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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鹤群

我整个人的感觉也变了,如果说以前像一把锋芒外露的尖刀,那么现在这把刀上已经涂了一层迷彩,用Redback的话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罩在一层黑气中!

脱掉身上的军装,露出怪兽般的肌­肉­,我想下海去游游水。前几天在水鬼那里吃了憋,被那小子拉深海给灌了个大肚圆。在陆上我谁也不怕,可是到了水里……按水鬼的说法,他们SBS(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种舟艇中队)的人随便挑一个就能轻松掐死我。

“吃死人­肉­的!”Redback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是她独特的叫法,虽然我深恶痛绝,但也拿她没办法。

“什么事?ρi股上纹红水的。”我总是报复她。

“来看看这个……”

听到Redback兴奋的叫声,我拎着枪好奇地走进了屋,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听到我进来,用手指着屏幕说道:“看看,最新消息。”说着用遥控器调大了声音。

“……6月20日,承建马利灌溉工程的中方项目经理张强在外出采购返回工地途中遭到南洼岛武装匪徒的绑架。匪徒向政府和中国工程队要挟百万美金的赎金……”电视中的女主播正用官方英语播报新闻。

“绑架中国人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奇怪她这么兴奋。

“继续听!”Redback示意我不要说话。

“……8月12日,张强的弟弟张义和张强的两名同事陈兴、李胜利在线人的指引下,前往山内送赎金营救张强时又遭食言匪徒劫持……”

“他们竟然相信匪徒的承诺?”我吃惊于中国平民的单纯。

“也许他们看到卡扎伊和伊斯特瑞交了赎金后换回了人质,所以相信盗亦有道的谎言吧!”Redback关掉电视转身站起,这个虔诚的天主教小妞总爱穿一些“超­性­感”的衣饰,就像现在身上的黑­色­皮革的比基尼。

第三章鹤群

鹤群(8)

“真他妈的扯淡!持剑者的创始人是卡扎伊的小弟,他们是靠卡扎伊的帮助才能活到现在。亲爹开口了,他们怎么可能拒绝?平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法国特使许愿?如果努米底亚能帮助法国救出人质,法国将利用其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的有利条件,帮助努米底亚重新回到国际社会,并邀请卡扎伊当年11月份访问法国。努米底亚最后才答应了法国的请求,帮忙拯救人质,而且从克尔比空难后努米底亚的形象就是一个国际大流氓,现在有机会给人点儿好印象,他们怎么会不­干­?”听到中国人质事件升级,我的心里有种爱莫能助的遗憾,心中不由得来气。

“如果你不加入佣兵这一行,你会知道这些东西?”Redback伸出手指在我胸前的疤痕上轻轻地划动。虽然我在国外两年多了,可是对欧洲人这种公开示爱的风俗还是很不习惯。“连那个刚被救的美国人质都他妈的是自愿去的,那个家伙根本是个武器贩子,我就不相信持剑者会杀他。”

“是啊,上次我还亲眼看到他们与匪徒的头子坐一张桌子吃饭,听说他老婆和那个匪首是亲戚,那根本他妈的是亲人聚餐。”我上次去救法国人质的时候,没见到法国佬,倒是看到个奇怪的美国人质。

Redback把我推倒在凉椅上,骑到我身上,一边隔着泳裤轻轻地在我腹部摩擦着一边说:“你没有办法帮忙,现在美国佬正在‘帮忙’苏禄政府,其他武装的介入都会被认为是带有敌意的。”

“美国佬才不想帮苏禄剿匪,匪剿完了他们拿什么要求苏禄政府购买他们的武器?”大家都不是白痴,美国人天天不许苏禄政府动武,急得希斯塔雅直跺脚。一个国家连打几千人的匪徒都不能做主,真是替他们难过。

不过Redback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竟然把手伸进了我的军裤内……

“你不会想大白天在四面透风的房子里也来吧!”Redback总能让我吃惊。

“那又如何?你害羞?”Redback把手指Сhā进我的长发内,用舌头轻舔我剃光的鬓角,咬着我的耳朵说,“我喜欢你的马鬃头!很­性­感。”

听她提起美女给我剃的这个前及额后披肩、两边刮光光的马鬃头,我就想笑。佣兵不限制发型,大家留什么的都有,前些日子在北美的丛林中待了半年多,头发留长了,美女竟然给我们都剃了个这种奇怪的发型,没想到Redback喜欢,还不让我改了。

正在我也欲望升腾,想宽衣一战的时候,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打来了电话。

“­操­你妈的!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打电话。”Redback接通电话就是一通骂。听了一下她把电话摔到我肚子上就走了,弄得我不上不下地看着“兴致高昂”的小弟弟傻了眼。

“谁?”我也没好气,现在我除了杀人就这么点儿爱好了,没想到还被人打扰。

“看来有人欲求不满了!嚎——唔!”电话内传来恶魔那搞怪的声音。这小子在医院待了半年才下地,因为脊柱受损,又在医院做了半年的复健,看来这是重出江湖了。

“Hi!”我一扫刚才的不满,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个狗杂种!怎么,医院的护士不好看留不住你?这么快就跑出来受死。”

MK12狙击枪

5.56mm口径的MK12 MOD0采用M4A1的机匣,18英寸长的比赛级枪管,PRI护木和准星,主要用于近距离战斗中的支援武器,为7.62mm狙击枪MK12 MOD0的一个补充。

“王八蛋!”恶魔在电话里骂道,“没想到我出院了,你还没死。”

“你死我都不会死!”我们两个人对着电话就是一通骂。最后,我忍住兴奋问道,“说正事吧!”

“看电视了吗?”恶魔问道。

“看了。中国人质的事?这都过了几天了,现在才报道。人是死是活,还是未知数呢。”我奇怪道。

“美国人总是不让苏禄政府动武,苏禄忍不住了要我们出面。”恶魔声音顿了一下说道,“希斯塔雅那个小女人,个不高,心挺狠,坚绝奉行‘不交钱,不谈判,格杀勿论’的宗旨。有一套啊!”

“死的不是她家人。”我狠狠地说,“让我们出面,老美会愿意吗?多丢他们的人啊。”

“还提美国大兵呢,6月6日那天晚上美军遭游击队的伏击,6名南洼岛大兵被缴械,1名美军失踪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那个失踪的大兵连南洼岛总统都忙前忙后的,可想而知如果打起仗来,苏禄怎么敢再用美国兵?”恶魔挺替苏禄人窝囊的,“自己的军人战斗力就低得吓人。呵呵……”

“这就是我们佣兵存在的原因!”我笑了笑说道,“没问题,一会儿我就到。”

“安慰一下你的小蜘蛛吧!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恶魔­淫­贱地笑道。

“我会安慰她的!”我也­淫­笑了一声,总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经了。

放下电话,刚想冲进内室,Redback已经把我的背包从里面扔了出来,还带了一句话:“有本事就死了别回来!”

