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撑了把伞过来,是个年近三十的华贵妇人,她看了我一眼,问:“深更半夜的,躺在路中间干嘛?”
我痴痴的笑:“大妹子啊,长的不赖呀!你这深更半夜的开车又去哪?”我瞟了瞟司机,说:“跟这种邋遢东西,岂不污了自己的身份。”
“胡诌什么你?”司机怒不可揭,一脚飞来。我坐在地上打了个滚,他用力过大收不回去,仰翻在地,泥水四溅。那女人闪避不及,裙子上沾满了污渍,她一张脸唰的沉了下去,司机很是惊恐,慌忙跪在地上给她擦拭,那女人厌恶的甩了甩手,转身上车去了。我也看出了些端倪,捧腹大笑:“原来是只供人差遣的狗哇,狗仗人势——瞎神气!”他气冲冲的向我扑来,叫那女人喝了一声,忙屁颠屁颠的进了车里面。
我爬起身,一摇三晃的走到车旁边,冲那女人大声唱道:“大妹子啊你真漂亮,好象那树上的弯月亮……”癫狂的声音,寂寞的发着笑。
她扑哧一笑,摇下车窗,说:“你住哪?我送你一程。”
“我四海为家——”
“居无定所吧?”她笑的样子很甜,车里面昏暗的光线里倒有些像刘琪儿的笑容,迷人!她推开了车门,请我进去了,那司机一脸的不痛快,却没敢吱声。
下车的时候,她叫醒了我,我竟然睡着了,还是倒在她怀里睡的。她住的是一幢别墅,里面还真是金碧辉煌,琳琅满目。她亲自领我去了一间客房,临离开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她脸上露出的一抹笑意,邪气中穿Сhā善良,霸气里蕴涵温柔,娇媚却不猥琐,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我分不清了。意识里忽然想起了下车时倒在她怀里的一幕,是不是她刻意而为?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清凉的水洗净了身上的泥泞,却涤除不了那浑浊的记忆,让我惶惑。
我坐在写字桌前,看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万家灯火的气象和光芒皆黯然失色。阿亚她可能就坐在冰冷的床沿独自垂泪,她不会在意脚上的伤口,我开始怨恨自己的混帐,便很容易回忆起她对我的好和我对她的伤。还有刘琪儿,可怜又可爱的女人,甚至辣妹儿……
我想的太多,太深,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如同可怕幽冥一样驱逐了这深远的记忆和恼人的思维。她在敲门,我认定是那个让我惶惑的女人。打开门来,却让我意外,是一个女佣人,她礼貌的请我用夜宵,我回绝了。我又坐回了桌前,又看着窗外的雨,却没有想阿亚或刘琪儿,对面那棵树上停留着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好吵,好惨!天边真的就飘来彭羚的那首《囚鸟》: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记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它是一只没有被笼子囚禁的鸟,却比囚鸟更惨,它可以飞,而飞起就无异于走向死亡。它不受制于笼,可受制于雨,这或许就是刘琪儿解释的那有形又无形的围城。它,还是怕死的,我这么想。
“你在想些什么?”她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我背后。
一个走路没有声音的女人。她怎么进来的?我刚刚忘记锁门?我的记忆又浑浊了,就像她手里端着的两杯红的泛紫的葡萄酒,惶惑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想你啊!”她咯咯的笑开了,斜身坐在沙发椅的扶手上,一手从我肩膀上穿过,将一杯葡萄酒轻放到桌上。好个风骚的女人,躬伏着身子放酒的时候,两只Ru房紧紧的贴在我后背上,好软!我察觉出她没有戴纹胸,脑中不禁轰的炸了一下,下车的时候倒在她怀里那份坚挺结实还是记忆犹新的,现在却刻意的摘掉了纹胸。我没有动弹,那柔软的两只Ru房像两坨豆腐,稍一回击就有粉碎的危险,她却肆无忌惮,紧紧的抵住后还开始缓而有力的摩擦,想要嵌入我的身体。我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发骚啊!”她低头用嘴拨开了我长长的头发,咬住了我的耳垂,哼哼唧唧的说:“我美吗?”我淡淡的笑,说:“风韵犹存。”她身子一滑,倒在了我怀里,酡颜媚笑,凤眼微睁,轻启红唇,火红的舌头在两行贝齿间来回舔舐,如春风荡漾风骚之极。
“想要我吗?”她脖颈一仰,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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