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独裁者 > 230 你木讷

230 你木讷

我开心不起来,但还是强迫自己笑,直到他扭得累了,坐在我腿上打盹。

我抱他回房间,搂着他睡觉,他懂事地用小手摸着我的脸,亲了亲我脸上的眼泪。

晚上八点,窗外开始下雨。

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想想我们去年冬天才结婚,没几天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睡不着,拿着手机到客厅去坐着。

房子太大了,开了电视依然显得很空旷。

虽然住了没多久,处处都有韩千树留下的迹象。他是个爱家的人,家里很多东西都是他一手置办的,比如这套沙发,和这个电视,还有桌上的水果盘。

我的心情真的糟透了。

抓到Finn出轨时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手机响了无数次,都不是韩千树,而是这样那样的人和事。

我越来越暴躁,恨不得摔了手机。在十一点时忍不住又给韩千树发了一封邮件:你看到我跟他接吻,就觉得我背叛你,对吧?但你是不是个男人?没胆接一下我电话吗?

他没回。我再发:我告诉你,离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协议我不签!你爱起诉就起诉,我要派我的律师团拖死你!

还没回。算了,我服软吧,打字:老公,求求你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整件事都很复杂,你听一下我电……

我正编辑到一半,电话Сhā播进来,来电人是一串陌生号码,是北京的。

我连忙接起来,“千树?”

“请你看看离婚协议。”他的声音很是冷漠,慢慢地,一字一字地强调,“我一分钱也没有要你的,而且我给你一千万,明天一早,我就把我账户上的那些钱全都转给你。”

我问:“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愿意听我解释一下吗?”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你就这么盼着跟我离婚吗?”

“我真的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他明显已经开始愠怒。

他不听我也得解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跟他那天是因为……”

“我真的不想听这个!”他低吼,“徐妍!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娶你吗!”

我险些接不上话,“事情没你想得那么肮脏……”

他咬牙切齿,“难道你需要我捉­奸­在床么?”

我被他这句话刺痛了,“你打定主意要离婚?”

“对。”

“协议书我明天就给你寄过去。”我说:“就这样吧。”

他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也没舍得挂电话。

过了很久很久,他开了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解释了。”我说:“反正你也不信。”

“解释一下。”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给你发了上百条短信,就是在反复地解释这件事,你一条都没有看么?”我真的被他这种态度伤害到了,“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坐在机场里等着你。等着你开机,回来,就是想跟你解释这件事。什么叫捉­奸­在床?是因为我跟他结婚时候就想跟你走,所以你就连问都不问就能把事情想到这个地步?”

“不是,”他低声说:“我把那个手机扔了。”

“我现在不想解释了。”

“我真的没看到。”他轻轻地说:“我这几天也没有合眼。”

“你现在在哪?”

“在我父母家。”

“跟你父母说我们离婚了么?”

“还没有。”

“我如果不解释你还回来么?”

“如果现在你们全公司都在传说我跟我前女友和好了,然后你又亲眼看到我搂着她,跟她接吻。你会不会不需要一句解释当它没发生过?”他似乎重新动了怒,慢慢地反驳,“你先确定你做得到再来要求我好吗?”

看来安娴还是先我们一步动手了,“那件事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是安娴跟他串通好的!”

“是,当时我也这么相信,所以我什么都没有怀疑。”他怒道:“就连安娴坚持对我说,是她亲眼见到,她说的一板一眼,我都没有相信过!”

“她那么说是因为她恨我把她的事告诉你!她最怕这个!”

“那在医院那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里的失望和难过,透过话筒,清晰地传进了我耳中,“我老婆跟她前夫在我面前旁若无人地接吻!我打电话给你你一句一句都是在撒谎!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做到不去把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我应该怎么想?”

“林至美给了我十亿,车子在楼下,保镖看着。结果保镖跟不知道哪里来的劫匪联手要偷那些钱。繁盛以前买通过我们基金会的很多人,他知道里面有人有问题,我俩就去处理,把那些人全都杀了。这件事警察也知道!”我这次全都给他解释清楚,“然后他告诉我他可以给我被他买通过的内­奸­的名单,条件是跟他接吻!”

