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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何雨都市大款

何从来仍旧在听课,但清华大学的讲师已经在注视何从来了,从讲师的眼睛里,我们不难看到何从来的模样。

一张何从来的标准像从讲师的眼里凸现出来:剑眉,眉聚英豪之气;慧眼:双目神清智高;鼻正­唇­润,黑髭俊美,天额饱满,地额方园,此相人想有,却不在吾身。

有关何从来的概况,从讲师的脑袋里冒出一行字:何从来,男,1990年出身于河湾村,身高:1米79,清华在读生。

讲师发现何从来也在注目他时,马上挺身提神,貌似对全班同学又似对何从来本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讲师说:“古惑今不惑,今惑古已矣。”

接下来讲师说了什么,我们没有听到,因为写小说的何雨不犯傻,他不想过多的在此浪费笔墨,如同导演,把镜头切到了清华大学的后门。

清华大学的后门并不高大,有公共汽车在此不远处停下。何从慧对清华大学后门最后望了一眼,未见何从来出来,咬咬牙,走向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在行驶,不紧不忙,车上的人并不算多,公共汽车是一辆较新的车,座位也比较舒适。

何从慧坐下刚顺了心气,手机就响了,她接听手机。

封子仁的声音:“校花,搬到救兵没有啊?别让我等得这么久,白白浪费时间啊。我相信你弟弟何从来的实力,他肯定会当面给我一刀,背后给我一枪,厉害得很,哈哈哈~”

何从慧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生气的关了手机,然而,手机还是一个劲的响了。

何从慧:“封子仁,很得意是吧?有意思吗?”

封子仁:“喂,别生气啊,我可是惜香怜玉之人,向来是不愿漂亮的女孩子生气的,假如你因我生气,脸上过早的长出了麻班……”

尽管封子仁一次又一次的打手机,总是传来一个女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封子仁似乎不认识了自己的手机,翻来复去的瞧了瞧,突然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尤其显得夸张的张大嘴巴,无声的笑了。封子仁笑过之后,抓紧身边苏长山的衣服,乐呵呵的说:“我胜利了!我真的赢了!!”

苏长山说:“人家听烦了,关机不理你了,你却说是赢了,厉害,当我面你就成了传说中的神!”

封子仁一脸不屑的说:“所以说你们城市学院不如我们北大的,我说赢,那就是赢,并且是赢得彻底。你想过没有,她关机­干­吗?正是因为她烦得欲把手机扔掉,手机在何从慧手中现在已经成了伤害她自身之物,因尔,她才关机。同时说明她没有搬到救兵,要么,她不借机讽刺我一下?这下好,动武的她没有出口恶气,来文的又无救兵,只好受窝囊气吧,哈哈哈……”

苏长山:“福兮,祸所依。高兴吧,高兴过后,可不许再对我大声吼。”

封子仁略一迟疑,说道:“有道理,有道理。难怪民办学校出来的高材生能成事,”脚跟故意踮高落下,“务实!”说毕,拉着苏长山和他一块进晚餐。

在饭桌上,封子仁对苏长山讲,他猜测到了,今夜何从慧一定会在QQ上对他反击,苏长山劝他不要过分了,人家毕竟是个女生,该收手就收手。持才傲物不好,天外有天。

封子仁一笑,继尔,显出一脸悲情的说:“惹起了满城风和雨,孤守一隅忍听雷声急。”

正如封子仁猜测的那样,何从慧要找他在今夜QQ上过招,她决不会让封子仁这么无理的对她纠缠着,无聊的每天给她打手机。对于追她的这种男生,躲是躲不过去的,那就只有让他恢心失意,让他收心!因此,何从慧没有急于回宿舍,却来到了北航学校。她要找同乡黄琼,请才女黄琼助她,击败封子仁。

何雨都市大款36

黄琼虽然和何从慧是同乡,但她出身于­干­部家庭,爸爸是县长,妈妈是烟草专卖局局长。所以,她的经济来源远比何从慧好得多,宿舍里不仅放满了她平时逛超市购买的各种点心,还有她逛服装店买的各种时髦的衣服。当然了,最抢眼的还是电脑桌上崭新的笔记本。

对于何从慧的到来,黄琼高兴得又是拥抱她,又是拍打她,更是拉住从慧的双手不放,二人说笑着,打趣着,好一阵才话入主题,听到要报复封子仁,黄琼摆出一副不获全胜,决不收兵的架式。

何从慧望着眼前这位靓妹,乐在心里,喜挂眉稍。她发现这个与她上小学就被同学们称为美女子的黄琼,真个是越长大越变得美丽十足了。她喜欢黄琼不仅是过去黄琼总是把家中的钱借给她支持上学用,也因黄琼身为县长的千金却从不在她面前摆架子。虽说黄琼现在是何从来的未婚妻,但她毕竟是县委大院里的人物,这与住在山旮旯河家湾的何从来相比,算不上有什么天壤之别,可确有城乡之差吧?因此,何从慧对黄琼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格外顺眼,格外让她感到赏心悦目。

电脑打开了,何从慧与黄琼耳语一阵之后,由黄琼­操­作,QQ的响声越来越急促,黄琼终于锁定了一个QQ。

黄琼:“是他吗?125XXX167”

何从慧:“对,正是他————琰”

何从慧看到黄琼颇显胸有成竹的样子,提醒道:“琼妹,封子仁的QQ昵称叫琰,你可不要对他掉以轻心了,这个琰聊天语辞多变,口气多变,占你上风时,他聊语显得彬彬有礼,处于不利他时,琰就会摆出一副恶人的嘴脸,你若与他斗,他忽而退忽而攻,退时如水漾垂柳,攻如重炮连发,逼你至背水一战,却不给你战的机会!”何从慧还要说什么,被黄琼用放大的一个图象给止住了。图象是“封嘴!”。

在吗?

琰:首长作报告没有我席位,中头彩我没买彩票,我不在,我会­干­什么?

黄琼没有想到封子仁会如此回话,转首对何从慧望了望。迅速的打出了一行字。

你会在反思,你会在内疚,你会在为你的错误言行作迟钝的省悟。

琰:哈哈哈,这好象不是你何从慧的风格嘛,不会是在作痴人说梦吧?

好作梦的是你,好作恶梦的也是你,你败絮其内,污垢其表,却叫琰,妄图以美玉掩盖你好战斗狠的行为!

