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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瑞丽有钱人终成眷属 > 22

22

维斯康蒂说:“我什么意思?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发现一个像瑞丽这么新鲜可爱的女孩,我当然会喜欢上了。就像哥伦布那样,敲碎了­鸡­蛋让它竖在那儿!”

林肯一拳打在维斯康蒂的腮帮子上,还踹了维斯康蒂两脚,于是旁边的交易员上来搂住林肯,让他冷静冷静。

可是林肯坚持要跟维斯康蒂试吧试吧。

维斯康蒂捂着腮帮子说:“让他打!让他打!”

林肯抄起交易台上的墨水瓶就扔了出去!

瓶子击中了维斯康蒂的前额,血水像一小股溪流似的往下淌……墨水瓶继续从头顶上飞出去,打在了一台显示器上,打碎了一个杯子,把公文溅了个一塌糊涂。

我大吃一惊。

林肯会打架?

这要是在从前,这要是打的不是维斯康蒂,为了教训林肯打人,我会让他在烧得通红的铁条上行走,要不就让他喝融化的铅,要不就给他戴上脚枷,要不就将他吊在梯子上,再不然就用火烧他的腰眼,再不然就将他装进不漏水的袋子里,从卡桑德拉大桥上扔下去,再不然就将他戳在火刑柱上!这些措施采取之后,一个不打架的林肯保证就会诞生了!

在香港是不能打名人的!

如果你打了名人,大部分的逻辑就都消失了,接下来就是断章取义。断章取义扼杀、癫狂、愤怒、大笑、胡编乱造、屠杀事实,毫不留情、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媒体是法律的魔术师,条文的祭司长,被告的吞噬者,香港丛林的猛虎。媒体会按照条款的数目掌握报道的分寸,考虑如何扑向被告。

我当然知道打了维斯康蒂不是小事。虽然维斯康蒂对待法律并不那么认真,但是在林肯打了他的情况下他是会从稗子里发现小麦的。

我尽可能笑得比淑女还要友好,我心灵上的压力很可以比擎着嫦娥上天的发­射­塔感到的压力还要大。

我让苏和裳儿将林肯送走,然后转向维斯康蒂,告诉他,“凡事都得讲个公道,我认为,一个人总是要犯错误的。人天生就是犯错误的动物。道理就在这里。不管是受过教育的聪明人还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二百五,就连上帝都会犯错误。”

我想好了,如果维斯康蒂死活要跟林肯过不去,我就给林肯开个弱智证明:

以下署名的医学专家证明:林肯属智力完全低下的友善型白痴。该人在本委员会面前只会说一句话:“是谁?是谁?是谁?”这句话足以证明林肯之­精­神状态为显著型白痴。

因此,以下署名委员会建议:

一、 取消对林肯的指控。

二、 将林肯送回他妈妈身边观察,以确定其­精­神状态对环境已不存在多大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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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是不能打名人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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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是不能打名人的

在香港是不能打名人的

维斯康蒂是一个很有能力的演艺界律师,身上具备那种电影明星的魅力——至少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认为。

他的妈妈叫维多利亚·哈林沃斯·萨莱格尔——是根据维多利亚女王的名字起的。

她生下来就是女伯爵,从儿时开始为自己选择一门好亲事。她并没有因为爱情和爵位嫁给另一位公爵。她并不以爱情为重。后来维斯康蒂的妈妈患病死了,——那个时候维斯康蒂才五岁——他爸爸将他带到了香港,他就在香港上了小学中学,然后回英国读法律。维斯康蒂在演艺界很有名,每个见过他的女孩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因为他会用那副笑容照得每个女孩子都睁不开眼睛,让女孩子们一开始就被迷惑着。谁都以为他会对自己友好。其实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接近他。谁也不可能。

说实在的,维斯康蒂的爸爸对维斯康蒂是有点畏惧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娶了林肯的妈妈觉得有些对不起儿子。他总是说有一天,维斯康蒂·萨莱格尔会超越他的。老萨莱格尔在事业上办过几桩漂亮的生意,但是他的每一点利益都是靠自己拼命争取的,因为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他很­精­明,都千方百计防着他呢。然而维斯康蒂却是带着他那英国式的魅力,带着他那电影明星般的长相走进演艺圈生意场。

啪!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而过一阵人们才反应过来,你实际上并不知道维斯康蒂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怎么看你、怎么看别人的。他似乎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所以人们就会有这种感觉,似乎在维斯康蒂内心深处,他并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除了他的需要。为了他的需要,他可以不择手段。可是不管你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你还是会爱慕他。

刚处理完伤口维斯康蒂就对我说:“我们今天中午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好不好?”

庆祝挨打?

我无法掩饰我的吃惊。我跟维斯康蒂的关系只是因为他是林肯继父的儿子,局限于说声你好什么的礼节­性­的示意就可以了。

他解释说:“我想请你吃午饭。”

我说:“真对不起,我已经答应跟公司的女同事们一起吃了。”

他悲哀地一笑,“我来是为了转达我爸爸的意思,他想请你今晚到伊斯坦布尔夜总会看歌舞剧。歌舞剧八点开始。希望你能来!”

天哪,我不能拒绝!但是,但是,但是,我不能跟维斯康蒂父子一起坐在夜总会里,媒体会更肆无忌惮地拍下我们的照片,帮我们举行婚礼!一想到此我就怒从胆边生火从心头起。此时此刻,在我眼里,维斯康蒂晒得黝黑的模样,非常非常像一只维也纳森林烤­鸡­,就像是街头卖烤­鸡­的在忙乱之中把它忘在了烤架上,烤煳了,现在不得不半价出售。即使是食人的妖魔也不会喜欢吃他这样的烤­鸡­,更别提我了。

我说:“对不起,今天下午我要赶回北京。就请你向你的爸爸转达我的歉意吧。”

维斯康蒂用手机叫来一位助理。这助理手上捧着两个盒子。我吃惊地张着嘴。我慢慢打开上面迪奥的大盒子,移开盖着的那层软缎,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我像捧星星似的拿起那件浅珍珠­色­的丝绸晚礼服。天哪!下一个盒子是与之相配的迪奥浅珍珠­色­高跟鞋,三十七号!他是怎么知道我鞋子尺码的?

我回头扫了一眼交易室,沉默了一下才说:“维斯康蒂,我不能接受。”

在香港是不能打名人的(2)

维斯康蒂说:“还有这个。”他递给我一个小包。我一言不发地解开丝带,打开缎子包装,又是一次倒吸凉气。一只小小的皮盒子上印着金字“蒂凡尼”,我用手打开盒盖,两颗浅珍珠­色­的钻石耳环,像两只乖巧的小鸽子在天鹅绒盒子里闪闪发光。

维斯康蒂说:“这是我父亲送给你的礼物。”

与维斯康蒂告别后回到交易台。

我问苏:“你查了那些招股章程了吗?税务条约修改后我们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苏说:“我查过了。”他指着高高的一摞招股章程,“我已经核查过我们所有的有价证券组合,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的债券无一受到影响。我们仅有的那几种荷属VIP群岛债券正在以低于一百的价格交易,所以,如果发行人按面值收兑债券的话,我们将会赚到一笔。”

我说:“­干­得漂亮。”

苏说:“在税收立法方面,我们可能不成问题,但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债券,就是觉得有点可疑的那一种债券,应该说我还是觉得非常可疑。”

我说:“说下去。”

苏说:“就这一个。我觉得昨天没有引起你足够的重视。”

他把一份债券招股章程放在面前的交易台上。我拿起来细看。封面用黑体字写着:“内华达龙菲尔德资金公司,抵押百分之八息率票据,二○一二年六月二十日到期。”下面是一行稍微小的字体“由日本花田银行有限公司担保”。再下一行是“首席管理行瑞林达投资银行”。

我再仔细地看一遍问:“这个……这有什么不对?”

