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博
小松川的自傲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路被毕恭毕敬的请至会客室,满脸含笑,“容总,幸会,幸会……”
年轻时到中国设厂,所以小松川有一口流利的中文,没想到此刻却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淡笑,容承祐轻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小松先生特意跑一趟a市,麻烦了。”
如果顺利让小松川成功再次入主dR,那么不用他吃掉,竞争激烈的市场自然会将dR蚕食鲸吞!
空有野心没能力的人,指望他成多大的气候?
手指轻点桌子,容承祐眸光微敛,不急不缓,逐渐深入套话,径直切入主题,“小松先生堂堂小宋佳嫡长子,却被胞妹取而代之踢出dR,心中肯定……”
“别跟我提那没良心的妹妹,我亲自放下身段恳求她竟也不肯让我重回dR,容总,你提出的这桩交易,可真是让我动心的很,立即便赶来了。”表出诚意,小松川语气激动,脸色微微涨红。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被亲妹妹一脚踢出集团的事儿兼职颜面丢尽,可为了能够得到支持……
“看来小松先生很有诚意,我想我们这桩交易应该会很愉快的的达成一致。”
晚晚,是回来了,可是晚晚身上的债,还没讨回来!
忆及那道横陈在白希脸庞令人心疼的疤痕,容承祐不由眼眸眯起,微露怒意,报仇?
他教她,什么叫做真正的复仇!
小松川不住点头,立即切入主题,“那么,容总是准备怎么让我重回dR?”
dR本就应该由小松家的嫡长子继承掌管,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
“我得先知道,在dR集团董事会上有多少人是倾向于你的,如果有正当的理由让你重回dR,他们是否会投你一票?”
他得试试,小松川的真心有几分,希望他不要捏造虚假的事实!
“这……”
夸大的言辞在撞上容承祐那双精明深幽的凤眸时咽回喉咙,清了清嗓子,惭愧的低声道:“有二成的老董事支持我回dR,他们认定只有长子才能继承,一成董事正在观望,其余的……”
话不必说得太多,好歹给自己留点面子,小松川略微不堪的垂下脸,低头抿了口秘书送上的清茶。
如今事情成不成,就得看容承祐的意思了!
轻击掌,容承祐轻笑几声,“小松先生如此直言不讳,我自然也不能对不起你的诚实。”
二成,够了!
“dR的股票最近一直在走下坡路,所谓你口中的持观望态度的董事很好控制,剩余的也对如今的形势破生怨怼,所以只要小松先生有礼的一一拜访过,给予他们想要的,那么形式自然就逆转了。”沉吟了下,容承祐指出他最想听到的话。
“那么……”紧张,小松川手心热,聚精会神的盯住他,dR,他就要回到dR了!
抬手取出一份合约,容承祐俯身将它搁在桌子上,“dR集团以电子设备起家,据说不久前曾派多位经理来s市考察设厂……”
迅掩去不悦的情绪,长指摁住合约封面,“这是远博受中地段颇佳的几处要地,我以三成的利润让给你,由小松先生中间牵线,为dR带来一笔不小的利润,股票自然会回升,如果这时候提出回dR的话……”
松手,容承祐话已接近尾声,“他们会不同意吗?没有人会把钱往出推的,不是吗?”
对!
小松川眼睛迸出精光,手指摸上合约,贪婪的浏览者一行行的条约,很合理,合理到……有些不正常。
“容总,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甘愿做这桩赔本的买卖?”商人,如容承祐这般迅崛起的黑马,它图的什么?
波澜不惊的脸庞蓦然冷峻,容承祐摆弄着袖口,“我未婚妻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以及伤害,我怎么能让凶手好好的?小松先生,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要权,要位,而我要……她生不如死!”
凤眸冷冽,容承祐眼中的湛湛光芒让小松川浑身一颤,却不得不受他*的一步步走下去。
如果赌,他有七成的机会回到dR,如果不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蹦——
抽出随身的钢笔,小松川毫不犹豫签下合约,他岂能让美子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容总,我们合作愉快。”
将合约递给他,小松川志得意满,稍微弯腰,“仰仗容总的支持了。”
容承祐唇角轻勾,收好合约,“小松先生客气了,我们这叫……各取所需。”
小松美子!
冷哼,他就看看她能不能有通天的本事逃出他布下的局?
