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浪——站住!”
前面有人闷声地叫他。
他几乎吓了一跳,倒退半步,抬起头来。
是马宏达坐在堤岸边。马宏达站起身子,拍打粘在ρi股上的草渣,却不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是一种不安的神情。
见马宏达这副样子,他便知道他不是来寻衅,就停下来平和地看着他。
马宏达也不说话,把斜背的书包移到前面,从书包里取出一件纸包的东西,将纸扯掉,露出一个乒乓球拍那么大的火烧芝麻小麦饼。然后,将饼子掰成大小差不多一样的两半,向他跨出一步:“给。”
他犹豫地接过饼子,依旧看着马宏达。
“吃呀!”马宏达自己先咬了一口手中的那一半。
他迟疑地将手中的饼子拿到嘴边,慢慢地张嘴去咬饼子。他嗅到了饼皮与芝麻炕熟后交融的香味,干爽而纯净。这香味标志了饼糕的松软与粉白。他吃过祖母和母亲做的火烧芝麻小麦饼,此时,觉得马宏达的饼别有滋味。
“我们坐在这儿吃吧?”马宏达说。
他点点头。
他俩便在堤岸边坐下,相距既不近也不远,彼此专心致志地吃饼,一时都有些面子上落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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