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达试了一次又一次,沮丧变成了绝望。她学着波利尼西亚人的样子把面纱缠在腰上——印花布短围裙与面纱的惟一区别仅在于面纱是透明的。她绞尽脑汁想出的各种系法都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适合在热带海滩上穿的装束在这里并不适用。她想穿得既有诱惑力又不失优雅,她必须吸引住他,迷住他。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能穿得让他……一目了然。
后宫的女侍们带着极大的兴趣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喋喋不休地议论着。阿曼达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马戏场的中央。她本来就焦急绝望,这些人使她的情绪更加恶劣。“你们谁有更好的主意?”看来毫无希望了,她只好放弃最后的努力。
那位会讲英语的年长女侍从长靠椅上站起身来,自信地用权威性的语气说出一个名字:“盖娅。”
其他女人都兴奋地拍起手来。
阿曼达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需要帮助。”她说。
年长女侍点点头,派出一个信使。
阿曼达在赤祼的身体上披了件罩袍,坐下来等待,不知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感到垂头丧气。身穿一块面纱的主意真是一个灾难。她心里很清楚,要比费萨的舞女跳得还好简直是异想天开。她闭上眼睛,想象扎·西拉克如何羞辱、嘲讽她。她祈求上帝发发慈悲。
后宫女侍中间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位个子小小、鼻子尖尖的妇人被引进了会客室,那位年长的女侍把她带到阿曼达面前作了介绍。
“这就是盖娅,她是阿尔卡巴布最好的纱衣设计师。她在国内、国际都很有名气。”
盖娅目光锐利,她在鞠躬的同时已对阿曼达作出了评价,然后她退后一步,拍了拍手。随着这声信号,一队模特鱼贯而入,她们穿的各色各样的服装令人眼花缭乱,全是用一块面纱制作的。这种摇曳飘逸的设计使女性的曲线毕露,但一切细节又若隐若现。
阿曼达沮丧地意识到,与这些专业的顶尖设计相比,她自己的设想真是幼稚可笑。她应该早点寻求帮助。
二十名模特走过一遍后,盖娅问阿曼达,“您喜欢哪种式样?”
阿曼达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看花了眼,自己也不知道挑哪一样。这些式样都棒极了,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您的眼光很好,”盖娅说,阿曼达被她的话弄糊涂了,不知盖娅为何这样理解她的沉默。“如果您想永远赢得酋长的心,王妃,只有最好的才能达到目的。”
盖娅像一个乐团指挥,她打了个响指,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模特走进来。所有在场的女人都因敬畏和钦佩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示巴女王拜见所罗门王时穿的就是这样的纱衣,这件是复制品。”盖娅介绍说。
这是一块耀眼的猩红色面纱,在模特一侧肩上优雅地打了个结,用一个精致的金饰针别住;一缕金线从饰针上泻下,巧妙地斜绕在模特的身体上,把女性的每一条曲线都凸现出来。
“我们可以为王妃做一件式样相同的纱衣,闪光面料的主色调是深浅不一的蓝色和绿色,次色调是银色。”盖娅向她保证。“我冒昧地建议,这种式样只属于您一人,并且作为您所有服装的基本要素。”
阿曼达心想,后宫里肯定已有不少流言蜚语,很可能每个人都比她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但这件纱衣真是太漂亮了。阿曼达感到一阵兴奋和激动,让她看到了希望。
“我们用了一些小技巧,”盖娅解释道,“用隐针法在这里缝一针,那里再来一针。男人只会为面前的女人激动不已,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我相信。”阿曼达同意道。假如一个男人停下来仔细琢磨衣服的缝制技术,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我们时间很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盖娅提醒她。“我们要为您量体裁衣。我带来了最好的隐针法技师,这种技艺会尽可能不破坏衣料的线条而达到最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