他没说话。

“不管你信不信真相就是这样,名单现在在我手里,我还没有验证是真是假。但只要它是真的,我就能迅速地把内­奸­都揪出来,不用再担惊受怕。”我说:“看样子你心里始终对我跟他有些怀疑,我理解你的人之常情。但我会签字的,你不用给我转钱,两不相欠就行了。”

他依然没说话。

“你还有事吗?”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明天就回去。”

“你不用回来。”我承认我是拗住了,“我给你寄协议书。”

“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不用了!”我说:“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真的不觉得咱俩还有不离婚的必要了。因为这次你选择相信我,下次如果再有哪怕一点风声,你还是会跟前面这些联系起来。”

“我明天回去,然后我们当面再谈,好吗?”他的声音温和了不少,“先不要哭了,你先去休息。”

我没有说话,径直挂了电话。

的确是我太认真了,按理说我说清楚,他消气就可以了。可那种感觉太糟了,我以为他是赌气这一件事,谁知他不是,他会把前面他所相信的全都推翻。

说穿了就是觉得我不够爱他,不论我怎么告诉他,我对繁盛没有感情,我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哪一环出错了,可我觉得特别难过。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很清楚对方,这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孤独和陌生。

我自己又哭了一会儿,就去把离婚协议书打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想签,就先订好摆着。

离天亮还有好久,我觉得很累,却全无睡意,就开了瓶XO开始喝,希望借此催眠。

我这种酒量,加上这几天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以及和这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心情,一杯下去居然没倒也是奇迹。喝了半瓶终于困了,就躺在沙发上先睡了。

然后做了一大堆梦,先是梦到我和韩千树结婚了,又梦到我俩离婚了。还梦到他回来了,抱着我,亲我的头发。我刚想亲他,他又推我,说:“你跟他接吻了,你没资格再亲我。”

我甚至知道这是个梦,却还是觉得很悲伤。

我真的很爱他。真的。

是梦总是要醒的,我醒过来时,觉得身体动不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但能看到有人搂着我,淡淡的呼吸敷在耳边。我动了一下,他就吻了吻我的脸,就和平时一样。

我突然就没那么不高兴了。也把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把脸贴进他柔软的颈窝,就像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洞,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安和烦恼。

我钻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他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搂着我的手臂松开了,摸索着抓起了遥控器,打开了床头灯。

淡绿­色­的柔光笼罩而来,我只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坐起身,抓起闹钟看了看,说:“不好意思,我睡过了。”

现在晚上十点,我睡了十六七个小时。

他也坐了起来,转头看我,问:“饿吗?”

我摇头。

“我承认我依然觉得你这件事办得不好,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变成你坚持要离婚。”他低下了头,小声说:“但我真的相信你的解释了。”

我没说话。

“玩消失是我不对。”他的表情很苦恼,“提离婚也是我不对。”

“你还说你后悔娶我。”

“当时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能控制好情绪,对不起。”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出什么话,但心里已经松动了。

本来起因就是我的错,他这样一道歉,我就没有闹下去的理由了。

他又拉起了我的手,一边搂住了我,一边把我的手拉到了他背上,小声说:“我承认我很不安,我总是怕你又回到他身边。我接受不了这种事,听到都觉得害怕。”

我动了动脖子,想看看他的表情,但他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了,“我会努力去克服,但这不意味着我不相信你……”

他说到这里,又沉默了好久,可能是在组织语言,他说整段话的语气都很艰难,“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你比较喜欢让你觉得有趣的人,我却比较木讷。所以……我会想办法克服。”

“你木讷?所以你自卑?”!!

