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晞,楚风白站在廊下,薄薄雾气中,看不清神情,只依稀听出他声音中一丝疲惫:“阿寻,回来了?”他语气淡淡,如话家常,仿佛昨夜她并未失踪。
宁楚抿了抿唇,隔着雾色看着他,心头五味杂陈。回来时想好的措词,不知缘何,此刻却无法出口。于是干脆不开口。
长廊之中,二人相隔不远,然彼此的心却远似天涯。
楚风白下了台阶,撑起一把青纸伞,伞面上绘着淡淡的山水,他的容颜却比山水更渺远。
“下雨了,别杵着,回去吧。”他柔声道,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举止之间珍重怜惜,让宁楚不禁心弦一动。
他总是让她想起玉笙。然,他不是。玉笙犹如开在幽谷的君子兰,清雅高洁,不染尘烟。风白更似自地狱中绽放的雪莲花,看似纤尘不染,实则内里充满了罪恶的气息。
“听说你需要药材,我已命人备好。你看看,是否还需添补?”他说着,递给一张单子,宁楚接过一看,心头猛地震动。上面所列与她给简少寰的单子上如出一辙。
不动声色,他已安排好一切。
紧握单子,心头涌起难言情绪nAd3(洗经伐髓成功之日,也即她离开之时。
早晨宁楚依旧入宫,却并没有去上课。而是探望简少司,他请了病假。
然,宁楚到澄心殿时,看到简少司正窝在椅子里看话本,脸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半点生病迹象。
“阿、阿寻,你怎么来了?”简少司心虚地将话本藏起来,眼睛不敢与之对视。
“我不来,都不知你病得快不行了,嗯?”宁楚讽刺道,顺势抽出他藏在背后的话本狠狠敲了下他的头顶,“说说,又玩什么把戏?竟然逃课?!”
简少司低头,对手指,喏喏道:“我、我有些头晕……”感觉她目光灼灼落在脸上,心止不住砰砰跳。
他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那夜见过她醉颜后,总忍不住想她,就是梦里也有她……竟然对最亲密的朋友产生了龌蹉的念头,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故而他这些天故意远着阿寻,实则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事就好。”宁楚眯着眼盯着他,总觉得这厮最近总躲着她似的。
“嗯,没事了。”简少司胡乱应着,目光无意间瞥见桌子上精致的点心盒子,忙地将盒子打开来,献宝似的端到宁楚面前:“阿寻,尝尝!”
小点心做的十分精致,见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宁楚含笑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简少司也抓了一块塞入嘴里,边吃边道:“嗯,好吃!长心这丫头太偏心,说什么这点心只给阿寻吃,连哥哥都不能尝……”
宁楚本不爱甜食,慢慢咀嚼间陡然色变,将点心丢开,一边扣住他的手:“点心有毒,快吐!”
简少司大惊失色,然他刚才狼吞虎咽已吃进肚子。不过弹指,腹部陡然剧痛如绞,手里的点心掉落,他弯下腰,使劲捂住肚子。
宁楚即刻往他背部拍了一掌,他哇地一声将吃的全吐了出来,然毒性已然渗透,他的面色青紫,嘴唇泛白。
宁楚忙点了他数处要茓,扶他坐下,欲运功为他逼毒。
“少司哥哥?”长心闯了进来,看到此间情形,顿时尖叫起来:“怎么回事?少司哥哥!”跑过来,想要碰触简少司,却被宁楚一把推开。
“是你在点心下毒?”宁楚冷声问道。
长心只觉她的眼神阴森嗜血,心头顿然生出十分恐惧来:“不、不是……”脑海中想到母后的话,顿时又鼓起勇气:“你为何没事?母后分明说过——”
宁楚目掠寒芒,顿时一掌扫去:“蠢货!”不必细听,此女必是被皇后利用了。
“啊!”长心被一掌击飞,狠狠砸到一边的案几上。
宁楚不再理会,转身运功替简少司逼毒。
长心被摔惨了,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身上无处不痛。她怨毒地瞪着闭目凝神的宁楚,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狞笑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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