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醒了?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我瞧你还有些发热,不然就去叫大夫看看吧?"
"不要......"应夜伤了喉咙,发出的声音很是难听,所以也不欲多言。
"你这人真是!长这么大了还怕看大夫不成!谁叫你如此不济的。唉......四少也真是的,病了这么久了,还不叫人给你瞧瞧!"说罢便欲起身去喊人。
"别!"应夜一把拽住他,他可实在想象不出,若叫大夫瞧他那一身见不得人的伤处,还用活嘛!
见他紧拉着自己,眼里又是满满的恳求,林枫难得起了纵容之心。
"唉......好好好!我不去叫就是了,那你再好好休息,我在这儿陪你。"
得了应允,应夜立时放松了下来,就又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应付完姑母大人,又吩咐了些事务之后,已不算早了,可易斐还是决定去别苑瞧瞧那二人。
于是见着的就是这副光景......
两个时辰前,林枫躺的那个位置正是他的!而他现在怀里搂着的,安静沉睡的家伙,之前却在他怀里不适地扭动个不停!
反正就是觉得,这样的两人看着真是扎眼!
"醒醒!"越过应夜,易斐推了推林枫。
"恩?!"睡眼惺忪的林枫睁开眼,竟发现是易斐回来了,着实吃了一惊!
"四哥怎么回来了?"他自然知道,今日母亲前往所谓何事。毕竟那是自己向母亲提出的。作为大铭朝的长公主,又是当今怀仁帝的唯一亲姐,他母亲在后宫里说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母亲虽不喜见自己搅进这夺嫡的时局里去,可毕竟是自己下了决断的,便是无法赞同,作为母亲,她还是乐意帮他一把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会面这么早就结束,最叫他猜想不到的,是易斐在得了母亲允诺支持之后,竟没有忙着重新安排部署?!而是忽又转了回来!他是早将时局掌握怀里......还是自有能人为其运筹帷幄?
"你早些回去吧,或是去找春离好了,应夜病才好些,今日叫他好好歇歇吧。"
林枫笑笑,他又没准备叫应夜做什么!这四哥,找的借口可真不算高明。
罢了,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林枫轻轻起身,怕惊醒应夜。
"今儿个我就去找春离去了,四哥你也早些休息。"
"好!"
待林枫一出屋子,他便将门关了个严实,而后忙不迭钻进被窝里,重新将应夜纳入怀中。
可能是因为被子里被灌了冷风,怀里的人不安地扭动了下,可易斐却觉得他仿佛知道身边的人换过了一样。
"就这么讨厌待在我身边吗?!"易斐只轻叹了声,手上的力道却没减半分。
可惜应夜此时意识不清,不然定能反驳了--你易斐不是应该最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嘛......
19
易斐自成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抱着个人入睡却什么都做的!在他的"体贴"之下,应夜第二天一早便恢复了精神,除了脚步还有些虚,其他的倒没什么了。
易斐是再他醒之前就先行离开的,在确定了应夜确实退烧之后。
走的时候正遇见林枫上马车,便一起走的。
期间他只是问了问应夜状况,在得知他已没事之后,便没再多言语了。
应夜醒后直觉着好象有好些事没做!
应离儿那边自己也没去瞧过,春离那里更是顾不上了,最要命的是连着两天没去府衙,还不定叫大人怎么说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去趟衙门吧......
等到了府衙,见着提督大人,应夜这才知道自己竟有天大面子!
大人与他说,他病才刚好,本不必急着回来的,当好好养养,林家二公子和裴少爷都已亲自来说过了。
原本应夜还摸不着头脑,林二公子他自然明白是谁,可裴少爷?却又是谁?
自己唯一认得的姓裴的,便是终日跟在易斐身边的那个,若区区一个跟班也能叫提督大人唤上一声少爷,可见他易斐是什么样的角色!
