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拆腾到中午才起床,彼此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那些紫红色的印迹,无声地述说着整个上午两人间驰骋撕杀的激烈程度。
自古以来,亨受快味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习宝的代价是浑身乏力,腰酸背痛腿抽筋,二百多块骨头都快散了架。
看着习宝边穿衣服边龇牙咧嘴的样子,项云天不由老脸一红,赶紧戴回人皮面具。
习宝怎会不知项云天心头烦乱,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晃到他身前,用指尖缓缓抚上他颈上散落的小“草莓”,幽幽开口道:“我可是盖了章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些乱七八遭的人,可别再想了!”
项云天心下一震,眼神闪躲,拂开习宝的手转身离去。
“项云天,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习宝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本来已经掠至远处的项云天兀地身形一顿,又折了回来。
“这么快就想通了?”习宝心下大喜,忍着不适欢快地迎了上去。
哪料,项云天的话让她心凉半截。
他看向习宝的眼神无比复杂,有感伤,有怜悯,有疼痛,有慈悲,亦有几丝不舍。他说:“习宝,你是个好姑娘,明天让狂剑送你出谷。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依你。”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爱,很多很多爱!”习宝有些声嘶力竭。
她狠狠地推开项云天,冲出门外。
想着习宝那伤心欲绝的面容,项云天不觉悲从中来,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上。
他环视着这个曾经属于他一个人的房间。现在,它的每个角落,甚至他的身上,都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从此以后,不管接受不接受,回味不回味,不但这个房间,还有他项云天的心里,都多了一个娇美的影子。
可是,一个他守候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都能背叛,眼前这个黄毛丫头,即便真的爱他,又能坚持多久?如今已是天命之年,他这颗垂老的心,还能禁受另一次背叛吗?就算能,一个掏心掏肺二十多年的人,心里可还有爱给予?
“习宝,习宝,我该拿你怎么办?”一时间,项云天内心波涛翻滚,纷乱如麻,百味掺杂。
一连七八天,习宝都没有见到项云天。这次,甚至连狂剑都消失了。
以往,无论项云天怎样生气,都会有意无意让习宝看到他或找到他。然而,这几天他并未离开霸天阁,却一点踪迹不见。
他一定是在躲她。这个认知令习宝心慌意乱,寝食难安。
习宝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她冲到院子里大喊,“狂剑,狂剑,你出来,再不出来老娘就死给你看!”
习宝什么性子,狂剑太了解了,他还真怕她死给他看,赶紧现身。
“他躲我,连你也躲我是不是?”习宝踮着脚揪住狂剑的衣襟喊道,“他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快说!”
狂剑当然知道习宝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但仍是一脸无辜地说道:“习姑娘,我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大哥没说。”
“你不说是不是?那我……”余下的话习宝没说,她径自掏出剃须刀卡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行动来表达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