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次事件之后,项云天不再玩失踪,两人独处的时候也不再戴面具。虽然他对习宝再无亲密举动,但对她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的。
习宝对项云天也不再咄咄逼人。受伤使她清醒,心急终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她要等,等他有一天看清他自己的那颗心。
每天,两个人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习宝如若不去她创建的霸天阁休闲会所鬼混,对,项云天称其为“鬼混”,便在项云天的书房里练毛笔字。
习宝的毛笔字,项云天实在不敢恭维。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拿起习宝刚写完的一副字说道:“这都练多久了,怎么一点长劲都没有呢?依我看——”结果话没说完,便被习宝泼了一身墨。项云天哪里知道,习宝到书房来,从不是为了练字,哪副字里不是墨水加口水。
从那以后,习宝练字的时候,项云天从不围观,实在无公事处理便看书,看各种书,或者写字。他时常想:还是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这一天,两人依旧井水不犯河水。书房内一上午了无声息,只是偶尔传来研墨和书页翻动的声响。有那么一瞬间,项云天甚至想,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也不错,什么江湖恩怨,什么宝藏秘笈,都随风去吧。可是,那个利欲熏心的江湖,又何曾想过要放过他?
临近午饭之时,书房外传来狂剑的声音,“大哥,狂剑有事禀告!”
“进来。”项云天沉声道。
“大哥……”狂竭进书房后,看看在一边练字的习宝欲言又止。
“无妨。”项云天此时也在练字,不过他并未停下笔来。
“大哥,阁里刚接下笔生意……”
习宝发现,狂剑说话时眼神里有些怒火。
项云天知道这笔生意定是不寻常,寻常生意不会打扰他,遂抬头看了眼狂剑,问道:“杀谁?”
“武林盟主项云天!”狂剑脸上已布满愤慨之色。
“哦?”项云天笑了。那种阴冷,令习宝和狂剑不觉打了个冷颤,“鲍青松、何裘不屑于这样做,可是云来幻境?”
“大哥,是云来幻境的任云雨。他们呣子太忘恩负义了!”狂剑一拳砸在项云天书桌上,却马上意识到不妥缩了回来。
“黄毛小儿,给他点厉害瞧瞧。他那如花似玉的云来四美……”项云天说完,一个狂野、狰狞的“杀”字立现。
一边的习宝早已不看他们,而是专心致致地练字。什么奸雄枭雄、好人坏人,她习宝概不关心。只管爱便是,对她好便值。
“是,大哥!”狂剑看到“杀”字,立刻神色大振,恭恭敬敬地拱手领命,“大哥,那个鲍青松怎么办?他和何裘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找你报杀父之仇。他已经练成风云寂灭刀第九层,专破您的无双掌,上次幸好……否则……”
“哈哈哈,杀父之仇……”狂剑还未说完,就见项云天仰头大笑起来。项云天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笑鲍青松愚蠢,还是笑他自己太傻。项云天的笑声何其悲凉,手上的毛笔尽断。“杀父之仇”这四个字何其讽刺,他又不能控制地想起余玉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