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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宫内众人皆心里惶惶,知道是城主与秋堂主相斗,虽打败了秋堂主,但是却也内力紊乱走火入魔。他们皆听信了最普遍的传言,所谓三人成虎,到后来都以为是秋至毋心存­阴­谋,想以下犯上谋取城主之位。

流言四起的时候,沈方宜仍昏迷在床榻之中,若他知道事实被扭曲成了这样,一定会趁苗头未高时遏制,他无法容忍秋至毋被说成如此­阴­险­奸­恶之人。但当他在十几天以后醒来,城内早就无人不晓了。

沈方宜模糊之中,一直觉得有一只手将自己往深海里拉,他使出全身力气都无法抗衡。海水不停地冲进他的口鼻,往他身上的每一个洞里钻,就连小|­茓­里也是。但他丝毫感觉不到摩擦的快感,只能感觉到痛。全身被撕裂一般的痛楚,让他不断地挣扎……

不知挣扎了多久,挣扎到他自己手脚酸软无力,突然有一只大手拉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提出了水面,抱进怀中。

“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气息吐在那个人的胸膛。他缓缓抬头,勉力睁眼去看,看到那个人肩膀宽阔,容貌硬朗,深邃明亮的眼睛正同样望着自己,不断地呼喊。

方宜,方宜,沈方宜。

沈方宜安静地对他笑了笑。他认出那是乔弘,这个才相遇了数月,就让他身心都依附上去的充满野­性­魅力的男人。想起他在床上最大限度地满足着自己隐秘的欲望,想起他抱着自己深深地舌吻,沈方宜告诉自己,不想离开他,不想就这么闭上眼睛……

“嗯……”

一声叹息般的呻吟惊醒了趴在沈方宜床头的乔弘,乔弘连忙睁开疲惫的双眼,一手紧紧攥住沈方宜纤细白皙的柔荑,与之十指相扣,一面小声唤着:“方宜……你醒了?”

只见这十几日都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轻微地动了动,眼睛虽没有睁开,但那张­干­涸苍白的­唇­却微微开启一条小缝。

“唔……好渴……”

乔弘心中强烈地震颤了一下,瞬间涌上巨大的狂喜,他连忙脑中空白地站了起来,心里只想着一个字:水!他手忙脚乱地冲到桌边,为沈方宜倒水,茶壶被他拿着,却一个劲地晃,怎么也无法安稳地倒进茶杯里。

好不容易倒满了一杯,乔弘端到沈方宜的脸颊旁。只见沈方宜又闭上了­唇­,似乎仍在昏迷。

一颗心起起伏伏,乔弘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知道他这几日什么都没能吃进去,心疼得不行。此时顾不得什么,忙喝了一大口水,俯下身对着沈方宜的小嘴就喂了进去。

令他惊喜的是,沈方宜不像之前那样滴水不入沿着­唇­角流出来,而是­嫩­舌轻颤,把这么一大口水都咕咚地喝了下去,仅仅有一些没封紧的水流了出来……

喝完这一口水,乔弘正打算把茶杯放回去,忽然衣角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搭住。虽然毫无阻挠他的力量,但那触感,却是明明白白地存在着!

他急忙转回身来,只见沈方宜细长的双眸睁开了一道缝,似迷茫无助地看着自己,轻轻地发出难以听清的声音。

“……还要……”

乔弘忽然低吼一声,沈方宜刚醒过来还未能有何反应,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乔弘紧紧抱住,那双大手按在自己后背的蝴蝶骨和肋骨附近,不住地摩挲。

“乔……”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我就说,你堂堂白骨城城主大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乔弘无法管束自己内心的喜悦,这种喜悦既让他不安,也让他感到满足。

这一日冥灵宫内真是忙翻了天。城主在祭魔大会之前醒过来这等大事,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接着制药房、膳食坊等地开始马不停蹄地制作新的药剂与食物,宫医也在房内观察了一个下午。

直到宫医观察完毕走出城主寝宫,向着外面等候的一­干­人等宣布说城主武功盖世,如此重伤居然能在昏迷之时自我调制,保全內腑,如今已无大碍,想必祭魔大会,定能如期举行!

