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练翠珍的疚念只是一闪而过,但欧灿辉这时牵挂的人却是刘艳红,他马上想到给刘艳红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刘艳红平静的一声“喂?”欧灿辉马上高兴起来,不过这高兴只持续了几秒钟,情绪又变得很低落。因为刘艳红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昨晚只是─夜情,希望欧灿辉不要误会,她是绝不会离弃欧海亮的。也希望欧灿辉能冷静、清醒,处理好所有的人际关系,能够理智地处理好两人的关系……
欧灿辉觉得很凄苦。如果说,刘艳红第一次明确选择欧海亮对他是一个打击,那么现在简直就是伤害。得到刘艳红处子之身,可以想像是令他何等欣喜若狂!欧灿辉给刘艳红也是第一次啊,那晚是何等欢悦、何等幸福!从刘艳红的房间走出来时,他已经重新积聚了对她更迷痴更浓烈的感情,刘艳红把处子童贞留给了他,他更感到负有责任。多年的爱慕、爱恋似乎得到实现,面对着娇艳婉约柔情似水又热情如火的刘艳红,他感到会有更大的幸福将要来临。
但现在梦破了,刘艳红明白白地告诉他,幸福只有一个晚上,而且语气冷峻,仿佛又见着了她在南国时的那干脆、决断的本色,欧灿辉就知道,那一晚的幸福又飞走了,憧憬的爱情也没有了,留下了他觉得遗憾终生的现实。
一连好几天都过得混混沌沌,干什么也打不起精神。碰了几次软钉子,连练翠珍也不敢去烦扰他。练翠珍也是有自尊的,就睹气干脆主动避开他。欧灿辉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心结不解,时时想打电话约刘艳红见见面。
刘艳红倒是接他的电话,平静的语气仿佛对一个普通朋友说客气话。大家都忙,见面就不必了,听说你现在萎靡不振,这可不行啊;还有一次有点不耐烦地责怪欧灿辉,说男人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做大事的人不能儿女情长,还提醒他记不记得心中的理想?
欧灿辉心中苦笑,他心中的理想就是和刘艳红成双成对,但听刘艳红的语气,这个理想是终究实现不了的。
欧灿辉也很想不明白──尽管他也是第一次,但听得多了,他也懂得很多男女之事,据说大多女人对于第一晚,恐怕多于期待,但经过第一晚,恐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会是期待盼望。以为经过那一晚,刘艳红会改弦易辙,和他重燃爱火,但刘艳红似乎忘了那一夜的欢愉。唉,女人心,海底针,刘艳红啊刘艳红,难道冥冥中,注定了就是你要给我情感的痛苦、磨难?
一九九八年年底的一天,刘艳红出现在南国大厦总经理罗振锋的办公室。她亲自送来了结婚请柬,罗振锋就笑着开刘艳红的玩笑说,哈,有仇不报非君子,我结婚那晚给人灌得不识东南西北,你那个新郎哥比我斯文,我看他有难了。
刘艳红嗔笑着轻打了罗振锋一下,说,你这个冇良心的,那天不是我护着新娘子,新娘子比你还先醉倒呢!再说你识不得东南西北关我什么事?你要记清楚喽,是你的那些战友攻下你的山头的。
罗振锋就笑了,说,总之你要新郎哥先找好几个“定珠石”,不然那晚你就不要想着花烛洞房……
刘艳红笑着睨了罗振锋一眼,伸手在他腰上捅了一下,娇笑起来,后来听说那天晚上你大醉,有没有洞房花烛?彩文不是有意见了?有没有趁你死猪般睡着,把你踢到床下去?
