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
“尔决定反抗了吗?”索明书轻声问。只要晴光点头,他立刻以维护治安的名义逮捕他。
呵呵,与人打斗难免死伤,逮捕的过程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就不是他一个副尉能控制得了的了。
“大人,您爱民如子,一定不忍心让你的‘儿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吧?”晴光岂会让他如意。向来只有晴光牵着别人鼻子走的份。
索明书对于调戏他的人从不轻饶,他早早运气全身,打定主意,晴光若识相那便万事大吉,反之称了索明书的意,正好光明正大的教训他。
如意算盘被晴光二两拔千金般拨乱,索明书顿时泄了气。
索明书摆摆手,底下的弟兄立刻会意,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人,您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那人似乎现在才看清眼前的人,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爹娘,鼻涕眼泪哗哗流,好不可怜。
“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索明书敛容,公正问,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眼泪从来就不是弱者的所有物。
那人瞄了晴光一眼,飞快低下头,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
索明书斜向晴光。只见晴光身着手工绣丝绸,领、袖均镶有较宽阔的烫金花边,图案精巧美观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出自行家手笔。双手抱胸,露在外的双袖一左一右被巧妙的设计成互相追逐嬉闹的鸟儿,一派天真。
很难想象,小小的身躯居然暗藏让人恐惧的力量!索明书收回目光,忆起晴光刁蛮的性子,立刻收回前言。晴光分明是披着羊皮的狼,稍有不对立刻露出尖利的牙,逢人便咬!
那人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的血泪史,时不时磕几个响亮的头尖叫几声凄惨无比拖着长长颤音的“大人”,听得晴光一阵恶寒。
原本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的事,在那人有意表演的情况下,整整花费了两刻钟。
晴光等得几乎睡着了。
“对于他所说的,尔有何解释?”索明书虽诧异晴光的安静,但想到这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也懒得去深究,下意识将他当成擎事者。
晴光耸耸肩,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说,是尔先动手打人?”应付这种场面,索明书早有心得,于是换了个问法。
晴光点头。
“他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反抗?”看来又是一起富家公子寻人晦气的案件。
废话,他存了心打人泻忿,又怎么可能给别人还手之力。
于是晴光很得意的点头!
“尔打伤了人,不思悔改,居然还笑得得意,尔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索明书厉声叱道。都城里的公子哥儿谁见了他不绕道走,晴光反而反行其道,一头往他手里栽。真个不知死活!
话说回来,晴光到底是哪家公子?索明书搜索脑海中的名单,真没一个可以对上号的。
索明书大掌一伸,到了晴光眼前变掌为爪,直取晴光喉咙,可见他是铁了心教训晴光,措措他的锐气。
晴光笑颜烂漫依旧,居然躲也不躲。
索明书看过伤者身上大小一致的青痕,自知晴光功夫不错,才会一出手便是绝招,现今见他不动,不禁急了,可弓在弦上由不得他说收便收。
千钧一发,白衣飞舞暗香浮动,只见白影一晃,晴光已不知去向。索明书顺着去势化去掌力,不见任何停顿身子流畅的旋转,人已转了个方向。
一场虚惊!
“几日不见,索兄功力越发精湛,可喜可贺!”笑靥醉人,秋波流动,一身冷傲灵动的气质,正是落尘。
“是你,”索明书似乎没有想到能从他手下夺走人的竟是他一向瞧不起的宠王爷。“王爷轻功也不赖。”
“索兄谬赞了。若非索兄有心放人,落尘自是讨不着半点便宜。”落尘谦虚的摇头,心有余悸的模样引来索明书鄙视的眼神。
宠王爷的本事索明书是知道的,除了轻功尚能见人,其他武艺一窍不通,索明书暗想他能救走人应该是无意之举。
晴光古怪的听着两人打官腔,以棺材脸所说,落尘的武功似乎很见不得人。晴光虽然没有和落尘交过手,但从落尘能源源不竭输内力给他来看,落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没道理空有宝山却不会用啊。
“王爷是为这人而来的?”索明书深沉着脸,直言道,不给落尘半点叙旧的机会。
落尘望向晴光,希望晴光能服个软,道下来龙去脉。哪知晴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晴光分明还在生他的气。
“痴儿…”落尘伸出手,停在半空,诺诺缩了回来。只说了两字,心口一堵窒息的感觉浮上心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晴光本是气他恼他,发誓再见他必将他好好羞辱一番的。怎知当他在人群里看见他时,喜上心头,随之而来更多的是说不出的委屈。当索明书一掌劈来,晴光能躲却不动,一方面想着许是死了就能回去了,另一方面却是将自己的命交给落尘。
直到落尘舍身相护,忐忑的心才放下来。
“你们认识?”印象中,落尘狭长的桃花眼永远醉着暖暖不变的笑,别说是索明书就是所有人,怕是都不曾见过他水气迷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