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奥修斯!”零吼道!
血皇一愣,手上松了一松,零从来都叫他爱杀的,这个他起的名字,管他叫原名,说明他已经怒极了!
血皇一脸伤痛地看着零,无比委屈和难过的样子。
零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软,柔声道:“先放开他。”
血皇乖乖将快断气的达尔西丢在地上,然后噘着嘴指控道:“你凶我!”
零白他一眼,拉着他往二楼的卧房走去。血皇乖乖地被他拉着,心里十分难过。
“殿下。”詹姆紧张地将达尔西从地上扶了起来。
达尔西像是傻了一样,半天惊惧地反应不过来,半晌他说道:“艾奥修斯?撒巴特的血皇?”
“什……”詹姆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里被这一口凉气刺激的隐隐做痛!
“天啊!”惠大叫起来,“你是王子!马上要即位的桑阳洲新皇!”
就连莱西也已经停止了哭泣,一脸呆愣地看着他们!
后续十
“零……”血皇被零扯进了二楼的卧房里。血皇刚要开口,人却被零扯着甩在了床上,随后零压在血皇的身上,黑发从他的身上倾泻下来洒落在血皇的胸膛上。宽大的白睡裙领子太宽,一边滑落了下来,露出零白皙的肩……
血皇怔怔地看着零,忍不住伸出手把零的发丝缠绕在手中。
该死的!妖精!
血皇心口被猫爪子挠得奇痒无比!同时鼻子也觉得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会这么着迷?他怎么可以这么妖孽……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零漆黑的眼瞳认真地注视着血皇,眼中还流露出愤怒的情愫。
“你不相信我!”零的声音低哑,压抑着浓浓的怒气。
血皇愣愣地看着零,被美色迷得一片空白的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零说的是什么。
零翻身坐到血皇的身旁,眼睛已经不再看他,但是血皇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零……”血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别叫我!”零冷冷地说道。
“呜呜……我错了。”血皇扯着零的衣角,噘着嘴巴说道。
零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错了?错在哪里?”
“呃……”血皇挠挠头,刚才好像只顾着气那个小子打了零,后来呢,很想杀了那小子,很想很想杀了他,仅因为他对零的无礼!他都快气疯了,他的宝贝,他疼惜都疼不过来,那个小子竟然敢打他!!
血皇磨着牙齿,又怒火中烧,恨不得跑下去把那个小子大卸八块!该死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碰零!
零看着血皇摩拳擦掌,黑发无风飘散,张扬着变成了红色,杀气越来越浓烈,就连零也有些小惊。
“他竟然敢打你!混蛋!我要去杀了他!我的宝贝谁也不准碰!我要叫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血皇说着就要冲出去。
“不许去!”零吼道,这个白痴!为什么说什么都不听!一点脑子都没有,智商是零吗?
“为什么?”血皇问道。
“笨!”零撇过头气得浑身颤抖。
“为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血皇坐回到零身边,烦恼地搔着头发。
“他是桑阳洲的新皇!”零道。
“那又怎么样?我会怕了他?”血皇说道。
零:……
零叹了一口气,伸手过去揉着血皇的头发。他放软了语气问道:“你是怎么当上撒巴特的皇的?”
血皇靠在零的怀里,享受着零的爱抚,他骄傲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的血统和能力!”
零:“果然!”
“什么?”
零把血皇放倒在床上,然后俯下头亲吻着他的脸颊:“如果不是你好运的父母亲都是血族,如果你不是好运的生来就是五代……”
“什么意思?”血皇皱起眉头。
零挑眉,以你的智商不会明白的!
不过……力量,血统,还有他自身的能力!他就是他,撒巴特的血皇,圣战的英雄,被冠上战神之名的他……这才是血皇,这才是爱杀……这才是他所爱的人!零笑了一下。
我的战神!零轻笑,那么多五代,那么多血族参与了圣战,只有这个家伙活下来。果然造物主是公平的!头脑简单,所以四肢发达……不知道该说你是冲动呢,还是笨呢。
血皇看着零的笑容,突然也笑了。
“宝贝,你是不是想用四样宝物和楼下的那小子签契约?”
零愣了一下,“你知道还想杀了他?”
“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宝贝!”血皇瘪瘪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珠子递给零。
“什么东西?”
“杀那个怪物的时候从他体内取出来的。应该是四样宝物的一样吧。”
零接过红珠子打量着,然后低下头亲了血皇的额头一下:“乖。”
“就这样?我很辛苦的哦。”血皇讨好地蹭着零。
“那你想怎么样?”零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真贪心。
血皇一听来了性致,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邪笑地说道:“宝贝,野营了好几天,难得有张床……”
血皇边说边将大手往零的大腿上摸去。零的身体很敏感,当即打了个激灵。
“宝贝,难得的床哦,来嘛来嘛。”血皇靠过去摸零的ρi股。
“嗯……”零全身僵了一僵,就像被电电了一下。
血皇撅着嘴:“不做的吗?反正很有精力,我下去杀了楼下那几个人!”
该死!谁说他笨了!零暗咒道。
血皇凑到零的耳边,嘿嘿地笑着:“用你的身体……榨干我……我就没有精力杀人了哦。”
血皇故意将气息吐到零的耳边,让敏感的零全身战栗。
“嗯……”零发出一声媚吟。血皇隔着睡裙摩擦着零的小|茓。
这个时候零像条水蛇一样缠在血皇的身上,扭动着腰肢一下一下蹭着血皇。
血皇狼叫一声猛地将零扑倒:“宝贝,宝贝,太爱你了!”
“嗯哼……轻一点!”零命令道。
“是是是!”血皇兴奋地急忙点头,哦哦哦,太棒了,今天要做够本!
血皇将零的大腿架在肩膀上,手指放入零的口中搅拌着零的舌头。“宝贝,好好舔。”血皇暧昧地说道。
零白他一眼。这个时候他感觉后|茓一凉,什么东西正在往他身体里挤。零扭头看了一眼,血皇竟然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瓶子往他……里塞,里面的蓝色液体一点点往后|茓里滑……凉凉的。
“什……什么东西?”零涨红了脸。因为血皇的手指还在口中,说话时好多口水沿着嘴角流下……
“好东西。”血皇嘿嘿地坏笑着。
零突然有股子不好的预感。他扭着PP挣扎了起来,心口也一突一突的跳的厉害。
血皇感觉到零的挣扎俯下头将零胸前的樱桃含在口中。
“啊……”零惊叫一声,弓起了背。
血皇含糊不清地说道:“宝贝,还记得吗?呵呵,那么美味的滋味我可记得很清楚哦。”
“什……”
“我们的第一晚!好妖孽的妖精,嗯?记得吗?”血皇舔着零的小樱桃。
记忆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天,他不小心喝下了掺杂着罂粟的媚药……眼看着就要被侮辱……结果这个家伙进来把他……
天!那天晚上(参看第四十章和第四十一章)……被那样对待,不……零挣扎起来,那天晚上是中了媚药他才会……才会……零惊恐又愤怒地瞪大眼睛!那个瓶子里的液体该不是……
血皇看穿了零的心思,凑到零的耳边说道:“宝贝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把自己给我!放松!”
怎……怎么可能放松的了,那天晚上……才不……啊……
血皇将瓶子往零的后|茓里一送,蓝色的液体统统滑进了零的身体里,原本还凉凉的液体,开始融化后竟然热热地刺激的零的私密处好痒……
“嗯哼……忽忽……不……”零扭着身子做着无谓的挣扎,但这样的挣扎只能让他身上的野兽更加兴奋。
“舒服吗?呵呵,好像很舒服呢,这怎么可以呢。”血皇轻笑着,抓着瓶子的末端让瓶身在零的身体里搅动着。
“啊啊……”零惊叫出来……他眼睛迷离地眯在一起,浪叫声随着口水倾泻出来。
零的一只白皙的大腿扛在血皇的肩膀上,长长的睡裙被撩起来,裙摆的地方已经被撕扯开,残破的布条挂在零的身上,凭添了几分妩媚妖娆……
“嗯……”零的双手挂在血皇的脖子上,口中发出一声声诱惑人的媚叫。
“哦哦哦……宝贝,你叫得太好听了。”血皇夸赞道。他快忍不住了,真是不愧是零,好妖孽!
瓶身浅浅的抽取出来深深地Сhā回去,引得零浪叫不已。
好……好难受……好痒!快点……零心口痒痒的就像有只猫在挠着他。
该死的,他倒了什么东西进去……好热!要融化了!
血皇一把抽出瓶子,零的后|茓空虚地收缩着,仿佛在勾引人进去。
“该死!”血皇叫了一声,瓶径只有两根手指粗细,这样可不行!血皇将手指Сhā进零的后|茓里,一Сhā进去就迅速地搅动起来。刺激就像潮水一遍一遍将零淹没……
“啊啊啊……啊啊……嗯……哼……嗯嗯……好……好……多一点……要……”零的嘴角挂着银丝,眼睛迷离,他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他只知道身体好难受好像做……药效好强……和那天晚上……嗯……比那天晚上还刺激……
因为……他以为爱上了玩弄着他的身体的人……
“很爽,嗯?”血皇一边满头是汗的隐忍着,一边调笑零的反应。
“讨……讨厌……你……啊……不不……”
“不许说讨厌我!”血皇坏心眼地将手指往零敏感的地方一按,“说爱我!说好喜欢我!说!”
“不……”零撇过头。身体……好难受!嗯嗯……好像要死了……要融化了……
“不想要了?嗯?”血皇威胁道。
“喜……哼哼呜呜……讨厌……”零满脸泪痕,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舒服的。他这个样子只叫血皇下腹肿胀!难受的不得了。
“喜欢你……快点……快进来……”
“说爱我!”血皇单手将身上的衣服扯了去。他忍不了了!
“爱……爱你!”零叫道,他眼睛中满是杀气!恶狠狠地想,明天!要杀了他!
“操!”血皇惊叫一声,猛地抽出手指将裤子扯了去。那硕大立即祼露在空气里!
零再次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家伙!好大!
零的理智被欲火掩盖住了,他闭上眼睛等待着血皇的进入,如果是人类!一定会被这个家伙永无止尽的欲望给弄死的!
零都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是血族,还是后悔!
“啊……”血皇毫不知道分寸的Сhā了进去……零感觉到疼痛的同时,也感觉到异常的满足……
“痒……动……”零叫道。后|茓被媚药挠得好难受!好想要……嗯嗯,那个……
“你是我的!”血皇霸道地申明道。然后他快速地在零的体内动作了起来。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零扬着头坐在血皇的身上,背脊上,汗珠顺着完美的曲线下滑……零扭动着腰肢,发出一声声媚哼……
血皇忽忽地喘着粗气,零宝贝实在是太棒了。嗯,好热,好紧!
外头,大雨已经停了,太阳也渐渐升起。
房间内,零和血皇纠缠着相拥在一起,私密处也是相连的!
血皇幸福满足地搂着零睡得美美的。零若有若无地发出媚吟,睡得却并不十分好,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身上的“草莓”已经在血族血液的作用下消失不见了,后|茓的红肿也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身体上的疲惫不见了……精神上的疲惫……还在折磨着他……
后续十一
翌日,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太阳升起,却依旧是个阴沉的天气。
当从二楼的房间出来,楼下的人精神紧张地看着楼梯上走下来的零和血皇。
血皇一身清爽,表情愉悦地看着众人,邪魅的脸上竟是异常的英俊帅气。看的莱西忍不住红了红脸。
而其他人却是脸色发白地看着心情愉快的血皇。
达尔西的脸色很苍白憔悴,浓重的黑眼圈说明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詹姆大叔站到达尔西的前面,将其护在身后。就连惠也开始不确信了,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知道会如何对待他们。
楼下还有其他生人的气息以及鲜血的气味。零扫视了楼下一眼,便在壁炉边上发现了矮人老夫妇的尸体。昨天晚上这对老夫妇给他们下了毒,大概是以为他们都死了过来收尸的时候被他们杀掉的。
至于其他生人的气息……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零微笑着看着楼下的人,他的笑容邪魅阴冷。血皇站在零的身后一脸傲气兼鄙夷地俯视着他们。
“黯帝陛下和血皇陛下前来桑阳洲不知道有何贵干呢?”一个年轻却沉稳的声音传出,一名穿着圣洁的白色修道服的男子显出身影。紧跟着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四名神职人员。
大主教?!为首的年轻男子竟穿着大主教的服饰,真是年轻有为呢,零冷笑一声。
另外四名是司铎,也就是神甫。
“由大主教亲自接待,真是荣幸之至呢。”零冷笑道。
零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他是黯帝的身份。达尔西苍白的脸色顿时转为青灰色,他张张嘴,艰难无比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血族,竟然还是五代的黯帝。”达尔西苦笑了一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神情。
“黯帝……”惠倒吸一口气,腿脚有些发软了,她苦笑,自己竟然以为零是个好相与的人,真是太天真了呢。
“血皇?不!不可能!爱杀大哥怎么可能是……”莱西不可置信地叫唤起来。
“女人。”血皇冷冷地出声。
莱西窒息般紧张地看着血皇。
血皇邪魅的笑了一下,直叫莱西全身一颤,顿时确信眼前的人……是血族无疑!
“爱杀,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说着血皇伸出手臂,五根手指指甲修长,血皇五指猛地一收——莱西惊叫一声,心口的衣料紧揪在一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扭住莱西的身体将他的心口捏在手心!
白衣主教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一挥舞阻挠了血皇的索命!
血皇一派悠闲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却是杀意横生。
“我想杀人,谁——阻挡的了!”血皇微微一笑,邪气顿现,白衣主教脸色一沉,另一只手抱紧了圣经。
零知道他动用了圣力,但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零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血皇的反应。血皇的脸上看不出吃力的痕迹,悠闲的仿佛在玩一个游戏。感觉不到圣力的零从血皇的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血皇忙里偷闲注意到零的表情,于是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心道:宝贝的异能真是好用呢!
血皇再转过头看着那位大主教,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道:“难怪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主教,确实有些本事。”
“承蒙您的夸奖。”对方有礼貌地回道。脸上笑容温和,但是掩盖不住他额头的冷汗。
血皇的眼神一寒!无形的力量波动朝大主教回扑而去……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地面轰得一声凹陷了下去……
“啊……”莱西惊叫一声直挺挺地飞了出去!她身上的衣服破裂,身上被劲风伤害到,满是血痕!她痛苦地颤抖着,哭得一抽一抽的甚为可怜,她的喉咙也被割伤了,说不出话来,美丽的脸上满是惊恐和血污。
那四名神甫中的其中一位飞身出去抱住了莱西,然后脱下衣服包在她的身上,神职人员伪善的面孔在那名神甫的脸上表露无遗,那是怜悯的、施舍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让零联想到一名圣徒匍匐在地抬着头可怜兮兮地渴望着得到救赎,而上位者仅仅是用怜悯同情的看着他,没有实质的帮助,却回答:“这是你的原罪!你应该得到惩罚。”
多么仁慈,多么宽大,多么恶心,让人作呕的表情!
零冷笑一声,楼道上的身影突然消失,待众人注意到时,零已经将他的手指Сhā进了莱西的身体里,女孩呆愣地看着零,然后扭过头痛苦地并带着渴望渴求地看着抱着她的神甫,仿佛在无声地渴求着他的救赎,她眼中的无助和恐慌,像利剑一样刺人!
