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骆炜森,他湿漉的衣裳,满脸的胡茬,身躯瘦削如柴,发髻蓬乱如草,雪花染白了他的鬓角前额,看上去有如苍老了十岁,好沉郁、好沧桑,往昔的神采飞扬早已寻不着痕迹。
"呼-"一阵邪风,刮过院落,树木的枝丫在夜色中发出让人恐慌的沙沙声。
右面的明窗,无声无息地翕开,微风飒然入室,灯火突然一明一灭,接着火焰开始拉开,光芒渐变成青绿色,
森森冷气从窗外涌入,随即变成诡异的旋转气流,绕室流动,灯火摇曳。
"飕-"一阵劲风扫过,桌上的酒壶打着旋儿骨碌碌滚下桌面,"砰!"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摔得粉碎。
接着房中一暗,最后一盏光明也失去了颜色,让原本就不甚温暖的屋子,益加清冷。
虽然慢了半拍,虽然下巴还是贴在桌面上,但骆炜森总算睁开了那双醉茫茫的眼眸,努力清醒自己的神志。凭他数十年的武林经验及直觉,他嗅到了自己后背倾塌一般的强烈杀气,不断向他袭来的一种冰冷的杀意,一种如同发狂的野兽般的杀意,可怕得让人颤栗。
"骆炜森,你太让我失望了。"黑暗的背后飘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阴恻恻冷森森似无一丝人气,阴森空洞,如幽灵邪魅般无情。
这个声音……难道是……不!不可能!
骆炜森摇了摇开始眩晕的头,酒精的气息还在脑中盘旋,他勉强才能看清眼前有些歪斜扭曲的环境,宿醉后的痛裂之感早已麻木。他手肘倚靠着桌沿转过身去,目光准确地投向声音的来源,模糊干涩的视线中映入一抹摇摆不定的白影,逐渐呈现出清晰的影像。
"你!?"骆炜森的语声艰涩暗哑,他惊骸地倒抽一口气,微退了一步,一个字未说完,便猛地咳了起来。
他感到喉咙一阵如火烧般地剧痛,无声无息,咳出了暗色浓血。{奇.书。网}他看着手中咳出的血迹,脸上的肌肉疯狂地跳动,失魂落魄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狂喜之色。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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