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清晨。
郊外一条略陡的林荫路上,一圈棕黑色栅栏围着一座精致的房舍。晨光中,深红色的砖瓦与随风起伏的碧绿田苗交相辉映,远处农场里脱粒机隆隆的声响与悦耳的雀鸣连成一片。
邮递员山姆骑着脚踏车吹着口哨滑下小陡坡,却一头撞在栅栏旁的法国大梧桐上。
“该死,真是该死!”他一边咒骂着,为再次犯下同样的失误感到十分丢脸,一边爬起来捡拾散落在地的信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帮他捡起了几封信。山姆接过信,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棕色的皮肤,黑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绺赭红,正是凯尔。
“先生,有我家的信吗?”凯尔微笑着问。
“是的。卡内里·勃朗特先生……卡内里……啊哈,在这儿!”山姆把信找出来递给他,“我说,你们为什么不把这该死的白桦砍掉?”
“这是法国梧桐,先生。”
“今年冬天会冷的,不管它是松树、橡树还是别的什么,还是把它劈了当柴烧吧,再不然也可以当作圣诞树。”
“我会告诉爸爸的。不过先生,”凯尔指着梧桐道,“我妈妈更喜欢用这棵树晒衣服。”
“几欧元一副的衣服架子,你们肯定买得起!”邮差扶起脚踏车,一瘸一拐地骑了上去。
男孩进了屋,把信放在餐桌上,噔噔噔地上了楼,一边推开一扇门,一边笑着说:“那个邮差又撞到树上了,于是对我说冬天会很冷,建议我们把它……”
“喂!凯尔!”帕西从桌前转过身来,“瞧你,电脑又被你搞坏啦!”
凯尔一愣,看了看桌上的电脑,果然显示器屏幕上一片杂乱的斑点。
“拜托,每次你一靠近电脑,它就变成这样,上一台就是因为你这可恶的特异功能才坏掉的!”
“吃饭了!”楼下厨房传来母亲吉妮的喊声。
“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一离开就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