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脑子就好!对了,青儿虽然是这里的三等宫人,但怎么说还是她管你们的事情,别闹得大家都不好看,等下你去跟青儿道个歉什么的,把这事情过了吧!”
“好吧!”
“还有事情没?我得赶紧回去了,我们这两个宫之间的距离不算近,马上就到点下锁了!”
“那姐姐赶紧回去吧,要不,我送姐姐回去吧!”
“哎,你还是算了吧,有空我们再见面,别给爹娘惹事就是你开恩啦nAd1(”心雅离开了这后殿!
青儿这时候也进来了,看见没人跟着进来,语欣抓紧时间道歉:“对不起,青儿姐姐,你对我好我却不理解你还冤枉你,还无理取闹!还跟二姐姐告状,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吃饭学着你教我的规矩去做,你别生我气好吗?”
“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宫里的规矩吃人,又不是青儿姐姐吃人,青儿姐姐是为了我好嘛,是吧!”
“知道错的话,那你以后就负责用膳后擦桌子吧,本来这是我的活儿,但是我的好心被你冤枉了,你不能嘴上说说,你要以后负责擦桌子,我就原谅你!”
“好的,谢谢你不怪我!”语欣接过青儿手里的抹布擦起桌子来!
青儿说:“你还算好的啦,还有姐姐照应,我们这些进宫的宫女吃得苦多着呢,不仅要伺候人,还要想着家里,又不能出宫去!”
“是啊,我的那点毛病是惯出来的,习惯这里以后就没事了,不会总是哭哭啼啼的,你们为什么要进宫来呢?听说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像你说的,宫里都不敢住人了,这里的工作轻松,月俸高,能看见不少从没见过的美丽的东西呢,而且进宫伺候皇上和他的妃子,那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最重要的是进宫当宫女的,她们家里的兄弟可以不用服役!”
“哦?是吗?跟我看的书上讲的不太一样,书上说的好像宫女都很惨啊,被主子欺负,主子心情不好就被打啊,打死的就丢到井里!什么动用私刑啊,被宫里的公公欺负啊,什么样的折磨都有!”
“做错事情自然是要被打的,不过不会主子们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打人,会被人说她心如蛇蝎没有善德之心,这样传出去下人们不会真心服从她,主子们也没有面子!而且宫里哪能随随便便就杀人的,就算到了乡下也不能的,这是犯法的,按照大恒刑律,杀人是要以命抵命的,主子当然不能随便杀人的,我们这些只是卖身劳动换钱,又不是卖命!你哪里看的野书,这般野蛮荒诞!”
“还真是颠覆我的看法呀!那还听说宫女她们不能出宫一辈子呆在深宫之中,有病还不能看!”
“是谁告诉你宫女是那样的?我们宫女在职期间是不能外出,是因为不能随便把宫内的事情传出去,但是宫女到了25岁就能或恩准出宫嫁人的,本来宫内设有女医的,因为宫女吃的穿的,都是统一的,所以,能有的病也就那么几样,先皇为了节省后宫开支,罢免了不少作用不大的官职,其中女医就是,直到如今,宫女生病只是按证取药,再麻烦点的病也能看大夫,要先奏明请示尚食局得到首肯,会有女医过来看诊!”
“那这么说当宫女也没那么不堪嘛!”
“那就见仁见智了,有些人不甘寂寞,有些人想往上爬,有些人想出去!总之宫女的处境不见得多坏,也没有说的那么好,个中心酸自己知道罢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青儿说:“时辰也不早了,各位贵人可以准备沐浴休息了!”
“那明天干什么?”语欣问道!
“先等消息吧,上头有安排会提前通知的!贵人们,那青儿就先退下用饭了!”说完青儿就出去了!
“进宫不选秀,难道进来是闲逛的吗?没想到这时代的办事这么没效率呢!”语欣坐在床沿边上,云香拍拍她的肩头:“想这些东西做什么?走吧,到我们这间房的人去沐浴了!”
平时往日在方府里,沐浴这事情简直是一种享受,她可以一个人霸着一个大澡盆,舒舒服服的泡上半个多小时,在这里,是混浴澡堂,从这干净的散发着阵阵淡淡花香的澡堂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也是特别注意沐浴的事情!
“哇,好大的澡堂啊,我从没见过这么干净这么大的澡堂呢!”云香一进入澡堂就哇的一声赞道,语欣点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澡堂,平时我们都是单独的一个小间,这里真的很干净哦,澡堂宫女很能干嘛,这么快就准备好我们这批的洗澡用水了!”
妙珍瞄了她一眼:“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我们家还有私人温泉呢!哎哎,你干什么呢?”妙珍见语欣手忙脚忙的就要脱衣服想要钻进这香汤浴池,妙珍赶紧伸手拦住她!
“脱衣服进去泡澡呀!”
妙珍说:“你会不会洗澡呀,一个二品的官家小姐,居然连洗澡沐浴都不会,要先去洗干净身子了,才能进去泡这药汤,讲点卫生好吗?这里是混浴,我可不想你们这些满身泥土的村姑弄脏了这一池子药汤!”
云香看着别的女孩子都已经脱了衣服,穿着肚兜走进每个木板围成的隔间,云香指着木板间,语欣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们先去洗干净,然后才进去泡!哟呵,连洗个澡都那么多规矩呢!我们也去洗吧!”
选好各自隔间,语欣很快就洗好了,然后围着棉质的浴巾第一个串进了香汤,当妙珍慢悠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泡在里面了,妙珍心里有点嫌恶,指着语欣说:“以后我要第一个进!”
“好啊,你动作快点就能第一个进来啦!”
宝艳也搭话:“大家都是女孩子,你干嘛总这样,家里有几个钱,就这样颐指气使的,进了宫里大家都一样,你爱泡就泡,没理由大家都要听你的!”
语欣开心的在浴池里面学游泳,弄得水花乱飞,大家也不恼她,笑着互相泼水玩起来,语欣停在边沿问妙珍:“快进来吧,大家好好相处多好啊,何必老是这样惹人不快呢?”
妙珍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吧,冷落她一人也不好,妙珍玉足刚一点水,就被语欣用力一扯,整个人都跌进水里,大家都笑了起来,妙珍这次真的生气了,拉着语欣摁在水里,大家见了都围上来闹成一团,互相泼水,互相打闹,妙珍忙不过来,最后只好妥协跟大家互相嬉戏玩耍,这是进宫来的第一次泡澡,没想到却能拉进大家距离!这水就是有这种魔力,女孩子就是特别喜欢玩水!
最后大家的笑声太闹了,惹来不少其他房间的女子过来看热闹,还是青儿出来嚎了一嗓子,她们才乖乖安静下来穿好衣服!
洗了这么舒服的澡,语欣一躺下就很快进入梦乡,一点不会认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别人小声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昏暗,云香她们都睡着了,眼前一个黑黑的人影,语欣一惊刚想叫,就被一只温厚的手掌捂住嘴巴,耳边听到温温女声说:“随我出去外面,我有东西要给你,是方夫人让我关照你的!”是娘?难道她就是娘说的那个人?
语欣点点头,她松开了手,语欣穿上鞋子尾随她走出殿门,趁着微弱的月光,语欣终于看见那人是谁,就是照顾这个储秀宫的花嬷嬷,花嬷嬷四处看看,见没人才低声跟她说:“你不想当太子妃?”
语欣点点头,问她:“嬷嬷,你认识我娘是吗?”
花嬷嬷从腰带上摸出一个小锦盒放在语欣手里说:“是的,我就长话短说了,三天之后就要初选了,这是秘制药膏,你只要在这两三天吹灯之后将药膏涂在腋下,三天之后初选,你的腋下就会有味道,到时候你就能离开这里,这是宫中禁药,你可千万要收好,不能被别人发现了,否者你们全府和我都逃不了,这药效能顶上一个月,无色无味别人也看不出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用过之后毁掉就行了!”
“谢谢你,嬷嬷!”语欣赶紧将这个小锦盒塞进腰带中!
“好了,不多说了,方夫人托我的事情我也办好了,你轻轻回去别吵醒别人,知道吗?”
语欣点点头,被嬷嬷轻轻推了一把,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回寝室,总有点做贼的感觉,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说到底是欺君啊!
二十一
用过早膳,语欣请示了青儿和管事花嬷嬷,她可以去找二姐姐了,只是一出了这储秀宫,她就犯难了,这宫里那么大,她该往哪里去找储秀宫?
“哎,出来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拿笔记下来?花嬷嬷说的什么转左一颗大树,右转再右转什么乱七八糟的!”语欣拍拍脑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挡住了后面太子的坐辇!
“前面什么人,快让开,不可挡着太子座驾!”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指责!
语欣一听见是太子,赶紧闪在一边垂首静立,只听见太子喊了一声停,太子下了坐辇,走到语欣面前来,语欣不敢抬头,只好用眼角打量着眼前那一双杏黄的足履,只感觉头顶上清风一阵,好听的嗓音传来:“你不是方少师家的三小姐吗?”
“回太子殿下,正是小的!额,是民女…”语欣不知道怎么准确的用词,实在有些尴尬!
“呵呵,见了我这么紧张吗?”
“额,是有点,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呀,大人物,我一介草民没见识,见了大人物自然会紧张些!”头还是不敢抬起来!
“呵呵!”他应敷般的笑笑:“令姊最近安否?”
他问起了二姐姐?难道他喜欢二姐姐?语欣回答:“姐姐挺好的,多谢太子关心!”
“第一次进宫,不知道她习不习惯,饭菜合不合她胃口?睡不睡的惯?如果你们有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我会暗暗帮助你们的!”这太子说话也太不把人当外人了吧,这么明显的在她面前表露出对二姐姐的喜爱!
“太子,这不太好吧,昨天进宫的秀女就有三百多个呢,您这么明着偏袒我二姐姐,传出去不好吧!”
“这有什么,我喜欢方府二小姐心雅,这事情父皇和母后早都知道,而且父皇和母后也中意她!”这事情不是应该很隐秘的吗?太子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讲了出来,他们才讲了两句话的情分,没必要就对她这么坦白吧!
语欣支吾:“听说选秀这事情本来就是内定的,看来还真是没错,这么看来,太子你以后会是我的姐夫咯?”语欣抬头对上太子灿若星辉的双眸和大笑脸!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个文静乖巧的女孩,你就别拘谨了,我挺喜欢你的性子,如果我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那就太有意思了!”
语欣太高兴了,直视着他的眼睛跟他说话,还开始攀亲戚起来:“姐夫姐夫,我有个太子姐夫,真是太好了,走吧,姐夫,我带你去见我二姐姐吧,正好我也要去见二姐姐!”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走,并没有注意到有任何不对!
太子站住不动说:“我才刚下朝,现在还不是时候,待会儿还要听少师讲读,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吧,切不可让别人知道这事情,傍晚时分请令姊务必前往相见,她看了信自会明白!”
这个太子给语欣的感觉像个哥哥般亲切,接过太子手中的信,这事情简直是太不可思议的顺利了,一来自己不用嫁入宫中,二来如果二姐姐成为太子妃的话,那么方家将来会无限尊荣呀!
太子的座驾渐渐远去,语欣转身却装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手中的信失手掉在地上,抬头一看,好家伙,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怎么了?一连撞见两位皇子,先是太子,再是八皇子!
语欣想要捡起信,却被他提前捡了起来,语欣心里一着急,害怕他发现什么,一把扯过信件,吞吞吐吐的说:“谢谢八皇子,刚才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八皇子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八皇子黝黑的双眸盯着她良久,久到语欣都快觉得自己要被他盯出一个洞,语欣觉得自己跟他也实在没话说,为了不再傻傻的互相对视,她还是说了:“八皇子,我还要去毓秀宫,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语欣欠身行礼,起身的时候听到他说:“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不悦的皱眉,她很烦他这种人的,说话没头没脑就来这么一句!
“做八王妃!”