【繁盛】5 还在笑

好玩的事情没有结束。

我知道徐姑娘想让我­干­什么,但事已至此,连我都没有替她想到办法。

Lisa学过防身术,徐姑娘也快准狠,但这样的两个女人都喜欢揪头发,简直一地­鸡­毛。我趁着混乱,假装拉架,实则掰断了Lisa的手臂。

局面终于稳定下来。

我姑姑悄悄派人去解决,特意瞒着徐姑娘。

现在我的计划是我要继续睡她,保持这种美好的情人关系,摩擦出感情就更好办了,我也被不少女人纠缠过。

我成功地住进了她的家,可能是为了养我,她把我安置到了一栋绿油油的小房子里。

像个穷鬼地盘,感觉非常不好。

然后——

她就把财产送人了。

所以这个女人用了不到两星期时间就把自己变成一个穷鬼:她把其他的钱都给了我。

为了报答她,我决定再跟她睡一阵子。

这段时间我很忙,因为家里还有事要我做。

我只能半夜溜出去,一定要赶在早晨之前回来,因为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骑到我身上睡我,这么小的愿望我一定要满足她。

知道这件事后,我们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探讨的内容就是这件事。

他们全票通过我先留在她身边,因为这位继承者有病,不排除他会考虑到老头的遗嘱而再把基金会还给她。

这天我照例赶在天亮之前回去。

一进门,看到房间里有个烟头。

我的金主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那种兴师问罪的造型,吓得我腿抖。

其实我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我对徐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因为这世上其实没有真爱,那都是女孩子们想的。

我反而相信太浓烈的感情其实是一种悲哀,因为它取悦了别人,它成就了别人,赢家永远是那个最会爱自己的。

就像我妈妈。

那是常态。

凡事不要太浓烈,我常常这样规劝自己。

我知道徐姑娘不爱我,我也不觉得我爱她。

但我觉得她挺好的,起码对我这样一个“弱势群体”还不错。

我从小生活的那种环境,是标准的森林法则。有人试图教我如何做人,但她死了,她一败涂地,她用她自己的例子告诉我:做人会死的很惨,会一无所有,只有狼才能胜利。

阿景出了事。

我去看她。

她因为私自用药流产被举报,虽然药物没有问题,但没有流­干­净,她又做了一次清宫。因为是自己的医院,我吩咐医生不要给她打麻药。

我相信疼过一次她会记得教训。

后来她软绵绵地躺在病床上,我问她感觉如何,她一直哭,不说话。

那天她问我,“我喜欢他有错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接打不了情感问题,我只知道爱情的魅力就是它的随机­性­和不可确定­性­。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我睡过的一个情感专家说的。

其实连亲情也是。

太不确定了,徐姑娘的父母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如果我是她弟弟……

我却不能选择我的家人。

后面的事又印证了情感专家的话。

徐姑娘把我甩了,与此同时,那边传来Niclas进医院的消息。

他开始发病,不再是一个携带者。

很难说他能不能熬过稳定期,所以我无论如何要把她弄回来。

我自己也慌了。

大概是因为她对我很好。

她不会在饭桌上沉默地让我心慌,不会时刻地盯着我。

我可以从她的小破房子里轻松地走出去,而不是经过层层汇报,也可以轻松地走进去,而不是经过重重检查。

她会注意着我的表情,在某一个她认为会引起我不适的话题时道歉并结束它。她还会在她犯错时对我道歉,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而我也不过是说谎而已。

而我家里的人,会在我失去母亲后嘲笑我,说我妈妈的不是。我甚至记得那些看似光鲜的女人们围着阿景,不断地诱导她,强迫她,让她回答:“我妈妈就是坏人,我喜欢爷爷家。”因为她不那样说,她们就会围攻她,会说她是白眼狼,不懂事,她是一个养不熟的人。

我还记得他们一次次地强迫我,把最烂的事踢给我,就像现在,她都跟我分手了,他们依然坚持要我去纠缠。

我知道,与很多人相比,徐姑娘不是那个最好的。这世上一定还有更好的女人。

我也知道,在我所生活的世界里,这样的彼此尊重有很多。

可我没有。

别人都有,唯独我没有。

别人都司空见惯的,对我而言是奢侈。

我喜欢她,羡慕她,可我不可避免地要去摧毁她。

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己养了一只漂亮通人­性­的宠物,它救我于水果,我却因为饥饿而杀它吃­肉­。

