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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宅三年

眼看着二月快过去,某日里陈长治终于派差役来送信,告诉香徕明天上午可以去见凶犯。

香徕略微有些意外,她派人去问只是想让陈长治知道自己没忘了这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有结果,于是转天早早出发,和徐澈在上午赶到了松宁县。

这次到县衙接待她的并不是陈长治,而是齐师爷。

香徕奇怪地问:“齐师爷,陈大人呢?他说带我去见害死我爹的凶手,怎么却不见人了呢?”

齐师爷道:“正是我家大人让我在这儿等沈姑娘的,我这就带你去见凶犯。”

说着带香徕和徐澈出衙门向闹市走去。

香徕奇怪道:“齐师爷,凶犯不是应该在大狱中么,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齐师爷道:“哦,凶犯此时不在大狱,已经被押到法场了,大人让你上午来就是担心你见不到活人,所以特意提醒的。”

“法场?!”

香徕当时就是一怔,道:“处决犯人不是要到秋后么?怎么现在就押到法场去了?”

齐师爷道:“并不都是这样的,有些罪大恶极的凶犯判了斩立决后都是尽快执行的!”

香徕一边听他说心一边往下沉,之前说死也不立案,现在立案就要斩人,如此匆忙怎么能不让人心里生疑。

想到这里她和徐澈跟在齐师爷身后加快了步伐,更想早一点见到那所谓的两个凶手。

松宁城的法场建在城中心的十字路口旁。

齐师爷带着香徕和徐澈来到之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热闹得过节一样。

三人分开人群来到法场里面。

因为有齐师爷带路,把守法场的官兵轻易便放三人进去。

此时陈长治正坐在监斩台后,见香徕和徐澈到来,他起身过来,一指断头台上绑着的那两名囚犯,道:“沈姑娘,这就是害死令尊的两个凶手,今日便要处决,我特意通知你来见上一见。”

香徕站在那里目光­阴­冷道:“为何直到处决前才让我来见?”

陈长治把脸一抽道:“我也不想这么急啊,可是公文回来得慢,前天到我的我边,批复处斩的日子却是昨天,我为了让你见他们,这都多拖一天了……”

他鬼话连篇,实在难以让香徕相信。

香徕转头看了看断头台上那两人,见只是绑在那里,并没有堵嘴之类,便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那人又­干­又瘦,面­色­萎黄嘴­唇­苍白,神情痴呆麻木。听到她的话后很久眼睛才动了动,慢慢地移到香徕脸上,扇动­干­枯的嘴­唇­沙哑地说道:“打死、人了。”

“打死谁了?”

“沈……万禄。”

“在哪里打死的?”

“金、金矿。”

尽管此人这样说,香徕还是不愿相信,又到另外一个人近前问道:“你犯了什么罪?”

这人情形要比刚才那人好一些,皮肤稍光泽,身材也要壮实一些,看面目倒有些像­奸­恶之人。

这人听香徕问目光­阴­鸷地盯着她,看了很久才道:“打死人了。”

香徕站在他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怎么打死的?”

那人歪头向旁示意了一下,道:“和他一起在金矿边上打死的。”

“打死的谁?”

“一个种地的。”

“长得什么样?”

那人眼睛翻了翻,道:“不记得了。”

“那他穿的什么衣服?”

“时间太久,全都不记得了……”

“打伤他哪里他才死的?”

那人目光稍有游移,道:“伤了很多处,不知道哪里是致命的。”

香徕还想再问下去,旁边的齐师爷已经过来,道:“沈姑娘问完就快走吧,时间到了,要行刑了,小心一会儿溅身上血!”

说着扯着香徕的袖子把香徕拉向一旁。

香徕不想就这样离开,可是陈长治那边的签子落地,刽子手已经抽掉这两个犯人颈后的亡命牌,刀都已经举了起来。

无奈香徕也只得退后,只是她的眼睛却不离那两人的身上。

就在她一步步向后之时,却见后来问话那人也一直在注视着她,不知是有意还是因为什么,向她微微摇了摇头。

香徕心头一惊,正想出言阻止,可是刽子手的刀却已经落了下来,噗噗两声,两颗人头落地,两腔鲜血喷出去老远,尸身歪倒在地。

香徕尽管见过一次徐澈杀人,可却仍难接受这种场景,重重地闭起眼睛,心口一腾翻腾。

她再抬头之时,却见徐澈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阻断了她与两具尸体间的视线。

徐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低声道:“走吧,有什么回去再说。”

说着抬手扶住她的手臂,带她向法场外走去。

香徕走到法场边缘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陈长治,道:“陈大人,我先回去了,有一句请你转告许宗德,我沈香徕不是傻子!”

