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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空荡荡的店里只剩下五女一个人,正坐在收款台边发呆,见阮桂洪回来,便连声追问,听阮桂洪说了找欧灿辉的经过,五女叹了一口气,沮丧地看了看只剩下挂衣服的铁架子、木柜子,拉了阮桂洪一把,说,回家吧,在这里等也沒用的。

回欧巷的路上,五女把倉库也给查封的事说了。阮桂洪垂头丧气,心里已经沒了火气,心想工商这么大阵仗查上门,这事恐怕难以善了,连在外头租的仓库也给工商查到,说明工商早有计划早有预谋,丢那妈,莫不是有人点魁报串(告密)?哼,不要给我知道是谁点魁报串,要给我知道了,非拿刀斩他十块八块不解我心头之愤。

他和五女探讨了半天,也没探究出到底是谁去工商局举报。五女便说,看来冇油唔得甩锅,你和欧灿辉商量一下,到底要花多少钱才能搞得惦。阮桂洪气哼哼地说,这次恐怕要大出血了。

阮桂洪晚上去了南国大厦,因为欧灿辉在最好的北京雅房设宴宴请工商的人。进了房阮桂洪看辖区工商所的江所长没有来,来的是分局的头头和几个科室的头头。看得出欧灿辉和他们混得极熟,在宴席上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阮桂洪这一顿饭却是吃得极不舒服,他给局长敬酒,局长只是象征­性­地呷一呷便放下杯子,敬其他人也是得不到响应。欧灿辉便挑起重担,一个一个的敬过去,却又有面子,工商局的头头们不但一饮而尽,还轮番给欧灿辉敬酒。幸好用的是五钱小酒杯,喝了十来杯也不过半斤多一点,到后来欧灿辉便有了酒意,阮桂洪却­干­着急Сhā不上口,心里就别提有多别扭和尴尬了。

欧灿辉却有主意,借着酒盖脸,指着阮桂洪对杨局长说,杨局,桂洪是我自小一块玩耍长大的异姓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帮我兄弟一次忙。大恩不言谢,今后我兄弟有发达的一天,总会记得各位的大思大德。

杨局长却皱起了眉头,说,你这个兄弟火气大了点,听说连江所长也想打,连派出所也惊动了,这件事有点不好办。

欧灿辉便转头叫服务员,给我拿大杯子来。杨局长忙笑着制止,服务员只听老板的,很快便拿了大玻璃杯子来。欧灿辉便让服务员都倒上酒。那大杯子装满酒足有三両多,这晚喝的是53度的五粮液,八个人已经喝了两瓶,见欧灿辉又开了一瓶先给自己和阮桂洪满上,杨局长率先用手捂着杯子,摇着头说,不行了,再喝下去我非躺倒不可,我宁愿喝十杯啤酒也不能再喝这个高度酒了。

欧灿辉便笑着说,扬局,这可是你说的,我已经在上面夜总会订了房,等下你可要兑现你的十杯啤酒──我和桂洪兄弟倒满杯,你总得陪我们喝半杯吧?

杨局长哈哈笑了,抢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倒了小半杯又交还给服务员。服务员待要给其他人倒酒,其他人却学杨局长,倒了小半杯便不让再倒了。

欧灿辉也不计较,举杯道,我和桂洪兄弟都是一介草民,原来都是穷佬仔,希望各位体恤我们揾两餐不易,我兄弟有做不对的地方,我和兄弟在这里给各位陪罪,各位大人有大量,还是一句老话,望高抬贵手,给我兄弟一条生路──我和桂洪兄弟先­干­了!

欧灿辉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阮桂洪待要制止,那里赶得及?只好举杯向杨局长示意,一仰脖子一口也喝了下去。杨局长见欧灿辉看过来,只好拿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酒杯说,欧老板果然海量。

欧灿辉醉眼朦胧,站起来笑指着说,都­干­了──工商局难道就这水平?你们常说酒风正,党风才能正,你们平日的水平跑到哪里去了?都­干­了,我们到楼上夜总会继续喝啤酒。杨局长,你要管好你的兵,一个也不许半路开溜,溜走一个罚你再加十杯啤酒!

