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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我们不­干­!”那男人揭了头上的帽子就往地上扔,“电视里有很多报道都是讲老板克扣工钱的,你们不会也仗着财大气粗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吧,反正我们也没有签合同,你要是不给我们涨,我们就不­干­!”

“对,不­干­,不­干­了!”众人起哄。

“怎么回事?”一个冰凉的声音Сhā进来,嬴锦廷过来,冷眼看着那群闹事的人,他的身后跟着大哥,估计是他去找来的。

大哥一路上应该跟他说明了情况,此刻他这么一问不过是想压压他们的锐气,果然,他一出声,那帮人立刻噤了声。

过后,仍有不死心的叫嚷起来:“我们要求涨工资。”

我对他点了点头,他皱起了眉头:“你们确定要涨工资?”

“对!”他们异口同声。

“好!”嬴锦廷一口答应,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给我使了个眼­色­,后面的大哥上来递给他一叠纸张,他拿起对着那群村民道,“你们不是说没签合同吗,这里就有合同,盖得章不光是伊囩会的,还有嬴氏的,如果你们想,大可以在上面签字,签了以后,我可以给你们把工资涨到180。”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呼声,蓝眸往下一扫,一丝狠戾划过,紧抿的薄­唇­又启:“不过,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有人兴冲冲地问,似乎已经做好了答应的准备。

“条件就是,签了这份合同,你们要终身卖给伊囩会和嬴氏,只要是其中一方有工程,你们必须得上工,这个条件的代价是你们将放弃这里所有的果园和土地,也就是说,你们把土地的经营权无偿地捐给了我们。”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土地和果园。”

“你确定你一开工还有­精­力去管什么果园?况且五年前政府已经把这里卖给了伊囩会,你们目前种的果子,都是为以后的度假村服务而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冷冷地开口。

“啥叫为你们服务,难道以后我们种果子卖得钱还得给你们不成。”

真是群鼠目寸光的东西,有了度假村,还卖什么果子。

“果子是卖给游客的,钱是度假村收的,但你们会因此得到一批丰厚的报酬,成为度假村水果产业的承包者,各位请想清楚了,我们的理念主要是想营造一个天然,无污染的旅游环境,到时候你们的任何果蔬都会已高价卖出,利润肯定比现在好一倍,要当工人还是要当小老板,随你们便。”

“如果你们执意要涨,我也可以给你们涨到200,到时候,你们就等于签了卖身契了,一年四季都跟着工程队走。”

那帮人立刻犹豫起来,交头接耳着,我跟他彼此交换了下眼神,默契在那一刻产生。

“谢谢。”

“不用,只要以后少在我菜里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行了。”

闻言,我僵在原地抽动了下嘴角,看来那厮不是没有味觉,而是太会演戏了。

闹事事件告一段落,回去的时候我问他:“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些合同的?”

“川代小姐,这都是嬴总让我从我儿子的练习卷里抽出来的,幌子而已。”大哥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继而又有点心悸:“万一有人要上前来看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本就理亏,自然心虚,不会想来看的,而且也自知看不懂,会闹笑话,况且,拿在我手里的难道还会有假?”他回答,一副信誓旦旦的语气。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7

((这一刻,我觉得工作起来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看他刚才跟那帮人对峙的冷厉涅,我竟有一瞬看痴了,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竟成花痴了‰记住本站的网址:。

“不过,那也要拿在我手上才有用。”

嗯?我错愕々

他勾起­唇­角,难得痞痞地一笑:“到你地方,也许他们就蜂拥而上了。”

我不服气了,嚷道:“凭什么你行我就不行。”谀

“因为我是男的,而你是女的。”

­性­别歧视,可恶,又搞­性­别歧视,想想火大,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到底我初任伊囩会的会长,很多地方都没有他做的娴熟,他估计处理此等事件时我还在高中里埋头应付高考吧,今天要是他不来,我真的压不住那群人々

“人那,只要谈到钱就会理智全失,真是可怕的生物。”坐在饭桌上,我感慨。

“不一定,对有的人来说,钱不值一提。”他反驳我。

“那对你来说呢?”我有点安奈不住敲着锣,打着鼓的小心脏,想一探究竟。

“对我来说……”他抬手接过大姐递来的碗筷,“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我被他呛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大姐笑笑,接着眼神又开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形式在我们俩脸上打转,我见状,赶紧低头扒饭∧

大姐似乎铁了心要挖我私事,一边不停给我夹菜,一边问我:“川代小姐,你跟嬴总,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额,咳……咳咳……”含在嘴里的汤汁一个不慎呛在喉咙里,我猛咳,她立马替我拍着背,“怎么样,还好吧,怎么喝那么急?”

大姐,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在饭桌上谈论这种**问题的啊,会死人的。

“嘿嘿,嘿嘿。”她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随便问问啦,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强啊!

我无语,想去舀汤,又怕再次呛着,缩回了手。

嬴锦廷看了我一眼,递过来一碗剃好鱼刺的­肉­:“吃这个吧,免得英年早逝。”

大姐又偷笑了一下,连老实巴交的大哥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嘴角。

我环顾一下四周人的脸,很想有把他们的嘴都封上的心思。

丫的,真是住错了人家,见过八卦的,没见过那么八卦的。

小村里的日子宁静又安好,住了几天倒有点习惯了,离开的时候倒有点不舍得了。

但路总归是修好了,我们也总得回去,大姐似乎很眷恋我们,替我们包了一大堆咸鱼,梅­干­菜,蟹糊,让我们带回去。

嬴锦廷看了那堆东西皱了皱眉,我自然不客气地替他收下,到他地方扔了还不如给我吃。

“你们以后可要常来住啊,大姐欢迎你们。”

“会的,这里的工程还没结束,我们还会来的。”

“下次来了给你们腾个大点儿的房间,让你们住的舒坦。”我满头黑线,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倒是无所谓,难得和气得答应,我不过就几个晚上没睡好,多了个黑眼圈吗,大姐,你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一直到了村口,她还站在那里恋恋不舍地挥手,我忙扯着嗓子对她喊:“回去吧,还会来的。”

她点点头,依旧不动,我也不勉强,走过去开车门,耳边有车子驶过的声音,我回头,正赶上金霖那张焦急的脸。

“你没事吧?”他拉着我,左看看,又看看。

“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那天你电话打了一半就断了,我的,之后打了好几个都关机,才知道这里发生了泥石流,路坏了,车子又开不进来,我只好回去等消息,等了好几天,总算好了,就过来接你。”

嬴锦廷率先上车,驱车经过我们俩时,摇下车窗,蓝­色­的眸子转投到我们身上,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几天麻烦你照顾她了。”金霖冲他道,他面目表情地扫了我一眼,“应该的。”

长指一伸,捞起一旁的茶­色­墨镜,盖住大半张轮廓分明的脸,耳边驶过一阵风,他已远去。

“走吧。”金霖看着我进了车子,才绕到一边,启动自己的代步工具。

回了家,正赶上下班时间,小小和真珠都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听见开门的声音,真珠率先一步冲过来,学着金霖上下打量我,我拿手捏捏她粉­嫩­的脸颊:“行了,别看了,一块­肉­也没有少。”

“下次那么危险不要去了,害我的死了。”她说着将我推至沙发,小小递了杯茶给我,她倒没有像真珠那样,只是脸上红红的,也有点激动:“会长,您总算回来了?”

“你们不要弄得我去充军一样好不好,我只不过去了一个礼拜,又没有缺斤少两的。”

“你要真是缺斤少两了,你那宝贝妹妹估计得把我家掀了。”金霖端出事先做好的饭菜出来,真珠听了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是的姐姐好不好,那么大的风,还去山区,山区诶,很危险的好不好,况且这次是双台风,威力那么强,我怎么能放心。”

我笑着把她拉到桌旁:“给爸妈打电话了没,他们那怎么样?”我们这受了台风影响,日本(尼玛,真心不想用这两个字!)那边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打了,都还好。”真珠一摆手,吃的有点狼吞虎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那房子有多坚固,地震都震不倒何况台风,不是我歧视你们,中国的建筑当真不行。”

“在我这个设计师面前贬低中国的建筑,你这个小丫头还要不要吃饭了。”

真珠嘟了下嘴,回道:“本来就是,那个给我,我要。”她见金霖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眼红地想要。

“这里不是很多吗,没人给你抢。”

“我要你夹给我。”她跺了下脚,蛮横地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应,不满道,“你都给姐姐夹了为什么不给我夹,你偏心,在日本你就对姐姐比对我好,现在来了中国还是这样,你太偏心了。”

“扑哧”,我们都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金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不动声­色­的坐着,知她的­性­格也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小小单纯,夹了一块排骨放她碗里:“真珠小姐,我给你夹吧。”

真珠见了,立马抱着小小不放:“小小,还是你好,他们俩都不关心我,就你对我好,要不,你给我当女朋友吧,咱俩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轰动P市的G恋好不好?”

小小听了,苦着一张脸向我求救:“会长,原来G就是女人和女人啊。”

我被呛了一下,收起笑意,对真珠道:“别闹,好好吃饭,小小单纯,你别教坏她。”

金霖见状,把盆里的糖醋排骨都夹到她碗里,她才乖乖坐好,晚饭后,那两人回去,我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听小小给我汇报会里的情况。

“这么说华云婷驳得头筹咯?”我翻了下她拿回来的决赛作品问。

“嗯。”小小应道,瞬间眸子发光,“她真的好厉害啊,那么一篇枫树林竟让她画成那么有味道,听说那是P市最高学府X大的一景,会长,X大真有那么漂亮的景­色­吗?”

长指抚过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最后落在那双让人百看不厌的双手上,枫树林,她,邹亦,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我。

当年那一幕,竟然教她搬上了画作,难道她的心底还在眷恋着他?

“会长,您说华经理是不是喜欢这个男人啊?”小小似乎也想到了,替我问。

我摇了摇头:“不会,她不是放不下的人。”

小小狐疑地歪着脑袋,不解道:“会长,您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很了解她吗?”

我面­色­一僵,将画作重新递给她:“把这些收起来,明天放到画展去展览,记住,这副‘她恋他’要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哦。”她见我一副疲惫的样子,收了画作就走出了房间。

我的脑子里还残留徘徊着当年的一幕,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枫树林的那一幕,我想我不会那么嫉妒,不会在菲菲面前摆出一副怨­妇­的表情,也不会被她拉去游泳馆,我跟邹亦的关系更不会那么快就捅破。

华云婷,到底你想通过这副画说明什么?还是,你真的那么眷恋邹亦,那你现在和嬴锦廷,是不是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那么简单?

躺倒久违的床上,我才舒心下来,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8

((一回到会里,罗明和张宿就来看我,无非关心一下我被困在山区的事,问了几句度假村的情况‰使用访问本站。

“听说,因为那个温泉所以我们的规划要改?”罗明问。

“嗯。”我点头,“不过我已经研究过了,只在设计方面改动一下就行,但我还想加进去一点其他元素,比如说利用温泉打造一个温泉别墅区,这块费用来的比较高,专门招待一些商界或政界的­精­英。”悌

“这个想法不错,我立刻叫底下的人去把设计图改了。”

“诶,两位叔叔先等等。”我叫住那两个起身的人,“嬴总指名道姓要我亲自设计这个规划。”悌

他二人相视一眼,不解道:“亲自?这种事让设计部的去做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要你做?”

我一摊手:“估计他是想买个安心吧。”我胡扯着解释给他们听,他们似乎信了,恍然大悟一番后,脸上突然有点不自然起来,我知他们在想什么,便给他们吃了一粒定心丸,“你们不用的,他直说要我亲自设计,没说不能请人帮忙,我会联系‘盛世’集团在P市分公司的经理,让他帮我这个忙。”谀

“就是那个十多年前年前设计了‘中央公园’的天才设计师?”

“嗯。”

“可是……”

“二位就别的了,我会搞定的。”谀

让小小送了他们出去,我给金霖拨了个电话,估计最近要麻烦他了,还好身边还有这个设计天才在,不然,我真的会被设计案给折磨死。

刚放下电话,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小小拦不住,站在原地对我抱歉道:“会长,他……”

看清来人,我向她示意:“你先出去。”

欧烨磊丝神­色­有点紧张,将我拖出了办公椅,不管我怔愣的眸子,上下扫了我几眼后又恢复了平日的不羁:“竟然没被山洪冲走?”

“怎么,你很消我被冲走吗?”我将他踹到沙发边,他像个老太爷似的也在上面,对我挥了挥手:“过来。”

“­干­嘛?”我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点。

“让我抱抱,几天没见,怪想的。”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忍住欲将茶几上的水扑过去的冲动,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找我有事?”

他皱起好看的眉头,不悦道:“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是不会吃了我,你会雷死我。

“坐过来点,不然我就去抱外面那个小妞,上次抱她的感觉还不错,就是瘦了点,整个人一马平川。”他说完,狭长闪着光的眸子往我身上一扫,露出痞子般的笑容,“你比她好多了。”

混蛋,不愧是人渣,我握紧拳头,面­色­丝毫不改:“要说就在这里说,不说滚蛋。”

“哎呦,美人,还发火了了呀。”他­阴­阳怪气地调笑,见我真的­阴­下脸来,终于收起一副玩笑的样子,“上次来找你没找着,只要跟你说说你上次拜托我的事。”

那日在桃树林里我已听得很清楚,这会儿,听他说出来心里又像重新扎了根刺一样疼。

“事情就是这样子,她被调去了别的警局,我也没办法。”

“市对吗?”我问,眸子微眯。

“嗯。”他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忙道,“你该不会又要去拜托市警局的局长吧?”

我嗤笑一声,对他的话很不认同:“你觉得我认识吗?”

他一挑眉:“谅你也不认识。”

我在心底冷笑,不认识也不能说明没有办法,市是吗,嬴郁郁,先让你过段清闲的日子,等我处理好了设计案的事再来跟你算账。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她?”他一副好奇的样子,“人家又没招你惹你。”

“你怎么知道她没招我惹我?”

“就算她招你惹你了,人家都疯了,关在牢里,你好好的在这里当你的会长,吃香的喝辣的,还去折腾人家做什么?”

我不鸟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继续未完的事,他不依,屁颠屁颠地跟过来,趴在我面前,煞有介事地说:“我说,你人已经长得不美了,心肠怎么还那么坏啊!”

“我哪里不美了!”我吼道,吼完看他怔愣的脸­色­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现在这幅样子,顶多算清秀,根本谈不上美,这样想着我不禁没了刚才的士气,­干­脆不理他,低头做事。

他还不走,愣是在前面顶着我,N百炽光啊,亮堂堂的,打在你的脸上,你能舒服吗?

“你看够了没有?”我头也不抬的说。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抬头,看着他的目光由开始的戏谑,慢慢地变得认真,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你跟嬴总以前就认识?”他问,眼神在我脸上打转,似乎不肯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我只有故作镇定:“没有。”

“那你是看上他了?”他继续做进一步了解。

“欧烨磊!”我咬牙切齿。

“既不认识,也没有看上他?那是什么原因,上次在我家你不让我放那么多盐,怕是为了他吧,还有他好像知道你很能喝似的,再加上你千方百计要他老婆不好过,川代真颜,你真的很可疑。”

全中,我拿起一边作废的文件,毫不留情地敲在他的头上:

“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看太多电视剧了,竟想些有的没的。”

头部受到重创,还是不能使他打消疑虑,反而更加放肆起来,绕过桌子,跪在地上,又像那晚一样,环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肚子上,撒娇:“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能喜欢别的男人,你只能喜欢我。”

孩子气的霸道语句砸下,我黑了脸,欧烨磊童鞋,你到底是几岁啊?

“放手。”我恶狠狠道。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你就喜欢我一个人。”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底下传来,瞬间让我的脸又黑了一圈。

“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样?”

“会有人进来的。”我几乎是咬着牙跟他说话的,生怕一不小心冲口而出,让外面的人听到,然后冲进来,然后看见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进来就进来,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菜,我巴不得。”我嘴角抽动,那厮竟然还在我怀里扭动,把我好好的衬衫弄得七歪八扭的,还在想怎么把他掀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我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石化当中。

“会……会长。”小小见了这副场景惊得目瞪口呆,频频给我使眼­色­,我连忙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从椅子上起身。

“啊!靠!”那厮被我一推,一个不放,脑袋撞到了抽屉上,我哪有心思鸟他,外面一­干­人等大的目光足以让我立马买块豆腐撞死。

华云婷先是惊愕,然后目光黯淡,很难得的一副失意样。

嬴锦廷一脸暗沉,目光死死地盯着在我身上,我不明所以,他旁边的小小向我示意了一下,我低头,眸子圆睁,几乎下一秒,背过身去,理理身上的衣服,那个混蛋,刚才乱动,害我的纽扣开了,不上不下,刚好在胸口部位,我一低头,米­色­的文胸隐约透出一角。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迅速地打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我才讪讪的转身,那厮从后面站起来,一看来了人,才收敛了点。

“这么巧啊,是你们?”他问着,一手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搭上我的肩膀,我立刻感到前方有道犀利的视线扫过来,快要把我的肩膀­射­穿个洞。

一把把他的­鸡­爪挥下,吩咐小小:“泡茶。”

“不用了。”嬴锦廷冷冷地开口,小小立刻止住了脚步,犹豫地看着我,我给她使了个颜­色­,她径直向一旁的茶柜走去。

“我说不用了。”重重的话语砸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小小不敢动了,他的戾眸在我和欧烨磊身上来回扫了一遍,扯起一丝冷笑,“看来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坏了川代小姐的好事。”

心下一凛,我捏紧了拳头,下意识地解释:“不是,不是那样的,是……”

“川代小姐不用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关系你的私事,关于度假村的事以后再谈。”他说完,转身,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华云婷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忙跟上去,我顿时有种被人扇了一耳光的难堪。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9(必看,被刺激了)

( ((办公室里,衣衫凌乱,姿势暧昧,即便我们什么也没做,但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又有谁能知道我们是清白的‰使用访问本站。

“你可以滚了。”

“啊,我还想请你吃晚饭呢。”他撇了下嘴,不以为然。

“滚!”我憋着肚里的一口气,向他下逐客令,转身回到办公桌上,他愣了一下,脸­色­顿时­阴­了下来:“走就走,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路过小小身边的时候,又开始欠扁的戏笑,还不忘揩了她一下油,“小妞,你可不能像那个老女人一样,你可要想我啊。”悌

那厮走后,小小脸上的猪肝­色­褪去:“会长……”谀

我发了好一会儿呆,才问:“他们来做什么?”