「救救我……我不想死……为什么我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莱西哭得满脸泪痕,她恐慌地想要挣扎,但是无能为力,她想痛苦地喊出来,可是喉咙发不出声音。
莱西无声地嘶吼着,渴求地看着神甫。而神甫不过是伤痛地看着她,眼中的同情之色表示他无能为力。
莱西张大了嘴巴,又眼神投向大主教、达尔西、惠、詹姆……但是没有人能救她。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莱西惊慌地挣扎起来,表情如同疯狂的困兽……绝望的、无助的,挣扎起来。
果然……救不了还是救不了。零冷笑。看着莱西的挣扎和神甫的怜悯。
“你看,你救不了她,你只能用怜悯的眼神,同情地看着她,她的无助,你救赎不了!既然如此何必给她希望?你的怜悯和同情,是对弱者最残忍的伤害!”零冷笑。
抱着莱西的神甫感到全身发冷,哽咽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神会保护她!”大主教坚毅地说道。
零转过头看着他,然后把手猛地抽出,莱西咳出一口血,眼神涣散……她死了。
“神救她了吗?”零微笑。他的周身充满了冷气压,他的整个人仿佛是笼罩在阴影里的,黑暗是他的元素,他的本质!
血皇从二楼上跳下来,踱步走到零的身边,微笑着,半开玩笑般地说道:“宝贝,不要对他们笑,我会嫉妒得杀光他们的!”
“我只是觉得可笑。”零道。血皇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恋。
“那是我们的信仰,我并不觉得可笑。”大主教说道,年轻的脸上却满是刚毅和坚定。
“如果神欺骗了你呢?”零笑道。
大主教没有说话,其他三名神甫已经沉不住气了。
“吸血鬼,不要企图动摇我们的信仰,主与我们同在!”
“说的不错,那让我看看,你们的神怎么救赎你们!”零空手一抓,说话人的身体被零吸了过去掐住了脖子!
“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神甫吟唱道,并在身前划了个十字架。零笑了笑,没有丝毫反应,伸手捏断了他的一只手臂!
“啊……吾主垂怜!”神甫痛叫一声,另一只完好的手催动圣力,众人看到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十字架虚影朝零的身上打去!
“危险!”达尔西下意识地叫道!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迈出一大步仿佛要冲上去救零……但是,圣教徒和血皇能看到的金十字架,零却完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不……不可能!”神甫惊骇地看着零!刚才的那一击几乎用上了他全部的圣力!就算杀不了他,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神甫惊吓过度,竟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是吸血鬼!”
“呵呵……”零笑着,“你看,你的神没有救赎你!”
大主教见如此,伸手朝零打去,他手中的光晕说明他在用法术。
“喂!这样可不公平!”血皇说着,凭空出现一柄血红色的刀朝大主教劈去,“零还没有学会如何用魔法。”
“真是无聊的一堂宗教课程。”零道,然后将神甫远远地丢了出去。
零转身看向达尔西,詹姆紧张地戒备起来。
零朝他走去,另外三名神甫掏出十字架对峙着:“站住,你这个肮脏的吸血鬼!”
零没有理会,脚下一顿,周身的磁场张扬!强大的压迫之力逼迫着那三名神甫用圣力对抗着!零继续朝达尔西走去。
詹姆抽出剑紧张而坚毅地看着零。
零看着詹姆大叔说道:“老乔大叔帮过我,所以我不想杀你!让开!”
“是吗?可是我不能让你动殿下!”詹姆大叔苦笑道。
零摇了摇头:“你阻止不了我!”说着他一扬手,劲风将詹姆大叔撂倒在地!惠急忙往后退开,紧张之余又笑道:“您不会打女人是吧,我不阻止您。”惠退开。
零朝她点了一点头:“我可以不伤害你。”
“那你想对我做什么?”达尔西苦笑道,脸上满是憔悴而落寞的神色。“杀了我吗?”他问。
零冷笑:“如果我要杀你,昨天晚上就不会救你了!”
“那你……”达尔西有些激动,也有些愤怒。“因为斐诺叔叔……?”
“我们来谈一个交易。”零说,他确实是欠斐诺一个人情,不过,这和他无关。零只想谈交易。
零转头指了指大主教,然后说道:“你可以选择遵从教皇,皇权被教权取代,当一个傀儡。教会和血族是天敌,他们从一开始就想消灭所有的血族。可是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血族的力量你可以亲眼验证!”
零说道。那边血皇正沉浸在战斗的乐趣中,玩弄着大主教。
而大主教虽然应对自如,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血皇连一半的力量都没有用上,他只是在玩弄他!
达尔西脸色苍白,他知道的。以现在教会的能力,他们根本就对抗不了血族,就算拼了权利,消灭了血族,人类也将灭亡!
零观察着达尔西的脸色,接着说道:“你还有第二个选择,你寻找四件宝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我可以让你的目的更为彻底的达成。”
“你想说什么?”达尔西看着他。
零微笑:“卡玛瑞拉第一戒律是【共存】。”
达尔西有些惊讶地看着零,随即又释然,黯帝这么做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三百年的和平也是他带来的。
“条件呢?”
零微笑:“血族的主食是人类的血液,这个你知道的。”
“要我拿子民的血肉来换取一息平安,我做不到!”达尔西坚定地说道。
“呵呵,你还不明白吗?结界不存在了,你们人类成为食物是早晚的事情!”零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寒,他说过他不是救世主,血族就算迫于他的压力暂时不敢动人类,但本性是压制不住的,血族不可能不吸血。
零继续说道:“四样宝物制造的结界对子爵以上的血族不起效,明白?而子爵以上的血族的力量不是你们人类轻易对抗得了的!我可以约束我的贵族,你总的付出一点代价。你们人类也有等级制度,奴隶、贫民、难民……一个国家很难治理呢。”
达尔西的脸色发白,这是要他出卖人类,在教会的面前他如果答应了这样的条件,他还有什么立场可言,这表示着他登基之后将与教会作对,甚至可能脸登基的机会都不会被给予!
达尔西狠狠地看着零,眼中的仇恨燃烧成了熊熊烈火。
“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也有人类。食物很丰富,但是我总的拿点什么回来给我的子民们一些交代。”零说道,他只是再说一些很事实的问题,无关残忍,只是现实就是如此。
零看着达尔西脸上的愤怒,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同了他的提议。
“可以用牲畜来代替……吗?”达尔西隐忍着怒气,用哀求地眼神说道。
在一旁的詹姆大叔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的殿下,久久……他痛苦地挣扎了许久,这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太残酷了!但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詹姆大叔哽咽了一下,垂下了头。他知道他们的殿下很仁慈,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人类是必须的。”零微笑着,但在达尔西看来却是一场残忍的。“我可以允许你用牲畜来赎,不过必须有一群人类作为奴隶来血族的领地。”
那边,大主教施展了一个法术,铺垫盖地的银针朝血皇射来。血皇吹了一声口哨,皱着眉头心想要费一把力气了。但这个时候,零扯了他一把,将他拉倒身后,铺天盖地的银针被零的气场撕扯住,噼里啪啦地往地上落。
大主教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即他掏出圣水一洒企图用圣水消除零的气场。但是飞洒在天空中的水珠竟然停住了,在零制造的压力下一滴滴往地下落。
“你……”大主教沉着自信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没有用的。”零说,“这是我的异能。”
零微笑着,诡异的美让他们倒吸了一口气。
达尔西见到这一幕,脸色苍白的可怕,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被抽走了,他憔悴的不像是生灵,他已经看到人类与血族对抗的最终下场!
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个交易,就算他因此背负上叛神叛种族的罪名……也在所不惜!他是桑阳洲的未来的皇,他有这个义务保护他的国家和子民!
零说:“不要反抗我,不要忤逆我,不要惹怒我!遵从、敬畏、信仰我……我是血族的神明。”
零微笑着,他眼中的光彩和自信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就连血皇也为之心跳加速。
后续十二
年轻的大主教莫罗站在高大的生命树前,神情冷俊,表情却透着痛苦,明明坚定着,但是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几乎要抹杀掉他的信仰。
那个人说的没错,遵从、敬畏、信仰他,如果这么做会好受一些。
莫罗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的。也许将来他会后悔也说不定,但是在现在,他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眼看着人类灭亡,二是出卖人类。
莫罗双手抱着头,身体一下一下颤抖着。
“大主教……”那四位神甫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他痛苦抉择的见证。就算将来所有人都怪罪于他,他们四人都见证了这一切。这不是他的错,而是现实和信仰的冲突。
达尔西、詹姆和惠在附近看着这几名神职人员。比起他们神职人员的信仰,达尔西的抉择恐怕只限于要对子民负责,而他们不仅仅对人类,还要对神负责,他们所背负的罪比达尔西重的多了。
达尔西冷笑,这就是你吗?黯帝,收复了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以及中立血族之「人」。连白皇都……斐诺,达尔西从小就崇拜的人。那天听说他背弃了人类和神明成为血族的时候,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现在他才知道,不是白皇背弃了信仰,而是他信仰了黯帝……
那样的男人,难怪白皇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达尔西叹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这个时候,达尔西听到那边传来吵嚷的声音,抬头循声望去……竟是……
达尔西满脸惊讶之色,急忙朝他们奔去。
詹姆和惠也有些傻眼,愣了一下也跑了过去!
大主教莫罗竟然……生生将自己的手臂砍了下来!
“你……”达尔西惊骇地看着他,大主教笑了一下,脸色苍白得可怕,笑容也显得诡异非常。
达尔西急忙用治愈的法术为他止血。大主教微笑着,好像断手的不是他一样。他说:“这是我的罪……我必须记住它!”
大主教的气若游丝,神情却十分坚定,刚才的迷茫和痛苦都不见了,只留下坚定!
达尔西愣了一愣,随即也坚定地看着他,说道:“也是我的罪,我将背负它!就算神谴降临,这是吾与汝共同的罪!”
生命树前,沉默的坚定笼罩着这群人的身上。而黯帝早已和血皇带着四样宝物离开,合约成立的那天,是达尔西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他们将……背负上共同的罪。
桑阳洲历875年达尔西·威狄尔登基称帝,当天血族贵族阿洛斯·索尔·雷特公爵(生前为三百年前威廉华莱士将军之子)来贺,并带来了达尔西·威狄尔亲手签订的一张象征着背叛人类的契约。史称「背神十字之罪」。
同年十一月,大主教莫罗授勋成为桑阳洲教会新一任的教皇。
卡玛瑞拉历1483年黯帝归来,结束了血族第二次圣战的浩劫,撒巴特与卡玛瑞拉因黯帝和血皇两人的关系再次结盟,以白皇为领袖的第三势力宣布臣服于卡玛瑞拉。黯帝的归来创造了血族史上千年圣战后最和平的时代。血族以这一年为纪年,称为【黯帝历1年】。
(注:桑阳洲历以建国初年为第一年,卡拉瑞拉历同。以上非历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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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是一个阴天。黯帝周身的黑暗仿佛「污染」了他们对于神的信仰。
达尔西怔怔地看着他,正处于难于取舍之际,大主教见识到黯帝的力量之后,突然认识到了合约的重要性,他上前问道:“你会遵循你的契约?”
黯帝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他微笑着对他说:“血族对契约,可比你们人类要忠臣。你应该知道血族的契约有相对的约束「力」。我可以遵守。”
大主教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指甲扎进了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血液的气息让零的眼睛更为深邃,那美丽的眼瞳仿佛是黑夜里最明亮的黑珍珠,美得炫目。
“请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大主教艰难地说道。四位神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大主教!他竟然要与血族制定契约!这是背神的重罪!
“大主教!请您想清楚!”其中一位神甫迈出一步严肃地看着莫罗。
莫罗也是同样神情坚定地看着他,严肃地反问道:“灭亡和契约,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请您给我第三条路!”
神甫沉默了,他纠结着,挣扎着,但无论他如何挣扎,没有第三条路了。所有人都沉默着,默默接受了黯帝的提议。
拿到四件宝物之一的「月之黄昏」的时候,莫罗就在想,它真的能抵御得了血族吗?答案是否定的。它根本就抵御不了血族!
第一次三百年的和平,他们竟然是靠血族的帝王才得到的!多么的讽刺!他们的无能带来了多少的杀戮。如果可以,他愿意相信血族的这位君主。再一次得到和平,就算这和平要付出残酷的代价。
“信仰我。”零微笑,眼中的光芒竟让人不得不信任于他,甚至如他所说,将他视为信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人不得不臣服于他!
“我……相信您。”莫罗咬了咬嘴唇,刺痛的感觉让他清醒了许多。
莫罗从衣袍里摸出一个月牙形的东西,“拿去吧,这是四件宝物之一的「月之黄昏」。”
零打了个响指,「月之黄昏」就飞到了他的手心,他微笑着把玩着它,然后转身面对达尔西,“我不急着你做出答复,把第四件宝物的位置告诉我。”零说。
「月之黄昏」、「冰之花」、「地裂之心」,他们已经收集了三样宝物,第四样叫做「生命之果」,在罗加岛屿中心的生命之树上。守护生命之树的是一只叫做「螭」的地龙。
出了矮人的木屋,往东一百里,他们就进入了螭龙的地界。他们开始每走一步,就如同受到监视一样,全身的汗毛都被这种被盯梢的感觉扰得竖了起来。
而脚下,厚重的枯叶踩下去很柔软,给人一种不是踩在地面上的感觉。好像丰厚的树叶底下有些隐匿的生物存在。
零环顾四周,那些树木都不是同一树种,但是叶色都是红褐色。这叫零想起了一个古老而现实的说法,在树木的底下埋葬尸骨可以让花或叶吸收骨骼里的磷成分,变成红色。
“血液的气味好浓。”血皇瘪着嘴靠着零的肩头,他抱怨道,“宝贝,我好饿哦,从昨天起就没有吃东西。”边说他边舔着嘴唇朝那几个人类看去,看的他们冷汗直冒。
零揉了揉血皇的头发,确实有些饿呢。可是暂时还不能吸这几个人的血。
血皇知道零不想吸这几个人的血,于是他转而把目光投向惠这个女人,“那吸她的血没有关系吧,反正她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眼前这个微笑着说话的男人不是血皇,惠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什么叫没有用?!
零看了惠一眼,后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很怕零说可以!
结果零摇了摇头。惠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早上的时候她问零可以不杀她吗,零回答说不会,所以他现在才不杀她?
“为什么?她又没有什么用。”血皇委屈地揉了揉肚子。真的很饿呢。
听到血皇这么悠闲的讨论可以不可以吸他们的血,那几个人全都白了脸。神色都不是很自然。
血皇听零说不可以,于是就动用神识搜寻周围的生物的气息,但是……
血皇的脸色有些凝重。零微笑着看着他:“感觉到了,等下你来处理。”
血皇邪魅地一笑,脸上满是杀戮的张扬之气!“OK。”血皇答应着,右手往肩膀上一敲,红色刀身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就握在他的手中,被他架在肩膀上。
血皇脸上的邪冷让众人的脸色更冷俊了。他们紧张而戒备地观察着四周。
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卷起了红褐色的树叶,萧瑟之气顿显。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鸟叫虫鸣从他们进入螭龙的领地的时候已经离他们远去……
这片领地上没有丝毫生物的气息,仿佛是森林里动物的墓地,寂静而萧瑟……
“来了。”零说。
众人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却并没有觉察到零所谓“来了”是怎么回事。
“宝贝,螭龙的血可以喝吗?”血皇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的样子。
零白他一眼,猪都没有他这么贪吃!