琰:哈哈哈,我的个大天啊,求你千万别让我笑歪倒了,那样,我会把字都打不正确的。如你这般上来就对朕狂轰滥炸的,明显表现出你对我仍旧是力不从心了。

黄琼说:“切,还叫朕,分明就是一个无赖。”气得欲打字又停下,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

何从慧:“琼妹,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他就喜欢你生气失态,控制不好情绪,成了河东狮吼。”

黄琼:“没想到咱老姐对封子仁了解了这么多,行啊,老姐。”坏坏的一笑。“他长的很帅吧,视频一下?”

何从慧一本正经的说:“你不要倒戈,内讧可是国人的硬伤。”脸却红得厉害。

黄琼正要说什么,见何从慧在接听手机,她敏感的似乎听见了是何从来的声音。黄琼欲起身偷听,却被何从慧用手止住,指了指电脑。

屏幕上出现琰的问话:就这样甘拜下风了?

黄琼没好气的盲打出一行字:候着,本公主灌开水去了。

何从慧告诉黄琼,琼妹的心上人来了。何从来本不想来的,是从慧下命令要他来的。黄琼故意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声称又不是打架,用得着姐弟俩人都跑她这儿来吗,从慧马上就要用手机通知何从来。被黄琼起身拦住,并嘻嘻哈哈的说,老姐,你这是何必呢,浪费话费也不是你这种浪费法的吗,既是叫从来来了,那就三人联手而战,彻底将封子仁击崩溃嘛。

何从慧拧了一下黄琼,要她速战速决,她要出去买些东西,从来说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挤出来了,正往这儿赶。

待何从慧走后,黄琼慌慌张张的给自己补了妆,坐下想了想,嘴角一动,笑了笑,挑了一件葱绿的束腰小袄穿上,舞动了一腰肢,得意的用手指打了一个响嗑,对镜向自己调皮的抛了一个过电般的媚眼,喜形于­色­的重坐电脑桌前,与封子仁接上了火。

…………既是琰先生也是学中文的,我倒是想请问先生,当今的小说有那些是最好看的?

琰:皆不如广告词好看。

意指介绍作品时写的很具文采,而真看起小说来了,其内容无味是吗?

琰:我的话随便读者怎么想都可以的,例如我QQ上的一句话,有许多女孩子读后就去看望了自己的妈妈,有的甚至读后哭了。话不在多,而在于话中有话,不是吗?

黄琼立即查找到了琰QQ上的一句话:妈妈,让儿搀扶您走过那越来越变窄了的田埂……/黄琼将此句复制出来。

是这句吗?

琰:是的。

嗯,是让人马上能够联想起许多的,作为女同胞们看了,感受到你是个孝子

琰:哈哈哈,你也仍是看出了字面意,其实,我是写环境的。

黄琼恨得咬了咬牙,攥起拳头对屏幕示威一番!黄琼心想,自己不该这样问封子仁,因为写小说是封子仁的强项,以己之长去攻敌之短才是正确的嘛,为什么要去攻他人擅长的一面?于是,黄琼在悄悄的调整自己的思路,她决定迂回之,不直截了当的问封子仁对当今小说的看法了,问他对当今电视剧的看法。

琰先生对电视剧有什么看法?

琰:快餐文化,浮多潜少。

大腕们所导的历史剧份量怎样?

琰:称砣滑到一边了。

你爱看古装戏吗?现在好多古装戏挺火的。

琰:还有什么看头呢?已到了电子信息数字化的时代,而他们却在大演特演狠演清朝明朝唐朝,真是有点意思。其实意思太浅了,那就是­精­明的人系着保险绳在跳舞,且越跳越热越疯越狂罢了。

热播的几部反腐体裁的电视剧怎样?

琰:许是编剧喜欢坐在机关办公室里写,除了看到图解政策之亮点外,看不到艺术美。

喜欢武打戏吗?

琰:初看武打片还能坐得住,现在若看武打片,难以坚持5分钟。

为什么呢?

琰:天地可破,还要核武器­干­吗。

幽默搞笑剧如何?

琰:无论以什么样的心情看戏,都叫我笑不出来。因为我看到的有两种情形:一是本该成熟的成年人在戏中假演半调子,二是未成熟的人在戏中疯疯颠颠。说是搞笑,实则乱套。至于幽默,笑,你不妨问一下那些演这方面的演员们,是否弄懂了幽默是个什么概念。

黄琼双手合什放在自己的脑门上,渐渐的我们可以看到了黄琼一脸的喜悦,然后是笑,一脸灿烂的笑。黄琼自言自语道:“封子仁你死定了,就凭你这些攻击电视剧的言论,你休想在文艺圈里混了!”黄琼为了进一步套牢封子仁,迅速打出:谢谢琰先生直言不讳的回答。请问琰先生,你对春晚持何看法?

琰:春晚包括了好几个板块,你能否说得更具体些?

小品,唱歌

琰:小品嘛,一串子。唱歌一篓子。小品的配角从来都未见到过智商超众的人,换言之,配角基本上都是集缺点于一身的人,如果换成是正常的人,稍有智商的配角,那么这种小品……至于为什么是一串子,一篓子……

何从来敲门进来,发现黄琼一脸慌张的在复制什么。

“您好,黄琼”。何从来问候过后,坐进沙发,眼光自然落到了空茶杯上面。

黄琼一边为何从来沏茶,一边想问什么,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手却不自然的抖动着,居然把茶水洒了一些在桌面,她只好用纸巾醺­干­茶水,接着将茶杯递给何从来。

何从来在接一杯滚烫水满的茶杯时,发现黄琼的手居然拿着刚才醺水的纸巾,他还未说出口,黄琼已经用脏纸巾将他的左右脸添了颜­色­。何从来为了躲避,很自然的被杯子里溢出的茶水烫了一下,他匆忙放下杯子,连续的甩手。

黄琼见状,笑得开心极了。

何从来克制着疼痛说:“有句什么来着?哎,对了,最毒不过­妇­人心。”

黄琼用劲对何从来踢了一脚,欲再踢时,抬起的脚却停在了空中,因为她看见何从慧恰于此时走了进来。黄琼当即变换了姿势,她乖巧的蹲在何从来的脚前,拿住何从来的裤子,用袄袖擦拭着刚才被她踢脏的地方。

何从慧:“琼妹,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何从来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俗话说得好啊,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点用脚踹。”

何从慧笑笑的不再理采二人,独自去查看电脑上的QQ。她发现封子仁不断未被击败,反而十分猖狂的叫嚣,休拿陈词滥调来试他晏殊作词之新风。

琰:美女,很遗憾啊,放雕也未捉住我这立于山头的老鹰。

何从慧看后气得叹一声。

何从来:“姐,看了什么让你心里不舒畅啊?”