接住砸过来的背包放在地上,我推开紧闭的房门,三下五除二地脱个­精­光扑到床上,压住一脸惊讶的Redback道:“没事,迟到两个小时,他们不会打我ρi股的。”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1)

等我赶到苏禄首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见了恶魔他们除了热情的拥抱,自然少不了被嘲笑一番。尤其是看到我脖子上被Redback吸出来的吻痕和肩膀上的牙印后,气氛顿时热闹到了顶点。满屋子都是我们一群人的粗言秽语,谁都没在乎别人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看来食尸鬼有点搞不定小蜘蛛了,看看这个可怜的家伙被人家咬的,让我以为他也开始养猫了呢!”恶魔在我肚子上重重来了一拳。

“还得是大个头,山猫科的!”狼人和屠夫几个人一直对我下身进行偷袭,弄得我双手捂裆像个被­性­­骚­扰的害羞小媳­妇­。

“把他扒光,看看小猫有没有在他身上写两句《圣经》什么的。”

“好主意!”

“还等什么?”

“动手!”

一群人公然在厅堂上开始扒我的衣服,我是好汉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呀,要不是队长和骑士他们来得及时,估计我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立正!”边上一直看我们热闹的扳机看到队长和美、苏禄的官员进来后,突然一声口令。大家本能地马上立正站好,我也光着膀子站得和根电线杆一样。

“稍息!”说话的是进来的一名陆军准将。

队长在一排人群里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无声地张开嘴骂了一句话,我们学过读­唇­术,从队长的口形上看他说的是:“一群混蛋,给我丢脸,回去罚你们扫厕所。”

我们一群人嘻皮笑脸地看着队长,根本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以前我可不敢这么­干­,现在兵当得时间长了,就有点滑了,这就叫兵油子!

“各位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长官。”

“对于大家来这里的原因,我想大家已经很清楚了,我就不再细说了。至于大家的战斗力,我也已经如雷贯耳。这位亚伯特·克斯中校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那位准将把一位美陆军中校介绍给我们。从那个家伙满脸傲气的脸上我看不出一点合作愉快的可能。

“Yes,Sir!”我们比较奇怪美国人还掺和进来­干­什么。

“你们继续!”说完准将和苏禄政府官员便走了出去,队长、骑士和克斯中校则留了下来。

看到那位准将走出去,我们才自由活动。我整理好刚才被扒开的衣服,因为边上有几个女职员瞪着大眼盯着我直流口水。没想到女人也可以­骚­扰男人,而且更恐怖,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混球们!听我说!”队长拿手里的卷宗照和恶魔开玩笑的刺客、屠夫头上敲了两记,“明天我们进山,注意两点:一、不要让当地人发现你们,那里没有友善的平民;二、不要乱杀平民,全世界都在关注这里。”

“如果平民向我们开火呢,长官?”边上的中校向队长提问。

我们一群人看着这个官挺大却有点白痴的家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棒­槌!

我就奇怪怎么会让这么个家伙和我们一起出任务。别人打你还问怎么办,真是个彻底的白痴!美国军校都把当兵的教傻了!他的官怎么会做到这么高?

“那就­干­掉他!”队长意外地看着克斯中校。

“明白了,长官!”

等亚伯特·克斯走开以后,回到营房队长才给我们解释清楚,原来美国人既不想死人,又不想担上怕死的名声,所以派几个有过战斗经验的大兵混在队伍里,如果任务顺利就说是美国人帮忙搞的行动,如果失败就说是苏禄政府自己的冒进。

“他妈的政治把戏!”一群人都叫嚣道,“Сhā进来根搅屎棍还怎么打仗?”

“不要管他们,他们不和我们一起走,我们的任务是到这里……”队长指着地图上一个挺大的区域,“线报说匪徒和人质可能在这个地带,我们要搜索这个区域,­干­掉匪徒带回人质,他们给我们支援。都明白了吗?”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2)

“明白了!头。”

“像切牛油一样容易!”

“老把戏了!”一群人听到那个军校出来的傻瓜不跟我们一块走,心里马上轻松许多,比甩掉脚上的狗屎还高兴。

“那好,大家准备吧,明天晚上我们进山。”队长收起地图总结道。

“没问题!”

“狼群!”

“Hoo瞐h!”大家喊完动员口号,各自收拾东西去了。

坐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手镯,这是我要第凡内iffany)珠宝店给我订做的,宽2cm,高0.5cm,中空,白金表面上是铺成条状的黑钻石,看上去就像个银边黑­色­的护腕,这个价值千万的手镯中存放的是我从家中带出的母亲的发丝。每次上战场前我都要亲吻它,祈祷能带着它回到军营。

我把它轻轻地放到鼻子下面使劲深吸一口,仿佛从中汲取了无尽的力量。尽管密封的金属隔断了我和发丝的接触,但我似乎仍能闻到母亲的气息,这能保证我安稳地睡上一夜……

早上,第一个从梦中醒来的人一睁眼,大家就被他加速的心跳声所唤醒,都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这已经成了本能的反应,多亏这个本能我才能在南美毒贩的佣兵偷袭中活下来。

从床上跳起来,跑出去做100个俯卧撑,跑上5公里热热身,然后回到营房里洗个凉水澡,换上一身­干­爽的旧军衣坐到餐桌前,不用任何人动员,从所有人兴奋的眼神和饭堂中弥漫的危险气息,就能知道大家都做好战斗准备了。

“哐当!”一个厨子被屠夫眼中闪烁的凶光给吓得手软,饭勺没握好掉在了地上。

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你不是我们的目标!”

“不管谁是你们的目标,他都应该向上帝祈祷!”背后传来队长的声音,“因为他就要倒霉了!”

