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南县,你。。。。。。”胖子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听明白了唐泽的意思,“你想调到那边去?”
“没错,聂荣让我照顾他妹,现在出了这事我更不放心,得就近照看着。那个保姆也不是省油的灯,时间长了难免听到风声,我怕起什么幺蛾子。”唐泽的声音不大,却当真是下定了决心。
“不至于吧?镇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个局长也不干啊。我爸还说了过两年瞅个机会就把你提正科,你下去不是自毁前程么?”胖子反对的情绪颇为明显。
如果说在学校的时候唐泽和聂荣在他心里的亲疏程度和相差不是很大,但如今在他看来唐泽的重要性远远超过聂荣,这根本不用质疑。
唐泽仗义他是知道的,可为了照顾聂荣的妹妹自己下放到基层,的确不明智。如今唐泽提副科没多久,下去最多干个县交通局副局长,上面肯定被局长压着,哪会像在厅里这般舒服。更何况一旦下去,从副局长到局长看似只有一步,可真要操作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更重要的是胖子很多时候就如同大多数省城人一样,对于下面的地级市都有所看不上,更别说一个县城。
“不,不去交通局,那样反而会引人注意。你觉得罗主任要查的话会查不到聂荣跟我们的关系?我觉得最好不在县城,安排到下面干个副镇长或副乡长都行,只要来回方便能照看到那丫头就成。”唐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借着聂毓的事情来完成他的小心思,对象还是自己的死党,的确有些不好。
但他没可能将笔记本的事情告诉给胖子,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有第二个人知道后果殊难预料。
照顾聂毓是一方面,能当个副镇长或副乡长也是他思索许久觉得最实际的。镇南县的公路建设他是见识过了,根本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到下面的乡镇就更不堪。他有靳正阳做后盾,又是从交通厅下来的,如果当上副镇长,想要争取到分管交通并不难。到时候厅里随便拉点钱修几条路就是实打实的政绩。
“你疯了?去那种鸟地方受苦?再说了你当罗主任是大内密探啊,都快退下去的人,还有脸给李向阳那货出头?不是我说,李向阳这短命鬼死了还要给罗主任惹一身骚,这老头现在肯定急着把自己摘干净。”胖子大声道。
“聂毓现在念高二,我也就是去下面照看她一两年,等她考上大学你让叔把我调回来不就得了?”唐泽也是个执着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不遗余力地去做,“你想想吧,聂荣是谁?咱俩的兄弟,他现在肯定是不能再冒头了,临走还把妹妹托付给我,如果这小丫头出什么事情,我在聂荣面前还抬得起头么?”
话说到这份上,胖子终于安静地考虑起来。毫无疑问,再反对的话就是显得他靳荡楚不仗义了。许久之后,胖子沉闷地道,“好吧,我回去跟我爸商量下。不过你也别指望这事铁定能成,镇南那边不一定有我爸的熟人。”
“这我懂,先把这事跟叔说说,不行咱再想办法。”唐泽松了一口气,心里已经笃定了大半。
靳正阳在交通厅这么多年,下面各个地级市的头头脑脑岂会没打过交道?以靳正阳的地位,镇南县的领导或许还当真接触不上他,但上面商丘市的主要领导又岂会不懂得和交通厅领导打好关系?再退一步讲,商丘市分管交通的副市长,交通局局长总归和交通厅联系频繁吧?只要这个级数的人物出面,安排一个副镇长的岗位又有多大难度?
胖子这样说,也实在是心里还不情愿。唐泽也明白胖子不愿意他下去吃苦,但如今他有了目标和打算,自然要为此拼一把。
胖子的效率也算是快的,第二天就打电话让唐泽晚上去他们家一趟。
唐泽从他话里的口气就能听出来,这事儿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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