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从郑州回来,踌躇满志地想大刀阔斧干一番。
封子组织召开了铎宇公司的常务会议。会上,封经理讲现在汽配市场需求量很大。目前和将来,私人购车仍呈上升趋势。要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引进生产资料,购买外货囤积。等到销售旺季甩手全抛。请大家齐心协力,群策献计一起干。并且让到会人员举手表决。参加这次会议的人,无不拍手相庆,铎宇公司又将有利可图!只是有人担忧这样做需要雄厚的资金。封经理说,关于资金不成问题,请广宇集团公司拨款。即使何总经理不给,铎宇公司也不缺钱。可以动用拍卖怒厅的那笔巨款。
散会后,封子自饮自乐,自编自演地唱起:妹妹好漂亮,何苦住清院,随阿哥常厮守,摸瓜抓鸟都由娇妹妹……”
封子还未唱完,何总就打来电话,查问封子召开了会议没有,欲动拍卖怒厅款是否属实。
封子阴阳怪气地自称他从不喜欢开会,只乐意做老实事,埋头苦干罢了。至于他要动用大笔资金,纯属无稽之谈。搁下电话,封经理顿感江郎才尽,再也编不出歌词了。心里暗骂,他妈的真邪门儿,没想到在他封子眼皮底下,还卧藏着何总的奸细!这么快就把会议内容给捅出去了。
封子正愁眉苦脸地猜想是谁当内奸时,电话又响。封经理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口随心想而出:“你他妈的,向何总泄我会议机密,欺负我读黑书功底不扎实是吗?!”
“封子,你又对谁发疯呀?”电话里传来彭娜笑嘻嘻的声音。久违了,封子。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听着,下面我要向你传达何总的旨意。何总请你自重些,不要推三磨四地同他逗闷子。那笔拍卖怒厅的钱你不能用。必须马上将此款转给京宇公司,实行几个行业间的大协作。同时请你认真反思一下,不要被市场上的局部现象所迷惑。要冷静一点,保持不疯的头脑。组织研究开发新的汽配件,只有独特而领先的精品,才是市场上的龙头产品。
封子说,幸亏是美丽的彭小姐如此转告,若何玉宇如是说,他非跟姓何的大吵大闹不可!何玉宇懂个屁,连狗撒尿是先翘腿他都不知道。何玉宇只会日瞎卖磨,根本搞不明白市场经济。什么是资本积累做投机生意,什么是宏观调控适应大发展,何玉宇对此更是一窍不通。何玉宇笨呆呆的,蠢得要命。就是让何玉宇回答驴推磨蒙了眼睛,驴还走不走,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肯定干瞪眼张口结舌。封经理贬斥何玉宇一番之后,又往自己脸上贴金美言几句,盛情邀请彭小姐到国际大饭店,吃顿粗茶淡饭。
彭娜说:“去你的,封子!你别贪心找蜜吃了。”彭娜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封经理也扔了电话,喊副经理过来,问近日是否有总公司的文件下发。副经理转身出去送来文件。封子看了文件,知道了彭娜还俗做官,当了总公司数据库主任。
封子心想:人生确乃一场戏,三十年河东,四十年何西。久演不衰啊!彭娜小姐现在是何总身边的红人。对待自己的上司不便拍马屁,对上司身边的红人可得恭敬三分,多多献媚,阿谀奉承肯定有用。于是封子就写了贺信,热情地祝贺彭娜足蹬玉栏,靴不染尘,飞黄腾达,可别冷漠了故人。贺信刚发出,封子觉得余兴未尽,言不由衷,又匆匆草写了一封寄去。但封经理所写的第二封贺信,让人看后总感觉到有些词不达意。并且白字连篇。贺信是这样写的:
轻爱的盆煮人:
您嚎!
你做棺了,我搞性。如果用你身上的那个盆,要煮人的话,千万别煮他人,就煮我好了。我博学多才,深知道,我不下地狱,谁下。
彭娜小姐收到此信后,要向法院起诉封子侮辱诽谤了她。此事被何玉宇知道后,赶紧压住。何总找彭娜小姐谈话,劝说这件事私了为好。不管怎样,大家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属同壕战友。若家丑传出去,惹别人笑话。何况封子毕竟还是个经理,闹开了,封子的公众形象和威信皆失。这将对铎宇公司,广宇集团都是不利的。因此而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请彭娜小姐识大局,顾大体。当然,彭娜也不应该长得太漂亮出众了。若是彭娜秃头斜眼,塌鼻子歪嘴没下巴,保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彭娜小姐极力为自己辩护,漂亮之躯是父母给的,错误不在她。再说漂亮的女性在这个社会上倒挺吃香。君不闻下岗女工,想找一份清洁工做,就是扫马路掏厕所,用人单位也挑年轻漂亮的。即使沦为暗娼,漂亮也起作用,讨价更较方便。君有所不知,眼下宾馆饭店的三陪小姐,已经成了纳税人。漂亮对她们来说,尤其重要,否则,那官税如何挣到交上。
何玉宇惊诧彭娜怎么什么都知道。当过尼姑反而通俗!难道清规寺院也难以清净不成?!既然世风日下,何玉宇就事论理地希望彭娜放弃对封子的起诉。何玉宇安慰彭娜,现在的好多经理对美姣娥都有点心思。终日忙于理财,换换脑筋也未尝不可嘛。只要女性弄懂了男人的心,习惯了,啥事都没事了。
彭娜小姐说:“何玉宇,你不要大事化小,说得轻巧。啥叫没事了?难道说封子没有姐和妹?”
何玉宇说,封子不但没有姐和妹,而且连哥哥弟弟也找不着一个。封子既无父母也无妻。孤苦伶仃打工在京城。
彭娜说:“那好啊,你如此怜悯同情封子,就代封子遭罪,让我报复你一下吧。”
何玉宇觉得,只要她不起诉封子,也只好这么办了。
彭娜小姐下班后,到地摊买了刊物和新旧小说。去书店购了残本旧书。夜里又关在屋里看了黄|色录像。便一气呵成,写了足足7万字的鬼东西,专气何玉宇。彭娜觉得这还不够解气,又*了一张自己的何雨SC像附上,然后包紧密封。于上班时亲自递到何玉宇手里。
这件事的结果是:封子免遭起诉。彭娜不知道何玉宇看了她写的妙文和她的青春彩照会怎么想。何玉宇也不知道彭娜妙手著天下美文如何令人拍案叫绝。因为何玉宇将那惊世骇俗的东西带回去,原封不动地把它烧掉了。
黄洁祗在收到铎宇公司的转帐支票后,立即报知何总,把封子抬举得好上加好。赞不绝口地颂扬封子乃精英豪杰。同时汇报了山本四郎已将合资款,如数电汇入到京宇公司的帐号上了。另外,他的同学威廉.福克诺,对玉宇厂很感兴趣,答应再借亿援助京宇公司。还有远大集团董事长艾向前,香港的常友兴近日总来他这儿闲坐闲聊。
何玉宇对黄经理讲,太阳升起的地方有没有金子,姑且不论,但出太阳的地方,倍受人们关注,这倒是真的。至于福克诺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借款援助。不能轻易认为他这是助人为乐,因为个子高的人,看东西眼光较远些。南方和特区的人到京宇公司坐一坐,未尝不可。毕竟是自己的同胞,若他们给钱,当然可以收下,别害怕这是受贿行为。最后,何总经理转告黄经理,国民银行的贷款今日可去办理了。别忘了请彭行长及他的同事们到美食城聚一聚。顺便找易伙伙要8000万支援玉宇厂。
忙完诸事,何玉宇闭门安心看书。一口气看了三天三夜。何玉宇越读书越感觉到自己成了功能性文盲。忧心忡忡,闷闷不乐,苦于该学的还有好多好多。十分担心董郁楠、乔斯敏再占用浪费他的黄金时间。实际上这一阵董郁楠也在翻书。因为上面下达了通知,公务员要参加考试、考核。而乔斯敏准备去国外,正在外语学院补习口语。
大仙们没找何玉宇睡觉,小神仙们却又来找他事。先是彭娜来电话倾诉衷肠,一日不见何玉宇如隔三秋。春光易逝,春夜难捱。希望何玉宇白天去总公司,夜晚再陪她活动活动青春的腰肢。接着又是倩莲鸿雁传书,问询何玉宇何以不知修竹斑斑,可是泪痕点点。
对此二位,何玉宇身居翠青园躲之避之,置若罔闻。但在他眼前转来转去的郭德凤,则叫何玉宇招之即来,挥之不去。任凭何玉宇怎样旁敲侧击,郭德凤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每当何玉宇捧起书本,埋头读书。郭德凤都分外关心他别看近视了,喊何玉宇抬起头来,让她静静地端详着他的脸。然后,郭德凤转身近前与何玉宇并肩而坐,常把她的脸贴在他的耳边,冒出一句:“哇,多像贾府两佳人同看《西厢记》的样子啊!”闹得何玉宇真不知道是要看书,还是该看郭德凤。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一再出现,何玉宇只有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中午连饭也不敢去吃,饿着肚子读书。如此过了数日,郭德凤发觉何玉宇对她不够热情了。即以古戏上贤妻淑女为榜样,端着午饭,久站门外,声声唤何玉宇别嗜书如命,废寝忘食。
何玉宇讨厌郭德凤又是敲门又是叫喊,忙把耳机戴上遮音。仍将自己全身心地沉浸在书的海洋里。郭德凤敲疼了手指,喊哑了嗓子,门依然未开。她便灵机一动,把饭送回厨房,跑进客室给何玉宇打电话。现代化的电器果然见效。何玉宇开门出来大吼:“郭德凤,你以为你是谁啊?!活腻了,想早点死是咋着!”
郭德凤急忙钻进何玉宇的书室,坐在他看书的位置上,硬梆梆地回敬一句:“就这么着了,现在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何玉宇哭笑不得,既不能举手就打这个死乞百赖的刁女,又不能把电话摘下,手机关掉。只好喊杨婆婆过来管教郭德凤。岂知杨婆婆早已接受了郭德凤的贿赂,处理事情的态度与往日判若两人,睁只眼闭一只眼地轻描淡写说几句就走了。何玉宇进书室警告郭德凤,再如此继续胡闹,耽误他看书的时间,他一定告诉乔小姐,乔斯敏回来非把郭德凤解雇不可。
郭德凤反而口出狂言:傻瓜才会在这儿呆到老哩!她也是人,凭什么听任别人的摆布。只要获得了他的精虫,她马上就走!尽管何玉宇听后,满脑子不高兴,但他没发脾气。他神情自若的在揣度郭德凤为什么发痴发疯。后来他这么想,郭德凤一定是愿怀上他的孩子,将来利用他的骨肉作筹码,改变她的人生价值。要么也许是对她那360个脏*,有所回报。
无论哪种原因,何玉宇都会忽视它,不可能对郭德凤尽半点义务。他装着一副善待郭德凤的样子,拍着她的脸蛋,诡秘地告诉郭德凤,若想生下他俩的孩子,必须作好出国的准备。要不然,乔斯敏不会放过他们,还将会对孩子下毒手。郭德凤请何玉宇拿主意想办法。何玉宇吩咐她去请几位家庭教师来。如果他去公司时,郭德凤可向家庭教师学外语。过了语言这一关,他将跟她同房使她怀孕。然后就让她出国。郭德凤喜上眉稍,发誓一定听他的话,从此不给他添烦恼。又问何时去请家庭教师,何玉宇说最好现在就去。郭德凤急急忙忙地换了衣服,向杨婆婆请了假,走出了翠青园。
何玉宇清静地看了半日书。
当太阳将往西半球转的时候,天空中起了一片云。何玉宇拉开玻璃窗,让春风挟着湿润的空气吹进来。他作了几次深呼吸,肺腑为之一爽。何玉宇心想,未来的世界将是人们渴望拥有诗意的世界,未来的世界知识分子们将喜欢独处。自然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商战的辐射刺激了每一个人的大脑。若想学点知识或消闲一刻,独处则是最佳的选择。
吃过晚餐,何玉宇看见外面已是华灯朗照的世界了。空中可见有雨星儿。他似乎有了一种冲动,披了一件风衣,忽然觉得该出去走走。
北方的春天到了夜晚比不了江南的温暖,天空零零星星飘洒着雨,多了一股凉丝丝的夜气,让人感觉到乍暖还寒。虽然如此,何玉宇还是倍感大自然的真情厚待,春雨落在何玉宇的发梢上,打在他的脑门上,也掉在他抻出的舌尖上。他心里就有了春意。尽管春天早已到了,但他以为自今夜始,对是春的使者随雨来到了人间。春来了,眼里多了亮丽,心里却泛起一种伤感。打眼的可谓河边依依杨柳,伤情的是满眼不见田园春浓。只有塞目遮眼的商品广告牌,既难寻童指杏花村,也不晓润夜之声谁明了。
走在一条幽静的小河边,在繁忙繁华的都市之烦躁的今夜,任春风掀起他风衣的一角,衣衫不带走一片春色。鲜红嫩绿属于白天可观,今夜何玉宇只能凝视着灯光下的水流。水面是静的,何玉宇的心却难以平静。想山乡的猫何雨SC,蛤蟆鱼虫闹柳绿的春夜,独自品味忙碌的人赏春景在这样的雨夜。
这样的哪有三月天的春光?软于丝的烟柳虽入他的眼底,却被雨神的琴声召了她的袅娜,不曾留一丁点给他遐想,不曾让何玉宇领略这一瞬拥有的春景。何玉宇懒懒地立于风中,一种无奈的发懒,只懒得他浑身无力,不识今夜之春!
不出门不知春,走出来又非拥有春。何玉宇还能往前走吗?他的心把春夜分开,春给别人,夜给自己。先是聆听别人唱春天的歌,继而他再叙夜雨夜风挟进他梦中的故事。
故事已经在春之时开始,岂能不算是春天就孕育了故事呢?但愿是一个完整的包含着春夏秋冬的故事……
春雨渐渐地下大了,何玉宇淋得满头满脸尽是水地走回来。杨婆婆忙里忙外地招呼小姐们,拿干毛巾端热水赶紧给何玉宇擦洗。何玉宇把风衣脱了,对小姐们摆摆手,去了卫生间。杨婆婆呵斥小姐们,眼睛全不长在头上,分明看见下雨了,却不知在何玉宇出门时递伞给他。过年都争着找何总要红包,不过节了有谁心里还惦着他。园里的小姐们也似乎全都省悟过来,何总不像乔斯敏那样小看她们,平时回园里拿她们当作姐妹似的。今夜他被雨水浇了,若明日发起高烧,岂不是她们没心没肺没伺候好何总。眼下人们下岗后,找一份钟点工做也不容易,何况她们还是外来妹。小姐们有的已经暗自啜泣。大家仿佛受了感染,纷纷抹泪哽咽。杨婆婆见状,叹声而道:“出门打工难哩,遇到像何总这样有身份的人,能够瞧得起咱们更难哩。”
小姐们因此而放声大哭。
何玉宇洗完澡出来,闻满园哭声大怒:他妈的,莫非这园里要出怪事了么?!好人好身的,哭什么,哭!