“你是跟我说话吗?”语欣指着自己问他,八皇子眼眸冷淡扫了她一眼:“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在吗?”
什么意思?让她嫁给他?他是不是傻了?语欣看着他:“你别乱开玩笑好吗?这事情很吓人,你懂不懂?”
八皇子坚毅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语欣的双眸,眼神中告诉他本皇子凭什么跟你开玩笑?语欣问他:“怎么会这样呢?是皇上下旨指婚什么的吗?”也不可能吧,皇上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我就快封为藩王了,父皇跟我提过娶妻一事,我有提过你…”
听不下去了,语欣出声打断他:“你是怎么回事呀?你娶妻提我干什么?我跟你很熟吗?别说我有嫁人的打算了,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们这些皇亲贵胄的!我才刚放下涤,你又撂一个这么重的涤给我!”
“你不愿意?”他匆匆看了她一眼,眼光停在别处,语欣根本看不到他此刻心里压下的难受,他有想过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被她拒绝的情况会发生的,但是没成想,原来被她当面拒绝是会这么难受!
“当然了,你怎么说也是个八皇子,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娘说得对,娶一个不好的女人会毁了男人的一生的,我绝对不是什么好女人好妻子,你一点也不知道,我在家是什么样子的,人懒什么都不会还爱吃贪玩,而且还很不懂规矩,你要是娶了我我会闹得你家人仰马翻的!”语欣觉得直接拒绝一个皇子也不太好,让他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放弃娶她,省的招惹一些麻烦!
他怎么可能会不理解她呢?对于她他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一个月前他曾派出一小队精探员前往方府摸清楚了她的所有底细,从她进入皇宫来,就一直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花嬷嬷,青儿,还有在储秀宫的所有管事宫女,都是他的眼睛,只能说语欣不知道自己ρi股上有痣,他却知道!
“那就算了,我不喜欢强迫!”东方昊说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理会她一副毫无头绪的有趣表情,抬腿径直离开!
语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算了?这就搞定啦!这人真是个奇葩,是我在这个时空中遇到的第一个奇葩!真搞不懂这种人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让人猜不透呢?”她可是刚拒绝了八皇子的求婚吗?
方语欣,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那一天不会太远,也不能太远!
语欣摇摇脑袋,不去想这个奇怪举动的人,想太多也是白想,莫名其妙的说要人家嫁给他,然后又说算了,好像这种事情在他看来都不重要一样!
在宫道上往来的宫女的帮忙下,她终于顺利的找到了毓秀宫,原来杨月娘和杜妍儿跟二姐姐心雅是住在同一主殿同一房间的,语欣找到二姐姐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在专心绣花,这屋子的人都长得特别好看,气质又好,不难看出这样的人员安排是人有意为之的,太子妃的人选必定出自此殿此屋吧!
语欣拉着二姐姐来到殿外,在宫门处停了下来,语欣交给她太子的信:“二姐姐,这是太子给你的信!”
“咦?你见到太子了?”
“就刚才,他还告诉我许多内幕消息,你先看信,都说了啥?”
心雅打开信封仔细的看了起来,不久脸上双颊浮现两抹红晕,心雅看完之后立刻收好信件:“太子他怎么好如此大胆?”
语欣好笑的打趣她:“咦?姐夫说了啥?好姐姐,快告诉我嘛!”
“你…你怎么越来越贫嘴了,太子他,太子他约我今晚见一面,这可这么好?”
“二姐姐,太子姐夫可是见过你的,你却没见过他,都快嫁给人家了,不先见一面岂不是很吃亏吗?再说了,二姐姐,你不想见见他吗?你就不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吗?”
心雅看了手里的信,脸上漾起温柔的微笑:“我也想见他,可是宫规森严,我们孤男寡女深夜会面实在不好吧,他在信中说已经跟皇上皇后提过我,皇后从三个候选中确定选我,皇上也没有意见,他说他喜欢我,在七夕之夜第一次听见我弹奏他就喜欢上了我!妹妹,你说我该不该去见见他?”
“当然了,你不去见见他,万一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办呢?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想退就退的!他喜欢你,不见得你也会喜欢他,我觉得你应该见他一面,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不是吗?”
“可是,这样见面会不会太过唐突失礼,实在不符合礼制呀!”
“二姐姐,太子都写信邀请你了,你不去见他,一来对自己不负责,二来对太子也不好交代,看看他要说什么,顺便告诉他你自己的想法,如果实在不喜欢的,也可以当面提出来,估计他不会为难你的,我看他文质彬彬的,不像个没素质的人!二姐姐,不要管别人怎么想,自己的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nAd1(conAd2(conAd3(难道你想糊里糊涂的嫁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吗?”
心雅觉得她说的也对,对这个太子也是十分好奇,都听说他长相英俊,身材挺拔,还是不要逆了他的意,毕竟她还是想得到这个太子妃的位置的,二姐姐说:“我知道了,我会去见他的,我听说这两天内就要开始甄选了,你怎么办?”
语欣投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你放心吧,二姐姐,我已经有办法了!”二姐姐见了也放心不少,语欣能好好的,她也就放心了,两人聊了没多久,语欣就要回去了,出来因为迷路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去估计也要耽误不少时间,赶回去估计都要过了饭点,这可麻烦了!
两人分开以后,一个女子从宫门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语欣和心雅刚才讲的话一字不落全被她听见了!
原来太子心里喜欢的人是方心雅!
二十二
花嬷嬷说的没错,三天后果然初选开始,整个储秀宫的人全部集合在主殿前的宽广月台上,按照花嬷嬷的吩咐,所有人都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待尚仪局派人过来一审!
没到多久,就看见上次的司记领着六名女史进了储秀宫,司记年纪轻轻却一脸镇静,似乎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司记站在殿门前向大家行了礼:“各位贵人万福,今日本官奉皇后之命,负责太子妃甄选一审,那么现在开始吧!”
这一审主要是看各位秀女的身形,过于高矮胖瘦的都会被剔除,别看这工作很容易,其实一点也不,司记工作很严谨,每个秀女她都仔细观察,测量,并且让身边的女史记录下来测量的数据,秀女的身高,胸围,腰围,臀围,都要精确的测量,各种数据工作量真是大,站得秀女们两腿都发软了!
语欣心里吐槽几百万次她们的办事效率了,实在忍不住了才跟身旁的云香轻声讨论:“哎呀,不就是挑人嘛,谁胖谁高,不一眼就看出来了,还非得一个个的量,多麻烦呀!”
云香也是叫累:“对呀对呀,我的腿好累啊,站那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呐!”
妙珍又来蔑视:“你们当这甄选是集市上挑菜吗?这可是甄选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怎么可能有丝毫的粗鄙马虎?这二审三审还要更严格些呢!二审可是要脱光光到暗室检查身体的,除了看秀女的身体各处有没有难看的疤痕,有没有隐疾,还要看秀女的身子是否是处子!”
“啊?这个…这个要怎么看?”语欣一听要脱光光检查,就吓得不轻,她的身体可没赤祼祼给谁看过呢,以前体检都没这么严格的,这什么规矩啊!
妙珍语调变得怪异起来:“听说要把二审的秀女带进暗室,脱光她们的衣服,然后由太监按倒在床上,稳婆一个个的查看秀女的下体,她们一看肯定能知道哪个是处子,哪个不是,如果不是处子,那么麻烦就大了!”
语欣吓得脸色苍白,扯住自己的衣领:“太…太监,不是吧,脱光光给那些太监看?我才不要,才不要,打死我都不要!”
妙珍看着两人僵白的脸,觉得特别有趣,继续耍她们:“这可由不得你,皇后安排什么人下来检查,你能反抗?我还听说这种检查是会很疼的哦!”
上帝啊,救救她吧,她如果被这样检查过,心里一定会有阴影的!语欣简直是欲哭无泪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现在就回家去!
中午休息了用了餐之后,甄选继续进行,估摸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间,就全部都测量完毕了,司记捧着一张纸大声念道:“下面本官将宣读此次一审的结果,此次甄选共有一百三十人不符合一审条件,唱读到姓名的秀女可以回到各自的住处收拾行装,酉时就可乘坐宫中马车离开皇宫!”
语欣仔细的听着是否有自己的名字,司记一个一个的念着名字,每个名字念了三遍,语欣心急如焚啊怎么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呢?终于当司记念道她的名字的时候,语欣觉得心里的锁一下松开了,那种感觉美妙的让她完全顾不得许多大叫起来:“真是皇恩浩汤啊,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太好了太好了,你听见了吗?云香,妙珍,宝艳,你们都听见了对吗?司记刚才读了我的名字是吗?”
妙珍扒开她的手:“你疯了吗?没被选中还这么开心!”
“当然,我不用脱光光被太监摁倒,我可以回家开心的吃饭,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打了,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没人管我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其他秀女被唱名的,有些人欢喜有些人悲切,没见过高兴过头得跟她这般的,都有点疯癫的样子了!司记莫名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语欣一把抱住司记,然后激动的亲司记的脸上几下,高兴的说:“谢谢你,司记大人,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救了我,你知道吗?我简直就是要新生了呀,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司记笑笑,对她的热情反而没觉得反感,因为不喜欢进宫的女孩子她见过太多了,但是高兴过头的确实少见啊:“你的情况也确实不符合侍奉太子,在宫中宫女都不能身带异味,但是你身上有味道,虽然你其他条件都挺好,就是可惜了哎!”
“没事没事,这味道我觉得挺好的,那我可以收拾东西回家去咯?”花嬷嬷给的药膏还真是救命良药啊!
司记点点头:“回去吧!看看大夫,找找办法治治那味道,女孩子有狐臭不容易嫁人呀!”
妙珍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有狐臭?”
语欣哈哈一笑,猛地抬起胳膊让她闻,惹得妙珍白眼不住的捂住鼻子:“你真有毛病,没见过有人得狐臭还这么高兴的!真是糟糕,我还居然跟你共用过一个汤池子,不知道这会不会传染!”
语欣这间房的六个女孩子中,有三个出宫,还有一个是杨晨曦和韩敏敏,看着三人都在收拾行李,虽然大家相处不到几天,心里也多少有点舍不得,云香更是都快哭了!
语欣说:“大家开心点嘛,你们以后如果出宫了,可以到汴京找我嘛,我们还能见面的,我要回去咯,祝你们都中选吧!”
妙珍说:“太子妃就一个,哪会有这么多!”
语欣摆摆手:“哎,场面话你都不懂啊!如果大家以后还有缘见面那就太好了!”
云香拉着她的手:“等我出宫了,我一定找你的!”语欣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袱,姐妹们互相送到宫门口等待马车!
语欣离开皇宫回到方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正好赶上了饭点,娘早就听到消息,早早就备下了丰盛的晚餐,语欣看着满桌的菜口水直流,爹看她两眼闪着精光就说:“看你这饿狼似的眼神,罢了,先吃吧!用饭后我们再聊!”
语欣吃得真叫一个香,还忍不住的大吐苦水:“娘,你都不知道,那个皇宫多麻烦,光是吃个饭我都挨了不少打,爹娘,这下你们应该放心了吧,我听见太子亲口说的,他喜欢二姐姐,二姐姐就快成为太子妃了,连皇上和皇后都对二姐姐很满意!将来我可有个太子姐夫哦,想想就觉得很牛啊!”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你们进宫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吃饱?”
语欣说:“二姐姐估计没有,我就被欺负了,但是不算什么,就是些女孩子们小争吵需要磨合而已,而且我顿顿没吃饱过!”
“哦?为什么?”爹好奇的问道,宫里不像是会缺衣少食的地方呀!
“宫里面规矩太多,吃东西不能发出声响,吃东西不能吃得太饱,吃饭不能讲话,我老是触犯规矩,所以总是被打,而且那宫里不能到处乱闯,为了不招惹麻烦我只去找过二姐姐一次,然后就一直呆在储秀宫里,那里除了两棵树以外就是房子地板,又无聊又呆板,再待下去不疯才怪!”