而后大人更是准了他三天的病假,叫他先回去休息。
应夜拗不过,答应先回去,等明天好些了再来就是。
临出门,正巧撞见了早先认得的尚荣,应夜忙打了声招呼,对方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应夜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言了。
也是,自前任到现任,他尚荣碍着之前与厉家的关系,是处处受气,难再登高一步,可反观应夜,无论何时都那么吃得开,更是有人给他保驾护航,再这么下去,自己副座的位子早晚是他应夜的!所以说,他能给应夜好脸子嘛!
回到府里,时候尚早,应夜实在没想好要如何面对离儿,所以决定先去看看春离的好。
再见春离,他的态度显然没有那么强硬了。
"我想了一夜,觉得灵儿的事不好只怪你一人......要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我责怪你没有道理,说到底,是你我二人都欠了灵儿的......那日我等了一个晚上,灵儿也没有来,想来必是在怪我吧......"
"......春离,你别这么说......灵儿的事在我......你别把这些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应夜总觉得,自那日之后,春离的身边就一直有股淡然的味道,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人、什么事能叫他放在心上了......
"那日要谢谢你......我知道为了我的事,你应了林公子,又惹得主子不高兴......他们都是厉害的角色,你不该在他们二人之间周旋,如此下去,定会有你受的,你该早做打算才是。"
听出春离竟是在关心自己的,应夜觉得很是安慰。
可是......
"如何才是早做打算?我若是能算计得过他们,也不必落得如此了......"
春离看了看他,没再多言了。
在春离那儿坐了会儿,应夜便起身往离儿所在的西苑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更何况,他也实在担心离儿......
"哥......你来了。坐吧。"应夜想到过很多,离儿见着自己会怎么看他,怎么待他?可却完全没料到,离儿竟似没事发生一般,如以往那样招呼他坐。
"哥你好些日子没来了,离儿原都还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离儿?!"他的离儿是怎么了?!他倒宁可见她气恼伤心的样子,总也比如今这样不温不火地伤人来得叫他害怕!
"四少那么久没来,我还道他尝着新鲜的人,却原来一直在你那儿吧。"她慢慢为二人倒着茶,说的话与其说是在问应夜,不如说是在做陈述,"算起来也该有几个月了吧?府里的人多嘴杂,最要命的是大多又都是些闲人,你以为我真会没有察觉吗?"
轻轻饮了口花茶,应离儿连眼都没抬,她能想象此时应夜会是怎样的表情。
"你......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呵呵......只没想到哥哥你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背着四少再找人快活!那人又是做什么的?"
应夜见妹妹此时说话的神态,不知为何,竟与易斐有些神似,叫人忍不住地颤抖--虽然他明明不冷!
"......他是赵成光的女婿,也是长公主的二公子。"
"呵呵......哥哥果然不得了,难怪只半年时间就将莫、厉两家弄得鸡飞狗跳的,如今有那二位相助,怕很快就能解决娘最后一个仇敌了吧!"
"离儿......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样?"打断应夜的解释,应离儿根本是把应夜给看死了!"你不是要跟我说都是他们二人强要的你吧?就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哥,离儿若没记错的话,往日听雨楼里几个看家护院的,可数哥哥你的功夫最好了!更何况......"她停了下来,看向应夜,应夜叫她看得直发毛,"更何况,你真觉得那二人看不出好赖吗?!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了?!"
见妹子执意误解自己,应夜真是无奈之至,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离儿,你不明白......哥最是怕你伤心......"说这话时,应夜已经起身准备离去,故而背对着离儿,也幸得如此,不然定会瞧见应离儿眼底的愤恨和那张扭曲的脸旁。
不过看到又如何......心里知道,他失去她了,他和妹妹......再回不去从前了......
应夜当晚没敢在别苑里睡,而是回去了好些日子没住的租屋里。
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且精神地赶去府里,结果却在衙门口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裴若谷!
"四少让我传话给你,打今儿个起,你就每隔一日回去一趟吧。除此以外,他不会多管你的事了。"
应夜与裴若谷不算熟识,叫他传这样的话倒叫应夜好生尴尬。
"他......这是什么意思?"易斐是默认了自己与林枫的关系吗?!
