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个时辰过后,这片罕有人际的荒野,才迎来新的客人
...
“我有一剑,敢戏群仙我有一腔,胸藏热血我有一涩避雨遮天我有红颜,笑脸如靥”
书生,还是那个书生,漫无目的,不知走向何处
他背着涩挎着剑,纵情高歌
只是他的怀里,多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睁开眼,狐疑的看了看他,好奇彷徨还是恐惧?
婴儿复又无力闭合眼帘,昏昏沉沉睡去...
婴儿,自他抱起,始终不复哭泣
...
练疆年,只盼问尽天下不平事
红颜倚楼,唯愿醉卧梦乡不复醒
一场惊变,断了弦
一眼诀别,碎了梦
...
“查!一定要给本座查出来!暮云该死!那贱种!也该死!”
“查!就算把这天下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座把他抢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否则!你们就等着陪本座一起自刎,以谢陛下恩典!”
谁的咆哮,远远荡开,在那无人雪原,惊起了几多兔爷
雪原还是那个银装素裹的雪原,一十九骑,围拢在雪原边侧,动作整齐如一,翻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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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原历一千三百八十年,注定将是不会平静的一年
大唐京畿风暴余波,山野真人仙逝残韵
唐皇堂而皇之举起屠刀,大杀天下,仿佛那数十万条性命尚不能抵去他无边怒火
寻常男子尚会为绿帽之怒癫狂,何况高高在上的帝王?
可帝王...不总该有些不同?
天下群臣,十中有二遭到清洗,一时弄得人心惶惶,风云飘零
国公的九族,不是那般容易诛灭杀人如草不闻声,可人,终究不是不懂反抗的草呵
野草尚难割粳遑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十步以内尽可敌国的匹夫!
这世间最脆弱,也最顽强的,本就是人!
当清洗遭到前所未有阻力,当人脉牵累被无限放大,当达克摩斯之剑已经悬在头顶,再无辜再软弱之辈,也不会选择引颈就戮
杀伐杀伐杀伐!
铁血的镇压,并不仅仅是可观的数字在跳动
清洗一次次扩大,生命一个个枯萎
本在预期中的伤亡本待计较清楚的损失,终于成了一比糊涂账——
被血涂花的烂账...
北天的星辰依旧闪耀,仿佛人间种种惨剧并不能令得情殇
道门诸禁,于暗中蠢蠢欲动,似乎有着某种暗流在搅腾,狂澜汹涌直欲令天翻地覆,星转斗移
武林圣地,除却长空道超然世外,仿效修真避世之念其余四宗,走动频繁...
这一年,朝廷鱼龙司崛起了一颗彗星,那是一名弓道高手,无数不服律法教化的江湖豪侠,陨落在其箭下
同样是这一年,原本被人唤作大唐第一弦的北地骁将,落罪身亡
恢宏的大势自天幕压来,但凡有些权力者,俱都静若寒蝉
两千万精锐探马洒向八方,大唐并周边列国几乎被掘地三尺
终究,这场鲜有人知道理由耗资巨费的军事行动,不了了之
谁又看到,在那庙堂最高的地方,肆意挥斥方遒的唐皇,似乎瞬然老了许多
那种苍老,并非仅仅精神上疲累导致视觉差异,而是真实的生命流逝
铁蹄依旧在诸州大地践踏不休,百官胆战心惊京畿的凝重氛围,却在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变淡
东门大道,一名道装中年,默默的盯着皇城旁高高筑起的占星天台
路上人来人往的热闹,仿佛并不能影响他身上宁静淡泊的味道
唯独边上酒肆里,二楼临窗,一名聚众胡吃海喝生冷不忌的头陀,豁然将目光转向那处,冷冷凝视
他满脸横肉,看着好不狰狞,殊无半点出家人的慈悲当然,只那酒肉穿肠的样子,估摸着也不像什么正经僧人
街上的道士,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敌意的目光,他晒然一笑,而后径自朝着皇城行去...
他的步履轻飘,想来无有功夫在身
可他周围三尺,却又于川流不息的大街,形成一片鲜明的真空地带
酒肆临窗头陀,直至目送着道人完全消失,这才复又吃喝起来
但他再没了方才快意,脸上狞笑凝固,直叫人心寒!
与那东门热闹的集市相对,皇城西面,京畿富贵门第,人迹罕寥
与此同时,西门大开,硕壮精卒精神抖擞,列成两排
冷冷的北风灌入,城头上猎猎旌旗招展
城门外,四通八达的官道中央,一名麻衣汉子背弓跨箭,失落回望
他的身旁是一位淳朴而不失温柔但并不如何美丽的素装女子
那女子似乎在低声安慰着什么,细不可闻
这一年,极不平静,又殊无异象...
(ps:感谢书友邪人3000打赏感谢书友飞轩2个666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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