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就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习宝的手指着余玉英,眼睛却盯着项云天,一脸悲愤。项云天不敢直视习宝,轻轻拉回她的手臂,将她揽进怀中,柔声道:“宝儿,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你还敢有以后?!”习宝猛一下推开项云天,照着他的腿骨连踢三脚,一下比一下狠。
踢着踢着,习宝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记得当日在怡红院也是这样踢他的。来之前,她好恨啊,恨他就那样丢开她,一声不吭地丢开她。如今,他软软的一句话就又令她动摇了,一颗心也跟着百转千回。
习宝看着项云天有点凌乱的头发,和身上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血迹,又,心疼了。可是,她的自尊心强烈要求她要假装坚强与不屑。
“活该!”习宝又补上第四脚。
项云天也心疼了,因为他的习宝哭了。这四脚,对项云天来说实在是不疼不痒,完全可视为习宝在跟他撒娇。天大地大,他的习宝最大呀,踢几脚又算得了什么。
项云天不顾众人惊诧的眼光,赶紧又小心翼翼地搂回习宝,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那个轻柔劲儿啊,似乎习宝还是个小婴孩。
爱人面前,面子是啥?
鞋垫!
“乖,不哭了,别动了胎气,跟狂剑回去好不好?”项云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令在场的武林高手们听得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登时,鸡皮疙瘩里三层、外三层掉了满地,尤其忘情大师和月满师太,出家人哪受得了这个。
这,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项云天吗?这,这,有伤风化,成何体统呀?如果不是体力透支,他们真想冲上去抓着项云天的脸看看,是不是这张脸也戴了面具!
听到众人的抽气声,项云天微微侧头,非常霸气地横了一眼。那种阴狠和暴戾令江湖各派几个胆子小的喽啰兵险些尿裤子。
“胎气?你心里还有我们娘俩吗?这画我没烧,你还是捧着你的老萝莉伤春悲秋去吧!”说完,习宝将余玉英那幅画像掷到项云天怀里。当日,她并没有烧掉这幅画,只是藏了起来。想起白白遭受的那一掌,她刚刚消了一些的火气蹭一下又窜了上来。
“我来只是同你告别,你不是一直想送我走吗?如你所愿!”习宝说完,转身就走。
项云天从未见过如此决绝悲伤的习宝,就算打她一掌那次也没有。看着习宝落寞孤单的背影,他的心瞬间揪紧,仿若掏空了一般。他忽然明白,自己半百的生命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子了。只是,这个觉悟会不会来得太迟?
项云天马上丢开怀中的画卷,一个箭步追上习宝,攥紧她的手,抱起她又退了回去,“狂剑,看好你大嫂!”
狂剑也顾不上许多,赶紧拉住习宝的胳膊退到一旁。这次习宝没有挣扎,那声“你大嫂”令她很是受用。再说,她并不是真的想走,现在有个台阶便顺势下了。
“胎气!”余玉英听得脸都快绿了。若不是她还要在众人面前装可怜,早就冲到二人面前狂吠了。你来我往的红尘男女,有时候吃醋跟爱或不爱毫无关系,全因虚荣心作祟。余玉英这货就是最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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