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月对这也只是一笑,端过一边的茶盏,掩饰嘴边的微笑。端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和平时清高的模样有几分不同,倒有点怡然自得的模样。
如此尴尬之情景最后自然也只是绫月来打破:“两位妹妹难得如此有心,做姐姐的心里欣喜不已,不如,就在永寿宫多留片刻,待用过晚膳之后再走。”
“姐姐不说,妹妹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天色夜晚下来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用膳了。”说着话的是华嫔,今日来,冷不丁的碰了一个软钉子,如今有机会,还不赶紧离去。况且绫月的膳食的规格是按照贵妃的标准,她们的身份差了那一截。
原本华嫔想着自己开口了,端妃也会依言行事,却不知她淡淡地来了一句:“娘娘用膳妹妹是不敢打扰,不过眼下看着还有些个时候,妹妹就在永寿宫,些许之事请娘娘指点一二。”
对华嫔来说,绫月和端妃都是心中大害,两个人聚在一起也不知说什么,只是自己都发了话要走了,也只能说咬牙退开。
待到只有两人之时,端妃也就放开了,直言不讳的问绫月:“我以为绾卿是你手中的棋子?怎么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回事?”
说到底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人,端妃对于绾卿原本非常确信的棋子出现这种事,自然要问个究竟。
“无妨,小孩子闹闹脾气,碍不了多大的事。”
见绫月摆明了不想说,端妃也不多问,自己的身份和绾卿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更多的时候只愿做一个听令的人,毕竟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纳兰琦惠的态度是如何?我曾去储秀宫一次,她以身体不适推托掉了,我不清楚她对于这个局面的态度?”
绫月很清楚她的疑虑,纳兰琦惠的身份在那儿,身后有整个纳兰一家作为依靠,她的态度必须确定下来,否则那就是一个隐患。
“这件事我清楚,我会尽快确立这事的,倒是你,这两日陈太医的诊断怎么说? ”
“ 长年累积所称岂会如此轻易就好,慢慢的来,此事我倒不急。”说着看了绫月一眼。
绫月明白她所急为何,摆了摆手:“这事我和玄烨提过了,过几日,去除他罪臣之后的文书便会下来,倒是他就可以参加科举,你既是说他德才兼备,他自是有那个能耐取得功名。”
端妃略一思考:“那就好。”也是松了一口气,神情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如果他可以,届时会让他先从礼部开始做起,以后就端凭他自个儿的能耐了。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我今日帮云檠你因为你的原因,别又哪一天因为你,他必须身死,倒是哪怕是本宫也保不住你。”
绫月的话是提醒也是警告,警戒她记住自个儿的身份,端妃惨淡一笑:“放心,如果云檠的事可以解决,我的心愿已了,他功成名就,我也不会毁了他的锦绣前程。”说到底还是为了云檠,执着是为他,放弃也是为了他,兜兜转转,竟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绫月自嘲,自己都逃不过这个情字,又拿何去说别人:“也罢,若真能如此,也算是一场花好月圆。”话说完,自己都冷哼一声,难掩嘲讽之意。
“那青语告退。”
端妃走后,绫月也定心思考,按玄烨的话来说,也就是半年之后,自己登上皇后之位,在此之前,也就是华嫔等的势力得压在适当范围。
那眼下也只有一个纳兰琦惠了,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哟,纳兰家族已经到了盛极必衰的时候,破灭只是早晚的问题。不得不说纳兰琦惠是一个心思剔透之人。
“汀如,传本宫的命令召惠贵人明日前来永寿宫。”
纳兰琦惠一身明黄|色缎绣兰桂齐芳袷氅衣,到底是大家闺秀,数代传承下来的高贵端庄的仪态从骨血中传承下来,简单懂得衣服却穿得仪态万千,袅袅身姿,华嫔虽然也是大家闺秀,但终究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