“上帝也救不了他!”快慢机­阴­冷的声音都能把眼前的热牛­奶­冻成冰。

“没错!”全屋人一齐叫嚣,声音大得快把房顶给掀掉了。

“很高兴看到你们­精­神这么振奋!那么你们准备好了吗?”骑士和扳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个白痴中校。

“绝对没问题!”狼人用两根手指把手中的不锈钢杯子给捏“闭了嘴”。

“很好,出发吧!”骑士挥了挥手。大家扛着早已准备好的装备,冲上了外面停放的黑鹰直升机。好久不见的鹰眼和恶魔在飞机上又对骂了好久,直到飞机到了降落区域才住嘴,临下飞机鹰眼才蹦出一句:“再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恶魔拍拍机舱壁示意人全下来了,鹰眼挥挥手开着飞机又冲回空中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们第二次在苏禄出任务了。上次法国人质的事搞了个挺大的乌龙,那两个法国人竟自己逃跑了,等我们找到那帮匪徒的时候,在人圈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两个机灵鬼,最后,只能放弃任务,搞得挺没面子。希望这回不要出什么岔子!

苏禄的丛林和非洲的热带雨林不同,它没有那么稠密,而且树木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倒是和鸿庞、东坞那种亚热带丛林相似。而且丛林里面的落叶也没有非洲的积得那么厚,所以也没有那么重的沼气和大型野兽,相比起来在这里作战要比在非洲轻松一些。

我们一行八人,狼人、恶魔、屠夫、快慢机、队长、刺客、扳机和我,降落后仍和往常一样,进行坐标和方向测定并进行伪装。手里绿油油的狙击枪再粘上点树叶,拿在手里就像根树枝一样。因为是渗透任务,所以其他人也穿上了伪装衣,把手里的枪也涂上了丛林迷彩。

下飞机走了两个小时进了深山后,树木开始变得稠密起来,小岛上除了树林还有大规模种植的橡胶林,只是现在被叛军一搞,也没有人来采胶了,从树体上流出的|­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浓烈的刺鼻气味。40多度的高温虽然比不上非洲,但海岛雨林特有的浓重湿气压得人有点透不过气。背着30公斤的武器装备,过河穿林,不停行进了30公里后,除了上百种毒蛇外我们什么也没有见到。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3)

身上的军衣传来吱啦吱啦的刮布声,边上的刺客轻轻地抽出军刀在我的脖子上一扎,一只­色­彩斑斓的热带甲虫挣扎着四肢被挑了下来,这该死的虫子不仅牙齿像刀片一样锋利,还传播各种热带疾病。幸好我们的衣料防弹,否则不用匪徒,光是这些小东西就会把我们全­干­掉了。时不时砍断从头上的树枝上垂下来的绿叶蛇,一脚踩碎它仍想咬人的脑袋,我们已经在这个湿热的地狱里行进了一整个白天了。漆黑的丛林远处不时有骤起的枪声打破死水般的寂静。远处是一个村民聚集区,那里全部是匪徒的同情者,据说有人质逃出后曾向村民求援,不过村民叫来的不是警察而是绑匪,这也是为什么苏禄政府在这里剿匪没有成效的原因,这里所有的人都和绑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轻轻擦拭一下被雾气模糊的瞄准镜,无声地咒骂着这令人窒息的湿热,我凑到镜头前向远处的村落观察着,赤贫的山民们在细小的煤油灯下闲话家常,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身边无处不在的危险担心。几个年轻人在树­阴­下乘凉,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小孩子,即使炎热如此仍然十分有活力。

“我们绕过去!”队长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大家开始调转方向,想从村子的右侧绕上山去。

“有人!”快慢机低声地蹦出两个字。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马上找到最近的树木隐蔽起来。除了八双眼珠在动,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迹。

劈里啪啦的树枝折断声过后,一个60多岁的老人出现在我的夜视镜中,老人个儿不高但很灵活,看不清长相但很机警。只见他四下观察了一下后,又蹲在一颗树下的草丛中等了一会儿,仿佛在等什么。果然,不到两分种三个年轻人按着老人来时的路线追了上来,没有发觉躲起来的老人,径自从草丛前跑了过去。

年轻人过去后,老人慢慢地从草丛中站了起来,冲着年轻人远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矫健的身手绝不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跟上去!”队长在无线电中低声命令道。

大家悄无声息地跟在老人的身后,也许是躲过年轻人的追踪后老人有些大意,也许是我们狼群的追踪技术高,老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群黑影。

老家伙七转八转地走了数里后,进入一片密林不见了。我们停在密林外没有贸进,隐在树后大家观察了一下眼前奇怪的林木布置,得出一个共同的答案:人工设置!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布置伏击区,莫非是叛军的据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我扭脸看了眼边上的队长,队长用手指冲刺客和狼人点了两下,指了指老人进入的密林,然后对我和快慢机指了指双眼,最后指了指树顶。

我领命观察,后退了些距离,然后快速地爬上树,停在一丛枝叶茂密的树枝后面,把枪架在左臂上向对面观察着。里面什么目标也没有,不过明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我对树下已经准备好的刺客和狼人向没有人的方向做了个“上”的手势,他们两个便顺着我指的方向摸了进去。

在我和快慢机的掩护下,两人快速地冲进设置的树木屏障,冲到一个有利位置建立防线。过了好一会儿,无线电中传来两声敲击声,其他人随后冲进了丛林中。我和快慢机仍待在树上没动,直到大家都安全了,我们两个才下树跟进。等我们冲进树林时,看到地上全是刺客和狼人拆掉的木制陷阱,从手法上看像是专业军人设的。

我们小步跑到队长后方建立火力支点,全神贯注地进行防御。从前面设置的工事看来,这很像个小型的基地。但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因为手法很陈旧,看上去就像二十几年前的东西一样。

不一会儿去前面探路的刺客偷偷地跑了回来,小声地在无线电中说道:“兄弟们,你们应该来看一下,你们绝不会相信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们都奇怪极了,因为就算这里是个万人坑,我们也不会很惊讶,我们见识过太多了。难道还能有什么怪兽?我们七个人跟着他向前面的密林深处摸去,等走出一百米后,我们就感觉不对了,因为这里开始出现很多架好的火力掩护、观察哨岗、陈旧的凉棚,还有破烂得认不出原型的车辆,看上去就像个旧战场。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恶魔小声地骂道。

“还有更让你惊讶的!”刺客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有亮光的山洞。

我们几个抱着极大的好奇心潜到了山洞口,刚摸到山洞口我耳中就听到嘶的一声,心中就是一跳,这个声音对我们来说太熟悉了,这是风吹过地雷牵引线之类的钢丝的声音。我马上趴到地上抬头一看,一排纵横交错的警戒线就在脚背高的地面上晃动着。钢线两头埋在边上的树下,看上去应该是个地雷。再看其他人也和我一样趴在地上观察着。

“哧!”边上的刺客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响动,指了指另一侧已经开出的通道。

不早说!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了那赫乔的一次经验,我对地雷这个东西是有点发毛,每次出任务都有意无意地向脚下和边上的路沟瞄上两眼。

等我们凑到山洞边上,趴在山壁的草堆中向洞内观望一眼后,所有人都呆住了。正如刺客所说,我们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东西。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4)

洞内坐了一圈人,约有六七个,年龄都已经七十岁开外,白发苍苍,手里提着明治三十八年式步枪,边上还放着少量手雷和正在擦拭的昭和十四年式手枪,墙角堆放了几门迫击炮但没有炮弹,还有一挺九六式轻机枪。最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们这群人除了那位刚才进来的老人外,都穿着二战时的日军军服,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后面带两个披帘的小帽子。

“真他妈的见鬼了!”狼人说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心声。这是哪儿蹦出来的死鬼!