杨婆婆走近何玉宇,讲明底细。她自己也扭头抹了一把老泪。小姐们过来劝杨婆婆别哭,人人泪眼汪汪地望着何玉宇。
何玉宇返身进了卧室,把门拴上,临窗望雨,心潮起伏。何玉宇没料到关心他的人,不是五姐和朝思暮想的沈晓旭,而是一帮佣人们。何玉宇为佣人们不掺任何色彩的真情,感动得流下了泪水。
雨,无休无止依然下着
雨,丝丝绵绵天地相连。
亲情在哪里?爱对谁说?恰是多情反被无情恼,最是伤心无人晓!何玉宇饱尝着一种无法诉说的孤独……
雨,没有停。
何玉宇合衣倒在床上睡着了,且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何玉宇不停地走,又累又渴,脚底起泡,嗓眼冒烟。看天,庞大遥远;望地,茫茫无际。只有太阳、风、空气。没有城市、没有村舍,也没有虎蛇飞禽。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呀!再往前走,他看到的依旧是太阳、风。没有人,也没有残砖断痕。何玉宇惊骇自己来到了混沌世界。人类何时灭绝了?人是那么的聪明,人类的智慧可以战胜一切。到月亮上旅游,下南海观光。怎么恍惚之间就不见了人类?难道是因彗星与Q星相撞,击起的滔天海水把人类淹没了吗?或是复活的恐龙战败了人类又灭亡了。要么就是冥冥之中万能的上帝施展了法术。如果是这样,那颗太阳还有何用?何玉宇定睛看日,太阳也就不是太阳,一个可发光的球体罢了。
何玉宇即刻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人类不复存在,何玉宇认为自己就成了怪物。于是他用双手捂住嘴和鼻子,做窒息而死。就在他即将葬送自己性命的时刻,听到了上帝的声音:不要死,侏儒来了,侏儒会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侏儒提着蛤蟆来到何玉宇的面前,说:“把它放生,它是个两栖动物,会活起来的。”
“人类是怎样灭绝的?”
“问这干嘛?”
“我若返回人间好传达呀。”
“宰割生杀自然,毁灭自然。大自然动了真格的,自然比人类大!”
何玉宇从侏儒手里接过蛤蟆,放了。
前面就出现了河流,高山,农田,村庄,城市。正是豌豆花开的季节,这些草本植物,羽状复叶,小叶卵形,长势十分喜人。藤绕旁逸,与其根部萋萋杂草浑然一体。最惹眼即是一片雪白花丛之间点缀着淡紫红色的花儿,清香扑鼻凉丝丝。间或偶见点点嫩荚青绿馋人。此时豌豆田埂上正走来一位姿色妍丽,侬纤得中,修短合适秀美的姑娘。何玉宇看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沈晓旭。美丽的沈晓旭小姐本身就是一首歌。况且她此时边走边唱着一首曲子:点燃一炷高香,升起一个太阳。有心*花更鲜,无心观柳柳也疏,一代红颜恨梦杳……
“晓旭——,你唱的是什么曲调?”
“哼!你是何许人也?”
“我是没日没夜想你恋你的何玉宇啊!怎么?你却把我给忘了?!”
“哎呀,大名鼎鼎的何总经理,谁敢不常记在心上。”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给我回信,更不愿见我?”
“何先生身边还缺小姐吗?”
“你别记恨我跟乔斯敏……”
“快别提她,管她姓桥还是姓路的,与我有何相干!你到此地作甚?”
“何某人苦于世事变化无常,浮躁难耐之时,到此一游。沈小姐刚才唱的是北京评书,京韵大鼓、岔曲、单弦、戏丫环、半夜天?或是京剧、越剧、豫剧、黄梅戏?”
“海棠是花中仙,常恨有艳无香。你虽懂曲牌难知音,巧对不上,何苦自己?”
“烦请沈晓旭小姐赐教。”
“何先生该离开沸沸扬扬的昨燕今都,去那深山老林,过一瓢一石清淡日子。扫去俗尘净凡心,洁身无为。虽不至于念阿弥陀佛,却可回味着为人的滋味。”
何玉宇垂首暗思,抬头却不见了沈晓旭!
他狂奔猛追,再也寻不见了沈小姐的踪迹。何玉宇仍不甘心地穷追不舍,被前方一座围墙挡住去路。何玉宇奋力撞墙,墙内人骂他寻死,到别处去!别弄脏了这繁华热闹、清凉舒爽的旅游胜地。何玉宇怒喝其主过来论理。墙内人把主人请来。王庄主骂墙外人快快滚蛋。
何玉宇大怒:“王二,你爬出来看我是谁?!”
何总经理呼叫一声醒来,梦消失了。
窗外的春雨也停了。
郭德凤敲门,请何总早点起床进餐。并说她去请的家庭教师,过了早饭时间就到。
家庭教师给何玉宇解答的第一道难题是:人怕出名猪怕肥与人想出名猪快肥。对于要解答这个不伦不类的问题,三位曾经带过硕士、博士、博士后的教授们,差点儿毅然辞聘,之所以没有拂袖而走的原因是:何玉宇讲清楚了事情的因果关系,教授们哑然失笑。认为这并不算是个问题的问题,也还是个问题。
何玉宇既愿洗耳恭听老师们给他传授博大精深的知识,同时也想请教授们给他传道解惑,如何处理公司遇到的实际问题。现实之中,社会上知道他有钱研制机头,四面八方都来向广宇集团拉赞助。先是X福利院,后是Y学校,接着是Z制片商,再有W文艺刊物,无论哪家都振振有词,好像广宇集团公司挣钱给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事。对于其他穿超短裙来拉赞助的时髦小姐,何玉宇居然忙里偷闲,饶有兴趣地把倩莲、彭娜叫来跟人家比大腿,赛ρi股。看谁的大腿修长好瞧,谁的ρi股更圆。结果弄得时髦小姐很是尴尬,又不好意思。回去打来电话骂何玉宇,简直是个浑头浑脑的东西。
教授们开导何玉宇,再遇诸如此类之事。该赞助的才给钱,不该赞助的则闭门不见。何玉宇心想教授们之意,只能在理论上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落到实事上,全是瞎扯淡。因此,何玉宇便同教授们探讨,若是闭门不见能起作用,连打花鼓耍猴变脸的,也不会堵门搭台唱大戏要钱了。
教授们对此习惯性地把手一挥,申明这大可不必费时探讨,本是一件迎刃而解的小事情。只要卖艺耍把戏的,敢在公司大门前起哄,立即派公司保安员将他们驱走。如果这些社会上的民间艺人还聚众干扰妨碍公司公务的话,要当机立断向经济法庭起诉他们。
何玉宇对此态度模棱两可。就是本公司胜诉了又该如何?还能把民间艺人们的破鼓瘦猴,作为对本公司的赔偿?留在公司里制造新的噪音?
教授们说,既然这样有所不妥,那么有关这个问题,只好把它带回去研究研究。其实,教授们比谁都清楚,遇事研究研究在这个时代,早已不时兴了。三位教授回去即钓鱼、下棋、画画。然后将此事输入互联网。网络信息提供:处理该事有数种方法。其中最简便的为:多请几个彪形大汉,遇到来拉赞助的就瞪眼翻脸给他们看。这就解决了人怕出名猪怕肥的问题。至于下一个问题,那就对学校洒点毛毛雨,借此颂杨总经理其名,附加做产品广告。这就是猪未壮,多喂带有助长剂的饲料。三位教授协商之后,将此简化为利弊同在。
何玉宇弄懂弄通了利弊同在。真想对教授们说,请三位来当他的家庭教师,也是利弊同在。但何玉宇十分顽皮地弃弊得利,要求三位老师从今往后,只授他信息难点,教他多国语言。讲解科学技术理论。除此之外,恭请老师们多多保重。
当何玉宇总经理来到他的公司,他所见到的是面对大屏幕手按电键处理数据的人,拿着话筒眼盯图纸作解答的人,绅士翩翩洽谈生意的人。置身如此的环境,他暗暗警告自己,切莫飘飘然,昏昏然,自负自大。说实话,在他统帅的广宇集团,管理方式堪称一流的。没有人浮于事的懒散。集团下属的各个部门,无论是公司职员或厂长都在各负其责地做事。经理们忙着审核报表,签发订单,审计投资项目。工作的发条在上班之时处处绷得很紧。是小鸟,即使飞不动,也得振翅,不然坐着的不再是真皮转椅,而是荆棘,让你苦不堪言,自行让位。是鲲鹏,即使飞越了浪岛、耸岩,也不得居功自傲,只能以新的雄姿高飞。就是这样的环境,有人说在此做事才能实现自身的真正价值;也有人说如此宰杀了人的性灵,从而使人变成了挣钱的特殊机器。正是这些机器同时轰鸣着,轰热了京宇公司、铎宇公司、玉宇厂、美食城、绿亘山庄。使广宇集团公司蒸蒸日上,方兴未艾。
对于这些,何总经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但他也有愁眉不展的时候。他一直在悄悄物色着,谁能胜任他的秘书。由于何总现在缺少秘书,背后即有人传言:曲高和寡,阳春白雪低就不了下里巴巴。然而,别人不知何玉宇的心。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有两位人选,最合适不过。一个是沈晓旭,另一个是何语。
沈晓旭才貌双全,何语智慧惊人。沈何二人,若得其一位,何玉宇乃如虎添翼。但沈晓旭自从得知何玉宇失身乔斯敏之后,断然拒绝与他来往,发誓今生今世非报复他不可!而那医生何语,却突然失踪,无处可寻。基于这种原因,何玉宇把封子叫来,请封子给他找秘书。
何玉宇调教封子说话能不能放干净些。上次封子调戏彭娜,若不是他从中周旋说项,封子不蹲一阵窄屋啃窝窝头才怪哩!
封子出口不逊,道:“啃窝窝头也比吃饺子蘸大粪味道香。”
何总问封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怪话。
封子不吭不哈,直眼愣对着何玉宇,心想这还用学吗?反正日下遭践好的东西已经太多了。饺子也不再算是美食佳味,民俗瑰宝。
何玉宇明白封子话里有话。本想引用唐诗宋词,人生格言,做人哲理,帮助提高封子的思想水平,道德修养。再用高雅优美的文人之语,现实流行的情歌妙句,鼓舞人上进的慷慨激昂之词,感人泪下的强者生活之经历……
总之,要以优秀上乘的尽善尽美的话来净化封子的丑恶灵魂!但何玉宇刚开口,就被封子打断。
封子吼起来:“净化个球哟!拿肚脐眼充当什么|茓呀!逮只蛐蛐叫,哄三岁小孩娃还差不多。鄙人打小就没学好!”
何玉宇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了封子肮脏透顶,无可救药。忙转了话题,问封子对上回资金调拨,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这下封子可来劲了。尽捡好听的说,将花色的高帽戴在何总的头上。生怕何总知道他溢美之词,别有用心。封子便坐在电脑前,指间娴熟地敲出:
C=a(k/k)+b(/)+A/A;
C=S/C
={(P/T).SP+(W/Y).SW}/C
封子将一串串数字代入计算。尔后,转脸朝何总自鸣得意地笑笑。何总经理一把扯开封子,自己面对计算机,十指如飞击键,三下五除二地纠正了封子的计算结果。封子惊讶何总用了哪家算式。
何玉宇说:“你管它是何家的哩。反正比你用的哈型、新剑桥模型先进些。你刚才忽略了枝术因素。”
封子羞得无地自容!
封子忐忑地向何总提议,公司可否增设信息处。何玉宇起身抓住封子双肩乱摇乱晃说,“好你个封子,世上哪儿生个孩儿吊起来,哪儿蝴蝶爱打架,哪儿姑娘长得倩。哪儿阿妹嫩肉称为水,哪儿小姐嘴似樱桃……你咋全知道!我正想设置信息室啊!!好事,好!”
封经理说:“何总,你说话能不能放干净些?”
何玉宇羞得钻地无缝!
接下来由何总口述,封子向京宇公司,玉宇厂,美食城,绿亘山庄发了传真。令这些部门即日起设立信息处。已经上网的不得私自偷看何雨SC*片,或无故向域外闲聊。封子对后面的一条命令,颇不以为然。何总告诉封经理,谁敢不执行他刚才的这两项规定,就撤职罚办!
封子怏怏不乐地走了。
何玉宇冲着封子的后背喊:“别忘了向我推荐秘书啊!”
封子头也不回地道:“你先给我找个秘书再说!”
封子并不在乎何总是否听清了他的话,很希望迎面而来的彭娜,将他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间。封子首先向彭娜小姐问好。
彭主任扬眉一笑说:封经理回去啊。
封子讲他还想找何总谈点事。
彭娜小姐说他如果去找何总她就不去了。
封子连连讨好彭娜,绅士风度十足地表示女士优先嘛,下次他再来找何总谈一谈。
封子眼睁睁看着彭娜与他擦肩而过,进了何总的办公室。封子想走又停地等了片刻,听到彭娜银铃般的笑声。封子心里骂了一句:“贱货。”闷声憋气地返回铎宇公司。
彭娜笑何玉宇真坏,得到了她的相片就忘了还给她。何玉宇突然想起自己烧了她给的鬼东西,那里面肯定有她的相片。请彭娜别再要回,留给他作纪念算了。彭娜问他看了相片,有何感想。何玉宇回答感想太多,一时难以形容。只是觉得相片实在好看极了。彭娜想到她的何雨SC彩照被他亲口说是好看,便骂何玉宇是臭小子,只知看相片不知约她去。骂完了笑够了,彭娜告诉何玉宇,给他找来一位洋小姐,洋小姐满心满意愿做他的秘书。问何玉宇是否面试一下。何玉宇说既然人家自远方而来,哪有不见的道理。
彭娜出去把洋小姐领来。何玉宇一眼看到洋小姐,暗骂彭娜故意戏弄作践他!洋小姐虽姓洋也不洋。大脑袋短脖子,身材如土豆似的。简直是董郁楠的化身。但洋小姐出语不凡,声称她至少会三个国家的语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事,医药,科技无所不晓。就连哪儿发地震,哪儿着火,哪儿下冰雹,哪儿闹瘟疫,哪儿流行艾滋病;哪儿丰收大麻全都了如指掌。不仅仅如此,而且洋小姐还能够改进信息器械如一枚钻戒戴在手上。将地球瞬间缩小,东半球、西半球上的人与人之间拉近距离。外星球与本星球联网,阴间与阳间互通电话。
何玉宇闻听此言,心想洋小姐乃奇才之人。即使将沈晓旭、何语与他自己三人的智能统一起来,也不及洋小姐的旷世之才!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得了洋小姐做了他的秘书,可谓天助他也!何玉宇恭恭敬敬把洋小姐请到首座,亲自送茶递烟。婉言试问洋小姐要求本公司向她提供什么样的待遇。洋小姐口吐烟圈,弹掉烟灰,不慌不忙地说,先给她盖一座新型别墅,她下榻休息。再以她的名义去银行存入100万备她临时花费。平时不能间断龟鳖作补,虎肉豹胆填肚。不然,若胃虚没劲,连大话也不敢说了。
何玉宇笑一笑,推断这个洋小姐可能是个跑江湖的骗子!为了证实他的判断无误,何玉宇请洋小姐讲洋话听听。
洋小姐故作谦虚地表明,她只会*语,日语,朝鲜语,中国的普通话。并张口作了示范:12345678910,八格雅鲁,阿妈妮,讥咕讥咕像什么话!