“现在终于知道娘的用心了吧,往日里还嚷着说娘欺负你,管你这管你那的!”娘也不计较她此刻的吃相,还便往她碗里夹菜!
“娘,以后我都听您的,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不敢不听话了!”想想还是娘好,再怎么样,她可是真心疼自己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可一点都不假!在外面可没人这般用心的对待你!她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爹娘的扶持,她估计早就饿死了,这份恩情可不仅仅是恩,还有亲!
说着说着看到娘在抹眼泪,语欣忙放下筷子:“娘,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哭呀?是不是爹欺负你了?”
“哎!”爹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娘这几天一想起你就哭,嘴里总是念叨着你都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听说你要回来了,这不亲自下厨给你做这些你平时最爱吃的,我可没见过她对以前三丫头这样的!”
闻言,语欣心里一阵感动翻涌而起,眼泪也快止不住了:“您真是我的亲娘呀,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一天,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我会好好代替以前的三姑娘好好孝顺你们的!”说完语欣觉得还不够表达自己的感恩,索性跪在地上给两位磕头:“语欣给你们磕头了,谢谢你们的照顾,没有你们语欣不会在这个世界过得顺风顺水,语欣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爹娘,做个真正的方家人,不再任性妄为了!”
娘扶起她说:“起来吧,没有你的任性胡闹,这偌大的方府就失去了生气,这几天少了你的吵闹,方府一下子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娘才知道娘是多么喜欢你的吵闹,你的任性耍脾气!我想是上天派你过来延续我们的缘分,我们只要尽所能把你照顾好别的就听天由命吧,性格这种东西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了的,还是顺其自然吧nAd1(conAd2(conAd3(”
这个时代的人真是淳朴善良啊!
二十三
语欣感动极了,一把抱住棉夫人撒娇起来:“娘,您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
娘宠溺的笑着,鼻尖问道一股怪味道,忙捂住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这样难闻啊?”
语欣想起来说:“哦,这个呀,这就是娘让花嬷嬷给我的药膏啊,说是抹在腋下就会有味道,还多亏了这个药膏,否则我都不能回来呢!”
“花嬷嬷?是谁?”
语欣诧异:“娘,不是你让宫里的人安排帮助我逃过选秀的吗?你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
娘想了想觉得蹊跷说:“怪了,娘并不认识什么花嬷嬷,娘在宫里认识的只有在皇后娘娘跟前的陈嬷嬷,那是娘族里的亲戚,娘只是请她帮忙打点,让你的排名靠后一些,不让你这么显眼,顺带多照顾你们两姐妹。难不成你这次是以身带异味名义退回来的?”
语欣点点头不以为然的说:“是呀,估计现在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有狐臭的事情了,而且得了狐臭还那么高兴的天下估计就我一人!”她可是头脑简单什么都不在乎的!
娘简直是要跪倒:“天啊,这宫里的消息要是传出来,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语欣她亲娘,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啊,我不能给语欣找个好的归宿呀!”
“娘,你想的太远了吧,我可没想过在这个世界结婚生子什么的,我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是和这个世界的人生孩子,我的孩子是什么呀?古今杂交吗?会不会是怪胎呀!”她这一言论一出完全没顾及到在一旁吃饭的爹和大哥,两人实在无语了!
娘说:“你想什么呢,你还能飞回去不成?来到这地方要能飞回去早就飞回去了,怎么就不能结婚生子了?女孩子不嫁人当一辈子老女孩不成?你好手好脚,怎么会生出怪胎来?你脑子整天装的什么东西呀?是豆腐吗?还是豆浆?”娘这也着急起来了!
语欣被娘一连串的问题逼得脸颊泛红,眼神闪烁的时候不小心撇到爹身上,这才意识到爹和大哥两个大男人在场,就更不好说了,只能吞吞吐吐的:“那个…娘,爹和大哥在呢,我们谈这个多不好意思呀!”
爹和大哥极为配合的放下筷子,爹对大哥说:“大哥,二弟,我们反正吃饱了,一起到书房吃茶吧!”说完就拉着小弟一起走了,留下三个女人在叽叽喳喳的!
少杰出门后忙问爹:“爹,刚才那个是我认识的娘吗?怎么一点都不像以前的娘?”
“这有什么?你三妹这个大染缸不知道染红了多少人呢!慢慢习惯吧!”说完抬腿就往书房去了!
被娘追问到只好招供了:“娘,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那月事就没准过,前三个月都没来过呢,这个月才来的,而且来得太奇怪,日子不准不说,还断断续续的,一个月来来停停来来停停的,搞得我都快疯了,我又不敢告诉你们,我觉得这可能是穿越后遗症吧,别说结婚生子了,这事情还没搞明白呢!”
“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明天娘就去请最厉害的京畿大夫常大夫给你看病,他可是我们大恒闻名海内外妇科圣手,让他给你把把脉,开几服药保管药到病除!”
二姨娘也说:“是呀是呀,夫人就是看了常大夫以后怀上三丫头的,这位常大夫可厉害可有本事可灵验了!”
“这么牛吗?我这可是穿越时空引起的月经紊乱,什么名堂我们那个时代的科学家说不定还搞不清楚呢,我不信他能有这本事!”
“总好过什么办法都不想吧,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下帖子请来常大夫为你诊治!放心吧,娘会把你的身体调理好的!到时候就可以嫁人了,可是你这个狐臭该怎么治?”
“狐臭没事的,花嬷嬷说这个药膏的药效一个月之后就会消失的!”
娘望着她单纯的笑脸:“这个名声一传出去,你就难嫁出去了,起码好人家是嫁不了的了!哎!”
语欣转过话题:“娘,我们是不是岔开话题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那个花嬷嬷既然不认识娘,那她是谁?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敢出这个主意的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被查出来,我们全府都遭殃,宫里办事有宫里的规矩,岂是能够随意指使的,我们家本来在宫里就没什么人脉,我最多也只是求陈嬷嬷帮着照顾你们,对于你中选或是退选,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全凭你自己的造化!”
语欣嘟囔着:“那您还说宫里已经打点好了,您这不是骗我吗?”
“娘能有多大能耐呀,况且宫里的是什么人呀,娘也能使唤得了?你爹虽然是个二品的少师,品佚高但也是个虚衔,他也不是那种喜欢结交巴结高官重臣的,百无一用是书生,你爹他除了会读书教书,就真是什么都不会了!”娘怎么把爹说得这般!
“那就奇怪了,娘说的那个陈嬷嬷到底是谁,我也没见过,看来那个陈嬷嬷也是个不办事的,受了娘的重托连个面都没见着呢,这人真不厚道呀!哎,不想了,反正有人帮了我,这份恩情如果有人要认领的话,我再报恩吧!”
此刻在皇宫中的慈庆宫,这里是皇子们的住所,文华阁内,八皇子手中拿着精探员刚刚收集到的方语欣的资料,看了许久,才吐出:“月经紊乱?是什么意思?”
杨明是他的贴身侍卫,闻言也疑惑不已:“臣也不懂!”
东方昊随手将资料丢进香炉,吩咐杨明:“去把常英请来!”杨明领命出去了,东方昊对于他来说亦主亦友,他们和方少杰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这次他隐隐感觉到东方昊有点不同,他居然让玄衣组的人去帮他调查一个小丫头的信息,她每天说过什么话,吃过什么东西,甚至于上几次厕所估计都能清清楚楚,杨明他从没见过八皇子对哪家姑娘这么上心过,就算他喜欢人家,他这样暗地里调查的嗜好,是不是太怪异了,宫里的夺嫡争执不休战争激烈,他却从不参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戏,要说这可是皇帝宝座呀,天下人有哪个不想坐上去的?他却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别的皇子都在争权夺势战争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他却在…看妇科!
杨明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八皇子了,就算他很得皇帝的宠爱,就算他是先宁贞皇后亲妹妹皇帝的爱妃贤妃的唯一儿子,就算他能暗地里使唤玄衣组成员,皇帝大人连玄衣组给他了,就是想让他争一下在大臣们面前至少表现一下的,他却这样散漫无争未免也太不争气了吧!
杨明走出文华阁,绕到文华阁后面的假山,四处看看确定没人以后一头串进假山里面,假山里有暗藏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可以连接到大恒城各处殿宇,还能通往宫外,连通行谍文都不需要,畅行无阻!这些通道可是第一批玄组也就是杨明这批人的功劳,从小挖到大,没事就躲在地道下不停的挖,五六年下来这才初具规模,而下令开挖暗道的人不是皇帝,正是八皇子!
杨明尚武,方少杰尚文,两人在文武方面都各显优势,但都比不过这个八皇子,不认识他的人说他闷,认识他的人说他智慧,熟悉他的人说他外冷内热表里不一,按照现代话来说叫闷骚!所以武功高强如杨明,文思聪慧如少杰的都猜不出他挖地道是个什么用意,仅仅是为了方便通行吗?
杨明从地道捷径通行很快就出了宫,常英大夫,也就是著名的妇科圣手常大夫,其实什么病都能看,只是习得祖传的妇科秘方,对于治疗妇科疾病特别有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的,所以名声就传成这样!常英是八皇子的表侄,所以见到年仅十八的八皇子他也要亲切的叫上一声:“表叔,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表侄刚还在泡澡就被杨明那臭小子从水里拉起来,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尽管他自己都三十八了,有什么办法家族里人多!
杨明关上门在门外候着,里面谈了些什么,他不需要知道!常英医术高明,是八皇子唯一信得过的大夫,凡是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只招在宫外悬壶济世的表侄常英进来,宫里的大夫他一个都不信不看不瞧!
第二天语欣睡得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常大夫一大早起得比鸡还早,背上药箱就来敲方府的门,门童都还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问他:“您是谁?找哪位的?可有拜帖?”
“我是常英常大夫,这里是方少师的府邸没错吧?昨天府上尊夫人给我下了请帖,本来我实在太忙抽不开空,我实在懒得回帖什么的,就索性一起来了,这是请帖,快快让你们小姐准备,大夫我今天还要跑几个病患呢,都挺远的!”
门童这才醒过来,慌忙请了大夫进府,然后跑去通报,当棉夫人领着常大夫进了常香阁的时候,语欣还没醒来,本儿急的都快要撞墙了,棉夫人说:“慌什么,大夫就算要诊,也是悬丝诊脉,三丫头醒了没?”
“叫是叫过了,刚还有点反应,转个身又睡了!”本儿小声的禀告着!
常大夫黝黑的脸笑笑:“哟,还是个大懒姑娘,不碍事不碍事,小丫头,你呀把这红丝线的一头搭在你家小姐手腕上,听明白没有?大夫我在这屋外头悬丝诊脉!”本儿点点头,拿着红丝线放在三小姐的手腕上,常英开始诊脉,不多久常英就开始放下丝线,然后开始写着药方:“不碍事不碍事,吃几幅药调理好就没问题,小姐身子还是虚弱,平时最好多运动运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二十四
棉夫人不是很放心:“大夫,可是她说她的月事这个月总是断断续续的,这会不会对以后的生育有什么影响?”
常大夫说:“小姐的脉象虽然有些紊乱,但是好在小姐的身体底子好,只要多注意合理休息时间,平时多运动少吃肉,将身体调理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常大夫转身吩咐本儿:“小丫头,待会你去药铺取药,一副药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小姐服下,早晚各一次,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什么都好了!你明白了吗?”
本儿白了他一眼,这人当她是傻子吗?煎药这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好歹自己也是个伺候人多年的丫头,出于礼教她只好点头称是!
夫人送走了常大夫,本儿也上街去抓药去了,这下子屋子里又恢复了清净,让语欣又花了一点时间做个梦!
等到本儿端着一碗墨汁一般的中药进来的时候,语欣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本儿摇着她的身躯让她清醒:“三小姐,别睡了,都快晌午了!”