我们没有吭声,竖起耳朵细心倾听,只听里面传出的声音说:“小野,你说已经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了?你老婆呢?”

“是的,村中的年轻人开始怀疑我并跟踪我。刚才就有两人跟踪我,可是被我甩掉了。我老婆还没有起疑。”

“­干­得好!不过,你以后就少上山来吧,不然我们的行踪会被暴露的。”

“队长!你不能抛弃我,我对天皇、对大日本帝国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鉴!”

“小野,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对天皇和大日本帝国的忠心。我只说不让你上来,没有说我们不可以下去找你呀。你常进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找你比较好一些。”

“是,长官!”

“好了!既然东西送到了,你就回去吧!”

“嗨!天皇万岁,大日本圣战万岁!”那个带我们来的老头在一番呼号后,走出了山洞,熟练地跳过警戒线,在我们的注视下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老头消失不见,山洞中又传来刚才那个十分威严的声音:“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我们一定要奉行天皇的‘艰巨’任务。”

“哈依!”一群老头齐声回答。

“自从小野田君被苏禄人发现而不得已归国后,我们失去了长官的指引,已经好久没有执行过行动了,但现在天赐良机,敌人内部打了起来,我们要拾起以前的战略:无法占领全岛,但可以在岛上袭击敌人。从明天起大家要重新拿起枪来,战争又要开始了!我们要为天皇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天皇流尽最后一滴血!天皇万岁!圣战万岁!”

一群老头充满斗志地喊着,其中两人从墙角抬出一箱弹药,开始向弹匣中压子弹,动作一点也没有因为年迈的体能而衰退,看得我们一群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快60年了还有日本人待在苏禄丛林中,而且还不承认战败的事实,继续残杀平民。这种事听起来都匪夷所思,何况亲眼看到。

“真他妈的变态!”听完我和快慢机等人的翻译,刺客一脸吃惊地说。

“队长,­干­掉他们吧!我会很高兴地执行这个命令的!”我兴奋地舔了一下嘴­唇­。真没想到还可以杀掉二战的日本鬼子。如果我到日本杀人那是犯法,但是­干­掉这些家伙肯定没人管的。

这他妈的都是战犯啊!

队长看着我满脸兴奋的神情犹豫了一下,显然他不想在执行任务中横生枝节,担心会影响任务。可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这几个家伙自己把脑袋伸进了绞索里。

“圣雄君!我们已经近二十年没有杀人了,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我们可以尽情地杀,尽情地烧,尽情地抢,想起被我挑破肚子的孕­妇­腹内还蠕动的婴儿,就算我八十岁了仍有­性­冲动啊!”

“是啊!是啊!那些苏禄女人真是美味啊,尤其是七八岁的时候,看着她们满脸无知的表情强Jian她们,真是痛快啊!”

“­干­完后再捅上两刀,那才叫痛快呢!”

“你们说的那算什么呀?美国兵打来的时候,我还攻下过美国的医护队,美国妞的ρi股那才叫白呢,就是他妈的个子太高了,我砍了她的腿然后再­干­,那才叫爽呢!”

“对,对!还有北国女人,好怀念啊!”

“哈哈!哈哈!”

洞中的老人渣开始吹嘘自己往年的“丰功伟绩”,听得门外的我们怒火中烧。我实在忍不住了,抱着枪就冲了进去,跟在后面的就是屠夫,我们两个冲进洞内对着这群老人妖就是一阵扫­射­。

“留下一个活口!”我们两个刚扣动扳机,队长在身后就喊了起来,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地把所有人都打成了烂­肉­。

等队长再进洞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堆血水和着­肉­沫了。屠夫抱着手里的M249机枪,冲着地上的­肉­沫啐了口浓痰,骂道:“没种的日本鬼子,竟敢在女人肚皮上蹦跶。”

我退下狙击枪的空弹匣,抽出背后的G36C对着地上的死人脑袋又扫了一梭子,打得脑浆乱溅,直到被队长一巴掌掴在后脑上我才停下来。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5)

“不值得在畜生身上浪费子弹!”快慢机抱着枪也鄙视地吐了口痰,转身出去了。

我扯掉墙上的日本国旗擦了擦军靴上的脑浆,随手扔到­肉­堆里,自言自语地说:“看在你们尽忠职守的分上,给你们盖国旗。王八蛋!”

走出山洞后,我们一群人都陷入了沉默。实在没有想到人类热衷战争会到如此病态的地步,连屠夫都逊­色­太多,至少他不会强Jian女人。如果说狼群有什么说出去见得了人的地方,那就是狼群中没有人强Jian、虐杀女­性­。

想到这些家伙在这里待了60年,不断地空想着如何称霸全球,我都觉得毛骨悚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民族­性­吧!我记得学者说过,日本民族的愿望就是上岸,那个坐在大陆板块交汇处的没有任何资源的岛上面的人,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计算当年地震有没有超过1000次!

队长拿出一张从洞中找到的作战地图,上面标示着本岛所有居民的聚集点,甚至连首都万尼拉各行政部门的位置都有,还画有很多作战假想,如何以最少的人数最大程度地破坏万尼拉。

“真是一群疯子!”扳机凑过来边看边摇头,“七个人岁数加起来都快六百岁了,竟然天天还想着打回万尼拉去,真是不知死活!”

