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客气了!”她淡淡的道谢,伸手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糕点......“果真是极品!比宫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了然笑着,眼角见齐妃眼眸的赞赏,更笑得娇艳:“娘娘在下棋么?”
“对啊!了然也会吗?”
“略懂一点。”
“原來都是会棋的人。”她笑得更欢了,慢慢地回忆着:“安澜从小也是极为喜欢下棋的。”
她双眸闪耀,藏不住其中的宠爱和骄傲。了然和齐妃对视一眼,笑了。或许这就是一个骄傲的母亲的感叹。
“要不,芙儿和我下一盘?!”
“那了然自愧死了,我倒是对打打算盘比较感兴趣,棋?很久沒有下了,都生疏了。”了然笑着,眼光扫过众人,眼眸若有所思。
知秋心惊胆颤地站在一边,以她多年的了解,了然此刻笑得越甜,她心思越难测,越复杂,她不停暗中打量着她们二人在谈笑,心底凉飕飕的,一颗心都提到嗓门眼儿。
“娘娘,城南的李家你知道么?听说和咱们还有点渊源。”笑闹了会儿,了然似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问。
“城南李家?是和自家有点渊源,不过这是很久的事,我都忘记了这回事,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她不解地看着她。
“最近商场有点趣事呢。”见她似乎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了然又温暖地笑开了:“李家生意败了,资金周转不灵,已经濒临家破的局面。前几天李家人來找儿媳,说是和咱们家有点渊源什么的,让我助他渡过难关,所以來问问。”
知秋愣了愣......她怎么不知道又这回事?
齐妃也愣了几秒:“我记得李家在商场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家败?”
“这世事哪有个准头,俗话说,花无百日红。想來也真可惜,李家人本來有个好兄弟,两人称兄道弟几十年了。感情比亲兄弟还亲,可谁想到,他的兄弟背后捅了他一刀,致命的一刀呢。李家老太君受不了刺激已经气得过世了!”了然顺了顺脸颊上的发丝,笑意暖暖:“说起兄弟,这天下间啊,为了自己的利益和野心,亲兄弟都会在背后捅一刀呢,更何况是好友。是不是啊,娘娘?”
笑得那样无害,问得那样无辜,齐妃的脸似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青紫一片,当年的画面此刻鲜活地在脑海中闪烁,后悔,无奈,还有酸涩一股脑儿的涌了上來,头被她的话震得哐啷作响。
...
( 这句话像跟刺刺在他心脏中,深深地扎根。
了然拧起细致的眉,若是刚刚是无意,可接二连三的话,有点报复的快意,微弱得令人忽视......她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安澜,额娘有点头疼,你们俩好好说说话,我去休息会儿。”说完像是逃般离开了凉亭。北安澜适时的出现在凉亭里。
“你和额娘说了什么?”
“就一些趣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她笑着反问,对他下沉的脸视若无见。
“然儿!”他不悦的喝着。
了然唇角勾起笑意,她现在可以确定,刚刚那个笑容温暖的女人的确是不怀好意,定北王宠妻?怕是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吧。两人回了西厢,北安澜屏退了知秋,看着悠闲喝茶的了然,暗惊在心,一听浅儿说她去了南园,他就止不住心惊。
“然儿,我额娘在你的仇恨里扮演什么角色?”北安澜也懒得和她兜圈子,直接说出自己的疑虑。
了然喝茶的手一僵,漆黑的眼眸暗淡了几分,却依然笑得轻松自得:“王爷,你确定你要知道?”
“我确定!”他稳稳地看着她,语气坚定。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他宁可得知所有内幕......
“我额娘的事是她亲自向皇上告发的,我娘待她如姐妹……”了然冷笑,笑得悲伤,一切在他面前摊开,她的心疼又有谁知,“他手上欠了我家上百条人命。”
北安澜呆若木鸡,被她一句话震得魂飞魄散,他以为只是旁观,他以为只是......从來沒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额娘她......”
“你是想说,她是迫不得已是吧,我们于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又有谁來怜悯,王爷,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无奈何作弄,人间才会有仇恨,有遗憾!”
静默良久......
“真得不能放过她吗?”
“你叫我怎么放过?他杀了我全家,每天我都要喊着额娘,你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在面对他吗?你又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面对你吗?”了然悠闲的脸如结了薄冰的湖水,被他狠狠一踩,瞬间支离破碎,娇嫩的脸颊因生气而上淡淡的红晕。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