语欣猛地睁开眼睛笑嘻嘻的说:“我刚才还在做梦,说我回到我那个时代了,我推开家门看见外婆冲着我喊快去上学,心里刚还想着好麻烦,结果你就把我叫醒了,真好,在这里有吃有穿,还不用上学,太爽了!”
本儿拉她起来:“你当然好命啦,夫人和大夫都来瞧过你了,我都把药熬好了,你还在睡,三小姐,你可太能睡啦,是我的话到时间就会自己醒来,再怎么睡都睡不着!”
“奥?大夫都来过了?大夫怎么说的?”
“就开了几幅药给小姐调理,说调理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还要小姐多运动少吃肉!”
“多运动少吃肉?什么东西呀?”少吃肉?怎么可能!
本儿快无语了:“奥,小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天下第一懒的人,平时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你再不运动下,就会变成大肥猪了!”本儿抱起被子就要出去,语欣问她:“本儿,你拿被子出去干嘛呀?”
“今天阳光好,拿出去晒晒太阳!”
“我也去!”语欣慌忙站起身来穿鞋子!
本儿阻止她说:“这些事情你就别掺和啦,小姐你还是赶紧洗刷用膳吧用了膳还要吃药呢,药凉了可就麻烦啦,从这跑去厨房来来回回累死我!”
本儿回来的时候,语欣正捧着那碗墨汁咕咚咕咚的喝着半点不含糊,正当本儿想要夸奖她的时候,只见语欣放下空碗,然后全身各部抖个遍,本儿鄙夷的看着她:“咦~~~瞧你喝个药喝成什么德行!”
“好难喝的好吗?”
本儿塞了一颗酸梅在她嘴里说:“吃点酸梅感觉会好些,小姐你算厉害啊,这么一大碗的药闷声不哼的就吞下去了?”
“一口气吞下去才不会觉得苦涩,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药已经喝下去啦!”
“小姐,你真厉害!对了,小姐,听说夫人今天开始要张罗大少爷的婚事,你可知道?”本儿一早就发现今天府里的人都很忙,就顺便打听了一下!
语欣摇摇头完全不知道这事情:“我都不知道呢,已经定下来了吗?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快呀?”
“大少爷年纪不小了,安了家就要努力考取功名了,这日子确实定的有些快了,但是两家似乎早就都谈妥了,听说定的是长春府的景县知县家的千金董滟,这日子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呢就是下个月初三!二小姐在宫里不比三小姐在家里,你要是得空多帮着夫人些吧,夫人她那么疼你!”
“算算看,也就不到七八天的功夫了,娘她什么事情都没说呢,我估计二姐姐她也不知道!”
本儿说:“最近事儿挺多的,先是少爷这么一闹,然后又是两位小姐进宫,再是三小姐退选,夫人不是怕你们在宫里选秀心里压力大嘛,这才瞒着不说的!”
语欣起身就要出门,本儿忙拦住她:“怎么你听风就是雨的,这又是干什么去?”
“帮娘干活啊!”
“梳头的功夫还是有的,小姐这幅尊容要是被老爷看了,本儿少不了一顿批的!”
“也对哦!”
语欣穿戴好以后就往锦绣园去了,看见娘正在清点这许多结婚用品,摆的园子外面都是,语欣好不容易才挤进房间:“娘,大哥娶大嫂的事情,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呀,这也太仓促了!”
“你们不还要进宫甄选嘛,省的让你们太大压力,这里还能赶得及!”
“娘,我也要帮忙!”
“嗯!”娘突然从礼品单中抬起头来:“看来改天要去上香了,我家三丫头居然自愿提出要帮忙了!”
知道她在打趣自己,语欣也不生气:“我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嘛,大哥迎娶大嫂进府,这可是件大事情,娘,我很有用的,让我干些活吧,我也想替娘分担些!”
“嗯,娘正要核对这次婚宴的账目,眼睛都看花了,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语欣坐在娘身边,接过红纸账目,里面列出了宴席上的菜品果品和甜品,还有一大堆别的单子,语欣看了好久才终于理清一些头绪来,这些账单分类还算仔细,有给客人的礼品单,还有给亲家的礼品单,还有给族人的礼品单,条理清晰,只是那价格就不知道是否参了水分,实在是不小的一笔开支呢!
语欣疑问:“娘,大哥娶个媳妇用得着花那么多钱吗?光是给客人的礼品中就有一千两了哇!”
娘得空享受了一杯茶:“你爹到时候请的都是些官员,不能寒酸让人笑话了!”
“照我说呀,这些攀比之风实在不好,助长腐败呀!朝廷要是查起来,第一个要查的准是平时互相炫耀的人了,这不摆明了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你说要怎么办好些呢?老爷怎么说也是在朝为官,要是礼物拿不出手,对老爷仕途也不利呀!”这点她也想过,可是为了老爷官途顺利,她也没办法呀,老爷要是没了面子,一家人也都没面子呀!
“嗨,娘不也说了爹根本不好结交党派,所以在朝中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既然这样,又何必花这些冤枉钱去喂那些人,还不如将这些钱买来大米派给穷苦人来的实在些,还能积功德为大哥大嫂积福!”
娘似乎觉得十分在理:“你继续说说,娘觉得这样也不错!”
语欣想了想说:“娘,您这么多年来一直为爹默默做了多少贡献打点了多少人,为爹铺了多少路,可惜爹他根本就一木鱼脑袋,整天都是什么礼义廉耻,忠君利民的,除了教书以外,对于官场一窍不通,娘做得再多顶多就把爹推上个太子少师,虽然是个二品,还是个虚衔的!爹他志不在官场,娘您就算再逼他也没用啊!”
娘被她这么一分析,惊得连话都说不好了,她跟了老爷快二十年了,居然还不够一个小丫头看得准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语欣说:“我来这地方也有两三个月啦,爹除了进宫教育皇子太子之外,剩余的时间不用说准是窝在书房里看书练书法,撑死了也就找大哥下下棋这一唯一的娱乐活动,你可曾见他宴请过什么官员,陪着官员去青楼喝花酒应酬的?没有嘛,要不是娘在辛苦经营着庄里的生意,还有照料府里,爹他哪能这般安逸的坐在书房里看书!再说了爹要是真的跟那些党派结交染上什么坏毛病,娘肯定也不乐意见到的,还有哪,二姐姐保不准就是太子妃了,将来的国母,我们算是外戚了,如果娘还不多注意下,很容易会被人利用,到时候爹就会被扯进泥潭里,如果再来个外戚专权的罪名上来,我们全家人就要遭殃了!越是这种时候,爹更应该远离官场,越要低调行事,历史上太多外戚当权的都不会有啥好下场的,到时候还要连累二姐姐!”
娘突然被点醒了:“是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二丫头还在宫里选秀,如果我们这时候做些善事,不讲这些排场,可能还能让二丫头在皇上皇后面前加分留下好印象不是吗?三丫头,没想到呀,难为你居然能想得这么远,那照你说的,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婚礼呢?”
语欣受到了表扬更加开心了:“我觉得吧,婚礼就是请双方家族中的人过来一起吃个饭打个照应互相熟悉,以后好有个关照,给亲家的一份都不能少,该怎么给就怎么给,不能少了礼数,别人养大一个女儿也不容易不是吗?那些朝中官员的能省就省了,只请几个爹的同窗吧,这样算下来能从礼品宴席中省下下不少钱来,这笔钱到时候开个粥棚派粥,或者买些常用的药丸送给穷人家,这多好呀!”
“婚礼当天派粥,这事倒也新鲜,就这么做吧,三丫头,你再好好筹划这事情,你这丫头鬼点子就是多!”
万嬷嬷也凑过来搭话:“最重要的是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随便你们怎么说好啦,我反正是觉得钱要用到该用的地方,不能随便浪费,就算是一个铜板,也是娘辛辛苦苦经营回来的,我们有条件当然要多帮助别人nAd1(conAd2(conAd3(”
二十五
棉夫人听了她说的一番话,甚是安慰:“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娘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心善的孩子,实在是难能可贵呀,你真是娘的骄傲,这件事情娘就全权交给你了,娘相信你能做得比娘好,娘和万嬷嬷都会帮助你的!”
“娘,这么说可不对呀,是你们在做善事,并不是我哟,我来这边已经三个月了,又没干活赚钱,一直都在消费,所以这不算是我做善事,我最多也只是出出主意而已!娘,那我要去跟爹说说这件事情,看他需要请多少位客人,我好准备席位!”
看着语欣开心的跑出去,万嬷嬷真心的感叹:“夫人,您真是有福之人啊,三小姐她怎么是这幅心肠?”言语之中满是艳羡和钦佩!
棉夫人点点头说:“虽然平时是皮了点,难说她不是凤凰!”
“可是二小姐她不是已经…”
“谁知道呢,保不齐我们家要出两只金凤凰!”
两只金凤凰?难道二小姐和三小姐要同嫁一人?二小姐可能没话说,可是这个三小姐会愿意吗?万嬷嬷说:“三小姐跟太子?就咱们三小姐的性子,估计这事不容易!”
棉夫人放下茶杯:“我也只是瞎猜的,这种事情顺其自然,三丫头我敢逼她吗?还不怕把我们家的屋顶掀了?你别看她现在好说话,她不好说话的时候说出的话能把人逼死了!”
万嬷嬷呵呵一笑:“夫人您对这个三小姐比自己亲生的还要宠爱啊!”
“是啊,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你觉得她跟我生的三丫头比起来怎么样?”
“她比三小姐更活泼大胆直率贴心,而且看得更远,她样样都比三小姐好,可是在夫人心里,恐怕她还是替代不了三小姐在夫人心里的位置吧!”
“这是自然,只是这段时间跟这个丫头相处下来,越来越觉得我们两前世是不是有过什么因缘,才会这般紧紧相连,她不惜穿越时空来到我的身边,我也会怎么看她怎么喜欢,这都说不得说不明,也说不透!有时候我都怀疑上辈子她就是我的孩子!”这个丫头带给她的温馨不止一点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这几天变得充实又忙碌,语欣终于有些事情做了,为了能做好娘交给的任务,她凡事都亲力亲为,从改菜单到布置宴席,仔仔细细的!好在有娘的帮助,府里的侍从也十分配合,这时候宫里的二审也开始了!
只是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二审之后,心雅被退选了,这件事情给方府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语欣害怕的是在方府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这天傍晚暮鼓响过,语欣跟着本儿来到锦绣园准备陪爹娘用饭,刚一进门就看见方敬一脸郁闷,棉夫人和二姨娘都在哭哭啼啼的,再一看心雅居然也在,而且一脸呆滞,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得跟个什么似的,语欣一看心里立马觉得事情不对,但是又不敢随便乱搭话,只好找来万嬷嬷问她:“万嬷嬷,爹娘这是怎么了?二姐姐怎么会在家里?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万嬷嬷眉头就没松开过:“二小姐二审的时候被查出已非处子之身,被退选回府,听说皇帝已经听闻此事,大怒啊,责怪老爷不配教导皇子们的德行,现在连老爷的太子少师一职可能也做不了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我二姐姐怎么会不是处子之身呢?二姐姐她是个多好的姑娘啊,是谁这样污蔑她呢?难道说有人看二姐姐不顺眼,故意勾结审核的稳婆,诬陷二姐姐的!”语欣也是在想不明白,二姐姐明明就是个清白之身,怎么会这样呢?
万嬷嬷直摇头:“没人知道啊,二小姐从回来就一直不说话,整个人都呆滞傻掉了,夫人和姨娘怎么问都问不出来,老爷下午的时候就被皇帝传去宫中训斥,回来的时候夫人姨娘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棉夫人突然走过来对语欣说:“三丫头,你先陪着你二姐姐回房间吧,多陪陪她,千万别让她想不开!”
