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致俏皮地吐吐舌头,不大的园子里,盈满二人的欢声笑语。
脂白玉手轻拽住翔云御袍,床幔被人悄然掀开,世弦欠身而坐,杨妃俯身替他披上华贵外衣。一室柔光俱映于这俊美无双的脸庞之上,杨妃定定望着,随即小声道:“现下时辰尚早,皇上怎不多睡一会?”
他“唔”一声,径直起了身,唤了宫人进来伺候。
又有人挑帘入内,步履轻盈,声音细微若蚊:“娘娘,该吃药了。”
美眸凝望,又是安胎药,杨妃心底一阵厌恶,脸上已有不悦。
少帝轻阖双眸,由着宫人伺候,未见回身,唯有那声音浅薄传下:“把药喝了。”
简短的话,略带慵倦之音。
他活多久,便吃多久的药。这辈子都势必汤药相随,是以,他最不喜谁人娇态侍药。
又不是毒,苦又何惧?
宫女小心将冠上缨络垂于他肩胛两侧,杨妃已悻悻服了药。少帝睨她一眼,终归满意一笑。
如玉身影已步至帘外,杨妃欲追着去送他,才伸手挑起珠帘,丝屡迈开半步,腹中一波剧痛袭来。
轻纱帷幔间,少帝身形已淡,里头却传来宫女连连惊叫声。
“皇上,娘娘出事了!”
宫女惨寰叫声尚未散尽,已出门外的身影回转,疾步入内。
珠帘剧晃不止,昏暗光线下,杨妃脸色惨白,豆大汗珠满额,逶迤长裙下,赫然是一滩鲜红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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