“送小松先生。”
喀——
门阖上,容承祐掏出手机,微沉脸,“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准备好了,只要容先生要,随时可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
七点
黑色的路虎缓缓倒入停车格,容承祐提着一袋子新鲜食材,脚步略匆忙的返回公寓。
好不容易让晚晚那别扭的妮子跟她回来,不好好待着,看着,怎么行?
“……你回来了。”
浅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容承祐微愣,提着食材径直去了厨房,搁下后立即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腰,抵住肩膀轻吻她的颈侧。
“怎么今天想起要下厨了?确定不是想毒晕我逃跑?”轻声打趣,灼热的气息洒下,轻捏着她的腰,就想要钻进去。
侧头娇瞪他一眼,何晚纾抬手甩他水,“别闹,我要你买的东西呢?”
下巴轻抬,容承祐讪讪的收回手,视线落在她切的菜,顿时冷汗连连,“晚晚,来,我来就好。”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以前一顿让他拉肚子的早餐,现在要来一顿让他犯胃病的晚餐折腾吗?
接过她手中的刀,容承祐就这么圈抱着她,灵活的手切出薄薄的片儿,嗓音醇厚,“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你就乖乖的翻你的杂志看小说,我的晚晚的手是不需要沾阳春水的,嗯?”
“……听见了?”微停顿,薄唇轻咬她的耳垂,“以后不许动刀子了,我不允许你身上再出现血口子了。”
沾着水渍的手垂落,何晚纾愣愣的听着耳边灼热的低语,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松开手,容承祐亲了亲她的鼻子,转身将袋子中的东西一一整理好,镌逸的脸庞略微垂下,倒映出阴影,“晚晚,你好好的休养,如果你想了,我会陪你去。”
轻抿唇,何晚纾懂她的意思,手指轻抚上脸上的疤痕,喉间哽咽,默然不语。
“何小纾,你就尽快挑个黄道吉日去韩国把手术做一做,不就得了,拖着干什么?”
...
季璃的话在回响,何晚纾轻抚着伤疤的手猛的被一双凉凉的手覆上,“何晚纾,你在这是做什么?”
凤眼微眯,容承祐知道她在意的很,严肃的低语,不是晚晚,而是……何晚纾!
昨晚抱着她睡,半夜却突然惊慌的呓语,额前不停冒着冷汗,怎么叫都叫不醒,就好像沉浸于她自己封闭的世界,谁也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他不能问在她被抛下斜坡后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只能静静将这件事情掩藏在心底,但……也仅仅是表面的平静。
眼眶顿时红了,何晚纾僵直的站在原地,“阿祐,我不敢……”
那些记忆太深刻,昏迷、虚弱的身体、意图侵犯的人、异样的目光、跋山涉水的赶路、窘迫的困境……
脸上的疤痕,就像那些记忆的产物,顽强的如同不停疯长的水草,她不知道怎么逃,也不敢逃出来,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万劫不复!
她要怎么选?
倏的,微热的唇落在她的疤痕上,滚烫的舌尖轻划过,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乖,去把碗筷摆好,我们很快就能吃饭。”
迅收敛的情绪让何晚纾措手不及,愣愣的盯着容承祐有条不紊的动作,难堪的别过脸去。
连上前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有些事情,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她没有脑海中的橡皮擦,抹不去那段令她难以启齿的记忆!
哗啦——
手指一紧,几乎下一刻就要切上去,容承祐丢下刀迅到餐厅查看,却被鲜艳的血刺激的眼!
心底潜藏许久的情绪终于爆,从嗓子眼出来的低吼,“何晚纾!”
127隔了一个整整无法逾越的曾经 安若暖城
( ……
砰——
空荡的酒杯被狠狠扔掷在地上,碎成尖锐的片,褚浩然醉意朦胧的轻靠着墙,讽刺低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为了得到小纾吗?
讽笑,得到?他得到过吗?
提起酒瓶往嘴里灌,褚浩然由烈酒肆无忌惮的滑入喉咙,灼痛了胃,却仍旧难抵挡内心最沉的痛楚!
傍晚的街道,路边的黑色路虎静静的停下,他尾随而至不出一语的停下等待,大半的阴影笼罩了脸庞。
七点、九点、十二点、两点、五点……*未合的眼睛开始酸涩疲倦,天空由最阴沉的黑转为朦胧的黎明,他如一怯懦者,不敢上前,不想后退,只能躲在看不见的角落注视着容承祐消失的方向,是找到小纾了吧?
