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一头白发?
猛醒得这是娇蕊,这是娇蕊!这是娇蕊呀!
这么多年怎么把娇蕊给忘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记得怎么偏偏把娇蕊给忘了?!
这么多年自己在干什么呢?
将军站在娇蕊的床前,似乎只是在审视她的白发苍苍。
当年商州客栈的一幕,像幽灵一样从记忆深处爬了出来,将军觉得自己突然间也变做幽灵,从时光隧道的这一头一下子就爬到十年前——依然是来不及除却一身戎装,依然是来不及关上门扉来不及做片刻的迟疑,依然是满弓满张箭在弦上放在她汗湿淋漓的手掌心,依然是心猿意马的询问:“有猫没有?”依然是肆无忌惮的惊叫:“稀稀几根稀稀几根……稀……稀稀……稀……稀……”只是这一次,娇蕊没有穿上高丽棉的女学生衣裙,将军也没有把手伸进她的裙褶里,接下来的情景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绝美定格:他三下两下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强健的三角肌和刀削般平坦的小腹下坚挺的阳Wu,正要顶上,急待Сhā入,却轰然倒下。
箭已射出,弦已崩溃。
最后的喷薄是一场雨,无从滋润娇蕊的干渴。
娇蕊还在等呢,等啊,等啊,等来了将军的死,等来满手的滚烫的Jing液,满手的清新的薄荷味。
家里婆子和下人们议论纷纷,说将军是被那鬼魅狐妖的日本女子掏空了身体,榨干了体力,又拼着死命偏偏死在太太跟前。娇蕊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别人的嘴:“他毕竟是死在我的床上,他到死都是我娇蕊的男人。”
这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娇蕊都不愿去洗那采摘薄荷的手。
后来,娇蕊曾无数次地回忆起那一夜的情景,自觉蹊跷的是,为什么她一取出那串红璎珞,她就等来了孀居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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