在地球,地龙的意思是蚯蚓,在这里就不知道是什么生物了。零有些期待地等待着这叫做“螭”的地龙究竟是什么生物。
“注解上说,用螭龙的血液能叫生命之树开花结果。”达尔西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要杀了这只叫做“螭”的地龙喽。
当螭龙毫无征兆地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零看到它的样貌和中国神话里的龙很像,不同的是它的角更为锋利,无足有触须,身躯上是一节一节的鳞甲。
螭龙扬着修长的身躯,又厚又长的触须朝他们甩来,触须触到地面,那些红色的树叶立即像是被吸收了生命力一样逐渐枯萎变成灰烬!
血皇举刀兴奋地朝螭龙而去。
零如同血皇杀地裂的时候一样,冷漠地看着,并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这就是螭龙!”达尔西感叹道。生命树的守护神,吸食生命的存在,但是它却在保卫孕育生命的生命树。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极端。
零说,这是中国古语里的“相生相克”的道理。
就像……这个世界,黑和白是并列的存在。没有黑就不会有白,所以这个世界是灰色的。
达尔西的脸色有些苍白,“你会……遵守契约对吧,血族也会,对吧?”
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这就是现实,和杀手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要雇佣杀手杀人,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想要和平,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莫罗大主教握紧的拳头有些颤抖。
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再一次见证到了血族五代的真正实力!
血皇用他通体血红的刀砍杀了螭龙。当螭龙的头落在地上,鲜血涌了出来洒在了血皇的身上,他沐浴鲜血,可怕的犹如地狱修罗!
血皇转过头炫耀加讨好地看着零。
零对他笑了一下,血皇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孩子笑容灿烂无比!
就在血皇的身后,螭龙的血洒在地上,浸透进了土壤里,生命树就在血液中生根发芽。一棵支系庞大的绿色之树就在他们眼前生长了出来。众人无不被造物主的神奇所震撼!
原来死成就的不是恐惧,而是新的生命……
血皇将树上结着的绿色果实摘下来捧到了零的面前。
零奖励似的揉了揉血皇的头发,后者满足地眯起眼睛。
达尔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生命树,全身因震撼而僵持着。直到听到零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
“如何使用这四件宝物?”零问。
达尔西怔怔地回答道:“桑阳洲极北、极南、极西、极东的四个位置。”
零点了点头。冰冷而兴味的笑容出现在零的脸上,“契约,我会派人送上。”
他的这句话如同在达尔西和莫罗大主教的心坎上狠狠地砸了一锤子,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出卖了信仰!从此背负上了背弃之罪!
血皇走过去搂住零的腰,然后撕开虚空霸道地把零带离了他们的视线。
血族史:卡玛瑞拉的六大戒律第一诫【共存】在黯帝回归后,再一次在血族和人类之间制造了暧昧的共存关系。
黯帝——黑暗的元素,黑夜的主宰者,血族的信仰。圣战之后的血族称他为黯之君主,血族的神明。
阿洛斯&卡特西斯(上)
血族的城堡没有白天和黑夜,就像阿洛斯·索尔·雷特的世界颠倒了黑白,信仰一朝被颠覆,那样混乱和恐惧搅乱了少年的意识,吞噬着他的灵魂和理智。
阿洛斯沉静地走在偌大的城堡里,辗转之间光怪陆离的雕塑和画卷造成了诡异的气氛。
十九岁的少年穿行其中,却感觉不出心跳的异样,那天的杀戮已经夺走了他心脏所有的活力,它仍旧跳动着,但是阿洛斯想,它应该不会再有激昂的一天,又或者那一天的到来就是他的死祭。因为那天的刺激,心脏承受不了刺激,引发了后天性的心脏病。
阿洛斯捂着心口静静地走在黑暗的走道里,厚重的帷幕阻挡了外头的阳光,这也正是他现在想要的。他下意识地拒绝了阳光,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会对他亲人的背叛,让他连阳光都无法面对。
他只是无法理解,神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说神已经抛弃了他,抛弃了信仰着他的人们。
阿洛斯在血族的城堡里来回走动,他的沉寂和失神的眼瞳让在黑暗中监视着他的血族都要以为他仅仅只是个会走动的雕塑、玩偶、人像之类的东西。
少年他连悲伤的表情……都无法做出了。
一天、一天、又是一天,清醒的时候,他就一遍一遍来来回回游荡在血族的城堡里。他甚至比血族还不像个活人。
阿洛斯不知道在城堡里住了多久,他不知道血族为什么还让他活着,他知道带他来的血族和袭击他的家人的并不是同一拨血族,也许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阴谋纠缠。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阿洛斯扬着头看着屋顶上马赛克的彩色玻璃投下一些些微弱的亮光。
他不像个活人怔怔地看着,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落进他的眼中。
这天,那个“人”出现了,那个将会改变他的生命,将他带往瑰丽旖旎鲜血和黑暗的漩涡的男人。
“你就是威廉华莱士将军的子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阿洛斯转过身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适的黑色服装,整个仿佛都笼罩在黑暗中。和其他血族血红色的眼瞳不同,他的眼睛是宝石一般的紫色。绚美的紫色,仿佛将黑暗都笼络在内的深紫。
男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高脚杯,杯子里的液体鲜红,阿洛斯闻到了血液的气息。
他是吸血鬼,阿洛斯本该早就知道,但是眼前的人尽管气质嚣张,却不失优雅和风度。和他见过的,瞠目獠牙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他甚至可以称得上英俊,不,应该是非常的英俊,比他见过的最英俊的人还要英俊。
阿洛斯的意识里,吸血鬼应该是脸色苍白,诡异吓人的,就算长的还可以,也应该有惊悚的气质才对。
可是眼前的人!实在难以和苍白的鬼怪连接起来。虽然他的气息一样危险,但那是属于他的气势和威仪上的危险。还有他的肤色!健康的蜜色!他一点都不像血族。
那个时候阿洛斯还不知道血族的大部分贵族是不怕阳光的。
阿洛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连他的问题都给忽略掉了。
而他眼前的男人显然耐性并不是很好,他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愉快地说道:“难道是惊吓过度变成哑巴了?”
阿洛斯以为对男人的讽刺他会无动于衷,但是看到他眼中明显的嚣张和厌恶,他觉得不悦,于是他答道:“威廉华莱士的子嗣不会被任何事情吓到!”
血族男人挑了挑眉,哼了一声,说道:“最好如此,我对柔弱的猫咪没有兴趣。”
阿洛斯仰着头挑衅地对视着男人。那时候他想不到,因为他挑衅的视线,男人对他产生了兴趣,也因此他们两人之间将会有着裁剪不断的永世纠缠。
吉芬的天空很高很蓝,也很美。阿洛斯不知道原来血族世界的天空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天空。
他被男人带出了血族某个地方的城堡来到了吉芬,这个悬浮的天空之城。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吉芬中心的大广场上,他颇为惊讶地看着这里的繁华。那些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路人,那些琳琅满目古典优雅的店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血族的城市和人类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路人也和人类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比人类更为坦率。
大胆美丽的女郎和优雅的绅士当街拥吻,但却没有不协调的地方。也不会因此而畏亵、伤风败俗。阿洛斯反而觉得那位女士爽朗可爱。
还有那马车里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的男人。阿洛斯刚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男人和男人,在桑阳洲是大罪过。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苛责他们。
“不用惊讶。”血族男人坐到水池的边上讥讽地看着他。“血族的教条是自由、坦率、自尊、勇敢……还有享乐。和你们人类的虚伪比起来,我们更真诚不是吗?”
血族男人把手放进水池里,清澈的池水在他的指尖流淌而过,阳光下的男人根本看不出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而且他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阿洛斯再一次注意到男人身后的水流做成的塑像投影,那是一个很美的男人,阿洛斯第一次见到这个投影的时候,惊讶得都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美丽,还有他的威严!看到他有种见到神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新生敬畏和向往。他是谁?
男人注意到阿洛斯的视线,他张扬嚣张的表情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眼睛也变得十分的柔和,他说:“他是卡玛瑞拉的神,我唯一的……”
阿洛斯新奇地看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卡玛瑞拉的神吗?那是谁?他的谁?
“黯帝。知道吗?”男人问道。
阿洛斯愣愣地点了点头:“卡玛瑞拉的五代君主,撒巴特血皇的……”
“够了。”男人冷冷地打断了他。
阿洛斯惊诧地看着男人突然转冷的表情。他为什么这么愤怒,他说这个人是他的唯一?唯一的什么?情人?应该是了吧,原来是他的情人。
阿洛斯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心脏被什么揪住了。很奇怪,他弄不明白,于是忽略掉。
“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为什么不杀了我?你又为什么把我带出那个城堡?”阿洛斯问道,表情淡淡的,眉头却微微地皱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太阳有些刺眼,有种让他眩晕的感觉。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讥讽再次挂在他的嘴角,他说:“因为你还有些用处。几天后的长老会,我要叫那帮老家伙……”男人的眼神阴寒无比,看得阿洛斯全身一颤。
这个男人很危险!阿洛斯的本能向他拉响了警报。但是最后他还是被拉进了一个黑暗又旖旎的漩涡。
直到阿洛斯被带回到吉芬的王宫,他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布鲁赫族的亲王。而他把他带回来为的是一个阴谋!一个可怕的阴谋!
那天家人被杀的时候,从父母痛苦的交谈中,阿洛斯知道了一些关于教会背叛他们的信息,但是直到他被告知这一切的真相,他仅剩的一些期望也被抹杀掉了!
阿洛斯握着手中的资料,情绪激动无比,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卡玛瑞拉和桑阳洲交界那一区!整一区的教会!为了自己的生存不仅仅出来了他的家人,还出卖了寻求他们保护的平民!
他们把平民集中起来,让这群以为得到了救赎的人们放松警惕之后落入了血族的魔爪!
他们把人集中起来,然后告诉吸血鬼地点!……他们把孩子、女人和有战斗力的男人们分开了……他们把他们送进了吸血鬼的口中!把信任他们的……人们……
阿洛斯地喘息声越来越浓重,他感觉心脏要受不了负荷了!可是他无法不激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事情!
“不!这不是真的!”阿洛斯惊叫起来,他把手中的资料扔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手捂着心口!激动的情绪让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这是事实。”卡特西斯冷笑着看着他,“容不得你不信!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出卖你的父亲,因为他们自己的狗命。”
卡特西斯的表情阴毒,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们把我带回来!是为了……”
“威廉华莱士的死因,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卡特西斯说道,在他眼里这是阿洛斯活着的唯一价值。他冷酷的像个魔鬼。
“当——”阿洛斯身姿不稳,推倒身边的摆设。心脏……阿洛斯揪着心口,他的嘴唇发紫,全身抽搐起来。
“洛丽璐丽。”卡特西斯叫道,门外走进来一名很美的女人,红色的长裙把她的魅力展现无疑,她就像开在黑夜里的曼珠沙华,旖旎而诡异……
这是阿洛斯对洛丽璐丽小姐的第一印象。
阿洛斯&卡特西斯(下)
这是个对阿洛斯来说压抑、恐惧的空间,漆黑的会议室里,血族的高层们正在开着圆桌会议。在门外的时候,阿洛斯就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压抑。那仿佛是源自于人类本能的恐惧让他在寂静的走道里瑟瑟发抖。
但是阿洛斯并没有后悔来到这里,面对七位卡玛瑞拉的亲王和长老的时候,他的心脏就像被无数条毒蛇缠住并撕咬一样。阿洛斯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但是表情上却没有痛苦或者害怕的情愫。
常年的军队生活让他成为了一个坚强勇敢的人,那天他本以为他也会勇敢的坚强的保护他的家人。但当母亲用魔法困住他将他推进草堆的时候,他才发现高看了自己。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继承母亲的魔力,没有父亲强魄的身体,他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阿洛斯看着自己的手,他想,神抛弃了他,他可以选择回归黑暗吗?成为人类所惧怕的吸血鬼?
比起吸血鬼的残忍可怕,人类或者说是教会的黑暗和虚伪更让他无法接受和原谅。他甚至希望自己成为杀死父母的元凶吸血鬼,也要向教会复仇。
站在这里,与其说是卡特西斯对他的讽刺让他想要表现自己,倒不如理解为是他的渴求。他想要进入这个世界,这个属于黑暗的世界,成为背弃了神明的,黑夜的子民。
但是要怎么做呢?
阿洛斯抬着头扫视着这群对他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的血族。他们是血族的贵族,他们的血统高贵。而他这个人类被他们鄙视了。
阿洛斯无惧地回视着每个人的视线,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比卡特西斯预想的要大胆的多,或者说是从容。
卡特西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人类少年。少年的表现让这位君主很满意。
也许小看了这个人类呢。卡特西斯想着。
然后他转过头张狂、不可一世地对冈格罗族的亲王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野人冈格罗族,卡特西斯冷笑,这些愚蠢的家伙根本想不出这样的计谋,不过倒可以拿他们开刀。卡特西斯有意无意地瞥梵卓族的亲王一眼。
梵卓族是卡玛瑞拉的领袖一族,但是布鲁赫族的亲王卡特西斯却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论实力,布鲁赫绝对在梵卓之上,让他们成为第一族,只不过是卡特西斯不想让他的父亲为难而已。恩威并施是上位者的手段,卡特西斯感觉为了他的父亲,让第一族的荣耀给了他们梵卓族。
不过嚣张如卡特西斯,布鲁赫的血族也根本不会把这个虚名看在眼中。
“冈格罗族的亲王,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会流出血族与教会勾结的传言?也好叫我们尊贵的客人威廉华莱士将军子嗣得到一个说法。”卡特西斯斜倚着椅子,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众亲王所不爽,却拿他无能为力。
阿洛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卡特西斯,这个男人,这个血族的亲王,周身的魅力竟然将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一个人类所说的话,吾高贵的血族怎么能听信?袭击威廉华莱士将军的血族确实是吾族血族,不过是通过正常渠道得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教会的透露。”冈格罗族的亲王轻蔑地看了阿洛斯一眼,眼中放出恐怖的精光,仿佛要将阿洛斯撕碎。
阿洛斯猛地捂住心口,又是这个感觉,心脏被迫强烈的跳动了起来。是冈格罗族的亲王对他施压了。
阿洛斯担心自己的心脏病又要发作了,临来的时候,洛丽璐丽小姐很不客气地对他说,如果他再发作,恐怕就真的活不了了。
阿洛斯想,作为人类,他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但是他不想在这里倒下,他不想被那个嚣张的男人嘲笑。
好奇怪,他竟然不怕死亡,却怕被那个人嘲笑。为什么呢?
