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已有十多日不曾有消息传来,世弦亦不再去墨兰别院,仿佛一切事物归常。只瑞王一人却忐忑不安起来。
在朝上,秦将军也难得附和起皇上的提议来,杨御丞出入御书房的次数也频繁了,这些更叫瑞王彷徨。
又过三日,南越飞鸽传书。
瑞王飞快扫视一遍,脸色大变,恰进去倒茶的侍女被狠狠一声喝吓退出来。
信上粗略交代了南越如今的形势,南越皇帝甚至开宗明义责怪瑞王消息有失精准。谁说北汉少帝与大长公主不睦,谁说秦将军可能不会全力相助少帝?是以南越皇帝不会助他起兵已成定局。
五日后,又有消息,南越胤王求娶大长公主,且皇上毫无悬念应了!
乱了,真真是乱了。
瑞王惶觉自己被南越皇帝一脚踢了个老远,恨恨不能反击。端妃悚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长公主去了南越,往后她与昭儿还有谁可依?玉致惊窒,恍念着皇上竟替她设想得那样好,事已至此她却还能去南越安安稳稳做个胤王妃!唯杨妃一声轻叹,低低道——她终还是决定要走。
墨兰别院封赏不断,中常侍两三日便去了四五趟。
“皇上想通了,果真要遣她回邯陵去了吗?”崔太后一脸笑盈盈地站在世弦身侧问。
世弦低低一应声,苍白嘴角衔一丝温柔笑意,像看个孩子一般看着她。崔太后含笑接过侍女莺欢递过的团云轻裘替他披上,心疼道:“皇上要保重龙体。”
“朕知道。”他握住肩头轻裘上垂落的缨络,孤寂眼底缓缓绽出了笑来。那人走时也曾说要他好好保重龙体,方对得起她的苦心。他会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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