罗振锋觉得刘艳红变了,从前她绝不会开这样的玩笑,所以过去即使正和老细说笑──内容当然涉及男女Se情,见她来了也会刹车,怕一脸端庄的她会难堪。
其实饮食行业的人原来很粗鄙的,说话粗鲁,行为粗鲁,粗言烂语脱口而出、大大咧咧不顾场合喧哗嘈闹现象很普遍。不过自欧灿辉开办南国大酒店伊始,就极力在酒店里扭转这种陋习欧。欧灿辉身体力行率先做榜样,又有制度管着,刘艳红发现苗头下手处理很重,违反了的,当月的奖金先扣50%,再违反了就不是扣奖金的问题了,饭碗很可能被打烂,所以员工都怕有出轨的言行给头头抓着。
碰上罗振锋处理还好一点,单独找你谈话,让你写一份捡讨,和颜悦色批评一顿;碰上了刘艳红现场处理,一句话就让你待岗,找着老细求情也沒用,想保住份工倒不如老老实实向刘艳红承认过失错误,以后言行举止都老实了许多,坏的习气也就慢慢改变,讲文明讲礼貌的风尚慢慢就建立起来了。
时至今日,南国已经形成制度化经营,要求更为严格,听说刘艳红的鸿福园对违章扣罚更为严厉。整体来说,清源的餐饮服务行业素质,自不能和数年前同日而语,自是日益提高了。
罗振锋喜冲冲的把喜讯报告了老细,觉得老细的反应很奇怪,说高兴说不上,说不高兴更说不上,总之表情怪怪的,再细心一想,老细过去对刘艳红似是情有独钟,但好梦难圆,难怪老细这个表情。
欧灿辉乍一从罗振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他觉得意外、愕然、失落,心里似打翻了五味酱,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感受。
等罗振锋走了,便打刘艳红的手机。那精致的大红请柬就放在眼前,红得有点刺眼,欧灿辉别转了脸不看它,神情觉得很郁闷,但随即又像是得到了解脱,所以当手机里传来刘艳红低沉的“喂?”他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刘艳红知道这个电话是欧灿辉打来的,见欧灿辉不说话,她在电话里也沉默着。后来还是欧灿辉先说话,日子定好了?
刘艳红“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两人都不知说什么好,心情越发觉得沉重,又静默下来。后来还是刘艳红先说了话,她说,我觉得这样好,起码不会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
欧灿辉默然。他当然明白刘艳红的用心,尽管有了─夜情,刘艳红能果断地急流勇退,不让和欧灿辉的感情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果断地和欧海亮完婚,欧灿辉便知道,他和刘艳红共谐连理最终是一场梦,如今应该梦醒了。
刘艳红在电话那头笑起来,那笑声一如过去般爽朗,很干脆地说,灿辉,让过去的就过去了吧!让我们都有一个新的开始,好不好?我们还是好朋友嘛。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意,还是多想想做好生意吧,好不好?
欧灿辉舒展了眉头。他就喜欢刘艳红的爽朗个性。她和欧海亮已经定好日子,我还能做些什么?连想也不用去想了。一想到这里欧灿辉又觉得心里刺痛。但万事都有定局,事已如此,欧灿辉只好颔首称是。
刘艳红又叮嘱欧灿辉记着要赴宴,欧灿辉笑着说,别的事可能会忘,你的人生大事我怎会忘?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出席。
刘艳红挂断电话前给了欧灿辉一个飞吻。欧灿辉明白,他和刘艳红的关系,又回复到了从前。于是心里就说,好吧,让过去的就过去了吧,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刘艳红提醒得对,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意,我还要把南国做大做强,要迎接很多新的竞争、新的挑战……
欧海亮、刘艳红的婚礼搞得极其隆重,婚宴选在目前全市最高档的南国大厦,欧、刘两家亲朋多,把整个大厅全包了,一共开了四十五席。
婚宴的Gao潮是新郎新娘逐席敬茶敬酒,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喧哗和激动,两台摄录机全程拍录婚礼过程,形成漩涡中心的地方不时闪过阵阵白光,那是几部照相机在拍热闹的婚礼場面。
欧灿辉留意到新娘子入席时,换了一套大红的中式套裙,在一群黑色、灰色服装中显得很突出,簇拥着的人群移动,最抢眼的还是梳了新娘晚妆、头Сhā花饰、像一团火般耀眼的靓女新娘。不过欧灿辉还是觉得新娘在婚宴前,站在大厦门首迎候宾客时穿的西式婚纱好看。婚纱轻盈雪白,更衬托新娘祼露的颈脖、胸脯肌肤胜雪,纤纤细腰更显新娘胸|乳挺突,曲线迷人。
欧灿辉这时涌起一丝醋意,若是自己早作努力,这个满目娇艳清秀怡人的新娘不会是別人的新娘。可叹世事就是如此,踏破铁鞋无觅处,无心Сhā柳柳成荫,冥冥中自有一股天意,唉,又何必自怨自艾?