深知造就今日局面是他一手参与策划的,他以为他能借由一场场的误会和有心算计让小纾对容承祐死心转而回到她的怀里,可他最终成什么了?
看见那抹高大的身影抱着昏睡的小纾,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车里,细心的披上外套,吻了吻她的额头,深深的笑容温柔至极!
好似,他想得到的没有得到反倒失去了他不想失去的东西,一去不复返……
颓废的趴在方向盘上,浑浑噩噩的离开,僵硬的下车、走入屋子,拧开酒瓶,倒入酒……小纾,不论什么时候,他看见的,总是小纾被那么温柔的抱在怀里细心呵护,而他,始终是个存在于青涩记忆的过去!
爱过和爱,只差了一个字,却隔了一个整整无法逾越的曾经!
他早已,不能那么坦然的站在小纾面前了……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从他在Las Vegas应允加入小松美子的计划时,他就已经没资格了!
只是他自己倔强,倔强的不认输,死认准只有他才能好好的待小纾,可是呢?
他很清楚,那道横陈在白希脸庞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小松美子的目的达到了,他幡然醒悟自己一手导致的恶果,被她一记回马枪杀的措手不及,他,不是他所想的,让小纾变回十六岁时追着他,赖着他的女孩儿!
“浩然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那个单纯、率真的何晚纾,在遇上容承祐后就被掩埋了,七年后再遇,他以为他能力挽狂澜,以为空白记忆的小纾谁都有资格!
可他却忽略了很重要的事实,小纾,是不记得容承祐给得伤了,可记得他给的,深刻的记忆着!
“小纾,小纾……”褚浩然痛苦的低喃着,分不清了,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酒水或是泪水了。
从小纾失踪,从小松美子不耐他的次次逼问怒极告诉他亲手将小纾摔下高路斜坡,他就逐渐的知道,他没有退路了。
对小纾,他爱,可也愧疚到无以复加,他亲手将她一步步的送入恶魔的怀抱,他明知道,那个人是要为她的混球儿子报仇,明知道!
可他仍被她的话迷了心智。
一步错,步步错!
当他时隔这么久再次看到小纾被容承祐那么温柔的抱在怀里,一记闷棍骤然敲上他的后脑勺,嗡嗡的回响着耳鸣。
他对小纾,做的事情……
仰头继续灌酒,褚浩然只想尽快的麻醉自己,他爱而不能,自责入心肺,他是医者,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倏的,手机持续的铃声让褚浩然一愣,迷瞪的摁下通话键,“谁?”
“……是我。”
熟悉的嗓音,褚浩然凄迷的笑了,哦,他有,他有得到一个小纾的替身。
在这个替身上面泄自己所有的情绪,可……这只会让他更觉得他再也无法坦然站在小纾身边!
再也无法!
“我、我已经回日本了,过得不错,但两天后会到a市去,你……”森川慧子低声道出自己的行踪,他,会有什么反应?
喀——
直接挂断,褚浩然岂不会明白这通电话的意义?在森川慧子眼中,他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情绪,如他对小纾。
等等!
褚浩然痛苦的回想刚才的话,两天后会到a市?
小松美子仍旧不死心在知道小纾安全无恙后?丢开酒瓶,褚浩然眯着眼睛送了条短信。
两天后,替身返回a市。
扔开手机,褚浩然继续埋于酒精中,嗯,可能再多灌一些,他就不会这么疼了……
最要人命的不是一心为了得到她而屡屡设下圈套,反倒将她给设计了进去,而是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将她伤成了什么样子!
……
沾血的手心正在换纱布,容承祐仔细的吹了吹伤口,将纱布缓缓转圈,围绕在她细白的手上。
“……”沉默的将药箱拿走,容承祐坐在不远处打量低头沉思的她。
晚晚心里的结,在不断的拧,拧成一股难解而坚韧的疙瘩!
抿了抿唇,何晚纾收回手掌,低声问:“二傻在哪儿?我想让他来陪我。”
那天清晨她醒过来就在容承祐公寓了。
“医院。”薄唇轻启,容承祐巨细靡遗,“他既然烧坏脑子,得了病,就得治。”
既是救了晚晚,他自然不会亏待他,还他一个清醒理智的思维,是他所能做到的。
顿时默然,何晚纾低声应了下,的确,如果能治好二傻的病,婆婆就能安息了。
大山里的记忆那么清晰的回笼,何晚纾骤然闭上眼,似乎还能听到迷糊中尖锐树枝划破脸上肌肤的声音……
“何晚纾!”