...

(说完之后和徐澈一起出到法场之外,接过差役帮忙看守的马匹向远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徐澈见她的脸­色­好了一些,问道:“怎么样,刚才你问出了什么?”

香徕道:“这两人虽然都承认是杀害我爹的凶手,可是我却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

香徕道:“那身村瘦弱之人身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显然是被长久囚禁所致,根本不像是只抓进来一个多月,而另外一个虽然身体强壮,思绪也很清晰,可是却不记得我爹长什么样,死时穿的什么衣服,甚至连打伤哪里都不记得,他们只是矿工,又不是以打人杀人为生的杀手,亲手打死人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澈听她分析得有道理,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回来了,不与陈长治好好说道一番?”

香徕道:“他们杀得太快,我来不及阻止,没留下人证,说什么不都没用。”

徐澈冷哼道:“哼,他们是死了,可是他们必定有家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替人顶罪,只要我们找到两人死囚的家人,便能查出真相。”

香徕叹气道:“还是算了吧,这两人宁愿用命去为家人换来些什么,我们若是找去,多数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现在我还没能力保那么多人周全,便让他们安稳过日子吧,至于我父亲的仇,总有一天我会以我的能力讨回!”

徐澈不是很赞同她的想法,却没有反驳,只在心里想道:即便那个许宗德暂时不能如何,也要告诉世子陈长治的事,这个狗官去年便帮着连妃和三王子捉拿世子,就算那件事他不知情,这徇私枉法,与恶商勾结欺上瞒下草菅人命,也实属罪大恶极!

两人向回走的路上,香徕叮嘱徐澈,便如表面上那样,告诉二姨娘和天徕仇已经报了就行,至于背后那些事自己会处理,就不要让他们跟着一起窝心了。

这些她不说徐澈也知道,现在他已经越来越认可这个家,也或者说是越来越认可香徕,但凡与香徕有关的事他都会多想一些。

香徕本以为回到家第一件是便是被二姨娘和天徕围着问报仇的事,可是进门却见二姨娘和秀芬娘在堂屋里坐着,天徕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再细看两眼,却见秀芬娘双眼通红,似乎是刚刚哭过。

相同的情景曾经出现过一次,那次是因为桂芳和顺子的婚事,秀芬娘拿不出那么彩礼钱愁的,可是这次又能因为什么?

见香徕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两人,二姨娘尽管很想问自家的事,可还是没好意思当着秀芬娘开口,只道:“香儿回来了。”

香徕见秀芬娘看了自己一眼却没吭声,不禁又有些纳闷,自从桂芳和顺子的事成了之后秀芬对自己列是熟络得自家人一样,怎么今天看起来倒像是有意见呢。

想到这里她奇怪地问二姨娘,道:“二姨,我耿婶子这是咋了?好像生我的气了?”

二姨娘把她当自己的女儿,说话也不见外,带着责备的语气道:“可不就怪你,要不是你安排的,秀芬也不能大昌相好。”

香徕彻底石化,目瞪口呆地想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秀芬和大昌又凑和到一起了?这可要命了,大昌休了妻带着孩子,而秀芬可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家做父母的愿意看着自己好好的女儿进门就给人做后娘?这俩人要是真这样,还真是把自己给装进去了,他们俩搭档可是自己给安排的。

她在那儿愣了一会儿才道:“这是真的假的?”

二姨娘道:“当然是真的,昨天有人去你婶子家提亲,桂芳死活不同意,后来和你婶子说她喜欢大昌。”

香徕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秀芬娘也开口了,她虽没有直接埋怨,可是话里话外也流露出对香徕的不满,道:“香徕啊,我知道你忙,可是这事你不能不管,当初秀芬和大昌一起做事是你的意,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只能也把秀芬交给你了,你得去劝劝她,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嫁给大昌!”

香徕心道:不让她嫁?可是你知道人家俩人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万一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硬拆开也不是好事。

可这话她只敢想想却不敢真正说出来,只好委婉地劝道:“那个、婶子,其实若是两情相悦的话,也、也未未尝不可,大昌哥老实厚道,秀芬嫁过来不只不用担心受欺负,这一辈子肯定当家作主,比嫁给旁人强多了……”

她话还没说完,秀芬娘就打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偏着你们老沈家人!那沈大昌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当初让吴招娣把他爹都给骂出病了,他还要跟老吴家去呢,现在媳­妇­混没了,就打我家秀芬的主意!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要人样没人样,要能耐没耐,大了我家秀芬足足十岁,还带着个孩子,他哪里配得上我家秀芬啊?!”

