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的眼神平静且坦然,静静与他对视,不闪不避。
“是又怎么样?”他轻声回答祁铭。
不过片刻间,严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山风谷底几个来回。
可一直到子青说出这句,车头才终于来到终点。
“恭喜你,”祁铭声音阴沉近似诅咒,“那你可要把那些底片保管好,免得被他发现,知道你的秘密。”
“没关系,他知道。”程子青淡淡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卑鄙,祁铭。”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子青将额头抵在严冬胸口,温暖的力度让他稍稍好过了些。
他与祁铭交往多年,但有些相处的细节,他却是与之分手后才慢慢想明白。
爱与不爱,爱多爱少,并不是说说而已。
“严冬,我们快走吧,再呆在这里我要吐了。”子青扁着嘴,催促道。
“得令!”严冬高叫一声,迈步朝外面的阳光走去。
只剩祁铭揉着肋骨瘫软在地,于阴沉处缓缓腐坏。
午夜。
重症监护室唯有仪器的“嗡嗡”响声。
那扇有些老化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叶香山床边,弓身将所有仪器都检查一遍后,转身对身后的人打了个响指。
“半个小时,OK?”
“没问题。”那人一口答应。
答应得爽快,待会儿执行起来却难上加难。但医生先生还是好心肠地不跟他计较,转身出了病房门。
床上的人仍旧昏睡着,重病之下苍白的睡颜有种平日里绝对看不到的,脆弱的美。
那人俯下身,将叶香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瞳仁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缩起来。
“香山,”他抓着叶香山的手,凑到鼻尖,轻轻啄吻,“我知道你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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