我不觉得这是人­性­,却只能选择它。

这件事我姑姑必须配合我。

虽然我们彼此讨厌,但她没有其他选择。

她和别人的看法不一样,她不觉得我还能搞到基金会。所以她在明面上帮助我,暗地里换掉了我的消炎药。

阿景说这件事我祖父问了我姑姑,但得知她也被徐姑娘弄伤,她是为了帮助我,而没有追究。

我知道如果我因为这件事死了,他们依然是这样的态度。

我是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人。

我的唯一任务依然是徐姑娘,以及跟林至美的联络。

她并没有因为徐姑娘变成穷光蛋而对这件事放弃,让我有点感动的是她还很相信我。

但她们家对联姻的态度开始模糊,这件事我跟她都做不了主。我们的婚姻仅意味着我们两家将会放心地形成合作,她没有竞争,是绝对的继承人。但如果我最终落败,代孕所生的孩子将会姓林。

可他们更希望我是强的。

而我也希望。

我和林至美总是吵架。

起初是因为徐姑娘,她问我,“你跟她在一起有没有套过她的话?你清不清楚她和她继承人之间的关系?”

“不清楚。”我说:“我套不到。”

“你会套不到!”

“我真的套不到。”我承认,我没有努力去套,因为太安逸了,我不想破坏那种安逸。她会怀疑我,我希望顺其自然。

“你没有鼓励她去关心这件事吗?那个Lisa还活着!如果被她提前一步拿到基金会你就完蛋了!她会跟我们翻脸的!”

“杀了她啊。”

“同一间基金会死人太密集会被怀疑的!”

“慢慢杀啊。”

“慢慢哪等得到!艾滋病死起来太快了,Niclas肯定已经立好了遗嘱!”

“我真的没套到话。”

我被甩了,失去了一个我或许不爱,却让我感受到尊重和温情的人。

我的心情已经够糟了。

“你真无能!”她咬牙切齿,“我家现在不希望你跟我结婚了!”

“那就不要结婚啊!”

她脸­色­大变,“你一直都是这么想对不对?”

“对。”

“你看上她了是不是?”

“是。”

“我这就告诉我妈妈我要解除婚约!”她去开门,转头对我怒吼,“你去死吧!还真以为我必须嫁给你啊!扶不起的阿斗!”

隔天我就被我爷爷叫了过去。

这时我还拖着身上的伤,但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甚至没有命人给我倒一杯茶。

他只问:“至美说你跟她分手了?”

“是。”

“混账!”他转头命令他的随从,“取我的枪来!”

随从取了枪。

就搁在桌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既然你一直都不想娶她,那你为什么当初要答应!”

他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只是把她强行地推进我的生命里。

他们整天都在对我说“你妈妈虽然那样子,但好在林家看得起你”!

他们策反了我妹妹,让她相信他们的谎言,然后让她同意在法庭上诬陷我。这时候林至美来了,她说她会支持我!

他们在我的水杯里下药,然后把林至美扒光了衣服放到我的床上!

我为什么要答应?

他们吃了人,还在笑,还在问我为什么不拒绝?

我拿什么拒绝?

强盗的逻辑也是强盗的,我却无从回答。

他生过了气,又说:“我已经派你堂弟过去,你告诉我想娶谁?”

“我谁都不想娶。”

他看上去毫不惊讶,命他的随从叫来我二叔,然毫不犹豫地吩咐他,“安排一下,把他处理了。”

“好的,爸爸。”他看向了我,默了默,温和地说:“既然是阿盛,就让他自己挑个死法吧。”

“随便。”我知道他们没有开玩笑,他们从不开玩笑,“但我希望我可以和我妈妈葬在一起。”

“不可能。”我祖父说:“拉到­射­击场绑在靶子上。”

我被手铐铐住双手,就像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被拖了出去,绑在­射­击场的枪把上。

那老头也来了,站在太阳下,微微地眯着眼睛。

随扈开始检查子弹,举枪上膛。

我的手臂被反掰在背后,未痊愈的伤口阵阵发痛。

他们瞄准了我。

今天没有风,­射­程不超五十米,我会被打成筛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