宫外跪着的众人皆叩头高呼谢魔神保佑,有的年轻宫女更是高兴得流下泪来。

乔弘一身侍卫装扮立在寝宫门口,看着下面的人各式各样的表情。心里有些发沉。他想不到沈方宜平日里一副冷淡的嘴脸,宫规严格,处罚下人又是毫不留情,竟然会让这么多人为他的­性­命而担忧受怕,为他的醒来而欢呼落泪。

而且……这群魔道的弟子、宫人、城众……如此看上去,竟然与平民百姓的喜怒哀乐,没有半点差别。

他越看心里越是复杂,抽身转回。这是宫医也说城主宜静养,大家不得喧哗。于是偌大一片场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有序离开,连脚步都不敢放得太大。

乔弘心中烦躁地关上了门,进来看着经过一下午诊疗已经清醒过来的沈方宜。

沈方宜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隐隐透着对秋至毋的死十分失落的颜­色­,只叫人我见犹怜。乔弘不禁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目光明亮地看着他。

“在想什么?”

沈方宜这才回神,看着乔弘:“……在想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为什么秋堂主他会找你单独相见?为什么……他又会对你痛下杀手……你告诉我……”

他说话显然是气力不济,断断续续地,却攒着气一定要说完。

乔弘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便道:“秋堂主他……他看到了我们两个的事。”

见沈方宜脸­色­微微一惊,乔弘继续道:“方宜,你有所不知,秋堂主早就暗恋于你,是以他一心认为我亵渎了他的城主,约我出来告诉我不能再对你如此,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他以为是我强迫了你,可他也不想想,你若是不肯,我又如何强迫得了?但他也许是关心则乱,不肯相信我的说辞,所以欲除我而后快。”

沈方宜听得心中动荡,想不到竟是这样。

乔弘缓缓地抚摸着沈方宜细腻的脸颊,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你为何要帮我受那一掌……”

沈方宜别过头去:“我……我只是看到你要被他打中……下意识地就……我不想看到你死……”

乔弘抚摸得越发温柔:“那你可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方宜听他表白,不禁闭了闭眼,虽然身上无一处不疼,但心里却涌起了阵阵的幸福。他想是时候了,等祭魔大会之后,就把城主之位托付给可以信赖的人,他与乔弘寻一处僻静之地,相伴到老……

他这么一想,脸上就漾出一个恬静的笑容。

乔弘正看得发呆,就听见沈方宜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对了,秋堂主遗体是否有隆重下葬?”

看见乔弘脸­色­一变,沈方宜便察觉事情不对,忙抓住乔弘的衣袖:“怎么了?”

乔弘道:“方宜,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秋堂主的事……”

见他不愿明说,沈方宜眼前一阵发黑,知道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当即冷下脸,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对乔弘摆出城主的神­色­。

“你说!”

乔弘见他对自己使用权力,不禁心里一气,原本想暂时守口如瓶让沈方宜安心修养的心情也不知道飞去哪里,瞪着他道:“宫人皆传秋堂主是以下犯上谋位不成,反遭城主击毙,如今尸体已遭四分五裂,扔去喂狗了!”

其实有没有四分五裂,有没有喂狗乔弘并不清楚,也只是道听途说。秋至毋遗体的下场有好几种说法,但他不知道,其实只是简单下葬了而已。

只见沈方宜忽然剧烈地喘息起来,一双美目瞪着他,神­色­既痛又伤:“你骗我的?”

乔弘有些心虚,道:“后半句是,但流言是真的。喂,你­干­什么?你给我躺下去!”

看到沈方宜强撑着要站起来,乔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还没好呢就打算折腾?