三
刘艳红嫁入欧巷,不管是嫁欧灿辉还是嫁欧海亮,总之注定了她要嫁入欧巷的,连她也觉得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欧海亮从前住厂里,现在不管在厂里待到多晚,都要天天驾车回欧巷,第二天先把妻子送去鸿福园,然后才回厂去。后来刘艳红去学驾驶,考了个驾驶证,欧海亮看妻子驾车技术熟练了,这才各自揸车上下班。
欧德庭原来不大赞成这门亲事,说起来是老观念作怪。他骨子里看不起做饮食行业的女人。旧社会人分三六九等,三教九流中,下九流是一修脚,二剃头,三从四班五抹油,六把七娼八戏九吹手;抹油就是开饭馆的,连开饭馆的才入下九流,当跑堂当服务员自然连下九流也不入,社会地位是极低贱的。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这些陈年垃圾早扫进历史洪流里去了,欧德庭也是明白事理的,老伴对这个最疼爱的拉仔(小儿子)挑的对象极满意,家中各人都举手赞成,欧海亮迷恋她就更不用说了,不能当伴脚石,所从他表现出很高兴。而且这个儿媳不光生得靓,知书识礼温良恭俭让,对老人关怀体贴,小夫妻恩恩嗳嗳,一家人和和睦睦,心里便也开怀。
刘艳红住入欧巷,说起来左邻右舍她都熟悉,见着了她都很有礼貌打招呼,唯独对她的旧上司方清冷冷的,不大理睬他。见着欧灿辉却是有说有笑,方清遇见这情况心里就不舒服。倒是有时欧灿辉想起两人失控那一夜,心里就有些想法,但刘艳红虽然笑容可鞠,却显得极有分寸,欧灿辉也不敢唐突佳人怕自讨无趣,有时心里便有些别扭。幸好大家都忙,碰见的时候其实不多,欧灿辉见不着她也不容易生绮念。
这晚刘艳红打的回家,到南门街下了车,的士继续开前面兜客。才到金龙酒家门口,见有个漂亮靓女招手,忙停车载客。
这个漂亮靓女就是蔡韵仪了,坐上的士便吩咐司机开去新市区南国大厦。她刚刚和欧灿辉通过电话约了见面,便兴致勃勃地应邀而去。
华仔表哥在南国大厦投资开办夜总会,把他的二奶小琴安排当经理,韵仪开始略感不快,随即也想开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韵仪已经把金龙酒吧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已经暗地里藏起了不少钱,到新的夜总会可能还比不上在金龙酒吧好捞钱呢,何必在华仔表哥眼皮底下偷食?更没有必要和那个东北妹争风呷醋,华仔表哥那根男人家伙不争气,和他Zuo爱怄气得很,还没有感觉就软缩,还不如自蔚还有一点刺激。
华仔表哥有一晚找韵仪密谈,原来华仔表哥已经知道了她耍的那些捞钱手段,这令她顿时感到尴尬不安,讪讪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华仔表哥笑了笑,却转了话题,要她花些手段把欧灿辉搞上手,不但要搞上床,而且要令欧灿辉迷上她,能够令欧灿辉对她是言从计听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韵仪虽然大胆豪放,华仔表哥和她说起这类话题倒还是令她有些含羞带涩。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乜斜了华仔表哥一眼,说,为什么?我找欧灿辉,你不呷醋啊?