一个星期后,金公主时装店重新开门营业。原来的四个营业员走了两个,五女看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干­脆把贴在门口的招工启事也扯下来。这一次查封对金公主影响很坏,知道的人都不敢再来光顾。做生意最忌“食白果”,一连几天沒有一分钱发市,五女的脸­色­又­阴­沉下来,阮桂洪在店里更觉烦闷,售货员都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店里笼罩着一股冷清凄凉气氛。

阮桂洪一个人坐在收款台喝闷茶。五女嫌店里闷得慌,说是到处看看,阮桂洪自然不敢说个不字。看看店里半天才走进一两个顾客,看了看问了问价钱就转身走了,连价钱也不还,这情景真让人寒心。阮桂洪想起这单生意还觉­肉­痛,几天功夫就进账4万多块钱,原以为能赚十万二十万,不料偷­鸡­唔成蚀把米,给工商局查封没收,还罚款3万元,才发还了从广州进的货,允许重新营业。

这还亏了有欧灿辉的面子,若不是欧灿辉从中斡旋、疏通,给杨局长送了两次都是5000元的红包。不算第一次在南国大厦宴请是欧灿辉埋单,后来到楼上夜总会喝啤酒唱卡拉ok,光八个小姐的坐台小费就花了桂洪800元;后来又单独请了杨局长一次,在金宝夜总会吃饭、桑拿按摩、卡拉ok,要了一个娇­嫩­­嫩­水灵灵的小姐陪杨局长happy。算起来,阮桂洪花了一万四千多元才算搞惦了结。

听杨局长透露的口风,原本的处理决定是没收非法收入,还要处以罚款十万元,而且公安机要关介入,调查进口垃圾服装源头──没收的六千多件垃圾服装当然要公开销毁。阮桂洪一听就明白杨局长玩的把戏,咬咬牙再送了一次红包,到底让杨局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过不处理也不好向上向下交代,能争取到这样从轻发落阮桂洪就很满意了。

阮桂洪算了一下帐,这一来不但赚二、三十万的想头泡了汤,还倒赔了六、七千块钱。阮桂洪虽然不满意也没有办法,工商局的人心黑手狠,得罪了他们,老百姓沒有好果子吃的。特别是那个江所长,早听说是个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的人,若不是杨局长压下来,连海关那头也会有麻烦呢!

见店里走进一个人,阮桂洪抬头一看,却是华仔表哥踱了进来。阮桂洪忙起身和华仔表哥打招呼,又拿杯子给华仔表哥冲茶。

华仔表哥嫌茶不好,看了一下却不喝,看了看店里,对阮桂洪说,看来你这里风水有问题,不用找阿松来我也看得出来。­干­脆关了它,到富怡找一个铺面,做高档一点的,到时我叫阿松帮你看看风水,没理由不发的。

阮桂洪听了,觉得华仔表哥说得对,便想着等五女回来商量商量。这样拍乌蝇当然不行,是该改换门庭另谋出路了。

不料五女一听阮桂洪提起华仔表哥,满脸不屑之­色­。原来在店里出事当天下午,阮桂洪到底找着了华仔表哥,华仔表哥拍胸膛答应找熟人疏通。第二天说约到了工商所的崔所长到金龙吃饭,阮桂洪兴冲冲的到了金龙二楼雅房,见着了这个崔所长和他带来的两个人。听了介绍才知道崔所长不是管南门街这一辖区的,还是个副所长,比欧灿辉找的关系档次差得太远。但阮桂洪知道华仔表哥的面子拂不得,工商所的人都得罪不得,硬着头皮陪着笑脸给崔所长说好话。

这崔所长四十来岁,没有什么架子,待人很热情,和阮桂洪握手的时候显得很亲切,还拍着胸膛说,华仔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表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又说他虽管不到这一区,但和这边的江所长很熟很老友的,有问题也好解决。