语欣点头,走到心雅身边扶她站起,这才几天不见,她越发消瘦了,两眼呆滞着,整个人行尸走肉般,现在心雅什么都不说,语欣也不能好好安慰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
扶着心雅回到她自己的住处,语欣吩咐二姐姐的贴身丫鬟巧儿:“巧儿啊,我们先帮二姐姐沐浴更衣,这样她会舒服一些,本儿,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粥啊之类的,给爹娘他们送去,这里也要一份,他们晚上都没吃呢,这样怎么行呢?”
本儿突然想起三小姐也没吃呢:“那小姐你呢?”
语欣低声在她耳边说:“我当然要吃米饭啦,爹娘房里撤下来的饭菜,你帮我挑两份菜送到我房里,等我处理好了我再回去吃,大家都垮了怎么行呢,我要留下来照顾二姐姐!”
本儿听了,心里想这个三小姐真不简单,别人都没心思了,她还那么好胃口!
语欣帮着巧儿一起端热水倒进澡盆里,然后正要帮心雅脱衣服的时候,心雅突然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然后疯了似得大叫转进床上,嘴里喊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语欣心下一惊,不好!此情此景说明了二姐姐很有可能被人那个了,这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巧儿叫了二小姐,她不但不回应,还失声痛哭起来,语欣坐在她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和后背安慰她:“二姐姐,你别怕,是我呀,我是语欣呀,你现在在家里了,没人能够欺负你了!别怕别怕!沐浴的热水都准备好了,你先洗洗泡个热水澡,睡一觉会舒服很多的!”
心雅还是不肯让她脱衣服,整个人身体缩倦在床边一角,语欣对着巧儿说:“二姐姐这是受了大刺激了,就不逼她洗澡了!”
心雅似乎并不排斥她的触碰,只是不让人脱她的衣服,语欣拍着她的背一遍安慰她良久,才让她安静下来,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什么的,只要能让她的思绪注意到她这边,就都好办了,不能让她的思绪一直陷在过去的事情中,总算还是有些效果,慢慢的她一动不动的,语欣发觉她大概是哭累了已经睡着了,就让巧儿安置她睡下,语欣见心雅已经睡下了,那洗澡水放着也浪费,就自己泡澡去了!
泡了没多久,就听到屏风外传来巧儿和本儿的声音,不时有乱七八糟的声响,只听见巧儿哭喊着:“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傻呀?是谁这样逼死你呀?”
语欣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边穿着一边问:“本儿呀,怎么回事?”
本儿说:“二小姐她上吊了!”
语欣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情,澡盆就在房间里,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本儿赶紧进去扶她起来,语欣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二姐姐还在吊着脚还有点动静,巧儿也是个没主意的,光顾着哭,语欣气得直跳脚大叫着:“我的天啊,人还能救呀,哭什么呀,赶紧把人拿下来啊,你们怎么这么笨啊?”
三个人手忙脚乱的搬来凳子这才把人扛下来,语欣探了探心雅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总算还呼吸着,大概是昏迷过去了,语欣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穿戴好衣服,一边指着两人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看见人上吊,不先救下来光在旁边哭顶什么用啊?好在你们发现得早,二姐姐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本儿和巧儿跪在地上:“小姐,巧儿胆子本来就小,从没见过这种事情,我们都傻眼了,魂儿都吓跑了,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呀?”
好嘛,她们没看过电视,孤陋寡闻没文化没见识还能怎么办?
语欣拉着两人站起来,发现两人确实吓得不轻:“说你们没胆识没见识吧,巧儿快别哭了,赶紧去锦绣园告诉爹和娘还有二姨娘,让娘帮忙请大夫过来看看二姐姐,本儿和我一起留下来照顾二姐姐!”
当爹娘着急的看过来的时候,语欣已经把心雅放在床上,拿着毛巾又是擦手又是擦脸的!
语欣知道两人的担心连忙先开口:“爹娘放心吧,二姐姐没事了,可能是昏迷过去了,爹找大夫了吗?”
方敬说:“已经吩咐管家去请了,马上就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好端端的就闹成这样了呢?”
“二姐姐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我们本来准备了热水想让二姐姐泡澡舒服一些的,谁知道二姐姐哭着闹着十分不配合,然后哭累了就睡着了,我进去泡澡的时候,二姐姐就趁着巧儿不在,偷偷上吊了,好在发现的及时,我们三个人刚好能把二姐姐救下来!”
棉夫人担心的问她:“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二丫头的精神似乎有点不对头,会不会疯了?”
语欣说:“二姐姐只是受了刺激,我刚才唱歌给她听她能安定下来,她就是一时想不通,爹娘你放心吧,接下来我就住在这里整天守着她,她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会安慰她的!”
方敬摸着语欣的头:“多亏有你啊,好孩子,否则真是不敢想象啊!”
二十六
大夫过来给二姐姐来个悬丝诊脉,得出结论:“小姐并无大碍,而且小姐她的脉象看来是有喜了!”
“什么?”一屋子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二小姐失身已经是事实,可是居然还怀上了!
语欣第一个提出疑问:“我才十多天没见过二姐姐,她就怀上了?而且中医能这么快就能诊断出来?”
老大夫听出语欣的猜疑断定的说:“哼,老夫悬壶济世多年,从不出错,虽说是早了点,但老夫还是对自己诊脉的功夫还是有把握的,不信再过十多天再来把脉,到时候你随便请哪个大夫都能诊断出来!老夫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们,小姐她就是怀上娃娃了。”
方敬觉得此时已经脸面全无了,命人取钱给了老大夫诊金送他出了府,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众人一跳,方敬气得咬牙切齿的说:“是谁?到底是谁对我家孩子做出这样龌蹉的事情来,真是欺人太甚,这人真是丧尽天良啊!”
语欣也着急呀:“爹,现在二姐姐什么都不说,二姐姐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是一点也不知道呀!”
“你是跟二丫头一起进宫的,你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同吗?有没有想起什么线索来呢?”棉夫人问道!
语欣摇头:“我跟二姐姐被分到不同的宫殿之中,我那天去找二姐姐的时候路上碰到了太子,太子让我把信交给二姐姐,好像是约二姐姐去见上一面吧,二姐姐觉得私自见面会有不妥,我劝她还是去见上一面的好,违了太子的意恐怕更不好,再说了二姐姐也没见过太子,见一面又能怎么样嘛,后来我不知道二姐姐到底有没有去见太子,之后我就回府了,宫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二姐姐还好好的呢!娘,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太子呢?”
棉夫人说:“别胡说,太子高高在上地位尊贵,又受过礼学熏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龌蹉肮脏的事情来呢!二丫头不开口,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爹也说:“是的,太子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最后讨论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大家都散去了,心雅早就醒过来了,听闻自己怀孕的消息,是又惊又喜,同时也带给她一个大问题,她到底该不该要不要这个孩子!
第二天语欣发现一大早心雅就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树,表情十分祥和!
语欣稍微有些放心了,问她问题她也回应了!语欣就决定这时候套她的话索取情报,反正这时候看她的心情安定了许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语欣陪她一起喝粥的时候,才试着问她:“二姐姐,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你不能逃避的,逃避是没作用的,你要说出来,大家才能为你想办法呢!爹娘为你的事情都心急了好久,你总该让他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不想说这件事…我不想提他!”心雅放下勺子不再喝粥了,正待她想起身的时候语欣一把拉住她!
语欣说:“二姐姐,我都知道,你是不是被人那个了?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我们为你讨回公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皇宫里都有如此色胆包天的采花贼,我们要找皇上评理去nAd1(”
“妹妹,你别再为难我了,这件事情就让他这么过去吧,你们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的,我们是斗不过权势的!”
听她这么一说语欣大胆的猜测:“这事跟太子有关?”心雅不说话,只是别过头去,紧皱着的眉头更加深刻!
这就更能说明了,语欣愤愤的拍着桌子说:“好你个太子,看你斯斯文文,没成想居然是个斯文败类,我算是错看了你,这人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极品啊,既然做了还不承认呀?算什么男人呀!”
心雅摇头:“这事情不能全怪他,他也身不由己!”
“这么说还真是他了?”总算套出来了!
心雅点点头:“那天月夜我按照他心中所说的前去赴约,那晚正是圆月当空,我们相谈甚欢,他给我说了很多他的苦闷,我看他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身正气,也挺喜欢他的,可是到了后来,他喝了几杯酒之后,我发现他越来越不对劲,眼神迷离,抓着我不放,然后就开始对我毛手毛脚的,我被他哄得也稀里糊涂的就…”说着说着又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本来以为我们相互中意,皇后也有意选我为太子妃,我们迟早都会在一起的,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苦苦的哀求我,我也没多想就应了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和太子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杜妍儿知道了,她跟我说我们的事情传出去会对太子之位构成威胁,大臣们如果听闻太子在选秀期间就与秀女发生关系,会觉得太子德行有伤继而不再支持太子,那么太子就很有可能被贬,所以太子他知道我在二审的时候被查出已非处子,但他并不能为我开脱!”
“杨妍儿?是她?她是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的?”半路居然蹦出个杨妍儿,看来她和这事是脱不了关系的了!
心雅想了想:“她只说她看见我和太子的事情,如果我不退出这场选秀,她就会让我和太子名声扫地遭世人耻笑!为了太子,为了我们家,我不得不一个人扛下这所有的一切,皇上皇后得知结果对我大失所望,责问我不守贞,我又不能向皇上禀明一切!好在皇宫一向对这事情从来都不随意声张,我非处子之身这事情并没有传开!”
语欣终于想明白了:“这个杨妍儿太坏了,她这是冲着太子妃之位做的,居然敢给太子下药,看来你们见面的消息她早就得到消息了!”
“下药?她怎么敢毒害太子?她不怕被灭九族吗?”心雅心眼太过单纯,见识也不多,当然不知道语欣所说的下药是什么药了!
语欣说:“不是毒药,是那种让人吃了会发情的药,男人如果碰上这药就会失了理性变成野兽的,不和女人发生关系就会暴毙的!这个杨妍儿心眼实在太坏了,我看她就是故意这么做,这是一举两得啊,太子为了薄自己的地位,不敢承认与你的关系,偏偏又是发生在二审之前,她既可以除掉你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又能抓住太子的把柄,把太子牢牢掌握在手中!看来宫里面不像我们所看的那么平静啊,这个杨妍儿对宫里的信息掌握得比我们的都多呀!对了,我们爹也被罢职了,这样她这算是一举三得啊nAd2(conAd3(”
心雅哭了起来:“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恨的,她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们,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除去我不说,还要连累爹!”
“这个太子妃那么多人争,大家背地里估计都使了不少劲吧,而且又是早就内定的人选,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有心的人自然能想到办法得到这些信息,她们用什么方法我们不得而知了,只是你在糊糊涂涂之中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呀,看来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这都怪我们太疏忽了,太子和皇上皇后都对你抱有太多希望了,有人就是利用事情的两面性来进行打击的!”
心雅心里后悔:“都怪我太轻视了,要是我多长几个心眼,做事之前深思熟虑就不会这样了!”
“二姐姐,没人能真的预知未来,这世界上人才太多,我们不存害人之心不表示别人没有,她们害人迟早会有报应的,我们不去害人做好自己就好啦,能避开就避开不好吗?去害人还要花心思去想各种办法,这种人活着多累啊,咱们不去学她们!”
“可是,事情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我实在是觉得无颜再呆在这里了!”心雅对于自己的过错给爹娘带来的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语欣安慰道:“我们别把事情都往坏处想嘛,我说的没错吧,宫里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多的是是非斗争让人防不胜防,我觉得二姐姐你这次能回来未必不是好事!你想呀,你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龙孙哎,是皇上第一个孙子哎,在宫里,那群饿狼能眼睁睁的让你生下来吗?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明的暗的都在算计你肚子里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不同了,到时候太子估计也选出太子妃了,太子娶个侧室皇上也不会管的,这二审过了就是三审,宫里面还有的是斗争,我们就别趟这个浑水,你好好在家里待产,太子到时候一定会感谢你现在为他做的一切还替他生了孩子,二姐姐就能有名有份,至少比现在好很多!”