华仔表哥淫笑着轻轻捏了她的脸腮,说,澳门粱老板也说了,蔡小姐出马,没有拿不下的山头,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怎么样,你不会令我和粱老板失望吧?
韵仪笑了笑,脑子里却飞速盘算开了,华仔表哥看来不是个好欺的主,澳门那个粱老板就更不用说了,两人合计打上欧灿辉的主意,一定又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诡计;不过粘上欧灿辉对我也有好处,都说狡兔三窟,欧灿辉年青有为,如今在餐饮业名头甚响,说不定有朝一日在他手底下搵食,自己也要留多几条后路。
韵仪于是便笑着说,我把欧灿辉拉过来,有什么好处?华仔表哥那些太危险的事避之则吉,但和欧灿辉调调情把他收伏在自己石榴裙下,倒是一件自己非常乐意做的事,不过不能太掉价,得让华仔表哥给一点甜头。
华仔表哥把手放在她祼露的白嫩大腿上捏了捏,说,这事做成了你就知道好处有多大了。你放心,我和粱老板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不过这个欧灿辉听说不好女色,你有几分把握?
韵仪便笑了,说,你不用使激将法,我蔡韵仪要得到的男人,还没有哪一个翻得出我的五指山的。
华仔表哥也笑了,说,好,我就静候佳音,望你早传捷报。
到了第二晚,酒吧一如往日旺场,韵仪精心打扮一番,在酒吧巡了一遍,便打电话找欧灿辉。欧灿辉刚陪完客人回到办公室,见是韵仪打他的手机,便笑着说,总不见你和霞女来饮茶,正想约你呢,不知赏不赏脸亲临指导?
韵仪知道欧灿辉说的是客套话,她识得打蛇随棍上,便说,你是大行家,我正想偷师学艺,哪敢说指导?你现在有空吗?听欧灿辉说有空,便答应说马上过去。
欧灿辉这一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自从和练翠珍明确拍拖关系,原本事情变得明朗暢顺起来,首先是刘艳红消息灵通,马上打来电话向他祝贺;有时见了面就开他的玩笑,依稀便看出早年那个活泼又调皮的可人儿模样。欧灿辉便想,姻缘皆天定,看欧海亮对她一往情深,刘艳红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找到了练翠珍,各得其所,天下太平。
罗振锋洞房花烛夜,欧灿辉竟然意外在刘艳红处也得以洞房花烛,以为可以和刘艳红重燃爱火,不料第二天便美梦破碎,心情灰暗极了。遭此打击,欧灿辉几手一蹶不振,直到刘艳红定下婚期,又对他鼓励一番,方才如梦初醒,重新振作,和恋爱对象练翠珍也重归于好。
令欧灿辉稍觉得不满意的是和练翠珍的拍拖。练翠珍这个山妹仔敦厚老实,两人在一起,是欧灿辉说得多,练翠珍的话少,她得到欧灿辉的爱情追求,在一起时常常只会傻笑,那是幸福把她醉倒了。欧灿辉和练翠珍的拍拖,不像干柴烈火般的人碰在一起,显得很平淡、安稳,常常是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没有出人意表的嬉笑打闹,有时二人相对,手拉着手相依相偎,安安静静心意相通,练翠珍便陶醉在静宓的神交意会当中。
不过幸福也没把她的理智冲昏,对欧灿辉后来的拥吻,先是惊悚,后是羞涩,然后是坚决制止欧灿辉不安份的手,有时搂抱亲吻把欧灿辉的欲望激发,练翠珍也把持得住,不让欧灿辉为所欲为。欧灿辉便感到不满足,对着满脸娇羞却又神态坚决的翠珍,欧灿辉也不忍心强行求爱,便收束野马心猿。他曾在刘艳红身上享受过鱼水之欢,在练翠珍那里索求不得,心里便讪讪的感到有些失落。
这晚刚好是好朋友覃老师的外母生日,覃老师在南国大厦摆了六围酒,练翠珍今日轮休没上班,欧灿辉亲自去作陪热闹了一番,把覃老师一家亲朋老幼送出了酒店。刚回到办公室,接到韵仪打来的电话,喝了酒正想找人聊天,欧灿辉顿时想起韵仪风情万种的模样,便答应韵仪过来见面。
欧灿辉在首层大厅咖啡厅刚坐下不久,便远远看见韵仪由咨客小姐引导前来。欧灿辉不禁轻吹了一聲口哨,这韵仪身段曼妙,真正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婀娜多姿,近前更觉艳丽不可方物,魅力迫人。
乐呵呵地握过手,欧灿辉便征求韵仪的意见,喝点什么?