阿洛斯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和从容。
“正常渠道?哈?你们冈格罗族什么时候也学起了下水道老鼠诺菲勒族的侦察本事了?”卡特西斯嘲笑道。他的语言犀利,目光轻蔑,当即惹怒了诺菲勒族和冈格罗族的两位亲王,就连长老会的那群老家伙都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父亲不在,你们就以为可以做些小动作而不让人发现吗?你们这么做真让我惊讶,自称高贵的黑夜的子民改去舔神的鞋底了吗?”卡特西斯耻笑道。他从虚空里拿出一根雪茄,让烟雾袅袅的升了起来。
“卡特西斯!”冈格罗族的亲王恼怒地拍响了桌子,他怒气冲天地看着卡特西斯,仿佛要依循本性将他撕碎了一般!冈格罗族的血族性格本来就火爆,如何经得起卡特西斯的挑衅?
这时候,梵卓族的亲王微笑着安抚道:“好了好了,这个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人类,而让我们血族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呢?”说话间,梵卓族若有若无地瞥了阿洛斯一眼。阿洛斯顿时感觉好像被一只狐狸盯住了一样。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狡猾的血族!阿洛斯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
会议的结果,卡特西斯成功得惹怒了其他六位亲王,然后揪小鸡一样地带着阿洛斯回去了吉芬。
阿洛斯被卡特西斯的嚣张搞得很无语,这个男人真是自大的太过头了!竟然一口气得罪了六位亲王!如果不是他的家族够彪悍!他绝对不可能活着从会议室里出来!呃,也许他就是因为有这个资本才敢如此嚣张吧。
刚踏进吉芬的王宫,阿洛斯就猛地眼前一黑扑倒在了地上。
其实他的心率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负荷的。他一直强忍着,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去。临昏迷前阿洛斯自嘲地笑了一笑。
清醒过来的时候,阿洛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会就那么死去,结果没有呢。阿洛斯笑了一下。黑暗里他的笑声有些突兀。所以他很快的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企图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但是视力所及,只有黑暗!
阿洛斯心脏突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让自己平静下来,心脏病让他已经不能再拥有“激动”这个情绪了!
阿洛斯伸出手摸了摸,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盒子一样的狭小空间里。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他努力瞪大了眼睛,企图弄清楚他究竟在哪里。随即他猛地想起一个可能性——盒子?难道是棺材?
阿洛斯竟对这个名词产生了一丝丝恐惧,他猛地伸出手去推顶上的盖子,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他都无法动它分毫。
于是他大叫起来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救命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阿洛斯喊累了,喉咙发疼,双手敲击的也肿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来救他。
他突然感到恐慌,难道他就要这么死在这里?或者更可怜一点,永远生活在棺木里无法出去!什么都没有!在这个什么都没有,阳光、水流、声音……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过一辈子,也许更为久远!
他恐慌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无法想象,他一定会恐惧的发疯的!
阿洛斯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黑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已经死去。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他就这么静静地瞪着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木里突然传出了笑声。阿洛斯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彻底,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那瞬间他都怀疑自己疯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
棺木吗?原来躺在棺材里是这样一种滋味。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吗?白天那个时候他还期望自己变成血族呢,但转眼他却惧怕起了棺木。
这就是无边无尽的黑暗,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如果他选择了成为血族,那他就应该适应黑暗。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成为血族,让这个身体死去,让他的灵魂活下来,神无法救赎他,那他就自己拯救自己的灵魂。
阿洛斯渴望变成血族,渴望变成黑夜的子民!不是因为任何人,不是因为仇恨什么,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神抛弃了他吗?
不,是他抛弃了神。
阿洛斯微笑着。这个时候他竟听到棺材盖被人开动了。他微笑着对上来人的眼睛。
魔女洛丽璐丽小姐噙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以一个仿佛轻蔑又仿佛什么都情愫都没有的表情。她说:“害怕吗?”
“你来接我了,不是吗?”阿洛斯微笑着。
洛丽璐丽小姐心脏突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和煦的笑容让她怔住。
洛丽璐丽小姐就这么记住了这个镜头这个表情,和这句话:“你来接我了……”
洛丽璐丽小姐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死神,然后她又怔了一下,她可不就是死神吗?夺走人类的生命的同时也可以给他新的生命。
不过……
洛丽璐丽小姐抚摸着阿洛斯的脸,红润性感的双唇吐出一口薄气,她微笑着想:我不会把你变成血族,但是……
“嫁给我吧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洛丽璐丽小姐微笑着求婚道。
“呃……”阿洛斯不知道,从此之后他再也逃不出这位魔女小姐的魔掌了!
“为什么?”阿洛斯问。
洛丽璐丽小姐却回答:“因为把你娶回家,我的生命会变得很愉快呀。那,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哦。”
魔女小姐霸道的说道。
阿洛斯苦笑,却没有否决,他以为不会有这么一天,直到很多年后,因为政治上的一些原因,他真的和这位魔女小姐有了婚约,那个时候他才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魔女小姐忱挚地跟他求婚。而他没有回绝……以至于让他后悔了整整一个世纪……(阿洛斯:哦NO!纯真的年代啊,年轻的小雷特,可怜的小家伙,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卖给那位魔女小姐了呢?)
阿洛斯·雷特·威廉华莱士,有一天阿洛斯竟然会想到抛弃自己威廉华莱士的姓氏,他曾为这个姓氏而感到骄傲。但当他决定背弃神明的时候,他也抛弃了他的姓氏。
阿洛斯以人类的身份在吉芬住了很多年。城堡的仆从由刚开始对他的鄙夷和警惕到后来看到他已经习以为常。
这一年他二十四岁。人类的他在吸血鬼的王宫里住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时间里,他经常看到卡特西斯发脾气,被送往他的房间的人类少年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过。
阿洛斯开始以为他对黑发的少年情有独钟,后来他才慢慢发现,他不是对黑发的少年情有独钟,而是对那个人情有独钟。
他的爱情,他的爱人……被撒巴特的血皇夺走了。男人很恨撒巴特的血皇,但是他杀不了他!因为那个人是五代的存在。
阿洛斯有时候想,他是愿意成为这个男人的力量的。如果他有能力,他会帮他,不管他要做什么。
五年时间,让阿洛斯懂得了许多血族的知识,他也改变了人类的作息时间。但是他还是人类。他的心脏仍然很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停止了跳动。
阿洛斯并不想这样,他渴望成为血族。但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洛丽璐丽小姐每次看着他的时候也许看懂了他的渴望。但是他确实谁都没有说。
他想成为血族,他渴望力量,所以他想成为那个人的子嗣,这样他就可以拥有一定的力量,而且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有正当的理由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感情。直到多年之后,他坦然得接受了和洛丽璐丽小姐的婚约,他也没有感到痛苦和迷茫,他可以爱这位美丽的小姐,他也可以和任何人Zuo爱。但除了这个人!
因为他想成为他子嗣,不改变这样的关系,永远有理由陪伴在他的身边。不是以情人或者爱人的形式,而是以亲子的关系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不能实现,他宁可放弃他现在的一切。
很幸运,他的愿望实现了。不过他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一天!
他曾无数次看到过卡特西斯的痛苦和挣扎。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像只野兽一样嚎叫着,厮杀着他的同胞!
阿洛斯怔怔地看着男人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憎恨,和他的疯狂。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天早上血族过来向他汇报了事情,然后他就听到屋子里传出他痛苦的叫喊声。当他扔掉手中的书籍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满地尸体!
阿洛斯怔怔地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一向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就算在长老会议上面对六位亲王,他都那么的桀骜不驯!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看到男人软弱的一面。可是现在……
阿洛斯想,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很快他该关心的就不是这个问题了。疯狂了的卡特西斯突然朝他冲来,他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阿洛斯痛苦地青了脸,他快无法呼吸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杀红了眼!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掉了。
好在洛丽璐丽小姐听到声音赶过来救了他。洛丽璐丽小姐虽然只是八代,但是她是天生的魔女,魔力强劲,所以她才能救了他。
“王!冷静一点!”洛丽璐丽小姐面色严峻的吼道!
卡特西斯根本就听不到他所说的,只知道毁灭眼前的一切。
“就算你发了疯!陛下也不会回来了!”洛丽璐丽小姐大喝道!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是冷傲和威严。
阿洛斯平常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速度。
陛下?黯帝陛下?不会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阿洛斯瞥见了地上的信件,摊开来一看,他愣住了。他一直知道卡特西斯在等一个人,五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等那个人。
而信上说,黯帝……不可能!他是卡玛瑞拉的神明!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还有他不是在撒巴特吗?为什么会死在禁地森林里?
阿洛斯怔怔地盯着信件,他震惊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卡特西斯。
半晌,他惨白着脸转过头看着卡特西斯,男人滑坐在地上,痛苦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阿洛斯。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洛斯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朝男人走去,他冷笑着说道:“这样就把你打垮了,我还以为血族有多么强大呢!”
卡特西斯激怒了,猛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离了地面!
卡特西斯的眼睛猩红,他低哑的声音响起:“人类!你想让我杀了你吗?好,很好,你惹怒我了!”
“人类?呵呵,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我是人类。就算我想背弃神,就算我想放弃人类的身份,但是事实还是事实,我是人类!而你的黯帝他死了!”阿洛斯嘲讽道,但是天知道他的表情比哭能好看得了多少。
“他不会死!不!不可能!他是卡玛瑞拉的黯帝!他怎么可能死呢?”卡特西斯咆哮道。
阿洛斯笑:“你总是说血族多多了不起,人类多多弱小,那你现在呢?我都能接受被神背叛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实?”
卡特西斯猩红的眼中充满了杀气,他随时都能杀了这个人类!让他永远闭上他的嘴巴!可是……为什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卡特西斯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阿洛斯重新呼吸到空气,并没有觉得愉快多少,他突然伸手捧住卡特西斯的脸,蛊惑地说道:“复仇吧。”
卡特西斯失神的眼瞳又恢复了些光芒。
“我可以帮你。”阿洛斯认真的看着他,让他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真诚。
卡特西斯苍白的脸色又有了些血色,他猩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仇恨!对!复仇!他要让出卖父亲的人付出代价!
洛丽璐丽小姐站在一滩血泊里,看着阿洛斯狡黠地在男人的心下埋下了复仇的火种。洛丽璐丽小姐很想说,报仇之后呢?还有什么能支撑他们的王活下去?哦,对了,血族不会自杀,那然后呢?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像圣战前那些活得太久太久了的家伙一样,变得麻木,变得对什么都没有了追求,然后为了刺激或者其他的什么,发动了圣战,几乎毁灭了血族所有的血脉……只因为他们活腻了。呵,活腻了……
洛丽璐丽小姐苦笑,她举起烟斗吸了一口烟,一圈一圈的烟晕散开……
夜晚到来了,阿洛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受卡特西斯的初拥。虽然成为他的子嗣是他的愿望,但是……
当卡特西斯的手抚上他白洁的肌肤上时,阿洛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天夜里卡特西斯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冷酷的,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他。他想过求饶,但是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就算再疼,他也要微笑着走下去,所以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哭,而是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紧紧地抱着卡特西斯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那一夜,阿洛斯很痛苦,卡特西斯又好的了哪里去?
当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卡特西斯吸干了阿洛斯的血,而阿洛斯从那天彻底地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他背弃了神,放弃了他的姓氏。从此他就是阿洛斯·雷特·布鲁赫公爵,卡玛瑞拉的血族!
从那天之后,洛丽璐丽小姐发现阿洛斯变了。他会经常对人微笑,看上去柔和了很多。但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有一次,洛丽璐丽小姐忍不住问他。
阿洛斯说:“宝贝,那个人已经死了哦,我是阿洛斯·雷特·布鲁赫公爵。”
是了,阿洛斯·雷特·索尔·威廉华莱士已经死了。
狼宝宝纪事(一)
身体好难过……好像在火中烧烤过一样,全身刺疼。
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赛姆斯团长说今天要去抓魅湖抓吃人的魑兽。现在天应该要亮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叫醒我?
埃兰娜……每天早上都会有她的笑声的为什么没有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皮好重睁不开眼睛!
周围好安静,好安静……
睿躺在床上,身体上的不适让他再怎么勉强都睁不开眼睛。他的手触摸到身下柔软的床铺,突然愣住了,半晌他在清醒过来自己究竟在何处。
是的,他记起来了,他不是躺在粗鄙的帐篷里,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而他的爱笑的埃兰娜……已经不会笑了。那个总是说着笑话,活力十足的埃兰娜已经不在了!
睿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传单,手背上的青筋仿佛要破皮而出一般,他愤怒地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
那个畜生!那个该死的狼王夏洛特!他竟然对埃兰娜……对一个小女孩!不可原谅!睿气得胸腔里隐隐作疼!
狼王命人生生地割掉了埃兰娜的舌头!睿不久前发现那个总是爱笑的女孩竟然在地牢里自杀!虽然性命被救回来了,可是睿看着女孩无神的眼睛,他心疼的竟然有些后悔救活了她!
埃兰娜做错了什么!该死的!
睿全身颤抖着,骨头咯咯作响,疼的骨髓里都发酸了!
睿恨不得杀了这个“人”!恨不得杀了他!所以那天他听从了据说是上一代狼王的男“人”的话,他说只要喝下一种药就可以得到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力量,但是代价是自己的生命。睿笑,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条命而已。他的身体已经污秽不堪,死了又能怎么样?
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他失败了,那个禽兽狠狠的折辱了一番,连续很多天被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死了呢?那个男人说不让他死。是了,他被救回来了,救?
睿想起一个片段,猛地全身紧绷起来,是了!他被换了血。
零?他死了吗?
睿苦笑,想死的人死不了,明明不想死的人却为了让他活下来而失去了性命。
睿突然绷紧了身体,因为他听到有人进来了。这个房间那个男人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所以来人是……
睿克制住不让自己发抖,又要开始了?又要被他……?
睿的心中悲戚无比,这个男人,竟然是该被他叫做父亲的人。怎么会发生这么可笑的事情?弓虽暴了他的母亲,又残忍的害死了她,就连他也被……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呵呵,这是个疯狂的世界。
睿感觉到进来的人走到了床边,他的身体禁不住更加僵硬,接着他感觉到来人的气息靠得更近了。睿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他悲哀的发现,身体已经惧怕这个男人到了本能的地步了。
接着,他感觉到一双手贴在他的额头,他一愣,来人的举动有些反常,温柔的过头了!睿立即觉察出来人并不是狼王!
那是谁?谁进来了?
这个时候,睿感觉额头被人拍了一下,接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赛姆斯团长的声音响起:“喂,醒着就不要装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睿忍不住心头激荡,他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男人满是胡渣的脸,睿竟然感动的心跳加速!他高兴地张开嘴想要叫人,可是张开的嘴半天发不出声音,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能说话。
睿自嘲般苦笑了一下。用手语说:「您怎么来了?这里守卫森严,您……」
睿这个时候才发现赛姆斯红色的外套已经破旧肮脏不堪了。赛姆斯的脸上也满是憔悴和倦容,以前,他总是很注意自己的外貌,脏衣服、胡渣,简直不敢想象。
睿又想起了埃兰娜,眼睛酸楚的红了一红。一黑一红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
赛姆斯已经点起了一根烟,神色疲惫不已,人也好像苍老了很多。
看到这样的赛姆斯,他的养父,睿觉得更加难受了,是他害了埃兰娜!他要如何面对赛姆斯?
睿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赛姆斯的大手突然压在头顶,赛姆斯磁性的声音传来:“没事的,一切有我,不要自责,也不要自暴自弃。我会带你出去!”