心雅觉得不太放心:“万一他不承认我和孩子怎么办呢?”
语欣觉得这个问题也得考虑进来:“是呢,这个事情总得找个公证人,要不就说不清楚了,对了,我们把这个事情告诉皇后,太子是皇后生的,皇上不能说,但是皇后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孙子吧,我们把太子被人下药的事情也告诉皇后,听说皇后娘娘待人宽仁,皇后这么喜欢你,又这么重视自己的孩子,现在又要多出一个孙来,她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二十七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按照现有的资料,似乎只有指望皇后娘娘了,就全靠娘娘英明决断吧!语欣把二姐姐告诉她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爹娘,爹听了知道居然是太子干的这事,气得就要拎起菜刀去找太子拼命,娘和语欣两人这才按住他,语欣说:“爹,就你这身板,还没进宫就被打趴下啦,爹,您先消消气,您别忘了我二姐姐肚子里可装着龙孙呢!”
语欣终于成功的把事件重心讲出来,爹娘听了,顿时喜悦袭上心头,娘高兴的拍着爹的头说:“是呀,对呀,我们二丫头怀上的可是皇上第一个皇孙啊,皇上要是知道可不乐疯了?”
语欣说:“这事情可不能现在告诉皇上,至少得等到选出太子妃之后,爹,我们现在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娘娘,让她知晓这件事情,以后也好帮我们二姐姐在皇上面前作证,皇后是太子的亲娘,太子自然会对皇后实话实说的,等太子妃选出来之后,到时候二姐姐就可以母凭子贵有名有份了,皇上见了龙孙一高兴自然不会怪二姐姐和太子的!此时若是向天下宣布,一来不利于太子殿下的名声,二来也让二姐姐陷入后宫争斗中不利于二姐姐静心养胎,所以让皇后娘娘恩准二姐姐在府里静养,而且此事只能告诉皇后娘娘一个人知晓,太多人知道恐怕会招来麻烦!”
爹点头表示赞同:“三丫头分析的很对,二丫头还是在自己家里静养才会给我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外孙!”
语欣有些犯难了:“可是现在爹要怎么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宫里的皇后娘娘呢,爹不是已经被罢职了吗?”
爹说:“这个不是问题,罢黜文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下达的,至少需要三两天!爹现在就抓紧写信偷偷送进宫去!”
娘提议:“明天就是望日,正好是外命妇进宫朝见,既然老爷的罢官文书还没送达,我就还算二品外命妇,我进宫去当面跟皇后娘娘说不更清楚更好些吗?”
语欣觉得事情总算没往最坏的方向走,冥冥之中二姐姐居然怀上了龙孙!这件事情好就好在语欣歪打正着的没堵在皇帝身上,她以后会明白皇帝和他的儿子都不是常人,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那么这个皇后是值得赌吗?语欣从娘和二姐姐口中得知这个皇后是个善良的人,可也难保她不会是两面派呢!事情究竟怎么样,也只能看明天娘回来得到的战报了!
果然,第二天娘就精心装扮穿上隆重的礼服进了皇宫朝见,直到下午才回来,语欣躲在中门后等着娘回来,娘一回来看见语欣焦急的神情忙安抚她:“一切顺利,我们回院子再说!”
皇后娘娘一听到棉夫人所奏报的事情,就立刻唤太子前往交泰殿问话,太子在自己娘和师母面前也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皇后和太子听说心雅怀上了,自然十分高兴,棉夫人就把语欣所说的安排都上奏给皇后,皇后想想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皇上那边先瞒着,等选妃一事过了再提起那时候估计皇上也不会多说什么了!皇后派人赏下不少珠宝,让棉夫人好生照顾未来太子侧妃!
“那这么说皇后娘娘这算是认定二姐姐以后是她儿媳妇啦?这真是太好了!”语欣高兴地鼓起手掌!
棉夫人笑呵呵的说:“是呀,还不止呢,皇后娘娘已经想办法薄老爷的官职,并且以给少杰送结婚贺礼为由暗中给二丫头赏了不少赏赐作为辛苦费!”
心雅激动的哭了出来:“我以为我给爹娘丢脸了,害得爹失了官职,还被皇上训斥,我以为我自己一个人要扛下这所有的罪名遭受世人的谴责,我以为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三妹,要不是你,我实在是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我甚至当时还想着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是完全看不到希望,更不敢想孩子没有名分生下来家族也是容不下我们的,还好,你救了我,还开导我,你对姐姐实在太好了,我和孩子一辈子都感谢你!”
语欣说:“二姐姐,你要谢的可不是我哦,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呢,要不是他出现的及时,我们怎么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二姐姐,你现在一定要安心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了,不可以在胡思乱想了,怎么会没有希望呢?我看得出来太子他是真的喜欢你承认你,皇后娘娘也喜欢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们一大家子人呢,只要一家人团结起来总会有希望的!只是皇后娘娘给的赏赐太过惹眼,实在不太好吧,会容易惹人注意的!”
娘说:“其实娘早就想到了,娘也把这层担心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干脆等生下来再一次封赏,到时候更好些,让我们好生照顾她和孩子!”
这事情总算是很好的解决了,如果心雅能够顺利生产,那么这个孩子对于方家来说将会是十分重要的!
语欣问二姐姐:“二姐姐,没能当上太子妃,你会不会很难受呀?”
心雅摇摇头:“我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能保全大家就很不错了,太子妃之位我怎么还敢奢想呢?我知道太子心里有我,肯认我和孩子就心满意足了,他是被人陷害的,我并不怪他,真的!”
语欣心里当然是瞧不起那个太子的,要不是心雅怀上了,那个太子估计也不会承认吧,但她却不会提出来,免得心雅伤心,至少有了孩子对于她来说有个活下去的希望!既然皇后和太子都希望要这个孩子,那么就顺了大家的意走下去吧!
爹的官职算是薄了,只是太子詹事府给爹安排的讲读少了许多,这里面说不清但还能看得明白,皇上这是摆明了不乐意方敬,虽然皇后出面薄了他,可方心雅的事情却让他极其不舒服!
那么大少爷少杰的婚姻也能如期举行了,如果爹真是被罢黜了,那么这婚事估计也得告吹了吧,听说那个大嫂不是个美女,反而长相普通,但是胜在乖巧听话,之前棉夫人也相中过一个,但是却突然换掉了,改成了现在这个董滟,听说这个大嫂是个极好的女人,语欣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大嫂娶进来是管自己的!
爹把二姐姐圈养在常青阁,除了几个人能进去外,就一个巧儿贴身侍奉,别人都不能随意进去!
这日就是大哥娶大嫂进门的好日子,一大早语欣就跟着本儿到厨房偷吃,哦不,是帮忙煮粥熬粥,因为人手本来就不够,而且她还得负责派粥派药做善事,所以当然要亲力亲为了!
到了大中午的时候粥也熬好了,本儿和万嬷嬷还有语欣就在后门外临近街道搭个粥棚派粥,方府派粥派钱赠药的事情早就传出去了,所以早早就有人等着领好处,这些粥啊,铜板,很快就能派完了,下午的时候本儿和万嬷嬷带着另外的药丸去给京城郊外的村庄赐药去了!大家都在夸方家老爷夫人心地善良,会有神明保佑的,方府娶亲派粥做善事一时成为美谈!
到了晚上,大哥和大嫂在大堂拜堂派利是,因为是女眷语欣只能跟着姨娘和二姐姐在中门后的内院大堂招待女眷来宾!
这一晚上,语欣也吃嗨了,实在是高兴啊,二姐姐因祸得福,爹的官职也薄了,大哥也娶了亲,娘应该很高兴吧,一想到娘开心,就觉得累一天都值得,所以吃得特别畅快,她一点都没在同桌其他女眷投来怪异的眼神!
某女眷甲似乎故意找茬来了,看着语欣吃得那么欢快不知冷热的问一句:“哟,这是三小姐吧,这么能吃呀,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人,哎,之前听说两位小姐不是都进宫甄选太子妃吗?怎么都回来了呢?”
语欣看了一眼二姐姐,发现她面露尴尬,只好自己堵上:“你们是不知道呀,那个甄选条件是很苛刻的,手长点不要,腿短点不要,瘦点的不要,胖点的也不要,有个米粒大的疤痕不能要!”
女眷乙小声的对女眷甲说:“你不记得啦,她就是那个京畿里传的沸沸扬扬的狐臭三小姐吗?”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同一桌的除了二姐姐都下意识的微微躲闪似乎要远离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还狐臭三小姐,这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语欣实在无语了,也不理她们!看着她们奇怪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一个大病毒一样,她们有点常识好吗?就算有狐臭也不会传染的好吗!
语欣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跟二姐姐说:“二姐姐,我要出去走走透透气,我不想坐在这里,免得把狐臭传染给别人!”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故意讲的所有人都听见,还瞪了女眷甲和乙两眼,出来之前还不忘顺一个鸡腿吃!
从内院大堂走出来就是小湖,就是那个自己被捞起来的地方!
语欣愤愤的啃着鸡腿:“狐臭就狐臭,有什么了不起的,跟见鬼一样,又不会传染你们有点常识好吗?都怪我当初就要多动动脑子,现在落得个狐臭三小姐臭名远扬了,都成了狐臭的代名词了,爹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又给你抹黑了?”
“怎么?狐臭这个方法帮你躲开选秀不好吗?”身后突然传来冷酷的男声,语欣慌忙回过头来定睛一看,说话的正是八皇子!
二十八
语欣刚想礼貌得行个礼,却被他出言拦住:“少来这套虚的,再说你做的也不对!”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咧,语欣心里吐槽,不行礼就不行礼呗,我还省的麻烦呢!但是刚才他的话似乎在透露了什么信息,语欣这才想明白来:“是你,花嬷嬷是你指使的?”
东方昊笑笑,手里摇着扇子看着她,语欣每次都觉得东方昊看自己的眼神特别古怪,好像在看一只宠物一样!而且还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很不安全呀!
语欣心里已经笃定他就是那个让自己害上狐臭的真凶:“我虽然很高兴这个方法能帮我摆脱选秀,可是却害我落得个狐臭三小姐的名声,我倒没关系,我爹的脸面何存?不得不说这个方法太烂了!”
“不知道是谁得知自己因为狐臭落选在储秀宫得意忘了形,这才导致美名远扬的,自己不好好反省反倒怪起好心帮她的人!”东方昊“啪”的一收手中的扇子,敲了她的头一下!
确实自己那天表现太反常了一些,语欣算是全赖在他头上了:“可是…就是你不对呀,我又没让你帮我,再说有我娘替我打理,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脱身的,保不齐有更好的办法,总好过这个狐臭吧,多尴尬呀,别人都会看死我爹把我嫁不出去,都在笑话我爹呢!”
她怎么会知道他是在救她一命,宫里什么情况她一点都不清楚就已经被落尽别人陷阱里,东方昊看了她一眼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以后可不可以用点脑子想清楚了再说话,要学着审时度势,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远离宫廷纷争了?你以为皇后就会站在你们这边薄方心雅的孩子?”
语欣就像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吃惊的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我们府里有内奸?”
“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我不能知道的,包括你!”他黝黑的眼神迸出狡黠的亮光,那丝丝寒意让语欣觉得好危险,潜意思的护住自己的衣领:“你…你敢监视我?天啊,那我洗澡什么的,不都…”
东方昊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放心吧,玄衣组做事有分寸!你是我的,我怎么会让人伤害你?”玄衣组已经埋伏在方府周围一个多月了,除了收集她的信息,还要负责她的安全,这些她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我自己的,不是谁的,还有你以后不许再派人监视我,我这都干什么去了,被人监视了都不知道!还有你对我若是存有那种心思,我劝你赶紧死了心吧,这些后宫争斗什么的,我光是想着脑袋都累,我是绝对不会跟什么皇室有任何瓜葛!”她只以为那些人是来偷窥的?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权力吗?”他又拿看宠物的眼神看着语欣了!他看中她了,就不会允许她能逃开!