崔所长说着就拿出手机打过去,找着了江所长便约过来金龙吃饭。说了一会关了手机说,江所也有节目,今晚实在抽不出时间。等明天我直接过去找他。江所这个人虽然不好讲话,但大家是同事,有事还是好商量的。他笑着转头问他带来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这两人都是崔所长的手下,自然谀笑着点头称是。阮桂洪却心存疑惑,只是脸上不表露出来。社会上这种言过其实甚至大言不惭的人他见得多了,这崔所长应该属这类人。他对依赖崔所长解决问题已不存什么幻想,不过既然来了,总得把戏唱下去,也真说不定这崔所长有办法能帮上一点忙──崔所长这类人也是有能量的,只是不知在这件事能不能真正帮上忙。

这一晚在金龙又吃又喝,跟着又上三楼要了一个包房唱卡拉OK继续喝啤酒,华仔表哥作主叫了三个小姐作陪,花天酒地一个晚上,花了阮桂洪两千多块钱,阮桂洪便觉­肉­痛。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五女还没睡,独自在客厅看电视。问了问情况,五女便不高兴地说,昨晚欧灿辉能把分局的局长约出来,这钱还花得不寃枉。今晚华仔表哥找的是隔了一层又一层的,还是个副所长,人家江所长能瞧他脸­色­?这个华仔表哥也太没眼­色­了!

阮桂洪虽然觉得华仔表哥所托非人,但华仔表哥也是好心。只是阮桂洪没料到欧灿辉比华仔表哥还有办法,原以为华仔表哥交游广阔,开了酒吧更结识了许多上层人士,原来关健时刻才显出欧灿辉有真材实料,瞧欧灿辉和杨局长等人无拘无束谈笑风生,便知欧灿辉和他们关系是搞得非常好。看来急病也不能乱投医,还得抓住欧灿辉这一头不放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因为案子是分局打假稽查办立案的,工商所是协办而已。

不过阮桂洪不喜欢五女说华仔表哥的坏话。他早看出五女不喜欢他的朋友,阿球就不用说了,连多年关照他的华仔表哥,她也显得有些冷淡,倒是对欧灿辉还有些好感。这时又听得五女问,在金龙吃饭,华仔表哥真的连个九折也沒打?在酒吧也没优惠?

阮桂洪摇了摇头。昨晚在南国大厦宴请工商分局的头头,光是五粮液就开了三瓶,这一餐光酒钱也一千多块。阮桂洪早上拿了两千元去结账,收款台的人说找不到单子,后来从老细业务开支的餐卡找到这单子,收银员当然不敢收阮桂洪的钱。找来了欧灿辉,欧灿辉是实心实意的不收他的钱,还请他和五女饮早茶,说了很多劝慰的话。到晚上在金龙餐厅,请崔所长喝蓝带马爹利是华仔表哥的主意,结帐的时候,华仔表哥没有说话,在场的方清也没有表态,服务员报了一个1362元的结帐价,这个时候不好低声下气开口求人,阮桂洪强打笑脸掏了一千四百元给服务员结帐,心里便感到不快。

待到了三楼酒吧雅房,华仔表哥一叠声吩咐韵仪找好的小姐陪崔所长和客人,阮桂洪便有点赌气不让叫小姐陪他,傻傻的呆住坐了一晚,啤酒倒是没少喝。崔所长虽然和小姐打情骂俏,又是合唱情歌又是跳贴面舞,倒没忘时时和阮桂洪说说话碰碰杯大口喝啤酒。最后结帐的时候,阮桂洪只给了三个小姐小费,对整晚给华仔表哥搂着的那个小姐就装着看不见她祈盼的目光──有本事你就向你的老板要小费。

在酒吧他原以为华仔表哥会埋单,谁知最后有个服务员进来,直接把帐单递给他,又报出个880元的结帐价,还说仪姐吩咐打了八折的。这时华仔表哥还没走,轮到阮桂洪把祈盼的目光看过去,华仔表哥似浑然不觉,又搂紧了小姐亲嘴。阮桂洪一咬牙,掏钱结了帐,便大步离开。在收款台碰见了韵仪,韵仪眉目含情地走过来和阮桂洪说话,阮桂洪心里不痛快,只点点头就大步流星走了。

听阮桂洪说总共花了2200多元,五女便说,明知姓崔的骗吃骗喝,为什么还要应酬他?在酒吧你不会借故开溜?哼,这个华仔表哥也太不会做人,连自己人也大刀宰,这样的亲戚不认也罢……

阮桂洪心里正不痛快,听五女还在唠唠叨叨,便喝了声“不要说了!”

