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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的哀伤和眼泪,像毒药般日日啃蚀他坚定的心志,他知道,一旦失去她,只会换来更多的空虚。

他不想失去她,就算她真的有错,但他仍想包容她、原谅她,只要她愿真心改过,真心爱他,他不想再计较了。

「王妃呢?」图察尔甫下马,就向下人询问她的去向。

「王妃她回京城了。」下人诚实地答。

他一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妃回京了?谁下的决定?这段期间发生了何事?」

下人没敢吭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咄咄逼人的追问。「你竟胆敢隐瞒亲王?有没有搞清楚这里谁是主子?」

下人见到图察尔两道剑眉皱得死紧,怒气腾腾,马上吓得跪下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王爷,王妃……她小产了,身体很差,是长老大人们安排让王妃回娘家安心休养的。」

图察尔听了,顿时只觉得心重重一拧,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小产?恪纯她竟怀孕了?他夜夜与她同枕共眠都没留意,还误会她是妒忌塔真有孕,加上言语冲突才出手推塔真?!

该死,他真的该死,实在枉为亲王、枉为她的夫君。他怎能糊涂至此,误会了她?

他们那没出生的娃儿,肯定是因为她情绪不稳,身子不壮而流掉的,都是他间接害了她。他想,恪纯一定恨死他了。

图察尔眼波一转,突然想起擅自安排恪纯离去的长老们,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铁青着脸,下令道:「来人啊,叫长老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当长老们来到亲王帐内,看到居高临下的图察尔,一脸难得的肃穆和沉重。

他们都了解,图察尔此刻的愠­色­都是为了已被送走的恪纯。看来,他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在乎恪纯,完全不是他出征前对她的严苛模样。

「我记得我临走前说过,王妃的事等我回来后再作定夺,为何你们却擅作主张把她送回京?」他一反往常对长老们的礼遇态度,直接就质问起来。

「王妃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令我族未来的王室子孙不能出生,之前又陷害我族­妇­女,理当有罪……」

「长老德高望重,我一向尊敬你们,但那不代表你们可以越权­干­涉该由我所决定的事。」图察尔打断长老的话,眸光冷冷地扫视他们。「还是我这个当汗王的,原来是这么不值得信赖,凡事要由他人左右?」

「爷,不是这样的。」个­性­较为祥和的长老虽然不认同送恪纯回京的建议,但仍极力安抚发怒中的图察尔。「大家都只是关心王妃的身子,希望她在娘家安心休养。她身体一好,我们就会派人去接她回来的,是不是?」他转头去要另外两个长老应和。

其他两名长老则言不由衷地点头,内心却怀着鬼胎。

恪纯不会再回科尔沁部,她已经死在塔真的哥哥塔駜手中了。幸好他们赶快解决掉恪纯的事,否则让图察尔­干­涉的话,事情一定会变得很麻烦。

「最好是这样,否则长老们,请恕我无法容忍你们胆敢欺瞒亲王之罪。」假如这群人以为他不敢对长辈不敬,而试图挑战他的权威的话,那他必须说,他们的想法大错特错。

一整个下午,下人们都能从亲王帐内听见图察尔的怒吼,还有长老们的安抚声音,众人皆吓得不敢再接近亲王帐幕,以免受到怒火波及。

到最后,被「恐吓」的长老们都垂头丧气地走出亲王帐。

到了晚上,图察尔根本没心情吃饭。

「把饭菜放下,你们都下去。」

支走了所有下人,亲王帐内霎时变得清冷无比。空荡荡的帐内,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恪纯的倩影,不时在他心底浮现,扯得心口阵阵发疼。

他拿起酒壶,随着胸口的起伏,拚命往口里灌。

莫名的惆怅和哀伤在他心湖翻涌着,侵袭每一寸筋骨,淹没了每一缕思绪,心里满满的尽是她的笑、她的好,她水灵灵的美丽双眸,还有她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模样……

虽然长老们向他保证,已派了很多人手护送恪纯回京,也发誓之前的事都会告一段落,日后不再追究,待她养好身子回来蒙古,便诚心接纳她坐稳王妃宝座,可是……她毕竟已不在他身边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愿意这样任凭旁人安排离开,而不等他回来再作决定?莫非她真的对他死心,不想再留在他的身旁?

现下他没有心思去探讨这个问题,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派人联络上她。至少他要肯定她安全无恙,还要知道她的行踪。

等他见到她,定会好好的追问她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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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顶轿子被抬进了一间破庙内,某个得意洋洋的声音自轿中传出。

「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那位格格已被我们杀了。」娇柔的女声如此回应着轿中之人。「剩下的酬金呢?」

「拿去。」轿中人丢出一袋银子,娇弱声音的主人稳稳地接住了。「你们办事也挺俐落的。」

「仅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再度传出,轿子的纱帘被拉开,出现的赫然是汉装打扮的塔真。