睿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的父亲,他从小就崇拜这个父亲,无条件的信任他,已经是赛姆斯佣兵团每个人的习惯了,他也不例外!
“有人。”赛姆斯的身子突然一顿,眼中满是戒备和冷俊之色。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莲花,接着他的身体就逐渐的消失了,连留在空气里的气息都一并消失了。
雾泽的金色莲花,拿到这东西已经费了赛姆斯不少的力气,难怪他能不惊动守卫进到这里,原来是靠了这朵能隐藏他的气息的金莲!
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睿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开门进来并对着他微笑的男人。男人穿着宽松又华丽的袍子,举止优雅地朝他走来。
男人坐到赛姆斯刚才做的位置,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他。睿没有在男人的脸上发现异样的神色,心下松了一口气。
男人一把将睿按在怀里,然后让他倒在他的怀中,男人揉着睿的头发,兴味地笑道:“已经醒了吗?身上是不是很难受,嗯?”
睿兴许是没有从刚才和赛姆斯见面的场景中摆脱出来,竟然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狼王有些意外,心中的愉快更甚了,他温柔地亲了亲睿的脸颊,又揉了揉睿的头发。柔和的动作很让人惊讶。只是睿心思不在此,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狼王只当睿刚睡醒还迷糊着,也不恼他的走神。接着又亲亲他的脸颊,才问道:“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刚换完血会不会没有胃口?不如喝点补汤,嗯?”
狼王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他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待一个人,而且竟然几近讨好。只是最近很想宠着他呢,算了,也许是新鲜劲头没有过吧。漫长的生命里,难得有个让他这么有兴致的玩具呢。
睿模样迷糊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是不知道自己表达些什么,蹙眉歪着脑袋发呆,样子竟是那么的可爱。狼王忍不住想要再亲亲他。
“嗯,今天外头天气很好,出去晒晒太阳,嗯?”狼王状似询问地问道。
睿一愣,猛地想起花园里一段段不好的经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他挣脱开狼王的拥抱,戒备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信任和怀疑!
狼王愣了一下,刚才睿太顺从了,以至于他忘记了对方挣扎时的过激表现!
狼王皱起眉头,已经不愉快了。他现在不想要一个反抗他的玩具了,他想要一个顺从的!可爱的小东西!
也许是狼王眼中的阴沉吓到了睿,睿忍不住将身体后倾,眼中执拗的盯着他,像一只弱兽,害怕的同时又很凶暴。
狼王一愣,想到一个主意!
“宝贝,让本王抱你出去晒太阳吧。”狼王轻笑着,伸出手指靠近睿,手指即将碰到睿时,他像被电到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
狼王的动作没有停顿,他在睿的额头点了一下,一束蓝光过后,睿的身体缩小,变成了一只幼小的狼宝宝。
短短小小的小手背,毛茸茸的身体,弱小的身体艰难的支撑不住他可爱的大脑袋,一个劲的往后倒去。狼王忍不住愉快地呵呵笑出声。真是可爱呢!
睿不愤恨地看着狼王,一黑一红的眼睛也变成了绿幽幽的狼眼,清澈的眼睛能看到狼王的倒影。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煞是可爱!
睿挣扎着从柔软的床铺上起来,腿脚太短了,他还是不能适应,连爬起来的动作都显得很艰难。
狼王又开始乐此不疲地将睿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身体推倒,然后看着小狼宝宝短短肥肥的手臂和小腿挥舞着,越快地拍手大笑。
“宝宝真是可爱呢!”狼王伸手把狼宝宝抱到怀里,然后拿脸曾着狼宝宝毛茸茸的脸颊。
狼王欢喜的很,像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稚气得有些不像话!
“宝宝,我们出去晒太阳哦。”狼王把小小一团的狼宝宝抱在怀里,幸喜地看着狼宝宝瞪着眼睛,愤怒又可爱的看着他。狼宝宝不管怎么摆出凶相都是一副可爱的要死的表情呢。
呵呵……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是他的呢!他的宝贝!谁也不给,一辈子都是他的玩具!
想到“一辈子”这个词,狼王有些发怔。但很快就把烦恼抛开了,他是狼王,什么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呢?
想到“害怕”这个词,狼王的心又揪了一下。不,他不是没有害怕过,那天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睿换血的那天!他竟然感到害怕。
狼王的情绪猛然大起大落,他有些懊恼!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这个小东西对他的影响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
不!狼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狼宝宝感觉到狼王的一瞬的阴冷,身体蜷缩在狼王的怀中,竟然止不住瑟瑟发抖起来!睿很懊恼,但是他控制不了这个弱小的狼宝宝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试过这么坦诚的表露自己害怕的情绪。都是因为这个弱小的狼宝宝的身体!
狼王感觉到宝宝用一种好怕的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他的心口一颤,眼中满是浓浓的不舍。
看着狼王抱着睿宝宝出去以及狼王对狼宝宝的态度,赛姆斯沉思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狼宝宝纪事(二)
“宝宝,过来!”狼王悠闲地坐在草坪上,伸手朝狼宝宝招招手。
睿恼怒地瞪着这个男人!他竟然像招狗一样招他!把他当成什么了!睿毛茸茸的脑袋不爽地撇到一边,脸上的怒容掩盖不住,那小样儿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宝宝,可爱得不得了。
狼王心情非常愉快,恨不得把宝宝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他的脑袋!不过,他更喜欢看他笨拙的小动作。
以白色的蔷薇花海为背景,如果忽略了狼王对睿曾经的残忍,这可谓是一副父子和睦的温馨画面。
狼王拂拂了灰蓝色的头发,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白云,他的脸上勾着一个愉快的笑容。
睿无意中的一瞥就看到了这一幕,阳光下,和煦的笑容,让男人英俊的容貌显得异常的柔和而充满蛊惑的魅力!
还有他微敞开的前襟,那白皙的胸膛肌理分明。
睿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心脏猛地突了一下,竟然有种眩晕和发热的感觉。他直勾勾地看着狼王,笨拙的脑袋一时想不到究竟怎么了。狼宝宝露出一个憨厚可爱的表情。
狼王感觉到睿的视线,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他,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样子真是难得的柔情。
狼王想到了什么,双手按在地上,爬到狼宝宝的身边对他说道:“宝贝是不是饿了?我们吃麦片糊糊好不好?”
狼王嘴角噙着一个坏笑。
睿一听他说的东西,立即皱起眉头,如临大敌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男人,接着挥舞着他的爪子威胁性地对着狼王!
狼宝宝的爪子一点都不锋利,狼王探过头把他的爪子含在了口中。狼王笑得开心,睿却愣住了,方才曾剧烈跳动的心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狼宝宝以为自己太怕这个善变的男人了,而忽略了情绪里的一些依恋。
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了,即使只是这个男人恶劣的性情在作怪。
佣兵团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好很好,但是,不一样。赛姆斯团长在睿的心中就是父亲,他崇拜他。但是却也没有狼王现在眼中的温柔表情。好像被宠爱着,是那种不一样的宠爱,不是每一个人都一样的,而是特别的,他在他的眼中是特别的。每次狼王现在的眼神就像在说自己真的是他的宝贝,是特别的,疼惜的。唯一属于他的。
这是每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最渴望的爱。
这一瞬间,睿才有了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的真实感。他以为他不需要父母,但是血缘的问题很难讲清楚,他竟有些贪恋着狼王的父爱。
埃兰娜的脸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睿的脑海里,睿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竟然对这个人……贪恋他的父爱?
睿自嘲地笑了!眼中的仇恨涌现了出来。
狼王看到狼宝宝突然呆呆地看着他,眼中的光芒让他的心口某一处变得软软的。宝宝伸出手轻轻地抓着灰蓝色的头发,眼中又出现了渴望的情愫。
狼王感觉到心里痒痒的,心里像是开了花一样的愉悦。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愉快中,准备凑过去亲亲狼宝宝的时候,狼宝宝突然抬起脸,眼中满是仇恨和憎恶地看着他!
狼王的感觉就像是被锥子狠狠地扎了心口,他同时也恼怒地看着狼宝宝!那情绪就像是自己马上要拿到手的珍宝突然被眼前这双恶狠狠的眼睛夺走了!
他仇恨地看着睿,恨不得掐死他然后夺回他的宝贝!
当他克制不住地想要伸出手掐死睿的时候,他才猛地惊觉过来。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半晌,狼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睿,而睿被他刚才散发出来的杀气震慑住,眼中满是恐惧!
狼王看着睿眼中的恐惧,又觉得十分心疼,他伸出手想要抱狼宝宝,不过睿却像触电一样急忙退开。弱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可怜的让人心疼。
狼王赶紧把狼宝宝抱进怀里,然后俯下头亲亲宝宝的脸,亲亲宝宝的鼻子,有宠溺地摸摸他的头。
他喃喃着哄他:“乖宝宝,我的宝贝,不怕哦。”
狼人命人将麦片粥弄得很稠,做成了糊糊,然后打横了宝宝,让他窝在他的手肘里,露出软软的毛茸茸的肚肚。
狼王兴味地用调羹一勺一勺的喂宝宝,他那愉快的模样就像个逗弄新奇玩具的孩童。
送粥过来的是在狼王身边待了很多年的侍从,那侍从看到狼王逗弄宝宝的样子,惊讶的差点瘫痪在地上。
老天,这真的是他们的狼王?阴沉、可怕、凶暴、圣明、威严的狼王陛下?
往常陛下即使是微笑着的,也叫人敬畏的不敢直视,如今的笑容竟是如此明媚……他在狼王身边这么多年竟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狼王!
仆从受了惊吓仓惶的逃离了花园,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青黑无比!
走道里,白狼看了这样的情景,阴沉地笑着看着步履阑珊的仆从从他身边走过。仆从看到白狼,想了想还是问道:“白狼大人,您跟在陛下的身边最久了,这个……您……”
白狼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邪恶,他看了仆从一眼,然后沉着脸说道:“陛下的事情岂容你探听?”
仆从自知越矩急忙告罪。白狼训斥了他一顿才放他离开。
等仆从走开了,狼身比普通狼庞大的白狼盯着睿的眼睛显出了阴冷之色。
他是狼王的贴身侍卫,职责所在决不允许狼王的身边有任何危机存在。不过,狼王之所以如此看重他,很重要的一点是!白狼绝对不会干涉狼王的决定,绝对的服从!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会轻易伤害睿。
睿智如它,白狼已经意识到了狼王的感情。
白狼坏笑着,脸上满是阴邪之色,仿佛是幸灾乐祸般的看了它的主人狼王一眼。
“宝宝……张嘴……呵呵。”狼王坏笑着。
睿肥嘟嘟的小肉手挥舞着,口中咿咿呀呀地喃语着,不过狼王听不懂宝宝的话就是了。
狼王坏笑着凑到睿的耳边,先是轻轻含住他的尖耳朵,感觉到睿身体明显的僵硬后,才呵呵地笑着说道:“这么可爱,是想让我吃掉你,嗯?”
狼宝宝弱小的身体在狼王的话的刺激下瑟瑟发抖了起来,那样子可怜柔弱到人见人怜!
“乖,吃东西。”狼王满意地看到狼宝宝变得乖巧了,然后把勺子递到宝宝的嘴边,宝宝满眼怨恨又委屈地看狼王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坏笑后,打了个激灵,乖乖地张开了嘴。
就在这时候,两人听到咕噜一声,狼宝宝的肚子叫出了声。
“呵呵,宝宝饿了哦。”狼王大笑,欣赏着狼宝宝的窘迫。
睿看着到嘴边的食物,兴许是变成狼宝宝后,有了小狼的习性,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合适。他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调羹上的糊糊,尝到食物的香甜后,这才大着胆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
那样子就像我们捡回家的小小狗狗,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在不安不确定的情况下又熬不住肚肚饿,小心翼翼地尝试着食物,发觉可以吃后,才大着胆子小口小口地吃着。
看到狼宝宝伸出来的可爱的小舌头,狼王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了一些,心跳也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真是可爱的小东西,正想永远不放开他!狼王心想着。
狼宝宝饿久了,吃到食物很是次兴奋,难免吃的急了一点,奈何他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体太弱小了,竟被呛到,痛苦地咳嗽起来,呛得连眼泪都下来了,水汪汪的眼睛别提多可爱。
狼王赶忙把宝宝反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紧张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没有人跟你抢!”狼王心疼的怪罪道。
睿很怒又很委屈,一双眼睛里眼泪滴溜溜地转动着,直叫狼王的心脏痒痒的不行!
狼王见宝宝还在痛苦的咳嗽着,心疼的很,竟捧起宝宝的脸一点一点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脸颊,然后又将流下来的眼泪用舌头卷走,接着把舌头伸到狼宝宝的口中,轻轻的舔舐清扫着。
狼宝宝只觉得有一口气嘟到了他的口中,似乎是狼王用了什么法术这一类的,他竟然觉得舒服了很多。然后他就感觉到口中的舌头扫着他的齿贝让他觉得十分舒服。那轻柔的、小心翼翼的触碰,不像是以往的掠夺,反倒像是在亲吻了宝物,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怜惜。
狼宝宝再一次感觉到心脏突突突的跳动着,心口也像他的身体一样变得软绵绵的。
狼王怕宝宝又呛到,接下来的喂食竟然采用了嘴对嘴的形式,狼王含了一口糊糊然后亲吻着狼宝宝的嘴巴,再用舌头把食物卷递到宝宝的口中。
睿先是不允,扭动着身体想要反抗,后来发现反抗没有用,而他柔弱的身体实在经不起饿,他才勉强地接受了这样的喂食方式。
狼王像是发现了新的游戏一样,高兴地喂食,一碗的粥竟然让他喂了一个钟头。等他玩得高兴了,狼宝宝在他的亲吻和一下一下的拍着背脊中,闭上眼睛眯着了。
狼王笑呵呵地看着宝宝的睡姿,他的睡姿竟是那么的平静柔和。
狼王搂着狼宝宝,他也躺了下来。他把宝宝放在身侧,然后他以手支撑着头,兴味地看着狼宝宝睡觉。
也许是太阳太暖和,也可能是画面太柔和,狼王觉得困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搂着宝宝睡着了。
狼王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幸福和满足,如果睿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看到了,虽然不至于原谅狼王,但也至少对他的依恋会增加,也许他就不会离开了。
狼王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全身心的放松让他做了一个几百年都没有再做过的梦。
他梦到了睿宝宝,他的可爱的小东西。也许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竟然笑出了声,他的脸上满是幸福。脸上的线条难得的柔和非常。
狼王平静的脸色骤变!他露出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梦境里他发现他的宝宝不见了,他疯狂似的寻找他!
这份惊慌让他剧烈的喘息着,张着最无声的叫唤着,仿佛痛苦仿佛惊慌……他痛苦地,无声地嚎叫着。
霎时狼王挣扎着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他腾得一下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梦境里的惊恐延续到了现实了。他下意识地惊慌的寻找着睿的身影。
但是身边没有!他慌了,一双眼睛急得变成了红色。
“睿!”他惊慌地叫了一声,然后双目焦躁不安地寻找着那小小的身影。
然后他就在身边不远处看到那小小的身体爬在地上,睿转过头错愕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狼王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发现自己刚才双手因紧张而颤抖着。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么的情愫是因为什么,他快步走道狼宝宝的身边,猛地将他拎起来,凶暴的大力的将那柔软的身体禁锢在怀里!