何玉宇拍案而起,一脚踢倒洋小姐,对洋小姐说这才真叫不像话。洋小姐被踢疼了,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唧哝有声:不该入旁门左道,听信黑三洞五的话,到这里来行骗。彭娜闻之,抄起文件夹照洋小姐头上一阵猛拍狠打。何玉宇叫彭娜住手,在他的办公室打人是不应该的。彭娜小姐抱着何玉宇的肩膀哭了。悔恨自己不该上了洋小姐的当。促使她轻易上小人当的原因是,她害怕何玉宇找到漂亮的女秘书,何玉宇会冷眼待她。何玉宇却在思考洋小姐所提到的,改进信息器械。这可不是鳖脚的江湖骗子所能想到的。看来洋小姐的背后有高智能者存在。于是,何玉宇一把拧起洋小姐,拳头乱挥地吓唬洋小姐,是谁教她的骗人谎话!
洋小姐颤抖抖地告诉何玉宇,是老板吴良臣传授的。
何玉宇笑一笑,心里默念:吴良臣,吴良臣!
何玉宇吩咐彭娜把洋小姐押到保卫处去,交他们处理。
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何玉宇意识到吴良臣一伙并没有死心,黑三洞五也还在活动。稍微疏于防范,就会给这帮人造成作乱机会。他立即下达通知,命令倩莲厂长加强玉宇厂夜间警戒确保科研人员人身安全。科研设备防盗,防火,防爆措施要得力。电告王二,精选年轻力壮,忠心耿耿的6人,迅速调往玉宇厂。
王二回电,他现在才知道网上有让何雨SC舒服的东西,可惜不敢看。
何玉宇致电王二,不敢看,是怕撤消庄主之职。不愿看,才是变好了。
王二再次回电,骨子里还是想女人。
何玉宇电传给王二一个“!”和“。何雨SC”且叫王二老实点儿,提防着他近日去绿亘山庄检查工作。若王二工作没做好,他就不许王二再穿前开口的裤子,王二歪在庄主座椅上,双腿翘上了天,乐得拍着ρi股叫:不许王二穿裤子才好哩,王二可以穿裙子。
何总经理在办公的时候,处理了一些近日积压的函件。其中有一封自西藏的来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信拆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何玉宇先生:
您好!
一封信保存多少年,想起心就发酸。我和你还能活多久,剩下的日子让咱俩和好如初——行吗?
我这样写,只有你心可解谶语。我们本是自家人,何以忘记7步成诗之典。古人尚惜手足之情,难道你非饮血化疾不成?我知道总有一天你肯定会对我笑一笑。与其到那时我人头落地,倒不如我现在离开京城远走他乡。
吸毒之人,你用毒致其亡;贪财之人,你以钱要人命。我知你意,你必取我首级剜我心。因此,我跋山涉水进藏,既是避你杀我,又是千里迢迢来朝圣,替你赎罪。
何玉宇啊,何玉宇,你是人间少有的大智大慧者,而你确确实实又是蛊惑性灵的怪魔。亲近你的女子,必将为你撕碎她的心灵与肉体,恰是红颜薄命!可怜哪,无情最是黄泉路!留下忧戚衷怨谁能书?你错为雄才,枉为俊杰。
你的《玉宇闲记》,我已给你寄去,请收到后烧掉为好。因为你的病已经不治而愈。再留着《玉宇闲记》,将会惹事生非。
最后,顺便向你提醒一下,欲杀你者,不是别人,正是你的亲人五姐!
礼!
何语
匆匆草于拉萨
何玉宇看完信,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地吸了几口,沉思良久。然后就把信烧了。本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处理,但他没有心肠再做事。何玉宇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觉得指甲缝易脏,指甲削尖后,挖人脸可以抓出血印。他吊眼歪嘴扮苦相,感到挺好玩。很遗憾做人总是一张脸,常被人记得。除了犯罪违法好通缉之外,实是人类的一特大悲哀。且这张脸老是由嫩变老,由俊变孬。而女性更是苦于这张脸由靓变得不耐看。整整一下午,他都在这么奇思异想,并且不高兴别人进来打搅他。
当有一位女职员拿来一份批件请他签字时,他居然提笔在这位小姐脸上画了一副眼镜。小姐讲不是她不瞅眼色,来麻烦何总,而是这份批件必须今日传真。
何总瞪她一眼,
小姐忙摘下隐形眼镜,证明她这个硕士虽然近视,却能看得见。同时请问她的上司,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遭此冷眼。
何总经理称赞这位女职员对工作很负责任,什么也没有做错。给她脸上画眼镜,是他发现小姐的脸太漂亮了,添点不漂亮的东西。
小姐笑问何总是否言必由衷,别口是心非。何玉宇声称有时间一定请小姐吃饭或跳舞。小姐当即起草一份合同,请何总在上面签名,承担他刚才的许诺。
何玉宇试问小姐,“是情意有价,合同无价?”
小姐辩言:“经济社会就要用经济制裁,因为很多上司对手下职员,高兴时说出的话,转眼就忘。”
何总请小姐若有时间不要再进美容院,看看心理学,他刚才心里并不怎么高兴。倒是颇有些不耐烦。
小姐当即批语上司,不耐烦待在家里怄气去,在公司里把个人的情绪带进工作中,有损于工作效率。同时附加强调,这可是何总平时一贯提倡的。再说,即使有烦心之事,也不应该在别人脸上乱画乱点。此种做法,既是不尊重他人的表现,也有损公司对外的整体形象。
何玉宇挨了批评,羞愧难当地向女职员道了歉。心里却在想,难怪广宇集团公司红红火火,凡是人精都跑到这里来了。女职员望着堂堂的总经理给她赔礼,反而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再次把批件递给何总,何玉宇签了字,起身送女职员出门。女职员待他靠近,脚下故意放慢一步,使她的ρi股自然而然地挨着了何玉宇的手。
女职员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愉*。
何玉宇一辈子也不知道女职员就是这么调戏了他。
由此有一个结论:上级可以戏弄下级,下级也能调戏上级。时髦的说法是讨个公平公道,不时髦的说法是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但有一个人能够总占何玉宇的便宜,这个人就是董郁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何雨 都市大款 十四
这一段时间,董郁楠忙完应试、考核后,内部已有消息传出她要荣任副部长了。董郁楠已从老爸嘴里证实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便逢人就笑地分发喜糖喜烟。早出晚归地拜访了老爸的同事和他过去的老友们。
董郁楠气不顺时找何玉宇。气顺时也把何玉宇叫来庆贺。
董郁楠举着酒杯请何玉宇陪喝。
何玉宇边饮边想,封子,黄洁祗,王二陪他喝酒时,他胸有成竹地可以将贪官李光脸厂长整死。而此刻他陪董郁楠喝酒,又怎能做到成竹在胸呢?对付董郁楠这样有身份的人,谈何容易啊?!
何玉宇为他今日突发的邪念,并不感到诧异。因为这种歹念一直都在他内心深处存在着。且像一粒毒性的种子,在他的心田生根发芽,即将破土欲出了。这种危险的信号,它的信息源是在董郁楠使用她手中的特权,有了效果的第一次它就产生了。只是何玉宇阴险奸伪地未露蛛丝马迹。董郁楠对此也不是未所察觉,譬如何玉宇嘲笑她套在他(何雨SC)+(何雨SC)上的旗帜坠落,不跟她好好合股,弄他何雨SC他放臭屁,锥她的时候浅尝辄止,都足以说明何玉宇的思想尚未改造过来,冥顽不化!何止如此,在这么久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却一次也不来金台园看望他。这又表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了何玉宇离开她过得更好。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也是对她不忠的彻底暴露。
董郁楠紧紧抓住他不放,且由此类推何玉宇具有谋害她的心理。董郁楠不认为这是伪逻辑误导了她的判断。恰恰相反,她坚信自己避免了使用错误逻辑。A、B、C之论据论点与周边切合,自始至终贯串联在一起,无论Y或K这些干扰因素皆被她排开,没有混淆内因与外因的必然所致。因此,董郁楠感到当务之急,是加强对何玉宇思想上的控制。也就是说,董郁楠希望她用铁的手腕一刻不放松地钳制住他,使何玉宇的聪慧才智头脑,沉湎于对她的爱。只有令他爱她,热爱她,他才会改邪归正,爱情的列车驶入光明的轨道。他人生的坐标系就会发生可喜的变化。到那时,何玉宇打消了谋害之心,董郁楠再同何玉宇举行隆重的婚礼,相爱相亲,天长地久,白头到老。至于有乔斯敏这个绊脚石,董郁楠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因为董郁楠随时可以把乔斯敏踩扁。若有宽让的心态,则把乔斯敏一脚踢向国外罢了。不愁媒介会借此宣扬大红歌星,影视大腕乔斯敏出国深造,虚心好学,对艺术有着一份执着的人生追求。
将进酒,杯莫停。彼此相对,各有心思尽在不言中。后来,还是董郁楠先开口表述了她的诚意告诫。董郁楠说,她马上就要调到新的岗位任职了,希望何玉宇在社会上说话办事谨慎些。特别是犯忌,不该说的话与不该做的事最好别沾边。也不要指东打西,转来转去兜圈子打擦边球。现在的人思想过于开化,嘴巴不关风。往往跌了跤还认为自己不愚,坚持己见。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这种人只知道鸡毛蒜皮的事就乱喳咕。像何玉宇这样才貌出众的人,她当然信赖于他,钟情于他。她并非平庸得爱财不爱才。副部长之冠即将戴在她的头上,就证明了她不是庸庸碌碌之辈。作为副部长的未婚夫,决不能庸俗化。
何玉宇听后吃惊非小,他不知道董郁楠为什么动心要嫁他?董郁楠将把乔斯敏摆在什么位置上?
董郁楠可不管他暗自猜测其中原委。她斟满他的酒杯,微笑着请何玉宇品尝芳香的酒味。
何玉宇举杯祝贺董郁楠乃女中豪杰。
董郁楠同何玉宇碰杯之后,爽快地喝干杯中之酒。放下酒杯,用力的挥动着手臂。赞许何玉宇刚才的祝语不俗。她不赞成把像样一点儿的女性动不动就称为女强人。严格地讲,女强人含有贬低女性的成分。男公民可以成为政界要人,女公民做人民公仆,也是理所应当。男女平等嘛。
何玉宇说他重用倩莲当厂长,事前就没考虑她是不是强人,而是通盘地分析她是否适应,能不能胜任。
董郁楠问:“倩莲一定很漂亮吧?”
何玉宇说:“倩莲这人不倩。”
董郁楠说:“何玉宇同志,你可要讲实话哟。一位女同志关心厂长漂亮不漂亮也很正常嘛。”
何玉宇用筷子点着一盘糖醋鲤鱼说,这菜糖少醋多。掌勺师傅在做这道菜时,心里肯定惦着他的太太,忘了把作料按比例配好。
董郁楠叫何玉宇别那么挑剔,是她要求把醋多放的。并讲醋能开谓也能醒酒。
何玉宇说喝酒不盼醉,喝什么酒啊。
董郁楠说那也得分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若是公款请喝可贪而不能醉,私人请喝,醉而不贪。
何玉宇觉得她这话说得有点矛盾。
董郁楠将此解释得入情入理:若是公款宴请,醉了有失身份,不贪饮别人会说你不给面子。私人请喝定有求你,醉了借此不给他办事。若再贪下去准栽跟头。
何玉宇问难道她今儿请他喝酒,也是有求于他?
董郁楠点点头。
何玉宇问能给她办什么事。
董郁楠说办那事呀。
何玉宇抓过酒瓶欲灌醉自己。被董郁楠把酒瓶抢去。她提议俩人重温过去浪漫的生活。
的确很浪漫。董郁楠指着何玉宇的那东西,兴师动罪般地逼问怎么变小了!何玉宇回答是刚饮过酒的缘故。董郁楠令他穿衣去喝两瓶醋,何玉宇厌恶吃醋,立即把董郁楠幻化成沈晓旭,那玩艺儿就变粗了。董郁楠问怎么转眼就变了。何玉宇说是精神焕发。董郁楠破口大骂他颠倒黑白!精神焕发是正面人物对土匪说的话,他把她借喻成谁了?!何玉宇只好改口称是*勃发。董郁楠激动地去摸他的硬家伙。当她的手指刚接触到他*的何雨SC,瞬间又变了,气得董郁楠对他的心脏拍了一巴掌。诅咒何玉宇不是个东西,变来变去的成了三不像!
何玉宇说世上只有四不像,哪有三不像?
董郁楠则把他的(尘)+(根)暗喻为:既不像封建社会的羞羞答答,也不像资本主义社会漫延的狂妄自大,硬不起来,软不下去的,可不是三不像吗?
何玉宇笑了。
董郁楠说没打疼是怎么着?笑什么?
