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总编大着眼睛,说:“我杀人?我怎么会杀人?”他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匕首和盘子里一滩的血渍,还有阿亚手上新包扎的伤口,他无辜的眨着眼睛,小心的问阿亚:“我是不是有对你做过些什么?我是不是伤了你?”阿亚痛苦的别过了脸去。他意识到什么,紧张的叫道:“真是我弄伤的你?……”
我给他松了绑,他拼命的抓着我的胳膊追问,张柏兰跳上前来,喝道:“你装什么呀!大家亲眼见到的事你也敢装,私底下也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亚兰姐只是慌乱的捧着阿亚受伤的手,反复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副总编癫狂的抱着头,使劲的拍着,大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便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了。亚兰姐一脸痛苦的忙追了出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海浪忽然大声道。
大家都看着他,只有刘琪儿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海浪说:“吴副总编和亚兰姐肯定是中了东空摄念X的毒,我见姚贤就曾对人用过,后来听说这是老爷子从日本引进的一种专用来控制人大脑意识的药物。这种毒种入人体内后,不会出现什么中毒的迹象,一切都与常人无异,只是种毒的人会让中毒的人在某一时间段内完全失去自我意识,达到操控的目的。这个时间段会在每天的或是几天的甚至是几个月的同一时间出现,并且做的是同一件事,直到完成种毒人的目的为止,那时间段一过,便又会恢复常态,中毒的人是不知道在被操控的时间段里所发生的事的。”
我说:“上次在酒吧要杀我的人,在时间上和现在是可以吻合的,只是要真是吴副总编的话,他不一定有那样快捷的身手的。”
海浪‘哦’了一声,说:“这种东空摄念X,在发作的那个时刻是具有超强的可以激发出人的最大潜力作用的。”他顿了顿,又说:“我现在担心的是,可不可以从姚贤那得到解药?”张柏兰说:“现在也只有他知道基地和冰工厂的地点了。”
一家迪厅。
海浪领着我和辣妹儿在一间VIP房见到了黑道寿者姚贤,那个逼的我跳火车的家伙。我一直忘不了他。
他楞楞的坐在那,一动不动,黑道寿者的那份威风和老辣荡然无存,眼睛里的光都是黯然的,怅惘的,上眼皮不住的瞌着下眼皮,头发凌乱的简直像个沉疴缠身快死的老头儿了。他努力的微微撑开眼睛,露出那么细小的一条缝来,看着我们,两片嘴唇颤的厉害:“你们来晚了,真不好意思。”那一脸的惋惜,一脸的轻蔑。
张柏兰喝道:“快说,老爷子的基地和冰工厂在哪?”她说着就要上前去揪他。海狼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摇了摇头。我看了看这间房的四周,唯一的一扇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却不知道哪里飘来很重的血腥味。我顾不得再想这些了,问他:“你快给我解药,解那……东空摄念X的。”
姚贤嘴角挑了挑,又马上落了下去,像是一抹鄙夷的笑,然后一头栽了下去,栽趴在他面前的那张桌子上。我心里被他那抹鄙夷的笑所牵出来的愤怒在他栽倒的那一瞬间就像他身上的那份威风和老辣一样,荡然无存了。他的后心,Сhā着一把锥子一样长长的刀。血,就在他背上染了一塌糊涂,我又闻到了,这空气里弥漫的很重的血腥味,恶心的想吐。我一个转身,冲出门去了。
外面又吵的厉害,几个用粗铁链栓住的大音箱里面不停的放着同一种狂劲的摇滚,伴着声嘶力竭的叫着摇啊摇,场里面的所有男女就便跟着领舞台上和弹簧板上的那些妖艳的女人们疯狂的摇摆。我厌恶的拨开他们,在刚推开大门的时候,我一眼瞥见了厅角的一个男人,很小的眼睛里发出来精悍很敏锐的光的男人,是老鼠。我一阵激动,轻轻的关上了两开的玻璃大门,从墙边上挨了过去,老鼠的警觉性是极高的,他还是发现了我,一个闪身隐到人堆里去了。海浪和张柏兰正从那VIP房出来,我忙喊一声:“老鼠!”伸手往人堆里指去。海浪冲到后台,关了音乐和所有的霓虹灯,那些不停摇摆的男男女女停了下来,意犹未尽所引来的竟是一片哗然。我抄了吧台边的一根铁棍,平举横扫,将墙边上堆积的啤酒和几个酒柜的酒一路扫过去,砸了个稀巴烂。旁边冲过来几个看场子的打手,还未近我的身,海浪就举着个铁长凳拦住了他们。张柏兰跳到领舞台上,一手持了警员证,一手亮了枪,大声道:“警察办案,全都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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