"不知道,我只管传话,话传到了,我走了。"
应夜突然间有些气恼!若你易斐没什么可介意的,当日何必要当着他妹子的面给他那样的难堪?!如今却又说这样的话!叫他怎么想?!
林枫坐在大堂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生气"勃勃的应夜。
"呵呵......看来病全好了,且精神着呢。"
"......你怎么来了?!"今儿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
"我昨儿去四少那里找你来着,可你没在,"言语中颇有点责怪的意思。
"......喔。"当然不在了,应夜能说是为了躲他俩嘛!
"今天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你还有别的住处。"
应夜看了眼四周围,幸好没人在。
"那是我早先租的。"m
"退了吧,我想你去我那儿。"林枫终于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可他叫我以后隔天得回去一趟的!"应夜脱口而出,却没想到引得林枫一阵轻笑。
"那好啊,以后你再隔天儿就上我这儿来呗。"
应夜呆住!你......你们......是要我老命不成!
"哈......你怕什么!难不成天天要你!瞧把你吓的!"林枫越来越觉得这个应夜着实可爱得紧。
应夜一怔,忙往四下张望,没人在,这才放下心来。
"行了,不与你多说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为了应夜你啊!如今可叫我有事忙了!"林枫起身走到应夜面前,伸手捏起他的脸来。
应夜躲了开去,也未见林枫纠缠,"明儿个去我府里,我全叫人安排好了的,那里不难找,一打听就有的。"
当晚应夜回去将屋子真就退了,不为别的,只怕是在赌气。
在他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是经了易斐点头的,不然就他上回回去后的那架势!谁还有那胆子!单为这,应夜心里老大不爽。
好!你们偏要如此,我如你们心愿便是!
别苑里易斐是很晚才来的。他来的时候应夜都已经睡下了。
只没想到他还算有良心,见应夜实在困顿,没恢复元气,便没坚持闹他,如上回一样,只在一旁安静睡下了。
第二天也如往常一样,易斐老早就不见了踪影,应夜睡得饱饱的,就去了衙门。
一整天下来都在想着林枫的话,应夜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却还是气恼得不得了。
自己怎么偏偏这般没用!非得借着这样的事来完成母亲的嘱托不成?!
想了一天,没个头绪,时间倒也不早了,罢了,还是去吧......
好容易找到了林府上,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表明身份,那门房便认出了自己。
"这位必定是应公子了吧,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快请快请!公子请随我来!"
应夜以为他会引自己进客堂或是书房,没想到却是往内苑里走。
直走了会儿,便到了一处僻静幽雅的地界儿。
那里是个独门独院的,应夜心知肚明,想来,这就是林枫口中的"安排"吧!好嘛!真是出了狼窝又进火坑了!他与这俩人还真是纠缠不清了!
果然,林枫就等在里面。
"应夜,你可真是的!叫我等了好久!只怕是故意的吧!"一见着面,林枫摆手叫门房下去,而后拉住应夜坐上床边。
这样明显的暗示再不懂的那就是傻瓜了!
应夜不是傻瓜!
"哪里是故意的,只是你这里不好找!"废话!能不是故意的吗?他又不是真那样迫不及待等着男人Сhā!
"谎话!"林枫立时就拆穿了,"不过不要紧,反正你也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说着就将手搭了上来。
应夜心里警铃大作!这才什么时候!想到他上回的所作所为,应夜还真是心里直发毛!
可惜,林枫也是好容易等着他的,哪里能轻易放过他!
"既都已经来了,还躲着我做什么,应夜可放心,今日我定叫你快活就是!"
应夜几乎想给他再来个大背摔!不要再跟他提什么上回了!
"呵呵......就喜欢应夜这么精神的样子,好了让咱们做些快乐的事吧......"他没敢说,这样的应夜让人忍不住想去欺负来着,怕应夜真给他来上一记,他可不像四皇子,藏着这么好的功夫呢,叫他来这么一下可也有他受的!
