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绫月就去了永和宫,随身也就带着汀如,采衣,小灵子几个奴才。
此时也不过还天刚蒙蒙亮的样子,早朝的钟声刚刚响起,后宫之中没有那个规矩要早起,永和宫中奴才才刚刚起身,见到这般症状,惊得抖落了手中的水盆,哐当一声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入内室。
过了一会,端妃身边的贴身丫环亭雨走了出来,衣容整齐,眉宇之间却依旧可见一丝的慌乱,行了个礼:“奴婢见过雅妃娘娘!”
“免礼,你家主子呢?”
“主子至今还未起身,不知娘娘有何要事,奴婢前去通报。”
绫月笑而不语,眼神之中一丝冰冷,小连子倒也是反应快:“大胆奴才,今儿个是娘娘与端妃娘娘的会面,那容得你这个奴才放肆,通传?你区区一介奴才 ,和主子平起平坐,倒是好大的面子。”
亭雨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粉脸苍白,不住地叩头:“娘娘恕罪娘娘赎罪!”她是从端妃入宫就跟在端妃身边的,一路看着主子从贵人到妃,谁不得看在主子的面上给自己几分薄面,刚才倒也是放肆 ,如今才想起雅妃凌厉的手段,忍不住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不迭。
绫月勾了嘴角,小灵子倒是越来越有眼力劲了,这个忠仆扮演的不错,目光注意到匍匐在地上的人影,冷笑一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经过刚才的事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哪敢多说一句,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跑入内室,前去禀报。
此时,端妃确实没有睡醒,五石散已经深入骨髓,经常疼得彻夜难眠,然而听闻绫月前来,整个人一下子坐起:“她怎么突然来了?”心里惴惴不安的同时还是叫宫女给自己梳妆洗漱。
绫月坐下之时,就吩咐了小灵子几句,小灵子诺下,匆匆出了永和宫,这一进一出让永和宫的人倒是摸不着头脑,倒也不敢随意吱声!
帘子掀开之时,端妃袅袅的从内室走出来,绫月一抬头,仔细地端察她的面容,在察觉她脸色比昨日还要苍白几分的时候,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你倒是一点都不怕死?”绫月的语气都是冰冷入骨。
端妃一愣,随即就明了她所说,像是自嘲的开口:“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子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公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故良医之治病也,攻之于腠理,此皆争之于小者也。夫事之祸福亦有腠理之地,故曰:“圣人早从事焉。”
绫月听她一眼,也自然明白她所说之意:“可是如果本宫不允呢?”对上端妃抬起头之时诧异的目光:“我曾经很你入骨,只是如今,展望整个宫闱,也就你我二人,忽有时光流逝之感,未免寂寞了!”这是绫月的真话,只是为了取信于端妃多少有些夸大了事实而以!
端妃仲愣之后也不过掩嘴一笑:“听闻昨日皇上召惠贵人侍寝,敢情娘娘是吃味了?若是如此,娘娘倒是犯了七出之妒。”端妃对于绫月也没有掩饰眼中的嘲讽。
绫月也不开口,此时她已然听到了门口传来到声音,也就优雅的起身,翩然一笑
转身在短榻的一边坐下。
在别人眼中也不过以为绫月是为了向端妃示威,而故意坐到站着的端妃的旁边的位置,宫女在端妃站着的身后视线被遮挡了一部分,而端妃不是,她分明看到绫月在翩然转身的那一刻,食指的指尖轻轻的在她面前的茶盏的沿口轻轻的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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