苏说:“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核……”突然,他腾地一下子在椅子上挺直了身子。天哪,瑞丽,你看见没有?路透社消息。他读着面前屏幕上的消息:“美国塑胶公司宣布同意DTV的报价……这应该是一家德国的塑胶公司。”

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路透社说那是友好递盘,这个递盘没有通不过的可能。最后我们以九十九点五的价格出手美国塑胶公司债券——我们是以八十二吃进那一千万的,抛出它们得了十七点五个百分点的利润。也就是说,我们净赚了一百多万美元。不错,而且我们的大头是那原来砸在手中的三千万存货!我们当年是九十六吃进的,这一下同样赚海了。

吃午饭的时候依萨来电话,说她今晚在伊斯坦布尔夜总会表演音乐剧,希望我去捧场。天哪,依萨好久没唱歌了,开闸第一次我一定要去!依萨是傣族人(水傣),巧克力­色­皮肤,身段丰盈,瀑布一样的头发,妖娆美丽,她的臀部浑圆动感,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八年前依萨被中国民俗文化村从西双版纳挑选进歌舞队做歌唱演员。而今她已经两年没有在舞台上演出了。她最后一部音乐剧连续演了两年,然后又巡回演出了一年。她在那次巡回演出中认识了她的前夫。他们在云南的丽江进行了旋风般的谈情说爱,然后是盛大的婚礼。依萨告诉媒体,她打算等这个音乐剧一演完就在深圳安顿下来。她将在那里扮演她最重要的角­色­——做一个好妻子。她的丈夫也向媒体保证,依萨的位置就是在家里。谁知两年后,依萨又出来告诉观众,她的婚姻生活简直像地狱,舞台才是她真正的家园!律师立刻安排她办好了离婚手续。剧作家,歌词作者纷纷拿着他们的新作来找依萨,现在依萨又回到了她真正的归宿——排演《为你狂欢》。

依萨说她不懂艺术,她就是以她著名的风格迷倒了观众。她的笑容是灿烂的、愉快的、富有感染力的……唱情歌时,她能表现出人们所熟悉的那种深情款款充沛着活力的情意绵绵;当歌词幽默诙谐时,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当歌词不可避免地转为哀怨忧伤时,她的脸上就布满了哀愁。我每一次听依萨唱歌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嗓音很特别,既清纯悦耳又激|情澎湃。

因为依萨,我改变了行程。

林肯来电话:“姐姐,我听说你拒绝了我爸爸的邀请,这会儿我又听说你改主意了,要去伊斯坦布尔夜总会。”

我说:“因为唱歌的是依萨。”

他说:“我明白了,拒绝我们家人很容易,但是不能让你的朋友扫兴。”

我说:“林肯,如果你不愿意,我今晚就不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他说:“不……等等,姐姐,我不想小题大做。”

我说:“林肯,让你妈妈撤回我在《香艳页码》的资料和小说了吗?”

他没有回答。

我说:“要是你妈妈惹出麻烦来,那是你的错。要责怪我就责怪你。”

他说:“这好像……”

我说:“你最好跟你妈妈把话说清楚,而且最好快点说。我告诉你,你要对你妈妈负责,就像我要对你负责一样。你为了我们的婚姻要对你妈妈负责,我答应嫁给你要对你负责。如果你不对你妈妈负责,我就不对你负责。”

我没想到依萨与我未来公公的见面会像世界之窗的烟火那么­精­彩纷呈。

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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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

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

我跟在伊斯坦布尔夜总会女招待的身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前走着,两眼视而不见地望着前面,心里暗暗感激老芭比娃娃,是她让我反复练习T型台步。现在,这种繁冗的练习为我带来许多好处,掩盖了我的紧张情绪和颤抖的双腿,使我显得自信、冷漠、高傲。我那浅珍珠­色­的迪奥晚装一直拖到地上,外罩一件与之相配的迪奥小披肩,披肩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根据蒂芙尼的提议,我的头发挽成了一个发髻,突出了漂亮的脸蛋,耳朵上戴着浅珍珠­色­钻石耳环。

我被伊斯坦布尔夜总会豪华的气氛镇住了。大厅内布置得极有艺术­性­,正中一幅大型壁画,画面上成双成对狂欢起舞的都是美貌的爱情女神;软椅后面的墙上镶着掬花式壁灯。周围挂满了巨大的镜子。

我走过一段螺旋式楼梯,绕过几根圆柱,黑­色­的铁艺栏杆闪烁着崭新的光芒。夜总会内,桌布和餐巾一片雪白,上面的白瓷餐具光彩夺目,酒杯光洁如镜。女人们都穿着高雅的晚装,佩戴着昂贵的首饰,男人们穿着晚礼服。我对遇上的每一个熟人都微笑着点头致意,有几次甚至在桌边停下来,兴奋地跟朋友打招呼,简单地交谈几句。

女招待耐心地等着。阿拉法特和林肯带着微笑,看着我在红­色­的软椅上坐下,轻轻地解下披肩交给女招待。没有肩带的迪奥长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我的身材。

林肯拉起我的手,“姐姐,你真漂亮!”趁着香槟酒和冰淇淋还没送上来,我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到伊斯坦布尔夜总会来的人都知道,不用招呼,侍者也知道送什么样的酒来。他们在这里工作时间长了,对客人的口味了解的淋漓尽致。阿拉法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你能来我真高兴,我给你带了件小礼物。”

我微笑着接过打开。啊,是一颗晶莹透亮的绿宝石,边上镶着一圈秋叶一样金黄的黄钻石。我深吸了一口气。阿拉法特问:“喜欢吗?”

我抬起头来,“非常喜欢。”说完马上冲林肯使眼­色­,皱鼻子,做鬼脸!取下浅珍珠­色­耳环,让阿拉法特为我戴上这绿宝石项链。喜不自胜地抚摸它们。我心里真高兴,林肯除了戒指什么都没有送过我,我要让他看看,我也和别的女孩一样喜欢礼物,喜欢用礼物表达心意的方式。因为一直以来我又节食,每天晚上绕着­操­场跑十圈,坚持不懈地伴着贝巴音乐活动大腿,跳肚皮舞,来消除皮下鼓起来的没有弹­性­的脂肪,为的就是这颗绿宝石!

夜总会的票一售而光。外面等着进来的人里三圈外三圈,许多戏剧界的名人都来了,观众的热情不亚于大型的首演式。

我坐在第三排的桌子上,坐在阿拉法特和林肯的中间。

吉尼斯妹妹今晚出席一个慈善晚会没有来。

所有的领班都异口同声地欢迎阿拉法特的到来,给阿拉法特端上来他爱喝的苏格兰威士忌,照阿拉法特的说法喝香槟容易使人发胖。

夜总会里已经挤满了人,我注视着人们挤向桌子,为了得到更好一点的位置而往领班手里塞钱。夜总会里专门为传媒供稿和摄影的记者跑来跑去,给我们拍照片,又回到门口等着迎接别的名人。突然,阿拉法特猛地一拍桌子,“上帝!那才是我喜欢的好材料!汤唯(《­色­,戒》女主角)往她身边一站,简直就是个小伙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2)

我的注意力也被进来的巴米粒吸引了过去(天哪)!她已经被摄影记者团团围住了。这死丫头今晚的美是无懈可击的——她高挑的个子,魔鬼身材。一袭红裙,胸口开得很低,足以证明她出­色­的|­乳­沟绝对是货真价实。她的长发漂染成泛白的金­色­。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脸。她的脸美得那么自然,与她的头发和身段那种戏剧­性­的美形成了惊人的反差。那是一张完美的脸,线条柔和的尖下巴,高高的颧骨,宽宽的额头。一双眼睛热情、友好,挺直的小短鼻子像是芭比娃娃,还有那洁白平整的牙齿,醉人的酒窝儿。这是一张明媚灿烂的脸,这张脸带着发自内心的激动和毫无保留的热情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领班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她领到了我们桌子的附近。等随同她来的人坐定后,我才看见了维斯康蒂,他就坐在巴米粒身边。随后,我遭遇到了今年最大的一次雷击!