韵仪看欧灿辉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就说也来一杯咖啡吧。
欧灿辉看韵仪这晚穿了一件无袖高领连衣裙,虽少了祼露胸脯,然身材曲线可人,胸部饱满挺凸,娇娆妩媚自有一种风情,不禁有些痴了。韵仪虽不敢称天香国色,但近在咫尺,明艳照人,美色当前也教人心旷神怡。欧灿辉便说,难得蔡董大驾光临,我这里是蓬荜生辉啊。
韵仪嗔笑着说,叫我阿仪得了,叫蔡董显得大见外了不是?我叫你灿辉,你叫我阿仪,大家随意点,不要搞这些虚假客套。
欧灿辉爽朗地应了一声好。除了最亲近的朋友,他已习惯称呼来宾的官銜,即使是副职,他也从不带上那个副字,有时明知他不是那个“长”也照称不误。礼多人不怪,而且有些人喜欢戴官帽子、高帽子,服务行业的人卑躬屈节,曲意逢迎,这些人虚荣心得到满足,有更趾高气扬的,也有投桃报李的,总之顾客就是上帝,而上帝是得罪不得的。韵仪是同行,性格爽朗很对欧灿辉的胃口,欧灿辉没了拘束,两人的交谈便随意而自然起来。
闲聊了一阵餐饮行业的生意经,韵仪便说,灿辉,我在清源这个地方,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不,可以说最崇拜──我刚回来时,你还在欧巷巷口开早餐档,谁想得到才几年功夫,你就有了如此规模的连锁酒店?哪一个有这样的本事一步登天?现在餐饮业的同行说起你,没有一个不伸大姆指的……
这番话正说着欧灿辉的痒处。好朋友对他不用阿谀奉承,下属们也不敢随便拍马屁,长辈们如父亲如郑叔都是劝诫他不骄不躁,谨言慎行,这几年舍身拼搏打下这个江山,欧灿辉心中是很自豪的。好时势好环境碰上好运气,还要加上自己善用脑子,英明果断,不是随便哪一个有这个拼劲、智慧和魄力的。
古谚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欧灿辉给韵仪一番话说得从心坎里笑出来,便说,我带你参观参观?
韵仪便说,还是参观参观你办公的地方吧。
欧灿辉便带韵仪乘电梯直上顶层。韵仪见诺大一个办公厅便如电视上所见外国和香港的办公设置,便点头赞许,心想这个欧灿辉果然是新时代人物新作派,舍弃了传统的房间办公模式,只有上了级別的高层管理才有宽敞透明的办公室。
韵仪在欧灿辉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回到欧灿辉身边便笑着说,灿辉,人家董事长办公室不只有卫生间,还有休息间的,你怎么不设置一个?
欧灿辉便说,下面九层都是旅业,我要休息随便开一间房就得了,不用在这里占一个地方。
韵仪笑了,那笑容有些诡秘,阿琪来了,你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带她到下面开房吧?