为了亲眼证实她痛恨的恪纯已经身亡,她不惜装作伤心和体弱,对丈夫讹称要回厄鲁特部休养,实际却是秘密地跟兄长和族人们来到中原。

「你就是杀手?」塔真看向站在面前的女人,她是一个身着雪白衣衫、长发黑亮的女子,全身上下根本嗅不出有任何的杀气。

「不然呢?」女杀手用剑往地上的尸身重重地刺了几下。「还是你压根不信我的能力?」

「不,我相信。」塔真眼神闪躲,忽然不敢迎视女杀手投­射­而来的冷厉目光。

「恭喜夫人,夭折的小主人总算没有白费生命,您的眼中钉也被除掉了。」轿旁的婢女阿谀附和道。

这个主子也真是狠心,为了令她所痛恨的女人陷入千夫所指的困境,竟不惜服下打胎药,冒着生命危险,制造被推跌倒而小产的假象。

服侍这么一个连自己骨­肉­都能残害的人,她这个贴身丫头,以后办事得要更小心翼翼才行。

「去,看看是不是那个女人。」她吩咐婢女道。

婢女跑到了草堆前,仔细的看了尸身一眼,然后说道:「夫人,是王妃没错,她已经断气了。」

「恪纯,这回看你还要怎么跟我斗?」塔真得意地自轿内走出,望了依旧年轻貌美的恪纯尸体一眼,­阴­毒地笑起来,还忙不迭踹了尸体一脚。「假如让你继续留在固察尔身边,我定会让你们两人都没好日子过。」

「夫人,我们还是快回去禀告塔駜大人吧!」婢女向塔真提醒道。

「也对,哥哥应该也急着想知道,图察尔他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的消息,呵呵呵呵……」

塔真走回轿内,接着轿子被慢慢的抬出了庙宇。

她们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白衫长发的女杀手这才轻声地道:「格格,事情都解决了,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弄得一副灰头士脸的恪纯,这才从神像后缓缓走出来。

为了避开追杀,她不得不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换上破布旧衣。有谁相信一向娇贵的大清格格、蒙古王妃,竟会打扮成这种模样?

「椿姑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恪纯实在无以为报。」看到地上被易容和换上她衣服的女尸,恪纯便心有余悸起来。

假如不是这位椿姑娘心地仁慈、不忍杀她,反而出手相助,凭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在厄鲁特部这等­奸­人手中逃出生天?

「格格不用多礼,我也只是看不过眼,不忍心伤害手无寸铁的女子,才会出手救你,将计就计罢了。」椿姑娘淡淡地瞄了地上女尸一眼。「这女尸早就被跟我同门的杀手弃尸于此了,既然她跟你身材相当,我亦正巧懂一点易容之术,助你逃过一劫实在不算什么。」

恪纯感怀地望着她道:「虽然椿姑娘身为杀手,但跟真正心肠狠毒、用尽心机害人的人比较起来,你仍是一名善良的好人。」

「谢谢。」椿姑娘嫣然一笑后,裨­色­凝重地说:「格格,你听好,既然那些蒙古人以为你已经死了,那你就要维持已死的身分,直至回到熟悉的京城、找到庇护之所为止,否则你一路上都不会安全的。」

「我明白了。」恪纯受教地点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几经波折我仍能大难不死,我会更珍惜生命的。」

椿姑娘把预先备好的马,牵到恪纯身旁。

恪纯心惊胆颤的翻身上马,依然畏惧眼前未知的变化,她怯懦得不敢迈步。

「格格,你不必惊慌,一直向前走就是了。」

听到这句诸,恪纯忽然想到图察尔,他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唉,她为什么又想起了他?

这一刻,她的心里只该盘旋着一个念头——快跑。

她绝对不能被塔真的人抓回去,要不就算不被折磨至死,也会被恼羞成怒的塔真活活扒下一层皮来。

正打算纵马狂奔时,她想到一件事,于是勒转马首,从襟内掏出一块玉佩。

「椿姑娘,我们是生死之交,假如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必定相助。这是我的玉佩,给你留做纪念吧,如果在京城遇上困难的话,别忘了上恪王府去请求帮忙。」恪纯露齿微笑,坚持要对方收下。

椿姑娘知道此时若再推来推去,必会耽误时间,于是便收下来,回给恪纯一个感谢的笑容,然后大力拍打马儿的臀部。

马儿吃痛受惊,嘶叫一声后高高扬起前蹄腾了两下,便载着恪纯疾驰奔去。

「格格,一路小心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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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纯骑马赶了几天的路,长途跋涉不说,碰上较颠簸的山路或涉水之处,也不得不下马步行。

那夜她遭到绑架,根本没有任何的行装准备,脚上甚至只穿着在室内用的小绣花鞋,弄得她现在一双脚很快就磨出了水泡,痛楚难当,也间接拖慢了她回北京的路程。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这会儿在深山野林之处,她更认不出方向,不知哪边是小径,哪边是山崖。尽管如此,她还是拖着脚步蹒跚地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走不动了,靠在路边的一­祼­榕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面对这样的困境,恪纯感到孤独和茫然,有种被扔掉的感觉。她一脸尽是奔流的泪水,狠狠放声大哭。

图察尔!图察尔!我其实很挂念你的,你知道吗?如果你肯相信我,重新接受我,我真想回到你有力的怀抱里,让你宠爱一辈子——

正当她如此想着,突然间,不远处竟传来马蹄声。

「格格?是恪纯格格吗?」

她诧异地抬起头,才惊觉来者竟是她认得的人——四龙堡三当家尉迟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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