罗杰斯坐在巴米粒的另一边。

我强压着怒火。我觉得真丢人!我们来想想,凯凯刚与罗杰斯和好,和好的时候罗杰斯不定使尽过多少手腕和演技。事实上凯凯不可能先知先觉,对罗杰斯的了解根本也不到位,不是凯凯爱他他就能响应,凯凯关心他他就能领情,凯凯打扮得漂亮他就能反应,他甚至在和好不出三天的情况下就跟着巴米粒来到香港。事实证明,不是只要凯凯努力罗杰斯就努力,不是只要凯凯不愿放弃罗杰斯就不愿意放弃,不是只要凯凯改变自己,罗杰斯就会和她一起改变自己。凯凯也许弄不明白,而我明白了,思想意识里的东西常常是瞬间变化的,一个男人出轨后,我们是无法去改进这样的婚姻关系的。

这时,灯光暗下来,乐队开始演奏序曲。随着一首欢快的歌曲,戏开场了。服装崭新鲜亮,五彩缤纷;那些歌舞演员几个小时前还是有气无力,毫无魅力,现在脸上有了桃红­色­的彩妆,一个个显得光彩照人。几分钟之内,空气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有一道无形的电波在观众和演员之间流动。

阿拉法特指着不断拥进来的名人,——详细介绍他们的身份和生平。我假装很感兴趣。但我的注意力总是回到巴米粒和罗杰斯那一桌上。巴米粒跟罗杰斯能有什么共同语言?罗杰斯在对巴米粒说什么呢?巴米粒显然没有凯凯懂得多有情趣。我看见罗杰斯把脑袋往后一仰,开怀大笑。他在凯凯面前可没这么笑过。是啊,他可能觉得凯凯是个可怕的女人,居然逼着他工作,弄得他心事重重。我看见他居然点燃一支香烟送到巴米粒嘴­唇­上,哼,我恨恨地把目光移开了。

当依萨上场时,观众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阿拉法特再一次猛拍桌子:

“我爱这个姑娘!”

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男­性­的炽热感情!那种使一个男人特别有魅力激|情,那种顺手用来丰富自己生活的爱情,那种让一个女人为他哭泣的高昂兴致。看着阿拉法特的这些做派我惊呆了。

吉尼斯妹妹不在的时候他太可怕,太没品位了,与萨莱格尔别墅的仪态万方相去甚远。或许,林肯就是喜欢他的继父像一个粗俗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阿拉法特确实与那些有地位、富有、贵族出身的男人不同。他喜欢聚焦在镁光灯下,他高兴的时候不需要品位,他在乎的是别人是否欣赏自己。他非常有趣,练就了一种只要愿意可以针对任何人的粗俗语境。在他兴致高的时候,别的人都不在他眼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就像梦想抹上了蜜糖(3)

……依萨化妆成一位吉卜赛姑娘,一听到乐队弹奏起四弦琴,就犹如一只母猫似的跳上舞台。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化妆成吉普赛小伙子的男演员开始劲舞,打扮成匈牙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姑娘的女演员开始扭动腰枝,依萨在欢快的人群中来回地旋转,在一位吉卜赛小伙子面前使劲跺着脚,扭动着身子向他靠近,跟他跳蹭肚皮舞——巴西的一种舞蹈——歌声随之响起……可以说,舞台上的每一位演员都因依萨的歌舞而歌舞;台下挤满的每一位观众都因依萨的歌舞而到来;乐池里的每一位乐手都因依萨的歌舞而演奏;整个歌舞剧剧本都因依萨的舞蹈依萨的歌喉而编导而写就。依萨将人们因胆怯而抑制的渴望,因为腼腆而深藏在心底的情yu唤醒了!

一听她的歌声,一看她的舞蹈,人们就激|情澎湃,使其变得非常强烈直至无法抑制。当依萨载歌载舞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她更令人陶醉,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不为之心动。

依萨在聚光灯的保护下,将所有的欢呼和热爱照单全收。而且阿拉法特在这里,无论他身份多么高贵,他正跟着其他人一起尖叫,一起鼓掌喝彩。依萨是每个人心中的偶像。整个歌舞剧从头到尾,都是依萨一个人在表演。每一首歌都带来新一轮疯狂、每一支舞蹈都让浪漫而歇斯底里的年轻人有大好的机会犯神经病,一阵又一阵更强烈的欢呼喝彩,一阵又一阵更狂热的欢呼。

观众已经不存在,他们成了一群信徒,对依萨的崇拜将他们聚集在一起。那些毫无遮拦的笑声,阿拉法特兴奋得像小孩子的表情都让我皱眉头,但传到聚光灯下,那些毫无遮拦,那些孩子气,都变成健康而充满活力了。依萨的歌声一次次擦出火花,观众的喝彩声震耳欲聋……依萨的魅力无人能比,她的存在就是艺术。

然后,依萨用目光跟我打招呼的时候,他们的目光相遇了——阿拉法特和依萨。她漏了一句歌词,赶紧又接上了。

接着,似乎不确定刚才所见,依萨的目光又转回来了,目光盯在阿拉法特身上,把那首歌唱完了。观众们全都变成了爱管别人私事的人,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当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依萨转过身,直接对着阿拉法特歌唱。这是整个剧目中最强烈的一首情歌,像许多流行歌曲一样,歌词表达了十分私密的感情。它似乎是专门写出来让依萨向阿拉法特和夜总会里的观众坦白她突然找到了爱情的。

舞台谢幕的时候,面对经久不息的掌声,依萨深深鞠了一躬,转回身,盯着阿拉法特看了足以令人尴尬的很长时间,然后退了下去。喝彩声更加经久不息,但是灯光亮了,乐队开始演奏一首激越的舞曲。

林肯请我跳舞,我起身时,注意到罗杰斯领着巴米粒进了舞池。我冲罗杰斯挥挥手,他的目光一触及到我,脸­色­霎时变白。他敢当着我搂住巴米粒跳舞那真是找死。

不喜欢依萨是不可能的。

阿拉法特向依萨扑过去,“告诉你吧,依萨,我决定准备一个盛大的晚会,祝贺你在深圳的首演式!”

依萨的整个做派都变了。她的笑容变得羞羞答答,并且细声细气的、小姑娘般地说:“噢,太­棒­了!我愿意你在首演式上做我的男伴!”

阿拉法特猝不及防。我知道他就是去也会和吉尼斯妹妹一起去的。他想当然地以为依萨会有自己的男伴。

阿拉法特说:“确切的日期是哪一天?”

依萨说:“下星期二。”

阿拉法特说:“那一天我在伦敦。”

依萨噘着嘴说:“不行!”她的脸部扭曲起来,起了许多婴儿似的皱纹。她向阿拉法特依偎过去,用胳膊搂住他,腼腆地眨巴着眼睛,“我可不能放过你,首演式一定要来噢!”

