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徕看着那大大小小的河灯,想起前世满江通明的中元节盛况,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天徕和沈澈做起河灯没完,香徕便也由着他们,自己提着铁铲去看水看田。
她的五十亩田沿着村边的小河两岸排开,从南到北好长的一片,包括进村的路两边都是,最容易被牲畜践踏的也是这里,她放完水便坐在路边守着。
这天正坐在路边无聊地编着草蝈蝈,目光习惯性地扫向路口时,却见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一队人马。
沿江屯穷乡僻壤,极少有外人来,冷不丁出现这么多明显不是村民的人立刻引起香徕的注意。
起初她还以为真是梁有德使坏弄了捕快来,可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那些人不像是当差的,便坐在那里直盯盯地看,越看越觉眼熟,告待到面前不远处时终于认出,原来是为首的正是骆谨行和安广、徐麟三人,在他身后还跟了十几个随从,随从们的马上都驼着东西,看来没准真如去年香徕所说,带着锅碗瓢勺来的。
香徕怔怔地从地上站起,抬手拍掉ρi股上的灰尘。
还没等他说话,骆谨行骑在马上笑呵呵道:“怎么,一别经年,香徕姑娘已经不认识我了?”
“哪会!”
香徕笑道:“我只是没想到骆少爷今年还会再来!”
骆谨行勒马停下,皱了皱眉,道:“骆少爷……这个称呼不好听!”
香徕一愣,道:“他们不都是这么叫你的么?”
骆谨行道:“他们只叫我‘少爷’,而且他们是我的家仆,自然该这么称呼,你却不同,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香徕琢磨了一下,人家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连名带姓的称呼显得太不尊重,只叫“谨行”二字又显得太过亲热,于是想了想,道:“那我便叫你‘谨行少爷’好了,不然别说我不舒服,你那家仆恐怕也不会答应。”
她指的当然是安广,对这个老仆人的嘴刁她从去年记到现在。
骆谨行未置可否,却翻身下马,徐麟、安广及后面的随从便也纷纷下马。
骆谨行把手里缰绳扔给安广,抬眼路南路北地打量着,道:“今年种了这么多稻子?”
香徕道:“是啊,五十亩田。”
骆谨行满意地点着头,又蹲下身去抚摸稻穗,道:“去年你种的稻我一直在吃,米香真的很浓,是我吃过所有稻米里品质最好的,所以今年又来买你的稻谷了。”
香徕听了心里暗喜,看来今年的米又能卖出去一部分了,于是问道:“谨行少爷今年打算要多少米?”
骆谨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什么要多少,既然我说了,当然是和去年一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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