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近晌午,佳康医院花园里,正推着习宝散步的项云天手机响了。
“喂——”那个号码令他不悦地皱起眉来,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如今面对王家人,他已不需要郑世昌的圆滑与讨巧。
“舅舅,我是阿远,来A市出差,一起吃个便饭吧。”王远明快的声音传来。
“哦,是阿远啊。”项云天的声音听着有了些许温和,嘴角却挂着几丝冷笑,“真不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有机会再说吧。”
“舅舅,给个面子吧。”王远低声央求着,“况且,我有事情跟你谈。”
项云天再阴狠又如何?人心肉长。王远小时候那胖乎乎的乖巧的样子浮现于他的眼前。那时候,他对他们好,的确有所觊觎。虽然不是亲外甥,但时间长了,难免戏假情真。
项云天看看手表,迟疑了下,还是应下了。他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看时间,狂剑带大宝去打疫苗,也快回来了。
项云天挂断电话还未开口,习宝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其实她已经不用坐轮椅,可是偏偏有人大惊小怪,她实在是幸福得没有办法呐。
“天天,你要出去么?”习宝揽住项云天的脖子。
“对。王远约我出去谈事情,我先送你上去。”项云天毫无例外地刮了习宝的鼻子,“别怕,狂剑马上就回来了。”
“他怎么来了?”习宝嘀咕着,马上又一脸的警惕之色,声音也提高了几度,“他来干什么!”
“我去会会便知。”项云天抱了抱习宝,“乖,坐回去,我们上楼。”
习宝不依,窝在项云天怀里动也不动地施展起杀手锏来,“不许去,不许去,谁知道他那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哼,黄毛小儿,我会怕他?没事,他奈何不了我nAd1(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郑世昌。”项云天皮笑肉不笑,一双手却很温柔地将习宝抱放到轮椅上,“我很快就回来,见面的地方离医院不远。”
话已至此,习宝知道再说无用,便由着项云天带她回病房。尽管女人的第六感让习宝万分不愿意放项云天离开,可是男人的尊严又令她不能强求他留下。她只好恋恋不舍地拉下他的脸吻了一下,“小心。”
“放心。”项云天捏捏习宝的脸,为她拉上被子,微笑着离开。
项云天站在医院门口好一会儿才打到出租车,上车之前,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他身边急匆匆经过。尽管鸭舌帽压得很低,但那人的容貌还是被已恢复六成内力的项云天看了个大概。
项云天一怔,此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直到到达约会地点,他还是没能想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他看了看四周,是个很幽静的西餐厅。
“舅舅,你来了,快坐。”项云天的思绪被迎上来的王远打断。
“舅舅,你看吃点什么?”王远殷勤地递上菜谱。
项云天笑了笑。接过菜谱便放在了桌上,说道:“阿远,我赶时间,有什么事情你先说。”
“舅舅,饿着肚子怎么谈事情啊?多少吃点再说啦。”说完,王远拿起自己那侧的菜谱点了起来,他要为刘武争取充裕的时间,“舅舅,鹅肝酱怎么样?或者芒果乳龙卷?您看,辣味红酒烤羊排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