容承祐陡然一惊,迅大跨步走到她身边,死死揽住她的肩膀,嗓音蓦地拔高,“你清醒点,你现在在哪儿?在谁身边?”
晚上凌晨时,他总会不听的叫着,一次可以当做梦,二次可以当噩梦,可三次之后……便是梦魇了!
“你看,我的手臂正抱着你,你正靠在我胸口,甚至你能听到我的心跳,对吗?”
不能逼她,不能逼她的!
容承祐暗暗斥责自己的失策,下巴贴着她的黑摩挲,“不要想了,不要想就好了……”
手指收紧,何晚纾揪紧他的衬衫,眼泪滑落,“容承祐,我好怕,好怕……”
跟被侵犯的惊惧不同,那是一种跟自己意志力做抵抗的斗争,顺着小河离开的路上,她不敢睡,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尚未完全痊愈很虚弱,很可能一闭眼,睡的沉了,就再也不能到a市了。
她得照顾智力只有八岁的二傻,得时刻将他搁在身边怕走丢,精神高度耗损!
被生活所迫,警惕的注意着周遭所有的人,仔细的打算着,那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得了a市?
能不能,远远的看见他?
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容承祐拇指轻抚安慰,“晚晚,我在这里的 ...
(……”
抽噎的哭泣逐渐大声起来,何晚纾眼眶的泪水顷刻让胸前大片濡湿,断断续续的说着模糊的话。
我怕……
我想你……
我不敢见你……
倏的,轻声的信息提示音让容承祐微怔,抽出手掏出手机,凤眸划过讶异的色。
竟然是他?
迅浏览信息内容,眼眸微暗,猜测这消息的可靠性和可信度,褚浩然,又想做什么了?
怀里一阵低泣,立即吸引了容承祐注意力,赶忙轻拍着她,低声柔柔的哄,“乖,乖……”
晚晚那遭遇了什么他不想知道,知道了反而是伤,无论对他,对她。
所以他只能将心神放在小松美子的身上,晚晚,她动的起么?
他会在她最落魄的时候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她可笑的报仇计划失败!
谁的心计更胜一筹?到时,一切就会落定。
斗吧,斗吧,小松川虽然能力不足,可野心大,心狠……对亲妹妹下手,不算什么。
敛去狠厉的神色,容承祐将哭着好不容易睡着的何晚纾抱上、*躺下,仔细的盖好被子,轻拍着。
晚晚,你的委屈,我不回让你白受的,不会!
抬手抚上她脸庞上的疤痕,容承祐沉吟良久,最终轻叹口气,缓缓俯身亲吻她,晚晚,终归是他的晚晚……
转身,容承祐拾起刚才掉落的手机,仔细研究短短一行字,褚浩然,我信你一次!
希望,你不要让我认为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迅的拨通电话,容承祐正想离开却被他死死拉住尾指,只得坐下,嗓音很低,“注意机场入境,和何晚舒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代表小松美子准备最后一搏,以为她的报仇计划画下完美的句号么?
只是,可惜了……
她算计谁不好,偏偏算计到了他头上,没有人能全身而退的,她,也不例外!
不愿意当容太太么〔明日大结局〕 安若暖城
( ……
日本
阳光正热,小松美子冷着一张脸踏出dR集团,精致描绘的眼睛因为愤怒而逐渐扭曲,呵,她竟然被算计了!
以为不成器的哥哥最近频繁的拜访dR各个董事,不过负隅顽抗,做垂死挣扎,她并不放在眼里,谁知……
董事会上一桩涉及千亿的合约登时让一干唯利是图的老家伙迷了眼睛,瞬间倒戈!
当她看到底下远博公司承建,容承祐龙飞凤舞的签名时,才知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竟造成了今日局面,小松川,她的亲哥哥早已联合外人在谋算她,预备将她一脚踢出dR!
如今才晓得,那日放低身段的恳求,是小松川最后的测试,而她却本着不养废物的原则将他驱逐。
“美子管理矢野旗下的子公司已经很累了,毕竟是小松家的产业,交由嫡长子管理会比较好,你看他也拿出了成绩……”
可笑!