“是嬴总想就规划案的事跟您探讨一下,他说他可以帮您一起完成,所以……”悌

我脑中被劈了道白光,推了办公桌一把,椅子向后划去,靠在落地钵窗上。

下面,是两个身影,一个挺拔,一起俏丽。

他绕到副驾驶座,细心地为她拉开车门,手自然地放在上头,似乎怕她的头会撞伤。

而她,对他甜甜一笑,即使我们之间有100米的距离,我依然能感受得到那抹笑容时多么的灿烂,多么的甜蜜。

手不自觉地抓紧一边的窗帘,直到耳边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和小小的呼唤声,我才发觉,窗帘竟已被我拉下,此时正破败地躺在地上∧

“找人换了它。”

“哦,好。”

她走后,金霖打电话来,邀我去他家吃饭,顺便讨论一下设计图的事,我怕我现在的这副嘴脸吓坏了他们,引得他们多疑,就以会里还有事推脱了。

打发小小先回去,我熄了灯,在昏暗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孤寂,才起身,拿了包出门。

外面的天­色­已大暗,我抬手,晚上20点40分,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转身去了车库,将车子驶出。

星芒道在P市次繁华地段,那里云集了各种各样的补课班,兴趣班,旅行社等。

大街上,见得最多的就是背着书包的孩子,他们白天去学效习,晚上就来这里的补课班补课,也有在琴行学习乐器,在声乐班学习唱歌的。

A区,大厦五楼的一间窗口里有昏暗的灯光流出,我抬头在底下张望了好久,心里怀着份激动,她,过得好不好。

“菲毛腿”跆拳道馆。

看见这几个名字的时候,我承认,僵硬了许久的脸部肌­肉­狠狠抽动了一下,之后又忍不住失笑,真是她的风格,也只有她才能取出这么个令人汗流浃背的名字。

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很静,屋里只在进门处开了灯。

我放缓步子,轻轻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前面是个大大的练习场地,各种道具,后面有两件屋子,一大一小。

大的那间立了许多衣柜,是更衣室。

小的那间布置的很简单,黄­色­格调,­嫩­黄的砂质窗帘,土黄的桌椅,还有一台橘黄的迷你型音响。

竹子做的藤椅上放着一件白­色­的T恤,我拿起来一看,是菲菲的尺寸,嘴角荡起一丝暖意,她应该常在这里喝咖啡,休憩,还给自己准备了间换洗的衣服。

将衣服原封不动的放回,我拿起D架上的D,一张纸翻过去,都是经典老歌。

那么活跃,那么灵气的一个人不爱不爱现在流行得紧的周杰伦,罗志祥,林俊杰,就稀罕张学友,罗文,邓丽君……

记得以前她经常在不爱听的课上塞上耳机,轻轻哼唱,周围的同学瞪她了,她就用十倍的威力瞪回去,别人都知道她的个­性­,自然不敢惹,但有好几次连老师都受不了了,直接点名道姓“请”她出去,她满不在乎地将文具收进包里,踢开椅子,揉揉俏丽的短发,一把拉起旁边的我,看也不看老师一眼就走了。

当时我还笑她怎么那么横,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那厮来了句:我把你放在眼里就好啦。

从此她做什么,我决定百分之一百的支持,而我要做什么,她也像自己的事一样,拍着胸脯对我说:包在我身上。

菲菲这个人,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义”字,能让她对我掏心掏肺的,我真的很幸运。

往日的记忆划开,我就禁不住荡开了嘴角的笑意,重新环顾一下四周,关了小屋里的灯,出了门,拉上门的时候想着她应该还会回来的,便没有锁门,和来时一样,离开。

菲菲,抱歉,现在还不是打扰你的时候,等一切落幕,我定会以原来的身份来见你。

我的步子很轻,没有“惊动”楼道里的声控灯,黑暗中,似乎有个身影跟我擦肩而过,有种熟悉感,扭头的瞬间,那人已拐入了黑暗中。

楼下,往日那间酒吧依然点着暗淡暧昧的灯光,舒缓的Neage背景音乐缓缓流淌,十年如一日,似乎从没变过。

很熟悉的感觉,相同的音乐,相同的旋律,相似的氛围……

记忆划开,似乎在华云婷的车子上也听过。

“小姐,要进来喝杯咖啡吗?”迎宾小姐见我迟迟徘徊在门外,热情地推开门征询我的意见。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我离开了那间咖啡屋。

走得远了,才停下,借着粗壮的柱子,看向店里的两人。

华云

婷坐在吧台上,头倚在身边的男人肩上,瀑布一样的长发铺陈在他高档的意大利手工西服上,像海藻般,绵软又魅惑。

­肉­­色­的丝袜里是双又长又匀称的腿,此时正交叠着,黑­色­的高跟鞋被她甩了一只在下面,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手里摇着高脚杯,高脚杯里却是不同于普通酒的­奶­白­色­,她的脸­色­有点红,不知是灯光的关系还是酒­精­的作用,双眼迷离,一直浅笑着,这样的美人任谁也无法抗拒。

她不知说了什么,嬴锦廷皱着眉头,伸出手,搭上她的肩,在上头轻拍了两下,她突然就哭了,无声的,眼泪就这么顺着美丽的脸庞滑下。

“嗒”!

我似乎能听到泪珠打在琉璃台面上的情景,他低了头,抽出一旁的纸巾,轻柔地替她拭去,刘海垂下,他的发绕着她的发,她的发缠着他的发……

那样的一幕,就这么毫无预备地滑入了我的眼,涩透了我的眸子,我能感觉眼眶发红,很红,眼底像有什么要流过,感觉转身,差点撞入一个健壮的胸膛。

“你。”开口的声音晦涩难听,我忙轻咳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你哭了?”欧烨磊哑着嗓子开口。

有吗,我迅速抹了下脸,果然,大概是刚才咳得时候咳出来的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岔开的话题他又绕了回来:“为什么哭?”眸子往我身后一瞥,有丝恼怒在眼底升起,“你当真喜欢他?”

我不语,绕过他,向车子走去,他一把按住我大开的门:“他有什么好,你非得喜欢他?”

“那他又有什么不好?”既然逃不过还不如直接面对他,毕竟他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不了解我的过去,不了解他的过去,不了解我们的过去的人。

“他有老婆的。”

“我知道,嬴郁郁嘛,在牢里,还疯了,我还让你给她换过牢房。”

“那你还……”

“你不懂。”我淡淡地飘一句,将视线拉远。

“我为什么不懂,川代真颜,你别老把我当孩子还不好?”放在车门上的手转而握上我的肩,慢慢收紧。

“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我不是,我已经24岁了。”

“抱歉,我今年32了。”我看向他,眸子平静无光,像看一位不懂事的小弟弟一样,他眼底的意思我懂,可我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初出社会的孩子对比他大的姐姐的那种依恋,那不是爱情,绝对不是,我进一步提醒他,“我大了你八年,整整八年。”

“我不在乎。”为了配合他的话,他孩子气的扬了下脖子,“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没把你当姐姐,就把你当一个女人看。”

“可我只把你当弟弟。”我直接泼了他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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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穷死了,求荷包……(这章适合配韩剧《幽灵》的主题曲,怀念的哭泣)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

( ((冰凉的­唇­瓣带着点怒气压在我的­唇­上,辗转在上头舔舐着,长指空出,捏上我的下颚,用了点力道,却不足以使人受伤‰使用访问本站。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懵了一下,一时之间忘了推开他。

似乎为了证明我的话有多措,他加重了力道,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々

四­唇­想贴,说不上有多恶心,但也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胡乱啃噬一通,等我反应过来,再推开他时,嘴巴已经肿的像根哈尔滨红肠似的。

我伸手抹了下嘴,看着他又陡然升起怒意的眸子,娇笑道:“怎么,第一次接吻?”谀

似乎被我说中了,他脸一红,气息开始不稳:“谁说我是第一次,我已经N次了。”

我对于他的这种急于辩解的迫切不置可否,推了他,去开车门,而他似乎还沉浸在初吻的纠结中,还没拉住我,我已经锁住了门々

将茶­色­的挡光钵放下,我看着他,学着他那副痞样的腔调说话:“小子,对我来说,你还太­嫩­了,你这么一个吻,老娘已经接过N次了,只能说,你的技术,次中极品。”

话完,他脸­色­大变,我一踩油门,擦着他的身子而去,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抿嘴一笑,收回视线的同时眸子又凝注。

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淡淡扫了酒吧门外的男人一眼,我突然一个急转弯,融入被路灯熏得暗黄的马路∧

晚上11点的马路空旷又寂静,私家车少得可怜,公交车在做着最后几趟的生意,只有绿皮,黄皮的出租车还在来回忙碌地拉客。

我的脑子里还在浮现着刚刚的一幕,华云婷在酒吧里哭,嬴锦廷拿着纸巾安慰她,欧烨磊在酒吧不远处吻我,嬴锦廷在酒吧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心里烦的像被缠上了N多的毛线,密密的,松松的,挠在里面,痒得紧,却又无法拿手去触碰,那种感受得到却触摸不到的烦躁感让我一时忽略了反光镜,等下车身震颤了下,耳边传来刺耳的划声时,我才发现我把人家的车子给糟趟。

“喂,你怎么开车的。”车上下来的是个项带金圈的壮汉,穿着短袖的唐装,满口黄牙,一身油水,要在上个世纪的旧上海,他这种装扮叫时髦,在现在,就叫做大老粗。

看那金圈不像是假的,看来还有点钱,刨去“穷”,“矮挫”的名号他是坐实了。

他态度恶劣,我也一肚子火,但基于本就是我不对,我也不好说什么,拨了电话就给保险公司打去,该赔的赔,该处理的处理,总之,我懒得跟他废话。

那暴发户似乎并不想那么简单放过我,在我放下电话后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靠过来:“怎么,打个电话就算了,老子这车可是昨天才买的。”

我迅速地往那车头一瞥,确实,新买的,还未上车牌,宝马523豪华款。

“那你想怎么样?”

“保险公司那份我要,修车费你要贴,另外还要补偿我新车损失费。”

我冷笑:“新车损失费?你说笑呢,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项费用,交通法是你定的吗,还能随便篡改?”

“什么都不用说了,等交警,等交警来了,你还是这个态度我要告你!”

我不鸟他,双手环胸靠在车身上,眯着眼看着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城市。

告我?我一个普通公民,又不是吃国家饭的,告我有什么用。

他还在那端“爹”“妈”的骂骂咧咧,我全当是犬吠了。

“怎么了?”银­色­的迈巴*赫上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怔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他怎么来了。

下意识朝他身后看来去,没有看到那个曼妙的身影。

“哼,刮了我的车还找了个帮手来。”暴发户在那端扬手,“找谁都不好使,我就要你赔。”

嬴锦廷皱着眉头看着我:“他要你赔什么?”

“新车损失费。”刚刚那幕还在我脑子里消散不去,我心中愤懑,自然对他没好生说话,他听出来了,脸上有点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你要多少?”他问暴发户,很淡漠的语气,这样一来暴发户倒像个无理取闹的无赖了,他直起身子,比了五个手指出来。

“五万?”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嬴锦廷会说那么多,吞吐着点了下头。

“你刚才是要五千吧?”我戳穿他,他见嬴锦廷都开口了,立马咬住不放:“就五万,你要是不赔一会儿交警来了,让交警来处理。”

“你确定交警会理会你这种无理的要求?哪条法律规定了肇事司机刮坏车主的新车还要赔偿新车损失费的,你TD竟扯淡。”

“你!”他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被我骂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叫嚣着要冲上来。

嬴锦廷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来,刷刷写上,修长的二指夹住,挡在他欲靠近的身前:“拿了钱赶紧走。”

到底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自己这么有钱了,竟然还­干­些坑人的勾当,他看了一眼嬴锦廷的豪车,眸子亮了下,伸手就要接过,我先他一步夺下支票,塞回到男人怀里:“为什么要给他,我只赔我该赔的,其他什么新车损失费,­精­神损失费的,统统见鬼去吧。”

“息事宁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钱能解决的

事情才是最简单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连钱也解决不了了,那才叫麻烦!”

“喂,你们两个到底商量完了没有,这钱到底给是不给。”

“给。”

“不给。”

我瞪他,他从我手里慢慢抽回那张支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好像是我的钱,川代小姐好像没有过问的权力。”

我被他“没权利”三个字刺得胸口一痛,道:“这是我造成的事故,嬴总好像也没有权利多管闲事。”

他沉默了,寒光打在我脸上,一阵心悸,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来了。

暴发户自然讨不到好,被交警批评了几句后讪讪地进了车里,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全当没看见。

当然我也少不了一顿批评,开了罚单,扣了分,还好车子没坏,能开,只是要去修修了,车身上那么深的一条划痕,如同在一块光滑的­肉­段上锯了几刀,丑陋无比。

车子开出去好几公里,我看向反光镜,那辆晃眼的车子还跟在我车后,许是酒吧里的那一幕真刺激到了我,又或者他刚刚拿钱打发人的样子我很不能认同,所以我下脚,狠狠踩了油门,车子飞驰而出。

他的车技好的惊人,似乎预感到我会加速,我冲出去的同时,他也踩了油门,不远不近,跟我的车保持着一点距离,却不落下,一直追随到住所门口。

将车子开进车库,我忽略靠在车边的人,掏了包里的钥匙就往里走,后面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拉扯了过去,身子撞进他硬朗的胸口,一阵疼痛。

混蛋,也没看他健身,身上怎么那么硬。

我挣脱了几下,挣脱不开,看着他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就一肚子火,态度开始变得恶劣起来:“嬴总大晚上不回去休息,竟然一路跟着我,我怎么不知道我魅力什么时候那么大了?”

“确实不小。”他顺着我的话说,“要不然也不会迷倒P市的欧局长,让他为了你在街上表演一场­精­彩的戏码。”

“哦?是吗,嬴总竟然也看到了,那真是太巧了,不好意思,我一向喜欢老牛吃­嫩­草,向来对20多岁的小伙子比较感兴趣,这会儿又个倒贴上来的自然不要白不要。”

我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他目光森冷,脸­色­暗沉,周身笼罩一层煞气。

我心里明白,他已经不认得我了,我不该发那么大火,可我就是无法说服我自己,明明只替她开了车门,明明只拍了几下她的肩,明明只是递了张纸巾给她,可在我眼里就像拿针刺在我眼睛上一样难受。

他的细心,他的关怀,他的柔情,只有我可以享受,凭什么那个女人能理所当然地得到。

明白过来,我竟然忍不住害怕起来,我怎么会那么可怕,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嫉妒心。

不断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华云婷,是当年来提醒你邹亦并不简单的华云婷,是那个跟你无冤无仇的华云婷,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嬴郁郁,你不应该怀着这么可怕的心思,可我就是控制不了,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自己宽心。

我离了他五年,而她陪了他五年,五年的空白怎么补,五年的时间那么漫长,我要怎么补才能填上被她占去的空白。

人,竟然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许是太过害怕,真的太害怕会失去他,在还没有再一次得到的情况下又失去了他,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真想告诉他,我回来不是为了伊囩会会长的位置,不是为了报那该死的仇,就想重新要回他而已。

人一惶恐,­唇­也开始不停地抖动,他伸出拇指抚上我颤抖的­唇­,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真喜欢那个小子?”嘴­唇­被他刻意地卦弄得生疼,本来就被欧烨磊那个混蛋啃得红肿,现在他一碰我就发疼,不由得抽了口气,手忍不住打向他的胸口,昏了脑子蹦了个“是”字。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2(必看,亲亲哦)

( ((寒光一闪,他将我挪开的头又按回来,扯着冷笑的­唇­猛地朝我压下,天地开始旋转,久违的木香流入口中,刚刚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平,所有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砰”的爆破,然后混入到夏夜闷热的空气中。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同样是吻,欧烨磊的让我不舒服,而他的,让我心里开始泛起粉­色­的泡泡,时隔五年,我竟然像第一次接吻似的,完全不得要领,咬紧牙关,不让他长驱而入,直到他在­唇­上摩擦地不耐烦了,低低地吼了句:“张嘴。”谀悌

我“啊”了一声,开了口,他顺势将舌头挤进,慢慢地吸吮着里面的汁液,将我的舌头卷入他口中,肆意蹂躏。

大掌放到我的腰间,收紧再收紧,直到彼此贴合。

我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火热的,原本就是夏季,身上贴着个热源,我开始浑身燥热起来,瘫软在他的怀里,舌头被他吮了一遍又一遍,口腔中的津液不断交换着,整张脸都像被火烧过一样。

一个吻而已,却让我连脚趾头都羞得红了起来,我缩了缩脚趾,人越发无力,只好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双手爬上他的脖子,环住,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无法反抗,只有迎合。

感受到我的热情,他扣紧我的后脑勺,抱着我旋了身,将我贴到车身上。

过分的紧贴使我们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突然想着待会儿要去很久不用的浴缸里撒上点艳俗的玫瑰,泡个花瓣澡,最好再放上一段抒情的音乐,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唇­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暂时放开了我,不满地嘟囔了句:“专心点。”继而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等我最后神智慢慢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屋里放着音乐,是我最喜欢的蓝调风格,幽幽的,绵长又酥软々

我摸摸嘴角,有点弯,我不介意将那弧度无限扩大,只是**的手指触到红肿的嘴­唇­时,我蹙了下眉。

很疼,进来脱衣照镜子时,我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了好久,红红的,分外妖艳,上面还有个齿印,那是他最后放开我时留下的,我不知道他咬我做什么,反正我当时是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替我拿了钥匙,开了门,说了句“进去吧”就离开了,我跑到楼上,盯着那辆车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似有预感般,将屋里的灯打开,再一次掀开窗帘,果然,他看了一会儿,马上就上车离开了。

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有点惊喜,又有点迷茫。

他,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弃了哭泣的华云婷追我到门口,就是为了亲我?

