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筱儿冲撞了公子,在下向公子道歉,都是在下管教无方,这才纵容得她们任性霸道。”兰君子显得温文尔雅,举手抬足之间的优雅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然而东方玉阙看着眼前之人却总觉得有一丝熟悉,可是细看之下又发现自己的确从未见过此人,遂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兰君子却是好耐性,又将刚才的话语重新说了一遍,脸上没有半点不耐之色。
子桑锦里见东方玉阙望着兰君子发呆,顿时心下大惊,莫非这东方玉阙至今没有妻妾的原因竟然是他有断袖之癖?
“喂,人家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子桑锦里笑眯着眼睛,来到东方玉阙的身后,伸出细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兰君子,你千万别见怪,这孩子就是有点傻乎乎的,每次见到好看的人都要发会儿呆。”子桑锦里原本想加装不认识东方玉阙,不过又怕事后被他报复,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还真有些紧张,差点便语无伦次了。
兰君子冲着子桑锦里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两位果真是有趣之人,今日正好是朝华阁三庆之日,大宴四方宾客,若是两位不嫌弃的话,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两位到朝华阁一坐?”
子桑锦里连忙点了点头,美人相邀,哪有拒之门外之礼?何况,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比起东方玉阙和莫白来说,简直君子多了,尤其是他的笑容,看着便让人暖意融融,全身舒畅。
见东方玉阙依旧没个反应,子桑锦里狠了狠心,伸出手在他的后背上掐了一点点皮肉然后使劲一揪,顿时痛得他惊呼出声。
“哇呀,锦里,你这是作甚么?”东方玉阙猝不及防之下遭了她的黑手,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子桑锦里笑得很不厚道,悄声说道:“
你盯着人家看这么久也不怕人家骂你登徒子……人家兰君子邀请你去朝华阁,你去不?”
东方玉阙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眯眼仔细看了看笑得如沐春风的兰君子,还是没能发现半点破绽,不过还是谨慎地说道:“兰君子身份不凡,为何要邀请我一个无名小卒?”
兰君子微笑着道:“人活着不过是图个自在,桃树为何结出来的是桃而非梨?鸟为什么要在天上飞而不在地上跑?人为什么要直立行走而不伏地爬行?若是万事万物皆要问个为什么,人活着岂不是太累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在下邀请两位,不过是觉得两位有眼缘,是有趣之人,若是阁下不愿意去,在下也只会觉得遗憾而已。缘来缘往,无须强求。”
兰君子的话音抑扬顿挫,宛如音律的高低起伏,十分动听。
对于兰君子的话,子桑锦里深表赞同,以前她活得太不自由,总觉得身心疲惫,若是能够畅快地活着,那人生便真的无憾了。她以为在离开刘家之后能够轻松自在的活着,可惜的是,现在她依旧活在别人的世界了,被他人掌握着命运。
不过,她不会认命,只是她现在还没找到摆脱他人控制的办法而已。
或许,只有她变强了之后,才能有资格追求自己的自由吧?
东方玉阙看了子桑锦里一眼,见她正皱着眉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问道:“她答应了么?”
兰君子笑着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淡然的看着二人,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里皆不过是云烟而已。
既然子桑锦里要去,东方玉阙哪有拒绝之理,于是便笑着说道:“兰君子相邀,在下若是拒绝的话便太不识抬举了。”
逃避不是东方玉阙的个性,越是有挑战的事情,他越是有兴趣。凭感觉,眼前这个兰君子绝对不简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深不可测,然而他不过是一个场所的君子,又怎会有这般本事?看来这里面的确有些猫腻……东方玉阙越想越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到朝华阁去。
兰君子将子桑锦里和东方玉阙邀请上了自己的马车,冲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客气地行了个礼道:“感谢诸位的厚爱,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先行离开了,朝华阁的大门永远为大家敞开着,欢迎大家常来坐坐,在下先告辞了。”
于是,众人自动分开了一条道,欢呼着目送他们离开了。
一直在外围的孟老头发现子桑锦里二人上了马车之后,顿时急了,连忙追着马车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喊:“喂,小丫头,小玉子,你们倒是等等老头子我啊……”
漆画一直被人群挤在中间,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姑娘,还有婢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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