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是挡风和遮蔽视线的家具,分为可折与不可折两类。有单扇,两扇、三扇以至十二扇等。有的在屏身裱糊锦制或纸,其上绘画或书法;有的镶嵌各种石材,也有的镶嵌木雕板,显得雅致灵秀。
昨天晴光兴高采烈地称古色古香的屏风为王府里独特的风景线,或大或小或曲或折即起到分割空间的作用,又是不可或缺的特殊摆设。
今天晴光闷着气,忘了屏风曾给他带来的快乐,强忍着截肢屏风拿来当柴烧的冲动。
依窗凭望,银杏树丛落尘执笔而画。漫天飘飞的金黄为他渡上一层灿烂的光晕,疑是仙人下凡尘。翩翩起舞的残蝶调皮的落在他的肩上、袖中,风情旖旎,妩媚溢芳。手不停挥留下完美的弧线,如镜花水月之中迷幻着醉人的美丽。
落尘画画,犹不知自己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画。
能入落尘画中的人,即使不是赏心悦目也不会太差。可惜,在晴光眼里,任何分散落尘注意力,夺得落尘温柔对待的人,通通该死。
于是,在落尘旁边摆骚弄姿的所谓落尘的表妹——龚敏,莫名其妙的成了晴光的眼中盯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后快的第一对象。
“少主,该用膳了。”水绿推门而入,小心翼翼道。
“不吃。”没心情!晴光揉了揉涨痛的眼睛,瞪了一个早上,眼睛又涩又酸。
“要不少主等爷一块吃?”见状,水绿提议道。晴光看来很紧张王爷哦。
“他饿死活该!”看了一眼笑意盈盈仍在作画的人,晴光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他一直
以为落尘的温柔落尘的宠溺是独独为他留的,但龚敏的出现打破了晴光的幻想。
落尘的温柔大众皆可享受,他对他并无不同!
“我要吃饭。”
早已习惯晴光阴晴不定的性格,水绿的动作极快,只一会桌子便铺满色香味俱全的菜。
“这些菜是爷吩咐厨子做的,都是按照少主的口味开的菜单。少主尝尝是否合适,若不合适,水绿回头交代下去。爷说了,一定要让少主吃得满意。”
晴光明亮的眼黯淡下来,味同嚼蜡。“不吃了不吃了。”委屈就这么涌上心头,晴光掀掉桌子,推却落尘一片苦心。一阵风跑出令人窒息的王府。
水绿想了想,依然跑上前打断落尘的作画,焦虑轻唤。“爷!”
“怎么啦?”落尘利索地勾画最后一笔,二八佳丽体态娇,亭亭玉立,一个活泼美丽的少女跃然纸上。只剩背景屏风便算完成了。龚敏不爱银杏,非要用梅花入景,可惜宠王府梅花未开,落尘凭空想象也想象不来梅的傲与绝。何况他私心里认为,她是不适合梅的。
“少主走了…”
落尘抬头望向窗口,哪里还有晴光的影子。
“少主打翻桌子,饭也没吃,跑了。”
“他又怎么啦?”好端端地发哪门子脾气。他可没招惹他。落尘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嗯…少主看了,不,确切的说是盯了表小姐一个早上,而且爷都没有理会他。”水绿吞吞吐吐道。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花了眼,晴光吃人的目光和所谓的“嫉妒”很相象。
“表哥,怎么啦?”龚敏斜视水绿,怪她不识抬举跑出来破坏了她和表哥的独处时光。
水绿不卑不亢地揖福,退到落尘身后,举止得体大方。
可恶的丫头!居然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哼,等她进了王府看她怎么好好“调教”她。
水绿目不斜视,静候落尘吩咐。
“呀,你看,表哥画画入了迷,如果不是水绿提醒,还不知道你已经站了一个早上,是表哥疏忽了。”落尘轻抚眉心,歉意笑道。“累了吧,休息一下,我们先吃午饭。”
“表哥在怪敏儿吗,是敏儿强行拉着表哥作画,表哥不累,敏儿怎么会累呢。”龚敏绞着手绢,她对落尘的态度分明是险入爱河的羞怯。“敏儿不累,表哥对敏儿真好。”
呃,她似乎会错意了。落尘头痛地想着,光是晴光一个他都应付不过来,拜托千万不要再添加其它的意外因素了。
“水绿,吩咐下去招待表小姐用膳,不得怠慢。”
见水绿款款退下,落尘满意地点头,扬起无懈可击的醉人笑容。“敏儿,表哥就不陪你用膳了。待表哥绘好屏风,定亲自送上龚府,就当赔罪。可好?”
龚敏摇头,拉着落尘的袖子撒娇。“表哥,你就让我待在身边吧,我保证乖乖地,绝对不闹不吵。”
微笑底下闪过不悦,落尘不着痕迹地避开龚敏的碰触。“表哥处理的都是些烦琐枯燥的事,敏儿去了,会觉得无趣的。敏儿乖,表哥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然后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