这个问题,我一个晚上都在想,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他的心思沉如水,岂是我能猜透的。

­干­脆不想,闭了灯,沉沉入睡。

梦里,幸福还在冒泡。

竟然梦到了我们一家子,我,他,还有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一家N口在草地上玩耍,那个草地,很熟悉,是万巷的那栋别墅里的。

小宝宝玩得疯了,小短腿不稳,跌在地上,­嫩­­嫩­的小手被草叶刮了一个小口子,哭声立刻传来。

他似乎比我还紧张,忙从地上起身,跑了过去,抱着粉­嫩­的娃娃柔声哄着,直到她抽噎着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他才笑着说“宝宝真乖”。

梦里,我也笑着,连带着梦醒后,嘴巴还是有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会长,会长?”小小又一次叫我,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无奈地看着我,“会长,您今天怎么了,第N次发呆了,有什么好事吗,说来我听听?”

作为一个上司,我觉得我对员工真是百分之一百的客气了,房子免费提供,还外加了伙食。

我见她眸子发亮,一副很八卦的样子,坏笑一声,将她吃到一半的盒饭夺了回来,不顾她在身后求饶叫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是不是又太闲了,画展的总结还没交给我呢,你是要我来替你写吗?”

“我去写,这就去写。”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胡乱擦了下嘴,手忙脚乱地推了门出去。

下午,嬴锦廷的助理打电话来说嬴总邀我过去商讨设计图的事,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温和女声,想着自从回来还没见过某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疑惑,韩琛去哪了?

下午三点半一过,我再次看了下时间,问走出来续杯的年轻助理:“不是说好了两点半吗,现在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总裁很忙,刚刚又接了几份合同,估计跟人商讨着呢,您听,这总裁室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您在等一等,总裁忙完了,我就来通知您。”

她走后,小小揉了揉发麻的脖子,叫道:“我好累哦。”

“让你坐着你还累,那别坐了,­干­脆站着好了。”

她闻言,立刻挺直了背脊,我知她是为中午的事揪心,无声地轻笑一下,看向那关着的大门。

嬴氏的门不像伊囩会的,采用磨砂的钵,它完全是厚实的实木,掩饰得一丝不苟,除了厚重感外什么也看不到。

电话铃又想起,我蹙眉。

十四个了,我像着了魔一样,竟然会去数铃声,一数就是一个小时。

白皙的手指第十四次放下办公

室的电话,小诺张大大的眼睛困惑地往旁边的总裁室一瞄。

总裁这是怎么了,从她们俩进来就一直让她打电话,每隔五分钟打一次,每次响三下再挂掉,一个小时,她什么事也没做,­干­打电话。

以目前的情形看,很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她嘟哝了下嘴,老板的心思不好随意揣度,揉了揉发麻的手,拨了今天的第十五个电话。

我听得那个电话声昏昏欲睡,学着小小靠在沙发上假寐,等我清醒过来时,助理小姐又一次出来,笑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川代小姐,我们总裁下去吃饭了,您要不也去吃点,再来。”

我一惊,看了一眼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小,问道:“吃饭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清楚,不一定,我也要下班了,您要是累的话进去等一会儿吧。”她指了指身后的总裁办公室,我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岂料坐的时间太长了,脚早已麻得不行,踉跄了一下,几乎要倒,小小总算醒了过来,和小诺助理一起扶住我。

“会长,我们还要不要等啊?”

“等,怎么不等,他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我咬牙切齿道,“小小,你先回去吧。”

“可是会长?”

我眼­色­一凛:“你晚饭是不是也不想吃了?”

她委屈地闭了嘴,跟着小诺乘了总裁专用电梯下去。

偌大的三十层,只仕我一人,心里有被人戏耍的不爽,闷闷地在接待室坐了一会儿,盯着那扇未关紧的大门看了一会儿,起身,朝里面走去。

进到里面,我的眸子还是亮了一下。

这里比我在伊囩会的办公室大了一倍,正前方是张褐­色­的真皮沙发,霸气地占着一方位置,沙发的右侧放着办公桌,两台电脑,台式,laptop,上面都画着个大大的Apple。

沙发的右边是休闲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吧台,上面的酒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TEQUIA,VDKA,RU,BRANDY……应有尽有,极尽奢华享受。

与之对比明显的是吧台旁的一个小书架,我不由得走过去,随手翻了几本,财经杂志只占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是国家地理,各国游记,大自然的奥秘什么的杂书。

胸口突然一悸,满满的酸意泛上来,手在其中一本人文地理杂志上摩挲了好久,舍不得放下。

这些都是我当年留在万巷的书,那时我才大学毕业,没多少钱,小令已不再需要我的资助,除了给父亲生活费外,我就用余下的钱买书。

身体早已不是我的了,心灵也空虚得要紧,我只能一次次往书店跑,每次回来都搬回一些书。

有次跟他撞了一下,书撒了一地,我弯腰去捡的时候,听到头顶传来嗤笑声。

我想在他眼里,我这些书定是索然无味的吧,不能挣到钱,只是靠着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两年,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将我的小书房装满,看着,满满几排书,我有莫大的成就感。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3

((离开的时候,他还说了句:“你离开后最好把他们都带走,不然我会忍不住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使用访问本站。”

这个书架容量有限,只放了一部分的书,那么另一部分,是不是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万巷的别墅里。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想起一道冷硬的声音,我一惊,手上的书不慎滑落,掉在地上,翻了开来,原本­干­净的页面上竟被人勾圈点画做了许多标记,甚至注了小字在旁边的空白处,墨黑的钢笔字迹,强劲有力,还未等我看清上面的字,一双大手已将它拾了起来々

“谁让你动的。”他冷冷地质问我,脸­色­很难看々

“是小诺叫我进来的。”我答非所问,一时有点尴尬,他盯着我瞧了一会儿,出声警告:“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能动,唯独这个书架,如果你再碰一下,嬴氏和伊囩会的合作就会取消,我说到做到。”

他砸下话,转身又去了那端的办公桌,我愣在原地,看着那排小小的书架发呆。

他是什么意思,给我特权动这里的所有东西,却不许我靠近书架一步,哪有那么矛盾的人。

我想生气的,想气他小气,大题小做,可这些书都是我自己的,我气都气不起来。就像喝了碗中药后,嘴里塞了颗糖般,半边是甜的,半边是苦的,甜苦交加,折磨得人食不知味∧谀

“我让你过来不是看你发呆的。”

他一声令下,我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双脚向他那端移动,靠近了,一张大大的设计图摊在桌子上。

“关于新的设计图,你有什么想法。”秉去脸上的怒意,他又开始变得面无表情,我也不好一直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指着原本打算建酒店的那块空地说:“这里是发现温泉的地方,而这儿,这儿。”我又往旁边指了指,“这些绿化空地就不要了,拿来建温泉会所,目前计划了三个方面的会所,风情温泉区、养生温泉区和动感温泉区,三个亚区的主题意向各不相同,但不是完全的隔离,之间相互融合。”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

“还有这里,项目基地以北的山谷,规划面积10282,用来建温泉别墅。

算是高端市场、政务接待规划的高档VIP温泉区,不对大众营业,以高端客户为目标,带有会员制­性­质,主要招待商界和政界的贵客。

这边正好地势高抬,坐南朝北,有良好的景观环境和景观朝向,方便贵宾修身养­性­。”

“打算建几栋?”

“两栋,标准达到接待国家领导人和省部级领导人的要求。

从安全考虑,两栋大别墅均设有独立院落,采用硬质隔离带与软质的绿化隔离带相结合方式,与其他别墅隔离。别墅内设计一个室内停车场。

其中也包含餐饮、接待和休闲功能的肚里服务中心,和一组高档的温泉泡池。以木汤、水疗池、药池等静态的养生温泉项目为主,产品内容与露天温泉区的康体温泉项目相近,主要差异体现在高档的温泉池区铺装和高标准的服务体系。

先形成一个温泉消费圈,把这一带激活了。

我算过了,除去已规划的项目,大概还有预留出2000亩的土地,可以作为度假村预留发展用地,可建设五星级度假酒店、旅游游乐项目等。”

我退下,似在卖关子,他权衡着等着我的下文,我狡黠的一笑:“另外还要一些项目以后再谈,我现在饿了。”

他错愣地抬起头,看着我一脸你不给我吃饭我就罢工的涅,蹙起眉头,却又无可奈何。

我学着欧烨磊那厮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给我管饭,他轻笑了一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报了几个菜名,全是我以前爱吃的。

我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就是她,还是他只是在潜意识里把我当成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即便我最后跟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她的影子,虽然那个“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依然会很不舒服。

楼下餐馆的效率很快,15分钟后,便有三菜一汤和饭后甜点放在了我面前。

白切­鸡­爪、醋溜带鱼、油爆虾、排骨炖白萝卜汤,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菠萝包。

美食当前我暂时放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狼吞虎咽的吃得不亦乐乎,看他一直盯着我,只道是他馋了,瞥了眼碗里所剩无几的菜,不舍得拿起最后一个菠萝包,问:“要不要?”

听出我话里的不情愿,他摇了摇头,我撇嘴,他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只好我自己来消灭。

吃饱喝足后,我也不收拾,赖在沙发上不动。

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整个办公室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固定住自己的脖子,余光向那端瞟去,见他低着头,一直瞅着下面的那张设计图纸,手上没什么动作,脑子似乎在高速地运转。

有种叫“心疼”的东西迅速划过我的心尖,造成左右心房止不住的颤动。

茶几被我一收拾,又像先前那般­干­净,我用他的君上银叶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收拾起茶叶的时候又想起楼下的总经理室似乎也有一罐一模一样的,又暗自不爽起来,纠结地随便给那茶叶袋扎了一下,就扔在那里。

走了两步又觉得刚才的行为

实在太孩子气了,又回去捣鼓了一会儿,转过身时,竟发现座位上的那人嘴角有抹很诡异的笑。

看设计图竟然还能摆出一副看笑话书和言情小说的闷***表情来,真让人匪夷所思。

我记得《时尚和健康》这本杂志上说,人不能喝太烫的东西,饮用过烫的茶会烫伤口腔和食道黏膜,造成礼,久而久之可能诱发口腔癌、食道癌。

尽管他一向习惯了喝滚烫的茶水,我还是等着那透明钵杯里的雾气渐渐散去了才拿去给他。

“喏,免费的。”

我刚走近,他就动了下手指,还来不及看清,笔记本上的屏幕已暗§手接过透明的钵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隆起眉头,饮了一口,吐出两个字:“重泡。”

放在桌上的手抖了一下,我白了他一眼:“大哥,我不是茶水妹。”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别跟我套近乎,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火气腾腾腾地从心底冒起,太阳­茓­的某根弦也突突跳动起来,我狠狠地道:“没那么熟你昨天还追到我家楼下亲我,有病吧。”

深邃的蓝眸难得闪过一丝促狭,轮廓分明的­唇­线微微翘起:“哦?原来你一直在想昨晚的事啊?”

这下换我错愕了,我盯着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燥热又从脚下横生,瞬间席卷,定了定神,不管会不会引起礼什么的,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杯子,瞪了他一眼:“想你个头。”

我一边重新拿出茶叶来泡,一边恶狠狠地咒骂这个自作多情孔雀开屏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不熟?

不熟还跟我在山区的床上躺了那么多天,不熟还抽风似的追来来个法式热吻,不熟还奴役我画图纸,真是无聊,真是无耻!

用茶水将上好的君上银叶冲开,转身的时候正看到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看着我,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心脏顿时漏跳了好几下。

丫的,川代真颜,你什么时候那么花痴了,五年前都没被他迷惑,现在人家什么也没做,只不过好好地坐在那里,你的心里就开始泛粉泡泡,你丫的头也太没用了吧。

不过,那家伙似乎和五年前有什么不一样了,笑容里多了一点霜的意味,好像看着人家出丑,闹笑话很开心似的,那种拿别人的糗事来娱乐自己的事以前的嬴锦廷是不屑于做的,就算是笑,也是那种不易察觉的轻笑,浅到我会以为他是面瘫。

越是靠近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我原本耳红脖子热的,突然想到有可能是华云婷改变了他,整个人顿时凉了下来,动作不由得粗鲁了一点。

“砰”的一声,透明的钵杯重重地被我搁置在他的办公桌上,一滴滚烫的开水就这么飞溅,落到他的手上。

他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我一内疚,伸出手替他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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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关于度假村的事全是我胡诌的,表太认真。如无特殊情况以后俺都是一到两更,想加更的童鞋举手拿荷包,花花,月票,长评砸我!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4

((火热从指间传来,我下意识地缩回,却被他扣住,纤细的左手被他放在手心里把玩‰使用访问本站。

手背是凉的,手心是热的,一时间,冷热交加,暧昧滋生,我没有意识地愣在原地,任凭自己的手在他掌中翻飞。

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研究了一会儿,那人还不罢休,长指抚上我的每根手指,从底部到指尖一一膜拜了遍,诡异得紧,我顿时就招架不住了々

“你……­干­什么?”

手上一空,他重新拿起设计图:“随便看看。”悌

我满头黑线,抽动了嘴角,大哥,你是有多好奇。

“继续刚才的话题。”他头也不抬地∧

我抬碗看了一下手表,21点30分了,竟然过了那么长时间。

等全部搞定,将设计图重新捋一遍,再将规划案改过来,已经快12点了,我张困倦的眼睛倚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旁边的男人还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奋斗,一会儿这台,一会儿那台,划弄着鼠标,一脸认真。

不是全部搞定了吗,他还在那­干­什么,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上面竟全是冷硬的线条,设计图上的画被搬到了上面。

我瞅着熟悉,但也有些不同,脑中一亮,看着那张全神贯注的脸:“你还会画设计图?”

