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终究是回来了。
可没想过,会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回来。
凌越。
凌晨一边为自己梳妆,一边暗自心想,恐怕瑾芙离开,府内还没一人知晓,只是待会是自作镇定的相告,还是假作慌张的哭诉呢?
凌晨难免纠结,忽然头皮发丝感觉一阵疼痛,原来,竟是将一根发丝硬生生地扯下。
将发梳往桌上一掷,拖起身后的长裙,起身,不再迟疑,向着前厅走去。
身后跟着一干侍女,皆是面带疑色,凌晨也没去管,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还未到前厅,便听见了远远传过来的训斥声和语重心长的劝告。凌晨知道,这是凌长风和凌老夫人的声音,当下心中也猜测到了是何事,于是加快脚步,进入前厅。
凌晨眼尖,远远便看见了前厅的情形,凌长风和地上跪着的一戎装少年怒目相视,凌老太太在一侧似在说些什么,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想,都像是那少年忤逆之举。
看到那道跪在地上纤瘦的背影凌晨心中却是一跳,垂低了眉,迈着步子,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晨儿给老太太、爹爹和哥哥请安。”和凌越并排而跪,并不起身。
凌长风迟疑,好半响问道:“你娘亲呢,怎么没来?”
凌晨不说话,侧过 ...
(脸去,正好对上凌越侧过来的正脸和明眸,心、仿佛沉入了蔚蓝深海。
凌越是轩帝最为赏识的青年,就算是太子等人,也没被轩帝如此称赞过,凌晨还记得轩帝当时称赞的话语:凌家有子,堪当重任,此子之后可谓大有所作为,安邦定国,实我祈国之幸!
“晨儿,娘亲呢?”凌越身着还未来得及脱下的戎装,却丝毫没有凶神恶煞的感觉,反而有股书生的优雅气息,一开口,颇有大家世族的风范,温文儒雅,说不出的好听,可在凌晨耳中,却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凌晨知道,凌越已经在自己逃避闪烁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娘亲她……走了。”声细如蚊,凌晨彷佛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想起瑾芙,瞬间又红了眼睛,不敢去看凌长风,更不敢去看凌越。
“走了?走了?”凌长风仿若不可置信般,俯下身子,握住凌晨的双肩,似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泪水夺眶而出,终于受不了,呜咽出声:“是娘亲走了,今天早上,就发现娘亲已经走了。”
只是一瞬,肩头一松,一阵疾风从凌晨耳边呼啸而过,眼前便不见了凌长风的身影。
“走了,芙儿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耳边是凌老太太不可置信的呢喃。
“晨妹,娘亲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凌越气息沉稳,眼神灼灼的看着凌晨,问道。
凌晨摇摇头,哽咽道:“不知道,只是今日一早醒来,便没看见娘亲了。”
听了凌晨这话,凌越才倏然起身,向外吩咐道:“来人。”
同样身穿戎装的少年从门外走进,手中执剑,低首道:“属下在。”
“立刻,传我命令,封城,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出。”
那人没有迟疑,利落退下。凌晨却蹙眉道:“哥哥,这是京城。”
“我知道,我自会向皇上请罪。祖母,孙儿先行告退,”说完,便也转身出门,凌晨知道,凌越必然是去寻瑾芙去了。
或许,都以为瑾芙是在今早离开的吧,只是,瑾芙一心想要离开,又怎么会轻易让你们找回?
据说那日凌将军匆匆闯入瑾芙的房中之后,便将自己关在里面关了一天未出。
据说那日京城封城,从关外回来的将军府的少将军在城内找了一天,最后还是太子亲自带人奉轩帝的令将凌越带回皇宫。
可是,无论怎样,瑾芙终究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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