小松美子捏紧拳站在太阳底下,丹蔻的红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妖冶的光芒,看来容承祐,已经开始反击了。
“夫人,抱歉我来晚了。”
管家毕恭毕敬的赶来,立即打开车门,伺候她坐入车子,“夫人,现在回东京湾的别墅吗?”
“……不,去a市,慧子已经先一步抵达,这场最后的搏斗,我亲自来!”
容承祐,你到底能翻出多么大的花样儿来?以为凭着一个会将dR集团带往死亡境地的窝囊废,就能扳回一城?
不,你想的太简单了!
她儿子已经死了,哪怕她一无所有,她也会倾尽全身的力气让他们付出代价。
双腿交叠,小松美子轻闭眼,手指搭在眼皮上,“我筹备好的东西已经到达a市了吗?”
“是的,森川小姐来电话已经顺利抵达a市,东西也安然无恙的带入,请您放心。”
莫非夫人想……暗暗吸了口冷气,管家不敢点破她恐怖的想法,只得慌在心底。
冷笑一声,小松美子放下手从包中抽出细长的女士香烟,优雅的点燃,轻吐出眼圈儿,她早说过,她什么都不怕了,丈夫、儿子,如今权势也散去一半……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们一起随着她给她儿子陪葬!
同时,仓井流香有礼的跪坐,脸色仍旧苍白却慢条斯理的斟茶,亲手将杯子搁在面色憔悴的许霜面前。
“我以为你不会回日本了。”低头饮茶,仓井流香轻声道,话中不免含着几分讽刺的味道。
棋子一颗颗瓦解,小松美子,我看你怎么逃?
盯着飘起袅袅热气的茶,许霜缓缓抬头,“我只是想做最后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
“哦?你就确定我会帮?”
轻笑,许霜双眼暗淡,“你会的,对于一个将你丈夫送入狱判处死刑,将你未出世孩子扼杀的凶手,我提出的条件,你一定会动心不已的。”
捏着杯子的手一紧,仓井流香最痛恨别人踩她痛处,脸,登时就冷下了来,“你倒说说,是怎么个动心不已?”
就如同小松美子曾经告诉她的,将一个人推入地狱太容易了,从天堂到地狱这一段折磨人心,生死不能的过程,才是最痛快人心的!
“……你跟我去a市,将小松美子最后的计划破坏掉,让她知道策划了这么长时间的报仇计划竟是一场镜花水月,可笑的闹剧,让她亲眼看看,她要报复的人,有多么的幸福,如何?”
轻笑,仓井流香注视她的眼,“你这是要将她活活的逼疯?”
死不了,也活不了,就这么半死不活的以她最痛的人类生活姿态生存着,像是任人操控的木偶!
“你,不想吗?”反问,许霜缓缓勾起一抹森人的浅笑,伸手覆上她的手,“看看比你痛苦的小松美子是怎么的姿态,你,不想吗?”
反复重复着,许霜将早已在心中演习过多遍的话一字一句的吐出来,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来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了所有可能,她,必定会答应!
迟疑了下,仓井流香被她这番话勾起内心的火,曾经她蠢的甘受她的支使,曾经她拖着孱弱的身子要问个明白却被拒之门外,受尽她的嘲讽冷笑……
“好,我会跟你去a市。”
那就让她看看,许霜到底能将小松美子折腾到什么地步,她,拭目以待!
微笑,许霜举起微凉的茶,“我就知道我们会合作愉快,那么收拾一下,一周后我们就去a市。”
a市,容承祐已经放出了他即将晚婚的消息,这样的婚礼,她们怎么能缺席?
小松美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仰望敞开和室拉门外逐渐阴沉的天空,许霜一张憔悴的脸掠过死不放手的执着。
她毁了她所有的幸福,让她活在折磨人的地狱里,那么,就由她,亲手将她也拉进来,陪她!
“呵,你真蠢,当初那出戏本就是夫人授意演给你看的,谁知你还真傻傻的踏进去了,做碰马的真可笑……”
“你不过是我的小额自动提款机,当我找到金主了,你自然……只能被pass了!”
一句句冷冷的言语刺穿了许霜最后的尊严,她拖着最后一丝力气,酝酿出了最后一场至小松美子于死地的局。
自作孽,不可活……
宛若最深沉的咒语,这句话此刻盘旋在对坐的两个女人心头,谁都逃不了!