他神­色­不改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安静的办公室里只听得见键盘鼠标击打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他没吱声,专注于屏幕上的设计图,下半夜一点半,等他全部搞定,一张完整的新设计图跃然屏幕的时候,我的眼睛酸的上下眼皮都快凑到一块儿去了。

“累了?”他问,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我不是看得很清,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目光朦胧中竟看见他一笑,高大的身躯从舒服地椅子上站起来,我一个不慎,鼻子撞到他的胸口,疼了一下,身子频频不稳,他扶住我,道:“去休息一会儿。”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他口中的“去”是去哪儿,直到被他带至里间的休息室,我才反应过来,神智清醒了一点。

“我还是回去吧。”我冲他说道。

他皱了下眉,好看的眉间又形成了个山丘:“太晚了,你又没有车,就在这休息吧。”

他说完,带了门出去。

我想着他的话有道理,我的车还在4S店维修,下午是小小开着公司的车载我来的,这会儿这么晚了,我要想回去,只有靠11路公交车了。

这么想着,困意又袭来,我半眯着眼睛爬上床,拉过白­色­的被子,嗅着上面好闻的味道,倒头就着。

白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我像往常一样,把原本就乱乱的头发揉得愈发凌乱,习惯­性­地往洗手间走去。

一拉开门,看到门外的一群人愣了下,瞬间呆若木­鸡­。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高层,均很年轻,他们统一围在总裁办公桌旁,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应该是想为什么总裁的休息室里会出来个打着呵欠,衣衫凌乱,头发像个疯子一样披散着的女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格兰”,而是嬴氏,我昨天睡在了他的休息室里。

心下一慌,一阵尴尬,忙掩了门。

合上的瞬间,我似乎看到被包围着的男人好看的蓝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冽与挣扎。

我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懊恼地想捶墙,怎么会那么没脑子,竟然以为外面是卫生间。

现在是怎么也出不去了,我­干­脆在这个屋子里转悠起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尽有,就是一个小型的卧室,转了几圈,发现最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面我理了理乱起八糟的头发,整理好身上皱吧的衣服,视线扫到流理台上时一怔。

两个杯子,一蓝一绿,并排放在那里,上面分别Сhā着只牙刷。

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两条毛巾,同样的颜­色­。

情不自禁地往里面的淋浴室走去,我扯了半开的浴帘,里面是两天条大大的浴巾和两件一黑一白的浴袍。

抖着手将浴帘还原到原来的位置,走到洗脸盆前,镜子里,是个女人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我抖着手,旋开水龙头,胡乱洗漱了下。

没有用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包括牙刷,包括毛巾……

再一次出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看了我我一眼,推了下办公桌上的一块黄油蛋糕和一杯新鲜豆浆:“吃掉。”

明明心里很难受,明明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可是当看到那只古铜­色­的长指伸过来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压下心底的不适接受了。

“好吃吗?”他问。

“很好吃。”我一口口往嘴里塞着,有点麻木,有点食不知味,但确实很好吃,也应该很好吃。

黄油蛋糕配鲜榨豆浆是我的最爱。

将最后一点美食消灭掉,我抬头,发现他还在看着我,我有点愣愣的,脑子发胀,竟看到他无奈地轻笑一声,手指伸过来,我后仰了脑袋,他眸光一凛,将我的头控制住,用手擦掉我嘴边留下的蛋糕屑。

­唇­边温温的,麻麻的,有点奇异。

看到我嘴边一如既往地­干­净,他才从一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擦了擦占了黄油的手指。

那么暧昧的动作,他做的那么自然

,似乎本就该这样,那一刻,我的心底是茫然复杂的,吃不透他在想什么。

“新的成本及利润算了吗?”暧昧过后,又进入正题,已是午后,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我。

“算了。”记忆中,他爱茶更胜于咖啡,没有必要,除非很困,他是不会碰咖啡这种不怎么健康的东西的。

虽然那人的脸上看不出疲倦,但从他饮咖啡的频率可以知晓他昨晚应该睡得并不好。

视线一转,看向沙发,也许他在那将就了一晚,这么想着,心里突然矛盾了起来。

他似乎在等着我回话,我轻了下嗓子,继续道:“根据估算,市场营销费、行政管理工资福利人事费用、营业成本费用、工程维护费、其它不可预见费、综合税费、预计整体经营管理营业费这些费用折合一下百分比后,每年的成本需要1771.2万元,每年的利润总额约1208.4万元,预计度假村总投资3771.8万元。”

“也就是说投资回收期大概在4年左右?”他算得极快。

“嗯,还包括了一年的建设期。”

他若有所思,又浏览了电脑上的设计图一眼,问:“你不觉得哪里有漏洞?”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一页页翻,我一页页看,盯得眼睛都酸了,最后他将页面定在第11页上,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忽略了排水系统。”

“不错。”他一脸严肃,“这么大的问题竟然现在才发现,你们伊囩会的那帮总设计师是吃­干­饭的吗,幸亏这个工程拖延了,不然,度假村一旦竣工,排水问题没有解决,损失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我深吸了口气,即便不悦,也只能认同。

以前没有“温泉度假”这个概念,排水自然给忽略了,如今加入了温泉这一元素,排水不解决,情况只会更糟。

“小洛,帮我叫设计部的经理上来。”

挂下电话才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

“总裁,卢经理来了。”

一个身形消瘦纤长的人影走了进来,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薄薄的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见了我略一点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面熟,似乎是刚刚议事的几个主管中的其中一个。

刚刚那几人震撼的反应一直烙印在我的脑子里回散不去,我见他面不改­色­,心里的尴尬也去了不少。

“总裁。”他不卑不亢地唤了一声,语气淡漠。

“这份设计图你拿去改了。”他把原来的那份递给他,“大致我已经敲定了,就差一个排水系统,一会儿给你发个邮件,你把排水系统给加了,另外改补的地方补上,改删的地上删掉,一个漏洞也不许差。”男人直接下达命令,他应了后离开,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没有谄媚,没有恭维,只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你看什么?”

“啊?”我被他一惊,才发现已经盯了那个出去的背影很久,看他眸子里笼上的不悦,道,“这个人倒奇怪,怎么一副疏离的样子?”

“他一向如此,对谁都这个态度。”

“你不恼。”我故意刺激他。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能力就行,我是用人又不是过日子,恼他做什么。”

他工作,我坐在他的沙发上,那人没说让我走,也没说不让我走,反正今天是周五,也没什么事,我­干­脆就杵在这儿了。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5(非礼不成反被非礼)

( ((迷迷糊糊的,就又靠着沙发睡了过去,等我再一次醒来发现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摸摸空空的肚子,觉得该做点什么填补一下我的五脏庙‰使用访问本站。

“去吃饭吧。”他见我醒来,揉揉酸痛的脖子,起身,拉了车钥匙,跟我一起步入电梯々

光滑锃亮的电梯门里投­射­着我们的影子,我情不自禁地朝那看去。

他站得很直,却不僵硬,拿着钥匙的右手自然地下垂,搭在西装裤一侧,不像其他男子般习惯Сhā着裤兜或者玩弄手里的钥匙串。

爱霜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一定能博得别人的好感,而像他那样,即便什么也不错,沉稳地站在那里,就是一坛醉人的陈年老酒,闻着香,别人就会忍不住回头。

所以,当我们在附近的餐馆坐下时,尽管已经坐到了里边的包厢,依然有许多服务员借故上菜多看他几眼々

一顿饭下来,即便我们两个很少对话也不觉得尴尬,实在是有太多服务员推门而入,茶水上了不下百次,我真的很想出声告诉那帮小姐,我们不是废柴,茶壶就在眼前,有手的都会倒。

那人的脸也已经黑得不能再黑,还好在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前就把这顿饭给解决了,不然,后果……

我扯着嘴角,看着身边的男人:“你以前是不是没有去那种小饭馆吃过饭?”谀

“饭一直是小诺在打理,要不然就是去‘西海’吃。”

“西海”是P市最大的酒店,距嬴氏较远,开个车也要半小时,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怎么说也得堵个一个钟头才能到,所以他才选择了附近的一个小饭店。

其实也不小了,外间有十几张桌子,里间有五个包厢,但比起‘西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钱人就是好,不是有人跟在后面作坯马就是每天进入高档酒店。

我撇嘴感叹的功夫车子已驶入了嬴氏的地下车库,我忙叫住他:“怎么不送我回去。”

“还有点事,没功夫送你,你先呆着,完工了就送你回去。”

嬴氏除了周一到周三,其它时间不会要求员工加班,但是由于里面的员工都是初出社会的青年才俊,对工作的热情颇高,老板没开口,每个人都自觉地留下来加班。

七点一过,嬴氏大厦的窗口开始点亮。

他一进办公室,早上那个一脸冷淡的设计部经理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改好的图纸。

他出去的时候,左耳边的蓝­色­耳钉被灯光投­射­,晃了下我的眼。

很漂亮的耳钉,没有过多的图案,却是亮的惊人,估计价值不菲。

蓝­色­代表忧郁,倒很符合他的身上的气质。

他出去后,嬴锦廷又开始工作,将已经改好的设计图又重头看了一遍,许是一夜未睡吧,还暑后几页的时候,他的眼皮也开始打架,我催他:“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帮你看吧。”

“你懂?”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看看还是没问题的。”设计方面的我虽不­精­通,但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也好奇翻过金霖的设计书,理论还是有一点的,再加上昨晚看着他在一边­操­作,感叹这门学问博大­精­深的同时也学到了不少,现在只是重复检查早已没什么问题。

“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你有不懂的随时叫我。”

我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子陷入真皮沙发中,占去了所有的位置。

许是真的很累了,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灯光打在他­精­致的脸上,亮亮的,衬得他的五官如神祗般优美。

我收回太过于放肆的目光,专注于手上的设计图,将电脑打开,跟上头的一一比对了一遍,一切吻合。

搞定的时候,我也累得够呛,居于高位真的不像旁人看起来的那么风光。

楼下的大街又陷入了深夜的寂静,我从三十楼往远眺望,每个大楼的窗口处都点着灯,眼睛一眯,似乎还能看见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闪动。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应该都在家里享受天伦了吧。

丈夫,妻子,孩子聚在一起,话话家常,诉诉衷肠,这才是最平凡的幸福。不知何时我才能拥有这种幸福,又或者说,这辈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享受到这种幸福。

拉上窗帘,整个办公室顿时像被隔离了一样,那种无人知晓的私密感使我可以放肆地打量他。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周投下一道深邃的­阴­影,冷冽霸气如他,在睡着的时候也安静得像个孩子。

手不自觉地抚上他光洁的额头,顺势而下,划过浓密的眉毛,顺着高挺­精­美的鼻梁来到那终年淡­色­的­唇­。

轻轻碰触一下就是一个电击,真软,就是有点削薄,不怎么爱笑,脸­唇­边的线条也因此变得冷冽。

许是这个被这个安谧的环境熏得有点头脑发胀,我竟伸手扯了下他的­唇­。

扯一下,看他一眼,再扯一下,心里捣鼓着,这么好看的嘴巴,笑笑多好。

就在我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指尖突然被一个温湿的物体裹住,我惊了一下,抬头,那双蓝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熠熠发光。

我尴尬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调戏睡美男被他逮个正着,想要脱身,手指还教他含在嘴里,湿热的舌头一点点划过,我的脸腾腾腾地冒着热气。

­干­

燥的手指仿佛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就着一个小指头投入泛着冷寂碧波的小湖里,冰凉过后就有一股燥热卷过,顺着指头蜿蜒向上,一点点掠过原本舒爽的皮肤,直到整个身子都开始发烫。

终于等他非礼完了,我也快虚脱了,抽了手指坐在一边。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以为是小孩子吃­棒­­棒­糖吗?

“忙完了?”他看了在一边纠结的我一眼,问。

“嗯。”我应得没有底气

“所以就过来非礼我了。”

他这么一说我反而镇定了下来,娇笑道:“不非礼白不非礼,一个大男人,非礼一下怎么了。”

“哦?”他好笑地看着我理所当然的样子,手指又开始把玩起我的手来,刚刚被他含过的手指还是湿乎乎的,现在变得越发灼热起来。

刚刚堆砌起来的士气又一点点瓦解,我掐着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冷静,虽然­干­了蠢事但也不能自乱了阵脚。

还在自我劝慰之余,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人被他扯得向下倾斜,跌入那人的怀里。

四目相对,暧昧无极限。

蓝眸缠着茶眸,茶眸跌入其中。

“怦怦怦”的心跳声隔着单薄的衣服传入耳中,我感到手心全是汗。

我稳了稳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口:“那个,我还是起来吧。”

“放心,压不坏的。”他说的风轻云淡,我却听出了一种痞气,心下一诧异,却也无法招架,他怎么也会有那么不正经的时候。

他抬了下身子,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个不察间,呼吸已经交融。

我一个气息不稳差点噎死,他拍了拍我的背,加重­唇­上的力道。

这是五年后他第二次吻我,与第一次想必,仿佛更加暧昧。

无论是从地方还是姿势,都透着浓浓的­奸­情意味。

我想推开他的,办公室里,公然***,即便是晚上,即便关着门,拉着窗,也有点怪怪的。

岂料我还未动手,他一个翻身,倒是严实地教他给压在了身下。

他笑得有点邪恶,我的脑子乱得可怕,呼吸也浓重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感觉身上有只大掌在肆意地游走。

我怕痒,他的手一窜入我的衣摆,我就缩成了一团,局促地呼吸着。

他退一下,低低地说了句:“真没用”,将手从衣下抽出来,改抚上我的脖颈。

我完全慌得不知所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非礼不成反被非礼。

浑浑噩噩地被他控制在怀里,我紧张地拉着他的衣服,把手里的汗渍都染在上面,暗灰的衬衫就这么被我给糟趟。

湿润的吻一路向下,划过优美的蝴蝶骨,没入高耸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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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我有点邪恶了,我的本意不想邪恶的,可是就是邪恶了,拍死!今天就一更,双休日两更到三更,不一定。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6

( ((他的眼底有火光乍现,烧的我理智全无,我抖着身子,感受着那薄­唇­将胸口的纽扣咬开,一颗又一颗,动作缓慢得要将人凌迟般,一点一点折磨着我‰使用访问本站。

火热的­唇­贴上去的瞬间,我的身子被狠狠劈了一下,我喘着气,拉着他的头发,无力地出声:“别……”悌

他没有理会,扣住我的手压在沙发上,继续忘我地舔舐。

脑子里频频闪现白光,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推开他的,这算什么,不清不楚地在办公室里暧昧,我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我的谁,两个只有生意上联系的人竟然滚到沙发上去了,往日那种不被人祝福,遭人白眼的关系让我一阵阵发凉∧

而情感又在一旁为我辩解着,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么矫情­干­什么,五年了,你都不想的吗?再说你回来不还是为了挽回他,身体上的接触能让感情升温,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它白白溜走岂不可惜。

正当我正处于天人交战的困顿迷帽期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我立马抽回凌乱地思绪来,还未坐起,门已教人打开。

助理小诺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人,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身上的男人回过头去,抬起布满***的脸,那一瞬,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啊,我竟有点不爽他动情的一面教人看了去々谀

到底是嬴锦廷的秘书,面­色­僵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冷静:“Jessica出事了。”

那句话就像个魔咒,钻入我的耳朵。

身上的力道陡然离去,我一脸惊愕地看着大步迈向她的男人,听见他沉着嗓子说:“怎么现在才来说。”

身形一闪,徒留下站在原地的小诺,她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全身力气似抽空般,我愣坐在还带着体温的沙发上,透过泛着森冷寒光的茶几,看着一脸苍白加狼狈的自己。

他就这么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前一秒还火热,在听到Jessica这个名字的时候周身的温度骤降。

几乎是急切的,我看到那扇沉重的大门被他狠狠一推,撞到外面的墙壁又弹回来,关门声震耳欲聋。

浴室里的一幕像雷电般瞬间又击进了我的脑海,我抓住真皮沙发将自己缩在里面。

我想不到有多少个夜晚,她也是在那个休息室里休息的,或者还有他。

她,和他……我真的不敢想。

我还愣在原地发怔的时候,门又被人敲响了,很轻的一下,似在试探,之后又是一下。

“川代小姐,总裁让我找人送您回去。”小诺又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执行他的命令。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我说话,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才松了真皮沙发。

“麻烦你了。”

被我抓过的地方深深地陷了一个坑进去,上面还有几丝划痕,仔细一瞅,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到了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放着几瓶啤酒,犹豫了一下,还是伸了手拿了一罐。

冰凉的液体灌下去的时候全身都通畅起来,兴致一高,又喝了几灌,扑通扑通灌下去,不知怎么的,原本酒力甚好的我竟有些发晕,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会长,您回来啦?”小小穿着睡衣,一脸惊讶地看着厨房里的我,“会长,您喝酒了?”

我晃了一下手,发现手上空无一物,才惊觉易拉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很清脆的一声,没有唤醒我,倒是吵醒了她。

“还早,你回去睡吧。”

“可是,会长……”

我摆了摆手,她张合了下嘴,看了我几眼,离开了。

“听说你昨晚喝了很多酒?”金霖拿了本杂志跟我一起坐在房里的沙发上。

我随意翻着手上的书,头也不抬地说:“你公然坐在我房间里,觉得合适吗?”

“臭丫头。”他拿书欲打我,被我轻巧地避开,“我们什么关系,在日本你也没少进我房间淘书。

他笑得温和,思绪就这么被拉到了在日本的那段日子。

我无事的时候,喜欢到他的房里搜书。

他的屋子朝南,阳光很足,我舒服地赖在那不走,一坐就是一下午。

不用工作的时候,他也来,两个人一人一杯茶,坐在榻榻米的两端,一人手执一本书,谁也不开口,任谁也不会觉得尴尬。

那种日子,简单而又宁静,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最想要的。

可是,我想一起分享的人现在却在另一个女人身边,而能跟我分享的人此时在我对面,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人。

“你跟他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什么事也没有。”

他斜着身子看着我,温润的眸子似乎能直达我心底:“设计图的事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完成了。”

“他帮你的?”

我默认。

他低叹一声:“我不知道让你回来到底是对是错,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酗酒的,你昨天喝了那么多,必定跟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什么事都好,别糟淘己的身子,你三十二了,不是五年前了,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愣了一下,视线一直汪在一页上不动:“我会的。”

“昨天,他

去医院了。”他说。

“是吗?”我淡淡地问,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他解释:“估计是Jessica病了吧,我有朋友在嬴氏工作,看见了他,跟我说了起来,上司体恤下属而已,你别想太多。”

上司体恤下属?

我在心底冷笑,他什么时候那么有仁爱­精­神了,体恤别人这种事,我熟悉那个的嬴锦廷从来就不会。

心底漫过一丝苦涩,还是分开太久,他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

“你有没有想过放弃?”他问,很小心翼翼,生怕触痛我。

“放弃什么,放弃他吗?”我放下手里的书,突然很想跟他认真谈一谈。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尝试放弃他选择你?”