□□□自□由□自□在□□□
第二日,应夜是撑着腰去的别苑里,真不敢想像,那死小子明明书生一个,怎么做起这样的事来,这么好的体力!虽说他也确实得到些快感的,可架不住他这般消磨!一到早上才感觉到不对,记得那时候林枫看着自己哀叫连连,笑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这不一整天下来不但没好,更难受了几分!
易斐看到他那副奇怪的走姿却一点不觉得好笑,今日林枫称病未上朝,他猜也知道为了什么。再看看应夜这副样子,可真是碍眼啊......
应夜原本进了屋子就忍不住哀叫起来,可在看到易斐之后,便立刻停了下来,手也不自觉得从腰上放了下来。
俩人一时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还是易斐先开的口。
"伤着腰了?"
应夜从来都是觉得自己脸皮练得够够厚的了,可今天叫他这句隐有暗意的话问得,脸竟烧了起来。
"没......没事儿。"才怪!疼死个人啊!他可算是个吃疼的人的,如今那股子酸疼简直叫特忍得腮帮子都酸了!
易斐看了看他,明显是不信的,他那表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不过就是因为知道!如今他的心情才不见好!
"没事儿就是还行了,那别罗嗦了,上床去吧!"
"啥?!"应夜可也算得见多识光的,叫他说得竟呆在当场!
"愣着做什么?不是说没事儿嘛!"言下之意,谁叫你逞强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应夜此刻也深刻理解"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深意了。
真的还来?他们还当是轮休啊?那他怎么办?!
像是赌气似的,易斐这天也特别卖力。
反正他面上没说反对或者干涉应夜与林枫间的关系,可打从心底是看见应夜满身痕迹就着恼的,所以有了那样的赌气行为也情有可原。
而后果是应夜那可怜的小腰,彻底得罢工了......
"我叫若谷给你去请个病假,今天就好好休息吧,别回头腰都直不起来,叫林枫那小子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这还不算欺负?!易斐啊易斐!你真不是人啊......
应夜趴在床上,将头埋了进去,如今知道欲哭无泪是什么滋味了......
等晚上应夜双手撑着腰得站在林枫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应夜能感觉出他好似有些不寻常,以往林枫总是笑吟吟的,可今日的他一言不发,就是看着应夜像在生闷气?!
应夜猜对了,林枫是在生闷气,从之后他的行为,应夜就能明白......
一言不发,按倒就来,这可不是林枫的作风,可是,今天的他正是这么做的!
叫他们这么连番折腾下来,应夜已经豁出去了!哪里还管那些什么自尊、还强自忍耐个什么劲!反正使出了所有的劲儿,把身上所有的疼痛和生理上压抑的快感通通叫了出来!
如此一来,反倒叫林枫开心了,今天头一回,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
20
反正易斐很矛盾,那臭小子昨天还是一张臭脸,今天偏偏对他笑得那麽挑衅!──至少他是这麽觉得的!想也知道是为了什麽吧!
所以他回来之後就对应夜看个不停──他们两个在一起就让林枫这麽高兴?!他们到底都做些什麽呀?!
很快他就看到了答案,从应夜迟缓到不行的动作和想坐又不敢坐的样子来看,肯定是不会做什麽"纯洁"的好事的!
他从骨子里是个自负的人,从来都是别人对他趋之若骛的,哪里看得惯这二人整天在他面前这般晃悠!
正待他要上前动作,应夜倒先讨饶了。
"你们就行行好吧!我这都连著三天没吃上晚饭了!再叫你们这麽折腾下去,我早晚死你们手里头!"
应夜没想到易斐真就停了,不为别的,只是吃惊於应夜极度沙哑的声音。
只一个抬眼间,易斐就知道该怎麽做了。
臭小子!不是谁在床上能耐谁就赢了的!本少爷好好教教你怎麽才是真正的"赢"!
易斐愣是在应夜面前停下了脚。而後更是向他相反的方向──门口走去。
对外头吩咐了几句,易斐又回到应夜面前。
这让应夜刚放松的神经再次崩紧!