何从慧一字不差的念了一遍。

黄琼:“这是双关语,表面上说是放雕去捉鹰,实际上在讽刺你就是耍刁请人也休想治服他这位英雄!”

何从来:“黄琼说得对,此人话意正是如此,看来我姐遇到高手了。”

何从慧说也正是因为她觉得封子仁还有些才华,所以,未将他从自己的QQ上删除,但这却给她添了些麻烦,因为封子仁不知从哪儿得知何从慧是校花,就死皮懒脸的天天纠缠她。不理封子仁时,她心里又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与封子仁聊时又感到他­阴­阳怪气的,本想叫黑白把封子仁揍一顿,以解心结,却不料黑白在封子仁面前也没占到便易。

听完姐姐的叙说,何从来微微一笑。

何从来站起,走近电脑,随便打出一行字:琰,你告诉我,你的10个称呼分别是什么。否则,请你惜墨如金,好自为之。

电脑屏幕上马上出现了封子仁的回复:高人,且慢走,我甘拜下风了,只是在下想请问高人的QQ昵称是叫什么。

琰,顿首三叩三拜。

X年X月X日

黄琼和何从慧看到封子仁的回复之后,惊诧良久。继尔异口同声的道:“怎么会是这样?!”

何从来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他要赶回学校,因为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他想在放假以前,组织召开党支部会议,要求凡是党员的同学,这次春节回乡一定要顺便调研一下乡情民风。

对于何从来的说词,从慧和黄琼没有异疑,她们很是了解从来,知道他真是忙,不是那种口头上称忙而实际上让时间白白从身边溜走的人。因此,何从来要走,她们没有留他,就在何从来临出门时,何从慧抢上前问他,他的QQ昵称叫什么?

何从来说:“姐,你非要告诉封子仁?”

何从慧:‘从来,做人也不能全失了乡下人的本分,人家封子仁都向你又叩又拜了,你凭什么不告诉他你的QQ昵称嘛,没准他问你的昵称是从前见过你。”

何从来一笑,“何止是他,谁都见过我。”

何从慧:“说呀,叫什么?”

何从来:“老百姓”。

封子仁看到高人的QQ昵称叫“老百姓”时,龀了龀牙……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何雨都市大款37

封子仁想看一看自己在电脑旁边龀牙的样子,于是,他移动了一下饭桌,让自己的面部对着窗玻璃,就在他欲对窗玻璃龀牙的时候,女服务生朝他走过来。

女服务生:“先生,你点的菜马上就好,请问你还需要什么吗?”

封子仁嫌女服务生太爱管闲事了,不耐烦的说:“我需要一个镜子,你这小饭馆有吗?”

女服务生认真的想了一想,热情的说:“有啊,你稍等,我去帮你借一个。”

封子仁眯起眼睛,将头扭到一边,然后,又慢慢的转过来,当他看到女服务生真的离开他去找镜子,他掏出五十元钱压在饭桌上的茶杯下,一声不响的走出了饭馆。

封子仁打手机叫来苏长山。用力的打着手势讲,他自上网玩QQ以来,就没有输给过哪个,无论是玩文雅的或是动粗口,哪一个也不在话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出来个“老百姓”问他10个称呼,鬼知道他哪会有这么多的称呼,这分明是“老百姓”话中带有一股霸气,但他封子仁又一时不能用无礼之态,无据的事实进行反驳,只是凭感觉明白遇到了高人,可他也不该当时就向高人“老百姓”承认自己甘拜下风了!他为此心里既烦又后悔!离开校舍去饭馆以酒解愁时,本想在菜未端上来,对窗玻璃看一看自己龀牙的不雅相是个什么样子的,没料到那个女服务生居然去给他借镜子,气得他丢下50元赶紧离开了。真是让他倍感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听了封子仁的讲述,苏长山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呢,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既是把我叫来了,我也就让你再感受一下不该发生的事又发生了吧,”一脸严肃的掏出了出租车票,“请把我坐出租车的钱付给我。”

封子仁向苏长山瞪起了眼睛,却没有料到苏长山毫不犹豫的把车票扔给了他!

封子仁气急口塞的说:“你,你苏,山,你就缺这俩钱儿?”

苏长山:“你能把50元随便丢下,我为什么不能让你报销车费?我又不是大款!”

封子仁一边掏钱,一边气愤的说:“好,很好,你苏长山算是让我领教了什么才是‘落井下石’!”掏遍钱包里所有的钱,翻开钱包对苏长山说:“瞧见了没有,你瞧好了,我这钱包里还有钱没有?!我还有能力付给你车票钱没有?”见苏长山只是盯着他手中的少许钱票发呆时,封子仁恼怒的爆跳起来:“说话啊,你咋不说要我付你钱啦?!”猛的一推!险些把苏长山推倒。

苏长山像似不认识了封子仁,“你,你怎么了?”

封子仁仰脸向天,然后,作了一个深呼吸。

封子仁平伸双手,掌心向下的轻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是我失态了。请理解。sorry;excuseme”

苏长山明白这是封子仁又一次受到了刺激的结果,每当封子仁出现这种状况时,即说明了他需要减压,这种压力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的,它是当今大学生,特别是那些优秀的大学生,由于把自己置入了工作与学习高速运转所导致的结果。苏长山拍了拍封子仁的后背,与封子仁一边慢走,一边说:“小鬼,­干­革命很重要,但身体才是­干­革命的本钱嘛。”

听到苏长山那尚未成熟的男中音,封子仁顿觉好笑,他笑了,笑着说:“模仿的口吻不正确,口气也稚­嫩­……不过,听起来还不乏有一种亲近感。”

苏长山望见封子仁已恢复了常态,说出了他现在与家里的关系搞得挺缰,他要和家里决裂,他认为不是他错了,而是家里的爸爸妈妈和亲爱的­奶­­奶­错了,他们都是共产党员,都是基层­干­部,为什么却不能抵挡一些不良的行为。封子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长山说盖房。