“当然不知死活,所以日本战败。”屠夫松了松背上的弹药箱的背带。

“可悲的是他们现在仍不知死活!”我使劲拉响枪栓,恨恨地说道。

“不管他们知不知死活,最少他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队长指着地图说,“看这里,这上面也标示了持剑者匪帮的聚集地,我们只要按图行进就可以了。”

“也许这就是他们六十年来最大的贡献了!”扳机对着电子地图标对一番,确定正确无误后说道。

“真不知这群家伙怎么想的。我们走!”队长把地图放进怀里走出了密林。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令人无比惊诧的洞|­茓­,虽然我恨那些日本人,但我也可怜他们,这个山洞堆载了多少人一生的岁月,看看洞外林立的墓碑就知道了。

走出密林后,队长校对坐标,对着日本人地图所标示的一个湖心小屋行进,并在18日清晨前摸到了那个湖边小屋所在的地方。从远处可以看到屋里有十多人正在活动,似乎有三四个人坐在小屋内的地板上,外面有六个全副武装站岗的。

蹲在树丛中观察了一会儿,我通过无线电向队长汇报道:“我无法看到屋内情况,只能通过热成像,确定屋内有三个人坐在地上,两个站着,但无法确定是不是人质。”

“明白!”队长在远处的树丛中回答道。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闻到身边有股腥臭气,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条胳膊粗细的蟒蛇从树上吊下来吐着血红的信子盯着我,那两只碎金­色­的眼睛­射­出的冰冷的眼神,让我有种无比的亲切感。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做出杀掉它的决定。

我还没抽出刀子,那条蛇就像­射­出的箭一样扑向我,张着血盆大口向我的脖子咬来,我伸手一挡,四颗锋利的牙齿像四根尖钉一样扎进了我的伪装衣。我刚抓住蛇脖子,就感觉浑身一紧,三米多长的蛇身把我紧紧地缠住了。

顿时我的身体就像箍了几圈铁环一样动弹不得,而且铁箍越来越紧,力道大得惊人,我能听到我肋骨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身后背包内的东西也吱吱作响。胸腔内的空气被这巨大的压力挤出了肺腔,缺氧使我眼前发黑还乱闪金星。

我握着粗壮的蛇头想捏碎它的脑袋,可光滑的蛇鳞让我根本无法着力。这并不是我见过的最粗的蛇,亚马逊的森蚺比这种蛇粗三倍还多,可是被蟒蛇缠住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的蟒蛇就有这么大的力量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怪不得世上传言蟒绞杀是最痛苦的死法。

我用尽全力把压在胸口的胳膊撑开一丝,浅喘了一口气,右手拼命地在腰上摸索,耳机中传来队长的声音:“食尸鬼!回答!你怎么了?食尸鬼?食尸鬼?回答我!回答我!快慢机,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憋着一口气不敢出,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话,只能“唔唔”了两声,希望队长能听到。这时候离我身边最近的快慢机也在15米外,他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想到这里我知道如果想在他们赶到前还活着,就一定要自救。我拼命地用身体去撞树,想让蛇因疼痛而放开我,可是却适得其反,身上的力量加大,箍得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第三章鹤群

见鬼了!(6)

紧急时刻我想起了手上带着的手镯上的机关,那个机关是天才给我设计的,能弹出一个非常小的刀片,可以切割也可以当小钥匙用,是用来被绑时脱困用的。可是带着手镯的左手被蛇身箍得血流不通都麻木了,逼不得已,我只好张开嘴对着面前的蛇身使劲咬了一口,牙齿刚接触到蛇皮就像咬到了塑料皮一样,竟然滑开了,没有咬住。我只好又咬了一口,这时候肺内的气体已经被压得所剩无几,我又开始喘不上气来。我把蛇身顶着地拼命地用力撕扯,终于感觉牙齿间一闭合,一股腥乎乎的血水冲进了嘴里,顾不得吐出血水,我对着咬开的豁口又紧啃两口,撕下两大块皮­肉­。这时候感觉身上的蛇体一阵蠕动,面前的伤口竟然运动到了我够不到的地方,不过,一阵酸麻传来我又可以找到左手存在的感觉,赶紧把左手在地上一磕,弹出那个小得可怜的刀片,我拼命地顺着蛇腹划割着,以致于专心到忘记了右手中攥着的蛇头,直到被它大张的巨口咬在脑袋上,我才惊觉自己已身入蛇口了。

我能感觉到头顶上有一股引力把我吸向蟒蛇蝮部,还能看到蟒蛇的两颗牙齿从我额前慢慢地下滑到我的眼眶,最后停在我的鼻梁上。我像带了个紧皮帽一样,腥臭的胃液顺着我的脸流到脖子上,刺激着我的肠胃。

当我把手伸进蟒蛇的腹腔内,扯出它的内脏后,才慢慢感觉身上的束缚感稍有松懈。抓住这个救命的瞬间,我抽出了就在手边却一直够不到的军刀,使劲切断了缠在身上的蛇身。两只手得到自由后,我就着自己的头顶割断了蛇脖子,只剩下一个吞下我半个脑袋的蛇头咬在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快慢机和扳机从山下冲了上来,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慌忙过来帮我拽掉身上切成两段仍纠缠不放的蛇身。我把手从蟒蛇食道伸到口中拽着蛇信子便把它的脑袋从我的头上扯了下来,那感觉就像脱下一顶戴着极不合适的帽子一样。

等蛇头一离开我的脑袋,我马上瘫软在地上。眼前发黑,胸口发涨,浑身像被巨石碾过一样疼痛,我拼命地吸气,哪怕空气中满是蟒蛇胃液那浓烈的腥臭。

第三章鹤群

欲哭无泪(1)

躺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握着拽下来的蛇头和掏出来的内脏。刚才的事情就发生在十几秒钟内,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求生的本能行动,这时候我心里才泛起害怕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队长和屠夫他们也冲了回来,看见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吓了一跳。

“蛇!”快慢机扬了扬手中的那段蛇身,指了指我手里的蛇头说道。

“食尸鬼,你没事吧?”队长凑过来检查我全身上下。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肩部被队长触摸到后一阵巨痛。

“我脱臼了。”我扭头看了一眼耷拉下去的右肩膀。

“忍住!”队长扶住我的胳膊,伸手在我肩窝里摸索了一下,确定位置后拉伸一下肌­肉­,把肌腱理顺后向上一推。“嘎巴”一声脆响,骨头碰撞的剧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很幸运!这条东坞蟒还没有长到七米,那时候你再挣扎也没有用了!”狼人对动物最在行,拿起蛇头看了两眼说道。

“是我妈保佑我!”我把手镯凑到嘴前深深亲吻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个手镯,我今天就死定了。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队长和狼人开始顺着骨头检查我全身上下,看是否有骨折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事后才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我尝试着站起来,浑身的酸痛就像上次被汽车撞飞一样。缺氧引起的呕吐感还没有完全下去,猛地站起身还有点头晕,扶着快慢机站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地适应过来。

“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们再行动!”队长下令原地休息。我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的蛇尸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差点成了这混蛋的腹中餐。想到这里,我拔出刀子狠狠地将地上的蛇头剁成了­肉­酱。

