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言以回,只能垂了眸子,做娇羞状。惹得他那情不自禁的双唇,又贴上了她的额。
好在,这个吻如蜻蜓点水,没让她费心烦乱。白玉熙伸手往怀里一摸,摸出来一个胭脂盒大小的瓷盒,打开,用指尖挑了一点盒里那晶莹透亮的膏体,在她掌心轻轻推开。
“一进门,听人说你去了申屠那里和他比剑,便拐去了书房,找出这盒西域进贡的药膏!”
西域进宫的药膏?那可是疗伤圣药啊?能生筋续骨,每年进贡也不过一两盒,贵重的很!白玉熙竟然拿来给她抹手伤,还真是舍得!
她心里又是一阵感叹,看着白玉熙给她抹完药,又开了口:“我吩咐了管事,拨两个伶俐的丫头给你,好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人一会儿就该来了!”
照顾饮食起居?那不得铺床地被,收拾衣物?那床底和衣柜里的两条密道,岂不是要公之于众了?
她忙摇头:“不要!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要多两个人,整日里在我面前晃悠!做什么都不自在!”
白玉熙见她满脸抗拒,皱了皱眉,妥协:“若是没了丫头,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我回来,见你瘦了,那以后可别怪我让你身边整日里围了成堆的人!”
这样的白玉熙实在是让她太陌生了,过了这几日,她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过来,木愣愣地盯着他看。
他却也不说话,任由她看着,就这么柔柔地回视着她。
“白玉熙!”前世里,多想这么毫无顾忌地唤他,她这算不算又帮前世的自己,圆了个梦。
“嗯?”他提唇,毫不吝啬地对她绽开笑容。
若是前世,你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肯这样对着我笑,哪怕只有一次,我也许就不会遗憾而逝了吧!如今你肯这样对看我了,这样对我笑了!而我的心却不在了!但这些,我不会告诉,至少……此刻不会!
她亦提唇一笑,把头靠在了白玉熙的肩头……
一日耳鬓厮磨,形影不离。她虚与委蛇,累心费神,到了夜里,他吹熄了灯火,同床共枕。好在因着她这及时而来的信期,倒是也还算安分,摸了摸她的脸颊之后,便一双手臂牢牢把她禁锢在怀。见她闭眼,只在眼上亲了一下,便也跟着闭上了眼。
起头睡得不甚安稳,到后来,实在有些累,便也睡过去了,连白玉 ...
(熙何时走的也不知道。昏沉沉睡到日上三竿,却还是赖着床不肯醒来。
内心挣扎斗争间,倒是有人帮她下了这个决心,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拽下了床。
她此刻可算是白玉熙的新宠,这府里那些奴才奴婢,以那管事的为首,个个都是心思灵敏的人,万万是不敢如此对她的。这府里敢如此对她的,只有一人!这白玉熙前脚刚走,后脚就寻上门来,是不是有些太急了些!
柳青青皱了皱眉,睁开了眼,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沾在衣衫上的浮灰。
公仪蕊端坐在椅子上,身旁一左一后站了两个侍女,手上各拖着一方托盘。右侧的托盘里是一青玉茶盏。左边的这个,是一个三足的琉璃香炉,顶端袅袅香烟环绕。屋子外头,还齐整整列了两队奴仆侍婢,真真是把当家主母的款儿摆了十足。
公仪蕊一只玉手往一伸,接下了奴婢呈上来的茶,掀了掀茶盖,对着柳青青阴恻恻一笑:“你倒是睡得欢啊!王爷出远门,你也不去送送!”
柳青青笑了笑,从容应答:“王爷和王妃鹣鲽情深,若是去了,岂不扰了王妃和王爷话别!”
“鹣鲽情深!”公仪蕊冷哼了一声:“王爷人都在你屋里了,还哪来的鹣鲽情深,你这是故意讥讽本公主吗?”
她真没这个意思!时移事易,只怕她此刻出再好听的话,这公仪蕊听来都是刺耳的讥讽!
柳青青懒得辩解:“若是公主非要如此想,我也没办法!”
“贱人!”公仪蕊闻言暴怒,手上的青玉茶盏就砸了过来,“别以为爬上了王爷的床,就翻了身!在本公主面前,你永远是个卑贱的奴婢!”
这个对着她摔茶杯的公仪蕊还哪有初见时,尊贵不凡的气韵,原来女人在嫉妒时,是这个模样!
柳青青身子一闪,轻松避过,抬眸看着公仪蕊,略带同情的眸光,却更激怒了公仪蕊。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本公主,勾得了王爷,可勾不了本公主!”
不看就不看!以为她多稀罕看!
柳青青把目光投向了屋外,那一群奴婢见她看过来,收回了探头探脑的模样,纷纷又低了头,装作谦卑恭敬的模样。她看得无趣正想调转目光,耳边却掠过一声尖叫。
“啊——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怎么了?!
柳青青心头涌起不祥,忙想了公仪蕊,却见公仪蕊脸色苍白的歪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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