睿不明白狼王为什么突然发怒!他冷冷地诅咒着男人的善变!
“你刚才在做什么?”狼王威严的声音传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睿,仿佛睿犯了天大的错误!
弱小的狼宝宝被激怒了,做什么?做什么都要跟他申报吗?他以为他是谁?
宝宝吃呀咧嘴地对着狼王,柔柔的爪子猛地抓在狼王的脸上!盛怒之下宝宝竟然忘记收起爪子,那爪子就这么在狼王的脸上留下三道血痕。
宝宝看着这三道血痕,惊住了!想到狼王的凶暴,身体都好怕的瑟瑟发抖起来。
狼王也愣住了,不过他愣住是因为狼宝宝的惊慌失措。
狼王的手伸了过来,狼宝宝惊吓地闭上了眼睛。结果意料之中的残暴并没有来临,狼王只是温柔地摸摸他的毛茸茸的脑袋。
狼王看看天,已经是黄昏了,他竟然一觉的这么的好。他冰冻的心情又融化了。他亲吻着狼宝宝的脸颊,笑道:“宝宝,晚上了,回去喽。”
狼王抱着小宝宝往宫殿里走去。狼宝宝则是一脸傻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然后他发现狼王脸上的伤痕早就消失了。
宝宝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重重的放了下来。随即他自嘲,这个家伙是狼王,这么点小伤根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马上就好了的,他这是在担心什么?还怕他被毁容?
宝宝暗骂自己身体变小了,脑容量也小了,变得笨笨的!
狼王把宝宝放到卧室的床上。小宝宝安稳乖顺地躺在大床的中央,摇着小手小脚。狼王看看宝宝,忍不住低下头亲亲他的脸。他放缓了声音温柔地说道:“我去办点事情,乖乖的在房里等我回来,嗯?”
狼王亲亲宝宝的鼻子,想了想,怕小宝宝无聊就把床头的书拿过来给他。又想了想,还是把睿变回了人形。
变回人形的睿没有穿衣服,他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不自然地睁着眼睛看着狼王。
直看得狼王小腹发热,不过想到睿的身体还太虚弱了,他强压下想要他的冲动。
“乖,在这里等我回来。”狼王揉了揉睿的头。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看到狼王走了以后,睿急忙拿毯子把自己的身体裹起来,他趴在床上,往柜上勾衣服。柜子离得远些,睿的动作有些吃力,这时候他惊讶地看到衣服凭空提起然后朝他飞来。
这时候他才猛地想起了赛姆斯。想到自己被狼王亲吻的样子,睿猛地脸上一红,羞愧难当。
赛姆斯现出身,直接说道:“穿好衣服,我带里离开!”
睿一定到可以离开,心下兴奋的狂跳,他拿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赛姆斯,仿佛在求证一样。
赛姆斯点了点头,加深了肯定。
睿幸喜扑出来搂住赛姆斯的腰,像个小孩子对自己的父亲撒娇一般。赛姆斯叹了一口气,心下很深自责,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睿受了这么多的伤害,他对不起睿的母亲,那位坚强的女人。
睿想起了什么,离开赛姆斯的身体,严肃地看着他,用手语比划着道歉。他眼中满是伤痛,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埃兰娜,让她受到了伤害。对不起!……埃兰娜还在地牢,我们要救她!」
赛姆斯点头:“已经有人将她带走了,她已经安全了。我们走!”
两人借助着金莲的威力,悄然的离开了狼王的城堡和风之谷。
当睿重新见到森林的时候,竟感觉恍然隔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同时又充满了兴奋!他终于自由了!
当狼王回去发现睿不见了的时候,那沉重的伤害,几乎抵掉了他曾经对睿所做的一切。疯狂和痛苦无以表达他的情绪。那一瞬间他才猛地惊觉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发了疯一样的寻找那个少年!他的宝贝,但是睿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音讯没有!
狼王急的发疯,当他惊觉睿为什么要离开他的时候,他的心痛和愤怒到达了极点!
白狼皱着眉头看着发怒的狼王,怕他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睿失踪之后,狼王像是变了个人,残暴叫同族的人惊惧不已。
这一时期,狼人和血族潜在的矛盾激化了,加之狼王曾对零做过的事情,血皇默许了血族和狼人的争斗。两方战争激化……
三年之后,狼王终于找回了他的珍宝,而睿却在这场本不属于他的战争里被冠上了狼人之名受到了难以想象的伤害。
狼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他的孩子。他的生命里已经不能离开他。
因为睿是黯帝送回到狼王身边的,出于对黯帝的感激,也是因为狼王找回爱人,无心争斗,两族之间的战争终于停止。
白皇&黯帝(上)
“皇……”跟在身后的侍卫焦急的喊叫道,侧身的侍卫已经腾身飞起,抽去腰间的剑奋力地往前头阻拦他们去路的吸血鬼头上砍去。
一剑下去,吸血鬼的身影被切成了两半,但那却只是一个幻影。侍卫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而那吸血鬼已经绕过他朝马上的白皇冲去!
白皇面不改色,抽去佩剑朝前刺去!那吸血鬼小看了年幼的白皇的胆识,朝他抓去的爪子,竟出其意料的被他的剑刺伤了!
白皇的剑在圣水里浸泡过,吸血鬼惨叫一声,被刺伤的手顿时枯萎碎裂纷纷掉落。
“走!”白皇大喝一声,冷静睿智地指挥侍卫在森林里奔驰。
马匹在禁地森林里绕了一个大圈,却仍旧没有甩掉身后的两名吸血鬼。
这一次白皇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年轻气盛如他怎能容忍属下对他阳奉阴违。于是他带着一批侍卫赶来了与吸血鬼战斗的前线城市。
没想到内奸一事还没有弄清楚,他几乎要和威廉华莱士将军遭受同样的命运——被出卖死在吸血鬼的手下!
白皇他们慌不择路,结果却被逼进了危机四伏的禁地森林。好像如今是「平静森林」的时间段,危险系数减低了不少。可后面的吸血鬼也已经追了他们一天一夜了,再这么下去,马会受不了的!
白皇刚担心玩马匹,就听见身侧嘭得一声,转头一看,是身后侍卫的马累死了,侍卫从马上摔了下来。
“皇,快走!这里属下当一阵子!”掉下马的侍卫毅然的选择了战斗来拖延时间。
白皇深看他一眼,然后一点头,策马更为快速的奔跑起来。
禁地森林的树木茂密,骑马奔驰其实相当危险,很可能一个不留神就被突然很刺出来的树枝伤到。不过他们别无选择,身后吸血鬼的速度不是他们比得上的!
有跑了一阵子,身后的侍卫已经一个接一个减少,最后身边只留下三个侍卫,忠实地跟在白皇的身后。
终于白皇的宝马也吃不消了,白皇从马上摔下来,那三个侍卫也急忙跳下来扶起皇。
白皇伸出手抚摸着白马的头,白马是小马驹的时候就跟随着白皇,已有五年之久。白皇心疼的抚摸着的鬃毛,让它安稳地闭上最后的眼睛。
“皇!快走趁该死的吸血鬼还没有追上来。”侍卫催促道。
白皇一脸凝重,神色镇定地分析道:“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跑不掉。吸血鬼的目标是我,你们分开走吧!”
白皇一挥手,决绝非常。
“皇!”三个侍卫面色凄然,却十分坚定,他们说:“不!吾等是皇的近卫队,这么能弃皇而去!”
说着已有人冲上来扒白皇的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白皇威严的大喝道。
“由属下替皇引开吸血鬼!”侍卫神色坚定的说道,眼中透着强硬,仿佛白皇不答应,就要命其他人打昏了他强硬带走!
白皇震怒,愤怒地瞪着三个侍卫,半晌,他一咬牙脱下了外套,换上了侍卫的服饰!
“皇,这是禁地森林的地图!您带上,朝北走就可以出森林了,皇!您小心!”三个侍卫分头而去。
白皇垂着眼冷冷地扫视着这个森林和前面离去的三个侍卫。
作为皇,他是残酷的,但这是他的责任!而那三个侍卫的责任就是为他而死!
白皇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朝北方奔跑而去!
白皇走后,一个身影闪现在白马的身旁。
来人一身黑衣黑发,面容惊若天人!尤其是那份焕然天成的气质,深深的令生灵折服于他的气势之下。
来人看着白皇的背影勾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冷艳非常。
黑衣黑发的男子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着白马的鬃毛。一束浅蓝色的光晕从男人的手心散发出来传递到了白马的身体里。
接着奇迹发生了,白马竟然张开了双眼,它眨着眼睛,瞳孔倒影着男人的身影。等男人收回手,白马健硕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黑衣人抚摸着白马的毛,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真是一匹好马。”说着黑衣人露出两颗獠牙猛地咬在白马的脖子上。
随着白马的血液流进了男人的口中,白马嘶着,黑衣人伸出手在白马的额心处点了一点,红晕闪开,白马停止了嘶叫,那双清澈的马眼转瞬变成了红色。
黑衣人拍拍白马,微笑道:“就叫你‘流云’吧。”
那名字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黑衣男人有着一张神秘的东方面孔。
男人翻身上了白马,白马仿佛能明白男人的意图,不用他指挥,挑了个方向奔跑起来。
男人的身后跟着一只黑色的小蝙蝠,扑腾着身体跟随着他的主人凭空消失在森林之中!
白皇一面提神凝听着周围的动静,一面留神的奔跑在森林里。
“红云之火!”白皇喊道,他的手心蹦出一个火球烧死了朝他脚边扑来毒蛇!白皇很机警,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丝毫没有脆弱的痕迹。尽管如此,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比亲眼看着母亲死去的阿洛斯还小上了四岁。
白皇十岁登基,在这个皇位上坐的很累。外敌——狼人、吸血鬼。内敌——还要应对皇族外戚、教会、大臣!他虽是皇,很甚少有资格老的大臣们把他放在眼里,当然不是正面而是背地里。
就像这一次!他们竟然公然害死威廉华莱士将军!白皇心里清楚,但他却没有丝毫的证据!为此他一时意气来到这里,没想到他也被人出卖了!
要他性命的人是谁,白皇心里有数,他的皇叔莫里艾公爵就是首当其冲的一位!只要他一死皇位就是周围公爵大人的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胆敢勾结血族。等等,这边的主教怎么会纵容他这么做?莫非……
白皇心下一惊,被这天大的阴谋和背叛弄得恍了神。
于是他忽略掉了前方的危险,竟一脚踏进了森林食肉树藤(参见第三十章非礼零的树藤)的陷阱里!
等白皇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暗叫一声糟糕,来不及挥剑,手中的剑已经被树藤打落,他就这样被树藤包裹起来拎到了半空!
该死!白皇心下一突,急忙挣扎,但是越是挣扎树藤就勒得越紧!白皇懊恼不已!感觉到逐渐收拢的树藤,他心下一点点发冷。
难道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他不甘心!
“无情之火!”白皇喊叫道,催动魔法招来一团火焰烧的树藤噼里啪啦作响!
但那些树藤也不是吃素的,揪起白皇随空甩了数下,又将他往地上摔去!火焰终究被灭掉了,白皇也被砸出了内伤。
他的嘴角流着血渍,暗恼自己的没用!
年幼的他,纵使有着极高的魔法天赋,也无法催动强大的魔法!
“无妄之风……”白皇驱动了龙卷风,龙卷风绞断了无数根树藤,但树藤的报复也很快就来临了!它们缠紧了白皇,几乎要将他挤成肉酱!
“啊……”白皇惨叫一声,精神力放松,已无力驱使龙卷风。
白皇虚弱地挂在半空中,他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陷入昏迷,他的样子狼狈不堪,脸上身上几处血污。
但是他依然坚定的念着魔法的咒语。
“嗯……”树藤几乎收紧,吸食着他的生命力!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树藤撕碎,很快他的血肉就会变成树藤的养分!
虚空里,黑衣黑发的东方男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这幅去情景。
年幼的白皇脸上的坚强和不屈让男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不过,男人冷笑,脆弱的人类,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男人垂着眼,轻笑着。紧接着他忽然听到一阵轰雷之声!
抬头看去!他惊讶的发现是白皇催动了天雷之术!无数的雷电劈落下来瞬间将树藤烧成了灰烬!
雷电之中,不断的回响着白皇自己的惨叫!他竟然用了这等同归于尽的魔法!
男人略微有些吃惊。一是惊于白皇的决绝。二是惊讶于他的魔力!这个少年,等他能够掌握身体的魔力的时候,他竟会强到何种地步!还有这冷酷的心性!他会是桑阳洲的一位好皇帝吧!
男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
雷电褪尽,白皇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身上的衣物要么是被树藤弄坏的,要么是雷电烧毁的,已经起不了遮蔽的功效了!
白皇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他的后背上,帮他遮住了些。
年幼的皇抬起头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眼中的决绝和残酷泄露了他强大的自尊!也证实了……他对侍卫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他要他们誓死效忠的手段。
明明知道那三个侍卫会拼了命保护他,但多疑的他还是用了强硬的手段一保万全。
虚空里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虚弱的白皇耗尽了体力,眼皮沉重的落下,就在他即将睡去的时候,迷糊的视线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那两个男“人”正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嘴角噙着残忍的笑。
血族!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白皇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头上,口中的血腥味和痛楚让他清醒了许多。他费力的支撑自己爬起,不断摔回去他又不断努力!眼中的倔强和不甘如此刺眼!
“这不是白皇陛下吗?怎么这么狼狈?”棕色头发的血族优雅地朝他行了个礼,出语却是讽刺无比。
“哥哥,我饿了。刚才那几个侍卫的血根本就不定饿呢。还有……”年轻许多的少年恶狠狠地瞪着白皇,他的断手因为吸了人血已经在重新生长了,但是表皮还没有长出来,就那么祼露着肌理,令人看着十分的恶心!
“他竟然伤了我的手!我要砍掉他的四肢!”血族少年冷冷地说道,赤目獠牙表示着他的愤怒!
“当然宝贝,他是你的。”年长的血族温柔地看着他的弟弟,然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血族少年兴奋血液沸腾。他一步一步朝白皇逼近,漂亮的脸上因愤怒而变得狰狞。
“哈哈,这么细皮嫩肉的,啧啧,真不舍得就这样把你杀掉,不如……”少年畏亵地笑了起来,他站过头对他的哥哥说道:“哥哥,他真的真不错呢,要不要……啊……”血族少年惨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年长的血族惊了!痛苦地吼叫起来!
原来白皇甩来的时候刚好将他掉在地上的剑压在了身下,他趁少年转过头的工夫一剑刺出了少年的心脏!
“不!阿尔!阿尔!”年长的血族惨叫着,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在他的面前化成了灰烬!
“不不不!不!”血族惨叫着疯狂地扑过去抱住少年的残影。
“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杀了你!啊啊啊!”血族狠狠地一脚一脚踹在白皇的背上!但是他无法阻止他的弟弟化成了灰烬!
那美丽的火焰是血族最后的归宿,那么的明艳,那么的璀璨……
“不——”血族再次惨叫着!他怒目看着白皇!猛地伸手提起他的身体!
“你干的好事!我要你生不如死!”血族的表情阴狠!声音也变得极为低沉沙哑!那隐藏在双眼下的愤怒仿佛毒蛇吞噬着白皇!