"我叫他们给你做些吃的来,你再等会儿吧。"
应夜几乎不敢相信,这家夥怎麽转了性子了?竟这般体贴起来?
"先到床上去吧!"
果然!应夜决定收回前言,这家夥还是一如以往的恶劣......
见他不太肯动弹,易斐几乎笑场,难得今日本公子有这样的好耐心,你还要与我拿乔不成!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还不快些去!杵著叫我动手吗?还是你比较喜欢在床以外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易斐很满意的看到他往床的方向挪了过去。
应夜还是趴著,如今他已经没有别的余地可选了,这两个家夥这两天轮番折腾,如今就是这样的姿势,且光是趴著不动,也够他吃上一壶的了。
随他去吧!应夜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双手如预料般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剥落了个干净,正当应夜以为正戏要开场了......那双手的主人也不知是哪里吃错药了,竟按在他腰上不动了?!
再然後,轻轻的按压叫他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声......
"恩......恩......"随著易斐的按压,更是有节奏一般。
只这麽几下过去,身上的手便停了下来。
应夜不解地转头看他,却听见易斐说道,"要再这麽哼哼唧唧的,我不保证今天忍不忍得住!你可想好了!你这里......"他将一根手指就这麽直直Сhā进应夜红肿不堪的後庭中!"......真的还受得了再来上一个晚上?"
应夜疼得收紧了全身的肌肉。
"呜......哼......快出去啊......我不出声就是了......疼......"他这真是今晚不打他主意了?可既是如此干嘛上来就把他脱个精光!是成心要看他难堪吗?他还真是乐此不疲!
"这才乖!"将手指撤了出来,易斐继续他的"良心发现"。而对於应夜此刻心中的疑问,他倒有自己的解释──都已经放过他一个晚上了,吃点占点便宜总不为过吧......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不论是做什麽,都做得好的!
应夜叫易斐按摩得是舒坦了不少,可就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弄得几乎憋不住气!就这麽按了好些时候,叫应夜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却始终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已经好多了,你快停下吧......"
易斐果然就停了,可惜应夜低著头没瞧见易斐瞥的那一眼。像是在说:不识好歹!
而後,竟像变戏法似的,从枕头下面掏出一罐小药瓶来。
这罐药是止痛消肿的,上回应夜受伤,发了两天的烧,易斐虽没叫大夫来看,却是去府里取得这上好的伤药来治他的,如今还有剩余,正好可用。
......应夜对自己说,他只是想给自己上药而已,并没有其他想法......可就他这麽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在里面这麽敏感的地方磨,这不是成心嘛!
应夜发现自己竟在这种时候......不争气地......有感觉了......
适时而来的婢女将这份尴尬打破,叫应夜松了口气。
易斐只命她将餐盘放桌上,而後自己亲自下床,将帷幔挂起,端了碗粥到他面前。
"你这里伤了,这些天还是忌口吧,我叫他们弄了些粥来,趁热吃了吧。"
事到如今,应夜已经不再怀疑,这家夥确实是转性了!
可是......为什麽?
应夜很不解......至少他还没有蠢到以为这样的转变真就纯粹是为了他自己的!
好几天过後,林枫好奇地问他,就依著他与四少二人连天这麽做,他怎麽还有精神陪著他俩熬到现在?
应夜这才告诉他,原来这些日子,易斐对他做的除了按摩与睡觉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说这些话时,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林枫这才懊恼!光顾著赌气了,如今可好,又输一成!
之後的林枫对他也是极好的,不再没日没夜的就是要他,这两人对他几乎都莫名其妙地通情达理。应夜这才看明白,这是他俩在较劲儿呢,而他们较劲的对象偏巧正是自己!
所以日子过得不竟舒坦起来,林枫、易斐和他之间好似慢慢进入了正轨......
只是应夜知道,如今怕正是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了......