不料五女向他瞪了一眼,说,我难道说错了?你那个华仔表哥根本不是好人!我见过他带外省­鸡­到商场──你以为我不知道,金龙酒吧就是一个­鸡­窦?你出去打听打听,全世界都知道金龙­鸡­多。我看你以后少招惹你那个表哥,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学跳神,我还担心你跟得多这个表哥会学坏呢!

阮桂洪拳头厉害嘴巴却笨拙得很,顶嘴吵架根本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五女对手,五女对华仔表哥冷淡不恭他不乐意,但五女振振有词又反驳不了。他心里别扭,便一拧脖子走开,心想再说下去会惹起火气,但这火气又不能朝五女发,心里憋着那真是活受罪。

这时他才感觉到了五女身上的缺点,以前朦朦胧胧的有感觉,但那时情人眼里出西施,正担心五女不跟他好不跟他过呢,情人的缺点那时根本不当一回事。现在如同夫妻般共同生活了这一段时间,才知道情人的缺点就是男人的缺憾,而且这缺憾会撕开情感的一个缺口,处理不好,缺口撕裂会越来越大……

五女这时也有火气。工商局的人阻了她的发财路子她正憋了一肚子气,阮桂洪给华仔表哥叫去乱花寃枉钱她也生气,阮桂洪遇事不老练还听不进她的劝谏她更生气。看阮桂洪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赌气连凉也不冲就上了床睡觉,五女心里又觉得委屈,眼眶里便有泪水在打转,强忍着才沒有掉下来。

五女后来上了床,见阮桂洪静躺着没有动,也赌气把背脊对着阮桂洪,听着阮桂洪很快发出了鼾声,五女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心里堵着一股气,第二天便不大理睬阮桂洪。

倒是黄三女瞧出了端倪,背着五女问了阮桂洪,知道了事情原委,便骂阮桂洪说,五女骂你蠢到加一你还不承认,为什么不带眼识人乱花冤枉钱?出了事大家心情都不好,说话有时没轻重,你是男人大丈夫怎可以和女人一般见识?!这一次我争(认同)五女不争你。好好给五女陪个不是,这个时候正需要同舟共济,有商有量,有什么好斗气的?

阮桂洪正为查封服装店的事头痛,店里的事一向都是五女拿主意,这个时候少了五女的参谋还真不行。只好低声下气哄得五女不怄气了,又把欧灿辉反馈回来的信息和五女商量,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该送礼的还是要送,同心协力渡过了一个难关。

重新营业后生意不好,阮桂洪和五女的情绪又低落起来。今天阮桂洪听华仔表哥一说,顿时觉得在茫茫迷雾中看到了一缕阳光。阮桂洪想,妹妹早就劝他改变经营路子,阮桂婵现在专营中老年­妇­女服装,生意比原来经营时尚服装还好。何不也走这条路线?总比现在死守这个地方强。这地方说不定风水真的不好,不然不会出这么多事,连煮熟的鸭子也会飞走。

华仔表哥见阮桂洪没有往日的热情,也不知是为他沒帮上什么忙有了芥蒂,还是心疼给工商局搅黄了发财大计。阮桂洪的垃圾服装来源他当然知道,但做这样的生意原本就要冒风险,谁也不敢包一帆风顺的。出了事他已经第一时间帮阮桂洪找关系,崔所长第二次再约阮

桂洪,阮桂洪说已经约到分局头头,华仔表哥才放开手。

不过华仔表哥想不到欧灿辉的本事变得这么厉害,连工商局的头头也搞得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年就看好欧灿辉机敏、醒目、很有潜质,看起来这个欧灿辉前途未可限量,还得要和他多往来,把关系恢復到过去的一种亲密的程度,自己有什么事欧灿辉肯定能帮上忙。

