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冥宿心情大好,特地设宴宴请了宁楚和一班亲近的臣民。
宴到月上中天方散。
此时,冥宿已有几分醉意,扯出欲离开的宁楚,伸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宁楚下意识一巴掌甩过去,听得一声脆响,玉白面容顿时肿了起来,冥宿却毫无所觉。
“放开阿楚!”过来接宁楚的岫远恰好赶到,见此情形怒喝着跑过来,一把将宁楚扯开,“阿楚,你没事吧?”
“我没事。”宁楚示意他不必担心,指了指冥宿,此刻,她也觉得冥宿刚才举止并非刻意轻薄,倒似别有用意,故而并没有真的出手。
“怎会如此?”冥宿垂着头,喃喃自语,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宁楚看着心不禁高高提起,莫非,她腹中胎儿出了什么差池?
岫远观其反应,心中也不由猜测,眉头微微皱起:“可是阿楚腹中孩子有什么问题?”
冥宿霍然抬头,冷若刀锋的目光陡然射向岫远,似要将他刺穿,一手指着他,厉声道:“是你!一定是因为你,所以才是阴脉!若不然,凭她的特殊体质,怎会是阴脉!就是因为你,坏了血脉!”
见他双目赤红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宁楚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岫远身前,不悦地瞪着冥宿,冷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阴脉,冥宿你说清楚!别胡乱栽赃!”
冥宿看向她,忽然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急声道:“这胎儿不能要!把这胎儿除了,我再给你找个男人,再生过!”
闻言,宁楚勃然大怒:“冥宿,胡说什么!这胎好好的,什么不能要!你喝醉了,若再胡言,决不轻饶你!”说罢,狠狠甩开他nAd3(
以岫远的医术,胎儿好不好难道会不知道?刚才也是她太过紧张,才没想到罢了,眼下反应过来,自然不会再有顾虑。
冥宿再次扣住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我说不能要就是不能要!”预言中的灭顶之灾即将来临,他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她身上,以为她繁衍的子嗣应是如她一般的体质,可走出暗海,打破这千年来囚困一代又一代族人的囚牢,没想到,她怀的脉象一如寻冲人,并没有显出特异之处来,意味着,他的计划失败,希望破灭,一切努力将付诸东流,人鱼族注定要在这方寸之地消亡!他怎甘心?怎甘心?!
冥宿的目光阴厉,神情扭曲疯狂,看得宁楚心头发憷。他的疯了!虽然不知道原因,多半是与她孕像有关。
“放开阿楚!”岫远听得冥宿之言,素来性格平和的他也不禁动怒了,一掌击向冥宿,一手企图将宁楚拉开,不想冥宿这次铁了心,发了狠,硬受他一掌将宁楚的攻势化开,将她一把扯到了另一边,一手击向她腹部,宁楚怫然大怒,冷喝一声,十指连翻,风云涌动,罡风四起,直将冥宿狠狠地绞在风刃中,欲将其撕成碎片。
他步步紧逼,要她呣子性命,也休怪她下杀手!
“哧哧”随着一阵怪异的响动,冥宿妖艳的身影从漩涡中挣脱而出,却被宁楚二人狠狠拍了数掌,这次他并没有抵抗,任由自己被拍飞,狠狠撞上身后的柱子。
柱子乃是水晶柱,直冲破大殿顶端,柱子中间流动着诡异的金色光点,看起来璀璨美丽,殊非凡品。而这样的柱子,共有八根,分别立于整个暗海宫殿的角落,眼下琼光殿中有一根。传说这柱子可通天地,乃是支撑整个海底世界的支柱,旦有崩毁,整个暗海便要毁于一旦。
这样的传言宁楚自然不信。又不是定海神针!
然,冥宿接下来的举动却令人大吃一惊。
他缓缓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裳和头发,看着宁楚,面上渐渐绽开妖娆无双的笑容,一如罂粟般,冶艳而危险:“既不能冲破,那就彻底毁灭!我要毁了这座牢笼!它囚禁我一生,来世,换我来掌控它。谁也别想离开,无论是我爱的、恨的……通通都要埋葬在这里,包括,宁楚你!”
言罢,朝身旁的水晶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但听得轰然巨响,坚守千年的水晶柱顿时应声而碎,无数金光消散在空气中,犹如破碎的星辰,美丽得令人心碎。
宁楚微微失神,脚下却顿时剧烈摇晃起来,大殿穹顶缓缓开裂,“咔咔”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地动山摇,犹如天崩地裂。一阵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
“不好!”宁楚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担忧。莫非,这水晶柱果然是整个暗海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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