令应夜没想到的是,比他先动的另一个人,一个他怎麽也没想到的人──林枫的妻子,赵成光的掌上明珠!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能凭一己之力找到府衙来!
总算人家也算大家闺秀,不似泼妇一般当众就来闹,她很客气得与应夜说,要与他谈谈,然後给了他一张字条,言明午後贺家酒楼二楼雅间相见。然後与来时一般轻易地就离开了。
应夜心想她必定是知道自己与林枫的事的,那小子倘若无人一般,又是在自己宅子里,哪里能有不透风的墙!
真是烦人!还要应付这些事,这些他可不擅长!
这时候他反倒挺赞赏易斐的安排的,把府里和别苑分得清清楚楚的,也不必担心後院失火了!──他打赌,易斐这样的年纪定是成了家立了室的,虽然他极力打探,终是没能探明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贺家酒楼一如平常的热闹,此时雅间里却冷得叫人忍不住打颤。
此时的应夜有点能明白灵儿那日的心情了,这样叫人打量,可不是一般的难受!他觉得自己真是被侮辱了个够了!
"夫人看够了?若您只为此而来,恕我不能奉陪了!"应夜决定先打破僵局,唉......谁叫他是男人呢!
"你不像!我原想了好些,可从来没想过我夫君看上的会是你这样的人。"
应夜不知道该怎麽答了,她这算是恭维还是贬低?!
"你不要误会,今日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该是时候认识认识你了......毕竟我夫君为了你,怕是连我父亲都是要得罪了。"
应夜看了她一眼,他不知道对方知道多少,所以决定先沈默。
"你的那个主子好厉害的手段,原以为林枫就算不与我父亲站在同一阵线,至少也不会反对他!可没想到,单单一个你,就叫他心甘情愿搅进这场局里了。"
"你知道易斐?!"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却在极力挖掘的,所以应夜有些控制不住心底的兴奋!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她显然警觉了,如果那人有意瞒他,定有原因,在她清楚了解事情始末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赵家这个女儿,比起他那些哥哥弟弟来,更讨赵成光欢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应夜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了,心底不免失望,不过总算是有进展的,毕竟他知道了,易斐之与林枫怕是更不得了的人物吧......
"唉......夫人就请您开门见山吧。"
"什麽开门见山,我说过今日来见你,不过因为好奇而已,没有任何目的。前些日子我派出了两拨人,只为打探你的来历,没想到俱没个结果。这倒也罢了,还损了我不少人手。听回来的人说起,好似有两股不同的势力在暗中保护你,将你的过往牢牢掩盖在了背後,所以我真的只是好奇,应夜你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你的目的又会是什麽......"
应夜能想象易斐为他掩盖真相的意图与能力,可她口口声声说的另一股势力却又是怎麽回事?还是她的障眼法?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身後仿佛有双无形的推手,叫他一步步走进泥沼,越陷越深......
"夫人,怕是您误会了,应夜何需夫人如此费心,如若夫人要知道应夜过往只管问就是了。"
林夫人冷冷一笑,这样问出来的,知与不知又有什麽分别!
"我不是要知道你的过往,我只是想弄明白,究竟是你要与我赵家为敌,还是......易斐......"
应夜看了她一眼,看出她眼神中的坚定,仿佛是要告诉自己,无论是什麽样的答案,她都会义无返顾地与父亲联手相抗!
应夜沈默了,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回答,是当面承认,以後干脆地正面交锋?还是否定掉,往後各凭手腕?!
"夫人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应夜不过是个市井小民,又是在勾栏院里长大的,怎能与赵大人有瓜葛?"京城里也无非这麽些个地方,他又从未更改过姓名,她若真要查他,总该给她点线索,好叫她顺藤摸瓜......
林夫人见他如此大方将自己出身相告,不禁有些狐疑。毕竟这些东西她叫人查了好些日子也没什麽进展的......
应夜是巴不得她快查出些什麽才好!
母亲是死太过突然,他心里一直有所怀疑,可自从莫侑声开始,一直到厉家的事,虽说都有他的参与,可那二人都在自己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偏偏死於非命!