阿拉法特说:“你是说让我做你的男伴?”

天哪!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苏在电话中说,“内华达龙菲尔德公司是一家空壳投资公司,设在荷属VIP群岛——是富人逃税的场所。该公司投资有价证券,但是没有这方面的详细情况,该公司通过瑞林达投资银行——黛希——发行了八千万美元私人配售债券。恒德资金——我们——买下了其中四千万。这样一种没什么价值的离岸债券之所以能够吸引人投资是因为得到了日本花田银行有限公司的担保。花田银行是日本最大的银行之一,享有信贷机构授予的最高级别3A信誉保证。投资人一旦拥有这种担保,就不必担心龙菲尔德资金公司的组织结构细节,或是它的投资项目。”

为了核实清楚,接着苏给日本花田银行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花田银行没有一项这样的交易记录,花田银行从没给龙菲尔德资金公司担过保!苏想,如果花田银行没有这样一项交易记录的话,那么瑞林达投资银行应该知道此事。他又给瑞林达投资银行打电话,瑞林达投资银行资料室的小姐告诉苏,他们没有这种债券的详细资料,他们没有做过这一种债券的交易。

这种债券根本不存在!

我爱这个姑娘(1)

20

我爱这个姑娘

我爱这个姑娘

我抓着手机,茫然不知所措。主要管理者和担保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债券呢?我思考了一会儿,由于它是一种私人配售债券,所以不一定要被列在任何股票交易所的名册上。

不过这种交易一定会牵涉到一些律师。我让苏寻找撮合这笔交易的律师事务所。苏很快就找到了它。是一家荷属VIP群岛——非利克尔斯律师事务所。上面显示的是:本协议应根据荷属VIP群岛的法律予以解释!丝毫不是我们惯常用到的英国或纽约法律!

为什么刘名言没有发现这份招股章程呢?我想如果公司里的检察官忙的话,该招股章程还是应该仔细阅读的吧?但恐怕他们谁也没有这么做过。毕竟是日本花田银行的担保,可能使之看起来似乎没有必要去核实其附属细则。

然而,花田银行并没有为此担保。恒德资金管理公司将四千万美元借给了一家我们对其一无所知的空壳公司。我们不知道它的老板是谁,我们不知道我们的钱派了什么用场。我们当然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收回这笔钱。那份法律文件也许漏洞百出。

我让苏打电话查询一下我们是否收到过第一笔息票!收到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损失一个子儿。无论这家公司是谁开办的,他至少会支付一些利息,以免引起怀疑。看起来,我们极有可能成了一桩­精­心策划的欺诈案的受害者。

此时夜总会里人们的注意力都围着依萨打转。她尖利刺耳的笑声,她兴高采烈召唤她认识的每一个人的声音。阿拉法特就在她身边给她鼓劲儿,不断地给她斟满香槟酒。我被依萨的热情所感染。她跑过来用手臂环住我的腰,说:“瑞丽,心肝,帮我将他启动一下。”

我说:“谁……?”

她说:“你未来的公公。”

我说:“他见到你很高兴。”

她说:“瑞丽,你看我跟你未来的公公会不会有什么发展?”

我说:“依萨,你想要什么发展?首先都得获得他的尊重。”

她说:“谁想要尊重?我只想痛痛快快地Zuo爱。”

我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是依萨只顾往下说:“听着,天使,等你像我一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就会知道,男人就是通过这点来表示他被你迷住了。”

我说:“你在开玩笑吧?我认为正好相反。”

她说:“相反个鬼!”

我说:“我跟吴超群结婚之前连手都没拉过……”

她说:“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你,他就巴不得跟你上床。即使是我那个背信弃义的丈夫也不例外——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扑到我身上来了。我们结婚后他放慢了节拍,大概每星期三四次。后来一个月一次,再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派侦探跟踪他,发现他在背叛我。”

我说:“可是依萨,我跟林肯都要结婚了,他从不对我放肆……”

她说:“别跟我来这一套!”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然后依萨发出了小孩子般的笑声:“好了,别生气了,瑞丽。我相信你。可是天哪,你难道不想吗?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愿意不愿意跟这个男人结婚呢?他说不定在床上很差劲呢。你总应该先试一试吧,是不是?”

我说:“我才不愿意呢。”

这次依萨暂时沉默了。接着,她以一种含有敬意的不自然的声音说:“那么,你只是对林肯的钱感兴趣?”

我说:“我在同意嫁给林肯之前只知道他是个大学老师。”

我爱这个姑娘(2)

短暂的沉默。她说:“那他妈真是见鬼——难道你是那种­性­冷淡的女人?”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天哪,你肯定有毛病吧。”

我说:“让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

她说:“如果你喜欢一个男人,你肯定希望他对你下手,你是等不及的。”

我说:“你对我公公就是那种感觉吗?”

她说:“就是。我等不及了。”

我说:“再等等吧。”

她说:“我今天晚上就要试试。”

我说:“依萨……为什么不等等呢?”

她说:“等什么?”

我说:“给他一个机会打电话给你。”

她说:“如果我等,他却没有电话来呢?”

我觉得阿拉法特肯定不会不理睬吉尼斯妹妹。但最主要的是,我不愿意依萨自取其辱。我说:“依萨,你等一等,拜托你了。给阿拉法特一个机会,让他打电话给你,好吗?”

她说:“如果他不打呢?”

我说:“依萨,乖一点儿,每个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都会像你这样心情迫切。但是这次你要知道,我公公他的身份……他已经五十八岁了……”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公公的血液里有多少英格兰血统,那些人一辈子都热火朝天的……听着,瑞丽,我不想等了……你帮不帮我?不帮我自己去……”

我说:“依萨,你不能!因为吉尼斯妹妹……”

她说:“少来,因为我突然觉得你公公也正在想跟我一样的事情。”

我说:“天哪,依萨……”

一回头,我发现巴米粒正偷偷地看着我,看我跟依萨在那里争执的样子。我扑到巴米粒跟前,不等我说话,她两只脚交替踩在地板上,然后往上一跳,跃进我怀里。弓着膝盖,调皮地笑着,“瑞丽,我可以参加演出了。”

我说:“很好,行了,米粒,只是你不许跟罗杰斯在一起,如果……”

巴米粒奇怪地看着我,“瑞丽,你太让人莫名其妙了!哪个像我这么大的女孩会听你这种奇谈怪论?”

我说:“因为罗杰斯是凯凯的丈夫。”

等巴米粒终于明白过来后,她放声大笑。“瑞丽!”她腾地从我身边跳开,在原地跳起舞来,“瑞丽,你真是傻到家了!”

我说:“可是罗杰斯是凯凯的丈夫!”

巴米粒坚持道:“那又怎么样?”

我说:“你要洁身自好。”

她狂笑,“洁身自好!我不跟罗杰斯睡觉你管这叫洁身自好?我住在一间黑漆漆的小房间里,早上六点钟就得起来,冲到演出大厅去练嗓子练舞蹈,中午在街头小吃店吃饭,也许隔三岔五跟杂志总编导演制片人上高档一点的酒店吃顿饭,穿着丢人现眼的裙子,把我寒碜得要死!瑞丽,我不想永远过这种洁身自好的生活!明天演艺圈有个聚会,天哪,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满衣柜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烂货或者是已经在聚会上穿过的衣服!我要是今晚跟罗杰斯睡一觉,他明天就会在chole或者 Gucci名店里给我买衣服!你不让我上罗杰斯的床?你给我买衣服!”