何玉宇说原来他的(何雨SC+何雨SC)不叫(何雨SC+何雨SC),是个三不像。
董郁楠说三不像早被别人另有所指,他的那家伙可称是“美阿吣”
何玉宇的(何雨SC+何雨SC)获得了“美阿吣”的雅称,他内心无比高兴,万分激动。紧紧据着董郁楠的双手,深深感谢她。
董郁楠说:“谦虚啊,谦虚为本啊。”
何玉宇马上表现得很突出,谦虚地吻了一下董郁楠。
董郁楠首次获得他主动的一吻。内心也是无比高兴,万分激动。同时她告诉何玉宇说,关于吻嘛,就不要谦虚了。热情一点,骄傲一点,疯狂一点都无妨。
接下来董郁楠温柔体贴地询问何玉宇,他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没被她打过摸过。
何玉宇说,他的指甲缝她还没有摸过,他的脚丫缝和胳肢窝她还没有打过。
董郁楠为之称赞何玉宇是举世无双说实话的人。与此同时,董郁楠也向何玉宇说了一句实话。
何玉宇闻听此言,吓得“美阿吣”把董郁楠的床上和地下尿湿了一半。
董郁楠所说的实话是:她已怀上了何玉宇的孩子!!
尽管网络社会缩小了空间,信息化给每个领域各个阶层的人们带来了诸多方便。但黄洁祗在这个电波密度较大的空间,难寻何总经理在哪里。黄经理首先在网上搜寻,查找,其次打可视电话,留言电话,追踪电话,查询电话,所有的电缆输送给他的信息,都令他不满意。最后,黄洁祗从白大褂上衣兜里,掏出他奶奶曾经使用过的篦子,一个劲地篦头。
黄经理有个怪毛病:心里越急头越痒。现在他的头痒得欲将头皮篦酥。
黄洁祗曾在莫斯科大学,剑桥大学留学8年,可以算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他也具有知识分子的特点:容易脱发。
有的知识分子如今不再脱发了,是得到了护发素的好处。而黄经理的头发尚未全脱,功在于他奶奶的遗产——梳头篦子。
不过,这一次当他篦完头,痛心疾首的把篦子掼了。黄经理弃了奶奶的遗产,只有倩莲心里清楚,黄洁祗是急上了火!
黄洁祗说:“最为关键时刻,却找不到何玉宇,这可不要人命了吗?!”
倩莲厂长点起一支烟,刚吸两下嘴里感觉比黄连还苦。
黄经理这时伸手也要烟抽。倩莲知道他平时不抽烟,劝他别给自己多加一份痛苦。黄洁祗反倒不领情,愤愤地抢过烟,狠命抽完半支,拼命咳嗽一阵。
倩莲厂长眼望黄经理为了工作,置自身健康于不顾,心里不免发酸起来。埋怨何玉宇至今也不找一个秘书,总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让人掌握不了他的行踪去向。像今儿遇上这火烧眉毛的事,找谁裁决!
的确,眼前之事除了何总,谁也不敢冒险拍板决定。整整6个亿的投入,一旦亏空,哪个也承担不了这个重大责任!然而,日商山本四郎却突然提出必须马上付款购置先进的器械,补添玉宇厂科研设备。同时明确表示,如果玉宇厂设备不齐全,他将按双方签署的协议执行,撤回日方科研人员,撤走他的合作资金。
对于机载设备环境试验技术,黄洁祗也同意山本四郎的观点,觉得一些设备理应尽快置办。譬如机头0MN6.6/CAY、微电子光视机,激光遥视系统,NC(数控)柔性加工系统,三综合环境试验台,laser加工中心等等,当然应该立即购置。否则,组装科技人员要啥没啥的,科研创新将成为一句空话。前期投资已经不小了,后期若跟不上,就像诞生的婴儿不给奶水又断食,必死无疑!
换言之,放牛的还需准备牛绳和赶牛鞭哩。何况这是把数吨重的东西翱翔于太空,且要超之于同类!
黄洁祗为此擦汗,不用吃减肥药,喝减肥茶,就快瘦成了人干。倩莲对此也同样着急。并且急出了毛病:总上卫生间解手。可她每次坐在洁身器上,只拉出烟蒂大小的东西。因此三番五次地去拉。这样一来女厂长衣兜里不装精美华丽的名片,所装的全是擦ρi股所用的东西。别人递她名片,她掏卫生纸给人家。不知她有毛病的人,还以为漂亮的女厂长,既讲文明又讲礼貌,连跟她讲话先擦嘴的卫生纸都提前赠送了。也有人添油加醋地把名片填得密密麻麻,拿这样的名片与倩莲交换。在没得到倩莲名片时,即说倩莲有毛病。倩莲反诘别人的毛病比她更厉害。他人不是同性恋也是窥阴癖,要么就是个喜欢偷钻厕所的大流氓。不然,怎知她有毛病?这似乎有点游离了燃眉之急之说,或曰写跑题了。其实不然,执笔者知道一张一弛,才能扣人心弦。否则,紧巴巴地死扣主题写,把黄洁祗、倩莲厂长急疯了咋办?如此一来,都是疯人做怪事说狂话。该书尚未杀青,作者也成了神经病。
因为作者不喜欢进疯人院,故尔,著本书乐意加水份。学习卖肉的注水挣钱,写书注水也能挣稿费。信不信由你。同时在此注明一下:卖肉的是在人多的地方卖,不是在黑旮旯人少的地方偷着私下交易。是在街市上不是在床上。千万别联想太多搞混了。
闲话小结,言归正传。
黄洁祗和女厂长数日未找到何总,双双焦急万分,坐卧不安。黄经理已是三天零3时6分5秒,没吃任何东西。倩莲的秀眉曼发横看竖瞧怎么也不像她的了。
山本四郎乜斜着黄洁祗说,已经宽限了玉宇厂三日购置设备,再举旗不定,休怪他无理!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
倩莲在一旁Сhā话,要求山本四郎再给半天时间,容她同黄经理作最后的择断。
山本四郎说:いおは、ぎんぎぢじんぴあ
倩莲说:あんいごんふぉんんがっごんをっんごをんいひおじょ
山本四郎在告辞的时候,嘴里还叽哩哇啦,恨得黄洁祗差点冲上前,把山本四郎那威风凛凛的一撮小胡子全拔掉!
黄经理瘫坐在经理座位上,面对倩莲心里愁肠百结。黄经理掏烟抽,倩莲立即感觉有一股辛辣的东西钻到她心里来。反对黄经理遇事缺乏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仅拿自己那瘦小的身体作践。黄经理火烫般把香烟扔了,嗖地站起来,眼睛突然发亮,忙打电话将封子叫来商量。
封子讲请他来参政议事是明智的。三个臭皮匠还能称一个诸葛亮哩。不就是动用6亿资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没往自己的口袋藏。只管用呗,怕堪?
倩莲说此事未落在封子头上,这么庞大的巨款,出了一差二错谁负责得了?
封子笑话倩莲若怕担责任,当初就别当厂长。既然身在其位,只好尽职尽忠,死而无憾!
黄经理摊开双手,直言封子说,这并不是一两个人死不死的问题,这是关系到玉宇厂的生死存亡!如果日商暗中有诈,我们吃亏上当如何是好?
封子挠挠头眨眨眼,责怪黄经理怎么搞的疑心这么多。你管他日商是诡谲或是诚实,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所买了的东西是钢是铁铸造的,谁也不能偷着吃掉。再说,购置的设备是搁在玉宇厂,又不是放在东京、北海道。
倩莲批评封子,“问题有那么简单吗?”
封子说:“问题总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呀!天塌下来,大伙顶着就是了,坐着干等起什么作用。”
黄经理正色道:“若天真塌下来,怕是封经理顶不住!”
封子也火了,叫嚷塌了天先把他砸死总行了吧!
室内空气仿佛凝结了,没人再开口讲话。
只有大家心烦意乱的急促呼吸声。
只有墙上的挂钟的秒针在转个不停!
黄洁祗又抽起了烟,被倩莲看见狠狠白他一眼。
一阵沉默过后,黄洁祗请倩莲亲自去把课题组长叫来,顺便找几个高级工程师摸摸近日情况。将情况汇总之后,作科学的分析判断,再作决定。
封子则要求倩莲,把机载设备组装示意图带来。同时封子又请黄经理通知王二、易伙伙立即赶到京宇公司。不妨在找不到何总时,大家共同协商议事,即使决断错了,将来何总追查责任,也不能让倩莲独担,大家都有份分担一些。倩莲感激地朝封子点头一笑。
当女厂长倩莲回到厂子里,迎面碰见婵萍正往一辆来接她的轿车里钻。婵萍发现厂长在看她,像燕子一样快活地飞过来,搂着倩莲的腰,声声赞美厂长的身材和服饰具有万种风情。倩莲背着手向婵萍笑笑。望着婵萍打扮得俨然像个公主似的,问她这回又是去哪儿。婵萍把嘴唇贴在了厂长的耳朵边,细声告之是去表姐乔斯敏那儿。
倩莲没心思多问,抽身去找课题组长。遇见几个日本科研人员,手持花瓶驱赶来玉宇厂参观的取经者。一群风度翩翩的中国公民,将日本人推推搡搡,个个异常神勇,男子气十足。日本人大喊大叫,这是科研场所,非公不许入内。
风度翩翩的人们怒斥日本人,要知道脚下属于谁的国土!
日本人傻眼了。灰溜溜地呆站一旁,眼看这群人随随便便闯进科研室。
此时此刻,倩莲把这群人喊回来,申明这是玉宇厂,她就是本厂厂长!人们围住女厂长,纷纷递上自己的名片。倩莲一眼未瞧就把手中聚集的名片撒了一地。转身打电话给厂保卫处,下令上次王二派来的夜间巡逻队,给风度翩翩的人们当一回保镖,免费送他们远离玉宇厂!
日本科研人员目睹了女厂长,处事果断的敬业精神。忙将鲜花拾起何雨SC花瓶,高举花瓶敬献给女厂长。
倩莲友好的一笑,让日本科研人员把鲜花放回科室,留着调节空气。
日本人真诚地欢笑,向女厂长齐伸大拇指。
倩莲继续往厂主楼去,在上楼时差点儿让人撞着了。一位高级工程师匆匆往楼下跑,被倩莲叫住。此时俩人同时愣住了。这个高工在他进厂不久,曾邀约倩莲同他去参加舞会。当时被倩莲婉言谢绝。高工年轻任性,倩莲不跟他去舞厅,他就给倩莲写信。信的内容虽未脱俗,倒不肉麻。也有几分文气,不愧高工,出身于高知家庭,毕业于清华大学。信是这样写的:
倩莲:
有一种花妍冠群芳虽不是花中的贵族,但她美得含蓄,典雅;美得让人神往,痴恋。我怀着一颗纯情如雪的心过溪流,渡潺桥,步入荷塘寻倩莲。又担忧脚步匆促,打扰了她同清水与共的美好意境……
十五月圆我等你
你的职工
倩莲当初没有给高工回信,倒是鬼使神差地把高工给她的信,寄给了何玉宇。那时,何玉宇很快给她回了信。对于何玉宇给她的信、倩莲当然背得滚瓜烂熟,记忆犹新:
倩莲厂长:您好!
正月初一你写给我的信,恕我没有复信。又接你转来他人给你的信让我阅。我不便说什么。
我只有奉告厂长,都说那是缘分,我说是怡红公子的手,把寒风揉成了春风,当特别的风儿叩开你特别的心扉,你那宛如林潇湘的玉腕,再不必悄然葬下桃花。拿着他人薄薄的信笺,以你的芳心删改。
同时我再多叨一句:当他人总想找机会靠近你,看清芳姿倩影时,你更应该知道怎奈世上的素馨清异,缘本不是俗不可耐而得之,要待时令的到来而幽生。
祝福你……
………………………………………………………………你懂
何玉宇
以上皆是发生在数月以前的事了。而此时此刻,倩莲厂长面对高工,心不慌脸不红地问:“您好,您去哪里?”
年轻的高工,免不了脸红心跳地吱吱唔唔,他急着去资料室查阅一份资料。是关于NM加工技术上的一个数据。
倩莲抱以热情的微笑,说:“你冒冒失失的下楼,跌了腿,待我有时间了怎好与你跳舞?”
“厂长,你还给我机会?”
“机会总是留给聪明人做聪明事的哟……”倩莲同时请高工向她提供一下,有关超精密镗床,高精度角振动台,是否向日商所言的急需要用。
高工讲日商考虑事就是全面。已经被日商要求购置的设备,为何迟迟不见动静。不仅刚才厂长提到的设备急用,而且好些设备仍不齐全,真是白白浪费时间。谁泡得起呀!
倩莲说声再见,主动伸出手和高工握了一握。高工快乐得居然发誓:拿出吃奶的劲头拼搏一番,做出优秀的成绩支持厂长的工作!
女厂长走进课题组长的办公室。发觉课题组长不在室内。当她转身欲退时,听到工作台的背后传出咳嗽声。倩莲走过去查看,发现课题组长怀抱着厚厚的科研资料,倒地睡着了。倩莲叫醒课题组长。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问,“几点了?都来上班了吗?”
倩莲问:“你又是通宵没睡吧?”
课题组长用手抹把脸,说:“睡什么,忙大头了!”
倩莲问:“再忙,也请你去参加一个会议,发表一下意见。”
课题组长似乎没睡醒地问倩莲,是不是会上通知他,他的淑琳跟他离婚了?!
倩莲说这是哪跟哪呀?怎么怪事一档子紧接一档子的。
课题组长说这事怪么?这事不怪哩!他受聘来玉宇厂搞科研,他的淑琳受聘教人跳舞。他研制的机头尚未组装飞上天,包工头建的大楼已经着陆了。楼房倒了在当今不算稀罕事。但包工头用钞票能把淑琳绊倒在床上,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因为,也是大学本科毕业的淑琳,当然知道她的先生懂得高精度激光干涉仪。怎么不惧他用高精度衡量一下包工头与他的距离?为何不怕他用激光照一照包工头的土脑袋?为什么不畏他干涉包工头夺人之爱?唉——!!他的课题还没出成果,淑琳肚子里已被包工头弄出了成果。离就离吧!
倩莲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鼻子发酸地说:“知识分子手无束鸡之力,难提半桶水的,可不最害怕后院着火吗?!”
课题组长反而安慰女厂长别伤心难过,“理解就是好人。”
倩莲说:“这事千万别让何玉宇总经理知道,否则,包工头的头马上就会被骨灰盒承包了。”
课题组长出一口大气,说:“开会去。”
二人刚到京宇公司会议室门外,就听见王二质问黄洁祗,倩莲为什么还不回来。黄洁祗说王二刚来不到一刻钟,干嘛这么心急。倩莲推门而入,王二眼直勾勾地瞧她,傻呵呵地笑。封子朝王二后腰揍一拳,小声骂王二两眼色眯眯的贪婪样。王二故意唉哟唉哟乱叫,歪倒身子,用肩膀砸在封子的胸脯上。
会议开始,黄洁祗首先告诉大家,听王二刚才说总工程师已于三天之前,即从绿亘山庄机场回来了。可我们至今没有见到总师其人。总师究竟到哪里去了?!一旦失去总师在技术上的指挥,所有的环节都将瘫痪!各个科室所做的工作必将搁浅!