香徕尴尬地笑了下,道:“那个、岁数大有岁数大的好处,最起码他懂得心疼人啊,大昌哥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性­子好,哪怕秀芬使­性­子打他几下他都不会还手的,你们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放什么心放心!我家秀芬虽比不上你,可也聪明能­干­,若是嫁个好样的,后半辈子有的是好日子过,可他沈大昌能­干­点什么?同共就给你管那点事儿,还得我家秀芬跟着,要不然连账都算不明白!”

香徕道:“我还当婶子差什么,若是只担心将来过日子好办,只要婶子你点个头,我收了李永发的田庄后给他们,那些田产足够一家人好吃好喝过一辈子了。”

秀芬娘急得直拍腿,道:“香徕,你婶子是见钱眼开的人么,我是心疼我家秀芬啊,好好的一个闺女,嫁给一个带孩子的男人,你说我这当娘的心里能好受么!”

香徕道:“婶子想什么我当然知道,只是这好不好的还要看秀芬怎么认为,若是她不喜欢,哪怕你把天上的金童给她找来她也不想嫁,这人世间谁和谁是缘份都是没准的事儿,秀芬既然只认大昌哥,你又何必拦着。”

秀芬娘正在气头儿上,越听她的话心里越堵,索­性­起身回家去数落秀芬去了。

香徕的闹心事太多,也没心情去管,只等着有了最后结果,自己送彩礼就完事了。

二姨娘惦记着官司,也没再多说大昌和秀芬的事儿,问道:“香儿,可见到打死你爹的人了?”

香徕垂着头嗯了一声,道:“见着了。”

二姨娘一听激动起来,连珠炮似地问道:“究竟都是哪几个?长得啥样?没说咋判的?!”

香徕低声道:“一胖一瘦两个,判的斩立决,今天就杀了,我亲眼看着斩的!”

“两个,那么少么?我们找去的时候好几人冲我们吵,好像都动手了!”

香徕只能扯谎道:“是、是为首的两个,其他的都不算。”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道:爹啊,非是女儿有意欺瞒,只不想二姨一直惦记着,你的仇女儿以为会给你真正报了的!

二姨娘听了她的话便也信了,笑着 ...

(自语道:“也行啊,两命还一命,也算值了……”

可是笑着又流起泪来,哭哭笑笑的像个傻子。

此时天徕和慧玲也从外面回来,天徕进劈头就问:“姐,爹的仇人抓到了么?”

香徕又把和二姨娘说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天徕虽然没像二姆娘那样悲喜交加,却也攥着拳头真咬牙,解恨到不得了。

香徕见他们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悄悄回自己屋去了。

第二天上午桂芳急匆匆来到香徕家里。

香徕以为她多数是为秀芬和大昌的事来的,可是秀芬张口却道:“香徕,你吧,东村李永发闹事儿,收他田庄不给,还把咱的地契给撕了!”

收田时香徕是从远到近收的,所以家边上李永发管理的田便放到了最后。

李永发早年不务正业,自己一点土地都没有,所种的田地都是恒远田庄名下的,他雇的长工也都是恒远田给出的银子,现在香徕要收了田,他就再没有任何名义向恒远田庄要钱,这老家伙这些年做地主做惯了,突然间没了田让他怎么活,所以便带着几个长工闹起事来,借着看地契的名义把地契骗到手里,然后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撕了。

李永发是出了名的老无赖,顺子和桂芳历练得少,不知如何对付这种人,没办法只能回来找香徕。

徐澈刚提完水回来,还没来得及把水倒进抽缸里,听到桂芳说话从厨房中出来,朝香徕道:“李永发那老东西就是欠揍,上次大柱子的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在家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

香徕还在为那两个死囚的死堵心,也懒得再看李永发的嘴脸,只是道:“嗯,那你去吧,只是小心别弄出人命来。”

徐澈道:“放心吧,我有分寸。”说完出门上马便向东村去了。

桂芳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根本没可能撵上他,转身又回来问香徕,道:“就算徐澈把田要来,可是地契怎么办?”

香徕道:“没事,回头我找陈长治再开一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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