阮桂洪这时也想到了那个崔所长。崔所长在见过面的第二天,晚饭时候又让华仔表哥打电话约到金龙会晤。阮桂洪知道这个时候去金龙,不用说,吃饭又是自己负责埋单──你有事求人,自然要出点血的,工商的人早习惯吃别人,而且不会为你慳荷包,好酒好菜不说,再继续上酒吧花天酒地那钱就花得更冤枉。

阮桂洪多了个心眼,便说欧灿辉己约到分局的杨局长吃晚饭。这一条理由编造得好,华仔表哥也就没有话可说。不过华仔表哥让阮桂洪陪完吃饭再到金龙酒吧happy,阮桂洪嘴上答应了,心想我才不那么傻呢,我去了还是会让我埋单,凭什么要我花这种冤枉钱?!

自此阮桂洪和华仔表哥有了生分,对欧灿辉更多了一份感激之情。欧桂婵知道大佬的店出事,也走过来打探询问,见店里生意冷清,便对阮桂洪和五女说,富怡大厦旁边规划了一条女人街,下个月就开始招租,我想你们不如到女人街找一个铺面,专营童装,我认识东莞、佛山几家童裝厂的经理,做他们的牌子代理经销商,我想应该有得搞的。做童装关健要款式新,现在还是一孩化政策,家长对这些小皇帝还是舍得花钱的,薄利多销,打出了知名度,生意就好做了。

阮桂洪和五女都认为阮桂婵说得有道理,金公主死气沉沉般早就让他们觉得受不了。阮桂洪和五女商量了几次,又跑遍全市看了看童装市場,觉得改弦易辙正是时候,便到女人街挑了一个铺面租下来。女人街的业主其实就是富怡大厦的老板,因为方坚的关系,优先让阮桂洪挑了个当街显眼的铺面,租金也作了优惠。阮桂洪便下了决心关了金公主时装店,真正跳楼价处理了剩余商品。最后认真一结账,经营金公主时装店一年多,装修加经营蚀(亏损)了8万多元。

黄三女知道了阮桂洪蚀了8万块钱,­肉­痛得不得了,便骂阮桂洪说,你看桂婵做生意做得几好,你要学学桂婵懂得动脑筋。我卖­鸡­也知道要搞市场调查,什么人开了­鸡­档卖什么­鸡­,那些地方的­鸡­进价便宜又好卖,买菜的人喜欢买什么样的­鸡­,这些都要做到心中有数。朦查查就进货,蚀死你也未得天光(亮)……

阮桂洪挨了老母一阵数落,心中不快,不过知道老母的脾气,不敢公开顶撞。他心中憋着一股气,要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妹妹不计前嫌指了一条路子,那就经营童装好了,新店地处闹市,紧邻富怡超市客流量大,按桂婵说的,只要经营有特­色­,薄利多销还是有得做的。

阮桂洪和五女商量好,给新店起了个店名叫雅趣儿童天地,花本钱把店铺装修得既时尚又雅致,装饰了好几张充满童真的大幅广告画。又让阮桂婵带着跑了几趟东莞、广州、佛山,联系了几家童装厂,签协议做了他们的代理经销商,阮桂婵给他俩做参谋,鼓动大胆进货。万事俱备,便挑了个黄道吉日隆重开张。

开张那天店门口摆开了两排花蓝,送花蓝的除了特约供货单位,还有富怡超市、蓝月亮时装店、南国大厦、南国大酒店、南国富怡食府、华仔表哥的金龙饮食娱乐有限公司……其实这些花蓝都不用那些单位和个人掏钱,征得他们同意就让花店送来就是了,最后掏钱的是新开业的店主,现在都时兴这个模式。阮桂洪新店的花蓝是阮桂婵组织、阮桂婵掏钱的,算是阮桂婵对大佬的一点心意和支持。

阮桂洪看着这些有异国情调的花蓝摆设,心里很有感触。金公主时装店开张没有搞这些,那时显得低调和冷清得很。如今新店占了黄金地头,开张又搞得隆重热闹好好睇睇,不觉对新店充满信心。新店开张差不多用了二十多万,老本全都投进去了还不够,幸亏阮桂婵借给他五万元。阮桂洪想,老天爷也该开开眼,连欧灿辉也发了,排队也该轮到我阮桂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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