这时,易伙伙和彭娜先后进来。
黄洁祗请彭娜坐下后,继续接着讲,何总经理突然失踪,总工程师又不明去向。这么多天了,音信全无!事情很严重。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应急措施。每个人要经得起独挡一面的考验!不能无头绪的,盲目的,草率地做事!
此时封经理站起来Сhā言。封子一脸严肃地强调:“特别在失踪俩位老总的关键时刻。大家一定要抛弃世无英雄,遂让自己成名的思想。不能乱!”
倩莲待封经理坐下,起身补充:“纵横要呼应,形成工作网络。力排黑客作怪!”
彭娜发言:“立即对外封锁二位老总失踪的消息。在座的任何人不能泄露今日会议机密!”
王二说:“大腿也罢,胳膊也罢,都要朝里勾,不要往外撇。大家一条心拧成一股绳,把飞机从玉宇厂扯上天!这才叫对得起何总,不枉大家今生今世在一起共事一场!”
课题组长说:“我们必须静下心,不为外界风风雨雨而动。并肩齐视,用科学的工作方法,焊接各个部门的接触点。做到联网互利。发现工作上的毛刺,即用头脑里精密的东西去掉它。”
最后易伙伙也表了态:“空着肚子搞科研是不行的。我们就得常惦着玉宇厂需要什么。烧不出月亮炒太阳,我们也不能退求其后的干熬清水白菜帮。起码也得端出几盘鸡胸,红烧肉什么的。是不是这个理哩?”
众人各抒己见之后,又重点讨论了是否投入6亿巨款之事。结果大家一致赞成:只要给玉宇厂购置设备,花多少在所不惜!事到如今,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不能打退堂鼓。为了明确承担责任,王二第一个在责任书上按了手指印。接着,大家依次签了名。
会议到此结束。
大家刚准备散去,司机老窦从门外一头扑进来,摔倒在倩莲的脚前,脸色煞白,心慌气塞、话不成声地说:“快、快、快去……救……何总……他命……危……在……旦夕……”
儿子这玩艺现在成了费脑子的事。身为总经理的何玉宇,每天脑细胞的死亡率都在增加,所以他怕费脑子。因此他不愿要儿子。保护脑子不要儿子,这只能给予批判不可表扬。批判何玉宇这个人打着孝心的幌子,实则私心严重。往昔人们曾讴歌王强卧冰感动天的故事。那是王先生为了病中的老母亲,在三九冬天想吃一条鱼,以体温溶冰捕鱼的故事。而今天的何玉宇虽是为了脑子,仅是为了他自己头上长着的东西,不是为上头的人们。也就是说,他保护脑子,没保护老子。
他跟王先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王先生为表达自己的孝心,连命都不要,可何玉宇只是个摇晃幌子的人。
二人相比,有人说王先生卧冰尽孝的故事千古绝唱,世世代代传颂。何玉宇则是个反面教材,而这本教材又要随日月星辰的转动,沦为不值钱的东西。
但具有现代意识的人说,何玉宇的故事说明他知道人身健康的重要,将会流芳百世。而王先生的故事羞于启齿。王先生则是个大傻蛋!与其以身卧冰能冻死,为什么不拿一把锄头或榔头将冰砸开。这既可以破冰抓鱼,又锻炼了身体。
无论是公说公有理,或婆说婆有理,何玉宇对此根本就不作理会,甚至是冷眼相视。因为他真正不要儿子的原因,是儿子不该投错了胎。————干嘛非让董郁楠肚子鼓起来,不投胎于沈晓旭的美腹。难道说未出世的人,也知道董郁楠的肚子里“油水”好吗?实在令人讨厌!
那天,董郁楠说她怀上了他的儿子。何玉宇心里就暗骂孽种,那儿不好玩、偏呆在董郁楠的肚子里干什么!呆在这里吧,出来了就得管董郁楠叫妈妈。
当然,他这个做爸爸的无所谓,做副部长的妈妈倒是能让儿子高兴。起码儿子将来上幼儿园不缺豪华车接送,若到外公外婆家去,更不缺叔叔、阿姨们抱过来摸过去。
长大点儿,老师出作文题《谁是最可爱的人》,儿子肯定会写妈妈,决不写爸爸。如果给爸爸带上一笔,也是讨厌爸爸老爱骂他是孽种。
再长大点儿,自会挑重点中学上。
再长大,儿子读大学常领一些漂亮的女学生回家。
长大了,儿子向爸爸摆摆手,对妈妈说bye—bye,搂着女友的腰飞到国外。
儿子就是这么个东西。儿子这玩艺不是个玩艺。尽管儿子只是个东西,不是个玩艺。
董郁楠却认为是能拴住何玉宇心的活宝。她*着上身,躺在床上对何玉宇说:“你今后要常来金台园啊。我身子有孕了,比不了先前,你过来照应点儿!别让我不高兴发脾气,把你的公司给封了。你偷税漏税早超了框框条条。玉宇厂为什么蛀国民银行?小心点儿!”
何玉宇听了这话,恨得想把那个孽种从她的(阴)+(道)里扯出来!但扯这个东西归医院妇产科。他只能懊悔自己不是妇产科的大夫。何玉宇只好去饭店以酒解恨。
他这次灌酒不同寻常。独自一人坐在一个雅间里,笑了笑喝一阵,喝一会儿笑笑。
也许何玉宇笑起来更诱惑人。一位七分姿色的小姐就经不住他这种诱惑,主动过来陪他饮酒。
何玉宇打听小姐的姓名。小姐让他称她为七姑。
何玉宇喝迷糊了,喊小姐是ρi股。七姑小姐嗔他幽默,伸手摸他红烫的脸,向他更正她叫七姑。
何玉宇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气鼓”。并对七姑小姐讲,名字取得不俗,实实在在。鼓不充气,敲起来木巴哧的。就像给死了儿子的人奏哀乐。
七姑小姐问他是不是把哪个小姐玩打胎了。
何玉宇摇了摇头。
七姑小姐摸他胸肌。何玉宇掏出一叠钱塞到七姑小姐的手里。七姑小姐就把他搀扶着去到她常年包住的房间。这时七姑小姐听见了,她的一个姐妹正跟服务台的值班,赞叹她艳运不浅傍上了英俊年轻的大款。
七姑小姐问何玉宇是先洗或是先玩。
何玉宇说他既不想洗也不想玩。
七姑小姐说:“那你给我钱干嘛?”
何玉宇说对不起七姑小姐,付费少了些。那只是付给她的陪酒费,交税费,和房租费。以及她的服饰、化妆、饮食、交通费,还有她偶尔一天拉不着客的误时费。另外才是她生病医药费。或许多少带了些她在接客时的敬业费。
七姑小姐听罢哭了。且哭声唤醒了她的良知,她想起白发苍颜的老奶奶。正是拾破烂的老奶奶收留养大了她这个社会弃婴。
虽然老奶奶没完没了的教育她学好别学坏。但她为了报答老奶奶的养育之恩,还是学坏了。
自从她坏过后,再也听不到一句关心她的话。可今天这个相貌美得可以当妓男的嫖客,未动她身,言谈之间就动了她的心。——知她在社会上活得也不容易。
他不像其他嫖客,花言巧语的哄她骗她,然后即作践她,咒骂她。七姑小姐坐进何玉宇的怀里,抚摸着他的下巴。她甘愿分文不取的让他玩得开心。
何玉宇又一次掏出一把钱来,递给七姑小姐。
七姑小姐问道:“你怎么又给我钱啊?”
何玉宇说:“给你钱是让你别摸我。”
七姑小姐转悲为笑,拧着何玉宇的嘴角,讥笑他是世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呆子。居然拿钱买小姐别摸他。
何玉宇坦白他身上有许多怪毛病。
七姑小姐立即跳离他身,吃惊地问他,怪毛病是不是他患有梅+毒、早+泄、遗+精、阳+萎以及染上了艾滋病?!不待何玉宇回答,七姑小姐忙拨电话叫来保安。
七姑小姐装出恐惧万分的样子,身贴保安手指何玉宇,骂他借酒发疯,私闯她的房间对她大耍淫威。
保安开始盘问何玉宇,向一位俏皮美丽的小姐耍流氓的目的是什么?
七姑小姐两条大腿贴紧保安,ρi股乱晃地说:快把他撵出饭店,我见了他这样的人就恶心!
保安还未动手赶何玉宇时,七姑就动手在保安臀部捏了几下。男保安得到了七姑的好处,举起黑色警棍,恕喝何玉宇滚出去!
何玉宇离开饭店,愤骂世上最会演戏的是*,而不是演员。
*想哭就哭,说笑就笑。转眼可扮喜新厌旧的角色。*演技之高,得于嫖客精心传授,大力支持。
有的先生可借酒消愁解恨,狎妓取乐。而何玉宇今儿喝酒即醉,被*拉去当配角。但他不知七姑小姐是嫌他脏,不讲卫生,又将他炒了鱿鱼。他迷信自己邪气附身,好运顿失,尽交坏运。追其根源,就是那个即将横空出世的孽种闹的。
何玉宇站在马路边,心里气不顺。虽然董郁楠从前气不顺时,找他去调节,但他绝对不愿再回金台园,找董郁楠去顺气。
他很想溜到沈晓旭住处,与她促膝交谈。可是沈晓旭早就狠心的不理他,跟他分道扬镳了。好一会儿,他望着车流不息,人去人来的马路。觉得自己无处可去,行往哪里。
何玉宇掏出香烟,抽烟思考。身后被人戳了一下,一位带红袖章的老太太,耐心教导他不该在公共场所吸烟。老太太从尼古丁对人有害,一直谈到年轻小伙子吸烟不好找女朋友。又从被动吸烟受其毒之深,涉及到如此污染社会环境,是对他人的生命与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的表现。
对于老太太极负责任的教导,何玉宇显出一副半听半不听的样子。
老太太说他态度不好,罚款5元。
何玉宇说若他态度好的话,是否还可获奖。
老太太觉得他这是无理取闹,另加罚款5元。
何玉宇讲他吸几口烟算是污染了社会,被罚款10元,别人也在污染环境,为什么不见有人去罚款。
老太太问是谁在哪里搞污染。
何玉宇侧身手指旁边的迷尔乐饭店说,它里面有位小姐不要脸。
老太太把红袖章往上提了提,老脸拉长地训导何玉宇,迷尔乐饭店不是她所管辖的地方。同时认为这个吸烟人故意为难她的工作,向她调皮捣蛋,影响她执行公务。重重地告诉他再罚款5元。
何玉宇掏尽身上所有的钱,也凑不够15元罚款。
老太太讲像他这样不老实的人就得重罚,现在可把他罚得倾家荡产了!
何玉宇说他没想到会挨罚,否则,他刚才不会把钱都给了那个不要脸的。
老太太反言何玉宇才是个不要脸的,给娼妓钱又吸烟,还能是个好青年?紧接着,老太太问他叫什么是哪个单位的,单位一把手是谁?何玉宇回答说他叫“污染”,是广宇集团公司的,公司的一把手是何玉宇。
老太太说:“乌染啊乌染,你回单位就等着何玉宇同志,给予你记大过处分吧!”
何玉宇说:“我才不会那么傻哩。”
老太太收了何玉宇的钱,撕下一张罚单扔给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说:“你不傻?我看你也不刁!”
被罚清醒了的何玉宇,突然想到该去绿亘山庄转悠闲逛。于是,他走到一家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叫司机老窦来接他。
看守电话的老大爷向他收取电话费,何玉宇一摸兜才想起自己被罚得分文无有了。
老大爷瞧他半天也没掏出一个子儿,当着来打电话的众人之面,指着何玉宇的鼻子训道:“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学,就知道学诈骗!腰里连交电话费都没钱,还牛气十足的要车来接人。现在的世道,骗子多如牛毛。在这儿打电话吹嘘,说话也不怕硌了舌头。无非是盯着几个漂亮的小姐,炫耀自己骗小姐们的好感罢了!”
何玉宇见大家都拿鄙视的目光看他,脸上发烧,满脸通红。
这时,有一位胸带海淀大学校徽的女大学生,挺身而出替他补交了电话费。何玉宇内心很是感动,走过去对女学生说:“谢谢您。看来这个社会离开钱是不行的。”
女学生说为钱而行骗更不行。
何玉宇解释自己不会行骗。惹得正在打电话的婵萍捂了话筒回首对何玉宇发了脾气。
婵萍小姐说:“你眼睛没长在头上啊。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瞎唠叨什么,呆一边去!”
何玉宇不再跟女学生讲话,颇守规矩地退到一旁。看着婵萍手握话筒不停地弹动一条腿,眉飞色舞的向对方说,她现在的工作单位,每月可拿上万元。她近来有一个礼拜都没按时上班了,所以她的手机没电了。她得回厂里去,过一段时间再买车。并要求对方,别忘了到时候开车去她厂里接她。婵萍搁下电话,从草绿色的玲珑真皮手提包里,掏出一张面值50元的钞票,扬手付了电话费。同时对老大爷说甭找了。
老大爷眉开眼笑地夸婵萍办事大方得体,人又长得俊。这样的美丽小姐,才是社会的栋梁之材。且问婵萍小姐所在的厂经济效益为什么那么好,是哪家大厂。
婵萍小姐说是玉宇厂。
老大爷和其他人忙把婵萍围住,像见了女观音似的,希求婵萍给大家推荐介绍进玉宇厂。做不了挣钱多的技术活,就在玉宇厂干杂务也行。其中也有人问婵萍,听说玉宇厂是一家私人厂。
老大爷瞧见婵萍点头称玉宇厂是何玉宇的工厂,忙不迭地Сhā话道:“了不起,了不起。何玉宇真有本事。何玉宇有这么多钱,他天天怎么花钱,也使不完啊。何大老板每天都在干什么呢?”
此时,何玉宇走上前告诉老大爷,何玉宇没什么了不起的,碰上老太太,老大爷就能把他制住了。
婵萍不高兴他贬低何玉宇。大家也不高兴他这个骗子,说话不知深浅。何玉宇是多有身份的人!
何玉宇假装没注意到别人对他的冷眼。仍然坚持说何玉宇没啥了不起,眼下,何玉宇不仅一贫如洗,而且还被别人称为骗子。
大家纷纷指责何玉宇鬼话胡扰,在此信口雌黄。乱嚷赶他走开!
何玉宇临走之前,还回头对婵萍提醒一句:“小姐,你别忘了另谋职业!”
