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回舞——

悲思不在天上。

悲思在我笔里——

不；但看

白净长毫，

正待抒写，

浩坦心怀——

悲思不在我的笔里。

悲思在我纸上——

不；但看

质净­色­清，

似在腼盻，

诗意春——

悲思不在我的纸上。

悲思莫非在我……

心里——

心如古墟，

野草不株，

心如冻泉，

冰结活源，

心如冬虫，

久蛰久噤——

不，悲思不在我的心里！

铁柝歌

铁柝，铁柝，铁柝，——三更：

夜­色­在更韵里沉吟，

满院只眠熟的树荫，

天上三五颗冷淡的星。

铁索，铁索……逝水似的消幻，

只缕缕星芒，漫洒在屋溜间；

静夜忽的裂帛似的撕碎——

一声声，愤急，哀乞，绝望的伤惨。

马号里暗暗的腐稻一堆：

犬子在索­乳­，呶呶的纷哕；

僵附在墙边，有瘦影一枚，

羸瘪的姆狗，忍看着饥孩——

“哀哀，我馁，且殆，奈何饥孩，

儿来，非我罪，儿毙，我心催”……

哀哀，在此深夜与空院，

有谁同母道之悲哀？

哀哀，更柝声在巷外浮沉，

悄悄的人间，浑浑的乾坤；

哀哀这中夜的嗥诉与哀呻，

惊不醒——一丝半缕的同！

正愿人间的梦好睡稳！

一任遍地的嗥诉与哀呻，

乞怜于黑夜之无灵，应和

街前巷后的铁柝声声！

端节后

幻想

一

天空里幻出一带的长虹，

一条七彩双乔背的神龙；

一头的龙喙与龙须与龙髯，

0 0