我知道我的话有点过了,那语气像在抬高嬴锦廷贬低他一样。

他的脸上现过一丝心痛,我深吸口气又说:“我不是说你不好,金霖。”

他看着我,等着我下文。

“这么多年了,我们以朋友的身份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你又何必旧事重提。”

“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只是时间而已。”他将脸投向窗外,淡淡道。

我心里宽慰了一点,他不似邹亦那么偏执。

邹亦认定时间都无法改变他对我的感情,这一度让我不知所措,而金霖,他至少愿意一试。

“其实……那天在酒吧,不是我第一次认识你。”

我握茶杯的手被他震得晃了一下,吃惊地看着他。

“我在亦哥跟你认识后见过你。”他说,眉心渐渐舒缓,俊秀的脸上浮出一丝柔情来,“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跟他交往,我从国外回来度假,顺便参与‘中央公园’最后落定的工作。

我去X大看亦哥,我看他盯着一个女孩子的背影笑着,很温暖,很阳光的感觉,那时我就觉得他变了。

邹亦虽是我的表哥,但我从小和大哥生活在国外,他则一直在国内,我们鲜有往来,但也清楚,他表面上清润如玉,实际上心里藏得事太多。

所以那天看到他发自肺腑的笑时我真的有点惊讶,于是我就找人调查了你,当然我没有恶意,亦哥知道后找到了我,他有点生气,倒不是由于我的行为冒犯了你,而是一种心爱的东西被人窥探的怒意,那时我就明白,他动心了。

很难得,我们都以为舅妈走后他就不会再有感情了,想不到他还会动心,于是我跟大哥请了假,打算在P市多呆几天。

那段日子,我看着你们一点点地由好感到相爱,我看着他的慢慢改变,由衷的开心,同时我又很痛苦,因为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了你,只是碍于他,我不能在你面前出现,不能让你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

后来你们分开了,亦哥出了国,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很久,说了句‘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长长的,带着水,很美’。

我听了心很痛,我以为你们只是闹闹别扭,原来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然后,P市的公司需要人坐镇,我就向总公司申请调过来,在酒吧看到你,我很惊讶,你竟然那么会喝酒,也很心痛,你是不是因为他,才变了,可是有一样没变,你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地我想忘了亦哥从而追求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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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换了编辑,俺很迷茫,新文不知何去何从。。。。。。。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7

( ((他的可是没有说下去,我明白,因为那时我已经和嬴锦廷在一起了‰使用访问本站。

原来他每次看我时流露出的那种眷恋的感觉,还有那次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抱着我痛苦地呢喃不是没有原因的。

川代真颜,你欠的债似乎挺多呢,而且还是还不清的情债々

邹亦也好,金霖也好,甚至还有现在的欧烨磊,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怎么也无法回应々

真的消我爱的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我将不会痛苦,不会像现在那么挣扎,可是老天不让我如愿,偏偏让我对那个男人恋恋不忘。

这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

空气中最后一丝伤感被突然进来的真珠给驱散了,她跑过来,一ρi股坐在我们中间,盯着我们瞅了半天:“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恢复过来,一笑:“在聊你。”谀

“我?”她瞪大眼睛看向金霖,他也笑,“对,在聊你。”

真珠脸一红,竟不好意思起来:“你是不是将我把你家厨房烧了的事告诉了姐姐?”

闻言,我一愣,看向金霖,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忍着即将冲口而出地大笑安慰她:“没事,没事啊,厨艺不好改天姐姐教你。”

她讪讪一笑,转而对金霖道:“你先出去,我要跟姐姐说说话。”

金霖狐疑地看她一眼,顺从地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看不见了,真珠还在探头探脑地张望。

我轻弹了下她的脑瓜:“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见她嘟着粉­嫩­的­唇­,我失笑,“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得瞒着他。”

她嘿嘿一笑,俏皮可爱:“没有啦,就是想让你陪我去报名而已。”

“那个跆拳道馆?”

她点了下头,一脸憧憬。

“­干­嘛还背着他,你先前不是怕他忙,如今人家空了,你还不利用利用?”

“不要,那家老板是个花美男哦,我正在画一本B漫画,瞅着他像我的二号男主角,就是那个万年受啦,为了就地取材,我特意去报的名。”

我抽动着嘴角,满头黑线地看着满口胡言乱语的某人,不禁为那位可怜的男子捏了把汗。

将车子取来后,我根据地名来到了一栋大楼下,早在真珠报了“星芒道”三个字时我心里就有预感,现在看着熟悉的建筑物,我更是明白。

既然来了也好,即便面目全变,看看她还是好的。

只是这里的老板不应该是菲菲吗,何时变成男的了……

“就是这里,在这栋大厦的五楼。”她见我不动,解了我的安全带催促,“快点啊姐姐,周六他们很早关门的啦。”

“两位小姐是要来学跆拳道吗?”一位穿着便装的女人走出来,拿了一个小册子给我们,“你们看看,这是我们的课程和价钱,喜欢的话,可以先报名,我们会立刻安排你们入学的。”

真珠将宣传侧匆匆扫了一遍,又往里瞄了一圈:“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呢?”

那女子惊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点名道姓要负责人:“负责人在里面的休息室。”

“带我去见他。”

“这个。”她为难地看着真珠,“不太好吧。”

“真珠别任­性­。”我出声,拉了她一下。

“我要你们负责人给我亲自报名。”她甩了下可爱的短发,一脸坚定。

“我们这里没有先例,如果您要报名的话,我可以……”

“我就要他。”真珠打断她的话。

我见劝不动她只好向人家要求道:“这样吧,你去问问你们负责人,看他是不是愿意,不行的话,我们就在这报了。”我自知那厮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才让那女子去通报,只有被直接拒绝了,她才会死心。

看着那个俏丽的身影颇显无奈地走了进去,我点了下她光洁的脑门:“你呀,竟想些难为人家的事。”

她吐了吐舌头,来回踱着步。

不一会儿,那位小姐就走了出来:“不好意思,我们负责人不接待客人。”

真珠一听,小姐脾气一发,推开她,冲了进去,我拉都拉不住,只好­干­笑着:“不要意思啊……真珠。”我还是低估了那厮。

屋里的那人见突然闯进来两个人,不悦地抬头,熟悉的白皙脸庞顿时夺去我所有的呼吸。

我应该想到的,这里的男人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我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菲菲呢,菲菲在哪?

“哇塞,终于近距离接触了,你长得好像花美男哦!”真珠不客气地一ρi股坐下,盯着人家左右猛瞧。

“你们是?”他漆黑无光的眸子在我们两个身上打着转,转过我身上的时候多汪了一会儿,又看向面前一脸花痴的女人,“你们就是那两个要来报名的?”

“报名是假的啦,最终的目的是想来看你。”真珠兴奋地说道,“想跟你来个零距离接触。”

“零距离接触?”他一脸不解。

真珠嘿嘿一笑,我顿时为她捏了把汗。

“因为我看你长得那么白,想把你画进我的漫画里去当我的主人公。”

幸亏她没把“万年受”这三个字说出来,不然按齐濬的脾气,估计早就跳出来了。

“哦?是吗?”他淡淡地问了一句,直接下逐客令,“恐怕

要让你失望了,我没兴趣当你的模特。”

我诧异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齐濬,有点不相信这是昔日那个爱笑爱闹,老被菲菲桥鼻子走的阳光美少年。

要说五年后再见的人里面,属他的变化最大了。

他的皮肤原本就白,现在更是透着一股苍凉的美,头发较之前长了,没过了肩部,用一个小皮筋在一侧扎了个鸠,白T恤下的身子单薄的得可怕,消瘦的手指骨骼突兀地鼓起,让人觉得似用了很多力,其实是瘦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

他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长指轻轻摩擦着一张唱片。

暗淡的眸光终于现出一丝温情来,那仿佛已成了他的情人。

我不禁想着,菲菲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变得那么憔悴。

真珠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没吃过什么苦,后来我和金霖去了日本,她每每惹祸却总有我们替她收尾,几乎可以说她没有受过一丝白眼,没有尝过人情冷的一面,如今被一心想见到的人一口回绝,面子上自认有点挂不住。

“我不管,你一定当我的模特,这本漫画是我的处*女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似没听见般,继续爱抚着手中的唱片,那种不言不语把自己封闭在自我世界里的孤寂感和满足感让我心惊,心底突然燃起一丝不安。

我上前,把她从位置上拉起来,呵斥她:“真珠,别闹,人家不想就别勉强。”转而又向他道歉,“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见我眸子染了丝怒气,真珠撇了下嘴,不情愿地挪到着脚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人家看他像嘛,想给他画个漫画,那么美的爱情,少了个主角,多可惜。”

“你还说!”我瞪她。

“等一下。”他突然出声叫住我们,真珠惊喜地回头:“你肯答应了?”

他没回答,只是问:“漫画的内容是什么?”

尽管不情愿,真珠还是将B漫画改成了正常的男女漫画,应齐濬的要求,日式恋爱风,女主角要由他来敲定,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我猜应该是菲菲没错。

因为他在说女主角几个字时眼睛里闪着的光竟比外面的阳光还要亮。

这样一来,也许我还能经常见到菲菲,心里不由得轻松起来,暗自鄙视自己又想太多了·头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的某人,甚是感激。

有时候,她也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自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嬴锦廷,跟嬴氏方面的合作已基本敲定,不需要我再亲自出面,余下的细节我都吩咐小小和底下的人去做。

想来也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了,听小小说他很忙,一日三餐都在办公室里解决。

她安慰自己还好与她做工作接洽的不是他本人,不然她又要像那天一样被冷落在门口不理不问好几个小时。

去的次数多了,小小倒和高级助理小洛熟稔了起来,听她说之前的那个助理韩琛因为工作出­色­被嬴锦廷调去了美国的分公司做总经理,还有Jessica已经有很多天未在公司露面了,据说是身体不好,具体原因小洛也不知道,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8

((我一边听着她讲话一边暗自诧异,韩琛的能力一向出­色­,为什么他以前不调走他,况且美国的分公司一直都有总经理,也不差他一个‰记住本站的网址:—念又一想,也许只是普通的人员调动吧,每个公司都会有的。

看不到他,我只能借着别人的口一点点地了解他最近的情况,想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机会都在办公室里度过,想着他忙得连家也回不了只能躺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千沟万壑的心脏表面,穿针引线般的缝合进了心疼々

“还有啊,会长,嬴氏里的女员工好多都暗恋嬴总呢,要不是嬴总下令无关人士不得随便出入30层,每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踏破楼梯只为了看他一眼!”我笑笑,没吱声,她也许觉得这不足以吸引我,­干­脆坐下,搬了把椅子在我对面,“上次和小诺在员工餐厅吃饭,周围的人都在谈论他们总裁,男的谈论他有多厉害,女的就是聊聊八卦了,一顿饭下来,耳边都是他的八卦,嘿嘿,我也听到了好几个劲爆的哦!”

为了配合一脸期待的她,我退笔,收到我的眼神,她大受鼓舞:“听说嬴总的太太在牢里,好像还疯了,据说当年还是他亲自送她进去的,因为五年前他太太放火烧了‘悼红轩’,伤了不少人±,会长,就是我们旗下的那个‘悼红轩’,你应该不知道,前任邹会长在的时候很有名的。”谀谀

拿着笔的手僵硬了一下:“哦?”

“后来出事后,那个‘悼红轩’就被嬴氏买了下来,也不装修,当年烧的那么惨,现在还是一片黑乎乎的,嬴总下令不让人修,就在那放着,虽然很影响美观,但他说了不让修,政府高官还不都给他面子。”

“为什么不修?”‘悼红轩’是我一直不敢去的地方,我没忘,却不敢去,深怕牵动心底最痛苦的回忆,现在听她道来,忍不住问出声来。

“因为那烧死人了,听小洛说当年遇害的有三个人,一个就是我们的邹会长,哎。”说到这里她低叹了一声,似替他惋惜,“还有两具尸体没找到,有人说烧成了灰烬,还有人说那两人脱险了,总之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这么消失了,其中一个女的还是嬴总当年包养的情人……”悌

“啪嗒”,一只完好的钢笔就这么被我折断,用得力大了,手上青筋暴起,笔尖划破手心,鲜血一滴滴地流下来。

“天呐,会长!”小小一声惊呼,拿了一旁的纸巾替我把血拭去,“会长,去冲一冲,冲一冲冷水会好点。”

“没事。”我抽回后,将钢笔扔进垃圾桶:“明天再去给我买一支,换个样子。”

“哦!”她见我脸­色­不好,不再废话,拉开椅子,起身就离开了。

天气开始转凉,八月过去,九月也走了一半。

还是不由得想起他,想着他在­干­什么,想着他会不会多加件衣服。

但以他的体质,这个天气估计还是可以用短袖抵挡的,大冬天的,他都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最多加一件开司米,然后大衣随意地一套就好了,悲衣裤对他来说根本用不着。

这么想着,竟真让我遇到了。

Parker柜台前,他低着头,一支支地看着。

他是极爱笔的,他的笔不怎么容易坏,坏了以后绝不用同一种样式。

他说看见了会想起以前的那支,既然已经无法得了,就要重换一支。

我却知道,他是个极恋旧的人。

小小有事被我派了出去,我只能自己来挑笔。

营业员热情地迎上来时,我已经在背后盯着他看一段时间了。

“这么巧。”他听见声音,转过身来,果然还是一身夏天的装扮,Prada的短袖衬衫搭深­色­西装裤,胸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了几粒,配着同款的暗­色­皮带,纯粹的意大利风情,糅杂了欧洲与北非的­精­髓,重轮廓,重材质,却也摒弃了欧洲人的成熟与腐朽,不失风度。

“我的钢笔坏了。”言下之意是我也是来买笔的,伸手指向钵柜里的一只纯银­色­钢笔,“麻烦把这支拿来给我看看。”

嬴锦廷的视线扫过我还未痊愈的手心,眸光一沉:“手怎么了?”

“哦,不小心划了一下。”我翻掌,拿手臂示人。

“二位真是很有缘,这位小姐您选的笔和这位先生选的笔是情侣笔,刚好是一对,恰逢中秋节,你们除了能获赠本店的情侣茶杯外还能一人领到一盒月饼。”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淡漠不予理会的样子有点尴尬,刚想说不用了,却突然听他问:“什么口味的月饼?”

“什么口味的都有,豆沙,香草,巧克力,椰蓉,曲奇,优格,蛋黄……”

售货员小姐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还未完,就被他打断:“要两盒蛋黄的。”

心下一跳,听售货员道:“都要蛋黄的吗,您可以试试别的口味……”

“就要蛋黄的。”

“好的,您稍等。”

两只Parker钢笔,一黑一银被分别放在两个黑­色­的长型盒子里,我拿了属于我的那个,放进包里。

“陪我走走。”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说。

我诧异地看着他,秋风将他垂下来的发丝吹得有点乱,竟一时忘了说话,直到他笑着拂去我头上的落叶,我才吐了个“好”字。

傍晚的天气比白天更凉了,虽是

南部的城市,受亚热带气候的影响,初秋并不是很冷,但到了海边,海边一吹,我还是有了点凉意。

身边的人笔挺地站着,拿着香烟的手在夕阳的投­射­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把上面服帖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

我看着底下滔滔的海水不断涌来,退去,接着又一步更凶猛地袭来打在岸边的堤上,溅起无数浪花,拍击的过程中,往日的场景又一次浮现。

再站在这里,当年被他推下去的恐惧感已消失殆尽,留到今天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感叹时光亦迁,转眼已物是人非,再回头看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如果当初不是我的一意孤行,自作聪明,一味地听信那个女人的话,断然不会留下那么多悲剧,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过去的自己在挣扎,在纠结,已无力去改变。

他在一边抽烟,周身弥漫的陌生感和空虚感晃疼了我的眼。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记得他被警察“请”去谈话时侧头看我的那个眼神,幽深的蓝眸下那股隐藏得极深的恨意和失望将我的心房击得粉碎。

如果说邹亦的死给我带来的是无法泯灭的痛症,那么他的眼神却如同把我们的感情判了死刑一样,我仿佛听见他在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不信任、难堪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

胸口一疼,我出声:“给我一支。”他口里的烟雾突然淡了一下,就像刻意被人压抑了一般,没有全部喷发出来,接着是很浓的一股烟圈儿,朦胧中,一支古铜­色­的大掌伸过来。

我熟练地掏出包里的火柴,无视于他手上的打火机,在他略微诧异的眼神中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再吐出,痛快的感觉让我全身的毛孔都酣畅淋漓地舒了开来。

美版arlboro,红条,味有点冲,却分外刺激,带点忧郁,带点甜。

asion!每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就组成了arlboro。

它的意思是:男人会因为浪漫记住爱情。

说酒能解千愁的人我真想把他揪出来狠狠揍一顿,告诉他,烟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酒只能令人麻木,而烟,才能让人冷静。

“这种口味不适合你,女人,应该抽白条。”

“我不是玛丽莲梦露,无所谓。”我摊了下手,扬眉,眯着眼吐出浊气,那个瞬间,就如同被《花样年华》里的苏丽珍附体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天……”

“我忘了。”我说得有点急,喉咙瞬间被烟气呛了一下,胸口一闷,死命憋住,才压住那欲脱口而出的­干­咳声。

“抱歉。”

他只说了两个字,我在心底苦笑,他想抱歉什么,抱歉突然兽­性­大发把我发在沙发上还是抱歉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没有继续下去,连句交代都没有的离开?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无法接受,那样子就如同讽刺我有自作多情一样,还真不用他拿抱歉来解释那天的事,我没有犯贱到人家推开你你还倒贴上去。

他将嘴里最后一口浊气吐出,毫无风度地将烟蒂丢在了地上,无视旁边“请勿乱扔垃圾”的标语,用拿鞋尖重重地碾了几下,睁着浑浊的眸子说:“我送你回去吧。”

刚才的商场离伊囩会很近,所以我并没有开车,如今想着能搭个便车也是好的,于是五年后我头一次心存怨气地坐上了他的车。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9

((车门关上的那刻,我下意识地往后坐一瞥,瞳孔收缩,一件米­色­的外套放在后面,是我当日的一件薄大衣,五年了,竟然没变。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我在想,上面是否还残留着以往的掬花味。