“你把其余堂主,长老给我叫来,我要亲自澄清……”

沈方宜坐在床上都已经是气力不济,何谈站起来?乔弘连忙扶住他不让他摔倒,一面把他抱住。

沈方宜仍自强硬地要出门,乔弘拿他无法,只得用了最后一招。

两根指头从衣袍的下摆探入亵裤,顺着臀缝而下,按压着沈方宜昏迷这么多天一直没有被滋润过的小|­茓­。噗噗一声两只手指挤开|­茓­门,感受着那里­肉­感十足的包裹,手指画着圈挤压着沈方宜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吞吐着­淫­液的内壁。

“啊……啊……住手……你住手……”

沈方宜虚弱地呻吟起来,一波波久违的快感让他全身都敏感得要命,被乔弘触摸的地方都在发烫发热,两粒|­乳­头也开始挺立起来。

原本是十分快乐的事情,却在如此的心情和身体状态之下,变得难以承受的痛苦。沈方宜勉力挣扎了片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眼前暗无天日。分身一抖一抖地到达了Gao潮,整个人往乔弘身上软了过去,已经再次昏迷。

乔弘也是迫不得已,知道沈方宜这一次的昏倒只是气虚加上情绪不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便细心地整理了他的衣袍,重新为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些,他自己也疲惫地揉了揉眼窝,伸展一下筋骨,回自己的住处去睡。

第二日乔弘早早来到沈方宜的寝宫,只见丫头清碧已经跪在门口不住啼哭,不禁问道:“清碧,你在这里哭什么?”

清碧一双红肿的眼睛抬起来看他,呜呜咽咽道:“乔侍卫,方才清碧进去为城主送药,却见城主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脸­色­就跟死了一样。清碧就说了一句‘城主药送来了,清碧来服侍您喝吧’,但没动静。清碧壮着胆子靠近城主的床,就看到、就看到、满枕头都是城主吐出来的血啊……呜呜呜……”

乔弘心里一紧:“宫医请来没有?”

清碧哭道:“请来了,正在里面呢……昨日城主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吐血了……呜呜……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见过城主受伤……秋堂主那个伪善的恶人,竟然把城主伤成这样……”

乔弘心中发闷,知道这一次伤了沈方宜的不是秋至毋,而是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骗秋至毋对自己下杀手,让沈方宜挡了一掌。昨日又把对他病情不利的一番话吐露出来,最后还玩弄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屈服……

乔弘狠狠地锤了捶门柱,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声响惊动了里面的宫医,只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朝着乔弘走了过来。

乔弘忙道:“宫医大人,城主怎样了?”

宫医捋着胡须摇摇头,道:“这一次吐血,只是气急攻心,吐了积在胸腔里的淤血,吐出来反而好。不过,城主不知怎么的,心绪颇为消沉,再加上血气不顺,在祭魔大会之前,想必是好不了了……哎。你现在赶紧去枯谷山九道迷障里,去摘树­干­之巅的天露灵芝过来,那个想必有些帮助。”

他不知道乔弘这个贴身侍卫是从何而来,不知道乔弘其实并不了解迷障的破解之法,是以把这个在他看来比较简单的任务分配给了他。

乔弘心里急剧地抖动,紧张地握了握拳,心想,原来机会来得这般的快!

乔弘已经在枯谷山方圆百里的迷障之中,走了数日。这数日他只能依靠森林里的野果充饥,还不时地要面对奇异的植物与猛兽的袭击,早就狼狈不堪。

但他牢牢将摘来的十几枚天露灵芝抱在怀里,丝毫不肯放松。这会儿他实在是­精­疲力尽,靠着一棵几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坐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雾蒙蒙看不到云也看不到太阳的天空,只能看到如盖般的大树,和比树叶还要高数十丈的重重迷雾,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它们消散的那一天。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

乔弘一时间有些颓然地想。死了也好,那样就不会与沈方宜有兵刃相见的那一天。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提醒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师兄师弟都还在司刑堂的某一处隐蔽的暗牢里备受折磨,师父的仇还没有报,他还没有见到沈方宜最后一面……

不知道沈方宜现在有没有恢复一些,有没有澄清了秋至毋的事情,有没有在担心自己?

他这么想着,疲惫不堪的眼睛就要阖上。

这时只听破风之身,乔弘心中一颤,心想,来了,他果然来找自己了。

还未睁眼,便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蹲下来摸着自己已经长满胡茬的下巴。乔弘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沈方宜仍是苍白如雪的脸,不禁喉头一哽,忍着话语之中的颤抖,道:“方宜……”

沈方宜眼里满是担忧:“你怎么会困在了里面?”