不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而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未终止,你都不放过我,又凭什么要我放过你?
a市
何晚缭从那天大哭过后便沉默了很多。
尚未拉紧的厚重窗帘洒入几道温暖的阳光,容承祐低头吻了吻她微散乱的,大手轻顺着她的背脊安抚。
抬手扯了扯滑落的薄被,凤眸深深凝视她酣睡的模样,他心口的朱砂,抹不掉的朱砂……
晚晚待在他这里,安静的看书,沉默的靠窗呆,恐怕不知道外面已经如何的翻天覆地了?
“容承祐……”
“嗯,我在这儿。”嗓音很低很轻,容承祐轻抚着她的小脸,思衬着要不要告诉她,几天后的婚礼,她这做新娘的却一无所知。
眼睑微垂,何晚纾握住他轻抚的手,“我、我想去做手术了。”
纵然心里的梦魇未除,可她背负着脸上这道疤,不是在时刻的提醒容承祐,她曾经遭受过什么?深夜的煎熬,她一个人挨着就行,何必再拉容承祐下水?
凤眸轻闪,容承祐想了很多话要说出口,最终却只能淡淡的说了声,“……好,我陪你。”
她想做什么,他陪。
他早已请名岚找了医生在待命,只要晚晚想通,手术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
微微起身,容承祐抬起她失落的小脸,“晚晚,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
(“我已经对外放出了消息,我即将完婚的消息,而新娘,将会是你。”
砰!
烟花炸开,容承祐的毫无预警的砸入何晚纾脑袋里,明眸轻闪,粉唇轻颤,“你,你说什么?”
怎么、怎么会这么的快?
“晚晚,你会是我最心爱的新娘。”勾近她的脸庞,容承祐亲了亲她的脸,凤眼流光闪烁。
不是最美,而是最心爱,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心爱的人。
明眸微缩,何晚纾慌忙躲避他过于炙热的眼神,她曾经说过,容承祐的爱是会令人窒息的,就如同现在这样,不说话,仅是用一双会读懂心思的凤眼看你,薄唇甚至微勾,静静的等待她的答案。
可是这样反而让她手足无措,她满身的伤痕,怎么去做他的新娘?
“晚晚,你不愿意嫁给我,不愿意当容太太么?”
长臂一展将她抱紧怀里,容承祐轻抵着她的肩膀,又浓又热的气息洒下,如同*温柔的在抚摸,令人颤栗,侧脸轻声问,“告诉我,你的答案。”
“……容承祐,你在逼我?”何晚纾退而不得,只能缩在他的怀里,嗓音轻软无力。
薄唇轻勾划过她的颈侧,容承祐收紧腰上的手,“晚晚,不是在逼,而是在等,我等你给我这七年的守候一个答案,我承认我很没有耐心,七年的等待于我而言太奢侈了。”
以至于,如果再等下去,我怕自己会疯!
129一生不离,一生不弃(大结局) 安若暖城
( 还说没有逼她?
何晚纾眨了眨眼眶的湿润,嗓音微涩,“如果你得继续等下去,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呢?”
容承祐的执念,太重,太深!
“……那只好我们一起疯了。”轻笑,容承祐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随即将她倾身压倒,威胁,“你是选择和我一起双宿双飞,还是疯?”
指尖描绘着他镌逸的脸庞,何晚纾讨厌自己最近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习惯,一回到容承祐怀里,她果然变得娇生惯养了!
“我才不要当疯子,丑死了……”嘟囔着瞥过脸,何晚纾吸了吸鼻子,嘴角不受控制的轻扬。
执念,最难抗拒,遇上容承祐,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深深的笑意比和煦的阳光甚至都要温柔几分,容承祐长指轻缠着她的,“嗯,那只能委屈晚晚和我一起疯掉了。”
旋即,薄唇贴上她的,辗转的厮磨是温柔到了极致的情话,似乎连全身的骨头都酥麻了起来。
温热的指腹的温度由敏感的肌肤传入,何晚纾眼角陡然掉落的泪在阳光下,光泽耀眼,若钻石的永久光芒。
容承祐,我折服了……
七点十分
陪同何晚琏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容承祐迅安排了在医院待命的医生准备,恋恋不舍的松手,“马上要进去了。”
轻点头,何晚纾淡笑,伸手摸了摸他皱紧的眉头,“我很快就出来了,干嘛一副我出不来的样子?”
凤眼微瞪,容承祐俯身咬了口她不知忌讳的小嘴儿,“不许乱说话,我就在外面等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