婵萍反言他脑子有毛病!到处丢人现眼的,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是:人们转眼看见,真有一辆卡迪拉克开来,把他们刚才赶走的那个人接走了。——坐进车里的何玉宇,吩咐司机老窦把车开到绿亘山庄,瞧一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王二在干些什么。
轿车畅通无阻地驶向郊外。
何雨 都市大款 十五
老窦目不转睛地死盯前方,车速越来越快。
何玉宇忽然发现那晚他和倩莲被劫的地方,示意老窦踩一脚,他想下去看看。老窦大叫不能停车,前面有人在劫道!
当车身接近歹徒时,老窦还是把车熄了火。因为老窦与何玉宇同时发现,被歹徒劫持的人,恰恰是玉宇厂总工程师。
何玉宇二话不说地扑向歹徒,可是倒霉透了。黑三洞五嘲讽他见义勇为,勇劲太小了。被打倒在地的何玉宇呼喊老窦快开车去叫人。
黑三把刀搁在何玉宇的脖子上,命令老窦回来,要么就把老窦主子的脖子割断。
老窦别无选择地过来受降。
黑三洞五押着总工程师、何玉宇、老窦上车。
黑三坐在老窦旁边,刀尖顶着老窦的后背,充当交通指挥官,指挥老窦行车方向。
洞五眼盯着被绑架的何玉宇、总工程师,得胜一般地轻轻哼着催眠小曲。
车到了该停的地方。黑三用刀把老窦的上衣挑破,撕成条条将老窦捆了。
洞五把俘虏们赶下车。
黑三用刀割了一些青藤,将落凹的轿车作了掩盖。黑三还从老窦的腰里掏去车钥匙。然后说:“到了我们的家了,请君入洞吧。”
进洞之后,洞五指着何玉宇的肩膀,实话实说地讲,他们之间从未说过再见,却总是再见。同时责怪何玉宇上次领跑的那个倩妞,这次为何不带来。
黑三说带来个男司机也不坏,起码那辆卡迪拉克还值俩儿钱。
黑三洞五吸取了上回教训,先把洞口堵好。然后转身喊吴良臣、汪天九过来。叫了半天也没人答应。黑三蹿到上司们呆的地方,又跑回来对洞五讲,吴、汪二人去见何五姐去了。黑三并且把吴良臣留给他们的字条,随手递给了洞五。
听到何五姐这个名字,何玉宇吃惊非同小可。内心惊悸地想到何语信中所言的,欲杀他的人正是五姐。果然被何语言中了么?何语果然是未卜先知吗?五姐和他本是一娘同胞生,嘛事要杀他?何玉宇望一眼因捆疼而何雨SC的总师。
黑三下令何玉宇老实点儿!并让何玉宇给他跪下。何玉宇好似没有听到,被黑三一脚将他踢倒,洞五拾起乱石朝何玉宇身上一阵猛砸。且高呼砸破他的狗头,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何玉宇就是不听话,倒在地上还翻身动弹。
何玉宇渴得实在想爬过去,喝干地上流着的自己的血!这样的情景,老窦觉得惨不忍睹。乞求黑三洞五弄点水给何玉宇喝。
老窦说你们没看见他的汗和血流得太多了吗?他快渴死了!
黑三洞五齐声骂老窦是铁杆走狗。就把老窦提起来,要放老窦的血给其主喝。
总工程师急忙苦苦求情:“司机无辜,杀了老窦天地不容。”
黑三洞五扔下老窦,要将总工程师的动脉割断。
何玉宇说:“黑三洞五,你俩不要伤害别人,有本事跟我干!”
黑三洞五对何玉宇的挑衅,一点也不示弱,摩拳擦掌地向何玉宇大显身手。他们先是把何玉宇当成足球,练一练大脚射门的功夫。再揪起何玉宇的头发,一人站一边地荡悠悠。
后来黑三洞五就坐在何玉宇的身上打扑克,无论谁输,都叫何玉宇学猪拱。如此消磨着时间,等候吴良臣、汪天九回来。
过了数日,吴良臣和汪天九还没有回来。黑三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提出把抓来的三个俘虏杀掉。洞五也赞成杀死省事,出去把那辆轿车卖了,跑趟云南买点白面回来。要不然,可没得吸的了。
何玉宇说:“你们不能杀我们。我有粮食卖给你们。”
黑三说:“我要的白面可不是做馒头的白面啊。”
何玉宇说他心里明白,不就是海洛茵吗?洞五贪婪地问,何玉宇东西藏在何处,有多少。何玉宇回答东西就放在车库的顶棚上,够吸一年半载的。黑三洞五立即商量如何去取。何玉宇请黑三洞五别商量了,哪一个也不能离开,走了谁都会给他们增大了逃跑的机会。
黑三说:“不去人,东西还会自动飞来了?!”
何玉宇说:“你们把老窦放了,让他去取。”
洞五说:“那不行,老窦出去若报警了咋办?”
何玉宇说老窦不会报警,因为有他和总工程师在这儿当人质。即使老窦胆敢去派出所,他们是俩人,黑三洞五也是俩人,个顶个,全部死了,双方都不吃亏。
黑三洞五觉得何玉宇的话在理。即按何玉宇所言,放老窦去取毒品。同时警告老窦,无论取着取不着,必须在4个小时之内回来。超过一秒钟,就把老窦的同伙们杀了。
老窦朝黑三要车钥匙。黑三一拳将老窦的左眼角打得血流如注。
老窦不敢耽误时间,捂着伤口就走。老窦跑到洞口,大喊大叫洞门堵住出不去。黑三洞五走过来,又把老窦一阵痛揍,骂老窦嗓门太大,若招来了别人,先把老窦的头砍掉。
黑三洞五在拆洞门的时候,何玉宇趁机爬向总师,用牙齿给总师松绑。不巧的是黑三早有提防,未等拆开洞门就跑回来。黑三抡起拳头痛打何玉宇,黑三的瘪嘴都气鼓了,恨何玉宇鬼点子不少,骂何玉宇又想像上次一样逃跑。洞五闻声也跑回来,把总工程师重又捆个结结实实。吆喝老窦滚走了没有。没见听老窦回话,洞五心想放走老窦大概要遭殃。为防万一,洞五推总工程师走到何玉宇身旁,把何玉宇与总工程师背靠背地拴在一起。洞五去洞中另一处,找来两把大砍刀,架在何玉宇的脖子上。
老窦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想车库里根本没有毒品,分明是何总让他逃出报信。为了抢时间救出何总和总师,老窦顾不了伤痛,疯狂地奔跑。跌倒了爬起来又跑,鞋跑飞了,仍往前冲。栽了跟头,也毫不在乎,拼了老命也要争取早一点通知黄洁祗、封子等人。
老窦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便走,走不动干脆倒在地上往前爬。
幸亏这时有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驶来,老窦急忙向出租车司机招手。司机见状,把老窦抱上车,问他一个人在这郊外怎么搞成了这样。老窦只是双手向司机作揖,喘不上来气地仅说一声,快送他去京宇公司。
现在的情况是:京宇公司所有参加开会的人,都知道了何总危在旦夕。
倩莲掩饰不住悲伤之情,扭过脸去擦眼泪。
王二咆哮着要把吴良臣的老巢给炸了!
封子怒吼非要把黑三洞五千刀万剐。
彭娜哭嚷着给爸爸、哥哥打电话,要爸爸调部队,哥哥帮她去救人。
易伙伙抄刀就要出门。
黄洁祗猛拍桌子:“不许乱!”
黄经理说,眼下去救出何总,谁也没有把握。老窦听了当场昏了过去。
王二跳起揪住黄洁祗的衣领,牛眼睁大到了极限。
易伙伙把尖刀指向了姓黄的胸口。
彭娜骂黄洁祗贪生怕死。
倩莲只是满目泪水,顿觉晕天暗地。
黄经理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眼观封经理。
封子咕噜着眼珠,思寻妙计救何总。
黄经理告诉大家,何总过去曾批评他遇事不冷静。今日玉宇厂之事要处理,何总身处困境十万火急。作为他这个经理,必须平心静气的把这两件头等大事妥善处理。黄经理命令王二亲率绿亘山庄的众人,去迎救何总。因为从老窦报告的情况判断,何总所困的地方,就在绿亘山庄附近。下令易伙伙指挥美食城的人做好迎接何总,总工程师去医院抢救的准备。封经理亲临现场作一线总指挥。倩莲和彭娜一个去总公司,一个去银行。协助办理购置设备之事。王二问黄洁祗自己干什么。黄经理说他去找山本四郎。
倩莲此时提出让她也去营救何总,因为他认识黑三洞五。便于临时采取应急措施。
黄经理征求封经理的意见。封子表示同意倩莲参入营救。银行由彭娜去较为方便。至于需要总公司盖章批示之事,因何总不在,可以越级代办。即使出错,责任由他封子和黄经理承担。
诸事定妥,黄经理宣布:“立即行动!失误者,就地免职!!”
何雨 都市大款 十六
营救何玉宇的众人,在封子的统一指挥下,火速到了绿亘山之后,匍匐前进包围了那个洞口。封子环视了一下周边地理位置,对王二作了安排要求。
只见王二孤身独闯,飞脚踢开洞门。洞里却寂静无声。
王二向山洞里喊话,要黑三、洞五听清楚,老窦患了急性阑尾炎,死的时候叫他王二来送毒品。是否允许他王二进去,给个话。
黑三洞五压低声音交换了意见。准许王二进洞。
王二大摇大摆地走进里面,发现此洞很有特点,洞中还有洞。王二急欲寻视何总经理在哪里,却望到额头上方有一块岌岌可危的大盘石,似乎要掉下来将他砸得粉碎!王二迅速冲过去,被洞五挥刀喝住。
洞五命令王二停下,叫王二把毒品扔过去。王二抬脚想接近洞五,洞五转身退回,大声叫喊着,若是王二胆敢再前进一步,他就把人质杀了!
王二看见何总和总工程师捆在一起。
何总也看见了王二,并且对王二眨了眨眼。
黑三怒斥王二为什么还愣着不交货。
王二双手掏腰,扔出两把飞刀!洞五吓了一跳,王二哈哈大笑。笑声于洞里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黑三慌忙用刀尖指向何玉宇的胸膛。王二见状,随手抛出一条皮鞭给黑三。
洞五和黑三不知王二这是要干什么,王二却主动把自己捆了。
黑三挥舞砍刀扑向王二,见王二一动不动,便把王二抓过去。洞五弯身欲搜王二身上,封子突然跃进洞中,阴险怪笑!
洞五心惊肉跳,立即直身把刀对准总工程师的脑袋。
封子不慌不忙地把自己也捆了。
黑三咬牙切齿的又将封子抓去。
黑三、洞五逼问王二,毒品在那里?为什么还带来了一个人!
王二和封子都不回答,忽然齐声狂笑!吓得黑三、洞五险些摔倒。
黑三、洞五怒不可遏地举刀欲杀王二和封子。
易伙伙跳进山洞,猛喊一声:“毒品在我易伙伙手里!”
黑三、洞五稍微走神,易伙伙就闯到了近前。
黑三、洞五挥刀转向易伙伙,叫他把手中高举的毒品放下,快快滚出去!与此同时,倩莲从易伙伙身后冒出来,问黑三洞五她漂亮不漂亮。
黑三、洞五心里惊喜,不曾料到何玉宇在此时此刻仰首长啸!山鸣谷应,洞声骇人!未等黑三、洞五惊恐地转回头,易伙伙一跃而前,施放了手中高扬的摧泪剂。
王二、封子乘机翻滚其身,双双用脚勾倒了黑三、洞五。
易伙伙、倩莲夺刀相拼!洞外一声呐喊,冲进来的众人毫不费力地将黑三、洞五生擒活捉了!
总工程师目睹这番情景,对何玉宇笑声朗朗地说:“何总,我还以为咱俩必死无疑呢,真没想到大家是这样抓坏蛋的。”
何玉宇安慰总工程师受惊受苦了,抚摸着总工程师的伤痕,内疚万分的向总工程师请罪。自责没有保护好总工程师的人身安全。使总工程师遇险遭难,他的内心深感不安。
何玉宇转首吩咐封经理,指派别人快送总工程师去医院。封子望一望易伙伙,易伙伙立即叫美食城的人背起总工程师。
何玉宇握着总工程师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与总工程师经历生死一场,可谓患难与共,人间真情莫过于此。好在来日方长,还有机会同总工程师朝夕相处,促膝交谈。
总工程师显然受到了感动,望着遍体鳞伤的何总经理,满目盈泪。总工程师心里同时在想,何玉宇不是高傲自大的人。总工程师曾见过惯于俯视他人之人,而像年轻有为的何总平视他人,实不多见。总工程师在被背出洞口的时候,才把双眼饱含的泪水,用手抹掉。
易伙伙蹲下身子,希求自己背何总离洞上车去医院。何玉宇感谢易伙伙的一片热心诚意。让易伙伙和封经理领大家回去,王二、倩莲留下。
何玉宇简单询问了绿亘山庄的近况。王二自夸要把绿亘山庄建造成天下第一山庄。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第二在这年月就意味着淘汰。第一还有个好处,他的名片可印上天下第一庄庄主。那才叫赫赫有名,大大有声。何玉宇知道这是王二故意在倩莲面前显摆。挥手赶王二出去,王二厚着脸皮磨磨蹭蹭。何玉宇便支派王二去洞外,把绿亘山庄的弟兄们,挑出精明强干的埋伏下来。
王二离开后,倩莲扑进何玉宇的怀里。
倩莲轻抚何玉宇身上血迹斑斑的伤痕,悲从心生其情哀怨难诉。
黑三、洞五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暗骂倩莲比狐狸精还骚。若不是这个骚狐狸精的出现,使他们分心走神,以及这伙坏东西用笑声迷惑他俩,凭他们混迹在黑道上的经验,也不会轻而易举就被俘,起码他们也会砍死几个。如果不是讨厌的绳子,死咬住黑三、洞五的手腕和胳膊。他俩一定会把姣美人扯到自己的怀里。因为黑三洞五仇恨地看见,一男一女就在他们眼前抱在一起,贴在一起;亲在一起,啃在一起。
尽管该死的绳子使黑三洞五极不舒服,但他俩的裤裆也是一起一鼓的。有句成语叫望梅止渴。而此时此刻,黑三洞五的那家伙才是望人止渴。因此,何玉宇请倩莲出去找酸梅给黑三洞五解渴。倩莲则表示找不着。何玉宇拉过倩莲叽咕几句,倩莲翻眼狠瞪他,何玉宇对倩莲笑一笑。
倩莲惧怕何玉宇的这种笑,只好拿起一把砍刀,去洞门外砍来竹子。倩莲把竹子剁短削尖,按照何玉宇刚才的叽咕之言,将竹钉往黑三洞五的指甲缝钉进去。
黑三双手流血,洞五十指鲜血淋漓。他俩裤裆的那家伙再也不渴了。
黑三、洞五疼得鬼哭狼嚎的时候,何玉宇仔细询问了玉宇厂的情况,倩莲详细叙述一遍在他失踪后,大家如何处理诸事的。
何玉宇很高兴黄洁祗遇事变得从容不迫,十分冷静了。吩咐倩莲马上回厂,他要在此等吴良臣回来。同时叫倩莲回去之后,派人到总公司取他的手机送来,顺便再替他给乔斯敏打个电话。告诉乔小姐,他这一阵子皮肉受了苦,现在他想出口气。完事后,他才能回翠青园。
倩莲离开山洞,心乱手抖,她没想到何玉宇报复仇人的手段,这么残忍。她生平第一次残害别人流了血。可是她没法选择,她必须对黑三洞五施刑。因为何玉宇指使她就得这样做。倩莲上车时,耳畔还传来黑三、洞五撕心裂肺的嚎叫哭喊。
王二走进来,何玉宇把王二拉到暗处,告诉王二,若黑三、洞五老这么叫唤,捕获吴良臣等人就没有把握了。
王二提出将黑三、洞五的衣服撕破,堵住他俩的嘴巴。
何玉宇讲,如果照王二说的做,实属张冠李戴,造成冤假错案。理由是黑三、洞五的衣服无罪,而且还是衣服遮挡了黑三、洞五的丑恶的那家伙。
王二说割几把青草来塞住黑三、洞五的嘴。
何玉宇嫌麻烦,叫王二就地取材。
王二跑过去,拾起山石塞进二人口里。转眼又被黑三、洞五吐出来。气得王二左右开弓,将黑三、洞五打倒在地。黑三摔倒时碰到了竹钉,疼得他剜心挖眼般地喊爹叫娘。
何玉宇迈着正步走到黑三面前,黑三好不容易才从地上跪在何玉宇的脚边,磕头求饶。何玉宇笑眯眯的请黑三口诵100遍:“何玉宇是个大好人。”黑三就可获得无罪释放。
黑三内心充满了惊喜的希望。立即跪直身子,强忍疼痛,口齿清楚地说:“何玉宇是个大好人,何玉宇是个大好人,何玉宇是个大好人……”
洞五见状,也想获释,效仿着黑三,跪在何玉宇的另一脚边。连声说道:“何玉宇是个大好人,何玉宇是个大好人……”
等到二位说出99遍时,何玉宇抬脚踢破黑三的脑袋,又飞脚击伤洞五。命令王二把这两个畜牲的胸肌割下来,塞紧他们的喉咙!