我吃惊地看着她:“惊心动魄……”

她说:“惊心动魄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呀!难道你让我为穿六十元一双的鞋子骄傲吗?我的生活让你眼花缭乱?好吧,就算我很有才华,就算我有一天有机会证明这一点。随后我要辛辛苦苦­干­上许多年,我必须拼命工作许多年——不知道要多少年——我才能或许到头来还是得不到那些金钱、地位和别人的尊敬。吴超群把我们这些穷女孩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东西用金盘子托着送给你,现在又是林肯将这些捧到你面前。”

我爱这个姑娘(3)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米粒今天晚上非常漂亮,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小十岁,她说的话却是这般世故,这样的一针见血。我只能转身离开。我太吃惊了,没有力气跟巴米粒辩论。“再见,米粒。我们改天再谈。”

她说:“狗屁呀,什么也不用谈。你给我买衣服!如果你不让我跟男人上床,我就住到你家去。”

我顺手给维斯康蒂拨了个电话。我说:“维斯康蒂,帮我个忙,签下巴米粒,签五年!”

关上手机回过头我对林肯说:“今天晚上你有一个特殊任务,给我将罗杰斯无论带到哪儿都行,就是不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上巴米粒的床。”

林肯说:“姐姐,这……”

我恨不得飞起一脚踢到他嘴上。

当然,我不能那么做。一气之下我恨不能现在就将巴米粒和罗杰斯都撕巴碎了!

我承认我护着凯凯,凯凯除罗杰斯外还跟几个男人有着若即若离的来往,但是那些都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婚姻,在我的女友中,凯凯虽然是最多故事的一个,但是我的眼睛不是吃素的,我看得出来凯凯更重情义,她不会首先背叛自己的男人。

从来你听不到凯凯抱怨男人,她不会说受男人压迫,男人可恶啊什么的。她是我认识的中国女­性­中最有女人味的女子。她适合做孩子的妈妈,男人的妻子,不会像有些女人那样懒惰得一塌糊涂,任房间像只破船也不愿意收拾。

凯凯嫁给罗杰斯是因为——在北京的凯宾斯基酒店,罗杰斯向凯凯求婚,罗杰斯的母亲则激动的抓起绣着冬青树图案的餐巾蒙住脸哭起来。

那是一次大型的聚会,美食、香槟、舞会,该有的全有了,罗杰斯的所有亲戚都在场。他来了个突然袭击,单腿跪下,把一枚廉价的戒指戴在了凯凯手上。这戏剧­性­的场面使在场的所有人——全是些大脑袋的山东人,凯凯一个也不认识——全都停下正做的事,鼓起掌来。

然后他们就一起跳舞,头上被相互喷上彩条。有那么一个小时的时间凯凯觉得幸福极了。末了他们俩去了酒店的房间,怎么说呢?让订婚仪式圆满完成吧。

突然之间罗杰斯这么表面上斯文的一个人原形毕露了。他变得很粗暴,破天荒说起了山东话,“表子,叉开双腿等在那儿的表子!­骚­货、­鸡­婆……”凯凯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两个相爱的人私下里说什么都没什么不应该!

一想到这些我就很愤怒,真的很愤怒。我替凯凯愤怒,替女人愤怒,既愤怒又失望。

虽然我身处夜总会,但是我无法集中­精­力欢乐,我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想依萨真的跟阿拉法特云雨一番会是什么结果,尽管这种念头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必须打电话给商业银行的方淑怡,她半年前就在黛希手下工作。

电话接通,方淑怡抱怨我:“瑞丽,现在是什么时候呀……”

我问方淑怡:“两年前我们公司从瑞林达投资银行买进了一种私人配售债券。是龙菲尔德公司发行的。就是黛希手下的交易员卖给我们的。你知道任何有关此事的情况吗?”

方淑怡说:“我模模糊糊记得这回事……对了,是日本银行担保的吧?”

我说:“是花田银行。你好好仔细想想。”

她说:“那是笔小交易……是不是……?”

我点点头:“八千万,你卖没有卖过?”

她说:“没有。那是‘特殊交易’。我猜测那是黛希为自己揽的一笔生意。我们这些交易员是不能过问的,所有佣金都流进她自己的腰包。”

特殊交易!特殊客户!黛希还为自己做特殊业务?我觉得不可思议,黛希缺钱吗?我说:“关于这个公司的情况你知道点什么吗?”

她说:“龙菲尔德资金公司?一无所知,我没听说过这样一间公司的情况。我猜测,仅仅是猜测,通常黛希喜欢与之做交易的是瑞士的一家小银行……叫什么来的……哈别米尔兹银行。”

我说:“噢,我知道,那家银行也不算小了。他们只是形象不佳,非常秘密地管理着大笔大笔的资金。”

她说:“对,黛希经常跟他们打交道。”

我说:“谢谢。”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伯爵表,然后在国际债券经纪人协会手册中查寻到哈别米尔兹银行,找到了电话号码,其区号是苏黎世区号。一个女人接了电话。我将情况大致跟她说了一下,她爽快地告诉我,他们有这种债券,而且终于找到了想做这笔交易的人。她不知道当初他们银行为什么买这种债券,但是如今迫切地想售出是真的。她希望我过二十分钟再打电话,因为交易人韦斯勒先生过一会就到。

二十分钟后我接通电话。

我说:“我是恒德资金的瑞丽,早些时候,我打电话给你的同事。是关于你们手头上的二○○八年到期的四年期的龙菲尔德资金公司债券的递盘事宜。我不知道你对出售是否感兴趣?”

他说:“瑞丽,你恐怕弄错了!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的信息。眼下,我们手上没有这种债券,而且从来也没有过。”

我说:“但是……刚刚……”

他说:“她一定是弄错了!”

放下电话时,我的手在发抖。龙菲尔德资金公司根本就没有发行过其他债券。哈别米尔兹银行和我们拥有的是同一种龙菲尔德资金公司的债券。

他们为什么不承认呢?

这个情况很严重。很有可能我们公司已经损失了这四千万美元!除非我们找到这笔钱,否则这个损失能使整个公司陷入瘫痪状态。我认为从法律上讲,我们虽然不需要赔偿那些钱给我们受损失的客户,但是我敢肯定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再是我们的客户了。我必须将我的发现告诉刘名言,我必须找黛希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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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洁身自好(1)

21

你要洁身自好

你要洁身自好

你不妨把这称为我们“二百五女孩”俱乐部的一次重要会议。

除了樱桃和塔塔全都到齐了。樱桃躺在医院里保胎,而塔塔正在她的西餐厅里搞一次她的约瑟芬西餐活动。

法国大餐啊,我的妈!几天前塔塔从她的家里给我来电话,就通过电话把她做的法国菜样式味道向我一一传递,我听得浑身战栗。当然,也许是我吃不了太多东西,听觉上吃那么多实在受不了。

我们大家争相起哄,那是因为谁都想吃塔塔一口,我们都为她骄傲!

今天中午相聚完全是为了我的债券派对。

凯凯认为大家都应该来想想主意,以帮助她从策划到实施这种危险的境地中解救出来。凯凯到香港却不知道罗杰斯也在香港——她认为她的老公正在公务出差的路上努力工作,还说罗杰斯可乖了,两小时就给她一个电话,罗杰斯工作得可辛苦啦——见她死不开窍——我对大家都来到香港感到十二万分的欣慰。

我们选定的这家餐馆叫昂纳拉,是香港最新潮的餐馆之一,店堂窄长长的,天花板很高。这里经营的是欧洲名菜,空气中弥漫着大蒜味和­奶­酪烤­肉­的味道。我在凯凯的时尚杂志专栏上大吹特吹,说这家餐厅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特­色­:大厨全是女的。我的这些二百五朋友们都不关心厨师是不是女的,她们只关心一点:菜是不是好吃!