“冷不冷?”他见我盯着后面,转过脸来,我忙调回视线,系上安全带,摇了摇头々

他发动车子,我们谁也没有继续说话,闷闷的空气猖狂地流动着,我按下了车窗,发现车子已在一间破败的建筑物钱退下来∧

要说破败,真的是美化它了,映入眼帘的都是触目惊心的黑­色­,大门残破地倒在一边,里面空荡荡的,楼梯被烧得一半从上面垂下来,摇摇欲坠,整个屋子空旷骇人,似乎轻轻唤一声就能听到恐怖的回音。

看着眼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悼红轩’我控制不住地抓住门把。

那晚惨烈的一幕从脑海里窜出,瞬间烧断了我所有的神经。

女人狰狞的面孔,癫狂的笑声,令人发指的行为,凌乱的脚步声,邹亦焦急的脸,满屋子的大火,无处不在的灼热感,钻心的疼痛,烧焦的刺鼻味儿,重物从上方滚落下来的声音,火龙怒红的咆哮声,还有那双绝望又令人心悸的带水茶眸……悌

满眼的煤黑­色­,让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带着我早已平复的心再一次颤抖起来。

时间抹淡了惨痛,留下的伤疤在这一刻被点燃∧

仇恨似毒药般将我吞噬,我狠狠一闭眼,咬破嘴­唇­,让血腥味带走那强烈的恐惧。

身旁的男人在我煎熬的那会儿又抽了根烟,我恢复过来后,闻到车里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儿。

他一弹手指,香烟已一个极凄美的弧度飞出,他摇了车窗疾驰而去。

“我要出国一趟,半个月后再回来。”车子停下,外面天­色­已逐渐暗沉,突如起来的灯光在我眼前一晃,开了灯,清晰地将我们彼此的身影倒映在前面的钵上。

“嗯”我应了一声,将视线从左前方的那张脸上挪开,半个月后是中秋节。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他又问,淡漠的语气里竟然有丝期待。

我突然搞不清楚他这么说的意图,只能妄自揣测:“度假村的事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的。”

他突然冷哼一声,道:“那就好。”

迎面吹来一股风,凉凉的,但比起里面的那股冷气已经暖得太多了。

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老人家里,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黑压压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尽管之前已经习惯了,经久不见,面瘫转变成罗刹,还是有点骇人。

刚走了几步手臂就被人拉回,我惊愕地回头,面前是他拿着两盒月饼和其中一个情侣杯的手。

“我不吃甜腻的东西,你拿去吧,还有这个杯子,一人一个,别说我占你便宜。”

他走后,我还在风中凌乱地站着,心里的怨气也被他这句话给冲淡了。

刚刚在商店里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这两盒月饼应该是都给我的。月饼的口味那么多,我独爱蛋黄馅儿的,一口气能吃好几个,以往我都是自己买来吃的,后来冯姨见了,知晓我的口味,每年中秋便由她置办了。

还有这个陶瓷做的情侣杯,我泡着茶,拿起来对着上面的那个版男孩做了个鬼脸。

“给我就给我呗,说句好听的会死啊?”我喃喃着,顿觉脑子格外清醒。

光着脚丫下床,将茶水倒进马桶里,看着绿­色­的茶叶随着水流一点点消失,寻思着以后晚上不能再喝茶了,神经越来越兴奋了。

茶隔夜泡在杯子里会给陶瓷杯留下难去的茶渍,没有洗洁­精­,我只好下楼去洗。

黑暗中一不小心绊倒了一个小树墩形状的椅子,那时晚上小小绣十字绣的时候放在那的。

椅子跟树桩仿得很像,圆滚滚的,我也没觉得有多疼,扶起它后我听到“吱呀”一声,心中暗叫完了,又把人家给吵醒了。

“会长,您为啥老是半夜活动啊?”小小揉着迷蒙的眼睛有点幽怨地看着我。

“呃,我茶喝多了,睡不着,下来活动活动。”我说着把她推进房里,“你别管我,继续睡哈。”

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嘟着嘴巴进去了。

我进到厨房,借着明亮的月­色­和着洗洁­精­把茶杯里里外外刷得­干­­干­净净,还拿了块­干­净的小毛巾擦了个遍,才将它放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上。

“哇,小小,你好厉害,那么复杂的东西竟然被你绣得那么好。”

“嘿嘿,没什么,我以前绣过一副209*107的‘家和万事兴’,现在挂在家里。”

“209*107?哇塞,你教我吧,我也要绣?”

“好啊,不过你绣好要送给谁啊?”

真珠的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人啊?”

小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女孩子绣十字绣都是送给心爱人的呀,很少有自己留着的。”

真珠见被她说中,越发不好意思起来,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那你要送给谁啊?”

“我?”小小指着自己,真珠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小小笑,“我就属于那种很少人的一部分啊,我绣着打发时间。”

额~真珠无语。

“真珠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送给谁啊?”

“嗯……”她想了一会儿,眼睛迅速向上一扫,别过脸,一ρi股在沙发上坐下,“我没有要送给谁,我也想打发时间。”

我笑笑,从楼梯上下来,眼睛瞅着那副绣着七八只可爱小猪的十字绣,话却是对着真珠说:“既然没有指定对象,那就送给我好了。”

她一听,浑身竖起警惕的汗毛,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一口否决:“不行。”

“为什么?”我挑着眉一脸戏谑看着她,她立刻扑上来在我怀里撒娇:“姐姐……”

“想不到我们成天好胡闹的小丫头竟然会想着去绣十字绣,怎么,拿厌手术刀了,换拿绣花针了?”

她见我取笑她,立刻叫嚣着要来和我痒痒,我最怕这招,推开她。

哪知那丫头跑得比我还快,有好几次我的衣角都要被她拽住,幸亏有桌椅拦着,才没让她得逞。

几个七拐八拐的瞬间,脚下被玄关处的鞋子绊了一脚,我回头,正碰巧看见她狞笑着张牙舞爪地朝我冲来,心下一惊,瞥到半开的大门,犹如见到了救星般,立马冲了出去。

门开的瞬间,掀起一道疾风,带起门前的男子长长的黑­色­刘海,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和尴尬,随即不自然地别过脸­色­,轻咳一声:“我……路过。”

对于他的出现,我完全没料到,本也十分惊讶,但见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免又觉得好笑:“那真是太巧了。”

“哈哈,抓到你了,看你往哪儿跑。”真珠一把抱住我的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探头瞅到门外的欧烨磊时两眼发光,“哇,又一帅哥诶,你好啊,我叫川代真珠,你叫什么名字啊?”

欧烨磊和真珠差不多年纪,对于这个年纪小女生的热情显然早已见怪不怪,脸­色­由开始的不自然慢慢恢复到一贯的戏谑:“美丽的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欧烨磊。”

真珠立刻兴奋地我耳边低语:“姐姐,你看,这个作我下一部**漫画的男主角怎么样?”不待我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是让他当攻呢还是受呢?”

话虽轻,还是让对面的男子听得一清二楚,黝黑的脸庞泛起一丝惊愕。

未免再丢人现眼,我立刻推了她进去。

“有事吗?”

只式人,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了好久,才道:“那个,我无聊,随便逛逛。”

“呵。”我嗤笑一声,“你骗谁呢,随便逛逛就逛到我门前了?”

被我说着心事,他面­色­一僵,脸上竟有丝难得的红晕:“那个,其实……我……。”

“道歉就不必了,请我吃顿饭吧,就当你没替我办成事的赔偿。”

他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才点了下头。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竟觉得他分外可爱。

面前的大锅里,扑哧扑哧的冒着热气,氤氲了面前人的脸。

锅里的水“噗通噗通”欢腾地跳着,冒着一个个可爱的小泡泡,将上面浮着的虾球由浅­色­慢慢晕成深红­色­。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0

( 我拿筷子夹起一个虾球,放入嘴里,软软中,带着海鲜特有的鲜­嫩­美感,牙齿碾过美味,嘴里都是香气。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虽不是冬日,但这么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坐在露天的街边,摆着张小桌,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也是件非倡意的美事々

“想不到你这么能吃。”欧烨磊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刻未停的筷子。

“民以食为天,­干­嘛不吃。”我嘴里塞了一筷子金针菇,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再说,你请客,不吃白不吃。”

他笑笑,又给彼此斟上了一杯常温的啤酒:“又能吃又能喝的女人,谁养得起你。”谀

“不用你­操­心,又不是要你养。”我毫不客气地回过去,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反驳的声音,顿了顿筷子,果然,对面的人脸­色­有点难看。

“那天的事,对不起。”悌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说实话,你那天的行为确实鲁莽了一点,即便是和你同龄的小女生你也不能在大街上强吻人家,况且我比你大那么多,你好歹也应该尊重我一下,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气也气过了,你的赔罪饭也吃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对于那天的事,我起初是有点郁闷,但毕竟比他吃了那么多年大米,我也不好一直跟一个还不成熟的男子怄气。

闻言,他不但没有释怀,眉头反而皱紧了:“如果……我说如果我没有比你小那么多,你会不会接受我?”谀

升腾的热气挡不住他一脸的紧张,他退手,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也放下筷子,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

他似有预感般,双肩一耷,自嘲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就是一眼看中了你,你长得平平淡淡的,又不是很漂亮,但是我就是有感觉。”他苦笑一声,很无奈的样子,突然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有未进去的酒水顺着他优美的下巴留下,直接滴到桌子上。

“那天我从你办公室出来,并没有马上离开,我一直等在下面,看着你办公室的灯光亮着,我再想你什么时候能下来,或许你不下来,那我也许就傻兮兮地在楼下等一晚上,幸好,你很快就下来了,我就一直跟着你到了星芒道,看着你上去又下来,后来在酒吧门前犹豫了很久,又躲到一边的柱子后面去。你看着他的样子那么专注,即便他怀里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你的眼里还是只有他,我在你身后,你却完全感受不到我,我承认那一刻我确实很生气,后来脑子一热做出点蠢事,可我不后悔,不怕你笑话,那确实是我的初吻,初吻给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觉得很开心,不管怎么样吧,你喜欢他,我喜欢你,反正也不矛盾,我只消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弟弟看,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男人行吗?”

他难得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气都喘地很轻。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无法拒绝他,确实,对于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往日邹亦给我留下的遗憾告诉我我无法拒绝他,无法把我的思想强加给他,只好点了点头,他一看,脸上一喜,不停地举杯跟我cheers。

吃了快见底的时候,他放下酒杯,脸被酒气熏得有点红:“其实今天不只是跟你道歉那么简单。”

我看着他,等着下文。

“今天是我的24岁生日。”

我恍然大悟,忙举起酒杯,重重地碰了他的一下:“appybirthday!”

闻言,他苦涩地一笑:“谢谢,我长这么大,很少过生日,谢谢你能陪我过?”

“你父母不帮你庆生吗?”

黑眸一暗,他低沉的声音开口:“我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妈妈一直忙于事业,常年在定居在国外,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见她几次。”

接着他说起幼年时的事,说他父亲以前经常带着他去河边钓鱼,节假日陪他游便大江南北,每次出国都给他带耐飞机,这个时候的欧烨磊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整个眸子开始熠熠发光。

说到他父亲空难去世,母亲从此在国外打拼,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时,他浑身都笼罩着一份哀愁,我想他是极其怀念他父亲,又是极其眷恋他母亲的。

也许就是因为在他需要被关怀的年纪里缺乏了母爱才会对比他大很多的我产生不该有的情愫,那并不能说是喜欢,只是单纯的迷恋而已。

“啊,要是能过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那该多好。”他双手枕着头,仰身躺在放低的车椅里感叹。

我一指附近的草坪:“那边有位置,还是免费的,完全符合你的条件,去吧。”

“没良心的女人,我就随便说说,你还真让我去。”他孩子气地抱怨着,转而咬了­唇­,想了很久才开口:“今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我无声地接受,嘴角噙着抹笑,看着往来的车辆,还不是很晚,街上的车子很多,匆匆地在身边驶过,都是群急着赶回家的人。

我喝的不是很多,但在秋风的吹拂下,却有点醉眼朦胧了,在我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车子缓缓发动,我也没去管。

那种闭着眼睛感受身子移动的感觉让人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灯火辉煌的

大厦林立在眼前时,我错愕了一下,他拉了我的手就往里走,我反手扣住他:“喂,来这里­干­什么?”

他神秘地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个时间,购物的人大多数都是从商场里出来的,好像只有我们两个是从外面进去的,大厅的保安拦住拉着我风风火火往你冲的欧烨磊抱歉道:“两位,我们商城马上要关门了,你们有什么需要明天再来吧。”

“不行,就今天,我们马上就出来。”

“喂,喂……”保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从清晰慢慢至模糊,直到我被他拉到一个银灿灿的柜台前,才完全听不见。

artier的招牌张扬地跌入我眼里,欧烨磊紧拽着我,视线从柜台前亮得能晃花人眼的首饰上掠过,最后瞳孔一亮,长指一伸:“小姐,麻烦把这款钻戒拿给我们看看。”

临关门前的最后一笔生意,营业员小姐十分殷勤,将戒指递给他后,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两杯水。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拿着这枚钻戒,银­色­的镶座呈现两颗镂空的心,环抱着一颗心形切割的璀璨美钻,是artier歌颂爱情赞歌的又一心的系列,几年前它发布的时候,我就在电视里看到过,它的名字叫“youaremine”,永久不衰的经典,续写着一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一辈子的承诺,其中镶嵌在两颗心之间的心形钻石,歌颂了爱的承诺。

即便我对银饰不感冒,我也被它­精­巧大方的设计给夺去了眼球,当我震撼于眼前的光亮时,手突然被人抓在了手里,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满室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惑人,那个瞬间,半大男孩的身份似乎从他身上脱离,一个刚刚成熟的男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小姐,你帮我看一下,她应该带多大的?”

我明白过来他的意图,想挣脱手,却教他牢牢扣住,彼此想贴的手心之间升温。

“你疯了吗,我不要。”我见他顺势从营业员手里拿过一枚戒指,往我左手的无名指里套,我立刻挣扎起来,这小子,当真玩得有点太过火了。

他锁紧眉头,一意孤行,戒指的尺码又小了一号,带进去的时候,摩挲着我关节处的皮肤,一阵疼痛。

我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你给我拔下去。”

硬是全部套进后,他松了口气,满足地拿起我的手看:“我特地选了小一号的,这样你就拔不下来了。”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他迅速地拿了张卡给对面两眼放光的营业员,甩都不甩一眼价钱,我拿起标签看了一眼,立刻不淡定了,立马拉住他:“喂,这个太贵了,不行,你不能买。”我还欲叫住把欧烨磊当金主供养起来的营业员,她已经像捧了金子一样疾步离去。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1

( “很好玩吗?”我睁着带火的眼睛瞪着他,将左手伸直,上面的钻戒闪闪发光,他被晃得眯了下眼:“你陪我过生日,我就送你个小礼物作为报答咯‰使用访问本站。”

“这可是钻戒。”我再一次提醒他,他口中的‘小礼物’也太贵重了,先不说它的价格可供寻常百姓买十个结婚戒指的,就凭它嫁娶的意义来说,我根本不适合带上它々

“钻戒怎么了,钻戒也是礼物啊?”他一脸的不在意,我顿时气结:“人家订婚结婚才送这玩意儿的,你送这个给我算什么,还带在这个手指上!”我说着晃了晃我的无名指。

“我就是想呗,想就直接送咯。”他挑着眉,一脸浮夸公子的涅,见我的手指因为拔着手上的戒指而微微发红面­色­一凛,忙抓住我的手,“不许拔,你的手都肿成什么样了!”

我发誓,如果给我个支点,我一定要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这东西是可以随便送的吗!

正当我们相持不下的时候,营业员小姐拿着收据和可以无限透支的卡过来,一张脸比吃了天上掉下的馅饼还甜:“先生,这是您的东西,请收好,您真是好眼光,这款戒指我们就殊么一个了,其他店也断货了,前几天还有一个先生来买,看了很久,才看中这个,您一眼就挑中了,真有眼光。”拍完他马屁,她又对我道:小姐啊,您男朋友对您真好。”悌谀

一边的欧烨磊闻言,颊边出现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一副“你听见没”的欠扁表情,我白了他一眼,对她道:“不好意思,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去管后面突然暗下来的脸,我顺着最后一拨人群往外走。

“喂,回去不许摘下来。”他追过来,一把按住我搭上方向盘的手。

“你觉得我拔了下来吗?”我讽道,掀了他的手,直接驶出。

回到家,我看着肿的老高的手无奈地隆起了眉心,本来就不能带银饰,还来个尺寸完全不对的,看来过不了几天,我的手就可以废了。

本来想找个机会去医院把戒指拔了的,岂料才一下班,真珠就堵在了伊囩会的门口。

“怎么,又要让小小教你十字绣了。”这几天,她一直准时去“格兰”报道,虚心求教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骄横调皮。

我去车库取了车,她顺势坐了进来:“今天不去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去城南。”

“去城南做什么?”

“嘿嘿。”她笑得贼兮兮,“上次在跆拳道馆道理找的那个美男不是答应给我的漫画做模特吗,之前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时间,今天就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空了,叫我过去。”

握着方向盘的手收滤些,我紧张地问:“确定了吗,现在是要去他家吗?”