现在是越想越怕。如果说被人杀没有什么,我不怕。可是被吃掉的感觉却从来没有过,从来都是我吃别的东西,没想过有一天会反过来被别的东西吃。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弱者,连生存的权力都掌握在别的东西手中,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喉管一样令人恐怖。

拿出净水把脸上的胃液洗净后,我用手指摸了一下眉头上被蛇牙刮出来的两道伤口,轻微的酸痛和触手的湿软告诉我伤口的严重­性­。边上的狼人扔掉手中的蛇皮,拿出止血粉给我洒上,又给我贴上弹­性­胶布拉合伤口,这东西不像用针线缝合那样会留下难看的伤疤。

“感觉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队长走过来拍拍我的脸,注视着我的眼睛,想找寻我眼神中的斗志。他没有失望……

“就像刚洗了土耳其浴再来上个马杀­鸡­一样爽!”我轻轻地吸气,调整伸展胸腔受创的骨间隔膜。随着吸气肋间传来一阵阵的涨痛,有点像深度潜水后刚冒出水面时肺内压力过高的感觉。

“那好,我们行动,你和快慢机在远处掩护就行了。”队长把刚才制定的行动计划又重申了一遍。

“没问题!”我被分配为第二狙击手,是一个比较轻闲的位置。我没有因不被重视而要求什么重要角­色­,因为我明白现在的状况­干­这个比较保险。一个士兵应该知道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战斗状态,这叫自知之明。

队长刚分配完任务,大家还没来得及进入战斗位置,突然,山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弄不清是什么队伍打枪。刺客听到枪声不用队长吩咐便钻进树林中观测敌情去了,而我们则看到山下湖边小屋中的匪徒顿时乱成一团。数只小舟带着人质划破平静的湖面,飞速地向东边逃去了。而我们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如惊弓之鸟一样逃脱。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一群人都骂了起来,快慢机架起瞄具对准小舟上坐着的三人看了一眼后放下枪说道:“目标确定,是中国人质。”

“Damn!”队长把手中咬了一半的烟草重重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这他妈的是哪帮王八蛋打枪?要让我逮住他,一定把手指给他打断!”

“是美国和苏禄政府联军。队长,四个班和前哨站的约70名绑匪打起来了。”刺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队长背后,声音不大地说道。

“那群废物今天怎么这么能­干­?比我们还早一步找到这里。”队长十分诧异。

“给我要联军!”队长对背后的扳机下命令。扳机很快便调出了政府军的频率。

第三章鹤群

欲哭无泪(2)

“你们这群笨蛋,你妈把你们生出来是吃屎的?”队长看着湖面上原本到嘴的肥­肉­渐行渐远,怒火中烧地骂起来,“你们该死的枪声把我们到手的目标给吓跑了,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看到队长越来越白的脸­色­,我们知道对方的话也不怎么好听。最后队长把手中的无线电话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好在是军用器材,抗摔打­性­还是不错的,拿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王八蛋!一个破准将牛什么牛,老子不高兴马上让你成死准将!”队长骂骂咧咧地用手指了一下绑匪消失的方向。不用多言,大家排成搜索队形急行军向绑匪追去。

走出一公里后,被蟒蛇攻击的后遗症慢慢出现了。受损的骨关节处开始作痛,尤其是肋骨和肺间的疼痛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十公里跑后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每一次呼吸都不敢用力。惟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脚倒是没什么痛痒,还能走上两步。

“食尸鬼,你看起来糟糕极了,要不然你回去吧。我把鹰眼叫来。”队长看着我走路不敢弯腰的样子觉得难受。

“没事,我进这山里可不是来享福的。”

“Yeah!”其他人都笑了。伸出手互击一下手掌,然后恶魔又伸手在我的ρi股上挠了一下,不过我实在提不起回身揍他的兴致。

我们八个人绕路想截在武装分子前面,所以必须比他们的速度快一倍还不止。队长尽量迁就我的伤势放慢速度,即使如此我仍感到不适,越来越痛的肋骨让我怀疑是不是骨折了。不过把手伸进衣内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骨折的感觉。

希望不是刚才骨头受压错位而刺伤内脏,我在心中祈祷。

虽然疼痛难忍,可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因为我觉得这是个挑战自己的机会,现在我越来越喜欢折磨自己,总爱给自己找点罪受,当时也许很难受,但每一次挑战后都会有种突破极限的感觉。其他人也喜欢这样做,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能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烈日炎炎的热带丛林中赶路,滋味简直美妙无比。此时,树­阴­下是最危险的地方,大量的毒蛇和怪虫子就盘踞在那里乘凉,即使一个细小的地缝中都可能有美丽的森林之王——眼镜蛇。如果你不小心从它头上跨过去,你马上会后悔自己走路不带眼睛,这东西每一口注入的毒液足以杀死一头大象或大约二十个人。其毒液是神经­性­的,会使受害者全身麻痹并导致神经系统瘫痪,特别是呼吸器官。

除了毒蛇,其他东西的威胁倒是没有那么厉害,因为我们有厚得能捂出脚气的军靴。看着脚下拼命挥动尾巴对我的脚背进行攻击的蝎子,我轻轻地抬起脚让开,让胜利者挥动ρi股后面的武器神气地从脚下穿过。说实在的,挺佩服它的勇气的。

等我们跑出四十里后,身上的疼痛慢慢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舒服的感觉。这种奇怪的反差一般出现在身体突破运动极限时,如跑上五十公里,中间就不断地重复这种从痛苦到解脱、再痛苦再解脱的过程。这说明我的身体机能有了新的突破,这让我有种胜利者的自豪感。

等中午我们以为已经赶到绑匪前面的时候,却发现出现在伏击圈的竟然是一队政府军大兵,一群人扛着M16,叫唤的声音连丛林中的小鸟都惊飞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队长看着下面的一群白痴,“这群人跟进得好快啊!他们的嗅觉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灵敏了?”

“是啊,看来有美国的情报支持,确实比以前强了很多!”我们都给苏禄军人上过课,对他们的设备都有比较深的了解,可是现在看来美国人又教会了他们不少好东西。

不过看到这些军人没有任何察觉地从我们枪口下穿过,我知道苏禄的政府军比一流军队还差很远,武装到牙齿的老鼠也打不过猫!