见提起阿琪,欧灿辉一楞,随即记起了在金龙当咨客的那个外省妹,也记起了在金龙酒吧的那一次相会,脸上掠过一丝不快。韵仪这时伸手在他肩上轻拂了一下,仿佛是拂走了什么东西,抬起头直瞧着欧灿辉说,我听阿琪的老乡说,阿琪回去和表哥结婚,不再回来了。
欧灿辉摆摆手说,我和她也是不大熟悉的,更不用说有什么关系了,你不用提她的──我也不想再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韵仪眼珠一转,微笑颔首表示领会。她转身察看墙上那幅黄亚夫的狂草,不由得赞了一声“好”!问欧灿辉道,是黄老先生的墨宝?我听说连新加坡国家博物馆也收藏有他的作品呢。
欧灿辉得意地点点头,说,早些时候有个台商专程来清源,收购了一批黄老先生的书法作品,又特意来我这里看摆在大厅的那幅巨作,愿意出高价购买,我是一口拒绝了,任他怎么恳求也是不能转让的。
韵仪近来碰巧听人说黄亚夫听得多了,脑子里有了印象,于是就说,我听说黄老先生年高体弱已经封笔,我看以后他的书法(作品)会更值钱。灿辉,我真的很佩服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有眼光。
又一个马屁把欧灿辉拍得很舒服,他高兴得咧嘴而笑,是吗?
韵仪也笑了,那一笑娇艳妖娆,媚态顿生,欧灿辉便觉心里痒痒的。这时,一双手环腰抱了过来,一双热唇凑上来紧贴他的嘴唇,不容欧灿辉多想,韵仪已经採取主动,紧紧地和欧灿辉拥吻。韵仪比欧灿辉矮了半个头,她要和欧灿辉接吻,欧灿辉不俯首的话,韵仪便要踮起脚尖,身体便紧紧地靠在欧灿辉身上。
欧灿辉这时真真切切地感到,胸膛有两处温暖的压迫感,那是韵仪饱满耸突的双|乳紧贴着他的缘故。韵仪的呼吸也開始浊重,她喘息的热气在欧灿辉耳边形成一道令人消魂的热风,在欧灿辉的骨髓間搅动欲望。他今晚陪覃老师喝了不少酒,如今给韵仪撩起情yu,这一刻有点意乱情迷,竟然很想放纵一回。
韵仪今晚穿了高领连衣裙,把胸脯裹得严严实实,而欧灿辉是见过韵仪穿低胸衣裙的,那高耸的Ru房、深深的|乳沟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心里就蠢蠢欲动,如今韵仪投怀送抱,美色当前,欧灿辉终究忍受不住诱惑,便也用力拥抱着韵仪,让她的胸|乳更紧贴着。
韵仪嘴里依依唔唔地发出呻吟,那呻吟声激魂荡魄,下身却挺起和欧灿辉的身体磨擦。欧灿辉但觉浑身燥热,便狠狠地大口亲吻下去,随即把一只手放在韵仪的一边Ru房上抓捏,觉得隔着衣裙|乳罩不过瘾,很想把手探进去,把那饱满的Ru房握在手里。
但韵仪的高领紧身装束阻碍了欧灿辉的欲望,越是想着女人Ru房富有弹性而又细腻光滑的触感,心里便越着急。韵仪却偏偏不停的用挺凸的胸|乳磨碰撞擦欧灿辉,很快就令欧灿辉血脉贲张。而男人那强烈的的冲动Ъo起韵仪也是感觉到了的,她轻轻地挪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带着紧紧相拥的欧灿辉往墙边的皮沙发处移动……
灯光雪亮的办公室地上满是凌乱的衣物,而沙发上,两具赤条条的肉虫正在进行人类最原始最本能的运动。韵仪紧紧地拥着身上的男人,从她嘴里发出的唯一声音是淫妇般消魂荡魄的呻吟声,她表现得很狂野,甚至有一种兽性,让欧灿辉只觉得此刻充满前所未有的兴奋,充满着Gao潮的颠峰快感,直到那颠峰快感宣洩出來,才软瘫在娇艳妩媚的女人身上。
韵仪不让欧灿辉离开,她让他斜靠著自己,這样她就可以將她的Ru房塞進他的嘴巴。韵仪贴在欧灿辉的耳朵说,只要用舌头和牙齿轻柔地逗弄她的Ru房,她的性欲就会焕发。