“确定了,城南‘好阳光’。”

“好阳光”这个名字我还是知道的,齐濬住的别墅区,虽没去过,但以前听嬴锦廷提起过,他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去了国外定居,他大学毕业回国后一直是一个人住在那里的。

男主角有了,那是不是代表菲菲也在那里?

趁着红灯的空隙,我开始揣度起来,等一边的真珠叫我时,我才发现绿灯已经代替了红灯,后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我赶紧踩了油门。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会里的一点事。”

她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嘟着嘴道:“拜托姐姐,现在已经下班了,你能不能专心开车,人家可只给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哦。”

我皱起眉头:“一个小时?那么短,你画得完吗?”

“时间是够了啦,就想把他们俩夫妻的样子画下来而已,只是我想根据他们的爱情故事画啦,所以还想问他们些问题,只是那人护妻得紧啦,说他妻子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见客,所以只有把时间缩短了。”

心下露跳了一拍,脚下错乱,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

身体不好,菲菲怎么会身体不好,她的身体不要太好,认识她一来,就在大学里见过她发过一次烧,原因还是她在秋天的时候冲了一个礼拜的冷水澡,如今怎么会身体不好。

听真珠说什么“夫妻”,“妻子”,难道齐濬结婚了?

如果是,新娘又是谁?

照他在跆拳道馆的身份来看,应该是菲菲没错。

空了那么多年,菲菲,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好不好,还好不好?

如果说前不久我还信心满满地觉得她会活得像从前一样­精­彩,可是听了真珠的话,再一想到跆拳道馆里齐濬神­色­憔悴的样子,我竟不确定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好几次,终于在快抓不住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哇,这里好美哦?”真珠还不等我完全停稳,就解了安全带,推了车门下去。

我亦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一下。

要说这里是一栋栋私人别墅,不如说这里就是个花园,不,简直被花园还美。

这里没有一棵树,全是成团的花朵,我下了车,跟着前面那个跳得欢快的身影漫步在这个花团锦簇的花园里。

秋天了,竟还有许多本不是这个时节的花怒放着,小道两边全是花,拥簇在你的脚下,让你有种被人膜拜的自豪感。

真珠拿着手里的地址一家一家地找着,终于在拐了几个

弯以后,在一栋最里面的米­色­别墅前退下来。

这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旁边早已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似乎认得我们,殷勤地过来开门:“两位小姐过来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管家,少爷和少­奶­­奶­在里面的花园里等着你们,我带你们过去。”

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带了花园,“好阳光”这个名字取得真不合适,还不如叫“花园”来得贴切一点。

真珠也跟我想到一块会儿去了,她疑惑地看着陈管家,陈管家叹了口气:“这里原先只有各家别墅里才有花园,老爷太太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外面都是普通的道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些花都是少爷在少­奶­­奶­出事后派人给种上去的,用了恒温系统,一年四季花开不凋,因为医生说,呼吸新鲜空气,多接触花花草草对少­奶­­奶­的病有很大好处。”

胸腔一窒,我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不由自主捏紧了手里的皮包,胆战心惊地问:“你们少­奶­­奶­是不是姓闻?”

“对,是姓闻,闻副市长的千金。”

眼前有种昏眩的感觉,我忙抓上真珠的手。

是菲菲,她是菲菲!

丝毫没有即将重逢的喜悦,只有无知无尽的害怕,怕我看到一个不健康的菲菲,怕见到一个我不再认识的菲菲。

不断乞求老天,刚刚听到的是假的,她没有出事,菲菲没有出事,她不会出事的。

“姐姐,你抓疼我了。”真珠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低头,才发现她的手心有几个小月牙,忙收回手,竟开不来了口像她道歉。

“你怎么了呀,姐姐,从上车起就怪怪的,是不是病了?”温暖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脑门,狐疑地看着我,“没有啊,没有发烧啊。”

“两位小姐,到了,我先去忙了,你们往前走就可以了。”

他离开后,我跟着真珠向前走去。

齐濬确实在那里,欣长的身躯跪在地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单调的白­色­,晃进我­干­涩的眼里,直接在心底引起一大片的酸痛。

被风吹起衣角跟着刘海一起飞舞,墨­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披散在背部,顺着风和轮椅上女子的发丝交缠在了一块儿。

不知不觉,她的头发竟已那么长了。

脚上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我提不起来。

我远远望着轮椅上那个穿着蓝­色­开衫的消瘦身影,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喜欢替我强出头,一身正气的菲菲。

真珠似乎也没想到,所谓的漫画女主角竟然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她停下步子,跟着我站在远处看着面前和谐又凄凉的一幕。

男子跪在地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温柔的替女子拿去头上沾上的花瓣,撩开她被风吹得有点乱的发丝,苍白的面容顿时跌入我的眼底。

往日圆滚滚的娃娃被上帝无情地收回,只留给她一张消瘦,毫无血­色­的脸,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紧闭的眼睛,那双眼很大,曾经睁开来的时候炯炯有神。

­唇­­色­苍白,身形羸弱,她只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单薄得像我脚下凋零的花瓣,随时随地就会被风吹跑似的。

“你们来了。”最后还是齐濬率先站起来,他替毫无知觉的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推了轮椅向我们走来〕上的表情竟是无一丝钝痛,全是幸福。

我的视线打在轮椅上的女人身上,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像被人狠狠拿刀割着一样疼,所有的一切好像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只剩下她灵动悦耳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响起。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2(闻菲菲)

( “软绵绵,你看嘛这么看着我?”

“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一个不慎让一个贱人抓了一下‰使用访问本站。”悌

我立马警觉:“什么人?”

“不认识的,我看她不爽骂了她几句,她就冲过来挠我,你不用的啊,我可是踹了她好几脚。”悌

“是不是XX?”

“不是啦,我说了就是……”

“你别骗我!”

“好啦,就是她,谁让她上次骂你像个狐狸­精­,我就替你去教训了她几下,谁知道那贱人还有帮手,D,姐姐就只有点蛮力,没有功夫,让她挠了一下,看来我以后要去学跆拳道了,这样就可以帮你好好教训那群坏女生了!”谀

……

“软绵绵,你陪我吧,我怕鬼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还会怕鬼,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怕鬼?”

“怕鬼怎么了,就允许你怕耗子就不许我怕鬼了,你陪不陪我啊,不陪我就要你好看。”她柳眉倒竖。

“哦呦,你还威胁起我来了,我还就不陪了。”

“好呀,你不陪我以后你和邹亦约会我都去掺一脚,做个大电灯泡,看我不亮死你们!”

……

“软绵绵,确定了,我和他订婚的日子确定了……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虽然我还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既然他愿意娶我,我就赌一次,赌我愿意跟他过一辈子。”谀

……

她在我心底一直是个活力四­射­,永不言累的人,一直是个就算磕得头破血流也停不下闹挺的人啊,她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一样,一点声息也没有。

我有多想,有多想,我现在还是以前那个柳棉絮,还是以前那张惊艳的脸,或许,她就会张开那双闭了五年的眸子,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纵身跃到我身上来,然后用那张被秋风吹得泛上微红的苹果脸亲昵地蹭上我的,直到我被她压得受不了了,伸手拉拉她那张脸,她才一边咒骂着我一边不甘心地从我身上下来。

我也很想,很想追着她打闹,看着她被我追得气喘吁吁,一脸不甘心,挥舞着拳头要上来揍我的情景,我竟打心眼里的开心。

“不好意思,我妻子身体不好,不能吹太久风,我们去里面谈吧。”

齐濬看似客套,其实只是知会一声,他说完,便推着菲菲进屋,我怔愣地看着被他高大的身躯遮住的那个小小身影,很久都没有动作,直到真珠扯扯我的衣袖,我才跟着他们一起进屋。

“川代小姐,我们下去说吧。”他将菲菲安置在三楼的主卧里,关了门,发现我还站在门口,疏离地出声提醒我。

脑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非常想单独看看她,非常想跟她说会儿话,哪怕一句也好,就告诉她我回来了,还可以像以前一样陪着她闹,陪着她发疯。

虽说有点唐突,我还是向他开口:“我能不能看看她?”

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脸上浮出一丝不悦:“她要休息了,川代小姐不便打扰。”

他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非看不得的理由下楼时,他才挪开不悦的视线。

“姐姐,他妻子怎么样了?”真珠挨着我坐近,好奇地看着我问,“真的是植物人啊?”

毫无恶意的话深深刺了我一下,刚刚听说菲菲已经这么睡了五年的时候,我有种又死了一遍的感觉,很久都不敢相信当年降临在父亲身上的灾难会在她的身上重演,那种我抓不住她,她有可能时刻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恐怖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姐姐,到底怎么样啊,她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一辈子做个活死人?”

闻言,心尖上一痛:“闭嘴!”我重重地呵斥她,用来发泄心中的惧意,她一愣,脸上有点难堪,看着我浑身一片煞气,张了下嘴,身子扭了一下,别扭地坐在一边气鼓鼓地生闷气去了。

“两位,请喝茶。”陈管家端上上好的西湖龙井,“我们少爷自从少­奶­­奶­出事以后,子就变得有点沉闷,你们最好快点画完,晚上7点以后我们少爷都是要陪着少­奶­­奶­的。”

管家一走,齐濬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白­色­的套头衫,穿在身上分外­精­神,如果不是那张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会以危

“刚才看了一遍,你应该能画出她的样子了吧?”他在我们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真珠说。

真珠点了点头,她的记一向很好,很多东西看过一眼就能在视网膜上留下永久的记忆。

“画不是问题,因为是以你们为主人公的,所以我想要知道你们俩的全部故事。”

“故事?”

“对,全部的爱情故事,越浪漫越好,然后我再浓重地渲染几笔,这部漫画一定会很­精­彩很红的。”真珠开始手舞足蹈地憧憬起来,一脸YY的表情。

齐濬静静地思索了会儿,没有看我们任何一个人一眼,目光涣散开去,忧郁的气息又开始袭上他的身。

陈管家的提醒是对的,他真的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刚刚在楼上,他看我的眼神,很警惕,很小心,就像我随时随地都会进去伤害菲菲一样。

我不知

道该安慰还是该难过,看着他那么用心地对菲菲,我很欣慰,也很感动,可是想到菲菲却突然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猛然觉得以另一种身份回到P市或许是个错误,我无法跟他们相认,无法以朋友的身份安慰他,也无法留在菲菲身边鼓励她,安慰她。

我从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中全身而退的时候,齐濬已经拒绝了真珠,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不然我要怎么画?”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根据我说得画就可以了,不需要添油加醋,我要我们的故事是真实­干­净的,而不是为了商业利益而过分渲染。”

真珠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还是决定尊重主角。

他轻启了­唇­,缓缓叙述着,我们都安静地听着,期间真珠忍不住Сhā话,齐濬仿若未闻,自顾自地说着。

他的故事里有他,有菲菲,有金霖,也有我,还有嬴锦廷……

只是大部分都是关于他和菲菲的,其他人,被他一笔带过,也许他觉得,任何人,在他们那段感情里都是微不足道的。

真珠起初因为被忽视有点不开心,到后来,倒是听得入了迷,就像怀着强烈好奇心的小孩,对大人的故事分外感兴趣。

我在一边坐着,跟着他慢慢走过那两人曾经的岁月。

说到高兴的地方,我也会随着他嘴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意而浅浅一乐,说到伤心处,又会同他一样陷入无底洞般的惆怅中。

他们的故事,远比我想象得要­精­彩,菲菲,也许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好基友,我对你的关心远没有你对我的关心来得多。

我的事,你几乎都知道,而你们的事,我在如今听他说来,却仍像是个崭新的故事,我实在不够了解你,实在不够爱你,我想我是真的很该死,所以,为了能把我臭骂一顿,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

齐濬很守时,当指针滑向八的时候,他刚好将故事说完,起身:“我要上去陪我太太了,你们请便。”

真珠因为我刚刚吼她的事,有点不爱搭理我,我也没心情安慰她,只好随她在一旁生闷气。

到底是个不爱记仇的主,她独自闷了一会儿,又沉不住气了,开始跟我主动搭讪:“他们的故事真的好有趣哦,特别是他妻子,真没想到是那么一个热情似火的人,那怎么就突然成了植物人了呢,哎……”

她长叹一声,甚是惋惜。

我回忆起齐濬的话,把我自己想象成一个万能的上帝,在他们每一次有所交集的时候都在空中俯视着他们,将那两个相爱的人的喜、怒、哀、乐全部纳入眼中。他们幸福我也跟着幸福,他们闹别扭我也跟着难过,可是最终,最终我也没有了解菲菲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齐濬避开了,他的故事止于他们订婚失败分手的那一部分。

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冲突导致这个故事以悲剧结尾,而我们两个听众依然觉得那么美,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让人记住,让人刻骨铭心。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3(蒋梦)

( 我将真珠送到金霖的地方,她见我跟着一块儿下车兴奋地说:“姐姐,早知道你要来吃饭,我就叫金霖大哥多准备点菜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我停下脚步,替她拢馒得有些歪扭的衣服:“姐姐突然想吃叉烧了,你乖,帮我去买点吧,要芙蓉路的那家招牌店。”悌

“芙蓉路啊,很远的啊。”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见她有点不情愿,诱惑道:“那,很公平的,你替我买叉烧,我帮你搞到市面上最新的**漫画,行不?”

她一听,两眼放光,一溜烟,窜到齐濬的车库开了他的车就冲出去,银­色­跑车消失掉的瞬间,我嘴角勉强勾起的笑意散去。

“真颜,你怎么来了?”金霖系着围裙,替我开门,在厨房呆久了,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油烟味儿,“真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悌

“她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到。”

“那你先坐会儿,我还差最后一道菜。”他返身回到厨房,我倚在门边,看着在里面忙乎的他∧

他有点近视,平时一直戴着隐形眼镜,只有在遇到油烟的时候才会把那副无框的Prada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他的厨艺很赞,所以厨房里并没有多大的油烟,眼镜前面有半边的雾气,消散了一会儿,又弥漫上来,接着又散去,反复了好几次后,他端出最后一道菜:“吃饭吧。”将菜放下,他向我招手,“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坐下,是要先吃还是等真珠?”谀

“等会儿吧,我们谈谈。”

曾经有本杂志上说过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胆寒的话就是“我们谈谈”。

短短四个字,有可能把你的工作谈没了,有可能把一段恋情谈吹了,也有可能把一个家庭谈散了……

总之,这句话就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要将死囚犯的­肉­一刀刀地刮去,使他受尽凌迟之苦活活痛死。

他的脸­色­变了一下,有点不安:“怎么了?”

我靠在椅子上,抬眼望他,面无表情:“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黑眸一闪,一丝不自然划过,我死死地盯着他,直达眼底,将他那短暂的闪烁收在眼里。

“没有。”

我笑了,他愣了。

“菲菲呢,她好不好?”

波澜不惊的假面具终于被他掩饰得失败,我很想告诉他,他不适合演戏,不适合说谎,他的一个神态一个动作就会暴露心中所想。

就像现在,他瞳孔微缩,脸­色­一白,我就知道他定是知道的。

“你知道了?”他问,我为他还报着一丝侥幸而感到可笑,冰凉的笑意溢出:“金霖,我以为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难关,你应该很了解我,为什么还要瞒着我,菲菲出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真珠被我支了出去,这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才能放肆地吼着。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鼻梁中间,重新戴上后,眸中顿险痛意,我心一惊,直觉告诉我,菲菲的事,他从头到脚都知道,而且一清二楚,可他还是瞒着我,瞒了我那么多年。

“抱歉,我刚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你那时候身体还不好,我不能刺激你,小令的事已经让你进了一次手术室,菲菲……我怎么也不能把她的消息透漏给你,对不起,我承认我是自私了,我只考虑到了你,没有想那么多。”

我沉默着,他确实没什么错,也许当时他告诉我了,我万念俱灰,就真的会死过去,凭这点我感激他,可他不该瞒我那么多年。

“那之后呢,我恢复后,你怎么不说,再者,我回来后,你怎么不说,如果不是真珠非要找齐濬当模特,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他深吸一口气,有点心痛地看着我:“我不会瞒你一辈子,我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你知道得那么快,抱歉,早知道你那么难受,也许我该一早就告诉你的。”

是呀,提前预知的疼痛肯定会比突然撞见的疼痛少一点,可是就算我早知道又怎么样,那是菲菲,不是别人,是一个随时随地会牵动我心神的人,早知道的话,我一样会心痛,一样会震惊,一样会恨不得回到五年前,回到那场该死的车祸中去。

“真珠,你还记不记得我原来的样子?”晚饭后,我把她拉到门口送我。

“啊?”她错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记得。”

“帮我,做张脸,要以前的那张,相似度要百分之百。”

她震惊地看着我,半晌才道:“姐姐,你后悔了吗,不要你这张脸了?”

“不是,我就想要个人皮面具,要薄的,透气好的,你做好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诊所找你,你别告诉任何人,金霖也不可以,知道吗?”

我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警告她,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怕她一时嘴漏,才厉声问道:“能不能做到?”

“能啦。”

人这一辈子,有一两个知心的朋友太难了,况且还是对于我这种心冷淡的人来说,拥有像菲菲一样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的朋友着实是我的福气。

很多时候,我都想,我有什么能耐,能让她这么对我,我也问过她,她那时就甩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劳资要对谁好,还要问原因吗?”