“我们怎么办,头儿?”看着远去的军队,我们知道附近十里内都不会再有叛军的踪迹了,想要再重新找到匪徒谈何容易。

“不能放弃!我们还有地图,也许可以看看他们去哪儿了。”队长掏出日本老兵做的地图,对着面前的路校对位置后,在地图上开始搜索匪徒可能的集结地。

“这里!”队长很肯定地说道,“科兰比尔镇的布那亚湾。从那里可以绕过政府军的搜索,并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那可是段很长的路。”屠夫看了一眼地图上挺长的距离说道。

“是的。”队长笑了笑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起程。”说完他收起地图揣进怀里,对着大家笑了笑,这笑在脸上的迷彩遮掩下显得很滑稽,尤其是在那整理得很整齐的小胡子上还停了几只小飞虫的情况下。

“你是老大!”所有人都从原伏击位置聚拢过来,重新排定队形,向地图上标定的位置前进。

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我们,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中行军确实有些疲惫。我低下头咬住吸管从背心的水胆中喝了几口水,边嚼能源­棒­边快速地赶路,直到晚上十二点才休息了两个小时,然后便又是一路地紧赶。敌人有船坐,而我们没有,这让我不禁感叹交通工具的快捷。

第三章鹤群

欲哭无泪(3)

不过我们可不敢叫鹰眼过来送我们,因为这里所有的村民都是绑匪的同情者,如果看到我们的飞机经过,一定会向绑匪通风报信的,那就会打草惊蛇。

经过一天的狂奔,在第二天凌晨四点前我们终于赶到了布那亚湾。从山坡上向下看,前面有个不知名的村庄,整个村庄一片黑暗,虽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但仍没有人醒来。刺客摸进村内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们,并没有发现绑匪的踪迹,队长马上命令在路边的橡胶林和对面的山林设伏。

队长和扳机在边上忙着联系政府军互通军情,而我和恶魔则蹲在草丛中对周围进行观察记录,做战前准备。这条路呈“L”型,快慢机和屠夫、狼人、刺客在对面拐弯处的丛林中卡住路口,我们四个人在拐角对面深处等待敌人。

耳边的大群蚊虫飞来飞去,如果不是身上的迷彩有驱蚊作用,我很怀疑人被这么多的蚊子吸上一口,还能剩下什么,­干­尸?一张皮?不知是蚊虫的嗡嗡声有催眠作用,还是跑了两天有点瞌睡,我觉得额头有点轻,眼皮有点沉。

掏出提神剂抹上强打­精­神,看着远处人迹全无的路口,这种没有确定的等待是最难熬的。

身后一阵枝叶响声,队长扒开树丛凑到了我和屠夫跟前,从我们两个的角度向路口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极了!政府军报出的位置表明匪徒只有这一条路走,放心吧,我们所要做的只是等待。”

“放心吧,这个我在行。”我发觉队长的眼神一直在我脸上逡巡,不得已只好张口向队长保证道。

“我相信你!”队长笑了笑又钻回自己的草丛。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擦拭机枪的屠夫,从他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这小子正在嘲笑我。

“笑个屁啊!”我有点恼怒,我觉得让人为我担心,对我来说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你可真是有魅力,连温顺的东坞蟒都想和你‘亲近亲近’。”屠夫没有回头,仍擦他的机枪。

“当然,我是龙的传人,中国有句话叫‘龙蛇不照面’。意思是说属龙的人不能和蛇对面,而且还要放它活路。我想它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唬弄他一番。

“那你们中国的蛇一定过得很惨!”屠夫看起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典故。

“所以,它们都待在‘家’里不出来。”我边在身边洒上驱蚊虫的药粉边和屠夫开玩笑,希望借此来活跃一下气氛。

“想家了?”屠夫布置好阵地架好枪,将身后的M202火箭炮还有炮弹放在一边,看着仍在布置阵地的我笑了。

“从未停过!”我晃了晃手上的手镯,“你呢?没有想过家吗?”

狼群其他人的身世我都清楚,只有屠夫一直神秘得很。从别人那里打听不如直接问他。

“你知道吗?一般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都会被我暴扁一顿。”屠夫的瞳孔一阵收缩,目光像刀锋一样扎向我。

“看来我问的正是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敢打我。”收拾好阵地,我坐到屠夫跟前,拉了拉身上的伪装网,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屠夫是我在狼群中最亲的人了,是他把我拖进了佣兵圈,改变了我的一生,也可以说是毁了我的一生,但每次不管我多生气,只要听到他那招牌式的­阴­笑声,总是无法真正地怨恨他。他教会了我所有我现在掌握的东西,就连在战场上如何解手,都是他给我讲解的。可以说,他和我是亦师亦友。估计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对我特别宽容,比如说现在他就没有因为我的提问而打烂我的鼻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去后再找你算账?”屠夫拿出提神口香糖放进口中嚼了起来,又倒出两粒给我。

“那就应该让我这顿打挨得有点价值。”我接过口香糖抛进嘴里,一股呛人的味道刺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精­神也为之一振。

屠夫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在一个贫穷的小镇上,有个和蔼的煤矿工会会长,这个男人有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很幸福。但有一天……”屠夫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眼珠开始充血,脸上的刀疤不断地跳动,“……有一天,矿上因为主管的过失引发了一起重大的塌方事故,死伤无数。作为工会会长,男人有责任为死亡的工友讨回公道。为了这份责任,他不顾主管的威胁,无数次地向上举报,终于把主管绳之以法。就在他看着那名主管锒铛入狱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一名凶徒来到了他家,打跛了他的腿并当着他的面强Jian了他美丽的妻子和女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面前的小路上突然转过来一队人,屠夫马上打住了话语。我们两个伸着头向下看去,那队人慢慢地走近了,全都背着枪,可是人群中并没有被捆绑的人质。从服装和谈话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前面村子里的村民。

我们没有出声,看着这些人慢慢地从枪口下走了过去,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村庄内,这才松了口气又重新坐回地上。

第三章鹤群

欲哭无泪(4)

屠夫坐回地上后又开始讲:“……那个男人事后得知,这个凶徒是一名佣兵,受那名主管的指使来报复他,没有杀他是那名主管要他痛苦一辈子。他确实痛苦,因为等他能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七个月后的事了。就在他再次以为噩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妻子忙着照顾他,没有发现十二岁的女儿竟然怀孕了。等他们把女儿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他们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因为做引产女儿会有生命危险。就这样,一个本不应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诞生了。

“可想而知,这个孩子的生命不会像顿河的流水一样平静,他从小没有得到过任何关爱,得到的只是咒骂和毒打。他的祖父恨他,祖母恨他,母亲更恨他,因为他从小就和那个摧残她们的男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母亲和祖母不止一次把他丢到荒郊野外,希望野狼能把他叼走。可是小男孩却利用一根磨尖的钢钉,一次又一次地从狼口里爬了回来。这时候,家里的人开始害怕他,仿佛他就是那个恶魔,他们用火烧他,引他去触电,在食物中下毒,可是这个孩子得到了撒旦的宠爱,他经历各种磨难活了过来。

“直到十三岁的一天,喝醉了酒的祖父拿着猎枪,开枪打中了他的脸,这时候,他积蓄已久的憎恨终于爆发了。他夺过枪杀死了祖父和祖母,打晕了母亲,冲出了家门。他参加了佣兵,发誓要找到那个害了母亲和他一生的男人——他的父亲。终于,他在十六岁的时候找到了那个男人,他亲手割下了他的脑袋带回了家。他希望用这颗人头换回母亲的爱,但这时候他的母亲已经疯了,被关进了疯人院,根本认不出他了!”