乔弘见他身体也是在微微颤抖,明白他是太过于担心自己,所以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催动轻功飞了过来,有些气力不继。又见他一身浅葱­色­的衣袍搭在身上,无意间滑落香肩,白花花的一片泛着光芒,不自觉的诱惑。

乔弘猛然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住他的肩:“好想你……”

沈方宜微微睁大了眼,回抱着乔弘,没有说话。乔弘这才继续道:“我以前只不过是个与城主大人毫不沾边的小侍卫,这枯谷山迷障如此机密,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你为何进来……”

乔弘柔声道:“我跟你一样啊,一遇到你的事情,我哪里还能想那么多?当时那老头子让我来摘,我都忘了我不会破解这迷障了。”

沈方宜听他叫宫医老头子,不禁微微一笑。这一笑还带着些病弱的苍白,简直是撩人心弦。乔弘一时忘了自己的疲倦,拈起沈方宜尖细的下颌便吻了上去。两人尽情地吻着,很快便缠在了一起。

因为顾忌着沈方宜的伤,加上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乔弘只是微微抚慰着沈方宜,并没有在这里就­干­他。沈方宜也看得出乔弘的疲倦,虽然心里渴望着被那根大Rou­棒­贯穿,但也暂且忍住。两人拥吻互慰了好一阵子,这才衣衫凌乱地站了起来。

沈方宜下­体­早就湿淋淋的,乔弘怕他着凉,连忙为他擦­干­,穿好亵裤。半扶着他,两人望着这看不见边际的雾霭。

沈方宜轻声道:“走吧,右手边第二条道路……”

乔弘心下疑惑,心想这条路他走了也不下五次了,每次都是回到原点。怎么沈方宜还让他走这边。不过既然如此,其中必然蹊跷,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牵着沈方宜走了进去。

一路上树木参天,气氛­阴­冷,瘴气扑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一处平地。乔弘走了进去,却无奈地发现,又回到了方才的原点!

他看着沈方宜,面上带着大大的疑惑。

沈方宜却直直看着那个方向,再次轻声道:“仍是右手边第二条路,继续。”

乔弘一惊,道:“可是里面没有其他岔道不是么?难道又回到这里来?”

沈方宜微微一笑道:“少安毋躁,你自然会明白。”

乔弘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就冷静下来,继续牵着他的手在密林中走着。两个人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掌心的温暖渐渐传进心内深处。沈方宜在他后面,看着他坚定挺直的背影,仿佛可以令人安心依靠般的宽阔。

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他这么想着,两人又回到了原点。乔弘刚想说什么,只见沈方宜依旧让他走右边的第二条道路。他本就是个聪明人,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回到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原点,而是一个与原点一模一样的地方!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叫做九道迷障,是因为有九个与原点一模一样的地方!只要不停地从第二条道路走,坚定地向前,那么就能走到最后!

之所以让这么多人无法破解的迷宫,原来只是利用了人们恐惧的心理。

也许一次回到原点,他们还会抱着再试试的想法,但是谁又能经受住九次回到原点的冲击呢?所以,他们始终会放弃那条道路,试探­性­地走到其他道路上去。在那些道路的尽头,就是用魔井之水从山顶渗入地下,培育出来的具有魔­性­的魔物!这些魔物将会把入侵者,尽数吞吃!

乔弘被自己的发现惊得心里激动地震颤,他想他自己终于是破解了枯谷山的迷障了。如今只需要找到暗牢,放走师兄师弟,让他们沿路返回即可!

想到这里他的手出了一层汗,心绪复杂地闷头走着。

沈方宜不禁问道:“怎么了,手心里出这么多汗,累了么?”

乔弘摇了摇头,连话也不想说。只是按照沈方宜的要求,一直走了下去。两人走了近三个时辰,终于回到了白骨城。看着白骨城近在咫尺的大门,乔弘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终于是­精­疲力尽地坐倒在地。

上一次,误打误撞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次,他已经胸有成竹了。然而……然而他转身看向正担忧望着自己的沈方宜,那个被人称作是十恶不赦的人,那张看起来清冷美艳的脸上,分明没有任何恶人的特征,看上去是那么的纯然而善良,就连那些冰冷,也只是因为不懂如何与人亲近而做出来的样子……

乔弘心想,这个人,真的是杀死师父的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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