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阑笑了,“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不语,腰间的大手扣紧了三分。
他屁颠屁颠地紧追着,慕容哗眼中的醋意渐浓,石阑无奈一笑,“醋了?”
“喂……你们也太没有人性了吧?怎么说我都中毒了,你们也不看一眼?太阳,太阳……等等我!”穹影气得跳了起来,脸上已经划伤了好几个伤口,那黑色的血却被逼出体外,只是挂在脸上,让那张玩世不恭的俊颜显得邪气三分。
石阑轻笑一声,当然听出这话中之意,随着他继续往前走。
慕容哗不理会,淡淡道:“走吧,狼毒他都能对付,这些毒虫奈何不了他,你越是关心,他可能越是挨咬。”
“好痛……好痛……”穹影痛喊着,又引来一批毒蝙蝠,毒虫,纷纷朝他飞去,他干脆就坐在那光秃秃的石头上装死。
石阑蹙眉,这小子怎么进来了?
“哎呀……”可不远处传来一身吃疼的尖叫声,是穹影的声音。
腐烂的恶臭味,阴冷潮湿的臭味,满地白骨,毒虫乱爬,一群毒蝙蝠骤然惊醒,纷纷飞出,慕容哗汇集内力护住一道屏障,他紧紧抱着她。
她知道他的关心,她不想让他担心,蔓藤沿着深渊不断延伸,没想到这深潭七拐八绕,像是另一个世界,只可惜,不是美好的世界,而是一个随时都能取人性命的世界。
石阑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好。”
“这样更清楚。”
慕容哗却只是浅浅一笑,那一笑满含他的溺爱和宽容,若是他一个人,他不会用夜明珠,可是,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他不会让她有危险。
石阑收起夜明珠,慕容哗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它的光会影响我们看到风铃花的光。哗,还是收起来吧。”
慕容哗的手一直扣在她腰间,让他的体温温暖她的身子,“风铃花不是花,而是一种草,夜里会发光,越是阴暗的地方,越有利于生长,只要我们沿着那深处的亮光前行,就能看到它。”
“哗,风铃花长什么样子?”石阑目光温柔,她想起自己将千铃树误以为是风铃花。
深潭下,漆黑一片,上面是炎热的夏天,而这里面,却似寒冬腊月,真是冰火两重天,石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施展着灵术,在毒草里长出蔓藤,她们沿着蔓藤往深处走。
看着风雷黑着张脸,她一扭头,走到一边乘凉去。
红玉想了想,似乎只有这种可能,他们还不知宫锦已经光复定国江山,若知道,他们也就明白了潜入东宫的李嫣儿是谁变的!
“红玉,现在不管是谁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唐少主找的人似乎是摄政王,而摄政王刚才说向帝师解释,看模样,此事似乎是摄政王策划的。”
云庭用手肘顶了一下风雷,让他闭嘴。
风雷气得脸都红了,却忍着一口恶气,低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怎么变成我了?”
红玉转身回来,看模样气得不轻,“那句话是风雷说的。”
云庭在中间劝和,一只手悄悄戳了一下风雷,给他一个眼神,暗示他要想追到红玉,就要学着妥协。
“当初你们都以为唐少主是向帝师要人的,你们还说唐念一直在追寻郡主的下落。可是你们现在回想一下,当时是郡主还在京城,而唐少主就先离开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摄政王。现在,他在追逐摄政王,而且摄政王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们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云庭长叹一声,风雷还真不会说话,如何哄得红玉?
红玉两手一Сhā腰,转过身背对着风雷。
风雷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天。
红玉狠狠咬牙,怒视风雷,“你一个大老爷们,拿封信都那不好,还怪我?”
风雷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当初他写了一封信给帝师,是谁把它毁了?”
红玉摊开手掌,无奈说道:“真是怪了,这天下最厉害的人物都纷纷潜入这深潭之中,而这里面,最有优势的,就是唐少主,唐少主不会伤害郡主,可是会不会伤害帝师,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红玉指了指深潭,唐念倏地潜入深潭,毒花毒草毒虫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那种急切而严肃的语气,令人不敢怠慢,只想回答他想要的问题。
一抹火红的身影如一阵旋风刮来,唐念闪电般出现在边上,冷声问道:“可看到宫锦?”
红玉却总感觉宫锦这句话很奇怪,想了半天,“她要解释什么?难道说,郡主看到的李嫣儿是她所为?”
宫锦不解释,只是一笑,纵身一跃,跳入深潭内。
红玉蹙眉,似乎在回味宫锦的话语,“摄政王此话是什么意思?”
“哦?慕容哗和石阑已经和好了?看来不需要本王解释。”宫锦扬眉一笑,垂眼看着那如地狱般阴森森的深潭。
“帝师和郡主已经下去了。”红玉狐疑看着宫锦。
风雷咬牙怒视宫锦,恨不得将她打下去,可是谁能打得过这个狂野的摄政王呢?
敢直呼其名的人除了唐念,就是宫锦。
“慕容哗进去了?”
宫锦浅浅一笑,目光轻狂而威武,令人畏惧,红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红玉趴在地上,幽幽抬眼看她,“摄政王?”
红玉趴在边上,观察这这些毒花毒草,突然发觉一双金色的鞋子踩在一边,那张狂霸气的姿态,除了宫锦,还能有谁?
尹小王爷气得直跺脚,却不敢大意,小心翼翼下了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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