封子仁一笑:“盖房,盖房还用得着你这么现悲惨的?玩深层吧?”拧了一把苏长山,“别往下演了啊,我可不愿意为你保密,泪水流下来,我明儿就传出去说你好哭!盖房那是好事儿,是为了给你娶…………”封子仁突然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苏长山哭了。

苏长山哭得很伤心。

为弄清楚盖房之事,封子仁利用星期天去到了苏老宅村。在通往村里的马路上,到处堆满了水泥,沙子,旧砖,混凝土。进了村,几乎所有马路处于被阻塞的状态,到处可见新盖的不锈钢屋,而这种房屋又几乎全是建成在原来的旧房子上面。整个村子从远处高塔上望,是一片片把原有的房屋戴上了“顶顶绿­色­的帽子”。快过年了,不是披红挂彩的,而是把房屋搞成了“防冻帽”,真有点意思,但这意思不多时,就让封子仁心里变得十二分的沉重与揪心了。封子仁了解到,家家户户这么­干­,其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拆房!哈哈,盖房竟是为了拆房,这合乎情理吗?老天啊天,自人类占木取火以来,自人类走向文明以来,凡是盖房皆是为了让人住的啊,哪有盖房建房却是为了拆除的?这属于哪个社会了呢?可是,摆在封子仁眼前的就是这么一个铁打的事实:盖房为了拆除,拆除时为了挣钱!

这件事,没有人去反对它,相反,凡是苏老宅的人,都赞成这样做,也争先恐后的这么盖了,据说,不赶在年前盖完,过了年就不许再建了,所以,家家户户起早摸黑的也挤出时间完成了想完成的事情。人们在­精­明的做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时,也发生了冒傻气的另一种人,苏长山就是这种冒傻气的人。他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居然把请来他家盖房的外地民工全部赶走了,并且还把民工们训得哑口无言。长山的理由是,天理不可违,建这么多“屋帽子”是真心让人住的吗?不出一个夏天,就会漏雨,有的出不了数月就会倒塌!这种“屋帽子”必将成为后人们嘲笑今人的贪财之证!!苏长山的这一做法,触犯了天条,那就是犯了众怒,全村的人都支持他的爸爸妈妈狠狠的教训这个90后!结果很简单,苏长山挨了打,并且被关在屋里不许外出煽火点火,不许把此事闹大,闹大了上面查下来,家家户户就会受到损失!在被关的时候,长山求助­奶­­奶­,一向对他很友善的­奶­­奶­也义愤填膺的把他骂了一顿,骂他不懂事,不孝,不知好与坏!

长山砸碎了门窗,逃了出来,回到学校,正遇封子仁给他打手机。事情就是这样。

封子仁来到了苏老宅村,目睹眼前事实,无泪无语,只是在心中默默的高兴自己有了一位敢于说真话,敢于用微不足道的力量去抗拒那些一边倒的巨大力量!!

封子仁回到校舍后,从他写的长篇小说“局变”中找出一叠钱,交给苏长山。

封子仁:“打算过年去谁家?”

苏长山泪眼湿湿的说:“不知道。”

封子仁:“你没有做错,你失了家,我也没有家可归,咱们过年一起过,怎么样?”

苏长山擦­干­了泪水,说:“琰,咱们是正常人吗?”

封子仁:“不算是正常人,你我为什么都考上大学了?咱们学习成绩比别人差吗?”

苏长山:“那我们为什么混得过年无家可归了呢?”

封子仁一笑:“哈哈哈,变变样呗,现在过年城市人不是喜欢往国外去往乡下去嘛,咱们只不过是不往家里去罢了!”

苏长山摇了摇头,语音沉闷的说,我想­奶­­奶­。­奶­­奶­除夕之夜一定会因我不在她身边抹眼泪的。你刚才的话是宽慰我,其实你嘴里是这么说,你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封子仁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瞎唠叨什么啊?起来,起来洗把脸,我们玩电脑!”

二人又开始玩QQ了,在封子仁获知何从慧过年要回数千里之外的老家河湾村过年时,封子仁使出浑身解数,用了好多甜言蜜语,让何从慧终于答应带他和苏长山一起回故乡河湾村过年!

一直在观看的苏长山,这时喜出望外的跳起来,大声说:“琰,我真服了,你真行,你居然让美女带我们去她家过年,厉害啊你,佩服佩服,五体投地!大神,真神!”

何雨都市大款38

何从慧要回家过年的事,河湾村村委会所有到会的成员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定下来。

村长的态度较为明确,人家去年过年没有回来,今年春节回老家过年,没啥说的,合情合理又合法。

治保主任王磊拳当即一脚踢断了长橙,冷眼相对的讲,她们回来过年,哑叔要发话,哑叔不松口,谁要是同意何从慧,黄琼,何从来回河湾过年,我就是不刨他祖坟,也叫他“屋扇开门”!今儿我还明目张胆的把话搁在这儿,哪个不信,就走着瞧!!

­妇­联主任不紧不慢的磕着西爪籽,不慌不忙的说:哑叔的话要听,但人家回来过年是没错的,路费又不要大家掏一分钱,凭啥不许从来从慧回来过年?人家现在可不是象俺们窝在这大山深处的,是在北京上大学,北京是个啥地方?再说人家上的是一般的大学吗?清华哟,全国数一数二的。这些还用我多说嘛,你们这样闹,就能把“盖子”捂住?

会计揉着眼睛说:三姐,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嘛,你就尽管说清楚你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

王支书一边笑,一边走向前抢了­妇­联主任手中的爪籽,道:你三姐就跟你一样,抹稀泥的主儿,想叫她坚定立场拿主见,哼,比登俺们这彩旗尖还难!