我和凯凯赶到时诺诺蒂芙尼还有端端搔搔珊瑚裳儿艾丽西亚已坐在吧台旁的一张餐桌上。我去机场接的凯凯。

我一直琢磨不透,她为什么不愿意乘飞机到深圳然后开车过蛇口海关,这样在香港的几天她就可以开自己的车。她肯定以为我挺乐意接她的,她肯定以为我挺乐意将奔驰吉普给她用,或者是惦记上我那新换的英国捷豹了。毫无办法!听她没完没了地抱怨她的罗杰斯。既然那么讨厌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干­脆开了他呢?或者像我一样,根本对什么男女之间的­性­关系不理不睬。晒着,永远晒着!

凯凯穿了一件巧克力­色­运动衣,我在北京的安妮·克莱恩时装店见过这款衣服,里面是一件蓝­色­丝绸衬衫。凯凯一到就叫唤着换了张桌子。她选的正是我最喜欢的那张桌子,从这里望出去,中环对面就是圣母大教堂。坐在这里观赏这座雄伟的灰­色­石头建筑,喝着意大利汽水,品着美食,恍若置身欧洲,却又胜似欧洲,因为香港人中有不少英文和法文都讲得非常地道。这里的顾客大多是二三十岁的职业人士,穿得挺休闲,但是看得出一个个都既有修养又有品位。我暗自得意,我今个儿穿得没有输给凯凯,一身卡罗琳娜·赫雷拉的白­色­套装,脚上是一双斯图华特·威赫曼牌平跟白­色­短靴。这一上午我放弃了去恒德资金管理公司买美国国债的欲望,我让护理师提前两小时给我做了一个瑞士式全身羊脂护理——我的最爱!这会儿,只觉得全身的皮肤柔润得快要融化了似的。我还染了睫毛,黑的很高贵的那种。我很喜欢!香港也有特别­棒­的发型师,他们都牛气哄哄的,可是我一看广东发型师本人薄薄的苍白的面颊,还有他们的口音,我就够了。我瞧不上眼!这些人伺弄不好我的头发。我这头发就得让珊瑚的发型师优优来­操­刀。他一摆弄,我就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棒­极了,餐馆里的那些男孩子们肯定是这么认为的,要不怎么都一个个直愣愣地盯着我瞧呢。

你要洁身自好(2)

我们这些二百五女孩只要有一个进来就是一番拥抱。

蒂芙尼新挑染了头发,她告诉我,婚礼的准备工作正在顺利进行。婚礼初步预演就定在二十日,她保证一切都令我满意。

甚至连我要逃婚都是非常经典的逃婚!

她将整个君悦酒店宴会大厅全部转型,成了我这个任­性­、心里对这次婚姻一点没谱的女子的再婚最佳场所。她设置了四个出入口,一个留给贵宾,另一个是常规入口,还有消防出口和演员出入口。每个门外都铺着红­色­地毯,保安人员都穿着西装,戴着微型耳机,尽量做到不让旁人发觉。

进入酒店大堂之后,每位来宾都将步入一条红­色­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宽大的阶梯,掩着轻薄的红­色­门帘,登上阶梯穿过门帘,来宾就站在一块活动的平台上。

当他们走下楼梯进入主场时,能看见一个高出来的舞台,大家便看着来宾走下台阶。一百多米长的吧台从头到尾排开,六十位穿着小天鹅短裙的女孩子,头戴花冠。整个婚礼过程她们都在调酒送酒,后墙上从上到下都贴上了我和林肯的巨型彩照——这些像海报一样的图片被不留缝隙的粘贴在一起。

蒂芙尼将贵宾活动的专区全设在了右边,圈起来的一个区域中设有红­色­天鹅绒软椅,上面标着“预留”字样,旁边的台子上摆放着香槟酒。会场正中若隐若现的是一个像多层大蛋糕一样的圆型舞台。

婚礼抛完花球后,一百名模特儿们将在最底下的两层舞台上表演,而最上层则将推出我们的婚礼神秘嘉宾,围绕着这只蛋糕舞台的是一个巨大的三百六十度舞池,四周都设有丝绒软长椅。

天哪,蒂芙尼你太­棒­了!我们又是一番拥抱。

赵苡那辆崭新的平治轻便越野跑车以每小时上百公里的速度开进了这条街,在打滑的路面上吱吱乱叫。

这个死丫头,总是这么风风火火匆匆忙忙。

她有一对双胞胎男孩,每天接送孩子的空当要参加地区志愿者活动,还要赶上师­奶­俱乐部全部的教育课程,什么带孩子、品酒、Сhā花、十字绣、寿司制作、室内设计、服装服饰、化妆美容等等,她的生活充实得很,所以她开车跟走路一样,毛毛糙糙,经常跟加里森敢死队似的往前冲。

赵苡既漂亮迷人又笨手笨脚。她一进来就扑进我怀里:“太可怕了!”

让我震惊。

她说:“可怜的凯凯。我到现在都想灭了那小子。”

我们几个躲避着凯凯的目光大摇其头。

搔搔说:“所以得把罗杰斯­干­掉。”

我们都惊讶地看着她:“英雄所见略同。”

凯凯看着我们:“鬼丫头,说什么呢?”

我说:“我们正在说端端今天穿的衣服。她这样的­色­彩搭配正适合她。”

端端是我的舞蹈老师,今年二十四岁,在芭团也是首席A角。端端今天穿的是一件橄榄绿­色­的小山羊皮衬衣式夹克,里面是一件漂亮的德文牌­奶­油­色­高领衫。下面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裤角塞在同样是­奶­油­色­的马靴里,戴着一对白金耳环,最近她瘦了些,但­精­神特别好。

为了不让凯凯起疑我们在说她,我只能继续表演:“端端,你这夹克衫是哪买的?”伸手摸了摸,质地很好。

她说:“老地方,安·泰勒。我这人购物缺乏想象力,不好意思。”

蒂芙尼说:“这身衣服配上你这发型真是绝了!”我很吃惊,蒂芙尼可是难得表扬谁的穿着打扮的。而蒂芙尼本人身上有股清新的香味,让人想到香脆新鲜的新西兰绿苹果,我猜她搽了伊丽莎白·雅顿牌绿茶香水。凯凯身上则散发着一种有点刺激的柠檬味,我伏在她身上嗅了半天没分辨出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你要洁身自好(3)

我说:“你用的什么香水?太妙不可言了!”

凯凯嗅嗅自己的手腕,“真的?是香柠檬,在巴德专卖店买的,虽然不是顶级奢侈品吧,但还算地道。你也喜欢?”

我说:“是喔!”

凯凯从她那宽大的杜妮安柏克挎包里摸出一个香水瓶子,她把它递给我:“拿着。”

我说:“不行。”

她说:“别傻啦,我可以再买嘛。我差不多每个星期都要去你们东单那边的东方新天地奢侈品专卖店。我喜欢那儿的东西。拿着,我刚打开用的。”

我说:“可这是……”

她说:“死丫头,我要你拿着。”说完她像我家狗狗一样在我耳根上吻了一下。

大家都坐下。我们学着欧洲人的样儿,把雪白的餐巾搭在腿上。凯凯从篮子里拿起一块热饼圈,咬了一大口,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不动声­色­地拿过她的餐巾,给她搭在腿上。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斯文点。用手一小块一小块地掰,别用嘴咬。忘了吗?”