王二稍微反应慢点,何玉宇马上对王二笑一笑。吓得王二提刀便砍,没料到砍错了地方,一刀砍瞎了黑三的眼睛;另一刀砍掉了洞五的家伙。
何玉宇见了笑得捧腹直不起腰。
黑三、洞五活活疼死了。
何玉宇说:“王二,你瞧你,这么心狠手辣。黑三、洞五又没得罪过你,干嘛砍死他们,不给留一口气呢?”
王二不知如何回答,牛眼没了牛气,半晌冒出一句:“何总,你不会把这件事告官吧?”
何玉宇表示只要王二听他的话,这件事屁事都没有。王二说只要没事,就是何总叫他杀人,他也干。
何玉宇没吩咐王二去杀人。只要求王二把黑三、洞五的人皮剥下来,骨头剔出,剐净骨笋。在人皮上撤尿,在人肉上拉屎,把骨笋带回绿亘山庄用毒药浸泡。
何玉宇看着黑三、洞五的尸体,十分开心地笑一笑。向洞外走去。
在洞里闷了这么多天,走出洞外,何玉宇顿觉一身爽快,脚下飘飘如仙。落日的余辉映照在绿亘山上,几声雀鸟叫,山石遥呼应。疏影墨石风过处,非是写意闻花香。何玉宇谓然长叹,昔日的同学吴良臣啊,为什么你长大了就变了样?此山虽好,却是你葬身之处。
何玉宇仿佛看到吴良臣归来后,将被他布置的暗箭射死,乱刀砍得血肉横飞。只要何玉宇一声令下,伏兵皆可撤。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笑一笑,觉得吴良臣还是不应该再活着为好。
何玉宇现在感到四肢酸疼,肌肉如针扎一般。很希望与他作对的吴良臣,尽快回巢自投罗网。吴良臣还没来,司机老窦却来了。老窦握住何总的手,张开镶着金牙的嘴乐呵呵地笑。感慨何总命大福大。如果何玉宇被杀死,老窦后半生就没了依靠。对于老窦毫无顾忌的坦诚直率,何玉宇心里不但没生气,反而很踏实。他想自己身边的人若都像老窦这样直言不讳,忠诚可靠,那么诸事要好办得多。他将更省心地投入工作。可是,就有吴良臣这种人,背叛他。
老窦把手机交给何玉宇,告之是倩莲要他送来的。同时代表倩莲的心意,对慰何玉宇去医院疗伤。何玉宇皱眉想了一想,放弃自己在此等候吴良臣,先去医院。
老窦走进山洞,从死者黑三的衣服里找回车钥匙。同何总一块动手把卡迪拉克上的浮尘扫净,开车送何总去医院。
在行驶中,何玉宇问老窦刚才进洞看见了什么没有。
老窦说看见了王二在剥人皮。
何玉宇大发雷霆地骂老窦眼睛真的被打瞎了!干嘛睁眼竟说瞎话。
老窦惊得转首向何玉宇看了一下,正瞅见何总对他笑一笑。
老窦立即懂得了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明知是那样就不能照实讲。摸不透主子的意图,主人会把你当作河界的小卒,随时白送给对方吃掉!因而,老窦忙改口说王二在给别人整容理疗。
何总大约是不满意老窦的这种说法,哼了一声。
临近医院时,老窦自认有了个准确的解释。老窦说王二积德行善,帮助黑三洞五脱胎换骨,立地成佛。见何总表情冷淡,老窦补充一句,王二是在把黑三洞五的肉体和灵魂,超度升入天堂。
何玉宇称老窦脑筋转弯够快的。不过仍显杂嘴子的意味。请老窦好好的想一想,究竟看见了王二是在做什么。
老窦不愧伴随何总多年,到底算是经验丰富,祼露出金牙笑道:“什么也没看见!”
何玉宇高兴地表扬老窦实在很聪明。王庄主决不会干肮脏的事。什么也没看见才是最正确的。
老窦心想难怪正确的总跟伟大的并列。瞒天过海的谎话空话,可不就是伟大的思想者吗?难道剥人皮不是光荣的吗?剥坏蛋的人皮替民除害,为民解恨呀!为什么不能直言直说呢?稍后,老窦才缓过味来。是不能承认自己看见了什么,否则,公安局破案,剥人皮之言可引起刑侦人员的极大兴趣。一旦被牵连进去,总没有好果子吃。即使不受牵连,三天两头的被人家请去查问,也误工误时。假若说漏了嘴,还会出卖朋友。真的不如说什么也没看见,既省事又免得惹一身骚。
世上的邪事就是这么奇怪,老窦分明亲眼看见了王二在剥人皮,也只能说没看见。而杨婆婆确实没有看见的事,眼下只有承认看见了。
杨婆婆终于违心地说出,郭德凤硬拽何玉宇上床,她亲眼所见。杨婆婆明知道她的伪证,会给希求脱罪的郭德凤致命一击,但她不说假话伪言,罪过当然落在她的头上。当她想起郭德凤曾嘲讽她是蛤蟆嘴,就一眯眼一咬牙地作证:郭德凤下贱*,脸上无血的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跪在乔小姐面前的郭德凤,顿时感觉到眼黑头昏,魂不附身。有关郭德凤遭此厄运的事,真实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日,乔斯敏回翠青园,何玉宇正被困在山洞里。
乔斯敏寻不到何玉宇的下落,心里急火攻心,饭不吃、睡无眠,烦得看见园里的人都不顺眼。就在她愁肠百结的时候,听到安徽小保姆慌慌张张地奔跑。
乔斯敏喊住安徽小保姆,骂她逮鬼追魂!疯跑惊得人心烦。
安徽小保姆没想到乔小姐半夜三更还未睡定,神色慌张的把手中的照片往身后藏。
乔小姐喝问她偷了什么东西,交出来!安徽小保姆交出刚从一位小姐住处要回的相片。
乔斯敏不看相片则罢,一看相片差点儿气疯了!抄起东西,朝安徽小保姆当头一击。喝令杨婆婆把园里骚狐狸们都叫来。
乔斯敏当众把相片斯得粉碎,愤怒地扔在杨婆婆的脸上。杨婆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郭德凤早已经从飞扬的碎片之中辨识,是哪个该死的把她跟何玉宇跳舞的相片,让乔斯敏得到了。这下可要大祸临头了!
小姐们从未见过乔斯敏如此火气冲天,人人自危,垂首屏息。
乔斯敏先是杀鸡给猴看的,毒打了杨婆婆几个耳光。再一声不响地走到郭德凤面前,一把揪住郭德凤的头发,用力一扯,郭德凤就跪在了乔斯敏的脚前。郭德凤跪下后说,此事与其她小姐们无关,是何玉宇主动请她跳舞的。
乔斯敏闻之更加勃然大怒,令杨婆婆快去找来剪子,把郭德凤的嘴剪豁!看她还敢妖言惑众,嫁祸主人。何玉宇会找她跳舞?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
杨婆婆拿来剪子,众小姐跪下求情。乔斯敏要把园里的小姐们全部解雇,看谁还能在这里兴妖作浪!郭德凤唯恐大家因她之灾,丢了工作。含泪承认自己错了,不该亲近何玉宇。是打或是赶她走,由她一人受过,同姐妹们毫无干系。
杨婆婆也怕因此丢了饭碗,骂小姐们有眼无珠,昏了头。不知,识风转舵,瞎掺乎什么!都爬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从地上站起走散。只剩郭德凤一人仍跪在那里。
乔斯敏逼问郭德凤,何时起心勾搭何玉宇的。
郭德凤心想自己幻想的美好爱情,其结果是她在这里受苦,心爱的何玉宇却无事悠悠。她也是个姑娘身,相貌也不比乔斯敏逊色,为什么跪在乔斯敏的脚下,自灭胸中那份情感。同是人啊,孰胜孰败已不言而喻。可恨那爱情的比翼鸟,只能由乔斯敏同何玉宇双双齐飞。而她希冀的爱情鸟,此时则变成在乌云下的水坑里扑腾。
乔斯敏威逼郭德凤招供,她勾引何玉宇使用了哪些伎俩。
郭德凤默言无语不回答,她泪眼模糊心已碎,她把爱情想得太浪漫了。她曾幻想有那么一天,她和何玉宇乘坐崭新的豪华轿车,前往教堂,她身穿白色婚纱,被周围穿戴漂亮礼服的宾客簇拥着,跚跚步入教堂。不用回头望,就知道一路上,人们没有少抛撒鲜花。琴师们不停地演奏各种婚庆祝福的曲子。她会恰到好处地假装晕倒在何玉宇的怀里。以此来表明她嫁给何玉宇是多么的激动与幸福。
然而,这一切都将成了泡影。她悉心珍藏的梦,被残酷的现实碾得粉碎!这就使得她大发伤悲。感到眼前的乔斯敏,既是那么显威又是那么幸运。——霎时,她想站起来,与乔斯敏比个高低!
可是乔斯敏为园主,她吃的住的是姓乔的给予的,她仅是个外来的打工妹。以往,郭德凤对一个人的地位,从来都是莫不在意。而现在她知道了,地位与身份是多么的重要。今日她被主人抓住了把柄,赶她出翠青园,她就得到外找工做。若找不到工作,这个美丽的城市就不再是她所能生存的地方。若回到家乡,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眼欲穿难见何玉宇的面。她甘愿为何玉宇而死,只是希望何玉宇在她死的时候,陪着她守护着她送她的灵魂入天国。
乔斯敏显然恼怒郭德凤迟迟不开口的对抗。声称要找人来扒光郭德凤的衣服,扔到大街上。看她是嘴紧还是身子要紧。
郭德凤打破了自己保持的沉默。她说她没有勾引何玉宇。
乔斯敏冷笑一声表示不信她的谎言。
郭德凤恳求乔斯敏找园里人问一问,如果有人证明她和何玉宇做了什么事。她情愿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乔斯敏转脸要陪罪在一旁的杨婆婆作证,杨婆婆只管一个劲地骂自己,越老越糊涂。
乔斯敏气得要喊人来,把杨婆婆打得腿断胳膊缺。
杨婆婆经不住主人的恐吓,同时想起郭德凤大年初一跟她吵嘴之事,横下狠心地说,郭德凤硬拉何玉宇上床,被她亲眼所见。
乔斯敏很高兴杨婆婆作的伪证,一边怒打郭德凤,一边骂郭德凤鬼狐装人样。临走时还说要叫人剥了郭德凤的衣服,拍成相片,寄到郭德凤的家乡去……
郭德凤挨了打,遭了骂。回到房间大哭一场,害怕自己被剥得*,家乡人若看了她这种*相片,自己怎么再有脸见爹娘呀?!郭德凤想逃,看见门外早已有人看守。郭德凤清楚难逃厄运,连声哭喊着何玉宇,然后吞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了。
郭德凤的死,杨婆婆对乔斯敏和众人说,新年头一天郭德凤就哭,那时,她就知道郭德凤活不长的。
乔斯敏说:“像郭德凤这样好哭的人,死了才好哩。这下,园子里就清静了。”
于是,大家各做其事……
郭德凤的死,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何雨 都市大款 十七
玉宇厂。
总工脱掉工作服愤愤地扔在地上。
总工扔工作服时,他的胳膊碰翻了办公桌上的茶杯,杯子着地就碎了,溅飞的热茶即烫着了总工的左眼角。总工火气冲天地抓起文件夹,狠狠地砸向破碎的茶杯。
总工的发怒,弄得黄洁祗经理与女厂长脸上无光。黄经理瞥一眼婵萍,暗恨婵萍刚才大吵大闹使总工发了脾气。
倩莲厂长更是不好说什么。若批评总工,总工是为了工作才同婵萍吵架的,况且总工刚从医院回来,伤口尚未全愈就投入了工作。如果处分婵萍,倩莲心里格外清楚婵萍是乔斯敏的表妹。婵萍之所以能进玉宇厂,是在招聘时,递给了倩莲一张字条。字条上面仅写关照二字,落款是乔斯敏的大名。
女厂长平时确实没少关照过婵萍,可今儿她没能耐再关照了,因为总工脱下了工作服,剑唇舌枪得理不饶人!