几位村­干­部说来道去,仍旧是没有定妥,就这样一整个上午在他们的会议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直到村部炊事员来叫诸位去吃午饭时,大家才起身陆续进了招待室。

菜,十六盘外加八大碗。酒,每人一瓶。

会计说:“依我看咱们这炊事员要换了,又不是我不给他钱,居然还这么小气,没睢见今儿天这么冷,就不知加个火锅。”说着,笑嘻嘻的对炊事员砸了一拳。“下次再不搞个热锅,我把你这光头当葫芦敲一敲。”

炊事员一边用手护了自己刚剃的光头,一边笑容可掬的说:“支书说要简单些,吃过饭他还有别的事去办,不是我舍不得做咯。”

王磊拳已经把各位的酒给倒满了,他先呷了一口酒,说:“你就知道发懒,支书说简单些,那是指平时,现在是什么时候,马上就过年了,眼下谁家没有个啥的,还缺来村部吃这一口的?没弄火锅,总炖有一罐*?”

炊事员忙答:“有的,有的。”转身而去。

中国有一件事大家都喜欢,那就是白吃白喝瞎聊天。瞧,这几位不是公务员的­干­部们,嘴角带油,眼角带笑,说长道短日大吹!他们首先是谈到城里的猪­肉­太白了,白吧啦叽的,就会用酱油染,那里晓得这是养猪的只贪猪长得快,不做喂笨猪的买卖。还是他们河湾村的猪,虽然属笨猪类,一年难长100斤的,但这猪­肉­吃起来,象今儿这刮风天,迎风二里地就能闻到香。还有­鸡­,现今城里的­鸡­全是泄­肉­,垛巴­肉­,吃到嘴里哪有什么­鸡­味哟,跟嚼棉花套子差不多。还是他们河湾的­鸡­,早起跳山冈,中午卧树上,晚间蹲­鸡­棚。不食­鸡­饲料,尽吃飞虫,青草和粮食。这样的­鸡­用清亮亮的山水,用小火不紧不慢的炖出来,乖乖,就是不放任何味­精­,那味道也足是­精­品之中的­精­品了。

村长手提罐子,把­鸡­块分给大家,在他分­鸡­块给他人时,他无意之中发现会计用一双眼如做贼般的盯着他手中的罐子。村长不得不用筷子向会计刺去,村长说:“就你小狗熊不老实,看什么看,你要替大家看好账本,不是要你看好我手中的罐子。”说着,对诸位提醒道:“吃吧,吃吧,大家快趁热吃了,这­鸡­凉了吃就不舒服了。”

哈哈哈,什么叫不舒服呀,这是真­鸡­,不是那个­鸡­。

­妇­联主任说:“只有你们才会瞎想乱讲,他说­鸡­凉了吃不舒服,是指胃不舒服,你们不把事情往高处想,尽往低处想,再往下想就是脚跟儿了。”

村­干­部们边吃边聊,正聊在兴头上,炊事员悄声对支书说:“你不是让我提醒你,下午你还去捞几把吗?喝高了,去迟了,都不好。”

支书听后,端酒往桌上磕了几磕道:“你们慢慢吃,我一会儿还要去办点儿事,就不多陪了。”

村长:“那他们过年回来的事,咋定?”

支书:你们看着办,我没意见。不过,哑叔的话,我们还是要认真听取的。

­妇­联主任刚要开口说什么,支书就走了,她只好独自消愁般的把杯中酒一口喝­干­,也起身离开了。

会计这时候恰好去找炊事员借钱,因为他近来诈金花,把媳­妇­给他卖家具的钱输光了,正借钱让自己的钱包鼓起来。

这样以来,酒桌上只剩村长和治保主任王磊拳了。

王磊拳说:“怎么样,你胳膊就不应该和大腿别,能较劲过大腿的胳膊也许有,但决不是在咱们河湾村!”他说这话时,食指把桌子敲得咚咚直响。“你好歹也算是一村之长,不带长,放屁不响,你是带长的官啊,说话办事还能是木头槽子安两耳朵的脑袋?按说摊不上我来说你的,无论是按辈数还是按官大官小,你都在上,但你今儿在会上说的那些话,真的没水平。”

村长:那你叫我咋办?话总不能都藏在桌下说吧,能端上桌面的话我不说,还能叫别人去说?

王磊拳责怪村长好逞能,支书咋不说?从开会到他刚才走,他自己拿出什么意见了?人家支书不是不知道何从来的老­干­爷是黄县长,一县之长啊,过去说就是天上星宿之人!这样人的女婿回来过年,叫村­干­部是接是不接?不接,那就意味着对大学生不够尊重,对县长不放在眼里,接吧,有拉帮结派之风,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让人难受的是何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当场驾驭他,所以,哑叔现在也没有表态,只是让村里班子先开个会。

当村长明白了王磊拳的用心良苦之后,他笑了,他心说,这个王磊拳这几年没有白跟着他们喝酒混日子,真还混出了个名堂了,名堂就在于他的拳厉害,他的心眼儿也学活泛了,知道遇事多长个心眼儿了。其实,作为一村之长的人,哪能不知当地的能人谋士,哪能不知泥鳅翻花之招数?想叫他村长随便得罪哑叔,越过哑叔自做主张的办事,别说办不到,就是能办成,他村长也属于中庸之辈的,决不走极端!

哑叔是谁?三辈不倒翁!自从成立苏维埃政权以来,到现在,老人家是心明眼亮不迷航,为人民服务记心上。凡是能从河湾走出的人,成材的人,掌了一定权力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敢背叛哑叔的!

哑叔虽然今年过了年就到73岁了,但他耳不耷,眼不花,常常坐在山石上捋须诵诗,临水赋词,说话虽然是个哑嗓子,可绝对是说一句顶万句的人。他的话自从他13岁说出他要杀人时算起,到他活到73岁,真还没有一句是失言的!正是这么一个老头儿,正是这么一个不高不矬,不胖不瘦的老头,在河湾村说话真真是一言九鼎!

哑叔没发话,哪个敢让何从来和何从慧回家过年呢?

果然,这村官们可是一个比一个做得­精­了,村长大人也与治保主任联起了手,留下一张字条,要求会计来决定是否同意何从慧何从来回家过年!

会计和炊事员看到字条却找不到村长和主任了,顿时头就发麻了。长官都溜了,自己还呆在村部,不拿出个主义来,如何交差?会计楞楞的看了炊事员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他反剪双手,一步一步踱到炊事员面前,故意表示他的权力存在的有力说:“河湾村炊事员同志,我代表村支部,向你下达一个指示:有关何从来何从慧欲回河湾过年的事,你要作出无比正确的决定!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你对河湾人最大的敬爱,也是你最感到光荣的事!”

