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葱郁青草洋洋洒洒铺了一地,脚步踏上去,绵绵软软的,连带空气里也沁着青草香。四下复苏的树木错落而立,或高或低,或挺或斜,细长树影交错落于湖面上。树叶树影间,窥见一片波光粼粼。几只鸟儿鸣叫着掠过,将偶浮上来的鱼儿惊沉下去。
碧色树叶瑟瑟低鸣,春风十里却唤醒百里红妆。
令妧不觉笑了笑,宫中景致美则美矣,却更像是静陈着的一幅画,比之宫外,少了鲜活和灵动之气。
野花遍地似云彩,严严实实覆盖了半个山头。
“小姐,那是什么地方?”
登高处,瑛夕指着一处奢华宫殿讶然问道。
令妧凝望过去,阳光照得琉璃瓦潋滟熠熠,翠色于这红墙黄瓦中似繁星点点,宫殿巍峨仅次于盛京皇宫。
令妧虽不曾去过,却也知道了:“那是云山行宫。”
先祖皇帝在时便开始修建云山行宫,却一直到了令妧父皇继位时才竣工。据传云山行宫南边陈着天然温泉,工匠精心将其打造成室内汤池,令严冬也退避三分。其西边一个山洞,洞壁上常年滴水,洞内蚊虫不现,更是冬暖夏凉,如同井水一般。故此称为“井洞”。
如今世弦辟让其供南越使者下榻,足可体现北汉的上邦之礼了。
这一回,令妧丝毫不理此事,甚至也不知住在其内的究竟是南越何人。
一路闲逛回去时正是日中,从别院出来,裴毅才终开了口:“少爷瞧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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