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远愈发被勾起了好奇心:“我原打算此间事了就离开,找个地方了此残生。而今,倒要留下来,会会这个阿寻!”
孟昭闻言大喜:“有你帮我,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夜已深沉,霜露更重,宁楚披着披风从议事堂走出来,眉宇间隐藏着一丝疲惫。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有些浮躁。
楚风白那些个幕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纷纷表示要趁着简少寰根基未稳,将他拉下马。对此,宁楚自然的反对的。她虽非好人,却也希望天下天平,百姓安居,而非战火燎原,生灵涂炭。
她觉得,简少寰乃是称帝的最好人选,楚风白若要篡位,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若当值乱世,未尝不可一争。然,如今天下天平,先帝又非昏庸无能之辈,深得民心。简少寰本是储君,继位理所当然。
相处日久,她始终觉得楚风白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之辈。因此,无论这些幕僚怎样劝说,她都弹压了下来。不给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一切,等楚风白回来再说。
想到楚风白,心中便不禁生出一股难言的情绪,隐晦、酸涩、怅然若失,又带着淡淡的思恋……宁楚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她终究,中了楚风白温柔的毒,为他动了心。
宁楚摇摇头,撇去心头的烦闷,想到猎场遇到的青衣男子,当即决定入宫一探nAd3(
苍穹万里,星河欲坠。
宁楚躲过重重把守,潜入东宫。
而今简少寰掌权,宁岫远已不必藏身密室,宁楚没费多少功夫就摸到了其下榻之处。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三更已过,宁岫远居然正要沐浴?
躲在暗处,看着他一件件脱下衣物,宁楚顿陷入尴尬。却很快被他身上的伤痕给吸引。白皙瘦削的身体,竟伤痕累累,纵横交错,新旧交叠,就连手臂、大腿等处皆不例外,看起来分外狰狞。
束发的乌木簪被抽开,细密柔软的发丝倾泻而下,柔顺地披散在后背,也遮住了满满的伤疤。而他的手在脸上摸索,终于缓缓摘下了灰色的铁面具。
宁楚凝神屏息,专注盯着,直到那人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中,熟悉的轮廓,陡然勾起了久违的记忆。
岫远!宁楚几欲脱口而出,却生生忍住。看着他一瘸一拐走向浴桶,心犹如被什么攥紧,无法呼吸,只有疼痛。
金国史上最年轻的内阁首辅,曾经冠盖满京华,掷果盈车,风华翩翩的少相,而今却沦落至此!
酸楚与难过涨满胸臆,宁楚只觉眼眶微热,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却不想这举动却惊动了宁岫远。
“谁?”宁岫远乍然低喝,手飞快抓起衣衫裹在身上,墨瞳锐利地巡视四周,“阁下既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宁楚不禁叹了叹,岫远感觉最为敏锐,她一时失态竟然暴露了。
心念电转,人已自承尘上飘然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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