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萱在电话里亦是带着几分怒意说了句这种人真该枪毙。
而石鸿源跟唐泽说那些证据足够让杜玉龙把牢底坐穿,其实多半也受到了谭萱这句话的影响。说到底石鸿源只是受命来保护谭萱并为谭萱服务的。就好像他可以跟唐泽称兄道弟说得推心置腹一般,可他转头就毫无心理压力地就把事情向谭萱汇报,石鸿源自有他的一套处事方式。
谭萱心思细腻,当唐泽才挂掉电话没多久,估摸着也就是刚接完石鸿源的电话就给她打了过来,她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负罪感。就好像石鸿源把唐泽就卖了一般,而她谭萱无形中有种让人监视唐泽的意味在内。
产生这种感觉,根本原因还是谭萱是当真全身心地投入了这段感情。唐泽第一时间想到她,更让她惊喜之余有些愧疚。
所以她没有隐瞒这事,并表明立场站在了唐泽这边。
不要小看谭萱的这个态度,她这一表态,等若是全力支持唐泽并参与了这事。至此,石鸿源作为公安局长,在这件事情上就能全力发动手上的能量帮唐泽。
毕竟要动杜玉龙还可能涉及到不少的干部,这事得通过县纪委,还有县里大佬们的博弈。有公安局介入,在大量的证据面前,就算有些人想把事情压下去都不得不考虑能否做到。
唐泽跟谭萱打电话的时候,被惦记的杜玉龙也正坐在钟一鸣那里,两人喝着茶说着事儿。
“书记,这两天于龙宝态度不对劲啊。”杜玉龙是真小人,既然已经投到钟一鸣这边,就投得彻底,当真是豁开了替钟一鸣办事。
这两天他接触于龙宝,后者却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让他有种有力却使不上的感觉。
“我知道。”钟一鸣不以为意,反是笑着道,“这小子被孔县长批了,这两天蔫吧着。也算这小子活该,又想捞好处又想两边都不得罪,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估摸着孔县长都看不上这小子了,先晾他几天,过几天等他想明白了你再找他。他还当这会儿还跟以前一样他能借着县长的力斗何金水呢,也不瞧瞧自己的份量比唐泽差了多少。”
钟一鸣说着说着脸色就难看了点。的确,于龙宝如今的境遇可比唐泽差多了。但他这个书记,这段时间来手段尽出,似乎也没能把唐泽如何。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唐泽的根子在省里,哪怕只是一个交通厅也不是他钟一鸣和背后那点力量能随便动的。
就算是他舅舅崔志远,虽说因为他这个亲外甥的关系看不惯唐泽,但这么久了也绝不愿意站出来当真为难唐泽。老头子也清楚,一旦真把唐泽得罪死了,也等若得罪了交通厅。修路是大事,跟交通厅关系僵了,难说连市里的修路计划都会受到影响,说是迁一发动全身也并不为过。到时候难保他这个县委副书记都要吃市里的排头。
“我上次让人投的举报信,好像县里没啥动静。孔县长真是挺唐泽挺得厉害,连金书记都压了下去。书记,这招儿不成,我们可奈何不了这小子。”杜玉龙对唐泽就更无奈了,甚至还有几分畏惧在内。
“我也不指望几封举报信就能把他怎么地。这事儿急不来,得慢慢筹划。眼前倒是有个机会,我听说县长也盼着咱们能把恒玉贸易谈下来。唐泽搅黄了这事,到时候责任就得担着。妈的,大几千万呐,县里怕是也眼热吧,我瞧他怎么过关。”说到这事钟一鸣还真有些忿忿。
虽说他的做法不地道,可跟恒玉贸易谈判当真是按照程序来的。自己还鞍前马后地跟那个叶总跑了两天,本指着这笔投资谈下来也能在县里露个大脸,谁知道被唐泽这么强横地给搅了。
“我看也是。这么大笔投资,比他修条路还难找,也就他这号人才敢把事给搅黄。”杜玉龙点头附和着。
唐泽在这事上的表现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很不理智。再说他们也绝想不到这其中的奥妙,随便怎么想都是唐泽要吃挂落。他们当初倒是想过恒玉贸易可能是唐泽拉来的,但唐泽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跟恒玉贸易并没什么关系,否则哪可能一个劲地要涨价。
到如今他们也就等着这事完全捅到县里,县领导震怒之下处置如何处置唐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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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该还能再写一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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