就在炊事员发呆发傻不如这是为啥的时候,会计似乎升任厅长一般,挺着胸目不斜视的走了。

有关这件事的结果是这样的,炊事员闭门不出的想了两天两夜,一会儿觉得可以让何从来姐弟回家乡过年,一会儿又觉得不行!在他看来,何从来和何从慧若是从北京回家来过年了,村里人都要贺喜,去看望,这就要涉及村­干­部们去不去的问题了。假若不去,本县的县长可是何从来的老丈人,谁敢得罪?不说是得罪,就是以后开会见了面,提到此事,如何说,是能推脱得了的事吗?

就算是大家本着一个村,一个乡的去看了何从来,但是为什么哑叔不发话?过去凡是遇到棘手的事,大家难以决定的事,都是由哑叔来决定的,可这回为什么哑叔却不出面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他不能不多想,因为村­干­部们都推三拉四的跑了,把这事儿交给他来处理,由此可见,不是那么细腻滑溜的事儿,肯定是个粗把扎手的活,怎么办?眼看就要到过小年了,不能再犹豫不决了,情急之下,炊事员扛了家中从村部贪占的腊­肉­,背了糯米,提了酒,烟,去求“水牛背”山上的刘术士,要术士相助,给他指明一条宽道!

刘术士倒也爽快,收下炊事员送来的所有礼物之后,仰天哈哈哈大笑,一直笑了近两个时辰,方才在纸上写出一行字:“请何从来亲生父亲何玉宇决定即可。”

何雨都市大款39

炊事员找到了何玉宇。

但何玉宇身着袈裟对此事不闻不问。

任凭炊事员王小和苦苦哀求,何玉宇始终如一的是用佛教之手势,嘴念阿弥陀佛,双目无尘心之意了。对于何玉宇的这么坚定,王小和似乎也受到了感动,他为何玉宇对亲子何从来如此断缘而感受了出家人的修行。这也叫他明白了,不是佛教没有真实的东西,实在是缺乏真正的修行人。像何玉宇这样的真修实行,其功其德,自达其量。

炊事员王小和没有同何玉宇谈妥,只好再去找刘术士,当他原原本本讲了与何玉宇见面的过程之后,刘术士深感内疚,当下就把收贿的财物退还给了王小和,并于这天夜里逃进了大山深处。

眼看过年一天临近一天,换言之,就要倒计时了,可王小和还是没有拿定主义,是打电话同意何从来何从慧回家过年,还是找什么借故拒绝。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时,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拜见哑叔。

那时候,哑叔正在院子里用黄豆喂兔子。哑叔蹲在地上,地上有个青瓷雕花碗,碗里装了大半碗黄豆,哑叔抓了一把豆子,正一粒一粒的往兔子的嘴里塞。兔子吃的很开心,一双眼睛闪动着活泼的光,一身雪白纯洁的毛,很有光泽,软如白絮。哑叔神情专注的喂着兔子,似乎忘记了王小和就在面前。王小和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既不敢打扰哑叔喂兔子,也不敢左看右瞧的。后来,还是哑叔自己想起来了,他放了兔子,喜笑颜开的对王小和说:“老了,瞧我这记­性­,你都等大半天了,还站在这儿,走,快进屋坐,进屋喝茶。”

王小和受宠若惊的忙躬身请哑叔先进屋,自己跟随在后面。

小客厅里,王小和坐在陪坐的位置上,瞧着“小勤快”给他和哑叔沏了茶,上了烟。王小和不敢多瞧“小勤快”的脸,忙不迭的掏了打火机给哑叔先点烟。

哑叔抽着烟,听着王小和的汇报,一直等王小和感到没啥再要说时,哑叔才讲话。

哑叔说:“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何玉宇不再管他的亲子,已过发心住了。别说你去有求于他,就是你动用板斧,鞭,棍去打他,逼他,恐怕都不起作用了。他已是能忍经辱了。”

王小和如同听天书般的没有听明白哑叔在与他讲什么。是说何玉宇和何从来断决了父子关系了是吗?他本想问一问,但话将要出口时,他又忍住了,他不敢问,他晓得在哑叔没有讲完时,不能随便Сhā嘴,过去有个快嘴老妈随便在哑叔讲话Сhā话时,后来她的舌头就被医生用刀割断了,说是长了什么舌疮。想到此,王小和本能反应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舌头。他的这一反常动用,被哑叔捕捉到了,于是,哑叔问道:“小和,你舌头咋啦?”

王小和:“没事的,哑叔,没事的,没事的,”又自觉不说出个理由不好,便撒谎道:“是前几天支书和王主任他们喝酒,让我代酒,喝多了点儿,舌头还有点儿麻。”

哑叔笑笑,也没在往下追究。把茶杯往桌子正中放好,跷起二郎腿,说:“没啥哑迷可打了,也没时间绕弯子了,说说你对他们回来过年的看法。”

话说到了这个时候,王小和只好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表明了他对此事的看法。一是何从来何从慧回来过年,如果不同意的话,哪怕是有最好的理由,也会被社会上的人评说的,人们肯定会质问,过年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是大喜大庆的日子,是家家户户团圆相聚的日子,人家没有做犯法事,没说犯法话,凭啥不让人家回家过年?!二是让他们回来了,他们就会亲眼看到咱河湾村的一些真实的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何从来想替他爹进行报复,找茬的话,正是他收集证据的机会!所以,是通知他们回来不回来,还是请您哑叔一锤定音!”

哑叔站起来,王小和赶紧离开了桌子。哑叔挥挥手,一言不发的让王小和离开了他。

王小和紧张得满脸流汗的走出来,正巧碰上了前来送礼的会计,会计拉王小和小声问:“你没捅篓子吧?老虎睁眼没?”

王小和胆怯的说:“还好吧,我说完了,哑叔一字未吐的挥手让我出来了。你帮我揣想揣想,会有什么事吗?”

会计略一思考,说:“没事!”

室内的哑叔从窗户清楚的看见王小和同会计的一举一动。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脸上毫无表情。

哑叔咳了一声,村长从另一间屋里走出,来到他的面前。

哑叔:“何从来,从慧要回来过年,这件事就由你通知他的爸爸何庆新,欢迎他们回河湾过年!”

村长:“好。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哑叔:“搞热闹些吧,鞭炮要多,皮影戏要唱,电影要放,秧歌和走高橇的要好,对了,当时别忘了把铳给我放冲些!!方园三五十里给我贴出告示!”