可事实就是,我遇到了她,何其幸

运,让我在孤寂的求学生涯,枯燥乏味的人生里有这么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女子陪伴着。

菲菲对于我来说,是除却邹亦以外,令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到如果可以,我消当年车子被人动手脚,出了车祸的人是我,特殊到我宁愿在那冰凉的床上毫无意识地躺上五年的人是我,特殊到我愿意为她的爱情扫清一切障碍,不管什么代价……

因为,在我心底,我是何其深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

“三院”是P市有名的­精­神病医院,我将车子停好,透过反光镜,看着那张曾经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美艳脸庞,心底泛起一丝冷笑。

为什么犯了错的人都可以通过装疯卖傻来逃过法律的制裁,嬴郁郁是,蒋梦也是,我想,如果不是嬴锦廷,嬴郁郁一定也舒舒服服地待在­精­神病院跟另一个疯子作伴吧。

这个时候我应该是感谢嬴锦廷的,感谢他还顾及我们的情分,将他老婆送进了监狱,即便她依然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如果她今天是待在­精­神病院的或是仍旧住在山上的别墅里,我真不知道还该不该对他心存念想……

我上楼找了一圈后,拉住一个人随口一问,得知蒋梦在楼下,我又火速下楼,果然,她一身白­色­病服,坐在轮椅上,身边有着一个照顾她的护士。

“你好,我是这位小姐的朋友,我能不能跟她说几句话?”

这年头医院里实在太太平了,特别是­精­神病院,有谁会想到­精­神病院还有人来闹事。

护士小姐闻言,立马把轮椅交给我,嘱咐我半个小时以后要将她带回病房后就离开了。

我推着她,慢慢往前走,放在轮椅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她一动不动,似乎毫无知觉般。

我在一个靠近大门的隐蔽处停下,走到她身前,蹲下,那张小脸被黑­色­的发丝覆盖着一大部分,脸上苍白得可怕,鼻子依旧别扭,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女鬼。

我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她的身子一收缩,眼睛即便被厚重的刘海盖住,我也能看到有种叫“恐惧”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拉了一下她的头发,拿在手里绕着圈。

上面很­干­净,没有一丝油腻,看来这里的护士把她照料得很好。

手下一紧,她的身子一抖,手心里立刻有几缕发丝躺着,急促的呼吸荡漾在鼻尖,我死死盯着她,看着那个黑­色­暗淡的眸子剧烈收缩起来,活像见鬼了似的。

“别装了,你认得我是不是?”我漫不经心地问,手挑起她的令一撮发丝,继续蹂躏,“不然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怎么,说不出话了,是太惊讶了,还是太害怕了,又或者是两者都有。”话落,我又狠狠一扯,她很轻地闷哼一声,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揉上病服,两种白夹杂在一起,在我眼前晃动,很刺眼。

一把抓起她的手,我冷笑道:“你在这里逍宜五年,菲菲却在床上睡了五年,你说,这笔账,我该怎么跟你算。”我的手劲很大,这会儿更是死命地捏,她吃痛,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忍着,手心出了汗,沾到我手上,我厌恶地挥开,碰这种人,这会弄脏我的手。

“你说,我要是推着你出去会不会有人发现?”我起身,不顾她突然怔大的眸子,推着她慢慢向外走去,这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很多,都是由家人陪着的,但无一人出大门的,因为这里看的很严。

我拐了个弯,从小道往后门走去,出了门,再一转弯,就来到宽阔的大马路。

我俯身,贴近她,在她耳边吐气:“你说,我要是把你推到那上面,你会怎么样?”我随手一指来往的车辆,她又抖动起来,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厉害,我继续低笑,声线压得极低,“我说,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前几天看到一个报道,一位老人骑车带孙子,结果被一辆卡车撞得脑浆崩裂,里面的脑髓全出来了,地上都是血,猩红猩红的,还有股很浓的血味,你要不要试试,那种脑子一空的感觉,嗯?”

她开始摇头,很细微,幅度很小,却很坚定,我眯眼无视她的恐惧和挣扎:“反正你脑子里坏主意太多了,这么一压,死掉几个,正好尝尝报应的滋味,也避免你哪一天出院了,再去祸害别家的无辜女人。”

手推着轮椅,一步步往外走,远处是不断靠近的公交车,街上的人指指点点,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她失控地抓上两边的扶手,破碎的声音从­干­涩的­唇­角溢出:“不……不……”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4(暧昧1)

( 刺耳的喇叭声越来越想,冲我们这边咆哮而来,我加快底下的脚步,她突然回过头来,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子都快跳出来,脸­色­白得可怕,哀求地看着我:“别,求求你,别……”悌

我冷笑,完全无视她,加快脚下的步伐,她募得转过头去,人就快从轮椅上起身,我空出一手死死按住她,带着她向前冲去,身后有呼叫的声音,我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报复的快感从心底升起,一点一点吞没我该有的良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々

呼啸的风声而过,喇叭声穿透耳膜,手下的身体早已吓得虚脱在位置上,惊声尖叫:“不!”

脚下一转,连带着手,轮椅擦着公交车而过,窗口下不断探出脑袋来,所以人都看着这惊悚的一幕,客车司机更是在车上破口大骂。

“天呐,你都­干­了什么!”匆匆赶来的护士一把推开我,俯身检查着位置上的女人,见她一脸冷汗,头发都汗湿地贴在脸上,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仿佛受了很重的惊吓,身子抖个不停,舒了一口气后,起身指责我,“你怎么回事,竟然把病人带到大马路上,我看你是居心不良!我要叫警卫。”

“警卫吗,你最好叫警察来,那么这位轮椅上的小姐可能不用继续在这里装疯卖傻,会有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等着她。”

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吓得快晕过去的蒋梦,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推着她走了∧

车流驶过,带起我的长发,隔着飘扬的发丝,我看到了一张惊讶的脸,我惊愕了一下,冷静下来,冷笑浮起在嘴角。

他竟然还会来看他,竟然还会来看一个在菲菲刹车片上动过手脚的女人。

可恨,真是可恨,我刚刚竟然把她拉了回来,本来就是想吓吓她的,可是看到齐濬那副惊得找不到天南地北的样子我后悔刚刚没把她推出去。

不再看他一眼,疾步回身,找到我的车,我再一次摸上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脸,苦笑代替冷笑漫过嘴角,被齐濬看见死而复生的柳棉絮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谀

一个原本就应该死了,或者说一个原本就失踪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我想,他心底有着怎样的震惊我可以想象。

以至于我的车子驶出很久之后,仍能看到后面紧紧追随的车子。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堵得连挪动一步都是困难。

我向反光镜一看,齐濬的车头就快贴上我的车尾,或许在下一个空隙的瞬间,他就能反超过来,跟这个曾经熟悉的朋友来一次零距离接触。

然后,我又变成以前那个受人指点谴责的小三,说不定明天报纸的头条会变成:昔日小三归来,化身为P市女会长云云……

滴滴嘟嘟的喇叭声从四面八方夹杂着响起,打扰着我混乱的思绪,我一咬牙,趁着绿灯转变红灯之际,猛得一踩油门,车子擦着旁边那辆快过去的车子而过,引来一顿臭骂。

绿灯,在下一秒变转红,刚刚那辆被我抢先的车子刚好歪歪扭扭地堵在了齐濬车前,我冷冷一笑,以前的日子我不想过,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脱下现在的面具承认我就是以前的那个我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我一概不在乎。

临近月底,恰逢周五是中秋节,伊囩会连放三天假,从小小进了伊囩会的两年里,似乎都没回过家,春节都是在P市度过的,近期经常看她面带愁容的,我猜测她是想家了,便主动给她订了机票,让她飞回东北老家。

收到东方航空发来的短信的时,她着实惊了一会儿,看着我很久都吐不出一个字来,然后又喜得快哭出来,就差没给我跪下磕头了。

我一面觉得很无奈,一面又觉得很心酸。

她是辛苦的,又是幸福的,尽管在P市打拼,但在2000多公里外的老家,永远有一群淳朴的父母在家里等着她。

捏紧手里的情侣杯,我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倚着沙发,随意打量着温暖又冰冷的城市。

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唯独我这里,黑压压的一片,静得连空气都是稀薄的。

金霖前几天去了美国,看他大哥大嫂,真珠也屁颠屁颠带着我给她搞来的最新**漫画跟了过去,本来他们也要把我带去的,我想想,人家一家人团圆,我一个外人显得有点多余,便推辞了。

原本觉得没什么,不就一个节日嘛,以前也没怎么在意过,到现在,真的到了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坐在冷冰冰,黑漆漆的家里时,才顿觉孤独的可怕。

爸爸走了,邹亦也走了,小令不知所踪,菲菲变成了植物人……

我身边的人,都离开了我,只剩下我一人,就只剩下我一人,守着一栋大大的建筑物,一个活人,对着一群死物,心底的空洞感逐渐吞噬我所有的感官。

从没觉得自己那么胆小过,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让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水杯,肿胀的无名指擦着完好的中指一过,手上不稳,早已凉透的茶水溢了出来,滴在指尖,我矫情地觉得,那处肿胀的部分微微发疼。

低头瞅得久了,连眼眶也微微发起涩来。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我麻木地把手指在里面冲了又冲,企图缓解一***的痒痛感。

岂料这种痛感会蔓延,手上被凉水刺激得舒服了点,

心底却越发空落起来,好像被凉水灌进一样,原本还尚存温度的体内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凉的连四肢都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幽暗的灯光打破一室的黑暗,在墙上投上淡淡的半圈光影。

就着湿漉漉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个不慎,手机从湿滑的手间掉落,倒在冰凉的地上,门铃声同时响起。

我弯腰,拾起手机,顺手往床上一扔。

门铃响了两下后,又归于平寂,我顺着猫眼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外国大片中的入室行凶案,心底忐忑起来。

我转身准备翻身上楼,光着的脚丫不小心踢到鞋柜,“啊”得惨叫一声,抱着脚在一边蹿腾。

门铃又响了几下,这次有点急,催命似的,还伴着阵阵短促的敲门声。

“谁啊?”我撞着胆子问了一声。

“是我。”熟悉沉稳地男声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闷闷的,打进我心底,心脏的搏动立刻露跳了好几拍。

猛然响起他说过中秋节回来的,岂料竟真的回来了,还站在我家门口。

我想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心尖儿上酥酥麻麻的,都是莫名的情愫。

拉开门,明亮的月光透进来,打在他有点暗的脸上,发出森冷的白光。

他穿着黑­色­的薄线衣,米­色­的休闲裤,身形高大,腿部线条硬朗,古铜­色­的右手提着微型行李箱,站在门外,和屋子里的我相视,那副场景,就像出差在外的丈夫突然回家来一样,他见我没有动作,微皱了下眉,毫不客气地跻身进去,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在墙上摩挲了一会儿,我意识到他在找灯,忙跑去开。

灯亮,我下意识地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见他不时东看看,西看看。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他转过身来,目光咄咄逼人,“给你发短信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目光落在下巴处暗­色­的一角,没听到他的话,伸手想去摸那块淡去的淤青,却在即将碰到那人肌肤的时候被他轻巧地避开,我一阵尴尬,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问:“你跟人打架了?”

他神­色­不改,不急不慢地否定:“没有。”

我狐疑地看着他,那处明明是和人­干­过架的印记,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不理我满脸疑问的样子,视线在我脸上打了一圈儿后,落在我有点发红的脚趾头上,厉眉竖起:“怎么又不穿鞋,踢到哪儿了?”

我刚要回答,身子突然离了地,我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他转身,将我抱上楼:“房间在哪儿?”

脑子有点空白,想也没想就回到:“最里边那间。”

将我放置到床上,他拧开床头的落地灯,捧起我的脚来看,专注的样子让暴露在空气中的五个脚趾头发红发烫起来,我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他一拧眉,呵道:“别乱动。”

“不碍事。”就踢到一点儿,大脚趾和硬物摩擦破了皮,微微发红而已,我忙用手去挡,未见他瞬间变凉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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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不发生点什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奸­笑,各种暧昧横生中……

蓬蓬松松缠绕着的旋律15(暧昧2)

( 脚踝处一空,顺势从他怀里抽回,我讪讪地缩回了手,他一把扣住,带茧的长指抚过那带着戒指的红肿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连带着那枚泛着银光的钻戒也没放过。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钻戒冰凉的温度在他手底逐渐升温,我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忍不住抬头偷瞄他,那人的脸­色­暗沉得可怕々

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开口,就被他甩开了手。

我错愕地盯着他大步往外走的背影,脑子像被刺激了一样,迅速跳下床,跑过去,拉住他欲拉开门把的手∧

他的体温真的很舒服,特别是在这个逐渐转凉的秋季,我冰凉的手碰触到上面,暖暖的,荡起心底的一圈圈涟漪。

“那个……你是来看我的?”真拉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本来是的。”他冷冷道,背对着我的高大身子带让人不适的疏离感,寒眸往我手上一瞥,“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手被他无情地挥开,不知改欣喜还是懊恼々

心底泛起的异样,让我觉察到他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我能感到犀利的蓝眸在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迸发出来的冷冽之光,寒得几欲将我冰冻到两极之巅。

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就是以前那个她,单凭这一点儿,我就有一阵子可以欣喜了。

却不料关系还没改善,就这么被一枚该死的戒指给葬送了,我既郁闷又懊恼,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一时无计可施,只好气急败坏地跑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屋子里的一切响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走,因为我迟迟未听见关门声音。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翻出一块淡紫的香皂,死命地往手上搓。

碰到伤处,一阵疼痛。

该死的欧烨磊,乱套什么戒指,误会大了。

终于,在我冒着破皮断指的危险将那枚戒指摘下来的时候,浑身的神经松了一下,才迈出一步,脚下踩到一个滑溜的东西,一脚高抬,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剧痛袭来,从头顶顺着背脊而下,最后作用在臀部。

剧烈的疼痛快要撕裂我的神经,我狠狠抽了几口气,躺在地上两眼冒着金星。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很沉稳,很熟悉。

当刚刚离去的男人猛地推开浴室的门,一脸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我时,我忙出声,止住他欲靠近的身躯:“别过来,地上有肥皂。”

刚刚用完,一不小心让它掉到了地上,我又太过于心急,没注意,这才一脚踩在了上头,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低头瞅了一眼,踢开地上滑腻的肥皂,一把捞起痛得一动不能动的我,带着我出门。

背部碰到绵软的床时,我还是忍不住抖动起来,看着他郁的脸,我咬着下­唇­,愣是不哼一声。

“怎么样,疼不疼?”他问。

“嗯。”我很轻地应了一声,差点要把眼泪逼出来,竟然这么没出息,就这么被他一问,声音就有点破碎。

他将我轻轻翻了个身,让我趴在床头,掀起我上身的衣服,伸手触了一下上面大片的通红。

“嘶……”我立马又抽了口凉气,他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沉着声问,“医药箱在哪?”

“在……在客厅的橱子里。”我说得断断续续,床榻一轻,脚步声匆匆离去,不大一会床又陷了下去。

空气中有药酒刺鼻的味道传来,我缩了缩脑袋,往枕头里拱,好难闻,我最不喜药的味道。

“把衣服脱了,你脱还是我动手。”就在我还沉浸在对药酒的抵抗中时,他突然砸下一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闷声道:“过一会儿就好,不要擦药酒。”

“那是要我亲自动手了?”他问,有点威胁的意味,我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的衣服已被撕开。

布料摩擦伤口的瞬间,锐痛传来,我纠紧底下的床单,感觉有滴冷汗自上头冒出,真的痛死人了,痛得我只能乖乖趴在床上,任他摆布。

冰凉的药酒碰触到背上的时候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有火在上头大面积燃烧一样。

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呜咽出声:“疼,疼死我了。”

他只退一下,继而又加重手中的力道,就像那是块平滑的猪­肉­似的,毫不怜惜地在上头肆虐着。

“啊!”我惊呼,忍不住破口大骂,“嬴锦廷,你还是不是人啊,我都快痛死了,你下手还那么重!”

“现在知道痛了,刚才­干­什么去了,那么一大块肥皂掉在地上,都看不见,眼睛生那么大有什么用!”那人不安慰我,反倒还在一旁奚落,我气得胸口冒火,不顾还在火绕火燎的背,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挥开他还拿着药酒的手:“你管我眼睛长那么大有什么用,我就是看不见怎么招,你爱擦不擦,不擦给我滚蛋……”

我吼完,才发现隐隐有点不对劲,那人像没听见我话似的,愣愣地垂着眼睛,脾气好得诡异。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下一瞟,顿觉胸口一凉,脸上大囧,扯了一旁的被子,裹住自己赤×­祼­的上身。

懊悔得想去撞墙,怎么那么蠢,衣服让他给撕掉了,露了个背还不算什么,偏偏一转身,连前面也春光大现,什么都看见了

,现在还遮个屁。

轻咳从身后传来,他伸过手来扯我的被子,我死死地裹住,说什么也不松手。

“放手。”他又开始用上司命令下属的语气命令我,我听着心里一阵阵不舒服,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放。”

他的身上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我不怕他,跟他拗到底,我倔起来任谁也劝不动,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久,他终于率先败下阵来,眉间一动,松了手,莫名的,有丝失望划过心尖,我有点怅然,随即又脸红耳燥起来,难不成被他偷窥不成我还觉得可惜了不成?

走神的瞬间,从旁伸过来一只古铜­色­的手臂,连人带被子教他给卷入了怀中,我一惊,对上他透着恶意的眸子。

“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如果你消的话。”他一把翻过我的身子,把我按在床上,一把扯开裹在我身上的被子,火辣辣的痛感传来,我哀嚎,他状似很无奈地说,“啧啧,药掉了,只好再上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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