总工说,搞技术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口呆嘴笨,听任别人无理取闹,婵萍狗屁不懂,为何在此滥竽充数?1Cr18Ni9Ti,她就不知是何物……更是一窍不通,岂不误本厂大事!玉宇厂养这样的闲人干吗?
婵萍粉脸生恨,高傲的鄙视着总工,声言总工既然勇于脱下工作服,更应该立马走人,玉宇厂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娉来新的总工。
总工闻言,反而坦然落座,高架二郎腿,揉一揉隐隐作痛的左眼角,建议黄经理,倩莲厂长当面决定,立即解雇婵萍。
婵萍也不甘示弱,摆出自己后台强硬的架势,定要黄洁祗,倩莲将总工赶走!
事情闹到这一步,身为经理的老黄,望一望倩莲厂长,苦笑了一下。黄经理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对大家说,窝里斗还能搞科研?熟是熟非,一目了然,休想把当领导的夹在中间。婵萍假若少说两句,总工也不至于一点涵养没有嘛。扔工作服又掷文件夹,噼叭作响的不好听哟。
总工不耐烦,起身指责婵萍随口谎报数据,如此研制出来的机头,不撞高山也栽进大海,错不在他这一方。
婵萍当然不服输,要求倩莲不看僧面看佛面,毫不退缓的把总工解雇。由此而造成的什么后果,由他婵萍承担。
倩莲摇摇头,对婵萍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即使需要解雇总工,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何况总工无过,双方要履行聘用合同,怎能轻易就赶人走呢?
总工随即嘲讽婵萍,她的脸和身材很漂亮,但诱惑不了女厂长。在玉宇厂只注重真才实学,脸模子漂亮似乎不起作用。
婵萍发觉倩莲似乎在窃笑,偏向了总工。觉得呆在此处,对自己不利,于是气冲冲地走了。回首道:走着瞧!
倩莲心想,接收婵萍完全是因乔小姐之故,而且她平时对婵萍也够关照料的了。可婵萍又哪里把他这个厂长放在眼里,因此愤愤道:走了好,最好别再回来。
黄经理说:婵萍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狗屁不懂,还口口声声要解雇别人。摆什么女王公主的架势!
总工听俩人如是说,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婵萍一脸怒气地来到翠青园,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乔斯敏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事我替你作主。”
乔小姐拨通了倩莲的电话,告诉倩莲,总工被解雇了。
倩莲放下电话一脸茫然。
总工恼火的跳起来。他不信何总是这样的人,要问清楚。总工立即给何玉宇打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小姐拿腔作调的声音。
先生,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我找何总经理!
我是何总新来的秘书,总经理刚刚和乔小姐离开了。
总工忙把自己被解雇的事讲了一遍,问是不是何总的意见。对方说这确实是何总的决定。
总工放下电话,颓然倒下。他没想到何玉宇却是认人唯亲。也罢!
黄经理和倩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安慰总工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只是同情的看着总工。
婵萍放好电话,一脸的得意,她为自己首次能进入表姐乔斯敏家,用她家的电话冒充何总的秘书而高兴。她成功的扮演了迫使总工痛苦的角色。
从医院回来的何玉宇得知总工被解雇了,大发雷霆!居然同乔斯敏吵了起来。
乔斯敏望着何玉宇从来没发过这么在的火,知道他真的生气了。听见何玉宇在室内砸东西,心里一阵紧似一阵。有心上前劝说玉宇,没料到何玉宇翻眼瞪睛,拍桌怒吼:“毁我事业!毁吧!全部搞垮了倒也干净!再无郁闷之感!也无重担压心之事。一身轻松走人,大家从此各走各的路,何苦看别人的脸色,端别人的饭碗,占别人的地。既是暗中拆台,悬空的人猛醒,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乔小姐知道何玉宇这次动了大的肝火,一时也惊诧了。多少悔不该听信了表妹婵萍的一面之词。欲打电话要倩莲重新招回总工,拿起电话又放下。乔小姐心想,何玉宇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解聘一个人吗,只要悬赏重金,还能招聘不到新的总工吗?可乔小姐不想同玉宇争吵,觉得自己Сhā手解聘总工之事,伤了玉宇的心。再跟他吵,其结果更糟糕。
若二人因此分手,这显然是乔小姐内心极不愿的事。因为何玉宇刚才已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各走各的路,果真是这样的结局,曾经拥有的那份愉快,又怎能够轻易抹去,忘掉。她承认,她不仅仅是喜欢何玉宇的英俊之貌,而且发自内心的爱上了何玉宇。爱上了一个人,就得承受这个人的缺点所带来的一切不悦。哎!饮食男女,七情六欲皆是苦。
乔小姐权衡一番之后,无可奈何的走近玉宇,眼含歉意的希望玉宇原谅她。
何玉宇狠狠瞟她一眼,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掏出一支烟。乔小姐赶紧替他点燃。
何玉宇吐出一口烟,感觉身边的乔斯敏未能了解他干事业的心,他沉默着,良久不说一句话,始终于沉默之中思考,自己的未来该如何把握。
乔斯敏轻声轻语:宇,原谅我,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经过你就做出了如此冲动的决定,我会尽力挽回。为了你,我可以和表妹翻脸,而且保证不再Сhā手你的事。
何玉宇推开乔斯敏,闭上了双眼。他深深地知道,没有乔斯敏,也没有今天的广宇公司,玉宇厂。乔斯敏虽是大腕,但她毕竟还是女人。女人是感情动物,感情用事,冲动是再所难免的。何玉宇睁开眼睛,但脸上依然冷峻。
乔斯敏双手捧住何玉宇的脸,温柔地注视着玉宇的眼睛:宇,不要再生气了,我会心痛的。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乔斯敏感懂得人在生气的时候,音乐与歌声可以减轻人心中的气恼。她放了音乐,在缓缓的音乐伴奏下,唱了起来:
你是夏夜的凉风
吹拂我郁闷的心
玉宇啊
让我做袅娜的轻盈
为你的碧空而媚
哥哥是我的引航
妹妹从此不敢偏向
玉宇哟
接受我的声声祝福
为友情人相视一笑
………………
歌声凄婉,缠绵。致使何玉宇为之心动,他又闭上了眼睛。像是用思维的大脑思念着渐渐消失的音符。而此时的乔斯敏则用温热的唇吻着他的眼睛,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她的唇在他的睛睛上滞留良久,慢慢经过她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双唇上。然后穿过双唇在他的齿间轻轻弹击,两个舌头终于搅在一起。乔斯敏的手随后轻轻的滑了进去,从玉宇的胸堂一起往下,在肚脐处停留片刻,猛然下滑,放在了他的两腿之间。乔小姐已是满脸通红,眼里闪着醉人的光,她慢慢地把那个令她惊颤不已的东西抓在手里。何玉宇发出一声低哼,一下子把乔斯敏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经过一阵手脚并用,————本书作者何雨作了删除处理。他一下一下撞击着,几乎每次都齐了根。大牌大姐大乔斯敏已从原来的呻吟变成了嗷嗷直叫,一次又一次登上了极乐的高峰。何玉宇大汗淋漓,似翻江倒海之蛟龙;弄得乔小姐恍恍惚惚身轻如梦。
噢,我……不行了……。快停吧,宇,我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但此时的何玉宇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双眼胀红,可劲发泄!
如果说何玉宇这次*仅是为了疏散心中的闷气,那么乔斯敏在床笫之欢中却得到了一种格外的满足。她轻抚着玉宇,被何玉宇推她起来,说是要去厂里。
何玉宇和乔斯敏驱车来到了玉宇厂。
乔斯敏让把婵萍叫来。
婵萍来到厂长办公室见到何玉宇时惊呆了——天啊,那天在电话亭所见到的不就是这张面孔吗?婵萍倍觉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黄经理介绍说:“何总,这就是婵萍。”
何玉宇看着婵萍,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转首面向乔斯敏。
乔小姐说:“婵萍,你另谋职业吧!”
婵萍的脸色渐渐的变白了,她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气得连声音都发颤:“表姐,你,你简直是六亲不认了。”
乔斯敏说:“是,我是六亲不认,如果我让你这样的人再待在厂里,就会六亲不认我了!”说罢,把关门的巨响留在身后,走了。
倩莲刚进办公室,何玉宇就正色道:“你们俩个,一个经理,一个厂长,都是怎么当的,招聘时怎么把的关?!像婵萍这样的人都进来了,我看你们二位的奖金是不是该多发些呀?啊?!”
何玉宇走后,倩莲对黄经理发起了牢骚:“婵萍是乔斯敏写了纸条的,让我怎么办?现在有事了,把责任就全部推在我们身上。”
黄经理摇了摇头,叹道:这世上最不好办的就是人情啊!有一首对联写得好,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为大,二人为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种事儿是蛐蛐儿太屈屈了。”
倩莲见黄经理虽挨了训却能精神胜利,也就不言语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而在玉宇厂,送神容易,请神却不容易。尽管玉宇厂待遇丰厚,但人总是要面子。更何况像总工这样的高级科研人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解聘,怎么也说不过去。如果不是何总经理亲自去请,恐怕总工是不会回来的。何玉宇说这事事先他一点都不知道,又说了许多赞赏总工的话,什么技术过硬,工作态度认真等等。总工就是火气再大,也经不住顺耳之言,情不自禁地飘飘悠悠起来。况且总工和何总曾经共过患难,也许还有高薪的诱惑,于是总工同意回到玉宇厂。
何雨 都市大款 十八
社会上流行一种说法: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何玉宇拥有金钱,本不想变坏,但他决定坏一次,不为别的,仅为了中宇机头早日翔于天空。
他特意选了一套高裆服装,左视右瞧的穿好后,问倩莲,黄洁祗,他是否堪称风度翩翩,帅气十足的先生。倩莲因婵萍之事受了委屈,心里气恼玉宇不留情面。所以在何玉宇问她时,倩莲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何玉宇转身正视倩莲,双目由质问发出一种愤气。
倩莲晓得自己不该在玉宇面前怄气耍小聪明,红着脸真情的说:“何总果真是个美男子,明眸照人,令多少少女倾倒,言谈举止使女士们怦然动心。
黄洁祗经理站一旁,连连点头赞成倩莲说的极为中肯。并且表明倩莲之言不是下属奉承上司,而是何总天生一副俊美超俗之貌。
何玉宇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响。
何玉宇的笑,实则是一种苦笑。因为他要去舞厅坏一次,他要用自己的青春去征服课题组长的夫人,以金钱压制包工头。尽管他没有时间去泡舞厅,但他从倩莲嘴里知道了课题组长思想上背了包袱,便毅然决定去制服当今的暴发户————包工头。
何总经理在封子的陪伴下,来到了富豪大酒楼。
下车的时候,何玉宇从封子手中拿过一张像片再次看了看。当他认为在舞厅中完全可以认出像片上的人时,他把像片还给了封子。封子所拿的像片是倩莲按何总的吩咐,特意找课题组长要来的。
何玉宇和封子落座,双眼在寻找课题组长淑琳。
此时,封子注意到好多小姐女士在注视何总。其中也不乏有些先生们,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朝他们这边看。
封子阔绰的要了许多名酒,饮料和点心。由那些俗眼看来,此二位消费是可观的。自然提高了他们的身价。
早有几位想入非非的小姐前来请何玉宇跳舞,何玉宇只把微笑抛给小姐们留恋,推三说四的并不起身。小姐们正跟何玉宇逗趣的时候,何玉宇突然发现了像片上的人。不错,正是淑琳。而淑琳也在看他。
何玉宇故意对淑琳流露出遥思渴慕的神情,把淑琳撩拨得茫茫然,浑浑然,看周围的一切,皆在眼帘融成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如梦似的走神失态。
淑琳见到何玉宇之后的突然变异,当然被她身边的包工头看在眼里。
虽然包工头拽走了淑琳,但何玉宇的容颜已被淑琳记住了。女人一旦移情别恋,对男人显示的就是生疏。这一夜,淑琳当然对包工头爱理不理的。尽管淑琳觉得自己是犯单相思,可她颇懂英俊先生那特殊的目光。那种眼神使她陶醉,幻想,怦然心动。她暗自打算不惜花一切时间,也要打听到英俊先生是何许人也。
次日晚上,淑琳早就画好妆,专等包工头像往日一样,带她去舞厅炫耀,宵夜。而包工头的脑子并非是驴的大脑,他一反往常的要淑琳与他厮守在卧室内。
包工头打开录相机,放着黄|色的录相带。淑琳生气的关掉机子,拿过一本书遮着脸,欲从书本上的字里行间,寻找一份失落的情感。可这时,包工头又开了电视,并且把淑琳擞在怀里。这使淑琳的心情坏透了。
淑琳把书狠狠的砸在包工头的头上,同时挣脱了包工头。淑琳这种反常之态,更证实了包工头的判断,他觉得淑琳已被那个好色的男人勾住了,这就是激起了包工头的占有欲。包工头一把按倒淑琳,扒光淑琳的上衣,贪婪无休地乱啃乱抓。
淑琳第一次开始了反抗,她在床上翻滚身子,猛踢狠咬。
包工头却乐了。他说淑琳这种突发的野性,使他的性+(欲)更加强烈,他早就不喜欢那种单调的,淑女式的软绵绵的*。他声称好钢就需旺火烧。包工头挺着他的东西,令淑琳用嘴搞。淑琳咬牙切齿的骂:畜牲!!恶心!
包工头揪住淑琳的头发,照他身上一顿毒打。包工头打累了,方才点明话题。他咒骂淑琳是个贱货骚货。当初看他包工头钱多人又年轻,她裤裆里那骚东西很会向他献殷勤。但昨日见了个好色的男人,她的心居然就不放在他身上了。那男人除了比他包工头长得帅点,还能有什么?小王八蛋敢跟他包工头比财力吗?
包工头打开保险柜,敢出几捆崭新的大钞,嘴边明显挂着笑意。他高举着金钱,叫嚣着拥有金钱者,才能充当社会的主人!
繁华的都市是为有钱人提供的福地。星级饭店是富翁的俱乐部。钱能消灾解愁,钱能网络外国女人的白大腿!钱能使女人变成男人,男人变成女人。钱能使凤凰绕着瞎驴起舞!钱能使清的成为浊的,浑的变成亮的。钱能使马面、判官成为天使!钱能使傻子开天目,看见海市蜃楼。钱啊,除了钱,一切都是空!都是空!————
包工头高举着金钱,绕室一周,笑得满脸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