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离了诗侣的山庄,飞出了湖滨,重复逆溯着泅2涌的时潮,到了几百年前海岱儿堡(heidel-berg)的一个跳舞盛会。
雄伟的赭色宫堡一体沉浸在满目的银涛中,山下的尼波河(nubes)有悄悄的进行。
堡内只是舞过闹酒的欢声,那位海量的侏儒今晚已喝到第六十三瓶啤酒,嚷着要吃那大厨里烧烤的全牛,引得满庭假粉面的男客、长裙如云女宾,哄堂的大笑。
在笑声里幻想又溜回了不知几十世纪的一个昏夜——
眼前只见烽烟四起,巴南苏斯的群山点成一座照彻云天大火屏,远远听得呼声,古朴壮硕的呼声——
“阿加孟龙3打破了屈次奄4,夺回了海伦5,现在凯旋回雅典了,
希腊的人民呀,大家快来欢呼呀!
——阿加孟龙,王中的王!”
这呼声又将我幻想的双翼,吹回更不知无量数的世纪,到了一个更古的黑夜,一座大山洞的跟前;
一群男女、老的、少的、腰围兽皮或树叶的原民,蹲踞在一堆柴火的跟前,在煨烤大块的兽肉。猛烈地腾窜的火花,同他们强固的躯体,黔黑多毛的肌肤——
这是人类文明的摇荡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