语欣皱眉:“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我身上有什么优点吗?而且我爹只是个教书的,帮不了你们夺位啊党政啊之类的!”
这些事情他说不明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会相信一见中意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就知道自己要抓住眼前的人,心里一遍一遍的声音告诉自己,就是她,就是她!
她这个人直率可爱,有点小聪明,他舍不得让她变了,所以就让他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她不用想太多,只要接受就好了!
语欣突然觉得肩头一重,脸上一大片阴影罩下来,某帅哥的脸在自己眼里放大了好几倍,他们如此靠近,能感受到彼此身上散发出的热量气场,语欣心跳得很快几乎承受不了,表面上还要装出我不害羞我很大胆的样子,东方昊薄唇轻启在她耳边倾吐:“别想那么多,争权夺位的事情不适合你这种脑子,有时间还是跟着新嫂子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妻子吧!”什么意思?他认识新嫂子吗?
东方昊轻笑着拍拍她的僵硬的肩膀从她身边走过,只见他一个手势,原本暗藏在树丛里的玄衣组成员齐刷刷的各自快速散开消失在夜色中!
语欣还是能看到这一幕的,简直是古装版的飞虎队嘛,惊呼:“这算什么?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惜东方昊已经走远了!
留下语欣一个人还在消化他刚才和自己说的话:“他说的话里面信息量太大了,我脑子快爆了,他凭什么派人监视我,凭什么要求我做这做那的,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呀,就算他是个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绝对不会听他的命令,我要是听了我以后就是他的奴才了,不可以!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那二姐姐她和孩子不会很危险吗?现在不是维权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看看他说的到底对不对!”语欣咬了一口鸡腿,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一直攥着鸡腿,一手的油哇:“嗯,鸡腿都被吓冷了!”
这一夜语欣睡得特别晚,一整晚上都在想着他说的事情,这个皇后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么就真是个两面派了,她要往皇后这边查线索,希望能赶得及,另外她下定决心盯着二姐姐入口的食物,这一想到了凌晨才入睡!
第二天睡得正香的语欣还在做梦流口水,凉滑的丝被猛地被人一下子扯开,语欣没睡够半途要是被吵醒了发生过的一切反应在她真正醒后都会不记得,语欣睁眼看见一个陌生的女生,傻笑呵呵的说:“本儿,别闹了,我还没吃饱呢~~~”然后转个身继续入睡!
本儿在董滟身后那个汗啊,这个小姐真是够厉害的,睡觉还不忘吃呀!
本儿小声的对董滟说:“大少奶奶,您起得也确实早了些,莫说这公鸡还没打鸣呢,往日我们小姐没睡到日上三竿是醒不来的,而且昨晚上小姐高兴了些就很晚才睡!大少奶奶,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小姐吧,就这次行吗?”
董滟说:“这怎么行?女孩子家的这般懒散,都是让娘惯坏的,我是方府新媳妇,作为大嫂,有义务替娘管好这个家,对付大懒虫我娘家有的是办法!”说完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树枝,对着躺在床上睡得正甜的语欣一顿乱抽呀,得!这方法还真管用,也就只有这个新来的媳妇敢用!
被莫名抽得浑身疼的语欣终于醒了,大嚷着眼泪就跟着下来了:“怎么回事呀?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打我呀?”
本儿赶紧上前护主,董滟这才停下手来,本儿说:“小姐,这位就是刚进门的大少奶奶,你大嫂,大少奶奶这是来叫小姐起床的!”
语欣擦擦泪眼看了一眼周围说:“这天还没亮呢,大嫂用不着这么早吧,新婚之夜的,能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没人会怪你啦!”
话刚一说完树枝就到自己眼前了,语欣胆儿那个颤啊,吓得不敢在说话,只听到董滟说:“还不起床?人家二妹妹一叫就起了,你还拖拖拉拉的,还不起来等着抽呀?”这个三小姐果真如她所听闻的一样,不好对付啊!
“好好好,我起来还不行吗?我起来!”语欣被这个彪悍的大嫂吓得着实不轻啊,本儿一边帮她穿衣她一边小声抱怨着:“这个大哥真是个好大哥呀,娶了个这么彪悍的妻子,这才结婚第一天哪,就上树枝抽了,这见面礼可真够厉害的!”本儿用眼神示意她董滟还在呢,嫌抽得少呀!
终于在几顿抽打之下,穿衣梳头的效率更快了,董滟带着语欣和本儿往厨房那里去了,语欣打破路上的沉寂,忙问她:“大嫂,你看,这月亮还在呢,我们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呀?”
“淘米熬粥啊!给爹娘做早膳呀!”董滟回答得理所当然的!
“大嫂,您可真勤奋贤惠呢,那我二姐姐呢?”
“应该已经在厨房了吧!”
二姐姐怀有孩子这事情可能她还不知道,语欣赶紧说:“那个大嫂呀,你刚来府里有些情况你不懂,我二姐姐啊从小身体就不好,容易生病,所以爹呢就让巧儿一个人在常青阁照顾二姐姐,别人都不能随便进那个地方,二姐姐她身子这才刚好,你看能不能我帮她把事情都做了,以后别劳累她呢?”
董滟停了下来,突然伸出手拍打她的肩膀说:“没想到啊,你们姐妹两感情这般好,确实难得呀,三妹妹真是个懂事的好女孩,那么大嫂就听你的,既然二妹妹身体不好,以后府里的事情就靠我们多帮着娘了!”滟儿心想:“挺懂事的嘛,应该会比较好教!”
她虽然刚才是彪悍了些,但很通情达理嘛,这让语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个大嫂不算太难相处!
三人继续赶路,语欣小声跟本儿说:“大嫂挺通情达理的嘛,吓得我,我还以为她不好相处呢!”
本儿凑上来小声汇报八卦新闻:“昨晚上听说少爷没碰这位大少奶奶呢!”
原来是这样啊,语欣和本儿了然的点点头,新大嫂一大早心情不好就很可以理解了呀nAd1(conAd2(conAd3(
二十九
当语欣和新大嫂端着清粥白菜来到爹娘的锦绣园时候,爹娘才刚起身,爹在打着哈欠看到语欣笑呵呵的捧着早点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我这是没看错吧,三丫头这个时辰居然没在房里睡得打呼流口水?”
大嫂听出了老爷言语之中的溺爱,但是并没多说什么,一个人忙着摆好碗筷,语欣看出大嫂有些局促,便说:“爹,没有这么贤惠的好大嫂,你可没这机会吃上我亲手做的粥!大嫂可厉害了,这么早就起来,还能下厨房干活,我二姐姐都没她能干呢!”
丫鬟们帮着打理老爷和棉夫人,很快两人就穿戴整齐的坐在堂上,这时候丫鬟们铺上蒲团,董滟新媳妇奉茶,讨了老爷和夫人不少红包和吉祥话,娘甚是安慰:“难为你了好孩子,这么早就过来伺候公婆!”
“这是做人家儿媳妇就应该做的事情,公公婆婆去用早点吧!”董滟扶起棉夫人坐在圆桌前,语欣刚一ρi股坐下,董滟就冷冷的撇过来,棉夫人看明白了便说:“滟儿呀,在自己家里不用这么讲究,由着她吧!”
董滟却说:“娘,您要是过于溺爱她,就会惯得她一身毛病,不知侍奉孝顺,以后嫁了人岂不害了人家一家?”
“好嘛好嘛,我都听大嫂的!”语欣不想让娘为难,这新媳妇的思维她要是不跟上,将来有的闹!
棉夫人见语欣这么听话实在难得,夸赞道:“现在有人治你了!滟儿呀,三丫头是皮了点,娘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管得别太紧了,她这人吃软不吃硬的,你好话说些她反倒还会听你的!”
“谢谢婆婆教诲!”董滟点头受教,正式课程还没开始呢!
方敬含了一口白粥,顿时皱起眉头:“这粥味道似乎有些怪?有股焦味?这个萝卜倒是清脆爽口十分好吃!”
语欣说:“嘿嘿,第一次做嘛,火候掌握的不好,爹您可要多担待呀,给点面子啦,多喝几口好吗?”说完拿起勺子亲自“喂”他!
董滟说:“三妹妹厨艺这块是该多用心学习的,滟儿往后会多用心教三妹厨艺的!”
“没关系没关系,下厨做菜也挺有意思的,到时候我要是能做一手好菜,可以自己开饭店赚钱多好!”技多不压身嘛,这个大嫂刚在厨房小露了一手,那萝卜就是董滟做的,虽然萝卜干是陈三嫂子送的!语欣偷吃的时候虽然挨了打但是确实佩服董滟的手艺!
这时候大少爷走了进来给爹娘请安,董滟脸色微微泛红,语欣见了心里好笑:“帅吧,我大哥帅吧,随随便便帅你一脸的,瞧你那娇羞的小模样,你刚才泼辣强悍的劲头呢?你倒是召唤出来呀!”
董滟细声道:“相公,你来了!”
大少爷只是嗯了一下,正眼都没看她,自从知道了他的婚事是娘特意听从了八皇子的建议择人,他就觉得特别不是滋味,爹示意他坐下来一起用餐,语欣这才给大哥添碗筷,并且小声的责备他:“我说大哥,大嫂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了,这一大早的逼着我给你做这么好喝的粥,你怎么样也得给人家一个笑脸吧!”
得来的却是大少爷他一个暴栗,好吧,嫌她多管闲事,那她不说啦!
语欣脑子一转,拉着董滟坐在大哥身边,不让她站起来说:“大嫂,在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啦,总共就我们几个人,我们就安心先吃了早饭吧!”
董滟坐在少杰身边,扭扭捏捏的,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公公婆婆都说了一起吃,自己也就僵硬着吃着,满脑子都在注意身边少杰的动静!
语欣坐在董滟身边,刚喝了一口粥就吐了出来:“好难喝啊,真是难为大家了,大家还是多吃萝卜吧,大嫂做的可好吃了nAd1(”惹得一桌人都笑了,也就是一家人才会心甘情愿去承担对方的小过失!
吃过了饭,大嫂也不闲着,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实施教导任务了,拖着语欣去学织布,结果…
本儿回复棉夫人:“小姐觉得织机的线绕来绕去,搞不明白心里一着急把织机给拆了!”
大嫂对着眼前一对残破木板摇摇头,下午拖着语欣去学刺绣,结果…
本儿回复棉夫人:“小姐学刺绣,把手指都扎肿了,一个下午终于把小鸭子绣好了!”那是鸳鸯好吗?
大嫂仔细看着手帕上秀好的“鸳鸯”摇摇头,晚上拖着语欣去学炒菜,结果…
本儿回复棉夫人:“小姐学下厨蒸螃蟹,现在厨房里爬满了大螃蟹,厨房那边现在都忙着抓螃蟹鸡飞狗跳的,厨娘说今晚上上菜可能得晚点了!”
心雅在房里听到巧儿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今天语欣的成果,心雅笑得都快合不蚂了,这时候语欣端来心雅的晚饭:“笑什么呢,这样好笑?来吃晚饭咯!”
心雅好不容易忍住笑,看见语欣一头乱糟糟头发上还飘着几根鸡毛,灰头土脸的更是再也忍不住啦!这郁闷了几天,心雅这一笑心里舒服好多!
巧儿说:“巧儿刚才说起三小姐今天真是太忙了,二小姐听了笑得不行呢!”
心雅替她拔掉头发上的鸡毛,又用手帕替她擦干净脸上的灰说:“看来,你还真是听大嫂的话呢,真是难得呀!”
“大嫂一个新媳妇进门,好多人事物啊需要磨合的嘛,我就多告诉她多指点她啦,大嫂人很通情达理的,就是我比较笨,她对我很好啊!听大嫂说,府里闲人太多了,要准备减少一些人手呢,这段时间估计会少管我啦!”
“看得出来大嫂是个会操持家务的人,样样精打细算,娘看人不会看错的!”