这叫他对仅剩下的赵成光更是上心了。
"这麽说来,是四......是易斐与我们赵家有隙?"哼!鬼才相信!
"他们的事,应夜从不过问。"
林夫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无意多谈,反正人已是见到了,往後有的是机会再较量!
"既是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谢谢你今日肯出来见我,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好,夫人慢走......"
□□□自□由□自□在□□□
当晚,应夜回到别苑,等候易斐的到来。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麽这麽乖,在屋里等我?"
"只是有些事想问你。"
易斐看了他一眼,径自去屏风边上,将外头的披风脱了下来。
等他回来後才接著问道,"什麽事?说吧。"
"今天林夫人来找我了。"
"哦?都与你说了什麽?"易斐坐到他的边上,两只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应夜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忙将手抽了出来。
"她问我,是你与赵家有隙,还是我!"
易斐没理睬他,继续他的骚扰。三下五除二就将人带上了床。
"恩。那你是怎麽回答她的?"
应夜很不喜欢他这种轻浮的态度,根本不把自己与他的对话放在心上!可也无可奈何,心知不满足了他,怕是没得消停的!
"唉......算了,一会儿再说吧......"
易斐对他的识时务很是赞赏,决定一会儿好好回答他几个问题,外带送上一个灿烂笑颜,将应夜弄得晕到不行。
易斐好些时候没这麽尽兴了,所以心情是难得得好,可应夜却是快不行了,连著两天没睡好,明显体力不济。
"你原先想问些什麽来著?乘现在快快问了吧,再过会儿我就要走了。"易斐看著趴卧在床的某人,很有良心的提醒他两个时辰前他们的话题。
"......今天她来找我,说林枫与她父亲之间出了些问题。"
"恩,是有这麽回事,不过,这不应该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可我想自己应付赵成光......我有好些事情想从他那里弄明白。"
易斐看看他,心里想著,倒是小瞧了他!看来他已经对整件事情开始怀疑了吧......
"那你怎麽不与子衍去说!啧!你小子不是故意的吧!在我的床上谈你那个相好的?!"
"我与他的事,你都是知道的,所以我才想要来问你。你才是最清楚的人不是吗?"
"呵呵......你的嘴如今倒是真甜,若我没有猜错,怕是你即想自己动手查,又不想林枫放手吧......你想瞒著他?你没告诉他你为了什麽要置他老丈人於死地?"
"我只与他说,我与那人不共戴天!"
"就为这个,他肯为你害他丈人?!"这点到是易斐没想到的,毕竟他是深知林枫与赵成光关系不错的。
林枫对应夜只怕是真的了,不然不能连个理由都不问,便为他做到如此吧!
一时间,易斐心里不舒服起来......
"若只为我,怕还不能吧......"言下之意,是还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原因,只没道出为的那人是谁罢了。
可即便如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呵呵......好吧。那我就与你说说这两天,他都在忙些什麽。赵成光行事向来低调,近些年来都有意回避朝野,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要抓他把柄倒也真难。不过子衍知道他年轻时提拔过几个手底下人,因是武夫出生,後又改了文职,找起事由来,比那老狐狸容易得多,最要命的,是那几个莽夫倒也帮忙,对老上司倒是忠心的紧,年年孝敬不说,所有往来书信都当宝贝似的藏著,也就子衍了,对这些了若指掌,三两下就逼得老狐狸出了洞。再来就好办了......"
原来是这麽回事,难怪林夫人坐不住了,这些事虽未必是林枫自己动手做的,可能提供这些信息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们怀疑林枫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白了?还是那句话,劝你真要动他就快些吧,不然真就没机会了呢,呵呵......"
易斐已经起身了,本来今天不准备来的,如今他要赶著回去处理些事情。
留下应夜一个人若有所思,便不去打搅了。
应夜叫他的话烦恼了大半夜,快天亮时才入睡。等他醒时竟发现春离坐在一旁,叫他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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