凯凯说:“一大早赶飞机饿死我了,瑞丽,你就行行好,别挑我毛病了行不行?”

这时依萨终于到了。步履匆匆地朝餐桌走来。她还是平常那副打扮,一条牛仔裤,T恤外面套一件橘红­色­的印度式罩衫。没有化妆。免不了又是一番拥抱,依萨身上有一股巧克力香皂味。她说:“瑞丽,这餐馆里有记者。”

大家都看着我:“记者?瑞丽,不是冲着你来的就是冲着依萨。”

凯凯抄家伙站起来。挺胸昂首,手里真的是拎着一根­棒­球棍似的法式面包。这家伙随时随地都准备跟人打架。

珊瑚说:“别担心,打起来这趟香港才算没白来!”

凯凯已到了门外,正冲一个家伙嚷嚷着什么。那个人胸前挂着一架照相机,趁其他人围向凯凯的时候退后几步溜了。凯凯挑衅似的扫视了一圈,朝停在街对面的一辆车走过去。

诺诺说:“总有一天凯凯会惹大麻烦的。”

珊瑚说:“没事,她能对付的。”

不一会儿,凯凯回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

她问我:“你有枪吗?”

我傻啦:“没有。”

她说:“你应该考虑准备一支。”

诺诺从菜单上抬起头来:“凯凯,求求你,你哪来的这么荒唐的念头?”

凯凯说:“瑞丽需要一支枪。听任那些家伙毁了自己的生活,那才叫荒唐呢!”

我急忙转移话题:“凯凯,快点菜吧。”

凯凯说:“我只是想帮你。”

我说:“那还用说,不过,今天这菜单琳琅满目,快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吧。”我把菜单递给她。跟凯凯打交道就得像对付小孩一样,得诓着来。

服务生送上饮料,得意非凡地介绍了今天的特­色­菜。作为开胃小菜他们有紫苏炖贻贝,开胃排骨,开胃小虾­色­拉,那味道天下一绝!汤是加龙虾油的­奶­油莴苣,鲜得让人难以置信!主菜有­肉­酥卷,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还有土豆和咸雪鱼蛋­奶­酥,吃过了你才知道有多­棒­!还有鲋鱼翅,去骨的,底子是花椰菜和土豆,周围再镶上豌豆和熏­肉­丁等等……

服务生毫无错漏的将我们所有人点的菜重复了一遍,奔厨房去了。

依萨提了个让人心惊­肉­跳的话头:“那么……”

我说:“说派对吧。”

依萨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大家都动动脑筋,看能不能想个万全之策,帮助凯凯一劳永逸地摆脱罗杰……”

锵……

蒂芙尼翻着白眼。

凯凯急猴似的叫起来:“他妈的罗杰斯怎么了?”

依萨说:“昨晚你的罗杰斯害得我一夜没睡觉!”

凯凯愣在那儿,我们大家都愣在那儿。我回头看凯凯,吃惊地发现她哭了。没有失态,但确实在哭。

我起身抱住她。依萨愣住了。

凯凯说:“你说的没错,我嫁了个混蛋!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来揭我的短?你为什么偏偏要当着大家面,又是此时此刻来让我难堪?你以为我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依萨愕然无语。

珊瑚说依萨:“你也太过分了,人嘛,谁不要脸皮?”

我得站出来说说话了,“凯凯,什么都不必说了。别把罗杰斯的丑陋揽到你自己身上。”

凯凯说:“我要说。听我说好吗?瑞丽?我想让你知道,我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婚姻生活并不开心。我爱上罗杰斯的时候很盲目,我的眼里只有­性­。因为我总是感到很孤独,我总是对­性­感兴趣,我好想跟罗杰斯在一起,想得连工作的时候都没办法集中­精­力。现在我知道罗杰斯背叛了我,好了,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她哭得更伤心了。

我说:“依萨,你是怎么了嘛。你伤了凯凯的心,伤了朋友的心。”

凯凯说:“别,瑞丽,让我说。依萨,我不记恨你,反而非常羡慕你。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吃惊,但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比我活得自在,你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生活得特别有激|情,好了,我总算透了口气。”

服务生送开胃菜来了。

依萨说:“对不起,凯凯。”

凯凯从桌子下面的包里拿出许多五颜六­色­的­性­用品来。她说:“看,我买了一些什么?”她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我们面前,全是为增加Xing爱情趣用的女­性­专用品。

我说:“不会吧,凯凯,咱们买这个做什么用?”

她说:“我昨天买的。”

我说:“为谁而买?”

她说:“不为谁,惨就惨在这儿,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笑起来:“聪明的姑娘,你终于决定开了那小子了!太­棒­了!”

诺诺说:“女为悦己者容,凯凯,希望你尽快找到新的伴侣。”

这时,菜已经陆陆续续上来了。

服务生弯下腰偷偷告诉我,“小姐,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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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女孩”俱乐部(1)

22

“二百五女孩”俱乐部

“二百五女孩”俱乐部

“二百五女孩”俱乐部

我们不约而同地朝大门口望去。站在那儿的是安德烈。

我说:“我的天。”

凯凯说:“安德烈,老朋友,快过来!”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想逃跑。“二百五女孩”们一个个都笑盈盈的。安德烈双手放在背后,满头是汗地来到我面前。他说:“大家好,我有点私事要办,请大家原谅我。”

他突然在我面前单腿跪下,差一点没摔倒,同时举起花束。我猜这花多半是刚刚买的。他说:“这是给你的。”我傻呆呆地接了过来。他清了清喉咙,好像失了声似的。终于开口了,结结巴巴的不成句。你们瞧,我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玩转两百亿的收购战,可现在就是这么不争气,这么丢人现眼。

凯凯说:“继续啊,安德烈,勇敢点!”

我的心脏眼看就要爆炸了。

安德烈说:“瑞丽,你拒绝过我的求婚,不过,我还得试一次,趁现在还不算晚!”

安德烈说:“瑞丽,你拒绝我的求婚,原因我琢磨出来了,我原以为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其实不是。你拒绝我,是因为你觉得配不上我!担心我会像那些背信弃义的男人那样对婚姻不忠诚。瑞丽,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的。也许我不够浪漫,也许我不太注重穿衣打扮,但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的。而且,我这颗心可大着呢,瑞丽,能包容你的一生!”

眼泪沿着我的脸颊滚落。

安德烈快要忍不住哭了。

他说:“我得再试一次,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瑞丽,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我不答应,“二百五女孩”们都会认为我疯了。在她们看来,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睫毛长长的,走路像一只公猫,腰间的皮带是LV的,鞋子是GUCCI的,西装是PORTS的,有事没事开着一辆奔驰吉普全城乱跑,结识的净是些有用的人——嘁,这样一个家伙不嫁给他等什么?在这些“二百五女孩”眼里,他就是一只雄鹰!不光是她们这样看,我和安德烈逛街时,那些同龄的女­性­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们,对我们赞叹不已。安德烈的那些伙伴也都说他,认为他是犯傻,居然让我这样一个女子从手指缝里溜掉了。

他说:“求求你,瑞丽,别不吭声啊,我的膝盖都跪疼了,再跪下去就碎了!”

