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静止。
令妧终归是吐字:“母后要我守着刘家江山。”
男子眼底影着眼前淡淡身影,他兀自一笑,手自她的肩胛移开,退步道了句:“你连我也不信,半句实话都不肯说。”
“我没有。”
“那你便随我走,天下需要的是皇帝,不是你。”
她的睫毛狠狠一颤,此刻也只觉得倦累至极,垂目浅笑道:“为什么?”
他倒是笑了,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那些原也不是你的责任,早年你父皇母后打发你至那般偏远之地,如今却要你挑起这可笑的责任,要将你最好的韶华全部葬送在那冰冷的皇宫牢狱,他们忍心,我却不忍。”
字里行间,他的心声昭然若揭。
风淡了严肃氛围,光影将身下影子斜斜Сhā入半绿半枯的草丛中去,细微脚步声动,令妧竟是莞尔:“师叔才在骗我,若然不是,那漫长数年,你却从我的生命中销声匿迹。”
他的眼底难掩悲喜之色:“那些年,你有驸马。”
邯陵之巅,伉俪情深,曾断他无数心动欲念。
令妧落一落衣袖,藏于广袖下的手指不禁颤抖起来,这么多年,她从未放弃过去找寻母后赐死驸马的原因。
驸马一生对她万般怜惜,她实不能叫他死得不明不白。
只可惜当年牵涉此事之人,却都是死的死,散的散。
多少个日夜惊醒,她甚至觉得,她若一走,那个秘密怕再无人能探得。
“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