白皇突然笑了,但扯动了嘴角的伤,疼得嗤牙咧嘴。
“小心你的脚下哦。”白皇笑道。
血族神怒之中只当白皇有意转移视线!双目赤红愤怒的双手抓住他的脖子仿佛要生生将他掐死!
就在这个时候死灰复燃的绿树藤猛地发难!死死地缠绕在血族的身上!
已经白皇的雷击!树藤愤怒了!它们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一层一层直至将血族裹成了蚕茧!
血族奋力地挣扎起来!眼见着就要挣脱!白皇突然睁大双眼!右手猛地朝血族的身上扎起!他的手中握着一根从头发中抽出来的银针!
“死的会是你!”白皇吼叫着!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扎在血族的身上,他疯狂地刺了数十下!每一下都发了狠劲!那样子十足十的就是一个疯子!面对杀父仇敌一般愤怒的疯子!
白皇猛烈的喘息着!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眼前着血族在他身边死去!他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树藤就将他全身包裹了起来……
白皇陷入昏迷之后,黑衣黑发的东方男子从虚空里走了出来,他一抬手,劲风劈开了树藤,白皇就这样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黑衣男子身影一晃,在白皇落地之前将他抱在怀里。
男人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深邃的瞳孔里意味不明……
白皇&黯帝(下)
白皇悠悠转醒,脑海里成型的第一个念头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屋子里。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个水罐子和水杯。
白皇看到这个屋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不是人类!
就算在这个危险的森林里住着活人,那其他的东西呢?一个人类生存所必备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窗户外头一些奇异的植物发着生物光,把屋子照得明亮。美丽的生物光把晚上的月色都给比了下去。
明明知道救自己的不是个人类,白皇却还是放松了全身心,感受着柔和的光线将他全身包裹着,仿佛他能感觉到光线所带来的温暖和……清冷。
带他来的“人”的性格相比也和光很相配吧。清冷、柔和而又冷冽。
白皇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除了疲惫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外伤,他这才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纯黑的外袍,外袍的质地很柔软,可见它的主人不是个普通的人,至少是个贵族吧。莫非是血族?但是血族又怎么可能救他呢?
白皇带着疑虑下了床,双脚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膝盖一弯差点摔倒在地上。双手也有些虚抖,是体力透支后的结果。白皇小心的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清水进入喉咙,白皇才真实的感受到——他还活着。
“真好。”他忍不住说道。
这会儿,他闻到一股烤鱼的香味外窗户外飘来。
白皇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朝门口走去。外头的水潭边上燃着营火,火边飘着几条串了起来鱼。但是没有人。不,有人!白皇朝水潭边上望去,正有一“人”微笑着他,白皇怔住了!
美人他自己就是,没什么好惊讶的,惊讶的这个人的轮廓!神秘的东方面孔!
乌黑如夜的长发,漆黑深邃的眼瞳,他仿佛就是天生的,属于黑暗的人!他的美貌是属于黑珍珠的冷艳之美!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黑暗气质!
他是黯帝!
白皇心下确定地叫道。
“没错,我是黯帝。”如同黑夜一样旖旎惑人的男子笑得更深了。
白皇惊骇!他竟然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
“这是我的异能,人类、低等的血族……精神力弱,或者情绪大幅度波动的时候,我就可以知道汝等心中所想。”黯帝笑道,他俨然就是一位强大的君主,那份从容,淡定,和君王的气质!让看到的他的人本能的心生畏惧。
“呵呵,你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君主。”黯帝微笑着,湖面上的微风飘起他如夜的黑发,他抬起手拢了拢发丝。他的音容霎那间烙印在了白皇的心口!白皇震惊地看着他,心口突突的跳得十分厉害。
接下来,白皇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混沌混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火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烤鱼。
年轻的白皇装过脸怔怔地看着身旁的黯帝,然后他鬼使神差般的伸出手把吃了一半的鱼递到了黯帝的面前。
黯帝好笑地看着他,白皇猛地脸上一红,窘迫难当!
“血……血族不能吃固体食物吗?”白皇红着脸,像个真正的,羞涩的少年。
“呵呵,教会的宣传还真是不到位呢。你所说的不能吃固体食物、不能在太阳底下活动、必须睡棺材的,只是普通的,血族血液稀薄的平民呢。”黯帝说道。笑容柔和,眼中却有些嘲笑的意味。
白皇红着脸,觉得自己蠢笨的厉害。
“血族的血液,是血族力量、生命的根源,真正的贵族已经很稀少了呢。圣战让吾族的子嗣大量流失。……血族的血液浑厚的话,接受阳光的直射也不会受到伤害呢。……而且我们的心脏还是跳动着的,毕竟要血液循环呢。”黯帝悠闲地说着闲话,又一下一下无聊地挑着营火。
火光映照在黯帝的脸上,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
白皇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要靠近他的冲动。靠近黑暗……的冲动。
待白皇重新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差点一点就要凑过去亲吻到黯帝的脸了!
他猛地惊醒过来,窘迫而害怕的偷看着黯帝,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举动。接着他又愣住——黯帝会读心术!!!
“那个……”白皇突然叫了一声。
“呃?”黯帝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白皇满脸通红,好看的眉头紧蹙在一起。“你……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黯帝扑哧一声笑了:“什么?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
黯帝的脸突然凑近,白皇身体慌乱地向后倒去!黯帝的脸放大的那瞬间!白皇已经惊骇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黯帝发现自己欺负到这个孩子了,有些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他伸出手把白皇拉了起来。
“别担心,异能的话,也不是什么我都能知道的。也不是直接知道,就像是一些声波密码,嗯,怎么说呢,对了,蝙蝠!蝙蝠能接收到音波,然后读懂他的意思。人心是很复杂的呢。而且我不是偷窥狂哦,对透视每个人的内心,兴趣也不大呢。呵呵。”黯帝解释道。
“呃……对不起。”白皇怔怔地看着他,但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回避着黯帝的眼神。
黯帝也有些惊讶,这个孩子真的是在森林里杀了两名血族的白皇?明明是个孩子呢。
但是还是又怎么样?黯帝冷漠地笑着。
“叶黎……呃,我可以叫你叶黎希尔吗?”白皇躺在床上转过头看着坐在窗棂上的黯帝。
“嗯。”黯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白皇为难地看着黯帝,他想和他说说话,但是没有话题,于是他问:“那个,您的异能对任何都能起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有些恐怖呢。如果黯帝他想探寻什么的话。
黯帝愣住,他摇了摇头,“不,比我的高一代,四代、三代……大概都不行吧,五代……”黯帝欲言又止,那个“人”,也确实读不出他的心思。第一次真心想用这个力量探寻什么的时候,却根本没有用。
这是个很好用的异能?黯帝笑,他根本不屑于用它。他没有兴趣知道任何人的心思,就算他们包藏祸心,那又怎么样?能耐他何?除了……除了那个笨蛋。喜欢……?应该不是认真的吧。
“叶黎希尔……?”白皇看到黯帝失神,他有些疑惑。突然也很想自己有这个能力,探寻他的心思。
“你睡吧,养好了精神,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黯帝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和那个人第一次正式面见是在半年前。很可笑呢,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五代,见面却拖到了这个时候。
最后的五代……?
黯帝想起了那个人的话,那么嚣张,呵呵,很臭屁。正想教训他一顿,明明是个很笨又很好强,还喜欢打架的大小孩呢。那家伙几千年真的是白活了。
不过,他却说了那句话——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彼此的唯一!
黯帝的嘴角勾一个明艳的笑容,真嚣张,谁说要接受他的求爱了?呵,真是不自量力!黑魔法的翻译?那个魔法白痴怎么可能办得到?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哼,这个赌约赢的人一定是我!黯帝心想,愉悦地想象着那家伙失败后懊恼的表情!光是想一想,黯帝就心情愉快呢。
“呵呵……”黯帝一时没注意竟然笑出了声。
白皇愣愣的盯着黯帝的笑容,也泛起一个好看的笑容。
这就是黯帝?和教会流传的版本一点都不一样!他根本就不可怕呢。不过能让看到他的人对他产生敬畏感。
但也和他本身有多么可怕不一样。
白皇和黯帝在森林里一住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白皇完全把他作为皇的责任抛到了一旁。什么责任,皇权,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起来根本就不重要。
在白皇的眼中,黯帝是伟大的、睿智的、博学的……他让白皇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君主应该有的气魄!
不可否认,这半个月的时间,黯帝有意无意潜移默化地给白皇灌输了一些能够改变他信仰的思想。
例如,教会的阴暗;神的虚伪;人类的懦弱无能……
许多白皇看不清的迷雾,也确实在黯帝的点拨下分析的条例清晰了,但是,也因此,让白皇产生了对神权的怀疑和芥蒂。当然威廉华莱士的真正死因,也被黯帝告知给了白皇。白皇对教会的憎恶,直接导致了他长达三百年的轮回转世与教会的争权夺利!
半个月的时间,能摧毁多少东西就能建立多少东西。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黯帝成功地掳掠了桑阳洲人类皇帝的敬仰、崇拜,以及盲目的信任。
从某种角度上说,黯帝确实非常邪恶,他会毫不留情地利用一个少年对他的景仰。也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他的信仰,扭曲他的信念,让他彻底成为他的俘虏。
然而最残忍的是……他会轻易地抛弃他!
后来三百年的时间里,白皇每每回想起那个时候和黯帝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猛然发觉黯帝竟是——如此的残酷。
但是,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甘愿被他利用!成为他牵制教会的力量。
然后,这个时候的白皇抛弃了宫廷里的纷争,真的像个少年一样愉快地生活过。
“叶黎希尔!”白皇兴奋地叫着黯帝的名字!迫不及待地展现给他看,他从他那里学会的新魔法。
他很努力地跟他学习魔法,以至于他半个月的黑魔法学习几乎要赶超他学习了数年的白魔法!
黯帝也发觉了,白皇体内黑魔法的因子比白魔法的因子要强大,比起白魔法,他更适合学习黑魔法,也许将来,他的黑魔法会超过黯帝!!
“叶黎希尔,你在做什么?”白皇奔奔跳跳地走到黯帝的身边,他看到黯帝闭着眼睛,嘴角跪着浅笑,仿佛在体悟着什么。
“嘘。”黯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和森林对话。”
“森林?对话?”
“对,它是森林的保护神。吾赐名为负儡!”黯帝说道。
他来禁地森林的目的就是它!森林之神!他有一个很大的野心!就是用一个结界包围住整个桑阳洲!为此他要借助森林之神的力量!
“森林之神,真的有吗?”白皇歪着脑袋问道。
黯帝笑:“不信我?”他不过是开玩笑,却看到少年坚定且严肃地答道:“不!我信!”
黯帝伸出手揉了揉白皇的头。
“呐,达西尔(后续里的新皇是叫达尔西)。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明明我是血族。”
“我就是信你!”少年觉强地说道!仿佛他的信任被黯帝怀疑了,所以他咬着嘴唇很委屈又很坚定地说道。
黯帝呵呵的笑了,“信任我吧,我是血族的皇,黑夜的子民,黑夜的神明!”
“呐,叶黎希尔,我不想回桑阳洲了,你……你带我回卡玛瑞拉好吗?”白皇渴求地看着他。
黯帝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眼中却有一丝黑暗。
“不,你要回去,阻止这场人类和血族的毁灭之战!”
“不!我不想离开你!”白皇道,他同样露出坚定的眼神。
黯帝叹了一口气,“达西尔,回去吧,等战争结束了,我去接你。”
“真……的?”
黯帝笑:“呐,不是说信任我吗?”
“嗯,可是……”
“不会太久的,这场战争!我会结束他!”黯帝豪气万千的说道。白皇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的威信所感。
“说定了,你要来接我!”
“嗯。”
“一个月来看我一次!”白皇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
“好吧,还有很多黑魔法没有教你呢!”黯帝笑着应道。
白皇垂下头,半晌,他又说:“叶黎希尔,接过走后,为我初拥吧。我想成为你的孩子。我……我爱你!”
白皇垂着头不敢抬起来,他害怕被拒绝,但是他又想在离别之时告诉他的心思。
黯帝一点都不惊讶,他早就知道白皇喜欢他,他也在利用他的喜欢。
但是……
“初拥不可以!”黯帝说道。
白皇猛地抬起头,“为什么不可以?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黯帝微笑着,一句喜欢轻易地说出了口,因为是喜欢,他可以喜欢任何猫猫狗狗,但不是爱。
“但是,我和别人约定好了,我的子嗣只有他一个!”黯帝说道,他的语气柔和,但是白皇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个别人!是卡特西斯!布鲁赫的亲王!哼。
白皇垂着眼睛隐藏住了他眼中的杀意。
“那……你答应我的,会来接走我的。而且你也说,你……喜欢我的。”白皇的脸有些红,有些羞涩,也迷恋。
他爱上了一个厉害的人!很爱很爱很爱他,崇拜、迷恋他!他愿意为了他去牵制住教会!
“达西尔,这个给你吧。”黯帝把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白皇。
白皇欣喜的接过来,对着阳光,他欣赏着匕首的精美做工!
“好漂亮,呃……拔不开!”白皇皱着眉头,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怎么也拔不开匕首。
“呵呵,那是当然,因为啊,只有我能拔开他!”黯帝眨了眨眼睛,接过白皇的匕首噌得一声拔开了。
白皇撅着嘴:“那还送给人家。”
黯帝好笑地看着白皇,“上面的红宝石认得吗?这可是上乘的魔法宝石呢!”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缺钱!”
“笨哦!”黯帝在白皇的头上敲了一下,“魔法宝石!这个宝石可以吸收来自任何人的魔法袭击,然后将力量存储起来转化为它自身的力量!”
“呃?!就是说握着它,任何魔法都无效喽?”白皇兴奋地睁大了眼睛,“真的给我?”
“你不想要的话,就算了。”
“不不不!谁说我不想要了!送出去的东西,不许要回去!”白皇一把抢了匕首宝贝的抱在怀里。
突然白皇又沉下了脸:“真的就要送我回去?不能在住几天?”
“你是桑阳洲的皇,你有你的自责。”黯帝笑道。温和如他,却是所说的话不允许他人反驳。
白皇被送回到了桑阳洲的皇宫,黯帝也如约,每个月圆之夜都会潜进皇宫教导白皇黑魔法。那段隐讳的日子让白皇觉得很幸福。他甚至感觉到一种偷听的刺激感。
但是,一年之后,黯帝突然不来了。没有任何征兆。
然后白皇就听说黯帝和撒巴特的血皇叫唤了血契!
他……明明说喜欢他的!明明说好了会来接他!也明明说好了每个月来看他一次!他为什么……
白皇感觉到了背叛!!!
黯帝背叛了他!
白皇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不相信血族世界里传来的那些谣言!他拒绝相信任何有关黯帝和血皇的传闻!他坚信着黯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能来看他!他坚信着总有一天黯帝会来接他,会和他在一起!
所以每一个月圆之夜,他都静静地坐在皇宫的酒泉边上,等待着那如夜一般的男人的来临……直到……直到三年之后,传来了——黯帝的死讯!