“是呀,就是太能闹了些!”想起早上那一顿打,语欣就后怕!
“你不更闹呀?要论闯祸,谁比得过你!”
说的也是,语欣为她盛饭,今晚上两人在一起吃,语欣突然想起来要说正事:“二姐姐,我在大哥婚礼那天见到八皇子了,他跟我说了一些话,我现在担心我们告诉皇后这件事情是不是做错了?”
“嗯?为什么这样说?”
“我当时就担心这个皇后会不会是两面派,表面上支持我们,就怕她背后还有什么别的阴谋会对我们不利,我对这个皇后多少还是有点猜疑的,我们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个杜妍儿会不会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杜妍儿?杜妍儿我知道她是太子少傅杜勇简的女儿,别的我就不清楚了,你怎么会认为她们两人会有关联呢?她们要是有关系,那…”心雅想到这层不禁胆战心惊!
语欣分析道:“如果她们真的有关系,那么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来陷害你呢,这不是连太子也算计进去了吗?我猜的话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掉你,这就说得通了!”
“除掉我?皇后娘娘不是喜欢我的吗?她还对我那么好,送那么多赏赐给我!”这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做的表面功夫,我想她们的目的是让杜妍儿成为真正的太子妃,你只是她们故意散播出来的幌子,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雅心里一冷,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太子是真心喜欢你吧,这点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可是呢,太子妃之位那是这么容易争得!杜妍儿要想成为太子妃,二姐姐你就是她最大的绊脚石,就算没有这次夜会,可能她还会想别的办法除掉你,这么算来,她们两个有利益关系这点越来越值得肯定了,你想想太子这么重要,在皇宫里他吃进去的东西能随便就被人动手脚的吗?而且杜妍儿知道这事情肯定事先有人通知她!”
事情被语欣这么一捋顺脉络就出来了,心雅抓住语欣的手:“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语欣安慰她:“二姐姐,别着急,那些都只是我随便猜测的,现在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皇后跟杜妍儿是否真的存在利益关系,一切都只是我在猜测…”正说着就听见“嗖”的一声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语欣循声望去,一支弓箭绑着纸条正Сhā在门上!
语欣走出门外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影,用力扯下弓箭和纸条,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没错,杜勇简是太子党!”
这可彻底惹毛了语欣,语欣竖起中指对着外面大喊:“fuck!fuck!fuck!你们再偷听我就要杀人了,有没有人权,还有没有个人隐私了?”
此刻还是一片寂静,二姐姐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赶紧出来看看纸条!语欣刚才所猜的果然没错,心雅抚着肚子:“天啊,皇后和杜妍儿是真的有关系,那我的孩子!”
语欣拉着心雅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语欣说:“这个杜勇简居然是太子党啊,那就是拥护太子的嘛,这个杜勇简不就是个太子少傅吗?说到底就是保护太子安全的,能这么厉害值得皇后娘娘用太子妃之位去拉拢吗?”
心雅说:“杜勇简不仅仅是太子少傅,他还是大恒的中军都督左都督,他以前是个将军,一身胆识,剿过匪杀过敌,立过不少功劳,部下都对他很服从,在军中很有威望,皇上常点他为帅,领兵出征,皇上就是赏识他一身本事,才让他担任太子少傅保护太子并且教导皇子们武学射箭马术!”
“难怪,太子有了杜勇简,那就相当于有了逼宫的底气呀!”
三十
心雅止住她:“这种事情可千万别再乱说了,皇位之争历来就有,更何况在我们大恒,皇子一出生就要在参与到后宫和朝廷的斗争中,我们小老百姓的,能薄小命就不错了,爹当初担心是对的,我们确实不适合生活在宫中,我曾经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当上太子妃光耀家门,谁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攥在别人的手里,就连我的孩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薄!”
语欣说:“那么现在看来二姐姐你要格外小心了,我看皇后娘娘会打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的,先不管她是不是两面派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明天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府里估计不安全了,躲在外面让人找不到你,这样你和孩子都会安全,我这就过去跟爹娘商量!”
心雅拉住语欣问道:“可是也用不着这么赶嘛,什么地方都还没找好!”
语欣皱眉:“不能再等着啦,你现在在这里实在不安全,明天让万嬷嬷和巧儿带着你随便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等到生产了,你们再回来,在此之前别告诉我们你们在哪里,只要找人来后院石墙留个记号让我们知道你每个月都安全就可以了,谁知道皇后的人什么时候过来,谁知道皇后会用什么招对待你和孩子!”说完语欣就出了门,心雅赶忙安排巧儿收拾包袱,语欣说的没错,现在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孩子!
锦绣园对面的黑暗竹林内,黑灯瞎火的,却藏着数十人武功高深的人,因为是暗查,所以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凭着微弱的月光分辨,其中有一个白发苍苍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捋着胡子小声的问身边的人:“法克?什么是法克?什么东西来的?”
玄衣组的人摇头,均表示不懂,杨明突然串了上来,他回宫禀报的时候,发现皇上不见了,听其余玄组成员的汇报才知道皇帝居然偷偷出宫了,杨明低声问老人:“皇上,这黑灯瞎火的,你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办?”老人嘿嘿傻笑:“朕就是过来看看小耗子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模样,这小姑娘确实不同常人啊,朕说小耗子他是不是口味太独特了些啊,这姑娘看着就不好对付呀!朕是亲眼看见她蒸螃蟹的,也真是得亏了她,朕真是活得太长了,才会亲眼见到有人蒸螃蟹,螃蟹能活生生从滚烫的锅里爬出来的,好家伙,可把朕憋的快内伤了!”某人拎着锅盖,在厨房跳来跳去大喊大叫的一幕确实快笑死了这些玄衣组,又不敢笑出声来,活活给憋出内伤来了!
杨明拉着皇上说:“行啦,皇上,我们还是赶紧回宫吧,要是八皇子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好好好,我回去行了吧,这小姑娘挺好玩的!”杨明扶着皇上慢慢的走着,突然发现常青阁的门开了,语欣打着灯笼走了出来,杨明加快脚步,背起皇上抓紧跑开!
可问题是杨明背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别人,等他跳出方府后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背错人了:“什么?皇上呢?”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谁知道,黑灯瞎火的,刚才不是你扶着皇上的吗?”
“哎呀,糟了!我们把皇上落在里面了,你们现在附近藏起来,我进去再找找!”杨明一拍脑门痛苦的喊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上被这个杨明快气死了,心里不住的骂着:“笨杨明,朕还在这里呢,也不看清楚了就背,剩我一个眼神不好的老头怎么回去!”
语欣经过的时候听见竹林里面有动静,忙举着灯笼问:“是谁?快出来!”
皇上屏住呼吸不敢喘气,语欣明明听见有脚步声:“别想骗我,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话了!我可告诉你这竹林可是有蛇的,今早上还见了几条,巨毒…”一听见有蛇,皇上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哇”的一声跳出竹林!
语欣也吓的大叫一声“啊!”,手里挥舞着灯笼不停的攻击对方,灯笼都被甩掉在地上了,趁着月光明显能看见对方是个人,她才定下心来,拿起烂掉的灯笼凑上去,居然是个老头:“原来是个老头儿,老大爷,您这么晚了,怎么跑来这地方呀?这地方有蛇的,是真的,很毒的!今早上才被大哥抓了几条!”
对方没认出他来,还能蒙过去,皇上继续装着:“小姑娘,我只是想进去方便方便,你怎么打老人呢?”
语欣不好意思的笑笑:“老大爷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坏人呢,有没有伤到哪里呀?我看看!”
老人捂着肿起来的额头说:“有,你快把老夫的头敲碎啦,你看都肿了!”
语欣一看确实啊,肿了好大一个包,忙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老大爷,我带你去找大夫吧,行吗?”
老人拒绝:“也没什么大事,就不麻烦了,我就住在府里,我走两步回去就可以了,回去擦个药比你们这些赤脚大夫的药管用多了!”
语欣以为他是大嫂娘家过来参加婚宴的亲戚,:“这不行吧,老大爷,是我误伤了你,我觉得还是亲自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还没老到走路都让人搀扶!”
语欣有事不想跟他耽误,就把灯笼塞给他:“老大爷,这个灯笼烂了,还能将就着用,你先拿着,我还有事情,你自己回去要多小心些,好吗?”
皇上接过灯笼点头让她走了!
当语欣回想起这个老人的穿着有点不对劲,正准备回头找他的时候,发现老人已经不见了,语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吓得赶紧跑去锦绣园先办正事要紧!爹娘听了她的分析答应了她的建议,语欣早早回去休息准备明日一大早送心雅三人外出!
事情却变得始料不及,大概三更天的时候,语欣被本儿摇醒了,语欣看着本儿哭得话都说不全:“二小姐…她…她…”语欣猛地觉得事情不对劲,二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就赶紧披上衣服赶去常青阁!
到了常青阁的时候,发现房门都紧闭着,老爷夫人都在门外焦急的踱着步,房间里还传出心雅痛苦的呻吟声,看来还是被人下了手,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语欣急的快哭了:“爹,娘,二姐姐她这样,是不是真的小孩子保不住了?”
娘说:“稳婆和大夫都已经进去好久了,半夜的时候巧儿就过来说二丫头不对劲了,现在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呢?”
语欣哭着说:“怎么办?是我陪着二姐姐一起吃饭,是我给她端的饭菜,我这下也脱不了关系了!”
这时候姨娘从房里出来,端出一大盆的血水,语欣一见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怔怔的看着房门!
娘问道:“妹妹,二丫头怎么样了?大夫稳婆他们怎么说?”
姨娘摇摇头说:“孩子保不住了,大夫说孩子一天前就胎死腹中了,这种状况分明是二丫头吃了一种教化子丹的毒药,吃下去孩子就慢慢停止成长,但是孕妇的身体还不会立马有反应,得过了两三天才会发觉,到那时候才会有滑胎的迹象!现在稳婆已经处理好了,我先去厨房熬点鸡汤给她补补!”
“一天前?那不正是我和二姐姐陪着女眷吃饭的那天吗?娘,难道那时候二姐姐就中毒了?化子丹?怎么听都没听过?”
娘心里已经笃定了是谁所为:“宫里什么东西没有,最不缺的就是害死人的毒药,婚礼那天人客众多,最容易混进来,我们都不该轻信了那个皇后呀,我们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层关系,被她钻了个空,害得二丫头受这些苦!”
爹紧紧攥紧拳头,一拳头撞在红木栋梁上:“是爹糊涂,是爹没用,爹就不应该送你们去皇宫参加什么选秀,糊里糊涂害得自己的女儿吃这些苦还无处诉说,我真是糊涂呀真是没用呀!”
语欣劝住他:“爹,你别这样,二姐姐如今遭了这种事,你不能垮了,我们大家一起,总能挺过去的,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三皇子东方峻!”爹突然喊出了一个语欣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什么?”语欣心想他该不会就突然傻了吧?
爹说:“太子一党欺人太甚了,枉我以前这般看重他,以为他是个君子,没想到我居然错看他了,既然把我女儿欺负得这么惨,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来!”
“爹,你想怎么样呢?你可别乱来呀!就算你找他单挑,你这身板也是敌不过人家的!”
爹望着夜空决绝的说:“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方敬也不是好惹的!”说完拂袖离去,娘看着爹愤愤离去的背影,又是摇头叹气,又是惋惜!
语欣问:“爹怎么了?他这是要奋发图强了?”都这把年纪了?
娘叹道:“他这是要加入三皇子的一派,想通过三皇子的力量打败太子党,他从来都不喜欢拉帮结派的,这个皇后逼人太甚了!”
“那爹这不是要陷入党争之中?我怕爹以后脱不了身怎么办?”
“你爹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他也就说说,过几天就好了,三皇子人家愿不愿意接受我们还不一定的呢!”
“娘,您还是快去宽慰宽慰爹吧,这里有我和姨娘就好了,大嫂那边这事还是不能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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