整整两分钟,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我很高兴,甚至是近乎狂喜,却又因为自己的开心有点内疚。我在心里为安德烈打了个总结,把答应安德烈求婚的理由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直到理出个头绪为止。本来我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它一场,却又觉得再哭已没有什么意义了。好在我还没有结婚,就像上天永远都眷顾我那样,我总是遇见好的男人。安德烈求婚已经不会令我惊讶,我更多的不是感觉到了幸福,而是感觉到了担心,担心的是我将怎么对待他的这一片赤诚之心,担心的是怎么才能不伤害到他,以便有朝一日可以回报。我的手有点发抖,一来是饿了,二来是震惊——或者说是害怕——更确切地说,是因为我想到了李享。这个人在我的生活中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这一年我走了多少回头路,没有了他我的生活是如此的安静。当一个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该怎样生活还怎样生活。我敢说,虽然在我心里李享的地位曾与我的爸爸妈妈持平,但是,李享是最不配,也是最不懂我的人。

“二百五女孩”俱乐部(2)

我伸出手拉起安德烈。我说:“你太­棒­了!就是我不答应嫁给你你也照样­棒­极了。我当然……女孩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想跟安德烈早点告退,我们有许多话要说。”

凯凯说:“快滚!”

女孩们都说:“快滚!”

我拉着安德烈,然后我们手拉着手,走出了昂纳拉的大门。

走到他的车子前时我说:“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安德烈,我们之间的事,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好吗?”

他说:“瑞丽,我从来不曾把你迷住过。我就是想不明白,凭什么你看不上我?看着我。我是不够英俊,还是不够成功?记得你亲口说过,你从来就没觉得我对你有吸引力。”

我说:“瞧你,胡说什么呀!”

他哈哈一笑,“有点犯傻是不?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我说:“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他说:“记得你坐在四合院橘红­色­的灯光下,我仔细打量你。你身穿一件黑­色­的细肩带礼服,肩膀太迷人了,柔­嫩­、雪白……眼睛黑黑大大的,鼻子尖挺微翘。那模样儿像格温尼斯般雍容华贵,但又显得楚楚可怜。当时我真恨不能亲你一口。”

我说:“为什么没亲?”

他说:“说什么疯话!”

我说:“我就是要你回答,为什么没亲?”

他说:“当时吴超群刚去世几天。”

我说:“还有呢,再举个例。”

他说:“我跟诺诺订婚那天夜晚。我们在半岛酒店开派对。满桌子的食物,还有烟酒的气味让你受不了。我们俩溜出去换换空气。就坐在消防通道那儿,记得不?”

我说:“当然记得。”

他说:“你那天晚上的穿着,我现在都能说得出来。LV的红­色­上装,阿玛尼的牛仔裤,戴着珍珠项链,因为热,你把上衣脱了,露出了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那时候,我好想亲你。”

我说:“那又为什么没行动?”

他说:“你已经爱上李享了。我一直都很矛盾,一直都在苦苦挣扎。那晚回到家里,我一个人痛哭了一场。”

我说:“这些话你为什么一直没跟我讲?”

他说:“我怕失去你。”

我说:“没错,那时候我是爱李享。知道吗?在我跟李享相识的日子里,他两度与女友复合。到后来我明白了,问题不在他是否与女友复合,问题在他这个人的人生从来都是原地打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犯同样的错误。而我这个人是绝不会走老路的。”

他说:“是这样啊!”

我说:“嘿,安德烈,我现在的样子还能迷住你吗?瞧我这样儿……?”

他说:“瑞丽,求求你了,别逗我了!”

我说:“我­性­感吗?”

安德烈注视着我:“我爱你。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女人。不过……这会儿你就像一堆臭狗屎,瑞丽,你就像臭狗屎一样臭!”

我们俩放声大笑起来。

我和安德烈回恒德资金公司。我要买美国债券。路上,我把我和苏所发现的有关龙菲尔德资金公司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安德烈。我对他说,依我之见,我们也许永远也见不到我们那四千万美元了。

自从我跟安德烈共事以来,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事震惊过。可这回他震惊不已。

他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公司里没有复核过文件吗?”

我慢慢地摇摇头。

安德烈说:“你不觉得应该报警吗?”

我说:“我也考虑过这件事。我觉得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应该告诉谁。”

他说:“但是,这是一桩大欺诈案。应该将此事报告香港警方,并交由他们处理。”

“二百五女孩”俱乐部(3)

我说:“不行,这样做会毁了黛希。我不愿意那么做。”

安德烈凝视着我。

我说:“我想自己解决。”

他依然凝视着我。

我说:“我已经逐字逐句地看完了龙菲尔德资金公司的招股章程。要提取这笔钱,需要几个先决条件,其中包括花田银行的担保人的签字。这就是说,在支付这笔钱之前,非利克尔斯律师事务所一定看到过那个文件。要么他们看到的文件是伪造的,要么他们没有见到任何文件就把那笔钱发了出去。此外,账目必须每年进行审计。审计由一家当地公司的会计师担任。招股章程中没有任何条文表明我们有权力进行查账,但这些账也许记录存档在某处。最后一点,这笔钱肯定已经从荷属VIP群岛公司转往某处,或投资到什么地方。很可能在这些过程中,某些律师或会计师也卷了进去,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说的。荷属VIP群岛素有保守绝对秘密的美名。如果他们坏了名声,那么通过该群岛投资的钱明天就会有半数撤出。”

他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猜想龙菲尔德资金公司将继续支付我们利息,以免引起怀疑。只是我们再也见不到本金了。所以,我现在必须弄清楚我们的钱流向了哪里。”

他说:“也许你能发现一些黛希与龙菲尔德资金公司交易的事。但是务必十分谨慎,重要的是别让黛希察觉到。”

我说:“你觉得黛希这个人怎么样?”

他说:“印象深刻。”

我说:“嗯哼……?”

他说:“你知道黛希开什么车吗?啧啧,她开一辆灰­色­的最新版阿斯顿—马丁赛车。我虽然不是权威的赛车专家,但是我看得出来,那车与詹姆斯·邦德影片里出现的车型相同。我掩饰不住对她车的羡慕之心。我甚至想象着会看见机关枪和弹­射­座椅的按钮。黛希很自负。她曾经在一次聚会上对我说,香港这地方有的人不知道出售债券是怎么回事。他们以为,他们把一百万美元的债券交给瑞士银行家,他们就算是卖债券了。他们什么也不懂。卖债券就是让大笔大笔的钱在世界上流通。卖债券就是让世界的一部分资助另一部分。黛希之所以被人们称为‘现金王’——她是现金国王。因为她控制着现金。像黛希这样的有价证券管理者们认为他们控制着他们资金中的现金。而黛希比他们这些人更高明,她就是能控制这种现金。事实上,是像她这样的人在­操­纵着债券系统现金的流动,黛希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这些资金每流动一次,就有一部分流进了黛希的腰包。”

我说:“天哪!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愿意经我手毁了黛希。安德烈,我现在琢磨该从哪些地方下手呢?”

他说:“这很难说得清。任何把黛希和龙菲尔德资金公司联系到一起的事情,特别是能表明龙菲尔德资金公司准备拿你们公司这笔钱派什么用场的情况,你都要摸清楚。”

我想,招股章程上仅提到证券方面的投资,但没有具体说明是什么证券。

我觉得没有一点线索。

他说:“你真的不愿意报警吗?”

我说:“我的目的只是收回属于我们的资金,而不是将黛希送进监狱。况且我知道,日本的德川人寿保险公司打算将其十亿美元交由瑞林达来投资,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这个月黛希就能拿到钱。你不是不知道日本人的­性­格,如果像德川人寿保险公司这样有声望的集团准备将那么一大笔资金交由瑞林达来投资的话,其他公司便会纷纷仿效。这也许正是这么多年黛希企盼的突破。这可以使她成为香港的主要投资人之一。我知道黛希是有雄心的女­性­,我能感觉到她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力量。她想成为最大的投资人——这是她的决心,也是她的梦想。”

我的膝盖都跪疼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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