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她惊叫一声坐起,鼻子却磕在对方下颚处,不由尖叫一声,捂住鼻子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拿开手,却发现手上沾着被嚼碎的饭粒,而项云天端着只玉碗站在地上咳声不止,唇边也沾着饭粒。
“哦,哦,天天,你在喂我!”习宝跳下床,抱住项云天,“说,你是不是在喂我?这些天都是你在喂我!”
项云天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总之一脸囧态。
“我说这些天吃啥都没味儿呢,搞半天,都被你过滤了!”习宝还在不依不饶。
项云天却是连耳根都红了,他抽空放下碗,轻声道:“别闹。”
“谁闹了?”习宝忽然甩开项云天,倔强地背对着他,“她从来不闹你,是不是?”她再转过身时,已是双目盈泪,“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项云天的架子再也端不住,紧紧揽住她,却不知说什么好。习宝又岂会不知,这已是他最大让步。靠在项云天肩膀的刹那,她瞬间泪雨滂沱。
这个肩膀,会是她此生的依靠吗?会吗?她再也回不到那个世界了,再也回不去了。原来,她并非想象中的洒脱。有些事,终究还是放不下。
“天天,你不是想知道钟一是谁吗?咱们去外边说,人家都好几天没透风了。”
“好。”项云天将习宝包了个严实,才带她去了院中。
“他是我的老师,15岁那年……”夜风轻抚,习宝斜斜靠在项云天怀里,低低讲诉着前世种种。
项云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习宝,眼睛里都是怜惜,都是心疼,深深地疼。他揽着习宝的手渐渐收紧了,“不哭,宝儿。有我在。我在。”
“天天,你不觉得难以置信吗?”习宝对项云天的接受能力着实诧异,甚至忘记了流眼泪,“你相信我来自千年以后?”
“相信。”项云天一边为习宝擦眼泪,一边说,“这个世界连僵尸都有。额,我曾经就养了那么一只,叫惑魅。”瞥到习宝好奇宝宝的眼神,项云天赶紧解释道,“不过,在公审大会一役中它已经飞灰湮灭了。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一开始还以为你认识鲍青松等人,现在一切就解释通了。宝儿,你说鲍青松和韩欢长得一样,曲阳和钟一也是?”
“是啊,一模一样。看来,真的有轮回呢。”习宝仰头看着项云天,忽然又嬉皮笑脸起来,“天天,你叫我宝儿?哈哈,这个好,以后都这样叫,好不好?”
项云天这才惊觉他对习宝这超乎寻常的亲昵,而且,已经不止一次,不禁面色微红。他扭过头去,“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哇!”习宝蹭一下站了起来,却又立刻蔫了,“天天,我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背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项云天一脸的无奈。可是,若不背她,看那架势她就要像头小毛驴一般在地上打滚了。他太相信习宝耍赖的实力了,只得苦笑道:“好,我背,我背。”此时的项云天,虽然脸上都是莫可奈何,心中的抑郁却早已荡然无存了。
这个女人,无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如今,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