村长­精­神倍增的答应道:“好!哑叔的话我完全执行。”

哑叔向村长走近一步,声音威严而又低沉的说:“这么有彩头的事儿,要高兴高兴,既是他们回来过年,除了要杀猪斩­鸡­剥羊外,还要————杀人。”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何雨都市大款40

何从慧终于等来了爸爸何庆新的回话,欢迎从来从慧姐弟回家过年!不但如此,还寄来了路费。从慧把这一消息刚要告诉黄琼,又遇封子仁打手机来询问何时去订车票。何从慧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告诉封子仁,现在就去买,说是过一会儿她就送钱去,封子仁则讲,钱嘛,他有的是!何从慧听后笑道:“那你就买吧,买五张!”

何从慧去到黄琼宿舍,却不见黄琼的影子,问她同宿舍的女生吴薇菲,薇菲说黄琼去见男朋友去了。从慧就给从来打电话,没想到何从来却说自己在开会,没时间,叫她过一会儿再打来。从慧感到不妙,再一次询问了吴薇菲,万没有料到吴薇菲拿出黄琼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的合影,惊得何从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一次拨通了何从来的手机。

正在会上讲话的何从来,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又是姐姐打来的,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自己的手机关掉了。

何从慧气得差点儿扔了手机,吴薇菲见状笑着说,现代通迅工具虽然发达了却也有弊病,不然,校花不会这么生气,其实,也怪不得黄琼,何从来早就守住二,占有一,发展3、4、5、6、7;吴薇菲本想看一看校花继续生气的样子,可这会儿她没有看到何从慧发怒了,相反,何从慧则是极为平静的在欣赏她了。

吴薇菲: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觉得何从来这么做太过分了吗?

何从慧笑笑,摇了摇头。

吴薇菲:堕落,我们这一代人正在赤果­祼­的堕落,连你这位思想纯朴,道德高尚,行为尊守规则的校花都支持了何从来,让我无语。

何从慧:是吗?可我为什么感觉你有故意挑拨离间?

吴薇菲对自己指了指,说:从慧,你是说我吗?呵,是我?我什么时候学会挑拨离间了?

二人刚要辩明什么时,黄琼手挽一位帅哥走进来。

黄琼看到何从慧在,略一吃惊,即表现很从容的样子,对帅哥说:“我有义务为你介绍一下,从慧,我的亲爱的姐姐,”对何从慧作察言观­色­的样子,道:“这位帅哥,法国人……”

法国帅哥未等黄琼说完,便走到何从慧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黄琼的姐姐,我叫阿尔封斯•卡昆。法国在中国的商人。”

何从慧因一时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又惊奇这个外国的年青人能把中国话说得很流利,她居然语塞了。不过,她的一双美丽的眼睛替她帮了大忙,卡昆眼睛发直的盯着何从慧的眼睛。

阿尔封斯•卡昆说:“您的眼睛很漂亮,我喜欢。当然,我也喜欢你的美貌,你像我在中国留学时遇到的校花。”

何从慧有些发窘,脸悠的红了,望向黄琼时,眼里明显的没了怒气,甚至希望黄琼此时此刻快过来帮她显示口才,用犀利睿智的话语把卡昆击崩溃!

但黄琼让何从慧失望,她只是闲站一边,旁若无人的在笑。这笑如刀子剌了从慧的心,她暗恨黄琼不该这样,自己的弟弟何从来已经跟黄琼交了五,六年了,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退了,更重要的是连跟她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了。

室内一时间有些沉静,还是吴薇菲上来替何从慧找回了面子。吴薇菲说卡昆既是能把中国话说得很好,又是在中国做生意,理所当然就应该对中国更多了解,中国的姑娘们有着开放的一面,勇领世界新潮的一面,也有守护东方含蓄之美的一面。你们法国人有着浪费,热情,勇于对女青年直率表白,可我们中国的有些女青年更把美饰以暗示,柔情,如雨露滋润过后而绽放的花,鲜妍,美丽!

卡昆对吴薇菲连连点首赞同,并说:“你说得对,对极了,中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它研究透的,中国有着好多好多的文化风俗我所不知。”

何从慧轻描淡写的说:“那就叫黄琼以后多教你吧。再见。”从慧没有作任何客套的举动,就走出去了。

这样以来,室内的三人几乎是同时相视一笑,耸了耸肩……

封子仁带着苏长山坐出租车找到何从慧时,何从慧已经在一家茶楼要了茶,自己在喝了。

封子仁见面就说:“全不拿才子当回事儿了,真是在享受女士优先的待遇吗?”

何从慧说:“我喝茶是自己掏的钱,要么,你自己也掏钱,在这里喝到初一我都没有意见。”

苏长山道:“从慧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若是嫌我们去你家过年,你就明说啊,免得我过年那天心里不开心,我心里现在就难受,不骗你的。”

何从慧忙扯了扯苏长山的衣服,笑着说:“不是,不是,你别多心,我是嫌封子仁他太贫嘴”

苏长山扭头对封子仁坏坏的一笑。

封子仁一边*一边推打着苏长山,说:“你丫子就当着我面当叛徒吧,记住啊,多谢你给我在校花面前生些事非,不然,我们缺活­干­,没了吵架不痛快。”

何从慧:“能不能少用些反衬?貌似别人喜欢找你吵似的,你口才好,去组织召开辩论会,别在这儿逞能。”

封子仁听了此话又见何从慧这般口气,楞了一下,转了转眼珠,说:“从慧,你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若是真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可千万别拿我当出气筒,就我排队买票也还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何从慧火了:“那你就发!”

封子仁顿时火气冲天的拉开椅子,不顾衣服掉地的嚷开了,“你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天底下能治服我封子仁的那个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你还有一点儿信誉没有?不愿意让我们去过年,还让我买车票­干­嘛?想骗钱啊,行啊,我给你钱,让你不用骗的拿!”双手在裤袋里摸钱,没有摸到,急得汗水也流了下来,突然想起钱在地上的衣服里,用脚踢起衣服,尽是百元面值的人民币洒了一地,他抓起一些扔给了何从慧。

这边有了动静,茶楼的侍待生忙跑过来劝说。何从慧定定的看着封子仁,一言不发。

封子仁听到侍待生说,好男不跟女斗,如同火上浇油似的指点着侍待生的鼻子说: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好男的概念是什么?一个市长,一个省长,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你能说他不是个好男吗?不是好男为什么担任了重要职务?是好男他就不会与他的女同事,女朋友,女同学,女邻居发生口角吗?你小小年龄,不以读书学习为荣,就以你现在这水平来劝人为高尚吗?