欧灿辉笑了。他不是铁人,不能很快就雄风再现。韵仪咭咭地笑着,用力把她的大Ru房贴到欧灿辉脸上。接着,她调皮地推开欧灿辉跳到地下,抚首弄姿,摆了两个甫士(姿势),灯光下雪白美人的祼体让欧灿辉的眼睛瞪园了。韵仪咭的一笑又扑回到欧灿辉身上,狠狠地亲吻着,并且把舌头像蛇一样钻进了他的口腔。
欧灿辉情不自禁紧紧拥吻韵仪,嘴巴舌头和韵仪的嘴舌纠缠在一起,双手却在韵仪身上游走。韵仪有一对比刘艳红大一倍多的豪|乳,令他喜好不已爱不释手。豪|乳和丰臀中間,是盈指可握的黄蜂纤腰,大腿则雪白而园滑。她的身材苗條又健美,曲线玲瓏的身躯、滑如羊脂的皮肤洁淨細腻且富有彈性,这一切都让欧灿辉生理上和视觉上双重的刺激与享受。
韵仪含糊不清地叫着,终于按捺不住,把头埋进了欧灿辉的股腹间。很快地,欧灿辉亢奋起来,在韵仪貪婪的主导下,他又把韵仪压在了身下,这时,除了最原始的兽性旋律,除了不可抑制的愉悅兴奋快感外,周围不復存在。
韵仪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強烈的满足,脸上露出陶醉和得意的笑容,她得手了。
欧灿辉果然迷上了风情万种的韵仪。自从有了那一晚,欧灿辉像偷吃了禁果的青头后生仔一样,按捺不住情yu渴望,偷偷和韵仪幽会了好多次。那一段时间和韵仪Zuo爱几乎令他着了迷,首先是韵仪的接吻很有技巧,总是令他马上有很强烈的肉欲,而在床上,韵仪又给了他一种全新的感觉。
第一次Zuo爱是和刘艳红,刘艳红总是在他身下发出小猫一般的叫声,而韵仪则不一样,只要他和她的祼体一接触,韵仪就会先紧紧地闭上眼睛,鼻孔扩张,喉咙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声叹息充满着诱惑,然后接着会发出一阵又一阵波浪式的呻吟,令他更感到亢奋和雄壮。于是,他的节奏会变得更加疯狂,直至他的亢奋和疯狂忍无可忍地一次又一次地喷发。
他迷上了韵仪的身体,是韵仪引领他开启了另一扇Xing爱之门。韵仪其实是一个魔鬼,她有魔鬼般的身材,在床上更表现出魔鬼般的狂放。在调情前戏的时候,她喜欢用最粗俗的叫法叫出身体的各个部位,用忘形的大笑来渲泄她的得意和欲望,而且总是把欧灿辉喜欢的那对豪|乳放到欧灿辉嘴里,把欧灿辉的雄性欲望彻底激发,让欧灿辉沉迷其中乐而忘返。
欧灿辉在十五层要了一个客房,那个房间在值班服务员看不见的转角处,离消防楼梯只两步之遥,并且规定只有在挂出“请清洁卫生”的牌子服务员才能进去。欧灿辉拿到了十六层办公室消防门的钥匙──这门平常是锁闭的,他设计好了,和韵仪幽会偷欢当然要秘密。
韵仪似乎天生就是一个荡妇,她教会欧灿辉在Zuo爱中变换各种不同的姿式取乐。和韵仪的肌肤之亲、床第之乐,令欧灿辉感到很新鲜、很刺激、很惬意,很有男人的满足感,只有在每次Gao潮爆发后,他才感到身心的倦意。
欧灿辉已经差不多忘记练翠珍了。木讷、呆板的练翠珍,和热情如火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韵仪那有得比?更不用说韵仪娇俏艳丽光彩动人了。他现在离不开韵仪,如果不是太忙和身体太疲惫,他总要韵仪到十五楼陪他,而韵仪不管白天黑夜,总是呼之即来有求必应。
欧灿辉已经沉迷肉欲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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