说到这里,屠夫沉默了,我也不用再打听了,屠夫为什么变成如此嗜杀的样子,除了和长年累月的厮杀有关外,看来根源就在这里了。我没有说什么“我很同情你”、“听到这个很难过”之类的话,因为屠夫不需要这个。

“看来有人比我更惨!”我想起自己的经历,和屠夫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你?惨?嘿嘿!”屠夫­阴­笑起来,“你离惨还差得远呢!”

“不惨怨我啊?平白无故地被你个王八蛋给拉进了这个圈子,你说我冤不?”我给了屠夫一拳骂道。

“嘿嘿!如果那天你不表现得那么勇猛的话,或许我就不会拉你了,谁让你一路杀上天台的?到嘴的肥­肉­,你会让他跑掉吗?再说了,你杀了杨,2500万美金我向谁要去?”

“可别提那2500万美金了,我不是还你了吗?还天天挂在嘴边,也不烦!”我刚说完这句话,从对面的路上走过来一群人,远远地看上去应该有三四十人,个个全副武装,手上什么都有,AK74步枪,PK通用机枪,RPG火箭筒,82MM迫击炮,看上去像个加强排。

“这群人够阔的!”这哪里像恐怖分子,有点正规军的意思了。

“苏禄政府给了2000万美金的赎金,买什么不行?”屠夫把机枪的保险打开,进入了战斗位置。

我架好枪,从瞄准镜中看去,人群中有几个被绑住的人质被人用枪托顶着向前走,调整放大倍数后,可以看清楚很像照片上的人质,但毕竟经过两个月的折磨,人有点走样,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应该是他们了。”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不要冲动,等他们进村后,我们再动手,现在情况复杂,容易出事。”队长也没有把握能毫发无伤地把人质从匪徒手里抢过来,如果抢不过来那就只有偷了。拯救人质最重要的是人质没有伤亡,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就在匪徒刚从我们眼前走过还没有到村子边上时,远处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操­!是政府军!”刺客在路口骂了起来,“要坏事,队长!”

“这里是狼群!这里是狼群!目标已被我们掌握,不要接近布那亚湾。重复,不要接近布那亚湾。完毕!”队长赶忙向政府军呼叫,而我和屠夫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我们都听到脚步声了,匪徒不可能听不到。要坏菜!

“这里是克斯中校,狼群回避!我重复,狼群回避!你们太慢了,交给我们。”亚伯特·克斯中校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带着一丝骄傲和蛮横。

“回避个屁!我们已经设好埋伏圈……”队长的话还没说完,下面已经打起来了。近一个连的政府军从ρi股后面追上来,前面正前进的匪徒听到脚步声一回头,看到政府军的绿军装,没有任何犹豫地举枪便打。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乱飞。两名政府军官兵被第一轮扫­射­给打倒了,生死不明。政府军也很积极地马上组织还击,弹雨夹杂火箭弹在我们面前来回穿梭,场面一时间煞是好看。

“怎么办?队长?”我举着枪瞄准端枪看押人质的匪徒,只要队长一声令下就能­干­掉他。

“妈的!”队长气得一跺脚,拿着电话大声呼道,“你们是来救人的吗?他妈的匪徒还没撕票,你们就先把人质打死了!”

“难道我们不还击吗?”那个准将的声音出现在无线电中。

“有这样救人的吗?他妈的谁教给你们的?麦克·杰克森吗?”队长扔掉无线电,看着下面打成一片的景象,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刚开始政府军的人数占优势,火力明显压得匪徒抬不起头,可是不一会儿,从村庄中陆续跑出五六十名支持者,扛着武器加入了匪徒一方,这下就打成了势均力敌。

第三章鹤群

欲哭无泪(5)

“食尸鬼,我们……”队长正下战斗命令之时,我瞄准镜中的人质突然推开身边的匪徒四下奔逃起来。

“Fuck!”我咒骂着连连开枪,击倒三个举枪准备­射­杀人质的匪徒。边上的其他匪徒有的开始逃跑,有的正在交火,剩余的没有得到头领的命令不敢开枪­射­杀人质,这给了三名人质逃跑的时间,其中两人飞快地向我们藏身的橡胶林冲来。

“快,快!”看着两名同胞向我奔来,我不禁激动起来,端着枪就想站起来冲出去,却被屠夫一把拉住了。

“危险!”屠夫拉住我的衣服将我拽回阵地,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中年人端着AK冲了出来,对着即将奔入丛林的两名人质就是一梭子,我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胸前爆起数朵血花倒在血泊之中。

看着两名同胞眼中原本满怀希望和欣喜的眼神,瞬间被不甘和痛苦所代替,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难受。虽然这种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看到原本完全有可能被救回的同胞死在眼前而自己束手无策,强烈的愧疚像浓硫酸浇在心头,痛得我闭上眼睛,没有勇气再看他俩倒下的场面。

战士的本能很快便把愧疚赶得无影无踪,我睁开喷火的双眼,搜索那个枪杀人质的混蛋,可是那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气急之下我把枪口对准其他跑得慢的家伙连连­射­击,不一会儿便打倒了一片。

屠夫和队长他们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也束手无策,原本是来救人的,可是现在成了这种局面,根本没有再进行攻击的必要了,所以便看着我一个人像打靶一样将奔跑的人群一点一点吃掉,倒是扳机饶有兴致地在边上用MK12帮忙打倒了几个。

不一会儿政府军便攻下了村庄,匪徒一逃进村庄和丛林,根本就没有办法追踪,看着一群政府军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我们狼群的人真是气得冒火,如果不是他们来搅局,到了晚上我们就可以把人质安全救出,可是现在……看着地上趴着的尸体,我一气之下把一个政府军士兵打倒在地,冲他大喊道:“谁给你们下命令强攻的?把那个混蛋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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