他的神明!他的叶黎希尔竟然……不可能!他明明说过要来接他的……
白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不在了……他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他的面部表情扭曲,他揪住传消息回来的官员,发疯了一样的冲他:“你胡说!你胡说些什么!黯帝怎么肯能会死!你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孙子死了他也不会死!不!他不可能死!”
白皇的面目狰狞的可怕,他声音平稳无波,好像在说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残忍的命令道:“来人!扒了他的皮,挖掉他的眼睛,割了他的舌头,削掉耳朵……他身上任何吐出来的东西统统削掉,不过呢,不许他死,用魔法治愈魔法保住他的命,不许他死!嗯?”
白皇微笑着,笑容美艳,但是叫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冷的全身抽搐!
黯帝!不可能死!
桑阳洲的结界在黯帝死的同一天建立了起来。白皇无法从结界里走出去。可是他明明记得叶黎希尔说,他会他接他。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遵守承诺的意思?
禁地森林变得更危险了呢。没有人敢轻易步入它。但是没有关系,白皇他不怕。他每年都会在那个木屋里住上半个月。这个习惯一直一直……直到三百年后他遇到了黯帝的转世都没有改变过。
零,你是来接我的吗?
白皇安静地躺在吉芬的皇宫里。三百年后的他已经是血族了,也如愿地留在了黯帝的身旁。只是那个人真的只是喜欢他呢,不是爱,像喜欢猫猫狗狗一样,随随便便地喜欢他,不,也比猫猫狗狗什么的要更喜欢一点点。
至少,他遵守了承诺,让他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白皇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他心想,这样就好,只要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黯帝&血皇
黯帝和血皇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是卡玛瑞拉和撒巴特交恶到了即将正式开战的时候,双方的高层组织了最后一场谈判,如果破裂,战争就会爆发。
那时候黯帝和血皇都是姗姗来此,两人一见面,卡玛瑞拉和撒巴特的血族全都惊了。两位上位者竟然一见面就动起手来。那散发出来的血族力量和气场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双方的血族纷纷逃离战斗的现场。强大的力量抨击,让他们所在的地方五百米之内土地瞬间销毁!只余下一个骇人的大坑!
两人之间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夜,眼前着天边的太阳即将再次升起,两人才疲惫不堪地倒在大坑里。
血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哈哈大笑,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黯帝,眼中满是兴味之色。
黯帝也同样微笑着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
“你很能打呢。”血皇赞道,毫不避讳眼中浓浓的贪恋和欲望。
黯帝靠着石头,摆着舒适的姿势,暧昧地将血皇从头打量到脚,他笑道:“我不和不开化的猴子打架。”
血皇突然猛地凑了过来,将黯帝的身体压在身下。野性的气息就这么打在黯帝的脸上。“那么说我是野兽喽。”
血皇看到黯帝依然从容不迫,气质优雅地垂着眼睛微笑,长长的睫毛给明亮的眼睛投下一层阴影,凑进了看,黯帝的五官轮廓更是美得精致无比。血皇感觉心脏突了一下,然后他的手摸上了黯帝的脖子,暧昧的来回抚摸了一下,接着手指收拢,掐住黯帝的脖子。
血皇暧昧地在黯帝的耳边吐着气息:“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杀了你,看着你一点点从我的身边消失,化为一点点灰烬……”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死亡。
黯帝微笑,仿佛血皇掐着他脖子的手根本不存在,他说:“能死在血皇的手中,我还真是荣幸呢。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呵呵。”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英雄惜英雄”!强者往往会追寻强者的脚步,而他们是血族遗留的最后的五代,彼此的唯一,所以他们一见面就本能的想要杀死对方。这是一场强者与强者的战斗,目的是杀死对方,而意义是……互相追寻!
从知道对方的存在时,他们两人就心下刻意追寻着对方的影子。直到……正式的见面……兴奋到想要杀死对方!!!
黯帝的笑容带着些妩媚和诱惑,竟让血皇掐着黯帝的手瞬间脱了力。
“我后悔了。”血皇贴着黯帝的耳边,低哑磁性的声音传出,“成为我的情人吧。”
“哦?”黯帝微笑着,发出一声性感的鼻音,一双深黑色的眼睛,仿佛有意无意地欲将血皇的灵魂收走。
血皇放在黯帝脖子上的手上移,贴着黯帝的脸颊来回摩挲,仿佛触碰着一件珍宝。血皇的眼中满是狂野、霸道的占有欲!
黯帝呵呵的笑着:“你这是向我求爱?”
血皇也笑了,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他说:“我是在求婚!”
黯帝笑得更欢了,“是你向我求婚,那……定情信物是不是要给我?”
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轻柔的仿佛是耳语的音调,给两人之间凭舔了暧昧。
“你要什么?”血皇声音压得更低了,他的粗气打在黯帝的脸侧,眼中欲望的火焰燃烧得很旺盛,血皇将他的粗大暧昧地黯帝的身上来回蹭着。“我的心脏?”
黯帝把手贴在血皇的心口,他的眼中满是笑意,欲望的火焰很淡,但同时也存在着。
“把你的身体给我怎么样?”黯帝勾起一个阴邪的坏笑。
血皇沉下脸,皱紧了眉头。一双眼睛满是阴鹜和纠结。
“嗯?不可以吗?”黯帝还笑着,一双深色的眼睛勾动着神秘的流光,直将血皇的灵魂都给吸走了。
血皇突然一笑,伸手去摸黯帝的下身。
“呜嗯……你……”黯帝一声媚哼出口,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你可以吗?这样的身体。”血皇坏笑着说道。
黯帝恼怒地瞪着他!这一瞪三分妩媚,五分诱惑……只叫血皇倒吸了一口气,心绪都乱了。
黯帝冷哼:“那好,我要吉密魑族珍贵的魔法书籍。”
血皇的手不安分地在黯帝的身上游走,体味着白皙滑嫩的身体。黯帝冷笑,都是男人还指不定谁占谁便宜,也就由着他去了。
“好啊。”血皇爽快地答应着。
黯帝笑容阴邪:“不过,吉密魑的特殊文字,我看不懂,我要你……亲手翻译给我。”
血皇被勾起的欲望瞬时被浇灭了大半。他怔怔地看着黯帝,然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作弄后的坏笑,邪恶非常。
“唔。”血皇额头的青筋一条一条的,头痛难当。“该死!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血皇懊恼地翻身躺在一旁。
黯帝坏笑:“我就是故意的!宝贝……办不到的话,就乖乖的嫁到我们卡玛瑞拉来吧。”
血皇猛地坐起来,大叫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咬了咬牙好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他又狠狠地压回到黯帝的身上!
“哼!聘礼我会送来!你就乖乖的当我们撒巴特的新娘吧!”说着猛地吻着黯帝的脖子,仿佛要在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呜……”黯帝痛叫,“原来你是狗么?”
“你不说我是野兽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野兽!我要干死你!”血皇的眼中满是怒火,说着就去扯黯帝的衣服!
“混蛋……放……啊……艾奥修斯!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了!啊啊……”黯帝恼怒地推举着身上的巨大兽体!
“呜……你!!!”血皇猛地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他的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着黯帝,双手更是死命地捂着下体!
“哼。”黯帝吐了一口嘴角碰出来的血丝。阴狠地回瞪着血皇,“再乱来!别怪我费了你!”
黯帝俨然就是一副高高再上的女王模样。
血皇有火无处泄,恼怒非常,但对他又无可奈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说道:“好!算你狠!今天我不碰你!但是定金不能少!!”
说着他扑过来狠狠地吻住黯帝的嘴唇。
黯帝暗骂他是笨蛋、白痴、野兽!
但是身体却本能的迎合着他的深吻。
血族可以不用呼吸,他们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狂野地亲吻着对方。他们不需要爱情的经历,力量追逐力量的本能让他们深深地被对方吸引。如同两块磁铁,南极北极,本能的互相吸引。
就算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其实早就在追寻对方的身影了……
身体贴得太靠近了,两人的心跳扑通扑通仿佛产生了共鸣,仿佛两颗心融化成了一颗。这种血脉心脏一同跳动的感觉,只有在他们吸食血液的时候才会和猎物之间产生共鸣,可是他们竟然仅仅是贴近就有这种震撼人心的感觉……那剧烈跳动的心脏……互相都能感觉对方血液流动……那奇妙的感觉所带来的震惊竟然一点不比初拥的感受来的小……!
当两颗心贴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本能的想要杀死对方,他们互相争夺着对方的空气。等到结束他们才发现这有多么的可笑,他们已经死了,根本就不需要呼吸。
同时,又庆幸。幸好你没有死,幸好,我没有杀死你!
一吻结束,他们两人却恍惚的以为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血皇突然笑了,开玩笑一样地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两名五代了!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黯帝白他一眼,竟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是……他心脏的某个地方却被这一句话软化了。
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两人深深地凝视着对方,仿佛天地间真的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血皇突然又沉下脸来:“我都给你聘礼了,我也要一样定情信物。”
黯帝笑着用同样的话回道:“你想要什么?我的心脏?”
血皇坏笑着贴到黯帝的耳边:“血契!我要你发誓,对我的忠贞!”
黯帝哈哈大笑,忠贞?对血族来说,有这样东西?他的笑容惹恼了血皇,他趁着脸,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包括你的生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黯帝笑着,然后回答:“好啊。”
他说:“你是我的。”
他回答:“好啊。”
血皇反倒是愣住了,没想到黯帝会真的答应,他竟然觉得欣喜若狂,好像得到了一件比性命还要重要的珍宝!
他像个大孩子一样得意的笑了。又好像占了黯帝天大的便宜,高兴的几乎要拍好叫好!
黯帝冷哼,不爽他的愉快,踢了踢他说道:“我饿了!你去找东西给我吃!”
“呜……”血皇不满地撇撇嘴,“不要,我想抱着你!”
“快去!”黯帝冷冷地瞪着他。
“呜……”血皇委屈地看着他,“好吧,我去找吃的,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两人吸食了动物的血液,然后黯帝就提出各自回去。血皇不快,黯帝微笑着,但是眼中的冰冷让他无法违抗他的话。
然后两人真的就这么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血皇恶狠狠地瞪着黯帝,而黯帝坏笑着回敬他。
卡玛瑞拉和撒巴特的战争就这么不了了之,双方的血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都遵循了他们皇的命令。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多之后,那天夜里血皇突然出现在黯帝的宫殿里。
他的眼神狂野、凶暴,仿佛要将黯帝生生吃掉一样!卡玛瑞拉的血族惊魂不定,纷纷拦挡在他们黯帝的面前,而黯帝却是微笑着朝他走去,不顾下臣的劝住。
黯帝微笑着看着他,血皇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精神也不好,眼中的鹰隼也十分吓人。
“怎么……”黯帝的话才开了个头,血皇猛地将他搂在怀里。两人久别重逢,黯帝也被他感染的有些激动。
卡玛瑞拉的血族们都惊住了。他们的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血皇发出了黯帝是他的情人的宣言。
而黯帝微笑着站在他身边,也不反驳也不赞同。
宣言结束,血皇当着他们的面,一把将黯帝打横抱起来!
撒巴特的血皇!竟然闯入卡玛瑞拉的皇宫当着众人的面掳走了他们的黯帝!!!
消息一出,不单单是卡玛瑞拉和撒巴特震惊了,就连桑阳洲的人类也都惊了!这一场巨变是福是祸,没有人说的清楚。
而对血族来说,他们有了一个传说,关于撒巴特的战神和卡玛瑞拉的神明的传说故事!
黯帝在撒巴特整整住了三年。
撒巴特的贵族们彻底地认识到了黯帝的可怕!一时间在撒巴特对黯帝的敬畏竟然远在了血皇之上!
因为得罪血皇,就仅仅是得罪了他们的皇,而得罪黯帝,就是得罪了血皇和整个卡玛瑞拉!而前者的可怕远超过后者!!!
黯帝在撒巴特的时间,血皇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一个君王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他根本难以想象!
看黯帝的眼中更是充满了崇拜和心疼。
而黯帝则板着脸骂血皇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血皇竟然还愉快的欣然接受,一时间,黯帝挫败无比!
因为血皇说:“竟然如此,撒巴特的政务,宝贝你也帮我一起处理了吧!”
黯帝狠狠地踹他!“到底你是撒巴特的皇,还是我是?”
血皇厚脸皮的说:“我的东西什么不是你的?你看连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黯帝无语,对付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不要理他!
然后当夜就穿出血皇被“老婆”赶出房间睡客房的可悲传言!!!
黯帝回卡玛瑞拉,又死在禁地森林,这之前,黯帝和血皇吵了一架。是他们在一起一来,血皇第一次冲黯帝发火!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厚脸皮的求黯帝的原谅!
起因是——伊撒希尔。
那天夜里,黯帝收到卡玛瑞拉传来的书信,字里行间只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的父伊撒希尔!即将苏醒!
黯帝早就感觉到了父亲的觉醒正在开始,等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兴奋的不得了。伊撒希尔是他的父!也是他最尊敬的男人!他在黯帝的心中的重要程度不亚于血皇!
一整夜,黯帝像个孩子一样愉快的不停的和血皇诉说着他的父亲,他只是想告诉血皇,他是多么多么崇拜他的父,他想要和血皇分享他的喜悦。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血皇越来越阴沉的脸,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和他说着另一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黯帝流露出来的表情叫血皇害怕了。
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男人!黯帝没说一次!他的心中就就被利刀划一道口子!
终于,血皇爆发!他恼怒地朝黯帝吼道:“在你心中!他难道比我还重要!我不允许你想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是我的!”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淡淡的,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血皇疯了一样的砸东西!他恼怒地冲黯帝嘶吼!
在血皇的怒火中,黯帝的表情一点点冷却,到最后他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血皇更慌了,他疯狂的逼迫黯帝说爱他!
而黯帝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只看的血皇心里发慌,害怕的全身颤抖,直到失去理智。
那天晚上他发了狂,疯狂的侵占了黯帝!
黯帝没有反抗,情yu中,他依旧是冷漠地看着他!刺激得血皇更为疯狂地掠夺着!他受不了黯帝这么冷漠的看着他!
他忽略了,以黯帝的心性,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他,真的不爱他,绝对不会甘愿屈于他的身下!所以他在黯帝的心中是很重要的存在。而他因嫉妒而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
一夜结束之后,血皇悲哀地看着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黯帝。他慌了,他害怕看到这样的黯帝,于是他逃了。他跑了出去。他躲在寂静的图书馆里,一口一口喝着不掺料的烈酒,血红色的眼泪滚烫滚烫地流了下来。
又是一夜过后,他回去,而黯帝已经离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决绝的走了!
血皇也恼了,昨天晚上在床上,他一遍一遍地求他说爱他,可是他就是不说话,不管怎么被对待,他就是不说出那三个字!
血皇火了,他毁了大半个宫殿!也是唯一一次固执的不去求他原谅。
可谁曾想,就是因为这么一次……他失去了他!
当黯帝的死讯传来的时候,血皇有一瞬间以为死去的人是他自己!
这份疯狂和自责,令他失去了理智,屠杀了卡玛瑞拉无数的血族,以及撒巴特,他自己的子民!
他失去了理智,只有同族的鲜血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痛!!!
然后在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之后,他被卡玛瑞拉的七位亲王合力封印在了禁地森林!黯帝死的地方!
直到三百年后,那名叫做零的少年,将他带出了死亡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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