年轻的男侍待生一时想不出反击的话,似乎心里受到了不小的憋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的,拳头也攥得咯咯作响。只是看到封子仁个头不矮,下盘不趔,眼睛不眨时,他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慌乱,有些知其厉不敢出手罢了。

目睹男侍待生失了话语权,胆怯,敢怒不敢出击时,封子仁仰起头,获胜般的无声笑了。

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何从慧表现出失望的摇了摇头,对封子仁说:“真没有想到,你这么有素养。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素质之高。”说完,起身就走!

但何从慧没有能脱身,她被封子仁牢牢的抓紧了胳膊。

何从慧低声而有力的说:“你给我放开!”

封子仁不但没有放,却明显的用劲抓紧了。

何从慧:“你可以在公共场所丢人现眼,但我不习惯。请你放开我。”

封子仁似在思考着什么,许是“公共场所”四个字让他的大脑有所省悟了,他在望着何从慧。

何从慧平静的说:“封子仁,我和你只是从网上到现实中熟悉不久的聊友罢了,我不想对你多说什么,请你不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封子仁听了何从慧的话,如同冬天掉进了冰窟窿,一下子凉透了!

看到封子仁突然的泄气,丧心失态,腿发软的样子,男侍待生倍感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猛的出拳,一拳狠狠的打中了封子仁的头部,紧接着第二拳又突裂而来,重重的打在了封子仁肚子上!

封子仁双手捂着肚子,现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惨相,慢慢的蹲了下去。

与此同时,封子仁头上的血流了出来,并且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弄得衣服地上到处皆是。

打了人的男侍待生,双脚不停的跳动着,握着双拳对准封子仁吼道:“就你这样的小杂种,老子打你没商量!!武侠小说电视剧让你老子我看的多了,哪一个动作老子都比试过,有种,起来单挑!瞧老子怎么把你打滚出去的!”

事态突变,使何从慧和苏长山始料不及,他们压根儿就不可能想到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的侍待生会突裂封子仁,更没有想到他出手之狠,居然把封子仁打成了这样。

苏长山发疯般的冲过去抓侍待生,何从慧惊慌的扶起封子仁。从慧在扶起封子仁后,转首在寻找苏长山,当她看见苏长山正与侍待生撕扯时,大声说:“苏长山,不要和他打,快打110”

恰在此时,又让何从慧大吃一惊,因为封子仁推开何从慧,笑着说:“这就对了,打110报警嘛。”边说边用手把脸上的血四处乱涂,然后,他用沾满鲜血的手,在茶桌上刻意的按下,继尔,封子仁好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一样,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桌子上面留有他五指的血印……

发生的这一幕让所有的茶客们惊诧,茶客们在相互对望不语时,仍然品茶续话,只有那些怕出事连累自己者,悄无声息的起身离开了茶楼。也有颇为关心社会风气者,借此摇头叹息,然后,该喝茶时还是在慢慢的品茶。

苏长山没有来得及打110报警,因为他的手机刚要拨号,茶楼经理走进来了……

未完待续,请看《何雨都市大款41》

何雨都市大款41

一行人走出医院,坐进了汽车,徐经理开车,封子仁坐在副座。从慧和苏长山坐在后面。

徐经理说:“怎么样,封子仁,我够哥们吧,不但赔了医药费还送你们去火车站,其实你那算是什么伤嘛,就是侍待生手镯划的。”

封子仁用瞧不起的眼神对茶楼的徐经理看了看,点燃一支香烟,说:“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招聘员工的老板,当初我就不应该给你签名,更不应该免费把我的小说送你了。”

徐经理笑逐颜开的说:“瞧,误会了,还不是较浅的误会。”两眼看向前方,熟练的驾驶着汽车。

封子仁突然把手中的香烟灭掉,用手摸了摸头部的包扎带,发懒的往坐椅上一靠,闭目养神。

何从慧在打手机,要求何从来别光想着带书不带衣服的,把她的行礼和给­奶­­奶­,爸爸,弟弟买的东西装好,千万别误了车次。

苏长山在偷着乐,他感觉到封子仁和何从慧都象小孩子似的,在茶楼里能闹出那一出。喝茶本是文明雅兴的,却发展到了吵嘴打架,这事若是搁在未受高等教育的人头上,不足为怪,可他们都是大学生,封子仁还是北大的,按常理不至于这样。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他也成了今儿“茶楼事件”的当事人。作为当事人,苏长山现在回忆起自从茶楼经理走进来后,封子仁和这位经理都感到了吃惊。当时徐经理就大叫了一声“怎么是你?封子仁,大作家!”也许这种惊喜热切的喊声,起了良好的作用,苏长山没有打110报警。当他和封子仁何从慧看到茶楼所有员工都称此人为徐经理时,封子仁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个今天是来到了未带钱却偏要买他小说的徐好书茶楼。封子仁也够狠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话说得不轻,封子仁斥责徐好书真是白看了他封子仁写的小说,招来的男侍待生正是处于上学的年龄,却来这茶楼吃青春的饭,依靠脸模子,身材,年轻在此混,混几个钱又跑去上网,买时髦的衣服,连好吃的都不敢随便花钱买的。如果侍待生哪怕是大专毕业,或是职高毕业,都不可能以看武侠电视剧为荣,出手就打,张嘴就骂的!这时茶楼,不是武术竞技场,是侍待生为顾客服务的地方,不是他欲当绿林好汉的地方!搞错呒搞错呦,他封子仁根本就不是打不过,只是他不愿意打,瞧侍待生下盘不稳,眼光瞅地,ρi股撅上天的小样,他封子仁就晓得了对方几斤几两了,所以,封子仁就假装受伤太重……

车内封子仁突然响起的鼾声,把苏长山吓了一跳,何从慧吓得按住了心脏,徐经理吓得匆忙停车!

很响的急刹车声,没有惊醒封子仁,只是车身的剧烈颤动把封子仁搞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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